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般景致的范围并不大，只能覆盖数百米的距离，往外走只有冰天雪地的寒冬之境。

而这不同寻常的美妙景致之中，最中间的是传说中能使人永生的魔法之泉，清澈的水流从地下涌出，空中泛起数道美丽的彩虹，和人们心目中的形象一模一样。

然而，如此美好的环境中，只有云姬和秋两个人待着。

若是这里地处偏远，是荒郊野岭也就罢了，附近十公里处就有一座居民众多的大型城市，帕拉汶德。

“请停下！不要靠近那汪池水了，喝下它只有死路一条！”

美妙的魔力之境中，传来了第三人的声音。

“呜？”

云姬看不见周围，故而不能理解陌生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一处时空扭曲了，秋转头回望，紫色的空间传送门豁然打开。

从内走出一位身披白色法袍的少女从遥远的外界传送而来。她戴着白色圆睡帽，明媚的双眼与漂漂亮亮的小脸蛋则与故事中的老朽法师们截然不同，年少甚至有些年幼的外表不由得让人好奇她的年龄，金色的双马尾辫垂在少女的身后，显得可爱又调皮。一米五的身高加深了稚嫩的风格。保守的长袍披在少女的身上，把她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顶多能看到脚下的一双白色小皮鞋，看起来就和含苞待放的百合花一样，散发着清纯且不可亵玩的印象。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魔力之泉应该设置了屏障，大法师以下魔力的人进不来才对，这股熟悉的波动是……呀，你们都是大法师级啊，那当我没说。”

“你是谁？为什么要阻拦我们。”

秋俯视突然出现的女孩，不知来意的少女究竟是敌是友还有待分析。

穿了芭蕾高跟的云姬身高突破了一米六，是在场人群中最高的，但看不见人。

白袍意味着大法师水平的现代法师，总之，和可能只会放个闪光术，然后拿起法杖锤人，锤到大力出奇迹的灰袍法师不是一个档次。

秋的古代法术是大法师级，但是现代法术没有到大法师级，故而只能穿灰袍……而云姬，她连闪光术都不会，连灰袍都不能穿。

倒是狩魔猎人妲庄·姬稗，有资格穿灰袍，因为法印也能算一种低环法术。

这位金发的白袍法师审视着两位陌生的大法师，施展了法术。

“高阶侦测术……古法师，还通过契约拥有了一个奴隶，看来是邪法师……但你的奴隶不是你身后这只伪娘性奴，奇怪。”

高阶侦测魔法扫过秋的肉体和灵魂，让她心里有了胆寒，通过这个法术，两人的灵魂有了交擦，秋能明确感受到对方的强大。

她赶忙为自己辩解：“我是瑟突濑教会的教会神官，秋·瑟突濑，将预备神官奴隶化是我们教会历来的传统……不是邪法师……”

吕卡隆的魔法教会素来有前辈奴役后辈的传统，预备神官霾·瑟突濑在契约上属于秋·瑟突濑的奴隶。一直以来秋都想把云姬也变为自己的奴隶，希望她能成为后任的神官云姬·瑟突濑。

“咿？的确是有些偏远的魔法教会有过这类陋习，那些苟延残喘的小魔法教会居然还能诞生新的大法师，你也是不容易啊。好吧，我会把你的情报告诉其他大法师，免得你们以后产生冲突。”金发的女孩认同了秋的身份。

安全下来后，秋长呼了一口气。

“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还是感知到了你们要自寻死路……别被魔力之泉的永生传说骗了。”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由卡莉，由卡莉·艾特·克劳德，是大法师级的术士，也是大法师级的法师……啊，术士也就是古法师，你应该知道的吧。”

