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三章 二十一节 终节 我是什么

2136年3月12日，世界临时联合政府正式确立，全世界的国家被绝对的武力强制统一起来，暗流便更加汹涌，贪腐的行为只有在东中地区显著减少，但科技和经济在梅琳达的率领下到达正常状态，尤其是军队方面，素质和装备大幅度提高。

“关于对以往产能过剩甚至堆积的问题，我们将对全世界的人民进行为期一年的长假，并发放工菜控制家庭的补偿金，提供对那些工菜上瘾者的免费治疗，若有清醒者请记得携带工菜上瘾家属来到人民医院及时治疗。” 梅琳达做着日常的演讲。

“那群老头子堆积的财富有够多的，竟然足够维持一百年绝对的军费支出，也就是一百年军队不管怎么打，军费都不会到亏空甚至还会有留有余地，军费有余不能给那些大官们，虽然年轻，但是看到钱也会烂掉，烂成老朽的木头，只有给予人民才是长久之计。” 梅琳达对时易田说。

“我会看管他们，只要军费有一点参差变动，我就会清查所有人，对了，我们用这么多的军费，我们对抗的究竟是什么？” 时易田问。

“上帝和祂的使者们，你们也见识过十日审判了，对抗比羲和还要强大的怪物。” 梅琳达一副不愿提起来的样子，双手托着脸，望着时易田。

“我知道了，更多我会自己处理的，实际上你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我这个人类吧，怪物。”

“你也知道我这个身份嘛，只有人类才能战胜上帝，但人类并不是至高无上的。” 梅琳达意味深长的说。

“那么晚安，梅琳达小姐。”

“晚安，时先生。”

夜色也第一次完美了起来，那星汉灿烂的夜空，璀璨的银河在时间推动下缓缓流转，光明和暗影都在这颗小小的星球上衍生，万物在此沉睡又复苏，在斗争下博弈促进着历史的前进。

“我说我没搞你信不信？我只是出来帮陈姐买点东西…” 纪岚长看着那个受伤的乞丐，她的眼睛里尽是狡猾，像是个老狐狸。

“你故意伤人啊，小伙？” 几个人冲过来一把按住纪岚长，纪岚长手中握着的刀子一下子落到了地上，闪耀出让纪岚长惊骇的寒光。

“什么时候我有的这把刀子…” 纪岚长低声细语。

“该束手就擒了。” 几个人把他压去了警察局。

在做了笔录之后，警察将纪岚长关押进拘留所。

“我身份证上十二，但我的身子确实这么大，我没有冒用我的名字！我也没有杀她！” 纪岚长辩解道，警察的穷词烂调和越来越大声的恐吓，直接把纪岚长吓哭了。

“哭可没用，小伙！” 警察直接把纪岚长扔进了拘留所。

“什么…奇奇怪怪的，而且法庭还暂时被总席取消了，这下不是冤假错案了！” 纪岚长看了看十日印记，自己并不想用这种力量越狱，如果是之前的话，纪岚长还可以考虑考虑。

“但这是新的政府啊，我还是不想那么快就撕破脸皮，也有可能我根本打不过导致就没有退路了吧…” 纪岚长想想就一阵后怕。

“接下来你会被送进监狱。” 一个警察过来说。

“我是清白的！” 纪岚长抓住警察手慌忙的说。

“去牢里再说吧，有人要见你。”

“哈？什么？不是我说什么！” 纪岚长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警察敲晕了。

“啊…这就是监狱吗？” 清一色的洁白，周围是黑色坚固的栏杆，困住了无数的囚犯，有的是魔女，有的是怪物，有的是改造人…囚犯是正常人的都特别稀少。

“呜啊啊啊啊！” 纪岚长被警察一把推进旁边的一间双人监狱。

“怎么样，丝滑的入狱？” 是那个被捅伤的乞丐，露出漆黑色的长发，男性的身躯逐渐恢复成女性，一身枯朽的破衣服凝变成为华丽的古代汉服。

“我不认识你。” 纪岚长缩在墙角说。

“但我认识你，羲和，我们可是老朋友了，寄宿在一个不成熟的男孩子身上，你确定他能成事吗？”

“她没有声音了，自那次战斗后。” 纪岚长小声解释。

“不用你回答，我能看见她的回应。”

