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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女传(18-30),3

[db:作者] 2025-08-07 13:05 5hhhhh 9600 ℃

  这少女居然是广寒宫里的人,她为何要这样害自己?刘正卿只觉天旋地转,孙文台气的火冒三丈,他咬牙切齿嘶吼道:「你这妖女,可惜我孙文台一世英明竟然信了你的鬼话,你这天杀的毒女,我势要杀你报仇雪恨!」

  那冰儿掩口娇笑道:「好哥哥,下午和人家聊得不是很开心么,你还要给人家做主呢,怎么这时说这话了?如果真要怪,那就只怪你自己蠢咯。」

  那少女越说越开心,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一个破虏将军蠢得像猪,一个雍州少主笨得像驴,一头猪和一头驴可真是相配啊!」

             第二十七章:狼狈不堪

  刘正卿恼怒万分,又觉羞辱几乎要崩溃,他崩溃地嘶吼道:「我一片真心诚意来娶广寒宫宫主,就算不答应亲事又何必残害于我?胡巧灵,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想当初我救你之恩,你就这样报答我么?啊……」

  「妖女,有胆量你就不要走,看我上来将你五马分尸……」孙文台眼眶迸裂,拔剑就欲上去和她拼杀,那冰儿轻声娇笑:「那你就来呀,等你进了广寒宫捉住人家,冰儿这幅身子还不是任你处置……嗯哼哼……将军,我们广寒宫里见哦……」

  她娇柔的身躯说这话娇滴滴酥人筋骨,竟然妩媚万分,只见她一个闪身后撤跳下崖后,消失不见了。

  这边岸上的众人精疲力尽,哪里能随将军冲锋,如今来的五百人坠入湖中死了大半,马匹全部陷入湖中,装备全无,饥寒交迫又饱受凌辱,此时不由都放声大哭,哭兄弟惨死,哭自身惨状。

  后人叹道:拔山涉险心如羽,弱水三千何敢取?淤泥湖中尸骨在,广寒宫里冰魔女。

  孙文台闻声渲染,觉得自己被小女子欺骗羞辱实在屈辱,又恨又羞,两处交杂一处不由得也痛哭流涕,而刘正卿在一边流泪却没有哭声,他站起身来叫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经此小败便丧失斗志,作何军人?不得哭泣!若有再哭者立斩!」

  如此这话说得众人心惊,连忙止住了惊吓,于是众皆站起身来排列,整理军容,依次点名,来时五百人零三人,去了文和先生和张顺,如今就只剩176人了,这一番折了325人,马匹军资全失,可谓惨败收场。

  纵然如此,活人还得继续走,此地不知是何地,只能埋头行走,刘正卿率众人走了一阵,只觉部队里叽叽喳喳,问一旁孙文台说:「他们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刘正卿正起脸来:「嗯?」

  孙文台支支吾吾道:「他们……他们说如果文和先生在的话,绝对不会中这少女的计谋的。」

  刘正卿怒道:「他们是在说我蠢了?你也是这个意思?」

  「不……不敢,小将不敢……」

  刘正卿冷哼怒气冲冲道:「那老狐狸背我而去,说不定和这叫冰儿的少女早串通好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巧,他前脚刚走我们就碰到这个妖女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孙文台见他似乎有些魔怔,连忙劝道:「少主,此时不需考虑这些,眼下先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然后找当地知县补充才是……」

  「嗯,你说得有理。」刘正卿还保有理智,他沉吟了一会于是继续前行。

  走了半个时辰,只见有农夫赶牛从对向而来,孙文台连忙叫住此人,差人提过来问道:「叔伯,请问此地是哪个县辖?」

  那农夫见这百十号人垂头丧气,狼狈不堪如同流寇模样,吓得直言叫道:「小人……小人只是小老百姓,家里穷的没什么米下锅,大爷们饶过我吧,这牛你们可别牵走,要是牵走小人这一家人都没着落了……」