【由卡莉·艾特·克劳德】

【等级96】

【生命值293/143（+150）】

【魔力值4345/4872】

【属性】

【力量12（+15）】【敏捷16（+15）】【智力32（+15）】【魅力61（+15）】

【性格】

【贪婪】【狡诈】【偏执】【理性】

【特性】

【法师贵族】一位占山为王的法师贵族，魅力+5

【魔力凝聚者】一位极为强大，可使用多种原初之术的魔法师，在施法技巧和魔力量上都难有敌手，魔力值+4680，法术威力大幅增加

【基因改造者】一位经过了深度基因改造的变种人，全属性获得加成，且延长了寿命

【永续魔法】这位法师给自己施加了多种永续魔法，全方位强化了自己

【高等寿命延长】这位法师施展过规模庞大的寿命延长仪式，寿命极大幅度延长，存活五千年不是问题

【主要技能】

【魔力控制595】【魔法施放589】【魔法理论584】

未知来客的数据以白色的文字，浮现在云姬的视网膜上，漆黑一片的眼罩后方总算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由卡莉·艾特·克劳德！？你是当年和修格斯一起开创了古帝国，又掀起叛旗推翻了修格斯暴政的传奇大法师！？”蓝发的秋顿时慌了神，谁能想到这位看起来还不到十七岁的少女，会是活了上千年的传奇法师。

由卡莉自豪地笑着：“没错，在一千六百年前，我陪同修格斯建立了古卡拉迪亚帝国，那时候我们真是创造了一个奇迹般伟大的国家……直到修格斯消失，帝国解体，没有了修格斯作为魔能网络的核心，所有的魔导科技产物都变成了废品，建立在魔法和科技上的高等文明一夜之间变成了梦幻泡影……”

“呜呣呣呣呣……”

两人在这闲聊，云姬就不能离开，她站得脚都疼了。

在秋的辅助下，终于是缓慢地跪了下来，双腿并拢双膝弯曲，大小腿折叠，用正坐的姿势，优雅端庄地坐着……如果佩戴了那么多拘束具，还能算优雅的话……

“由卡莉大人，是您带领我们教会法师，亲自推翻了那个帝国啊，为什么会怀念那个残暴的帝国？”秋很快抓住了矛盾点。

“不怀念古帝国的人没有良心，想回到古帝国的人没有脑子。”金发少女正色厉声地说道：“你应该听说过那句关于忠诚的话吧，教会法师。”

秋点了点头，回忆道：“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一提起这句话，由卡莉就苦闷了起来：“是的，能加入魔导网络，提供魔力的人都必须忠诚于修格斯，信仰修格斯。反过来说，不提供魔力的人，就一定不忠诚，而这类人……是不允许活在帝国内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的特工会立刻清除他们，这也成了他们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的最高标准。”

“你能想象吗，一群因为粮食歉收挨饿的农民们抱怨了几句就被公开处死。在大型城市的城主豪华餐桌上，无数魔导灯照耀着刚被分尸的少女生肉，无辜者的鲜血染红了整张餐布，无法瞑目的女孩头颅注视着高高在上的城主，他正在向着修格斯的神像祈祷：啊，伟大的皇帝，感谢您赐予我美味的食物……”

由卡莉咬牙切齿地诉说古帝国的恐怖，让秋重新回忆起了书本中关于修格斯暴政的内容：“真是个可怕的时代……”

她咳嗽一下，岔开话题重新说道：“话说回来，我不希望你听信了那所谓的永生传说，想喝魔力之泉永生是不现实的。”

“我知道你有奴隶，可以通过奴隶转移诅咒，但那是没用的，曾经有携带成千上万个奴隶的贵族饮下这个泉水，结果是贵族连带那千万个奴隶全部化为灰粉。”

奴隶主可以将自身收到的部分灵魂伤害转移给契约奴隶，这点经常被邪法师使用。

“不是我要喝，是她要喝。”秋指着被乳胶拘束的云姬说道。

“啊？就凭她，一个奴隶化的大法师？”

“呜咕咕！”

在地上休息了一段时间的云姬依靠秋的帮助站起身，口里含糊不清的轻微呜咽声带有一点恼怒的意味。

由卡莉摸着额头无奈道：“不说别的，你们想喝最好先看一下修格斯在泉水旁的石头上，雕出来的字。”

顺着金发少女的目光，秋看见了石碑，读给了云姬听：“无上的意志，将收取公平的代价，赐予永生者以长生，赋予强大者以力量，给予胆怯者以毁灭，授予软弱者以卑微。”