“如果要拿走的话，起码要让我出狱吧。” 纪岚长更小声的说。

“在粒子没变成完全的身体，分离出来，她就会死，所以需要你一直来培养。” 女人说。

“所以我是你们定好的工具？” 纪岚长有些愤怒。

“你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把一个孩童当做工具。”

“所以我是什么？你们是什么意思？”

“你是人，我们需要羲和来到我们的神州，在旧时空中用羲和的力量完成一场继承家主苏醒的仪式，报酬啊…继承后的家主给你。”

”喂，这是卖人了吧。” 纪岚长不理解。

“我们没有办法将羲和交付他人，所以唯有那继承之后的家主，或者家族里面的那些财宝等也可以。”

“那继承之后的家主可以指挥你们？”

“不，家主是继承后没用的祭品，她的力量会归于上天，我与羲和才是家主真正的权力证明。”

“那我想过去跟家里人说一声…”

“这个事情任何人都不能知道，除了你和我，” 女人把自己的眼睛正视纪岚长，她右眼的瞳孔竟然有两个，把纪岚长吓得直往后缩。

“唉，全是倒霉事。” 纪岚长抱怨道。

“跟我去了你就知道了，这是至高无上的事情，作为五家族之一姬家之下苟存下来的分家族，这是你的荣幸。” 女人徒手把墙壁撕开一个金光满溢的口子。

“走吧？我叫姬玉，我知道你的名字，你不用介绍。” 姬玉拉住纪岚长，一同走入那金色光芒满溢的口子里。

纪岚长觉得这是他见过最神奇的世界，由各式机关运转而成的日月轮回。

天象群星皆由手工制成的机械做成，那些看上去木头做成的机器比钢铁还要硬和华丽。

陶瓷是这个世界的装甲兼衣服，可以在丝绸和陶瓷之间质量转换，远远要超出现代的科技，最极致的手工可以做出现代机床上远不能达到的品质，就像来到曾经古代的王朝一样，不，曾经古代的王朝可没有这种东西。

“这块陆地，远比地球现有的陆地要大，这里是古神州，是新东中，也是新神州的地下部位，我们在此繁衍生息，是你们的祖宗，进化成永生的我们跨越数千万年的时光来到现世来寻找羲和。” 姬玉介绍道。

“将天的力量穿透现世，直达并赋予古神州命脉的再生，我会封你做将军的，天的力量就是古神州礼崩乐坏之前，诸多真人们所前往的世界，那个世界就是我们这些没有天命之人所无法穷极的天。”

“真像个玄幻小说，其实就是你们没有理论知识吧，只能靠那些玄乎的东西来说，他们没有把理论知识留给你们，在我看来，那个天也不过就是一个能量巨大的恒星。” 纪岚长觉得很愚昧，连羲和都有办法解释，怎么天就解释不了呢。

“你敢跟我作威抗驳？” 姬玉薅住纪岚长的头发，直接把纪岚长薅了起来。

“喔啊啊啊啊啊！痛！” 纪岚长被薅的流出泪来才慢慢放下。

“哼，都是看在羲和的面子上。” 姬玉把纪岚长放下来。

这里和现实无异，除了能看出那天象运作时隐隐约约的机关和一些自己行走的机械动物，它们足足有十几万年的历史，依然保持正常的运转，凭借纯机械完成拟似永动，凭借只要在运转，就会拥有供给运转的能量这种看似悖论的道理借使着界能完成的永恒不变。

在这片原始的大地上，走了不知道多久才看见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处处都是机械和勤劳工作的人们，齿轮在这里随处可见，运转那远方金银玉翠的大宫殿的所有，如果细细观看，那上面的机械纹路有着一些枪炮剑刀的凹痕，一旦开战，这大宫殿大概就会变成火力惊人的战争机器。

“这个世界没有老年人，没有孩子，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正如她。” 姬玉带着纪岚长走向宫殿的最中心，那是一口沉重的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位满目疮痍的女人。

“这是…？谢哥口中提到黑色魔女？” 纪岚长吃惊的捂住嘴巴。

“噢？我不认识，她可能只是长的很相似吧，完全的怪物化，体内流淌着上天与白泽的力量，现在她该归还于天际。”

