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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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now you don't but I

“我知道你不明白，但我…”

I know you don't but I still try

“我知道你听不懂，但我试着解释吧… …”

My thunder shook him down

我的恨意如霹雳将他击落

My thunder came and shook him down

我的爱意如雷霆令他颤栗

……”

手机在门廊的地板上亮着微弱的光，屏幕上显示着积压已久的工作短信，时钟提醒他此刻已过午夜。青烟在夏夜雨后的晴空中飘扬，晚间的凉风吹动院子里的苹果树，耳机里的音乐声此时听来变得有些陌生。深深吸了一口烟，悟饭感受着烟雾在肺中流转的过程，再将香烟吐出，一如那是他往日的忧郁和苦闷。身后的拉门突然传来声响，一瘸一拐的脚步声随之袭来，悟空抱了一张毯子扔在他身旁，龇着牙坐在了他身边。

“爸……”

他摘下耳机，扭过头去看向头发还沾着水汽的悟空。

“等会儿再给我吹头。”

悟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个苹果，朝他扔了一个，接着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他带着歉意看了看悟空的屁股，支吾着问：

“那里……不痛了吗？”

“痛啊。”

苹果在悟空的牙齿下发出脆响。理论上来说爸爸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就在十分钟以前，他才帮悟空重新洗完澡，细致地在悟空的后穴内外抹上了消肿的药膏。计划着明天一早就去市里买些能够对症下药的物件，给悟空上完药后，他安顿悟空躺下，便自己来到了门廊下抽烟。可爸爸竟然就这样又出现在了他身旁。

“痛归痛，但是你不在房间里我躺着又无聊。而且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这里胡思乱想……”

“爸爸知道我会胡思乱想？”

“书上说了，孩子沉默的时候，其实脑子里想了很多……你是不是正打算胡思乱想？”

“嗯。”

“那看来我的学习还有点成果。”

悟空骄傲地努了努嘴，用手背擦了一把嘴角的苹果汁。触到嘴角的伤口时，悟空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他立刻关怀地探过头去，却被悟空一把撑住脸推开：

“长大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黏人……”

他笑了笑，应道：

“爸爸也很黏人啊。是我弄出来的伤口，让我看看。”

他再次凑上前，用拇指按住悟空的嘴角下方，观察着悟空的伤势。果然，这里等会儿也需要擦些药。轻轻揉揉悟空的嘴角，他把手收回来，知道今夜已经说了太多次，他还是低下头：

“抱歉，爸爸。我下手太重了。”

“真不想在战斗之外的时候听到你这句话。”

悟空说着，似乎并不在意嘴角残存的疼痛，继续咬着苹果，瞥了他一眼：

“你不吃吗？”

“……我不是很饿。”

他摩挲着手中的苹果，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觉得一颗水果可以这样宝贵。不是不饿，是舍不得吃罢了。仿佛他吃了这个苹果，这个夜晚就会不可避免地结束了。

“那明天早上要吃掉哦。早上吃水果有利健康。”

“好。”

他柔和地笑起来，眼角再次发酸。……这个夜晚其实可以延续下去的，对吧？

他试探着握住了爸爸放在他身侧的手。悟空没有反抗他。悟空甚至向他身边挪了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吃着苹果，抬头看着雨后漫天的繁星。是银河。

他看向悟空的后背。白色背心的袖口边缘，天使华丽的翅膀正在他面前惬意地翕动。他想，或许天堂还是愿意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吞下在脑子里逡巡许久的关于今夜的解释一类的说辞，他想他还可以像孩子那般再任性一次，可以之后再告诉爸爸情侣和父子之间的不兼容性，可以等到来日再和爸爸解释清楚他今晚的所为到底意味着什么，可以到时候再祈求爸爸忘却这一切。至少让他享受这个夜晚吧，这个他能够在现实中感受到幸福的夜晚。他听到悟空在哼着歌，哼着他一直在听的那首歌。他抬起手臂将悟空揽住，用另一只手压住悟空的手背，侧过头去吻起了悟空的脸颊边缘。

“……只可以亲脸哦，”

他的唇边感觉到悟空嘴部的运动，咀嚼让悟空的脸颊鼓起。他用嘴唇蹭蹭爸爸的侧脸：

“嘴对嘴不可以吗？”

“因为没刷牙。”

悟空直白地给出令他发笑的借口。

“我刷过了。”

他用手指推着悟空的脑袋，让悟空转过头来和他接吻。他用舌尖撬开悟空的牙关，吞下残留在悟空口中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的苹果碎末。他感受着悟空从最初的不情愿到无可奈何地接受的过程，他想他的爸爸一定又觉得他很怪，但他的爸爸依旧拿他没有办法。没关系，他可以之后再解释，他还有一整个属于他和悟空的幸福的夜晚。这一次他不再看得到天堂的大门。那圣殿早已被他今夜纵火焚烧，只剩下颓唐的残垣断壁，漂浮着尘烟被他遗忘在脑后。

他察觉到悟空将手背翻转过来，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他唇角不可抑制地勾起微笑。一瞬间他突然明白过来，他的天堂本就不是那扎根于他的梦境中的恶土，他的天堂从来就只在眼前。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明天再去改正他一期一会的恶习，明天再去学会从梦境中完全踏入现实，明天再考虑情欲的出口究竟在何处。他扶起悟空的身体，引导着悟空坐上他的大腿，将悟空紧紧抱住，贴在悟空颈间，像个孩童一般轻声撒娇：

“……晚上一起睡吧，爸爸。就像我小时候那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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