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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散仙(4.28:方知我是我) - 2,2

[db:作者] 2025-08-07 11:32 5hhhhh 9600 ℃

  飞翔过上百里,变幻成白头海鸥的小玄终于来到巨大无朋的鲲鹏上空。

  坐落在鲲鹏背上的宫殿宏伟堂皇美轮美奂,在阳光下泛耀着柔和的玉色光辉。

  「这仙家气派,同迷楼又是不同!此间邪魔,品味非俗呐!」小玄心中震憾,然而却无暇细赏,飞低下去,寻找那猞猁精和蟾蜍精的身影。

  但他很快便发现无异于大海捞针。

  鲲鹏背上不但守卫极众,还有许多操控鲲鹏的驭兽妖术士及各色力士仆役,想从当中发现要找的人绝非易事。

  宫殿各处,一队队全副盔甲的兽首守卫快速且整齐地奔行着,似乎正在搜寻什么。

  不久前还被自己搅得大乱,此时却已井然有序,小玄瞧得心中暗凛:「这里的妖魔,绝非乌合之众!」

  他渐飞渐低,在阁苑楼台间穿梭寻觅,忽有所感,转首望去,对上了一道锐利的目光,有人正抬头望向自己。

  小玄心中一惊,急朝旁边的楼台飞去,心念电转间已由白头海鸥变做了一只小小的蚊子。

  两个人追了过来,眨眼就出现在楼台的转角,身法极佳。

  小玄瞧定,不由微微一怔。

  左首的老妇人额生双角,面目阴狠,腰悬一只灰色大布袋;右边的巨汉满脸恶相,顶戴烂银盔身披兜鍪甲,上罩锦袍腰束犀带,手持一柄冷芒森森的月牙铲。

  「竟是他们!」小玄曾与这两魔在虞渊中恶战过,一个能放漫天毒瘴,一个元身有八颗噬人怪首,印象极深。

  「难怪寻木藏在此处!」他心中怦怦悄跳,知晓这两魔的厉害,飞入树冠,小心翼翼地躲藏在一片叶子之上。

  「怎么了?」持铲巨汉问。

  「寻常生灵没有敢靠近鲲鹏的,适才那只白头海鸥定有蹊跷!」双角老妇沉声道。

  「小婿一时未察,细想起来,倒真如此!」持铲巨汉目光一厉,游目四顾。

  「追出去的狰群一直没有回来,应是还有奸细尚未落网,吾等须得仔细!」双角老妇道。

  「还有奸细尚未落网?」小玄心中一跳,惊疑不定:「难不成门隐大师和楚纯姐失手了?」

  「不如我去瞧瞧狰群的下落?」持铲巨汉道。

  「吾等还是护着太子要紧,狰群就让别个去察看吧。」双角老妇道。

  「狰群可是丈母的心肝宝贝啊……」持铲巨汉迟疑道。

  「吾等还是往宝琼殿守着太子为妥,免得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双角老妇道。

  「太子身边高手如云,这趟为了突袭天相十一岛,连云叟大人都率部赶来了,丈母也忒谨慎了。」持铲巨汉笑道。

  「郎婿啊,圣上于我们家有再造之恩,太子乃是金玉之躯,今又有重任在肩,绝不能有半点差池。」双角老妇肃容道,「而这连日来皆有奸细潜上鲲鹏,无不身手了得,老身总觉得心神不宁,走,你这便随我往宝琼殿去!」

  小玄愈听愈奇,见两魔调头行去,遂自叶上飞起,远远地跟在后面。

  蚊子小玄跟随着两魔,过不多时,进入一座大殿之中,他望望四下,悄悄飞到一道帷幕的折皱处,躲藏在阴影里。

  大殿处处泛着柔和的莹光,梁、柱、台甚至地面俱是各式玉石打造,呈瑰丽而宜人的草碧及水蓝二色,想来此间主人,对玉有着某种特殊的执念与嗜好。

  殿中立满了人,唯独一人歪倚着长案坐卧在白玉台之上,但见顶戴真珠凉冠,腰间系犀纹带,身穿广袖玉罗褶,颌蓄短须面如冠玉,赫是在飞仙岛上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玉轩仙君。

