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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無名1,11

[db:作者] 2025-08-07 13:06 5hhhhh 3480 ℃

紫髮人邪邪地朝石崑笑著:「咯咯咯……看在你這麼努力的份上,我就再陪你玩一會兒吧!」

石崑正鬆了一口氣,以為成功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卻見紫髮人又說:「不過……可也不能冷落了無名女娃兒他們呢。」

竟是一個招呼,叫來了數個嘎吱作響的機關人。

紫髮人動著手指,臉上的邪笑愈燦:「這些機關人可是我辛苦收集的,為的就是讓今日這個重大的日子增添一些趣味……來!盡全力掙扎吧!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毅力!」

這些竟是方才無名等人打過的那種機關人,看來先前遇上的,也是紫髮人的傑作了。

石崑強行提氣,猛烈一掌襲去:「哼!接掌!」

可惜石崑身受重傷,這一掌並沒有造成多大效果,紫髮人甚至連閃都有些懶得閃。

程墉靠著對機關術的熟悉,擋下了大部分的機關人,但也抽不出手再去攻擊紫髮人。

南飛鍠雖然習武天分極佳,畢竟稚嫩,劍招再好,也比不過硬底子的紫髮人。

而又因為平日課堂上不認真,對付起機關人也是左右難支,幫不上什麼大忙。

身旁身後都是同門,不管是親近的,還是不親近的,都是同門。

無名再不管對方是否真是師長安排測試的一環,只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守護同門!

心念一變,無名身體又起了變化,功力居然再度提升,胸口那藍玉項墜也散發出一股溫熱之氣協助無名。

瞬間情勢大好,無名竟能單獨擋下紫髮人的所有攻勢。

「哦?竟能與我對招至此……哼哼,很好!那麼,作為獎勵,我便用五成功力來試試你們!」

紫髮人居然又提升了真氣運行,無名又開始漸漸不支,說時遲那時快,段紅兒吞下木師父給自己的丹藥,又塞了一顆到鐘若昕嘴裡,兩人運功強行療傷:「我們……咳……我們也來助陣。」

鐘若昕可愛的聲音有些破碎,卻還是堅定地說:「沒錯……我們也還能再戰!」

見眾友人皆如此堅毅,無名程墉南飛鍠等人皆士氣大振。

南飛鍠更是大為震撼,佩服著提醒道:「你們……可別勉強自己啊!」

鐘若昕在此時沒了平時稚氣退縮的模樣,眉眼寫滿剛毅:「不行!夥伴正在受苦,我卻在一旁看著……我做不到!」

段紅兒也堅決道:「沒錯!請讓我們助大家一臂之力!」

紫髮人見狀懷念起什麼,笑聲不斷:「咯咯咯……不過三個月的相處,你們的感情已經如此深厚了?真是感人哪!」

同樣深受木師父指導的段紅兒對機關人的弱點也非常熟悉,與程墉合力將一眾機關人的動力核心找出擊碎。

沒了搗亂的機關人,眾人憑藉人數漸漸取得上風。

見狀紫髮人突然瘋狂大笑:「咯咯哈哈哈哈——!不錯!不錯!看來我可以期待你們將來的表現啦!」

他突然發招將眾人同步震退,眾人面朝紫髮人圍成一圈,喘著氣恢復。

「唔……果真……是個高手!」南飛鍠身軀疲憊萬分,眼中戰意不減地說著。

程墉手持破碎了一半許的機關傘,支撐自己半跪於地的身軀,努力調息。

「啊……總算……能在這裡找到一點樂子!」紫髮人這句話終於讓遲鈍的無名察覺不對,這不像閣中考試。

「前輩,你有何目的?」

「咯咯,別這麼心急……現在的你,什麼也不需要知道。」說完他又樂呵呵地笑了:「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無名。」

「可惡……不准小瞧我!」僅有石崑察覺紫髮人言下之意,那笨蛋被盯上了。

「小子,你一再的毀我興致。我已經對你失去耐性了。」他竟是露出殺意朝石崑就要一爪殺去。

「好冷……這是……殺氣!?」石崑認出了這種熟悉的氣息,那是在悲歡樓中無時不刻長存的東西。

無名還喘著氣,第一次感受到傳說中的殺氣,那樣令人恐懼。

她全身被殺意定住,不得動彈,但她看到石崑處於極度危險之中了,拼命在心中對著自己說:自己,一定,必須,做些什麼!快起身!朋友有難,說什麼也要救!