  孙文台本就心情差,听到这话更加生气:「你把我们当强盗了么?我是问你这里是哪个县?」

  「这……这里是会宁县,这里叫娄乡村……」

  「什么?会宁县?那我们要去知府衙门要走多远?」

  农夫害怕道:「若……若要往东……须得走四十里……」

  孙文台掣开腰间的地图,虽然已经湿的皱巴巴地但勉强还能用,小心翼翼找到自己位置,他气得大骂道:「那妖女竟然把我们骗得如此惨,若是我再见到她一定将杀碎尸万段!」说罢还不解气,仓啷拔出佩剑砍在一旁大石上,溅起电光火石的瞬间光芒。

  刘正卿皱眉道:「这样看来我们如果要去皋兰还得渡一次弱水?」

  原来他们本来如果直接往西走可以直接过弱水到榆中,但是冰儿将他们骗了,引得他们北上,所以无论如何都还要西进过弱水才行。

  见事已至此,军队又不可能往东走四十里,见将士们疲惫万分也只好下令修整,孙文台见那农夫无用就将他放了,那农夫吓得头也不回慌慌张张牵牛跑了。

  孙文台与刘正卿商量接下去如何办法,刘正卿也不知怎办,于是谓孙文台道:「你去前面人家找一处有马人家,用我这玉佩将骏马押来,到时你去会宁叫那知府备好军资来接应我等,然后寻船渡河,等到皋兰再做打算。」

  孙文台得令,转身便走,众人倒在路边树林里休息,只觉身体寒冷,于是生火烤衣,过了一个时辰只听得打东边浩浩荡荡来了一群官兵,个个横刀立在面前,打头的男子胡须飘长,身姿纤长,估摸四十岁上下年纪。

  刘正卿一喜,正要上前说话,那男子一声令下官兵瞬间包围住这一百多人,众人正休息猝不及防又不曾穿衣服,光溜溜的只得束手就擒。

  刘正卿大怒道:「你们是要造反么?」

  那为首的男子用手指道:「你们是哪里人?如何来了这里做寇?」

  「笑话,我堂堂雍州牧岂能当寇?张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那男子仔细观瞧刘正卿,只见他长发飘散十分狼狈,但气质不凡疑似人君,一时不敢轻动,只得问道:「我闻得雍州牧少主有一把宝剑,玲珑七窍青玉纤美,不知在阁下身上否?」

  刘正卿冷哼道:「就凭你这小吏也配看我宝剑么?辱没你祖宗的狗眼。」

  那男子也不恼,左看右看不知怎办,又觉刘正卿有模有样,但如此破落实在不该,只能叹一口气道:「既然阁下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老夫也无计可施,只能按照规矩来办,来人,将这百十号人压回衙门,再行计较。」

  「是!」

  众人大喝一声就要行绑,刘正卿大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当真要造反么?好,好哇,到时我倒要看看虞贤那王八蛋有什么脸来见我!」

  男子惊了一吓,虞贤乃是高平镇的太守,高平镇虽然称镇却是郡县的规模,而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尉,听到面前的男子这样轻而易举地说出太守的名字,他不禁也愣了一下不敢动作。

  正僵持着,忽然一骑绝尘从西边而来,马上的男子远远看到刘正卿被挟持,于是高呼:「哪里来的贼子?脑袋不要了是么!」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马上的正是孙文台,只见孙文台飞马赶来,下马掣剑,这一众官兵上前围住,大战一触即发,县尉连忙扬手止住场面,问道:「来者何人?请出示身份。」

  孙文台扯出腰间军队腰牌道:「我乃雍州牧天水郡下破虏将军孙文台,你等是哪里的官兵,敢挟持本将?莫非是要造反!」

  这一众官兵吓得连忙退散,那县尉走上前去观瞧吓得立马跪倒在地:「末官不知将军到来有失远迎,多有得罪,该罪该罪!」

  这时一众县衙兵丁也尽都俯首跪拜,孙文台道:「你可知你方才做了何事?竟敢将刀剑指向雍州少主,你可知罪?」

  「末官一时老眼昏花误撞州主,实在该罪,请少主责罚。」

  孙文台正要说话,刘正卿摆手道:「算了,方才我也确实没法子证明身份,不怪这人,你起来吧,我有话问你。」

  那县尉胆颤心惊,站起身来擦了擦汗道谢:「多谢少主。」

  刘正卿坐在石头上对那县尉说:「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任什么职务,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下官名叫颜回,如今是作会宁县尉,因在邻乡调查水患被一民检举说此地有一伙流寇,所以下官才点兵至此,不想是一场误会,冲突了少主。」