  「是他!」小玄心中一震,「难道他就是这些邪魔的太子?」

  转目朝殿中的其他人望去,竟然瞧见了天残老君越于安、点金圣手钟晋、猞猁精及蟾蜍精,余者二、三十名妖将皆未见过,大多披盔戴甲腰悬兵刃,个个目蕴精芒气势逼人,显然都是非同小可之辈,当中一个老者鹤发霜须,伛偻着背,手拄一根怪首长杖,瘦弱有如将熄之烛,然其目蕴异芒,周身似隐于一股难以言述的妖谲气息之中,令人一眼便生寒意。

  「今日又拿住了两个?」玉轩仙君懒声道,信手从案上拈起一物,放到鼻前,眯眼嗅了几下,随意地把玩着。

  小玄心头猛然跳了起来,却是看清了他手上的物事——正是那只装盛着甘露的玉色细颈瓶。

  「回太子。」一名异样魁梧的虎首妖将从班中出列,大声禀告:「适才在缚仙殿擒着的!」

  「缚仙殿!」玉轩仙君面色微变,猛地坐直起身。

  虎首妖将深俯下身,惶色应道:「都怪属下等防护不力,察觉太迟!还乞殿下降罪!」

  「殿下?」小玄微微一怔,「这虎头怪怎么称呼玉轩仙君为殿下?」

  「可知他们是什么人?」玉轩仙君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其中一个老头,属下认得,乃是祖洲门隐子,另一个女子,尚未知其姓名来历。属下已命人严加看守,绝不容他们发出半点讯息!」虎首妖将答道。