無名知道自己武藝是眾人之中最差的,只不過一直憑藉軀體的優勢在拼命追上大家,像這種情形最好是不要自討苦吃,也不要讓自己陷入險境才對。

可是無名的內心告訴自己,做不到!

我要拜入俠隱閣!我要保護所有我想保護的人!我要留在大家的身邊!

「不自量力的小子,給我死吧!」

無名在意志的促使下,被藍玉護持著爆發出一股強烈真氣,撼停了紫髮人蓄氣的一擊:「這股內息……?!」

「這……好強的內息!是……是閣主!?」石崑說完自己都搖頭。

「不對,這不是閣主……是、是誰!!」石崑不敢置信,那笨蛋真的會有如此強的真氣。

石崑頂著紫髮人的殺意轉身看去,瞳孔收縮:「無名!?」

為什麼真的是無名!

為什麼?石崑不斷問自己,腦海中那股聲音不斷問自己後不後悔……

石崑尚在混亂之中,無名揚聲喊道:「石崑,退後!」

石崑仍舊不肯相信:「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你!」

若這是真的,表示腦海中那詭異的聲音說的都是真的,自己不想要那樣的未來!

石崑拒絕接受命運!

紫髮人放棄了擊殺石崑,走到無名面前,用一種極為懷念的語氣在說話:「啊……好像……就像當年的楚天碧!那樣強悍,那樣惹人羨妒……」

他搓搓指尖又否認道:「不……不對!你比當年的楚天碧還要更有潛力!僅只如此年紀,就有這麼強大的內息……!」

想到這點,紫髮人對無名起了更大的戰意與興致:「要是再讓你繼續成長下去,究竟會成為什麼模樣呢?」

放任無名成長到一定程度,再狠狠打擊她、殺掉她……一定會很有意思的。

紫髮人突然喘起大氣,半瘋癲地說著:「雖然還未成熟……但是好想……現在就……!嘖。又有掃興的傢伙來了。」

他本來還在考慮是要現在殺還是以後殺,現在也沒得選了。

正當眾人只能無力擔憂無名時,柳心萍與道恆趕到了。

「小子們,沒事吧!」柳心萍護在無名面前。

道恆一邊替重傷的弟子們施救,一邊抱怨:「唉,又是你,你當真是每年都要來搗亂一次?」

本山人都快累死了,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給本山人製造額外工作量呀。

「好不容易應付完那些作亂的弟子,還要來解決你啊……宮紫痕。」柳心萍口氣微慍。

宮紫痕咯咯笑著:「你們今年這麼早就現身?我都還沒玩夠呢。」

若不是察覺宮紫痕連連起了殺心,柳心萍和道恆也不會如此快出現。

往年宮紫痕可都沒有對弟子們現出過殺意,今年實在太過分了。

「此處可是春校試驗之地,豈容得你肆意妄為?」柳心萍怒道。

「咯咯……但你們今年可是招到了一名好弟子呀!可得替我好好栽培她……」既然現在不能殺,那就讓她成長得更有趣一點,殺起來的感覺一定有數倍的樂趣。

道恆施救完眾人,火氣也漸漸上來:「唉,這群小子便夠讓我頭疼,你就別找麻煩了。」

柳心萍拔刀向前,怒朝宮紫痕斬劈而去:「無名、石崑你們退開!」

她說著便連連攻向宮紫痕,將弟子們牢牢護持在後。

石崑看著無名因為柳心萍和道恆的到來,安心地力竭暈了過去,深切體悟到自己其實有多弱小:「可惡……可惡啊!」

敵人不將自己放在眼底,自己還被笨蛋救了一次,這對石崑來說,徹底踐踏了他的自尊心。

無名感覺自己似乎快聽不到聲音了,方才……她將氣力耗盡了……

師長們來了……夥伴們……應該都安全了吧……

無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弟子房內的床上,才睜開雙眼就聽見楚天碧關懷地問著自己:「名兒,身子已無大礙了?」