  刘正卿点点头说:「好,我不怪你,那人现在在哪儿?」

  「就在这里,来人,将那人带来。」

  那农夫战战兢兢走到前来,吓得魂也丢了几分,刘正卿看着他笑道:「我又不曾抢夺过你什么,你何故说我是流寇呢?」

  那农夫跪地大哭,不敢言语,只是求饶,刘正卿见他可怜,也不欺压他,于是谓将士说道:「你们谁有银钱的都拿出来。」

  那些将士们掏着腰间,本来出门时曾分发大量银钱珍玩,但是大多在马背上,又在水中丢了不少,如今凑了凑合起来五十两银子,全都给了这农夫。

  刘正卿道:「这些银子,该够你一家消遣四五年了吧。」

  那农夫收了钱又惊又喜,感激涕零道:「何止五年,十年也够了!」说罢欢欢喜喜,刘正卿也笑着放任他回家去了。

  这边解开了误会,和那县尉要了马匹,赶往西边村子将玉佩抵押回来,那庄主见雍州牧临至不免心生大喜,留之在庄,众人好吃好喝住了一夜,然后清早起来振起精神再度出发。

  那庄主财大气粗,闻声要送刘正卿等人一程,众人走了二十里路便又逢了弱水,见此弱水凶神恶煞更加恐怖,刘正卿一时犯了难。

  庄主道:「此间弱水不同定西那处,定西弱水看似平静实则破涛汹涌,暗藏杀机,寻常百姓皆要绕道寻桥而过,而此间弱水看似翻滚潮涌,只要找老手船家渡之不难。」

  「如何找船家?」

  「刘雍州勿忧,我有一友乃是专做此生意,可随我驾马而来。」

  于是庄主携家仆驾马往南奔走十里,身后跟着一众官兵将士,一时微风赫赫,这事后来更是被他拿来吹嘘数十年。

            第二十八章:醉酒恋美人

  上回说到刘正卿被广寒宫一个名叫冰儿的魔女折了大半人马,在定西县尉颜回的陪同下来到娄乡村一处大财主家中,那颜回抠抠搜搜,称县衙里贫穷少钱,又将本部十几马匹要了回去,惹得刘正卿十分不悦,幸好那财主腰缠万贯,大手一挥将百匹骏马相赠,次日又带领刘正卿等人去往家中好友处借船,可谓是面面俱到,让刘正卿舒服不少。

  颜回当日回了县衙里,次日又赶来相送,众人奔走十余里来到一个镇上,名曰万琼镇,相传是先皇在世时曾临到此地视察弱水与黄河水患,见此地贫弱,当地人称此地叫万穷镇,十分不喜于是改一个琼字,又吩咐高平镇太守多多关照此地,后来此地发展旅游业,当地人便富足起来。

  每当有客人要游山玩水之时便有向导,或载舟乘歌于溪湖上,或莺歌燕舞于花船上,大小民用船只数不胜数,而那财主要寻的好友正是此镇最大的商家,郑八贵。

  此人身材矮小,形象丑陋,本名叫郑八龟,后来发达了便改了谐音贵字。早年游手好闲,无恶不作,后来第一个做起撑船载人的生意,又懂阿谀奉承,知道送礼求情,左右逢源之后生意越做越大,到后来承包了此镇大片的船家,自成一派,号郑家游业。

  他有一艘花船,乃是供周围临县县官们寻花问柳之秘船,经常黄昏开船,漂于静湖之上,直至天明方才靠岸,当地无人不知,只是未有人敢告于郡守以上。

  此时众官兵及军人进了镇里,早有下人报于郑八贵,八贵惊奇,出面瞧看正好遇见那庄主,庄主又介绍刘正卿等人,八贵又喜又惊,殷情招待。

  正客气中,颜回心中不喜便称县衙有公办要回县里,急欲回转,刘正卿本对他有些意见,但在众人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挥挥手让他快滚,这边郑八贵见颜回吃瘪得意万分,又招人看茶侍奉刘正卿。