  「果然失手了……」小玄心中一沉。

  「门隐子?」玉轩仙君微愕,把玩着细颈瓶的手乍然停住,面上阴睛不定,沉吟了良久方道:「去把昨日拿住的那些人先带上来。」

  那虎首妖将大声应喏,传令下去,喝命押人。

  过不多时,众妖兵妖将从大门押进来十余人,为首两个,赫是千臂邪佛与邪军师,后面那些,亦均是小玄在百花洲及飞仙岛上见过的邪宗魔头。

  他们被推到白玉台前,但见神情萎顿衣上染血,个个俱被链锁穿了琵琶骨,链锁显然非是寻常,上面刻满了各种禁锢真气与灵力的符印。

  「他们怎么全都被擒住了?」小玄大吃一惊。

  「跪下!」一员豹首妖将厉喝。

  邪宗众魔无人理睬,皆尽傲然立着。

  那豹首妖将面色骤沉,上前照众腿湾里一通狠踢,迫得他们跪落在地,唯独千臂邪佛始终不肯屈服,铁塔似的巨躯昂然挺立。

  豹首妖将目中凶光一闪,双手按住帮他两肩,运提真气轻轻压下。

  千臂邪佛此时真灵全失,如何抵挡得住,骤听「咔嚓」两声怖响,巨柱般的两腿齐断,终于跪挫下去。

  小玄吸了口凉气。

  豆大的汗颗自额角冒出,千臂邪佛一声未吭,面不改色。

  「这大和尚虽为邪魔,却是条汉子!」小玄心道。

  「千臂邪佛……邪军师……名头可谓如雷贯耳呀~ 」玉轩仙君朝白玉台下斜乜了一眼,「其他人呢,亦都是渊乙的旧部吧?」

  邪宗众魔冷视着他,无人答话。

  「你们是什么时候潜上鲲鹏的?意欲何为?」玉轩仙君又问了一句。

  邪宗众魔紧闭着嘴,依然无人吭声。

  「没听见么?」虎首妖将厉喝,豹首妖将猛地探手腰际,就要拔出配戴的巨剑。

  玉轩仙君抬腕,比了个制止的手势:「这样可不太好啊,想要活命,就得开口。嗯,说说你们知道点什么吧。」

  「聚众袭击飞仙岛的幕后主使……」邪军师忽道,「就是阁下吧?」

  「没错,这个人尽皆知,诸天诸界已将此事记在了本君的头上。」玉轩仙君微微一笑,「你们还知道什么?」

  「拘撄失盗的一万一千七百零三株寻木,怕是也与阁下有关吧。」邪军师道。

  玉轩仙君嘴角勾笑,好一会方道:「天地无垠,有鲲鹏的又不止本君一家。」

  「尔尽可否认。」邪军师淡淡道。

  「同阶下囚争辩有甚意思,本君还没这么无聊。」玉轩仙君笑道,「继续,尊驾还知道什么呢?」

  「余还知道……」邪军师目锐如刀地盯着他,「你不是你。」

  玉轩仙君微微一愕,失笑道:「我不是我,那本君又是谁?」

  「知道么。」邪军师轻声道,「余有一样本事,就是能记下每个见过之人的声音与举止,而且,无论相隔多久,那些人如何假扮掩饰,我都能分辨出来。」

  「好本事。」玉轩仙君轻声道,「然后呢?」

  「吾宗与妖界甚是不睦,自鸿蒙初辟以来,曾有过大大小小千余战。其中一次,是百余年前在天外海流波山的一战。」邪军师道。

  「继续说。」玉轩仙君眉梢微微一挑。

  「那一战,事关吾宗觅得的一片藏于深海之中的雷纹石矿,彼时万劫真君动了嗔念,亲遣太子元一挂帅抢夺。余也随兵尊、血尊大人前往应战,有幸见着了那位名声赫赫的大妖界王国太子!」邪军师道。

  玉轩仙君眯起眼盯着他,僵硬的面肌似乎微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

  「然后呢,余便记住了那太子的声音与举止。」邪军师微笑道。

  「你想说什么?」玉轩仙君轻声道。

  「余想说的是……」邪军师停顿了片刻,嘴角挂着丝嘲讽的笑:「阁下的声音与举止,恰好与那元一太子甚是相似,尽管你刻意装得有些不同。」

  「所以?」元一太子问。

  「你和他,无疑是同一个人。」邪军师淡淡道。

  第九回

  攻身拘心

  玉轩仙君笑了起来。

  邪军师则面无表情。

  「不愧为名播八方的邪宗智囊,果然名非虚传,眼力非俗啊!」玉轩仙君将手中的玉色细颈瓶丢回案上,轻轻鼓掌。

  小玄愈听愈奇,心中疑讶不定。

  「既然叫你识破了,吾也就无需遮掩啦。」玉轩仙君笑道,口中默颂,旋见面上浮起一圈细细光亮,从下自上掠过,面目忽起奇变,转眼之间,胡须尽去,容貌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赫是容颜俊美风度儒雅,坐在那里,便自气魄凌人,仔细瞧定,却是因为脸上那一对眼瞳与别处甚是相异,犹如无星的夜空,深邃而幽暗。

  小玄心头剧震,这一惊非同小可。

  玉轩仙君竟然是元一太子!

  「吾身份显赫,无论到哪,干点啥事,都会惹人注目。」元一太子睨着台下微笑道,「只好时不时以别的身份行事啦。」

  「尽行卑鄙无耻之事!」小玄心中骂道,想起他从前袭击百宝娘娘,后又觊觎婀妍,近再聚集邪秽围攻辟邪宫,导致葛家庄惨遭血洗,更从虞渊谷盗走寻木,重伤武翩跹,不由痛恨之至。

  「好啦,尔等还知道什么,不妨全都说出来吧。」元一太子道。

  「你隐于幕后,拱动众宵小去攻打飞仙岛,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其实另有所图。」邪军师淡声道。

  元一太子哦了一声,轻笑道:「另图什么呀?」

  「余当初猜是堻壤,但现下想来,只怕猜错了。」邪军师冷冷道。

  元一太子两眼微微一眯,笑道:「你且说说,吾真正的目地是什么?」

  「圣器。」邪军师道,「吾宗所遗之圣器。」

  「他是怎么知道的?」小玄暗暗奇讶,潜心一想,旋即明白:「定是董琳琳将在经宝殿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以其智谋才略,便能推算出个大概了……」