他看了看無名的臉色,已經沒有剛送回來時,那樣慘白。

「為師已經替你疏通經脈、穩定內息,只要再調養一陣,便能恢復如初的。」

跟長輩說話不好躺在床上,無名撐起身子站立於地。

「謝謝閣主,請問閣主,春校已經結束了嗎?」她語氣平靜,心底卻很難過。

「是的,約莫在一個時辰前,春校試驗便已結束。」

楚天碧清冷的嗓音獨對此刻的無名帶了些許暖意在其中。

「眾師生正在外頭廣場,宣布春校的結果呢。」

無名聽了便紅了眼眶,已經肯定自己八成沒通過了,乾脆把想知道的都問了。

「那位叫宮紫痕的前輩,是誰?」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無名紅了眼,楚天碧還是替無名解答:「宮紫痕麼……為師只能說,他與俠隱閣有著很深的淵源,但並非現在的你應該擔憂的……」

楚天碧甫說完,便沉默良久。那神情似是憶起了往事,卻不願多說……

而無名的眼眶更紅了。

是啊,連春校都沒通過,自己何必還想那麼多……

「那……我怎麼會在這裡?」

「是道恆師父帶你回來的。當時你身受嚴重內傷,如何叫喚都沒能醒轉。為師推測,應是你的身體,突然承受了莫大內力的激盪,超出負擔,這才昏厥不醒。另外,這是專為你的特殊體質調製的丹藥,你好好收著。往後,你若感到內息混亂、窒礙,便服下它,它能即時為你緩解……甚至救你一命。」

楚天碧直接將丹藥遞給無名,語調溫和又滿是關切。

閣主是如此和藹,但最後,還是沒能喝到徹骨泉水、通過徹骨試煉……

道恆師父麼……不枉我平常一直跑去百草廬打雜。

胡亂想了想,無名覺得自己既然醒了,也不好繼續厚著臉皮留在俠隱閣了。

「謝謝閣主照顧,我該下山了。」

楚天碧訝然,原來無名是因為這樣紅了眼眶嗎?這小女孩兒的心思……

「名兒,徹骨試煉所象徵的意義,你明白麼?」

無名沉溺在悲傷之中,沒有回答。

楚天碧心底嘆息,這傻孩子。

「這道試煉象徵的是,不退縮與不言敗的意志。在深山修練中,你與夥伴相互信賴、合作無間,對他組弟子也能展現仁義精神……而徹骨試煉,縱使面對強敵,也想挺身解救友人的決心,以及未曾退卻的堅強信念……已經充分展現了,你擁有成為仁俠的資質。」

無名聽得一懵,楚天碧看著她的表情感覺到一絲好笑,語氣中便帶出了笑意接著道:「無名,歡迎你,成為俠隱閣的一份子。」

無名眼眶裡的紅卻又泛開,這次是喜悅的:「徒兒謝過閣主。」

「名兒,你的潛質無窮,但要記住——『仁心為先,俠義方成』。」

楚天碧或許一開始只是因為好奇,這位木人心特意提到,需要加強注意的人而已,現在卻是對無名有很深的期許:「這句話,為俠隱閣的教學宗旨,也是為師對每位子弟的期許。望你記住這句話,潛心修練,並且尋得屬於你的俠道。」