“你们明白了吧，想要在这里得到永生，需要先成为永生者……但永生者也没必要从这里再获取一次永生了，而且几乎所有人的结果都是死亡。”由卡莉严肃地说道。

“几乎所有人是死亡，那么有例外吗？”秋的问题也是云姬的问题。

“有的，第一个是修格斯本人，他疯了……帝国末期，他的暴政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大屠杀，无论忠不忠诚，全部照杀不误……又过了半年，活了上千年的他，死了。”

“咝……”秋有些害怕，连古皇帝都不能幸存。

“第二个……我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是个匆匆路过的陌生人，你没问他的名字吗。”

由卡莉脸色沉重地说：“不对，我明确知道他是现代魔法的开创者……准确地说是我只知晓，但不记得他。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了，一切关于他的痕迹都不见了，就好像被擦掉的笔迹，凭空地从历史上消失了一样。只有那么两三个人，包括我，还知晓世上曾经存在一个魔法成就逼近修格斯的人类，但这个人具体还有什么事迹，我都不记得了，究竟死了没有我也不知道，无法理解。”

比死亡还诡异的描述让秋毛骨悚然，心生恐惧：“就这两个吗，所以真的没人靠这个泉水永生？”

“还有第三个，是我至今见证的喝下过泉水的三十二万人中，唯一一个可能获得了好处的，只不过没看出永生的能力。”

说到这里，由卡莉脸上浮现了异色：“两百年前，一个叫做妲庄·姬稗的小女孩，在濒死之际来到了这里，喝下了泉水。”

“噗！！！！！！！”

秋怎么也没想到喝下泉水还幸存的人类竟然是自己身边的人！是处在同一个军队的狩魔猎人。

仔细想想出门前妲庄的反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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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大厅里，妲庄占了国王德泰尔的床被，正打算睡眠，秋不由得怀疑变种人在冬天是不是会长久地冬眠。又有些担心，国王回来后看见一个陌生人霸占了皇宫，还当做是她自己的家，会有过激反应。

“啊？带云姬去那个魔力之泉喝水？那就去啊。你就别喝了，你喝了后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变种人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睛打了声哈欠，满不在乎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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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止妲庄，还有一个对魔法相当了解，比身为大法师的秋还了解魔法的人，反应也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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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云姬剪下的头发，再加上云姬肉体畸形后的血液和淫液……到底能做成什么药剂？让我想想看。”

前奴隶贩子，现在的军需官苟·道格抓着一把云姬剪下后的银白色秀发，在纸上用墨水书写着看不懂的公式……

妲庄·姬稗在见识到真有人能不靠魔物素材炼制古代药物后，直呼不可能。但道格本人却说这是所有人都能学会的一般能力，只是他有额外的本事能做得快一点。

大法师秋·瑟突濑几次三番求教都被那一堆复杂理论和计算给整糊涂了。

“学不会微积分就算了吧，你把小云姬带到魔力之泉那边去，我建议你不要贪婪，只给云姬喝了就好，我还得准备你和云姬两个人的基础延寿仪式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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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卡莉回忆着两百年前的故事：

“唉，那时候我们为了防止有太多人来送死，已经设立好大法师以下不许入内的制度，但那天，我在这附近研究时，看见一个遍体鳞伤，几乎将死的小女孩在冬天雪地里走了过来，一问才知道她喝下了一瓶有古怪的狩魔猎人变种药剂，本就离死不远，中途又被人袭杀。凭着十二岁就达到亲卫级之上的实力，硬是用基因崩溃的身体，反杀了十三位偷袭者，来到这喝下了泉水，但结果除了活下来，我并没有看到其他的效果。”

她至今能会想起，在那个严酷的寒冬里，一条漫长的鲜血从城市贯穿了雪原的冰雪。小女孩一次次地用手锤击法术结界外层，眼里的情绪不是悲伤，恐惧，绝望，愤怒……而是轻松惬意。

喝！大不了就是死，我本来就要死了，说不定还给我撞上运气了呢！

最终，她喝下泉水不光没死，还成功渡过了青草试炼，下体长出了男性的性器官，自号洛斯里克的妲庄·姬稗，也叫打桩鸡巴。

为了见证这不可思议的奇迹，由卡莉推荐了自己的学徒，即将成为大法师的夜夜，给了这名新诞生的，也是最后的狩魔猎人作为搭档，亦称Dick Keeper。

“那不如让她自己决定吧，由卡莉大人，你能摸着她乳胶束颈注入魔力吗？”