  元一太子面色微变,蓦地放声大笑,「什么尔宗圣器?那圣物乃是太兆所遗,即使硬要寻个继承者,亦该是太至,怎轮得到你们邪宗!」

  「胡说八道!」

  「放你娘的狗屁!」

  「圣器乃是吾皇之宝,你这娘腔小贼休要瞎诌!」邪宗众魔纷纷叫骂。

  拘押他们的妖兵妖将大怒,齐刷刷地亮出兵刃,架在他们脖颈上,只待一声令下,便要人头落地。

  「也罢。」元一太子摆了下手,制止住众属下:「此事与尔等多说无益,不过是浪费唇舌罢啦。」

  突地面色一沉,森然道:「如此说来,你们定是知道圣器的下落了,哪个说说,圣器现下在何处,可饶不死。」

  邪宗众魔却闭上了嘴。

  元一太子的目光从他们面上缓缓扫过,最终回到邪军师身上,轻声道:「你知道了这么多秘密,怎么不藏着掩着?」

  「因为藏不藏都一样。」邪军师冷冷道,「你不会任我们活着离开的。」

  「你说了这么多,可是心存侥幸?」元一太子道。

  「尊驾自该明白。」邪军师泰然道。

  「此话怎讲?」元一太子问。

  「因为知道这些秘密的人,并未全都在这里。」邪军师道。

  「你在暗示有漏网之鱼?」元一太子道。

  邪军师没有回答。

  「以这个来要挟……」元一太子眯了下眼,「你说孤会相信么?」

  「阁下尽可莫信。」邪军师道。

  元一太子轻吸了口气,站立起身,似自言道:「飞仙岛今趟死了这么多人,诸界正道怕是正在各处追捕我这个幕后元凶……」

  「还有。」他背负着手,从白玉台上缓缓地走了下来,来到邪宗众魔跟前:「倘给天庭知晓,是我们拿走了拘撄那一万一千七百零三株寻木,又岂能善罢甘休,着实令人头痛呐……」

  「昨日还偷袭天相十一岛,伤毙无数。」邪宗众魔当中一人忽地冷笑,「倘若给人知晓是谁干的,只怕妖界就此多灾多难了!」

  元一太子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那人。

  那人乃邪宗百煞其一,姓严名弘,号噬龙蛟,序列第八十九,见元一太子瞧着自己,便亦瞪目相视,面无惧色。

  「知道么,从来就讨厌有人吓唬孤。」元一太子轻声道,倏地就到了严弘面前,一爪扣在他的天灵盖上。

  严弘通体一震,紧接着慢慢软了下去,躺倒在地,但见肌肤血色尽失,整个人萎如枯枝败叶,精、气、神俱竭,赫已毙命。

  邪宗众魔面色齐变,骇怒交加。

  他们个个见识广博身经百战,然却无人能瞧出元一太子施展的是何功法。

  小玄忽尔想起那日在经宝殿中与这妖界太子恶战时的情形来,犹记得险象环生间,自己的真气与灵力皆俱不能自主地飞泄而出,不知给吸往何处,心有余悸地思道:「难道这妖界太子识得什么夺取真灵的邪功?」

  「天地亡我之心从来不死,吾界何曾惧过!」元一太子笑道,「然而天道循环,你们很快便会知道,报应来时,任谁都无法逃脱,只不过早点晚点罢了。」

  「很快便会知道?」小玄只听得疑窦丛生,心底莫名乱跳。

  「妖界要与天地为敌?」千臂邪佛森然道。

  元一太子好整以暇地仰首远望,未置一词。

  邪宗众魔心底暗凛,寒意遽生。

  「既然吓不住孤,想活下去的,便需另想他法。」元一太子悠然道,「譬如,你们跪下求饶,降了本王……」

  「龟儿子,老子从来顶天立地,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在其近处的一邪高声喝骂,喉底咳呛,一股老痰倏地如箭标出,朝元一太子吐去。

