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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的模樣,4

[db:作者] 2025-08-07 11:33 5hhhhh 3960 ℃

醫生透過通訊設備要三名獸人趕緊回來,蒙特不曉得到底想做什麼,明明先前盯的這麼緊,現在卻又突然撤退,醫生擔心對方可能是轉而想攻擊三名獸人,雖然這麼做有違邏輯,但蒙特的心理早就扭曲了,誰也不能確定蒙特會不會做出不合理的行為。

就在此時,森林中傳來了慘叫聲,那不是人的慘叫聲,而更像是動物的聲音,尖銳而高亢。從通訊中,醫生才知道三名獸人為了增加搜尋效率,擅自拆成了兩組,而通訊設備只有一組在熊形獸人的身上,換句話說狐狸和飛禽的獸人組是完全失去通訊的。

所有人頓時都緊張了起來,醫生要熊形獸人待在原地,若幾分鐘後狐狸和飛禽獸人沒有與之會合,就立刻回到他們的所在地。小隊長則立刻說著要去傳來慘叫聲的地方看一下,仗著本身的實力和經驗,小隊長認為就算對上了蒙特,要救走同伴也是沒問題的。

不等醫生出聲反對,小隊長已經化為一頭花豹,速度飛快的竄入森林中,醫生暗罵了一聲,若這是聲東擊西的話,現在他們就是最脆弱而最好下手的一群。

醫生轉頭要天岳提高警覺,然而話都還沒說出口,這一轉頭卻正好看見了一雙黑暗中的獸瞳,醫生第一個想法就是中計了!

蒙特對這片環境的熟悉度,完全可以讓他做到這樣調虎離山之計。想必剛才那聲慘叫,也只是為了支開他們。

天岳雖然沒有看見背後的眼睛,但從醫生突然變化的表情,以及獸人敏銳的感知就能迅速的判斷出,蒙特就在自己背後。

不管是醫生還是天岳,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保護席亞,比起轉身應對,天岳第一個反應是把席亞推給了醫生。雖然醫生也是名人類,但是比起手無寸鐵的席亞,醫生好歹也有些自保能力,再不濟,帶著席亞逃走還是辦得到的。

等席亞回過神,醫生已經穩穩的抱住了席亞,而那從黑暗中撲躍而出的孤狼也張牙舞爪的撲到了天岳身上。

鋒利的爪牙毫無懸念的撕裂了血肉,天岳因為吃痛而發出了悶哼,一人一獸瞬間滾作一團,又很快的分開了。天岳憑藉著優秀的本能閃過了要害,化為獸形,兩頭狼分開不到一秒又很快的纏鬥在一起。

「天……」

這樣的變化只在瞬間發生,席亞看見了天岳身上大量的血跡,急得快哭了。然而話都還沒喊出來,醫生更快的反應過來,將席亞一把拉住並大喊著。

「別過去!席亞、席亞!」

這樣的畫面對席亞的心理陰霾更顯衝擊,但現況已經不容許席亞沉浸在恐懼中,醫生喊著席亞的名字,讓席亞勉強反應了過來,茫然而不安的看著醫生。

「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必須離開!」

醫生更想說的是,他們兩個人類待在這裡只會讓天岳無法放開手腳,雖然先離開看似是個錯誤決定,但讓天岳為了保護或不波及他們而束手束腳才是最糟糕的。

席亞此時腦中早已亂成了一團,根本沒有想到醫生那句話中的意思,只能被醫生拉著走。此時醫生不住慶幸著席亞雖然因為恐懼而反應慢半拍,但至少還能走路而不是癱坐在地上什麼都做不了。

醫生同時對著通訊器那頭的熊型獸人喊著要對方先過來會合,就在兩人剛走沒幾步,還沒走遠,後方傳來了野獸的慘叫聲。席亞擔心著是天岳受了重傷,猛的甩開了醫生的手往回跑,醫生只能著急的跟著追了回去。

懸崖邊,天岳在注意到醫生要帶走席亞後,便完全認真了起來,雙方都是先前在部落中就打過一架的,彼此身上都有著舊傷,但天岳得到了醫療包紮,還是比蒙特佔有更多的優勢,猛然加重的攻擊果然讓天岳得到了進攻的好機會,毫不留情的一口咬在了蒙特的肩膀上。

