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已经被扑灭，但是外围的道路封锁依然没有撤去。围观的人也没有散去，三三两两在谈论着这件事。有些才刚刚赶到现场的人，看到已经在被扑灭的火，懊恼地抱怨着

「哎呀，真是的，我大老远赶来拍个照，结果火已经灭了」

「是啊，现在只能回去拿别人的照片改一改当自己的照片发了」

「都怨那些消防员，就不能慢一点灭火，让火再烧一会儿吗」

距离火灾的那栋楼较近的地方停着一辆警车，一个长得有点胖的警察正吐着烟圈，看着发生火灾的那栋楼，略显深邃地思索着。

一辆车驶入了封锁区被交警拦了下来。车窗降下后，是一个戴着眼镜穿着中规中矩的男人。

交警开口道

「这里现在是封锁区，只允许职能车辆进入」

眼镜男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一道柔美的女声从后排响起

「你没看到我们」

话音刚落，负责这个路口的交警眼神突然变得空洞起来，随后甩了甩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疲劳过度头晕了。自己为什么会以为路上有私家车进来？路段封锁的牌子已经写得很清楚，一般不会有人看不见吧？

眼镜男开着车，一点也没介意，直接停在了警车旁边。警察有些好奇为什么交警会把私家车放进来，盯着私家车一边打量一边猜测。

还没等他上前询问，私家车里就出来三个人。一个戴眼镜的司机，一个看起来像军人的魁梧男子，以及一个长裙飘飘的汉服女子。

警察见这几人怪异的打扮，心中满是疑惑。这打扮明显不是来查案的吧？

警察皱了皱眉开口道

「你们是什么人？」

魁梧男向前走了几步反问道

「凶手还没抓住吧？」

警察愣了一下，这个人的气势……莫非也是同行？可那个穿汉服的女人是什么情况？工作时怎么可能是这副打扮？

警察开口道

「如果你们是上面派来调查这件事的，请出示一下你们的工作证」

魁梧男倒是很配合，从上衣的口袋掏出一本证件递给了对方。警察接过证件看了看，随后眼睛瞪大有些不知所措。居然是国安的人，这件事为什么会牵扯到国安的人？

魁梧男接回了证件开口问道

「你需要和你上级确认一下我的身份吗？」

警察想了想，对方能够大摇大摆到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他还是很谨慎地开口道

「你们稍等一会儿，我请示一下这件事」

魁梧男不急不躁地点了点头，倒是后面的汉服女有些不耐烦。等警察走远后，她有些不解地问道

「老大，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守规矩」

魁梧男瞪了一眼汉服女说道

「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捣乱的」

「我们最终还需要给警察那边一个解释，像你那么胡闹，一会儿怎么解释？」

女子对这话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并没有反驳。

从刚刚开始，一旁戴眼镜的男子似乎就在死死盯着南边的天空。魁梧男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开口问道

「江离，那个方向是有什么异常吗？」

突然，江离的身体哆嗦了一下，冷汗肉眼可见地从他额头上冒出来。身体趔趄了一下，往旁边倒去。汉服女离她比较近，一个矫健的转身扶住了他。见到这一幕，魁梧男的眉头紧皱。仅仅是探查就能把江离弄成这样？那边到底是有什么怪物？

魁梧男很冷静地说出一句听起来很怂的话

「要撤退吗？看你这状态似乎是遇到了远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敌人」

江离大口喘息着说道

「不……不是……不是敌人……」

「是组织的人……她说她和这件事没有关系……让我们管好自己……」

魁梧男还在思考的时候，汉服女抢先问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敌人？不可以是敌人伪装的吗？」

江离喘匀实之后笑着说道

「我知道她，所以可以确定她不是敌人」

汉服女正想问是谁，魁梧男开口道

「是戴渔吗？」

「如果不是敌人，能够这种距离伤害到你的人，我知道名字的只有戴渔了」

江离笑着点头道

「是她，其实她没有攻击我，只是我对她有点心理阴影」

魁梧男笑着说道

「不是敌人就行，既然她说这事和她无关，那应该就是和她无关，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就行」

汉服女也松了口气道

「幸亏不是敌人，那个人如果是敌人的话，我们今天全都得栽了」

江离看了一眼汉服女问道

「你也知道戴渔？」

汉服女摊了摊手道

「论意识篡改类的能力，她可是顶尖的。比我强了不知多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江离只是苦笑了一下没在回答。