“让我试试……”白袍下的手指触及了云姬坚固的乳胶项圈，由卡莉一碰就理解了注入魔力的效果：“噢，能解除面部和手部的拘束吗？这等魔力需求量也只有我能做到吧。”

【由卡莉·艾特·克劳德】

【魔力值3625/4872】

澎湃的魔力灌输进入乳胶拘束具，黑亮色泽的乳胶开始蠕动，拘束具逐渐回缩。

漆黑的眼罩融入项圈之中，视线再无阻隔，周边的景色映入眼帘，一时间惊到了云姬。

“呼咳咳咳……”

深入肺中的鼻管被抽了出来，能嗅到的气味不再只有精液臭气，呼吸顿时畅通无阻，但也需要由云姬自行控制。

口中的乳胶阳具先是缩小呈了口球，最后化开不见，整张乳胶面罩都溶解到了项圈内部。

她捂着一直长时间戴着阳具口塞，而快要麻木脱臼的下巴轻咳几声，云姬的身体一时半刻还无法适应久违的自由呼吸。

乳胶质地的单手套和无指拘束手套也融化了，变作普通的乳胶长手套裹在云姬的手臂上。

裹在如同打了光亮剂，泛着反光的两只及肩长手套，覆盖了手臂手掌手指的一切，而且有些厚实，起码有一毫米厚。

揉了揉脸颊和小嘴，总算舒缓了下巴的疼痛。

“嗝”

满满的精液臭气从云姬的胃部反涌上来，吐到了空气中，散布到蓝发少女和金发女孩的鼻子，她们嗅了嗅，都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反倒是露出了微笑，显然在场的三位法师都没少吃过精。

尤其是云姬，她用玲珑的琼鼻深深吸入空中飘散的气味，脸上无比满意。

“嘻嘻！我自由啦！”

云姬得意洋洋地举起乳胶双臂，振臂庆祝着没有拘束的自由（免费）感受。

“半年了，你们知道我这半年是怎么过的吗？”

“每天都要被巨屌插在屌上，手臂拘束在背后动弹不得，口里鼻子里都塞着东西，饿了渴了只能吃又好吃又香甜的精液……吸溜……又想吃精液了……”

吸吮回流下的口水，云姬又用乳胶手擦了擦馋嘴唾液的痕迹。

“我就不问你为什么不穿衣服还能这么高兴，也不深究你大雪天的冷不冷了……你真的要去送死吗，年轻的伪娘法师？”由卡莉前踏一步，低沉地询问，身上强大的魔力波动正在灵魂层面上对云姬发出威慑。

但似乎没有给云姬留下什么深刻的感受：“噫？我感觉我不会死啊，相反，我觉得这水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呼呵呵呵……”秋笑出了声，有妲庄的提示，她也有同样的预感。

“唉……”没有震慑到眼前的两位年轻大法师，由卡莉反而气馁了：“是我老了吗，怎么可能，我年轻得很呢！我之所以想留住你们，是因为你们天资出众，这个年纪就能到达大法师的水平……实话说，比我还要出色……伪娘，你心里就没有任何恐惧吗？要是死了怎么办。”

“要是真死了的话……”

云姬闭上眼抱着头，用所剩无几的智力冥思苦想了起来，随后她又睁开眼，环视了自己身上的乳胶装备。

“嗯！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我身上的一切装备都是其他人送给我的，还回去就可以了。”

“我在道格的军队储蓄服务那还留了不少钱，应该拿去偿还给伊拉，抵消我的债务，秋姐姐，你可以和伊拉商量下，取走一部分照顾教堂里的孤儿们。超大鸡巴的扶她姐姐也应该会跟你走。”

说到这里，云姬环起手臂，歪着脑袋说：“这么一想，除了我自己的身体，还真的没有任何东西属于我自己呢。”

“别说得这么绝望啊，整得和遗言一样了。”听了云姬的话语，秋不免得有些心疼。

金发少女按住了自己的白色圆睡帽，调整了心情后问道：“你……真的对世界没有迷恋吗，你自己死了还好，但身边的人，你难道就忍心抛弃她们吗？”