無名眼中星光璀璨,內心愈發堅毅。

「若身子已經無恙,便到三俠村與夥伴們會合吧。為師聽說,你們晚上要辦慶功宴,可別缺席了。」

聽見大家都沒事,無名是安心又開心,立馬恢復了元氣,中氣十足地回道:「是,閣主。」

經過楚天碧與道恆、柳心萍的商議後,今年通過春校審核的弟子共有十二人,分別為俠隱閣的段紅兒、日月山莊鐘若昕、無門無派南飛鍠、竊天塢程墉、悲歡樓石崑,天生體質特異的無名,以及其餘門派共六人。

一桌沉默的人中,南飛鍠遠遠就看到無名,無名還沒走來,他就大聲呼喊:「無名!你可總算來了!」

他們等得憂心極了,無名沒出現之前,根本沒有人真的有心思慶祝什麼。

女孩子心細,鐘若昕是等在無名靠近後才柔柔地問:「無名姊姊,你身子還好麼?方才看二位師父的神情,還以為……」

嗯?以為自己不能參加慶功宴啦?無名也曾以為。

桌前少了石崑,無名不以為意,應當也得救了罷。她對石崑有莫名的信心。

「不必擔心,已無大礙。」

南飛鍠一拍桌面,哈哈大笑:「哈哈!無名身強體健,肯定沒事的!」

程墉勾起了嘴角,似是終於放下心中大石。

段紅兒笑著對眾人道:「楚閣主不僅劍術拔群,醫術造詣也相當深厚,想必無須擔心了。」

看來楚天碧是個全才。

南飛鍠欣喜之意愈發濃重,笑顏越咧越開:「既然無名沒事了,就趕緊入座吧!我先敬你一壺!」

無名還是不怎麼喜歡喝酒,但這麼開心的場合也不好掃興。

正苦惱於此,酒樓小二前來詢問:「這位新到的客官,來點酒水嗎?一罈酒一百二十錢。」

無名雙眼放光看著小二:「這裡每個人加一罈酒,記我帳上!」

用眼神暗示小二不要上自己的酒,給了南飛鍠面子又免了自己受罪。

程墉看著好笑,也不點破。

酒樓小二得無名暗示,機靈爽快地道:「好咧,馬上來!」

南飛鍠沒察覺任何問題,只是歡喜著有酒喝了:「哎呀,無名這麼大方?我南飛鍠可是不會客氣的唷!」

「無名姑娘……這怎麼好意思……」段紅兒還是那麼拘謹有禮。

鐘若昕通過春校後,也是全身放鬆,睜著大圓眼笑看無名:「嘻嘻,那就多謝無名姊姊了,改天我再請你吃四川名產!」

希望不會太辣,無名心想。

南飛鍠喝著酒,手指捏著幾顆花生米:「不過三俠村占地雖小,各式店鋪卻是應有盡有,適才一路走來,著實看得目不暇給。」

段紅兒抿了一小口酒附和著:「是啊!除了酒樓,村中還有許多有趣的去處——像茶館、打鐵舖、匡君廟、戲台、花坊等……另外,還有個相當詩情畫意的處所——一處名叫緣花台的崖上石台。」

鐘若昕雙頰泛紅,似是不勝酒力:「緣花台……好美的名字呀。」

「哈哈,若能在那裡邊喝酒邊欣賞風景,倒也別有一番趣味!」說話間南飛鍠已經喝空了一壺酒。

程墉僅是閉眼沉思,不開口表達意見,無名很想知道程墉想著什麼。

「唉……南大哥就只想著喝酒。」

鐘若昕對於一根筋的南飛鍠沒辦法,只好轉向段紅兒:「對了,紅兒姊姊,方才聊到三俠村的故事,你還沒開始說呢!」

段紅兒酒意漸濃,逐漸放開了禮儀的束縛:「是了……要說三俠村的故事,可得從二十年前,江西一帶發生的嚴重匪亂說起。」

南飛鍠他聽不慣大長篇:「什麼?還要講歷史啊……」

鐘若昕酒意衝腦,生氣道:「南大哥,你別插嘴嘛!紅兒姊姊才剛開始講呢!」

無名點頭,她也很想繼續聽下去,能多認識這個世界一些,是她現在的心願。

「當時,此地居民深受匪賊迫害,民不聊生……幸好有三位俠隱閣門人挺身而出、擊退匪賊,更協助此地百姓重建家園。百姓為感念三位俠士救助之恩,遂將此村命名為三俠村。那三位俠隱閣門人,因而獲得歲寒三俠的名號,從此廣傳於世。」段紅兒聽取雙方意見,擷取重點說之。