  刘正卿摇手示意,孙文台道:「我们有事急要渡河,你有甚法子将我军中一百余人连带马匹全部渡去?」

  刘八贵想起自己那搜花船,于是自信满满,先将他一百众人渡去,然后折回来再将马匹渡河,此番便简单了。

  刘正卿点头,但他是个极好面子之人,于是将玉佩分与财主与刘八贵道:「此番多劳你们费心思,这上面有我名字,任其他太守见了均要退让几分,今日就赏给你们了吧。」

  两人叩首大谢,又以银钱犒部下将士,一面安排船只,将一众人渡河之后又折回来载马匹,于是刘正卿率部尽皆渡河,安然无恙。

  而返回定西县途中的颜回等人却唉声叹气,有属下人问:「大人平日与那刘八贵相恶,明知他和许多县官勾结贪赃枉法,为何不就时禀报少主,以绝后患?」

  颜回叹道:「如今少主有求于他,我何敢进言?况且少主看我甚恶,我料其虽然风度翩翩却心胸狭隘,昨日我要回马匹他却恨恶我,不知衙门里公费紧缺,是个不体贴民间的主子,我若拖出事宜,必被反咬一口,到时只怕我连尸骨都难全。」

  此话说的属下心腹也唉声叹气,郁郁不乐。想县尉大人几次想修桥供百姓好走却又引得多方阻碍,不是经费短缺就是以旅游为碍,实在难以动工,而背后当然是因为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刘八贵每年都有与周围几个县官分红,此事人尽皆知。

  这世道看似太平,实则都是朽木为朝,官官相卫,清官难以独枝。

  经此一事,刘八贵更加放肆,仗着自己有少主亲赐玉佩大行恶事,却多得子女,无有灾祸。

  有后人打油诗言: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的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话说刘正卿终于过了弱水,但是又思虑归时之事,刘八贵道:「小人每日都派人在此处等候少主,直至季春时期,若少主改行程,往此处西去五十里有一港名叫双溪口,那里亦有船家。」

  于是刘正卿安心下来,众人分别,往榆中方向而去。

  一路风和日丽,今日风雪小了不少,昨夜将士都得休息,又换骏马,于是众人长驱直入,不觉疲倦,路上逢了一众庙会戏子,问曰,其人答道:「我等皆是子城戏子,受财主相邀来往处巡回,昨夜刚从榆中来,正要往永田处去。」

  孙文台问道:「此处往榆中去多少里?」

  「此便是榆中县,估摸约有十里。」

  其众戏子走后,刘正卿谓孙文台道:「今日天早,天气又好便宜行军,我看我们绕过榆中直扑皋兰吧。」

  孙文台点头同意,于是发出将令,众人也不造饭直往皋兰地去,跑了一天人困马乏,终于至到皋兰县外,进了县城亮出身份,巡查差役报与县令,当地县令殷勤招待,人得事物马得草料,安排夜寝不在话下。

  正值夜间二更已过,孙文台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只觉冰儿那妖女的身姿在眼前浮现,她柳腰如枫摇曳,娇笑无限,闭眼又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在水中的挣扎。

  明日就可出皋兰县达云海瀑地了,孙文台又疲又困,翻身起来望着窗外幽静呼呼冷风发愣。

  良久,孙文台脑袋嗡嗡,长叹一口气陇上大衣出门走出院子,想把心情放空,却见少主屋中还有灯光,走去敲门请安问道:「少主怎的还未歇息吗?」

  刘正卿听得是孙文台声音,于是悠悠转道:「是文台么,进来说罢。」

  孙文台推门进屋,只见刘正卿伏在桌上独自饮酒,一杯一杯,看神态似乎醉了大半。

  孙文台知道刘正卿心里酸苦,倾城宫主这样派人来残杀他,这怎么不让他心寒,但是孙文台也想不通,他也曾见过倾城宫主几面,只觉她外清冷却处处留情,绝不会行这般毒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相信。

  「少主……」

  刘正卿苦笑道:「你怎么也睡不着?」

  孙文台没有说自己是为什么,而是又问:「少主是否心里煎熬?」

  刘正卿闭口无言,只是眉头深皱,一杯又一杯将酒下肚。

  「唉……这世上为何总有因爱生恨的事来?想当初倾城宫主在你府上不曾受过委屈,如今她却这般对你,这……要不是末将自身亲历,我是绝对不相信。昨天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觉得是幻觉一样。」