“那是因为……”

这一刻，云姬的声音变得无比空灵，回荡在由卡莉和秋的心灵深处。

“我相信你们，我相信我身边的人们，即便没有我在，你们也能开创属于自己的未来。”

“而我要做的，是获取力量，然后扫清你们前进的道路。”

海蓝色的双眼充满自信，不是相信自己的孤高意志，是相信他人的信心。

当她想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时，这句话突兀地出现在了脑海中，仿佛是她思考了无数次后得出的结果，印刻在自身灵魂中的结论。

“区区性奴，你说什么大话……”由卡莉尽着最后的努力尝试说服她。

“哼，我才不是性奴呢，虽然舔鸡鸡很舒服，被大肉棒插进来很爽，精液也很好吃，但我才不是性奴！看好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变得伟大起来啦！”

云姬露出甜蜜的微笑，踩着芭蕾高跟，朝着那汪清澈的泉水走去。

去除了眼罩对视线的阻碍，少了单手套对平衡的影响，几米的距离走起来轻松多了，虽然还是摇摇晃晃，但起码能不怕摔倒地走路。

她慢慢俯下身，跪坐在清澈见底的水潭边，水中没有任何花草鱼类。

“……”

由卡莉注视着云姬的一举一动，不再做劝阻，反正死的也不是她，只是可惜了两个好苗子了。

而秋提心吊胆，虽说相信云姬，但终究是害怕，害怕失去一个陪伴她已旧的貌美伪娘，一个她希望的后继者，一个宝贵的伙伴。

因为姿势束颈不允许云姬扭头或者低头，所以她不得不弯曲了身体，包裹了一层乳胶手套的双手并起，捧上一汪透明似无的“水”，递到嘴边，小口轻张，准备吮吸泉水。

嘴唇刚碰到那“水”，她就已经感受到了。

是无穷无尽的伟力和智慧，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是超越逻辑，超越时间，超越多元宇宙，超越现实与虚幻阻隔，超越所有存在与意识，超越一切概念，不可用言语描述的神。

伟岸的意志会将剥夺弱者的一切，使世间所有的意志回归于无。

是传说中盲目愚痴之神阿撒托斯？不，完全不一样。祂一点都不疯狂，也不是令人恐惧的。疯狂与理性的概念对祂没有意义。

时间静止了，云姬的意识宛若置身于什么都没有的虚空，唯独意识与意志在相碰。

不可思议，不可理解的意念正在冲刷云姬的意识，而非灵魂，因为灵魂的概念对神屁都不是。

神的一丝意念压迫到云姬的意识根源，就像整座山脉以光速砸向一片玻璃。

她似是一片落叶，漂浮在波涛汹涌的暴雨海洋，经受着来自最高层次的考验。

神的意志碎片不止存在于这一个世界，有无限多的世界，无限多的神力，无限多的人与非人之物同时在接受这项考验。

这似乎只是一个固定的程序，筛选掉弱者与强者，无知者与智者，短命鬼与长生者……用神秘的标准将想要通过这项考验的存在几乎全部灭绝。

祂可以不这么做，可以随意地将力量送给被试者和世间的所有存在，甚至将多元宇宙的所有存在都提升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水平。

但祂没有这么做，或许是为了趣味，或许是对生命抱有期待。

“啊……啊啊啊……想起来了。”

处在无垠虚空中的云姬脱离了肉体的束缚，不再是现实中那只智力6，比通过基础教育的小孩还愚笨的笨蛋。

“我是云姬，穿越者云姬！”

这只云姬和回了魂一样，比现实中坚强了上百倍。饶是如此，面对难以言说的神之意志碎片，也难以抵抗。

“你在问我答案？什么问题的答案？”

云姬感受到了，神在向她提问，但连问题是什么都没说。

是什么问题，要怎么作答才能让神满意。

她陷入了沉默，在消亡近在咫尺之刻，她放弃了，放下一切抵抗，任由意志被神灵冲刷。

即便靠着在凡人间堪称坚不可错的意志支撑了许久，撑到了神的提问，云姬的意识还是只剩最后一丝残叶，生命濒临消亡。

“是相信。”