  元一太子眉心微蹙,骤然就出现在他面前,轻轻一爪扣住他的天灵。

  那邪双瞳猛地暴突,周身皮肉却乍然下陷,喉中咯咯作响,目光渐渐暗了下去,顷刻之间,真灵已被吸夺一空。

  「这妖界太子容貌不逊我三哥,心性却是如此邪恶暴戾,动辄杀人!」小玄盯着元一太子,心中愈添憎厌。

  「既然都不愿降,那便答孤三个问题好啦,抑或还有生路。」元一太子傲然道。

  邪宗众魔冷目而视。

  「第一,渊乙老儿躲在哪里偷偷疗伤?第二,」你们邪宗,现下是谁在当家,依旧是晁紫阁么?第三,圣器现下在何处?「元一太子慢声道。

  邪宗众魔皆俱沉默,无人开口。

  「都没听见?」元一太子微笑,眸底闪过一丝凶色。

  「聒噪!」千臂邪佛重重地啐了一口,「吾等既已落入尔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佛爷若是皱下眉头,便万世不得轮回!」

  「邪宗这些魔头,倒也甚有骨气!」小玄暗暗佩服,他因邪宗这伙人据守玉京,令他如芒在背,早就想要觅机除去,今见他们陷于绝境,原本甚合心意,但此时见他们铁骨铮铮赴死如归,便有些不忍起来。

  「大和尚,听闻尔乃百煞之首,今日一见,果然有些气概,也不算辱没了名头。」元一太子微微一笑,缓步朝千臂邪佛走去。

  「如非吾等仓猝遭袭,岂能为你这娘腔小贼所趁!倘真有种,便光明正大地来战一场!」千臂邪佛旁边一人怒容叫道,却是断魂太岁宣应。

  小玄听得暗暗奇讶,心忖:「他们尾随追踪,明明是在暗处,怎么反而‘仓猝遭袭’?可见这鲲鹏上的妖魔着实机警狡诈!」

  元一太子笑着摇了下头,悠然走到宣应跟前,抬手照他身上虚拂了一下,旋听哐啷数响,穿在宣应琵琶骨上的链锁登时碎裂做数段,掉落在地。

  宣应顿感真灵皆复,不由错愕。

  「还不动手?」元一太子嘴角挂着轻蔑,「孤就让你们死得明明白白心服口服!」

  宣应狂催真气,整个人猛地从地上暴起,双掌挥出,也不知施展的是何邪法,七、八颗泛着青光的骷髅头凭空乍现,忽高忽低地朝元一太子飘去。

  众人眼中骤花,赫见元一太子一爪扣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几颗骷髅头登时失去控制,尖啸着在殿中四下乱飘乱飞。

  那鹤发霜须的老者大袖轻挥,几颗骷髅头立时模糊起来,顷刻化做了团团青色光影,转眼间烟消云散再无踪影。

  「这老头的修为好生了得,是个厉害的人物!」小玄心中暗凛。

  原来那老者正是万劫真君麾下四大智囊其一云叟云谷子,专侍元一太子之侧,于妖界位尊望重,修为已臻太乙之境。

  宣应张口结舌,在元一太子的压制下,很快便瘫倒在地,真灵顷刻间被吸汲一空,气脉亦给震得尽碎,当场毙命。

  「还有哪个想来试试?」元一太子微笑道。

  「吾儿,敢同爷爷一战么?」邪宗众魔中又有一人叫骂道。

  元一太子慢慢行去,又起一袖,拂碎了他身上那刻满符印的锁链。

  然而,同样只是一招,那邪便即毙命,亦是真灵尽失气脉俱碎,死状惨不忍睹。

  「那厮心狠手辣,邪宗这些魔头今日恐怕皆要命丧于此了!」小玄心中突突疾跳。

  「就凭这点本事,亦敢潜上鲲鹏。」元一太子嗤地轻笑,不屑道:「还有谁?」

  「来,余与汝一战。」邪军师沉声道。

  「娘腔小贼,佛爷会一会你!」两腿已折的千臂邪佛抢着叫道。

  元一太子缓缓转身,朝两人走去。

  「邪宗这些魔头,长年隐于玉京,令我大受掣肘,但他们今趟俱是奉我之令,追踪鲲鹏,方才陷入绝境,我又岂能弃之不顾,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就此丧命……」小玄心中天人交战,已动了出手之念:「可是就算我要救人,眼下也是力有未逮啊……」