姬玉抚摸那尸体全身上下的伤口，尸体的人手是兽一样的爪子，身体部分覆盖着白色的钢鳞，一头死寂的白发，蔚蓝色的兽眼中含着恨意，一身破碎的陶瓷装甲足以看出曾经的壮烈。

“与王权斗争至死，妄想改变旧神州那个封建的社会，一切都没有办法了，在礼崩乐坏的概念中崩溃，现在王权依然挺立，属于我们的封建王朝终究会在这个世界重起辉煌。” 姬玉的手上，一些不知名的符号正在若隐若现，纪岚长看见远方还有更加巨大的城市，闪耀着黑色，崩坏着远方的地域，生出的黑烟被上面大树的树根吸收传递给现世。

“太平盛世将临，无用武之力皆还上天，盛土、群星、众生，奉还圣武，天归唯人，天命所宿于吾。” 那个尸体逐渐升起，纪岚长身上浮现出羲和的影子，她在不受控制的将双手触及尸体。

在遥远的太空，一束白光从这座城市的中心坠落，在不破坏地面的情况下，直冲地底，刺到那尸体之上。

纪岚长完全不受控的拔出明和剑，飞上天空，将明和剑对准了她的胸口。

“我是…羲和…我是我自己…” 纪岚长感觉意识正在逐渐模糊，耳边仿佛又回响起她的话语，“没有人知道自己是什么，我是什么？”

“不要去追究，孩子本身就是大人们老了之后完成愿望的工具，你作为这个孩子，帮着你的先祖们来完成这最后的愿望，你是羲和的，你是我的，你是先祖们期待的星星，是所有人仰望并附加给你的命运…”

“少废话了！你到底在干什么！一点也不舒服！根本就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只有那些眼中的功利！告诉我真相！” 纪岚长握紧明和剑，不让明和剑飞出去刺那尸体的胸口。

“不需要说明！” 姬玉握紧拳头的同时山河撼动，身体转变为男性，一拳砸向纪岚长，纪岚长用剑挡住，拳头打中的瞬间被震的两条手臂都骨碎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纪岚长痛到哭起来，甩着想动胳膊只能动一点，然后重重摔落在地上，看着自己身上的光粒子逐渐被剥夺，连同那女人尸体上的力量。

“我才是紧握权力的人。” 姬玉全身肌肉崩出的血管流着白色的发光血液，那些血液汇聚成外部的骨骼，形成银白色的铠甲，最后吸收的力量逐渐承受不住吐出一口血才得以停止。

“看来还需要继续加强。” 姬玉拔出另一把明和剑，那把剑是青金配色的。

“你是时秩公司的…？”

“合作人，旧四已经和时秩完成了不少合作了。” 姬玉把明和剑插进自己的心脏，扭动几下便被青色的星光环绕。

“什么狗东西！” 纪岚长顾不得疼痛，跑到那落下的女人尸体上，用嘴咬住剑柄，纪岚长觉得这个女人的尸体是不是动作变了，直到她眨了下自己的眼睛。

“操！” 纪岚长更顾不上惊讶，剑被那个女人推出来并落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中。

“喂喂喂！我的剑！” 纪岚长有点慌，女人二话不说把剑放在纪岚长的眼前，小声说：“把明羲天地，吾和唯一说出来，不用刺。”

“听不懂，总之没那么中二就好！明羲天地！吾和唯一！” 纪岚长喊完发现这把剑又变了一副样子，整个剑刃在女人的手中飞速旋转，整个太阳系的光景在剑刃的旋转中展开，剑身的中心就是那太阳，万星千象围绕那剑身旋转。

从剑刃中飞出的金色线条把纪岚长编织，随后那金色的太阳风暴在这个古老的神州席卷，羲和拔地而起。

纪岚长站的地方，羲和殿的光景被那些金色线条勾勒描绘出来，黑色的玉石与金子描绘出的丝线铸就这座简朴不失华丽的羲和殿，纪岚长的面前出现羲和的第一人称视角，那个女人坐在羲和殿的王座上慢慢恢复着伤口。

“手恢复了？”纪岚长动了动自己的双手，满脸惊喜的说。

那银金色的面罩转化为黑金琉璃面罩，身上的重装甲被烧灼了很多，那个紫金色的能量条消失，金色的流光线在全身烁动，黑色和金色的装甲板上就是一副巨大的古代名画，描绘着羲和过去的荣耀与故事，双手臂上是金色线条勾勒出的凤和凰的图案，后背上是十日的图案，双腿是两条古怪的龙。

