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这才意识到这是绝望的开端。

肚子越来越饿，嗓子也像火烧一般疼，艾伦感觉自己真的要疯了。他使劲拍起了铁栏，然后把空盘子什么的一股脑全都砸在地上想制造出些声音让无论谁都好来注意到自己，但是事实却是谁都没有出现。

利威尔该不会……真的把我忘了吧……艾伦·耶格尔突然感觉自己从脚趾开始全身都冷了起来，就像是被冰水浇透了一样，绝望感顿时将他整个人淹没了。

这样说不定、真的会死啊……

而现在，直到今天，也谁都没有来。

艾伦有些费劲的慢慢喘着气，然后使劲闭上眼睛期望着自己能赶快睡着以至于能忘掉这种灼人的饥饿与口渴感。

“咔哒。”

耳边突然响起了清脆的开锁的声音。

有水……！艾伦没法抑制的这样想着缓缓睁开了眼，接过却在看到来人手中的水罐的同时猛的打了个激灵。某种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弹了起来，疯了似的向着利威尔冲过去，但是却在同时被手腕上的锁链死死地拽了回来，有些狼狈的摔在了床上。

“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的要命，但是他却没法抑制的使劲朝那东西伸出了手，“给……我……”

“想要吗？”他突然觉得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变得那样柔和。

艾伦没法抑制的使劲点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盛满了水的容器。

利威尔扯了一下嘴角，接着慢慢地将托盘放到一旁艾伦没法接近的柜子上。他缓缓地倒了一杯水，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走了过来。

“喝吧。”男人将杯沿碰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恶意的抬高了手。他一倾杯子，水就从空中撒了下来。水顺着杯沿滴到男人的手指上，接着滴在了艾伦的脸上。

艾伦愣了一下，接着像是某种野兽一样猛的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生生的扯下来，接着将干的有些裂开的嘴唇凑近被子，贪婪的大口吞了起来。透明的液体撒的床上身上都是，但是艾伦却完全顾不得了。杯子很快就见了底，艾伦僵了一下，慢慢地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接着有些胆怯的，试探性的慢慢将唇凑近了利威尔的手指，发现没被男人训斥这才慢慢地吮吸了起来。

“饿了吧。”男人突然极其温柔的开口，然后在自己嘴里塞了一个小面包。艾伦的肚子突然咕噜噜的响了起来，本来想试着努力遗忘的饥饿感像是被点着了猛地窜了起来。明明只是个、面包而已……怎么会、这么香呢……艾伦发誓这是他今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他粗鲁的捧起面包转过头去背对利威尔啃了起来，两口就将它利索的解决掉，在稍稍感觉缓解了饥饿感的同时却觉得进食的欲望更加难以抑制的高涨了起来。

“不、不够……”他小声的念叨着，接着使劲喘着气转身攥住利威尔的袖子，“还要、……给我……”

他看到男人笑了。

顺势坐在了床沿的利威尔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接着再给他喂了一杯水之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想要的话就给我口交吧。”

艾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他已经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了。

他像着了魔一样凑过去，然后伸手慢慢地解开了男人的裤子拉链。

“呼呜、……唔……”

他艰难的将那个巨大的东西全都吞下去，然后再慢慢地吐出来，接着握住那坚硬的东西努力的吸了吸他的顶端。男人的性器的味道让他有点难受，但是他一想到放在旁边的吃的东西就完全不在乎了。他将那根东西贴进自己的脸颊，努力的蹭了蹭感受到那东西的胀大之后接着用鼻尖轻轻地磨了磨，这才张开嘴从侧面轻轻地咬住他的勃起。

……埃尔文很喜欢这样的。

他同时用手指轻轻地托住男人的囊袋，缓缓地揉着，接着低头吻住了他的根部，用舌尖慢慢地磨了起来。

“很擅长啊。”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冷嘲热讽。

艾伦却是懒得管他，只想快快的解决快快的喝水吃东西而已。他再伸出舌头舔那柱体的同时努力的用额头蹭着他的顶端，同时用手指慢慢地搓起了他的根部。

“够了。”他突然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坐上来。”

“明明、说好了，给水……”

男人一伸手端过了杯水塞在艾伦唇旁，看他咕咚咕咚全部喝下去之后再拍了拍大腿，示意他坐上来，“以后你就用这种方式换取食物和水吧……意外的还蛮适合你的。”