原本這一口是要咬斷蒙特脖子的,但可惜在最後一刻被對方躲掉了,劇烈的疼痛讓蒙特發出了慘叫聲,天岳正打算一甩頭撕下一塊血肉,最好能直接廢了對方一條前腿,下一秒突然的濃香氣味撲鼻而來。

天岳下意識的鬆開了嘴,向後跳出拉開了一段距離,強烈的香氣嗆得天岳忍不住打噴嚏,抬頭就看見了蒙特化為半獸形,臉上掛著一抹詭譎的笑。天岳立刻察覺剛才的濃香有詐,只是還來不及多想,猛的腦中一陣暈眩,全身也像是被抽乾了力氣的發軟無法施力。

「你……做了什麼……」

天岳咬牙切齒的質問著,拼命的撐住了身體不讓自己倒下,蒙特替自己打了一針,像個沒事人的靠近了全身虛軟的天岳,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

這時席亞衝了回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很顯然的,現況對天岳不佳。天岳喊著要席亞快離開,伸手想要抓住往席亞走去的蒙特,然而身體的乏力讓天岳才剛伸出手就直接趴倒在地上。

「該回來了,席亞……」

蒙特完全無視了地上叫囂著的天岳,朝著動彈不得的席亞伸出了手,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上掛著笑,眼中卻是一片冰冷,再加上滿身鮮血的模樣,在席亞眼中無疑就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不……不要!!」

在那染著鮮血的手碰到自己之前,席亞像是用盡全力的大吼著。一直以來都只敢在自己眼前顫抖卑求著的人類,忽然發出了這樣的聲音,如此強烈的拒絕意識連蒙特都愣住了瞬間。

但隨之而來的,是比以往都要強烈的憤怒。蒙特臉上的表情瞬間扭曲了,咬牙切齒的模樣彷彿下一秒就會撕碎眼前的人類。然而就在蒙特撲向面前瘦弱的人類之前,鋒利的破空聲傳來,蒙特在千鈞一髮之際側過了頭,那疾射而來的箭矢擦過了臉頰,立刻讓蒙特的臉破相了。

蒙特靈巧的向後拉開了距離,蹲下身繃緊了肌肉,就像是衝擊前的蓄力,然而下一秒蒙特卻是向一側撲了過去,也正好躲過了第二支箭矢,蒙特準確的在黑暗中看見了正搭上第三支箭矢的醫生,煩躁的一聲咋舌,蒙特乾脆的打消了直接帶走席亞的想法,轉而朝著暫時無法動彈的天岳下手。

而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行為,蒙特用著簡直要敲斷對方頸骨的力道,硬生生的把另一名獸人擊暈,化為獸形後叼著天岳的脖頸就竄入了森林中。

「天岳!」

明知道這樣的距離是不可能抓住人的,席亞還是下意識的伸出了手,然而虛軟的雙腿卻是一下子讓席亞撲到了地上。

「席亞!有沒有事?」

面對醫生的關心,席亞根本沒有多餘的心力回應,只是努力的撐起身體想要追回那個被帶走的男人,即便知道這根本就是徒勞無功的行為。

看著席亞那一臉茫然的望著森林,醫生也感到了一陣心疼,握住了席亞不願放下的手,醫生不斷叫喚著席亞的名字,希望能讓對方回過神。

「席亞,振作點,席亞!」

在不知道喊了多少次後,席亞終於緩慢的回過神,僵硬的轉過了頭,像是個迷路的孩子般茫然無措的看著醫生,顫抖的唇呢喃著。

「天岳他……他被、被帶走了……天岳……」

蒙特有多麼殘暴,席亞是親身體驗過的,正因如此,對於天岳被蒙特帶走一事,席亞才會格外的感到害怕。

「我知道,噓……你先冷靜下來,冷靜點,好嗎?你必須讓自己冷靜,我們才能去救回天岳。」

輕拍著席亞的後背,醫生緩聲道著試圖讓席亞先冷靜下來,雖然天岳被那心理扭曲的獸人帶走,醫生也同樣著急不安,但醫生很清楚這個時候慌張並沒有作用。

「別擔心,出來了幾個人,我就會帶回幾個人,一個都不會少。」

醫生堅定不移的道著,他們都是重要的同伴、家人,醫生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

等其餘獸人們會合後,醫生也告訴了他們目前的狀況,而席亞雖然還有些無措,但總算從恐慌中緩了過來。

至於那森林中野獸的慘叫聲,也確實像醫生所猜想的,只是一個誘餌。而蒙特會挾持天岳,很明顯的就是要用來當人質,好交換席亞的。眾人自然不會順了蒙特的意,不管到時候是不是真的會乖乖交換,席亞若到了蒙特手上肯定不死也剩半條命了,因此大家一致認同要潛入木屋內救人。