片刻之后，警察通完电话回来，对魁梧男说道

「你的身份已经确认了，没问题」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行动？需要我协助吗？」

魁梧男开口道

「我们直接进去把凶手抓走就可以了」

警察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

「就你们三个吗？进去很危险的」

「火灾只是幌子，没有人因为火灾受伤」

「被救护车送走的几个人都是械斗造成的伤害，现在还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

魁梧男笑着正想解释呢，汉服女就抢先说道

「别小看我们，我们很强的」

江离开口道

「谢谢你的提醒，里面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

「大部分酒店的客人都因为那个火灾而撤离了，里面还剩 11 个人」

「有一个人是我们需要抓走的，其他人都是被控制的，也许他们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但都不是出于他们的本意，到时候还需要麻烦你们处理一下」

警察听得目瞪口呆，这些人是怎么知道建筑物里面有多少人的？而且还知道得那么详细？警察这回没再说什么，呆愣着目送三人进入那栋建筑物内。

酒店的房间内，猫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休息。此时的董棋很冷静，也许是体质特殊的缘故，董棋很擅长适应外界施加的状态。一开始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绝顶，有点吓到她，但这种惊愕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就冷静下来了。可别看她现在表情很淡定，此刻她所承受的可是市区两公里半径，几十万人口的区域，所有人的绝顶叠加。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绝顶，要不然董棋现在不可能还这么淡定，甚至都不可能还有意识。这几十万人中，只要有任何一个人绝顶，董棋都会感同身受，而且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对情侣同时达到绝顶，那董棋就会体验到男女双方的全部快感。

不仅仅是绝顶，由于探查能力的提升，其实只要是发情到一定程度的人，体验都会镜像到她的身上。此刻的董棋虽然是冷静的，但仅仅是情绪上的冷静。身体上一点都不冷静，她并不是一个容易脸红的人，可现在她的脸却红得像乙醛中毒的人一样。这比上回柳萌给她施加边缘锁定让她发情时还要夸张，也是董棋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发情是人类很常见的一种状态，而且触发的方式太过普遍了，比如看到戳中自己性癖的打扮、闻到某种气味、听到某些声音，甚至有些人在没有任何刺激下，光靠自己的念想就能够发情。附近的几十万人中，处于发情状态的人数要比绝顶的人数夸张得多。在这种数量的情欲叠加下，董棋才变成这副模样。

戴渔一点都不担心董棋，她对这种能力极为熟悉。情欲的叠加就像是 Sigmoid 函数，无论叠加到多少，只会越来越趋近于「满」的状态，并不会把人撑爆。情欲越是接近「满」的状态，身体就越容易达到绝顶。而达到绝顶后，情欲就会被绝顶消耗掉，需要重新积累。对于一般人而言，除非是戴上边缘锁定手环，要不然不可能达到董棋现在的状态。因为当情欲接近「满」时，哪怕是一个简单的身体触碰都可以达到绝顶。而董棋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是因为她体质的缘故。

戴渔的声音突然在董棋脑子里响起

「你要撑到什么时候？还不把身体积累的情欲释放掉吗？」

董棋问了个有点蠢的问题

「啊！还可以释放吗？」

「怎么释放？」

猫翻了个身，一个飞跃跳到董棋的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她。戴渔甚至都怀疑董棋是不是假的，这个身体到底是不是董棋的，她怎么对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呢？董棋一脸茫然地望着猫，随后戴渔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脑子里炸开

「你想气死我吗？」

「你不会自慰到绝顶吗？」

董棋愣了一下问道

「可是……我现在本来就一直都在绝顶……而且是接连不断地绝顶……」

戴渔解释道

「那不一样，那种绝顶是感知能力镜像得到的，你没发现那种绝顶只会很爽，一点都不耗费体力吗？」

「那并不是你身体本身的绝顶」

董棋有些似懂非懂，不过他还是顶着被猫的视线凝视的羞耻感开始自慰了。她一只手伸向自己的下体，另一只手捏胸前的凸点。这时董棋才发现自己的下体已经湿透，甚至被子上都已经脏了一片。这是她以往从未有过的体验。或许有一些类似的情况，但也绝对不如现在这么夸张。她也看过一些成人影片中有这样的桥段，可她觉得那都是夸张的表演，不可能是真实的。现在自己也变成这样的时候，她才感受到，原来奇怪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自己。甚至她的内心都有些震撼，自己……居然也是这么淫荡的人吗？

董棋的身体也确实比一般人要迟钝很多，哪怕身体已经泛滥成灾，她也没有很快就到绝顶。要是换了其他人，情欲积累到这种程度，都不需要碰到性器官，哪怕对任何皮肤轻轻的触碰都会导致爆发般的绝顶。而董棋却需要使劲揉自己，不过她也确实能够感受到，自己马上就要达到绝顶了。而且她现在这种状态特别奇怪，明明就已经是处于一直都在绝顶的状态了，却在揉自己的身体试图达到另一种绝顶。