被饥饿感逼急了的少年也没心情仔细听他说话，只是有些着急的伸手攥住了男人的肩膀，接着跨坐在了男人的腿上，伸手扯了扯内裤就有些急切的将臀部贴了上去。

男人好像也没什么心情跟他纠缠，直接握住了自己的阴茎塞进了他的内裤缝隙去。

“哈啊啊、……！啊……疼、……哈……”

没经过任何润滑就直接插进来的男人立刻开始动了起来，强硬的扩张了之后就慢慢地慢慢地整个捅了进来，接着有些急迫的便开始了抽插。

“干什么、好痛、……好痛……哈啊啊、慢点……嗯……慢点……”前几天的做爱也没有急迫到这种程度，到底是要、干什么……！他有些难受的使劲抓着男人的肩，觉得头要爆炸了。

体液很快就渗了出来，虽然量比以前少了很多，但是却让两人的交合顺畅了些。艾伦努力的攥着男人的肩跟着摆动起腰，这才觉得好了些。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它跟男人抽插的频率一致，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渐渐有了些许快感。

“嗯、嗯……那个……啊……”总之、为了吃的……稍稍迎合一下这个人吧，虽然嗓子干的要命，但是艾伦还是努力地想发出让男人开心的呻吟，“嗯、嗯……哈啊……嗯……利威尔……”

“其实今天来了个特殊的客人。”男人好像很满意的拢了拢艾伦的刘海，接着笑着开口，“你父亲说想看看你，所以我就带他下来看你了。看看你身后。”

艾伦·耶格尔突然僵住了。

“利威尔、……”他的发白的嘴唇颤抖着，“别开，这种玩笑啊……”

“艾伦……”艾伦突然听到了自己的背后传来了声音。一个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的身影慢慢地从一楼到地下室里的阴影中显现出来，慢慢慢慢地开了口，“是我……”

时间好像突然凝固住了一样。

艾伦·耶格尔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也跟着一起凝固了。

“别看！！！滚、……！快滚开！！！别看！！！”艾伦·耶格尔在下一秒突然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却被利威尔猛的拽住了双手摁在怀里，“利威尔混蛋！！！混蛋！！！去死吧啊啊啊啊啊滚开！！！！”

“你父亲说你们家急着要还债，所以来借钱。”

“骗人！！骗人！！！是你故意的吧！？利威尔你故意让他来的吧！？借钱为什么不找埃尔文借、为什么回来找你！？”少年更加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像是受了伤的野兽一般声嘶力竭的痛苦的嘶鸣了起来，“爸别看！！求你了、……快出去、快从这里出去……！！！求你了、快出去……”

“埃尔文去巡查领地了，怎么也联系不上，但是银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限我们在两天内必须还清债务否则就会强制收回。这样的话我们就，破产了。”耶格尔伯爵的声音听起来支支吾吾的，尴尬的很，“所以现在只能……”

艾伦在清清楚楚听到面前的人冷笑了一声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你、……干的吧……利威尔你干的吧！？”他疯狂的扯住了面前人的领子使劲的摇晃来了起来，“怎么这么卑鄙、你怎么能这么卑鄙！！”

“想借钱的话就在我和艾伦面前下跪吧。”男人什么都没解释，只是伸手死死的钳住了艾伦疯狂的乱挥着的手腕，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快点。”

“等、……！不要！”艾伦有些焦急的回头看了一眼僵硬的站在铁栏外的自己的父亲，拼尽全力大声开口，“不要给这个人跪！不行！这个人的话不值得、……喂总会有其他办法的所以……！”他有些焦急的想要挣脱利威尔的怀抱却被他一把推倒在了床上。男人冷笑着摁住他的肩膀，不合时宜的猛烈的抽插了起来。

“……如果是为了家族的话、……”

“啊、……！嗯！”艾伦拼命地忍着呻吟的冲动使劲的转过头去，背对着自己的父亲使劲开口，“虽然你、虽然你是个混蛋父亲……喜欢钱又自私自利但是、……不许你下跪！！不许、不许你……”他小声抽泣起来，不甘心的，耻辱的，痛苦万分的抽泣了起来，“所以……我来做……我来，替你做……就好、……！下跪也好，受辱也好……我来做就够了、……！所以、……所以你滚开、快点从这里滚出去……滚出去！！！”

21

“照这个速度下去的话，傍晚大概就可以回到内地了。”