在趕往木屋的路上,醫生說了蒙特如今傷上加傷,但他們也不能大意。從現場殘留的餘香中,小隊長分辨出了那是專門針對獸人的麻醉劑,效果劇烈並且發作快速,但同時也代謝的很快,不用十幾分鐘就能恢復,強大的獸人甚至不需要幾分鐘就會恢復。

但是在廝殺中,只需要短短的幾秒就能決定生死。席亞問著,如果是針對獸人的麻醉劑,為什麼蒙特像是一點都不受影響?醫生回答著,要避免被麻醉的方法很多,天岳會中招最主要還是因為毫無防備。

一行人沿著路上滴落的血跡,沒多久後便來到了木屋附近,有鑑於這附近是蒙特的地盤,眾人並沒有貿然靠近,遠遠的繞著木屋尋找可以進入的地方。

看著那老舊不堪的木屋,縱使時間經過的並不算長久,但因為荒廢了修繕與維護,讓那木屋老舊的非常快速,再加上被木條封死的窗戶,讓那本該溫馨的木屋反而變得無比陰森而可怕。

對席亞而言,那木屋就是地獄的開始,縱使靈魂深處傳來無法克制的恐懼,席亞仍是努力的維持著理智,因為天岳還在蒙特手上。

血跡顯示,蒙特是從正門口出入的,席亞則說了自己是從後門逃走的,並在地上畫出了屋子裡的格局,眾人遠遠的觀察著木屋,若不是前門殘留的新鮮血跡,那木屋死寂的就像是早已荒廢許久。

沒多久後,小隊長注意到了其中一扇窗的木條已經腐敗的差不多了,從那裡進入並不算困難,考慮到前門和後門應該會是蒙特的警戒重點,相對之下從窗戶進入更能讓對方措手不及。

幾人分配出了兩派,醫生、席亞、飛禽獸人待在相對安全些的後方,小隊長、狐狸、熊形獸人則潛入木屋,即便蒙特再瘋癲,面對體型優勢的熊形獸人也得不到好果子,理想的結果是能就此壓制蒙特。

三名獸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木屋,踩著近乎無聲的腳步來到窗戶旁,確認了四周的安全後,熊形獸人輕而易舉的折斷了腐敗的木條,那聲響並不算突兀,然而對眾人而言還是相當的令人膽戰心驚。

停頓了片刻,確定周圍沒有其他威脅出現,熊形獸人這才鬆了口氣的繼續拆木條,從席亞畫的格局看來,這扇窗後面應該是廚房,狐狸化為獸形,先從那稍嫌不夠大的洞口鑽了進去。

明明現在還未入夜,但木屋內卻是一片漆黑,所幸藉著隙縫中撒入的光線,狐狸還能看清楚屋內的擺設和狀態,廚房看起來鮮少被使用,許多地方都覆上了厚厚的灰塵,偶爾會被使用的幾個地方雖然稱不上乾淨,但也比其他地方好上一些。

窗戶下方是個堆滿雜物的流理台,狐狸輕巧的落下,安靜的將那些雜物移開好騰出一個落腳的範圍,過程中,狐狸時時警惕著四周,木屋內隱約能聽見野獸粗喘的聲音,狐狸無法分辨那是蒙特或天岳的聲音,但顯然對方此時還沒有注意到他們。

狐狸朝著外頭的兩名獸人甩了甩尾巴當作暗號,小隊長也跟著化為獸形,從那洞口吃力的向內鑽,本意是由他們兩隻獸人待在裡面戒備,等熊形獸人將窗戶上的木條都拆下來,不管聲音有沒有驚動到蒙特,他們都能替熊形獸人爭取一點時間。

然而當花豹順著狐狸的腳步落到地面時,那沉了許多的體重瞬間激活了早就設置好的陷阱,隱藏在昏暗空間中的鐵籠立刻落下,一聲轟然巨響,不管是屋內屋外的人都在這瞬間察覺事態不妙。