  这话勾起了刘正卿往日的思绪来,想当初倾城宫主落难被姐姐所救,接到了自己府上暂住,自己初次见到她时便对她一见钟情,百般殷勤都难以获得她一句芳语,却不想是被那男人几句话给哄得神魂颠倒。

  刘正卿每次想到这里心生嫉妒,手中酒杯紧紧攥住,屈辱,愤恨汹涌而来,他一把将杯子摔得粉碎,尖锐的声音令人一惊:「这件事已经如此,若得不到交代我也无脸回去见将士们的亲属,无论我娶得娶不得巧灵,这事若不成亲便成仇,我必要为将士们讨一个公道!」

  孙文台也觉得意该如此,不然他也不会这般急着来皋兰,只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试探性问道:「少主,会不会……是谢子衿那人在其中搞鬼?」

  刘正卿顿时暴跳如雷,青筋满面,他嘶吼骂道:「本少主不是说过不许再提那人了吗!」

  孙文台慌忙答:「少主息怒……小将也是为少主考虑,如果真是那人从中作梗,那么此事就和倾城宫主无关,少主也无需迁怒宫主,省得伤了两家和气。」

  刘正卿这才冷静下来,细细想来有些道理,他冷哼道:「谢子衿欺世盗名,乃是一个善于插科打诨的小人,无论是否是他从中作梗我都不会饶恕他,况且他与我有杀父之仇,只恨这三年都未曾捉到此人,若是被我碰见,我非要将他千刀万剐以雪此恨,方才罢休。」

  「唉……先主一生英明,竟死于此宵小手中,实为屈辱。」

  刘正卿皱眉道:「那贼子乃好色之徒,待来年季春之际领天下美女入京,他必在长安现身,到那时设计擒他,也叫他尝尝刀剑的滋味。」

  孙文台应声迎合,但是转而叹道:「那倾城宫主美丽万分,又才敏过人,怎么会倾心于那贼子呢?真是凤落雀巢,月沉暗河,令人不解。」

  「哼,那贼子油腔滑调,巧灵年少懵懂,虽被他骗只是一时蒙目,我听闻那广寒宫里也在追杀此贼,想必是巧灵后来想通,认清此人了,这也算迷途知返了。」刘正卿说到这里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然后问道:「对了,那婚配准备事宜你安排了吗?」

  「末将已经告知知县,他明日会将应准备之物备齐,再派人送我们出皋兰到广寒宫,请少主放心。」

  刘正卿点点头说:「嗯,那就好,这汤知县是我这几年来重点关照的一个,想必他不会出什么乱子。文台,今夜深了,且休息明日好赶路吧。」

  「是,少主亦早些歇息,末将告退。」

  孙文台施礼后退,出门回自己房里睡觉去了。

  刘正卿看着窗外的黑夜,寂静无言,吹熄了蜡烛睡到床上,脑中却浮现出倾城宫主那绝代风华的身影,不禁口中呢喃问道:「巧灵,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尚在睡梦中?如果是的话,请你想起我来,巧灵……巧灵……」他说了这些稍感心安,渐渐睡去了。

            第二十九章:魔女与盗圣

  话说这边广寒宫里,后院屋子里的玉床上,一男一女躺在少女的闺床上睡得香甜,倾城宫主这几日被他弄得鸾凤颠倒,也不知是白天黑夜,雪儿姐姐又忙于宫里过冬储备之物,知她无甚她事也懒得来管她,却不知道家里早已进贼了。

  此时凝儿倒在谢子衿的怀里睡得恣情惬意,忽然谢子衿察觉到了什么从梦里醒来,捏了捏凝儿玉脂般的粉脸,惹得她呢喃着从梦中醒来,又娇又怩。

  「不……不要嘛,让凝儿多睡一会儿,凝儿好累……」

  谢子衿连忙轻声道:「嘘!有人在房顶上,好像是你们广寒宫里的人,凝儿,你快醒醒。」

  「嗯?是么?」凝儿这才悠悠醒来,揉了揉困意惺忪的双眼,直起身来穿好衣服,只听得门外似有身影反转腾跳,借着月光看见那身材娇小,跪在门外道:「宫主,深夜冒犯搅扰宫主安睡,实有罪过,求宫主恕罪。」