「戴……戴渔……我要去了……」

「……我好怕…………」

「这个……好像和我以前的……不太一样……」

戴渔调侃的声音一棒击在董棋脑中

「你以前都是什么玩意儿？白瞎了你的天赋」

「等我回去查查你的上线是谁，看我怎么收拾你那个不负责任的上线」

董棋已经没有心情去思考戴渔说的话了，因为她……

「啊！！！这！！！？？？？」

「……？？什……么……？这…………？？」

「啊…………！！」

「……这…………是……绝顶？？？」

「我…………」

「………」

当董棋真正达到这个奇怪的绝顶时，她完全是语无伦次，不知在表达什么。猫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状态，没有打扰她。

还在车里抽着烟的警察见到魁梧男一只手拎着一个已经昏迷的人出来，心中有些震惊。随后看到汉服女子身后带着一队长幼不齐的人井然有序地从建筑物中走出来，仿佛是幼儿园老师带小朋友放学的感觉，心中更是惊涛骇浪。这得是什么样的号召力才能做到这样？那些气血方刚的年轻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听话？走在最后的是江离，他抱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形形色色的管制刀具，又把警察看得目瞪口呆。也就是说，这些人一开始都是持械的，这三人直接就把十几个持械歹徒给收拾了？就算是一整队的特警出动也无法做到这样吧？

魁梧男开口道

「秋兰，把那些人交给警察处理，我们带走这个人就行」

秋兰回了一句「收到」，随后便带着一队人到警车前，笑着开口道

「这些人其实只是被控制了，并没有恶意，走一下流程就可以把他们放了」

警察的额头冒着汗。怯生生地说道

「你们能等我的同伴来吗？我控制不了这么多人」

秋兰的眼睛眨了眨，微微侧身指了指后面长长的队伍对警察说道

「没事，他们都会很听话的，你放心好了」

「而且他们都是普通市民，并不是歹徒」

话虽如此，可警察的心中依然觉得不靠谱。他推脱道

「既然是你们抓住的人，这件事全由你们来处理比较好」

秋兰扭过头看了一眼魁梧男，两人似乎很默契，在收到魁梧男的点头示意后，她很华丽地转了个身，裙袂飘起随后又落下。然后笑着对警察开口道

「你可以控制这些人的」

随后又对站成一排的众人说道

「我觉得你们会听他的话，对吧？」

说完这两句话之后，没有等任何人答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警察只是一开始愣了一下，随后心中莫名地有了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觉得自己确实可以控制那些人。那些人也确实很老实，互相之间甚至都没有对话，完全是听指挥的状态。画面看起来很奇怪，不过此刻的警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警察大声说道

「感谢你们的协助」

秋兰想了想，回过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补充道

「哦对了，你们要考虑一下如何应对那些记者，如何给公众一个交代，这事还是挺棘手的」

那个警察也是很上道，点了点头回答道

「那是当然，我们会处理好的」

这时，江离也来到那个警察面前，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这些武器我们先带回去封存了，如果警方需要证物的话，到时候我们再联系」

「这件事我们不方便透露太多细节，之后你们领导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砰——

魁梧男子把抓到的那个人丢进了车的后备箱，江离感受到动静，对警察点了点头后也匆匆离去。当警察缓过神来时，三人都已经驶出一个街区了。不过他此刻内心依然干劲十足，开始逐个盘问起排成一队的人来。

「戴……戴渔……我还活着吗？」

董棋现在完全懵了，她整个人晕乎乎的，脑子像坏掉一样，但却又完全没有损伤。刚刚那个绝顶足足持续了半分钟，不过她自己并不知道。她现在甚至以为绝顶还没有结束，毕竟探查能力从周围共享到的绝顶一直在持续。董棋有种自己已经死了的错觉，所以才会问出那个奇怪的问题。

戴渔的声音如击磬般在董棋的脑中震开

「你当然还活着」

「有我在这里，你怎么可能死？看不起我吗？」

在戴渔那熟悉的语气中，董棋稍稍恢复了一些正常的认知，又问了个有些蠢的问题

「我……是怎么了……」

戴渔调侃道

「你只绝顶了而已，你不会从来没绝顶过吧？」

董棋的脑子还是一团糟，接着问道

「那…那个是……绝顶？」

「怎么可能？」

猫舔了舔自己的毛，戴渔的声音再次降临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绝顶」

董棋陷入了思索。她也不蠢，戴渔这种鬼话她才不会相信。如果这才是绝顶，那全人类就没有绝顶了。

戴渔接着说道

「以你的体质，这才是真正属于你的绝顶，好好记住这种体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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