熊形獸人當下放棄了潛入的計畫,化為獸形直接撞出了一個大洞,還來不及幫忙同伴逃出鐵籠,吊掛在另一側的樹幹瞬間落下,隨著擺盪的力道猛的撞上了熊形獸人。

這劇烈的撞擊甚至讓那巨大的熊形獸人向後退了幾步,如果今天是體形較輕的獸人,甚至可能當場死亡。熊形獸人還沒從衝擊中恢復平衡,忽然間一陣天旋地轉了起來。

比起回過神就發現自己被吊掛在空中的熊形獸人,躲藏在外頭的醫生等人清楚的看見了,在熊形獸人被撞出外頭後,地上的一張網子迅猛的包住了熊形獸人並將對方吊掛到了半空中。

若是觸發形陷阱,早就該在三名獸人到達窗戶前就觸發了,於是醫生立刻判斷這是手動觸發陷阱,換句話說是蒙特從屋內控制啟動的陷阱。那網狀的陷阱並不單純只是一張藤網,上頭甚至還覆蓋了鋒利的尖刺,即便是熊形獸人粗厚的皮毛也沒能完全擋住那些針刺。

若今天中招的是其他體型較小的獸人,被刺成馬蜂窩也不是不可能。對於這樣接二連三的陷阱,眾人都是一陣錯愕。

「我、我不知道……這些陷阱……我真的……」

親眼目睹那連續被啟動的陷阱,席亞心中的震撼可以說是最嚴重的,不管這是在自己逃走前或逃走後所設置的,只要任何一個陷阱作用在席亞身上,那肯定都是會造成半殘甚至當場死亡的結果,想到這裡,席亞便害怕的瑟瑟發抖。

這些陷阱絕對不是臨時架設的,醫生也很快的聯想到了這一點,錯愕過後只剩憤怒,拿這種陷阱對付人類,蒙特簡直要置席亞於死地!

「這裡不安全,必須盡快離開。」

醫生一方面安撫著席亞,要對方冷靜下來別自亂陣腳,一方面和飛禽獸人道著。蒙特不曉得還準備了什麼樣的陷阱或對策,但很顯然的,蒙特已經注意到了窗戶這邊的動靜,他們必須利用這樣的機會,從其他地方進入木屋。

同時通訊設備中也傳來了小隊長的聲音,他喊著這邊可以應付,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危。木屋內,滿身鮮血還未清洗的蒙特一臉陰沉的走了出來,差點被廢掉的手臂已經被簡單的包紮過,蒙特看了看鐵籠中齜牙裂嘴的狐狸和花豹,再看了看外頭吊掛在半空中不斷吼叫著的巨熊,意識到了什麼的蒙特露出了喜悅而憤怒的扭曲表情。

挾持了天岳是因為如此一來席亞肯定會自投羅網,這一點得到了證實讓蒙特很是開心,但同時也因此而感到醋勁大發。那個曾經眼中心裡只有自己的人類,一旦離開了自己身邊,就立刻投向了另一個獸人的懷中,這讓蒙特怎麼能忍受。

「呵……你們就慢慢掙扎吧。」

判斷鐵籠和藤網一時半刻是無法掙脫的,蒙特也不多花時間在三名獸人身上,只是退出了廚房並關上門,那與殘破的木屋相比完善許多的門也不是能輕易突破的,原本這些都是要讓席亞被困住而準備的,但現在卻不得不用在三個獸人身上,這讓蒙特本就不佳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蒙特並不急著去前門或後門堵人,反正那裡也設置了陷阱,而不管是哪一個陷阱都是席亞所不知道的,因此只要其中一方被激活了,他再過去收割結果就行。

這麼想著,前門的陷阱便傳來了動靜,伴隨著的還有鳥類拍翅的聲響,與廚房的陷阱必須有一定的重量才能觸發不同,前門的陷阱反而是必須輕一些的重量才會觸發,蒙特猜測到了剩下的人肯定會因為自己從前門出入,而認為那邊沒有設置陷阱。

然而當蒙特志在必得的走到前門時,卻發現落入陷阱中的只有那名飛禽獸人,在蒙特錯愕時,後門同時傳來了聲響。蒙特一聲咋舌,並沒有急著趕往後門,而是先選擇將那吵死人的飛禽獸人打暈再說。被限制在一個範圍內的鳥,即便是受了傷的狼也能輕而易舉的解決,更別說那隻鳥還被折斷了一邊翅膀。