  凝儿微微皱眉,娇声问道:「是冰儿回来了么?」

  「正是属下,冰儿给宫主请安。」

  「本宫甚安,冰儿,你路途辛苦,多有困乏,今日夜深了早去歇息吧,有事明儿再禀。」

  「宫主,冰儿有重要事宜要与宫主当面禀报,请允许冰儿进屋相禀。」

  「且……且慢,容本宫更衣……」

  凝儿一听就心里慌张,连忙让谢子衿躲在床下,谢子衿嬉笑着不肯钻,她更加慌张,推耸着谢子衿躲进衣柜当中,自己收拾一下妆容,披着轻纱开门。

  只见月光下仿若霓裳仙子降世临凡,倾城宫主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玉臂光洁滑腻,美腿若隐若现,令人叹服。

  后人诗曰:轻出云衣月下现,霓裳仙子出凡尘;面如霜雨心娇怯,深闺衣橱藏金乌。

  冰儿只见宫主粉足,不敢抬头,低首禀告:「宫主万福,冰儿受宫主命寻解毒之法,但未曾寻得,眼看年关将至恐宫主担忧,只得空手上山,特来请宫主责罚。」

  倾城宫主轻叹一声,说道:「罢了,说什么责罚。冰儿,想必你一年来吃了不少苦,本宫不是那种苛责之人,你若有其他事就快些说吧,你我主仆不消太多规矩。」

  冰儿咬了咬牙,然后将事托出:「宫主,那雍州牧刘正卿来迎娶你,这事宫主可知吗?」

  「他每月都来提亲,只是我不曾答应他,怎么了?」

  「哼,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事不要说雍州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只是他这次丧心病狂,竟然率了五百骑从天水而来,誓要娶得宫主回去,冰儿擅作主张引他私过弱水,将他大半杀干,他却还不罢休,明日就要来广寒宫了。」

  倾城宫主听了蹙眉不悦,娇声问道:「冰儿,他虽然心生妄念,但你怎的害他丢失人马?这岂不是给我广寒宫树敌么?」

  冰儿冷道:「属下观其军队皆是精壮之兵,相貌丑陋神色不善,恐非善意而来,分明是假借提亲而实图宫主美人,况且那刘正卿狼子野心,猪狗不如,属下亲眼见他弑父夺权,宫主切勿信他假名假冒。」

  倾城宫主听她说刘正卿弑父说了几回,但都觉得不信,她想刘正卿虽然偶尔心胸狭窄,但也绝不至此。

  她冷冷道:「冰儿,且不说他为人如何,只说你杀他部下,他焉能罢休?若是举金城郡官兵而来,我广寒宫如何御敌?」

  冰儿听了顿生慌乱,她手足无措道:「这……这冰儿未曾想过,当时属下只听得他说要迎娶宫主,只觉心中愤恨难平,因此一时起心,属下实无歹心……这……求宫主降罪。」

  倾城宫主觉得十分无奈,她叹气道:「本宫不过是想过几年安稳日子,倘若他真的来提亲,本宫拒了他便是,为何你要这样行事?你这样做岂不是正好授人把柄,你这样做岂不是在逼我嫁给他么?」

  冰儿这才感到大事不妙,连忙叩首,将额头都磕出血来,忙不迭后悔,大叫死罪,然后愤而抬头,眼中含泪:「若如此,冰儿到那时自缚下山,任他将我千刀万剐,冰儿亦无怨言,只求宫主不要嫁与那人面兽心之人。」