鐘若昕若有所思:「歲寒三俠……真是優秀的閣中前輩呢,希望有天能夠見見他們。」

段紅兒以手遮掩酒嗝:「呵呵,其實……鐘妹妹已經認識其中之一囉。」

鐘若昕開始頭昏眼花,應該是喝多了:「咦……真的嗎?這會是誰呢?」

無名一下猜到,所謂松竹梅歲寒三友,楚閣主身帶梅香梅鈿,一定有一位是楚閣主。

「想必是閣主楚天碧。」

「無名姑娘反應真快,這三俠正是我們的楚閣主與他的兩位義弟。」

鐘若昕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麼算起來,當年的楚閣主,只比我們大一些呢!」

南飛鍠接過程墉推過去的酒壺繼續喝:「原來楚閣主年紀輕輕便闖出了這等名號……有朝一日,我南飛鍠也要留下這樣響噹噹的俠名!」

程墉倒是沒有如此大志,迅速瞥了一眼無名,全程默不作聲。

可惜最後無名並沒有說出她的志向,程墉感到很遺憾。

段紅兒又喃喃著,用不確定的語氣說:「其實,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見到歲寒三俠中的另一人呢。」

鐘若昕立馬好奇:「另一人?這次又是誰呢?」

段紅兒卻搖頭笑而不答了:「呵呵,關於這個,就先讓我賣個關子吧!」

鐘若昕不依,搖著段紅兒的手臂:「哎呀……紅兒姊姊,故事別只講一半嘛……」

正嬉鬧著,又傳來一個沒聽過的女聲:「咦,都這麼晚了,還這麼熱鬧啊?」

段紅兒匆忙整理起儀表和善地說:「啊,張姊姊,原來你還在外頭忙麼?」

「哎呀,你們是新進弟子嗎?竟然又過了一年……時間真是過得飛快呢!我叫張蓉,是村子的鐵匠,你們好!」張蓉趕緊先自我介紹。

鐘若昕趕緊回道:「啊……你好!初次見面!」

「張姑娘,你好!」無名也接著問候。

南飛鍠想到了什麼,賊賊一笑:「嘿嘿,我使劍使得兇,以後得常麻煩張姑娘了!」

「哈哈,不必客氣!要是有兵器或護具的需求,隨時來打鐵舖找我!」張蓉豪氣應道。

說完竟然就這樣跑走了……連推銷一下商品或是多聊兩句都沒有。

無名替段紅兒感到一絲無語,張蓉忘記回答段紅兒的問題了。

「客官,這就為您上酒來啦!」小二終於送上了無名點的酒。

程墉順手給無名倒了杯茶,南飛鍠竟就此沒發現到無名面前無酒。

「人到齊了,酒也到齊了,我南飛鍠先乾一壺!」

南飛鍠舉壺暢飲,鐘若昕可不能像南飛鍠那樣豪氣,倒出酒舉杯:「呼……終於通過春校了,可以鬆一口氣了……」

「但這也意味著,在俠隱閣學習武藝的日子,就要正式開始了。」段紅兒將酒壺推至一旁,竟是愈發清醒,酒意漸消的她又開始正襟危坐。

「閣中每年皆會舉行夏校與冬校,檢核弟子的修練成果。此外,我們也將面對更困難的差遣。」

聽到段紅兒的說明,鐘若昕好不容易鬆口的眉頭又緊了起來:「唔……夏校,冬校,還有差遣……感覺比春校還艱難許多呢……」

見場上氣氛壓抑了起來,段紅兒趕緊補救:「鐘妹妹,別擔心,只要我們按部就班進行修業,就一定可以通過檢核的。對了,鐘妹妹,方才聽柳師父說,我們已是正式入閣弟子,今後可以使用澡堂的藥草浴了。柳師父還說,第一次使用是無須費用的。待會兒我們就去好好泡個澡,放鬆一下心情。」