即便無法準確的扭斷對方的頭,蒙特還是果斷的用一個拳頭讓對方安靜了。當蒙特來到後門時,再次錯愕了,因為那被激活的陷阱中並沒有任何一個人,鋸齒狀的鐵夾上甚至沒有血跡,換句話說這並不是有人踩上去而被激活的。

黑暗中,不知何時來到後方的醫生正搭起一支箭矢,然而還不等弦拉開,那應該聞不到人類氣息的獸人卻突然轉了過來,那速度是突然而充滿爆發力的,就像是一直都知道獵物在哪裡似的,短短一個眨眼的瞬間,蒙特已經逼近了眼前。

醫生並不知道,蒙特在對付天岳時給自己注射的針劑能夠大幅提升身體素質,因此就算醫生事前在身上抹了掩蓋氣息的草藥,蒙特也能從那細微的氣息中分辨出獵物的位置。

「什……」

醫生甚至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猛的一道重擊從側胸傳來,劇烈的衝擊甚至讓那人類像個布娃娃一樣的飛了出去,重重撞在旁邊的牆面上,強大的撞擊直接讓醫生陷入昏迷,癱軟在地上動也不動一下。

「呵,不愧是狡詐的人類。你說是吧?席亞……」

若剛才使用的是爪子,說不定會被醫生提前穿在衣服底下的護具擋下,但改成了拳頭可就不一樣了。蒙特冷笑著看都不看一眼旁邊昏厥的醫生,只是緊盯著那瑟瑟發抖著的瘦弱人類,明明那呼喚著的聲音是如此溫柔而黏膩,席亞看著那張臉上的冰冷笑容卻只感覺到無邊的恐懼,無論他怎麼嘶吼著要自己的身體動起來,都只能像隻被蛇盯上的青蛙般,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被這樣的絕望纏住,還認為待在木屋中已經是最痛苦的折磨,然而現在席亞才真正的體會到,曾經逃離過卻再一次的回到地獄中,才是最可怕的折磨。

「這一次……不會再放開你了,席亞……」

聽著那甜膩而溫柔的聲音,席亞只感覺到刺骨的惡寒,連那隻那手伸向自己時,席亞連閃躲都辦不到,只能無助的任由那隻大手扣住了自己的脖頸。

「乖……先睡一會吧……」

席亞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像是地下牢房的地方,這裡很像是當時蘭花自我殘虐的地方,但牆面的石製材質與當時的木屋地下室有很大的區別。

即便如此,太過相似的場景還是讓席亞感到了本能的排斥與恐懼,四周沒有窗戶,只能依賴牆上掛著的火把,席亞看見了與自己之間隔了道鐵閘門的牢房深處,還躺著一個男人。

陷入恐懼與孤身一人的恐慌中,席亞一時之間無法分辨那是誰,甚至下意識的把那男人當作了蒙特。

席亞無法克制的顫抖著,緊緊的縮著身體,無聲的啜泣著,就像過去那不曉得多少個日子的夜裡,席亞只能無助的被恐懼與絕望撕扯著心靈。

「你醒了?睡得還舒服吧。」

直到身旁,傳來了蒙特柔情至極的聲音,席亞愣了下,僵硬的轉動著脖子看見了走進牢房中的蒙特,像是還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的,席亞遲了半秒才意識到躺在更深處的男人就是天岳!

粉色的瞳仁猛然一縮,席亞猛的轉過了頭,擔憂而著急的想要去看看天岳的狀況,然而席亞才剛起身沒走出兩步,脖頸間猛的傳來了拉扯,粗暴的掐斷了席亞還未發出聲音的叫喚,同時響起了金屬敲擊的聲音。

席亞被反作用力狠狠的甩回了地上,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脖頸間不知何時被套上了項圈,一條鐵鍊就扣在上面,限制了自己的行動範圍。

「這是……」

蒙特從頭到尾都冷眼看著,不管是席亞因為恐懼而一時無法分辨對象,或是突然有了勇氣般撲向另一個男人,還是現在一臉茫然而害怕的看向鐵鍊與自己的模樣,不管是哪一種,都令蒙特非常的不悅,不管是哪個反應,都不是蒙特想要的。

「席亞……你怎麼能看向別的男人?明明我就在這裡啊……」

蒙特自己也搞不懂,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看著面前瘦弱的人類,那如同小動物般瑟瑟發抖的模樣,令蒙特無比的憐惜,但同時只要一想到這脆弱的人類做了什麼,蒙特又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席亞恐懼而排斥的眼神,讓蒙特相當的不悅,他們之間不應該變成這樣的,明明自己比那個男人更早得到對方的心,明明自己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而深愛著對方。

但是,席亞卻做出了那樣的行為,那樣不可饒恕的行為。在蒙特心中,導致這一切的主因,都是面前人類的過錯。而自己,即便在對方做出了那樣的行為後,仍是如此的深愛著他,讓那殺人兇手待在屋內,而不是在外頭風吹日曬雨淋,面對威脅與未知,甚至還讓他不會挨餓受凍。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對方還不知足?為什麼還想逃走?甚至在外頭找了其他的男人,用那具殺害了親人而換來的身體,不要臉的勾引了其他男人!