她如此作答，哪怕答错了也好，消失了也好，一切都不重要。

只是她愿意相信，相信着身边的伙伴，相信着人类的未来，相信文明的潜力。

突然，一切的压迫都消失了，濒死的感受逐渐停止。

是神对她的答案满意了吗？是她答对了吗？不知道，可能是，可能不是。

也许神只是想逼她作答，或者只是想随意折磨一番云姬再放回来，无论如何，云姬无从得知神的想法，除非自己和神一样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现实之中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云姬的意识重归肉体之中。

“咳啊……哈啊…………”

她虚弱地躺在泉水边，一时半会难以操控已经淫堕化的肉体。潜意识中，自己好像获得了什么，也好像什么都没获得。

【正在加载DLC】

系统？！？你在干嘛？

【成就模块已加载】

“修格斯皇帝在上……你居然真的活下来了……”金发少女情不自禁地感叹着，六百多年以来，第四位饮下泉水的幸存者出现了。

蓝发法师秋冲上前，紧紧抱住了美丽的伪娘：“云姬，太好了！”

“等一等！”

云姬本想观察下系统的新内容，但是她发现心中的悸动没有停止，自己的目标好像并不是喝下泉水。

看向清澈泉水池塘的中央，即便什么异样都不看出来，她也知道，在泉水的中央深处有一份属于她的东西。

那才是云姬冥冥之中感觉需要来这里的真正原因，她刚才经受了一场不必要的考验！

忽然，泉水池塘的水面裂开了，透明若无的泉水像是摩西分海一样往两边退去，露出泉水底部光滑似金属的底面，还预留了两格楼梯供人走下去。

“哇啊……”“难以置信我六百年来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情……”秋和由卡莉一个惊叹，一个目瞪口呆，虽然不理解原因，但她们都明白，这是因为云姬的到来而出现的。

在分开的道路末端，什么也没有。

“不对，是有东西的，是我遗失的，被夺走的。”

云姬如此想着，如果要给那东西一个形象，大概会是……金色？然后是个发光的光球？

于是，下一刻光芒大盛，金色的光球没有征兆地出现。

“云姬，你要进去吗？”秋和云姬对视一眼，柔和地问着。

“嗯，秋姐姐，放开我吧。”

在秋松开了抱住云姬的手后，云姬跪在地上，挪动膝盖，双手双脚并用，爬下阶梯，向前爬行。

没办法，芭蕾高跟的后跟太高太细了，云姬的意志还没恢复多少，只能爬着去了。

乳环和坠饰荡来荡去，她忍着濒临高潮的感觉，花了三分钟才爬进道路末端，云姬红着小脸，拼尽力气顶着姿势束颈对她脖子的舒服，稍微仰头仔细地端详了下光球，但什么也看不出来。

“好吧，只能直接上手摸了。”

向前伸出乳胶手臂，渐渐靠近了光球。

一道空间门出现在泉水上空，从内射出数百道粉红色的光束，向下猛然禁锢住了云姬的全身。

“修格斯！”

明明马上要碰到了，就差一点点……云姬潜意识中明白，袭击者肯定是修格斯，那位古皇帝……

粉红色的光束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她体内注射着未知的东西，一股外来的能量侵入了云姬的身体，正在改造她！

“可恶！”云姬缩下其他手指，竭力前伸中指，顺带向上鄙视袭击者。

金色的光球也感应到了情况，随即主动接近原主。

“叮！”

云姬和光球终于相碰，修格斯也阻止不了这一幕。

【检测到新系统】

【正在合并系统模块】

【正在合并系统数据】

【任务模块已修复】

【Error：未知错误】

【Error：找不到对象】

【任务进度已恢复】

【部队管理模块已修复】

【城市管理模块已修复】

【国家管理模块已修复】

【信仰管理模块已修复】

【DLC：战役评价模块已修复】

【检测到REMAKE功能启用】

【Error：错误数据类型】

【进入角色REMAKE】

【Error：未知错误】

时空再次静止，只留下云姬的意识在思考。

一大堆系统提示刷了屏，顺便还跳了很多错，启动了不该启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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