“是啊。”但是还是太慢了。

伏在疾驰的马背上的埃尔文·史密斯抬头看了一眼层层叠叠的树叶中漏下来的阳光，皱起眉头的同时一夹马腹，再次加起速来。

“话说还真是要命啊、……”一旁的侍从一边抱怨着一边跟着加快速度跟了上来，“几个小地方突然一同叛乱什么的，简直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明明只是这种小事，竟然要公爵亲自前往什么的……这才是最让人不理解地方吧？”

“肯定是某个新掌权的将军给的下马威吧，这。”

“谁让人家现在攥着兵权呢……我说，真要叛变了的话绝对会很麻烦的。”

“不该说的话别乱说。”最前面的埃尔文淡淡的插了一句，几个侍从便立刻闭上了嘴。

利威尔从中作梗自己是知道的，但这绝不是主要原因。埃尔文皱了皱眉，接着陷入了思考中。虽然现在利威尔掌握着兵权，但还是远远达不到能够左右国王想法的程度。而且说实在的，最近派给自己的事情，特别是小事比起以前来说真的是多太多了，甚至到了有些烦人的地步。至于原因，至少在埃尔文看来，最重要的一条肯定就是为了限制利威尔。就现在的局势来说，利威尔的权势的确是过大并且仍在扩大，已经威胁到了王室的绝对统治地位。而对于利威尔这种曾在战斗中获得赫赫战功的、深得民心的英雄，国王却是没有办法直接削减他的势力的。于是，王室就需要一个人，能够制衡的角色。而担任制衡的角色这个人，首先自己要有不小的权利，而且必须是完完全全忠实于国王，忠实于王室的，所以……准备迎娶公主的、未来的亲王埃尔文·史密斯便自然成为了最佳人选。国王开始非常勤奋的为自己制造机会，创造威信，这也就是说……国王把王室的Omega嫁过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毕竟自己都已经三十多岁了，已经没法再拖了。

但是埃尔文并不想与她结婚。虽然早就决定要接受世袭的爵位，服从父亲的安排但是……他身上还残留的些许叛逆却不允许他这样做。

他见过她几面，标准的公主标准的美人，罕见的女性Omega，繁殖能力很强，气味甜蜜的跟花一样所以总的来说……再也不能更完美了。但是他就是单纯的没法对她产生任何好感。他还以为只是这段时间自己没有那么想要做爱什么的，但是却在回家之后拿起以前艾伦来过夜时忘在这里的衬衫，闻到那熟悉的、令人放松的味道的的时候硬的一塌糊涂。一想到艾伦，埃尔文就感觉自己的心情突然莫名其妙的舒畅了些，马上回去的想法又更加急迫了些。

离上次见面已经半个月了，埃尔文一想到这半个月艾伦都在另一个男人那里，自己就不舒服的要命。他的的确确是想先将艾伦从利威尔家里带出来的，但是却被国王那些无聊的命令耽搁了。他觉得自己不安，非常不安，总感觉利威尔是故意把自己支出去一样，结果不出所料，刚巡查回来就接到了消息。

耶格尔家破产了。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啊……埃尔文觉得很棘手。

怎么样，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巧妙地推掉婚约的同时又不得罪王室，在得到艾伦的同时又能解决利威尔呢。他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要牺牲某些东西。

所以要，牺牲什么呢……埃尔文觉得自己其实早就知道答案了。

利威尔慢慢地挽起袖子，接着将手放进一旁的浴盆里浸湿，确认手背也被沾到水之后才慢慢地抬了起来。他拿起一旁放着的肥皂握在手心里慢慢地搓起了泡，然后慢慢地将手心里的泡沫揉到背对着自己坐在镜子前的艾伦的头发上。

“仰头。”

听到指示的少年顿了一会儿，接着慢慢地将头后仰过去，闭上的眼睑上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着。他的已经淋湿了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落了下去，只剩下些细碎的额发贴在前额上。男人用他那沾满了泡沫的手指轻轻地将他的额发拨了下来，接着将手塞进他的发丝间缓缓地，轻柔的揉搓了起来。

“疼吗。”

少年微微晃了晃脑袋，算作是回应。

“是吗。”看了一眼镜子的男人从他的耳朵下将头发抚了过来握在手中，接着张开手指从他的脖颈处往上慢慢地推了上啦，“稍微有些长了啊，头发。洗完澡之后，帮你剪短。”