  倾城宫主见她一片赤诚,又气又心疼冰儿,于是挽起她的身子,看着冰儿的秀靥道:「冰儿,你我情同姐妹,此话勿要再言了,倘若真的兵临城下,我与你共同御敌。」

  「宫主……」冰儿感激涕零,泪如雨下,与倾城宫主抱在一处,两个绝色女子都如歌如泣。

  良久,冰儿心情平复下来,闻着宫主的如樱花瓣的体香异常安心,她一向看宫主视为清冷的姐姐,又作她暗中的保镖又作属下,难得和宫主亲近,使得冰儿心花怒放,欢喜万分。

  她忍不住多闻了几下,却忽然觉得这气味有些不对,隐隐地有男子那种古龙气息,她惊愕地看着倾城宫主,脑中飞速旋转:「宫……宫主,你……」

  「嗯?怎么了。」

  冰儿惊道:「宫主……莫非留了男子在宫里吗?」

  倾城宫主哑然失言,也不知她是如何猜到,又羞又怒道:「胡说……本宫从来不曾留男子在宫中……」虽然她这样恼怒,但声如哑蝶,这更让冰儿确信了。

  「宫主啊,你糊涂啊……」冰儿痛心疾首,忽然听得房里动静,她心中一惊就闯入屋内,叫道:「哪个不知死活的快滚出来……」

  倾城宫主又惊又羞,连忙跟着进屋就要拦阻冰儿,只见谢子衿耷拉着衣柜门讪讪地朝两人笑:「这……这不可不怪我,凝儿,你们说得太久了,闷死我了……」

  「是你!」冰儿大吃一惊,眼前的男人是自己追捕了三年的那个人,此时居然就在宫主的寝宫里,而且他身体半裸,动作羞人,再看宫主的粉脸已经羞得像院子里的梅花一样了,两人做了什么可想而知。

  冰儿一时感到屈辱,痛苦和哀伤,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面前之人粉身碎骨,而谢子衿见她认出自己,也尴尬地笑了笑:「冰儿,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说话了,那什么……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哈,再会再会……」

  「无耻淫贼!想走也可以,把命留下来……」冰儿说着十分震怒,只见她身姿轻盈箭步如飞,腰间匕首已到手中,那尖锐吓人的白光直取谢子衿的喉管,这一刀就要将他刺穿。

  「冰儿不要……」屋内只听得倾城宫主一声娇怯,仿佛万事皆休。

             第三十章:上天山求亲

  就在这瞬息之间,谢子衿一个晃身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冰儿手中的匕首已经将衣橱刺穿捅了个大窟窿,谢子衿后撤闪身到墙角,嬉皮笑脸道:「冰儿,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何必见面就舞刀弄枪,多尴尬呀。」

  「淫贼!」冰儿也不消废话,又是抽出匕首飞身一削,把墙壁开了一个口子,谢子衿却身子从她肋下穿过,跳到了床上,笑着说:「我们出去打,别在里面打,要是伤着凝儿该怎么办?」

  冰儿听他叫着宫主名字气火攻心,大骂道:「无耻小人,凝儿也该是你叫的吗?」说罢将手中匕首奋力一扔,这空中呼啸而过,忽然一个绝美的身影跃过空中接下此刃,原来是倾城宫主。

  她冷冷道:「冰儿,你退下吧,此事不消你管。」

  冰儿心痛道:「宫主……你不知这淫贼专干窃玉偷香的坏事,你可千万不要被他蒙骗住了,难道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吗?」

  倾城宫主面不改色,蹙眉声厉:「难道你想教训本宫吗?」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实在不忍见宫主这般的美人遭到这种淫贼的玷污。」她说罢哀至内心,痛哭流涕。

  谢子衿无奈道:「我哪玷污宫主了?冰儿,你可不能瞎说。」

  「住口!无耻卑鄙下流!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害怕!」谢子衿装作可怜,却依然厚着脸皮憨笑。

  倾城宫主回头娇嗔他一眼,心里娇骂他这幅死样,脸上却依旧神情自若:「冰儿,本宫之事无需你来插手,我自有主张。」

  「可是……可是明明是你叫冰儿去追杀此人,此刻为何却百般维护起他来了?宫主,难道他使了什么妖术迷惑住你了吗?」

  倾城宫主只觉此话十分刺耳,不悦道:「这事此一时彼一时,你速速下去歇着,装作无事发生,听着了么?」

  「宫主……」冰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宫主眼神凌厉,刚到嘴边的话却又吞了下去。

  就在这空气突然变得安静的时候,忽然有个丫鬟提着灯笼在门外问道:「主子,我听到你房里好像有什么声音,奴婢担心所以来看看你。」

  倾城宫主镇定答道:「没什么,冰儿上山回来了,正给本宫回禀事宜,凉儿,你回去歇着吧。」

  「好吧,主子万福,奴婢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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