「我明明是這麼的愛你……再也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席亞……」

沉浸在思緒中的蒙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正毆打著那口口聲聲說著愛的對象,直到那瘦弱的人類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蒙特也沒有認知到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

甚至,蒙特認為自己如此克制的不殺死對方,已經是最大的仁慈。蒙特溫柔的抱起了那顫抖著的人類,輕柔的擦去了對方唇角溢出的血沫,低下了頭貼在席亞的耳邊低語著。

「我要你親眼看著……看著我殺了那個野男人。」

聽見這句話,席亞猛的震了下身體,吃力的抬起手緊緊抓著蒙特的衣服,哀求著。

「求你……不要、不要殺他……我、我不會再、逃走了……求你……放過他吧……蒙特……」

席亞咳著血沫,卑微的懇求著,礙於鐵鍊的長度,席亞連撐起身體都辦不到,只能用盡全力的緊抓著蒙特的衣服,哀求著對方放過天岳和其他人,並承諾不會再離開半步。

然而這樣的請求,只是讓那可怕的男人更加憤怒,在席亞努力的哀求時,那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狠狠的將席亞摔落在地上,鐵鍊的聲音叮鈴鈴的響起,緊接著又是那窒息般的痛苦襲來。

蒙特冰冷的雙眼盯著手裡那面色痛苦的人類,由於項圈的阻礙讓那大手無法順利的收緊,席亞這次反而多了些說話的機會。

「讓、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拜託、你……」

蒙特像是根本沒聽見手裡的人類在說些什麼,只是嫌礙事的一聲咋舌,暴力扯斷了皮製項圈,沒等席亞喘口氣,蒙特扯住了那深藍的頭髮,將席亞當作破娃娃似的甩到了角落。

這粗暴的行為讓席亞撞在堅硬的牆面上,再重重的摔落,席亞難受的乾咳著,捂著暈眩的腦袋抬起了頭,搖晃的視線中能看見全身散發殺氣的男人正一步步的走向牢房深處,那裡還躺著昏迷不醒的天岳。

席亞急得快哭了,拼命的在腦中思索著自己還能做些什麼?該怎麼做,才能救天岳一命,甚至是讓醫生等人有更多機會逃走,接著,席亞想起了蘭花的死,想起了可能還在自己體內的願景。

「蒙特!那朵花、那朵花還在我體內!你做過研究的,對吧!你知道它能記錄當時的場景,還……保存著蘭花死亡的真相!」

席亞已經來不及多想願景是不是真的還有這種功效,只是急迫的嘶吼著,蘭花的死亡是他們兩人心中的疙瘩,即便蒙特不相信那封遺書,至少也該相信願景保留的場景,因為蒙特自己也研究過。

席亞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大吼著拼命的伸出了手想要拉住那個男人,雖然那細瘦的手臂連碰都碰不到對方的一片衣角,但蒙特確實停下了腳步。席亞看著對方緩緩轉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是從未見過的可怕與冷冽,那濃郁的殺意像是一瞬間全指向了自己。

「我……」

這瞬間,席亞甚至無法再說出一句話,連吞嚥唾液的動作都是如此的艱難,席亞看著對方一步步的走到了自己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就像是來收割生命的死神。

「那樣……真是太好了……」

蒙特邊說著邊伸出了手,輕而易舉的將趴在地上的人類扯了起來,席亞害怕這個時候再替天岳求情,會丟失了好不容易把握住的機會,只能害怕不安的顫抖著身體。

蒙特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將那瑟瑟發抖的人類擁入懷中,就像是抱著全世界的珍寶一樣,如此的用力卻也無比的輕柔。