鐘若昕眼睛一亮,大大的圓眼寫滿欣喜:「啊,當然好呀!忙了一個多月,真的該好好放鬆一下呢!」

南飛鍠又喝空了一壺酒笑道:「之前也聽武大哥說過,泡完藥草浴後,做任何事都能事半功倍呢!我早就想去泡了!」

藥草浴是道恆師父的發明,分為團體浴與單人浴,單人浴需找道恆師父提前預約,配製個人專屬的藥材,但也不是申請了就能泡的,道恆師父覺得沒必要,就只能去泡團體浴。

團體浴通常是放些舒緩經絡,美顏解乏的藥材而已。

無名聽著感到詫異,就這麼不分男女拿泡浴之事討論真的好麼……

鐘若昕拿酒杯用力敲在無名桌前,開口邀約她:「無名姊姊也一起來吧!」

無名瞬間出現了慌亂,看著豪氣版本的鐘若昕,想拒絕又不好意思,最終在大眼睛的攻擊下,敗陣下來:「好、好喔……那就一起去吧……」

程墉見狀又勾起嘴笑了,無名想知道他笑的原因,但他可不會告訴無名,無名的每個小表情就是他不停揚起嘴角的理由。

南飛鍠見到程墉在笑,便湊過去搭著程墉的頸子,酒氣沖天地笑說:「哈哈,程兄,咱們也一起去泡湯吧!」

程墉收回了笑意,他現在體悟到無名方才的感受了。

無奈、彆扭,又帶著一點對友情的期盼與欣喜。

程墉還是以只有南飛鍠能聽清的聲音拒絕了。

南飛鍠不管程墉的拒絕:「好!就這麼說定了!現下咱們便拋開一切俗務,好好慶祝吧!」

眾人又戲鬧好長一陣,才分作兩撥前去泡浴。

泡在藥草浴裡,身心都得到舒緩,無名不後悔同意了鐘若昕的共浴要求。

段紅兒水面下一雙長腿隨波蕩漾,手微微隨著水流晃動:「真放鬆呢……」

鐘若昕泡著泡著好像快睡著了:「是啊……這些日子的緊張都一掃而空了……」

泡著藥浴,想到總算通過春校,正式成為俠隱閣入門子弟,無名全身心都感到昇華了。今後的日子,究竟會如何呢?真讓人期待呢。

此後無名與段紅兒、鐘若昕每隔一陣子,便會相約一同泡藥浴,培養起三人深厚的友情。

望廬訣

四月上旬首日

眾人再度來到東邊擴建的講課室裡,楚天碧早早就等在那裡。

「諸位弟子,早上好。為師在此恭喜各位通過春校,正式成為俠隱閣子弟。」

看見講師是楚天碧,眾人精神一振。

「而為師身為閣主,今日將由為師傳授各位俠隱閣的根基心法——《望廬訣》。」

無名全神貫注聽講,耳邊只餘楚天碧清冷溫和的嗓音。

「前些日子,為師曾提過東方祖師的立閣宗旨——『破除武林根深蒂固的門戶之見,消彌各派間無謂的鬥爭』。

但破除門戶之見,談何容易?且不論三教九流之處世作風各有好惡,單論武學功法,便是各家自成一脈,難以融會。

東方祖師有鑑於此,乃浪跡天下,親身與各派名宿較量論武,對各派武學有了透徹之理解。最終在此地——廬山苦思數載,才悟出這套望廬訣心法。

此法易於入門,能依習練之武藝調節體內行氣,強處使之益強,弱處予以補足……不論各位來自何門何派,以後都能放心修習閣中各門武學。」

楚天碧清冷聲線的講解,讓眾人極度心平氣和,沉浸其中。

鐘若昕在思考片刻後說道:「唔嗯,爹爹也和我說過,各派功法行氣方式都大不相同,隨便練功可能會有危險……但是,有了這門功夫,練起其他門派的武功肯定就安全了,是吧?」