少年慢慢地睁开眼睛，有些忧郁的金眸紧紧地盯着男人的侧脸，细小的喉结像是想说些什么似的上下的动了动，半晌才艰难的发出了声音，“谢谢您……利威尔、”他咽了口口水，“利威尔将军。”

利威尔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艾伦的眼睛，这才将注意力转回了他的头发上，“破产了，今早。你们家。”

“……那他呢。”

“闭上眼。”男人从一旁的浴盆里舀起一瓢水，将接着保持着摊开的姿势将右手小指与手掌边缘贴在他的额头上，在慢慢浇水冲起泡沫的同时细心地将漫过去的水挡了回来。白色的泡沫顺着艾伦的棕色的发梢慢慢慢慢地滑了下去，接着顺着他的脊椎和臀缝滑到了坐着的凳子上，顺着凳子腿慢慢地在地上漫开。

“现在住在你表哥的家里，估计过段时间就会回南方了。”

“……开心吗。”少年慢慢地睁开眼，静静地，像是一尊雕塑一样看着面前的等身镜的雕着花的上沿，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与波动，“目的，达到了吧。”

利威尔的手停了一下，泡沫就顺着他的手臂内侧滑了下去，“啪”的一声落在了少年单薄的肩上。

“是啊。”男人的声音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听不出任何感情来。

他将自己快要掉下来的袖子伸到艾伦的面前，稍稍晃了晃。少年稍微愣了一下，接着皱了皱眉，慢慢地抬起手，放在他的袖子上。那里立刻就留下了几个透明的，属于少年的湿湿的指印。

“弄湿了。”

“……对不起。”

艾伦没有抬头，只是专注的一点一点的帮他把袖子挽了起来，然后使劲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推了推，确认不会掉下来之后才转向另一边，去帮男人挽起了另一只袖子。

“恨我吗。”他问。

“还需要我回答吗，利威尔将军。”顶着满头泡沫的少年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镜子，接着慢慢地笑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像我恨你那样恨我的，将军。”

“是吗。”

同样看着镜子的男人冷笑了一声，接着下一刻便猛地将手伸到他的腋下将他往后拖进自己怀里，像是要抓捕犯人一样紧紧地钳住。

“利……”

男人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在逼着他侧过头来的同时便狠狠地一口咬住他的下唇，接着顺着他的下巴和脖颈近乎疯狂的咬了起来。被男人拽住头发被迫仰头的少年反手将手指塞进男人的干燥的发丝中徒然的抓着，在滑下来的同时紧紧地攥住了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掰着男人放在他胸前的手臂。利威尔的手掌盖在少年的乳首上，紧接着就着满手的泡沫在那里用力地揉搓起来，在那里留下了一堆散乱的白痕。

“嗯、……嗯嗯……”艾伦微微的眯起眼咬住下唇，接着配合着男人的动作小声的呻吟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腾起来的，奢靡的香气就像是某种催情剂一样撩拨着两个人的情欲，接着好像要把一切燃烧殆尽的火焰燃了起来。艾伦挣扎了一下这才在男人的怀里转过了身来，接着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报复性的跟他咬吻了起来。两个人像是野兽一般在地上翻滚着，互相撕咬着，直到撞到浴缸边才停下。

“利威尔……嗯、哈啊……那里、利威尔将军……”

“艾伦。”伏在少年颈窝中慢慢地慢慢地撕咬着他那里的肌肤，接着慢慢地动手将那些白色的泡沫抹到艾伦的下腹去。

是的，下跪了。我，下跪了，向面前的这个人。

艾伦·耶格尔咬着唇，在紧紧地抱着浴缸边缘忍受男人凶猛的撞击的时候没法抑制的回想起那时的场景。

那是，自己一生都无法忘记的耻辱。

自己，赤裸着，在父亲的面前跪在了这个的男人皮鞋前，一边使劲的道歉一边慢慢地慢慢地逼迫自己低下头来，舔着他被擦得锃亮的鞋尖。

“利……利威尔、将军，请您……”

没有办法将自己想说的话完整的说出来，痛苦到脑袋都快要爆炸了的程度。艾伦感觉自己的鼻子酸的厉害，透明的液体顺着鼻子“吧嗒吧嗒”的落在了面前的地上，好像在诉说着他的软弱与无力一样，讽刺的要命。他抬起手胡乱的抹了一下，然后抱着最后一丝对利威尔的希望抬起了头来。