席亞不知道蒙特對願景的了解到了什麼程度,也不確定若花還在自己體內,又該怎麼取出,但此時此刻席亞只能無助的被困在男人寬厚的懷抱間,任人宰割。

牆上搖曳的火光讓席亞注意到了,牢房深處的天岳似乎抽動了下指尖,看起來就像是要醒了。不管是不是錯覺,這個發現都讓席亞心中燃起了希望,若能繼續拖住蒙特,那天岳逃走的機會就會更多一些。

「蒙……」

正當席亞顫抖著唇想要再說些什麼時,蒙特猛然的將人壓在了牆上,用身體與堅硬的牆形成了一道無法逃離的枷鎖,席亞恐慌而不安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即便對方撫上自己小腹的手是如此的輕柔,彷彿感受著愛妻腹中胎兒的脈動一般,席亞也仍是害怕的止不住顫抖。

「這會很快結束的……乖一點……」

蒙特低喃著,從懷中取出了什麼東西抓握在掌心裡,下一秒那隻手狠戾而兇猛的插入了席亞的腹中!

那速度太過凶猛,以至於席亞遲了半秒才感受到那可怕的劇痛。

「啊啊啊啊!」

血肉被刺穿的疼痛讓席亞慘叫出聲,身體劇烈的掙扎著想要逃離這樣的劇痛,然而這樣的掙扎卻被面前的男人輕而易舉的制伏了。

「噓……別這麼大聲,沒事的。」

蒙特就像是在安撫因為小割傷而痛得哀號的孩子,憐愛的吻去了從眼角滾落的淚珠,手上卻是堅定不移的朝更深處探入。

「啊啊……」

在席亞受不了這鑽心的疼痛而再次發出慘叫時,蒙特用另一手捂住了席亞的嘴,完全不在乎手上的人類能不能承受這樣的痛苦,緩緩的將手完全插入了那溫熱的腹部。

席亞的慘叫聲即便被捂住了嘴也無法完全止住,誰都沒注意到,牢房深處本該繼續昏迷的天岳猛然的睜開了雙眼。

而天岳才剛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這令人發狂的一幕,大量的血液墜落地面,被捂住了嘴的少年嘶聲力竭的慘叫著,過多的血液甚至從男人的指縫間湧了出來,不難想像此時此刻少年正承受著怎樣可怕的劇痛與傷勢。

天岳暴怒的嘶吼著,化為獸形猛烈的撞上了鐵柵欄,那可怕的力道甚至令人不住懷疑鐵柵欄會被直接撞斷,巨大的狼彷彿不知疼痛的一次次撞擊在鐵柵欄上,幾乎要將整個牢房撼動,顫抖的鐵柵欄不斷落下了塵埃,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撞斷。

然而那背對著天岳的男人並沒有反應,只是持續在少年的腹部尋找著什麼,越來越多的血墜落在地面,在手裡的人類快要因為過度的劇痛而昏迷時,蒙特終於收回手了。

席亞虛脫的垂下了雙臂,隨著蒙特收回了捂住嘴的手,席亞像是失去了生命的破娃娃般,跌到了地面上,濺起了血花。蒙特彷彿對這一切視若無睹,不管是躺在血泊中因為劇痛而抽搐著身體的人類,還是那發狂般不斷衝撞著鐵柵欄的巨狼,蒙特只是無比渴望的看著掌心裡,那被染上了一片鮮紅的柱狀水晶體。

蒙特並不擔心天岳真的會撞破鐵柵欄,畢竟注射在天岳身上的毒藥可還沒失效,就憑對方現在的體力,即便把自己的骨頭都撞斷了也衝不出鐵柵欄。

「我等下就回來了……」

完全無視了背後不斷衝撞著鐵柵欄的巨狼,蒙特低下頭溫柔的對著躺在地上的人類說著,彷彿對方只是睡著了一般。

蒙特將那染血的晶體收入懷中,輕柔的抱起了全身癱軟的席亞,放到一旁的柔軟床鋪上,輕撫著那染上鮮血的臉龐。

「沒了這個,你的身體很快會回到原本的模樣。不過沒關係……我依然會愛著你,就像以前那樣。」

這句話,令席亞本就恐懼不已的心墜入了更深的絕望中,席亞吃力的伸出了手,不斷咳著血沫想說些什麼,但嘶啞的聲音被巨狼的怒吼與衝撞著鐵柵欄的聲響遮蔽,蒙特依然是那樣溫柔的笑著,即便躺床鋪上的少年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弱,蒙特眼中卻只是越加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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