南飛鍠思索著閣主說的內容,皺眉低語:「唔……體內行氣……內功心法……只鑽研招式套路,果然還是不夠嗎?」

其實南飛鍠早就察覺自己的短處,只是也無法可解,只能在武技上拼命鑽研,現在有了望廬訣彌補自身缺陷,功力肯定會大增。

程墉沒有意見,在穴獾寨的日子中,[[rb:丘叔早已教習過自己另一門心法 > 荒壑心法]],現在他學望廬訣只能作於輔助,他沒有更換自身心法的打算,他的武技也早就定型得差不多了,沒有再去增學他派武學的必要。

《荒壑心法》習之能使修練者看清對手攻勢而破之,並利用破綻欺近敵身。亦能強化真氣運行,提升身法,驅除傷病。

丘百壑是刻意給程墉選了此門心法的,內裡蘊藏了他對程墉的愛護之心。

楚天碧又對眾人提問道:「此功法之要訣,出自蘇軾的一首名詩。在座可有弟子想猜上一猜,是出自哪一首詩?」

瞬間知道答案的無名還來不及出聲,性子率直直接的南飛鍠搶先道:「閣主!說起廬山,肯定是那首豪氣干雲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楚天碧表情不改,語氣淡淡地回答:「嗯,此句出自望廬山瀑布,雖然所述確是廬山,但作者為詩仙李太白,並不是蘇軾。」

南飛鍠大為吃驚:「什麼!?」

另一側的座位上,唐韻也開口問道:「閣主!說起蘇軾,是不是那首『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楚天碧搖搖頭,聲音漸漸帶有一絲失望:「那是蘇軾的赤壁懷古,但是很可惜,也不是正確答案。」

鐘若昕拼命想,總覺得自己小時候學過才對。

「唔嗯……蘇軾和廬山……小時候爹爹好像有教過我……是什麼『廬山』……什麼『峰』呢……還是什麼『峰』……什麼『廬山』呢……」

鐘若昕苦惱的樣子特別可愛,無名笑著小聲告訴她:「鐘妹妹,是『橫看成嶺側成峰』。」

「啊!是了!就是那首!」鐘若昕更喜歡無名了,忍不住湊上去在無名的臉頰邊偷親了一下,把無名給驚住了。

「閣主!是不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呢?」

楚天碧當作沒看到無名和鐘若昕的小動作,稱讚道:「不錯,正是這首題西林壁。嗯,你是來自日月山莊的鐘若昕鐘姑娘吧?呵呵呵……令尊果然將你栽培的很好啊。」

不過無名竟真的熟讀詩書,看來木人心探出的消息沒有任何錯誤,她不可能是從哪個落後偏遠的村落出身的平民百姓。

鐘若昕不好意思地偷看著無名傻笑:「嘿嘿嘿……無名姊姊,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無名還沒從被偷親的事裡回過神,又被發了張好人卡。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各門各派的行功之法,本是藉由不同途徑來達成充盈內息之目的,或遠或近,或直或彎。如同從不同方向眺望廬山,繼而產生不同樣貌。歸根結柢,不過殊途同歸四字。求眾家之同,存眾家之異,便是望廬訣的核心。現在,請各位靜想冥想,將諸派之氣流匯於丹田氣海之中……」