  他望向殿中林立的妖兵妖将,心念电转:「上次同那恶魔单打独斗,已是生死一线难以招架,如今他还有这么多高强的帮手在场,我强行出手,无异于以卵击石,怕是赔上性命也无济于事呀!」

  他百般为难,但见元一太子朝千臂邪佛及邪军师愈行愈近,知晓这恶魔出手如电,稍再犹豫,那就迟了,当下把心一横,便要从帷幕上抢出,只盼能杀敌人个措手不及。

  就在此际,元一太子耳中忽尔传来个声音,却是云谷子以传音秘术道:「殿下且慢,且听老朽一言。」

  元一太子停住了脚步。

  「吾界不日便有大事,邪宗亦为目标其一,而这些人俱是邪宗中坚,地位非常,日后或可当做筹码,还望殿下暂且留人。」云谷子继以传音秘术道。

  元一太子对这位长待左右的智囊素来信服,沉吟了须臾,遂朝左右喝道:「且将这些人押下去,仔细看守,待孤回到大如意天后,再作发落!」

  那虎首妖将大声应喏,遂命豹首妖将率部把邪宗众魔押解出大殿。

  小玄悄舒口气,只道是元一太子忽然改变了主意。

  元一太子缓步回到白玉台上,又朝阶下喝令:「把今日拿着的两个奸细带上来。」

  过没多久,便见数名妖将从大门押入两人,果然是门隐子及楚纯。

  小玄心中一紧,仔细望去,见两人皆被刻着符印的锁链穿了琵琶骨,神色萎顿衣上染血,显然受了伤。

  元一太子瞧见楚纯,面色微变,旋又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喜色,怪声怪气地叫了起来:「哎哟,这不是楚仙子吗,孤久盼未至,今儿怎么忽有雅兴移驾下降,实令寒舍蓬荜生辉呐!」

  楚纯沉静道:「偶遇海上风云骤变,心下好奇,便同大师近前一观,并不知殿下在此。」

  元一太子耐人寻味地盯着她,口中道:「原来如此。」

  「都是小女子唐突,冲撞了殿下,先此请辞,来日再往如意天告罪。」楚纯道。

  「不妨不妨,本太子又不是近不得的怪物。」元一太子道,「只是难得与楚仙子邂逅,尚未好好款待,孤心有不安呐。」

  楚纯脸色一沉:「殿下想扣着我们?」

  元一太子突地笑了起来:「楚仙子这么急着离去,可是瞧见什么了?」

  楚纯道:「没瞧见什么。」

  元一太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楚纯道:「难道殿下这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物事么?」

  元一太子笑容微微一僵,面色阴晴数变,忽朝台下摆了下手,轻声道:「留着她,余者全都退下。」

  殿中众妖遂纷纷躬身后退,行出大殿。

  门隐子忽然叫道:「楚纯姑娘同在下今趟前来,宫主可是知晓的!」

  元一太子冷冷地掠了他一眼,又挥了下手。

  几员妖将一拥上前,连拖带拽地将门隐子押了出去。

  云谷子仍立殿中,欲言又止。

  元一太子微笑道:「云叟大人放心,孤自有分寸。」

  云谷子面上隐有忧色,沉吟了须臾,见白玉台上的太子面色愈来愈冷,终亦退出了大殿。

  殿内静了下来。

  元一太子轻声道:「好啦,此处再无旁人,我们可以推心置腹地说说话了,你因何到此?」

  楚纯道:「告诉过你了,无意间路过。」

  元一太子侧身案前,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注视着她。

  楚纯终道:「让我和大师离开,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瞧见。」

  元一太子笑了起来。

  楚纯想了想,补了句道:「自然亦不会跟任何人说起。」

  「如此说来……」元一太子叹了口气,「还是被你们瞧见了。」

  「你胆大包天也好,无法无天也好,全都不关我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门隐大师定然亦会守口如瓶。」楚纯道。