这些装甲板上的金流光勾勒的图案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因为是覆盖全身，需要铺平了才能看的完整，而且整幅巨画由一笔画完成，那些金色的线条彼此相连相接。

和一旁那个青灰色的重装甲羲和比起来，真假就自然能分清。

“怎么会？故叶骗我？” 姬玉看着自己的羲和。

“因为你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一个乞求上天的乞丐！” 纪岚长有些许得意，但是想到了谢雨临的离开和故叶的死亡，这种得意便灭了下去。

“去死吧！” 纪岚长拔出羲和剑向前刺去，那反应迟缓的羲和被刺穿了胸膛，被烈阳灼烧起来，整个肉体被剑刃的展开撑成了两半，那姬玉却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真会跑。” 纪岚长话还没说完，自己已经屹立在了城市中，急忙解除了化身。

“还把我送出去了…” 纪岚长躺在天台上望着星星和月亮，那个女人坐在他旁边。

“你长的和她好像，但是仔细一看差距又比较大。” 纪岚长拿出谢雨临给自己的周破晓照片递给女人。

“只是比较像，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还请多借用一下羲和殿的治疗，我现在依赖着羲和赋予的生命能量活着，我身上的伤口每一处都是致死的。”

“你的名字是什么，那身上的伤是发生什么了吗？哦对了，我叫纪岚长。”

“姬秋泽，我的名字叫姬秋泽，身上的伤是对抗棋者的结果，深陷棋局里，众叛亲离让自己的家人和国家害死，没想到还能苟活着，三生有幸。” 姬秋泽摸了摸自己胸口那骇人的血洞，从里面捏出来一只蛆虫放在嘴里嚼着咽了下去。

“呕…什么鬼…” 纪岚长看得犯恶心。

“对…对不起，但过去挨饿的时候就是要这样珍惜粮食。” 姬秋泽羞愧的低下头。

“呃，你说的棋者是？” 纪岚长转移话题。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与他们斗争，最后我就像你们历史上的岳飞，被我的国家和家族，伴随那个棋者的讥讽深深埋在历史的长河中。” 姬秋泽说到这里，咬了咬牙，眼中的泪如雨下。

“啊啊，别哭，对不起我不该提…” 纪岚长慌忙的抱住她，那活人的体温让纪岚长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是故叶，直到那蛆虫顺着她的伤口爬到纪岚长身上。

“呜哇啊啊啊啊！好怕！” 纪岚长拿住蛆虫扔出去，吓得魂都快飞了。

“呵呵哈…啊…” 姬秋泽禁不住笑出来，看见纪岚长瞟她的时候便自觉捂住了嘴巴。

“关于你的伤，我会让陈姐来治你的，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跟我来吧。” 纪岚长拉起姬秋泽，刚拉起来姬秋泽的装甲靴就因为站不稳崴了脚。

“嗯…别啊…” 姬秋泽痛的看向脚，纪岚长打开她的装甲靴，顿时被吓住了，那个脚被绷带缠的全是血，已经缠成了畸形。

“缠着足去战斗？” 纪岚长想把绷带揭下来，发现揭不了，整个都镶嵌在了肉里。

“只是崴脚了，这些绷带早习惯了。” 姬秋泽靠着纪岚长稳住身体。

“我也背不动你，手机还被警察没收了，用羲和好了。” 纪岚长喜滋滋拔出全新的羲和剑，不用插心脏对他来说简直太美好了。

“给我。” 姬秋泽把剑刃划在崴伤的地方，金色的光芒将整个足部蔓延，不一会便修复好了。

“为什么缠足修复不了？”

“这是概念性的封建，没办法，走吧，去见你的陈姐。” 姬秋泽主动握住纪岚长的手，引得纪岚长脸有点红。

“嗯。” 纪岚长点点头。

2136年4月1日 凌晨4：00

“不简单啊。” 陈天骄望着伦敦满城的废墟，那些合成改造人被眼珠细胞和深红纷纷吞噬粘合在一起变成游走的怪物。

“你能应付的吧，这地方魔女都待不了，就只有你了，最主要是这里有各种概念性的畸变，也只有你身上的烛龙系统可以克服。” 梅琳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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