在楚天碧的引導下,無名感到丹田一陣炙熱,周身氣脈流轉無礙,似乎已掌握了望廬訣的運行訣竅。

正沉浸其中,卻被南飛鍠出聲打斷:「唔,好厲害!當真有股熱氣從體內散發出來!哈哈哈,我終於學會第一套心法啦!」

待眾人皆運行無礙,楚天碧接著說:「嗯,各位做得不錯。有了望廬訣的根基,不只能放心修習各門武學,也能修習更高深的心法。各位作為俠隱閣子弟的習武之路,如今也正式展開了。對於正式入閣的弟子,本閣每年皆會舉行夏校與冬校,檢核子弟的修習狀況。與新生春校不同,夏校、冬校是實際上到江湖上鋤強扶弱,並完成師長訂定的目標,遇險之時,若武藝不精,亦或一時大意,皆可能陷入性命之危。」

單純乖巧的姜鴻波險險過了春校,現在擔心地喃喃著:「這……閣中考校都是這麼危險的麼……徹骨泉就夠我受的了……」

楚天碧不多做解釋,只繼續道:「諸位也無須過於擔憂,往後的大型考校皆會讓閣中弟子組隊行動,只要勤於自身修練,並且與夥伴培養充足默契,相信各位都能平安通過考驗。各位會遇上的下一個大型考校,是六月上旬的夏校,好好準備吧。

另外,在夏校之前,五月初的端午時節將舉行半年一度的四藝大會,會中將以琴棋書畫四種技藝進行同儕間的評比,諸位可以自由選擇擅長的項目參加,一顯長才。四藝大會為閣中弟子自主舉辦之盛會,無關乎武藝考核,但為師相當鼓勵諸位撥時參與,在精進武藝之餘,多方涉獵遊藝,與同儕共樂。」

說完楚天碧便讓弟子們自由散去,他則離開講課室,朝著未明樓走去。

關於無名的事,楚天碧打算再與幾位師父們商議商議。

矛盾點太多,來歷確實是不明,可那雙眼睛清澈澄亮,帶著稚氣、天真與善意,心裡想什麼,臉上就現出什麼……讓人不由自主會對這個孩子心生好感,可身為閣主,他不能因為這種好感就忽略無名可能帶來的危險。

再商議商議……或許給她幾個問心考驗……亦不失為好的方法。

無名在目送眾人一個一個離開講課室後,也沒有起身。

她閉眼回想著望廬訣的運行法則,開始在體內運轉心法,要深切記住那種真氣流淌的感悟。

程墉見她沒有離開,便也靜靜在她身後看著、守著,他想,無名這樣實在危險,隨意就開始修練心法,萬一遭人打擾,可不是鬧著玩的呢。

半個時辰後,無名已將望廬訣運行得極為順暢,不再需要刻意運使,真氣便能自主行遍周身。

「咦?」

無名起身轉了個半圈要改去廢棄練武場練武,才發現程墉還在講課室裡。

「程兄在等我麼?」

程墉點點頭,無名偏著頭想了想,試探性問他說:「要一起去林郊給小蠍找飼料麼?」

程墉原本想搖頭,轉念一想又點了點頭,示意無名跟他走。

他沒有去平時常去的那些地方,刻意帶著無名在幾處他去過,覺得風景不錯的位置晃了晃。

希望她會喜歡。

「可惜沒找到多少餌食呢,咱們下回還是去老地方吧。」

結果無名非常專心在尋找小蠍的飼料,根本沒能分心看一眼風景。

程墉微微勾起了嘴角,眼中藏笑,接過那些飼料,點了點頭。兩人險險在門禁之前回了閣內。

長柄修業之奪酒

四月上旬次日

無名決定先找唐三長師父進行槍法特別修業,自己果然還是怕痛的,只是……搖搖頭散去多餘的想法,她還是先去找唐師父吧。

「咕嚕咕嚕咕嚕……噗哈……好酒!」

唐三長一大早就在喝酒,見到是無名來找,還笑嘻嘻地問無名:「嘎?女娃,你找老夫做甚?莫非你也想嚐一口?」

她將來意說明一番,唐三長卻一臉茫然:「什麼?老夫我啥時貼了那麼彆扭的東西?單子讓我瞧瞧……嗯嗯……嗝……呃……哇哈哈哈!這果然是老夫的字哪!原來真有這麼回事兒,還以為是你喝醉,在胡言亂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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