  「楚仙子素来守信,门隐子也不是个不识相的人。」元一太子轻轻道,「可是……孤为何要冒这个险?」

  「楚纯与门隐大师瞧见什么了?听这口气,怎么像是撞着个见不得光的大秘密?」小玄心中一阵惊疑。

  「你想怎样?」楚纯沉声道。

  「孤还是想个更为稳当的法子吧。」元一太子沉吟良久,终似做出了某个决定,轻轻道:「譬如,让你们永远都无法离开这里。」

  楚纯脸面微变,冷声道:「尔敢?」

  「好像没有别的办法啦,实乃迫不得已啊。」元一太子微笑道。

  「你就不怕有人上门找你算账?」楚纯道。

  「楚仙子是说凌霄老爷子吗?哎,他老人家不会怪罪孤的。」元一太子阴测测道。

  「这鲲鹏上看见我的人有多少,你不会以为,这事能瞒得过他吧。」楚纯淡淡道。

  「哎呀呀~ 楚仙子万莫误会。」元一太子笑了起来,「孤久慕楚仙子,却一直无缘获得青睐,岂能加害于你,他老人家又怎会来寻孤的不痛快。」

  「谁都知道,殿下一直垂涎的是谁。」楚纯淡淡道。

  「哎呀,令孤朝思暮想的一直都是你和她,从来无分轻重的。」元一太子笑嘻嘻道。

  「无耻。」楚纯怒啐一口。

  「难得楚仙子自个送上门来,不如今日就从了吧,亦好一疗孤的渴慕之疾。」元一太子竟道。

  「做梦!」楚纯冷冷道,见他言语越来越肆无忌惮,不由心往下沉。

  「孤是不是在做梦,楚仙子很快就会明白啦。」元一太子笑吟吟道,双目注视着她,宁定得犹如猛虎盯着一只落入爪间的小兔子。

  没有半点征兆,殿中忽尔暗了下来。

  楚纯心头莫名一悸,浑身上下骤然有些不自在起来,猛地瞧见元一太子放在案上的左手五指轻拈,似呈法印之状,惊道:「你做了什么?」

  元一太子笑而不答,殿中愈来愈暗,忽然间,数十点幽绿的光自昏黑中亮起,乍现在他的身周,望上去犹如一只只无比邪恶的无瞳之目,令人毛骨悚然。

  小玄心头猛地重重一跳。

  这情形似曾见过,在常羊秘境及自己的梦中,只不过阵势要比眼前大上更多。

  楚纯陡感整个人起了某种奇异的变化,身上一阵阵地热了起来,颤声道:「混蛋,你在鬼鬼祟祟地施展什么?」

  「既然你很快就是孤的人了,不妨告诉你个大秘密。」元一太子徐徐道,「这天地中有一种不为人知——然却最为强大的功法,叫做乾坤逆。它能颠倒天地,吞噬一切,可谓无所不能。」

  楚纯只觉某种陌生的物事在体内疯狂地膨胀着,沸腾着,侵蚀着,令她寸寸酥麻筋骨欲融。

  「这门伟大的功法中,包含着种种至奇至妙的无上法门,其中一个,名曰‘驭’。」元一太子徐徐道,声音变得奇异起来:「它既可攻身,亦能拘心。天地万物,但凡有心智者,皆会臣服在它的脚下。」

  楚纯浑身颤抖,摇摇欲坠。

  「你说,孤是先收你的心好呢,还是先让你的身子臣服更妙?」元一太子在暗黑中邪笑着,身周的邪眼明明灭灭,异样诡秘。

  楚纯惊恐地瞪着他,然而此时经脉受制,真气灵力点滴难骤,根本无法抵抗,忽尔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小玄瞧出不对,心中又惊又怒:「那恶魔定是对她施加了什么极其厉害的邪法恶术……」

  「嗯……还是先收身子吧,在神志清清楚楚的时候让楚仙子屈服,定然更加有趣。」元一太子舔了下唇,「恐惧、羞涩、愤恨同无法抑制的情欲烩成的佳肴,从来都是最美味的!」

  「你疯了!」楚纯厉声骂道,「如此对我,真以为我爹爹会放过你么?」

  「你说,孤对你爹何等崇敬,但他老人家怎就偏偏不肯理睬我?」元一太子叹息道。

  「因为他知道你是个恶魔!」楚纯咬着牙艰难道,细细地汗颗已自雪额上冒出:「再不住手,他一定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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