眼前的，不断摇晃着的世界里，一切都模糊的要命，一切都看不清晰。明明是这么这么近的距离，但是他却看不到，看不到男人的想法，看不到男人的心。但是他唯一看的清清楚楚的是，利威尔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开心。

明明很痛苦吧、利威尔哥哥明明也很痛苦吧，但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做呢……做这种事情……究竟谁会得到幸福，到底谁能得到幸福啊！

“请您，一定要，原谅我、和我的父亲……”自己再次深深深深的低下头，放弃了一切尊严，低下的乞求着，“真的、对不起……我，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求你所以！”他的手指紧紧地并拢在一起，用力地都能看见青筋。

“趴在床上。”男人用鞋尖踢了踢艾伦的脸颊，接着重复道，“趴过去。”

艾伦没敢抬头看自己父亲的表情，只是慢慢地慢慢地抬起身来，接着按照他的指示跪趴了过去。

“就让你那父亲看看吧，Omega发情的样子。”说着残忍的话的男人慢慢地走了过来，接着轻轻地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缓缓地揉了起来。

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

当着父亲的面羞辱儿子什么、实在太过分了！！

艾伦没法抑制的倒吸了口凉气，接着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刚刚的液体像是姗姗来迟一样瞬间将自己的后面弄得一塌糊涂，自己则像是吃了媚药一般感觉全身发热了起来。

“利威尔……将军，”让你，得到你想要的，这就够了吧。你就，满足了吧？他反手拽住男人的胳膊，近乎乞求似的开口，“干我……求、求您了，干我……用您的、那个，捅我，使劲、捅我……”他感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眼角滑落了下来，将脸旁边的床单弄湿了一片，“捅我那里、……”

话音还没落，铁栏门被谁猛地撞开来发出一声巨响。接着高大的男人冲了进来，一下子将利威尔从自己身后推开，然后猛地将自己拉了起来。

“起来，站起来。”那是父亲的声音，竟然莫名其妙的、可靠地要命的父亲的声音，“跟我回去，走。”他看艾伦愣了一下，便急急忙忙地将外套脱了下来，猛地裹在了他的身上接着用掌心里一直紧紧握着的钥匙将他身上锁链的锁打开，接着便将他粗暴的拖下了床来，“现在就走。”

“钥、钥匙什么的……你、怎么会有……”

艾伦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踉踉跄跄地跟着自己的父亲走了两步，接着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快走，有什么话回家说。”

不对、现在还不能……现在、回去的话，会失去一切……家里的，还有……男人的冷笑突然像是提醒一样从背后传了过来，将他的背脊惊得冰凉。

“你也想犯叛国罪吗，耶格尔伯爵。”男人在恶意的提醒的同时慢慢地从后面搂住了艾伦的肩膀，凑近了僵住的少年的耳际，慢慢地张口，咬住了他的耳垂，将那小巧的东西含在唇中吮了起来，“你也，不想回去吧。”

“但是、……”

我、……慢慢地对上利威尔眸子的艾伦感觉自己的胸口一窒，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要说想不想走的话，肯定是想走，但是、……但是……！没办法，没办法去……没办法离开这里。先不说能不能从房子里走出去，只要离开这里，我们，我们家就会……！而且、如果父亲死了的话……艾伦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再有可以失去的人了。

“怎么可能让你、让你欺负我引以为傲的儿子……！”男人抄起手边的什么东西猛地超利威尔砸了过去，接着使劲拽着艾伦往前拖，“混蛋、走，艾伦，赶快走，什么都别管了，现在跟我走……！”

诶？

艾伦觉得自己突然有些没有办法理解那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骄傲什么的、……骄傲什么的……怎么可能啊、我……什么的，明明……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到，没有办法继承家业、脑袋也笨的要命，经常跟你吵架什么的而且，而且还和表哥做了那种事情……明明最讨厌、最讨厌的才是吧！耶格尔家的废人、什么的，你不是……但是好想哭，可恶可恶可恶、真的……好想哭……

“我……”艾伦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堵的要命，声音闷闷的，“让你骄傲了吗……”

“艾伦。”他背对着自己，说，“‘这孩子如果是Alpha就好了’……你妈妈在去世前是这样说的。做Omega太辛苦了，所以希望你更轻松地活下去。对不起，没想到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偏离了最开始的目的。变得很坏、很惹人厌了吧，我。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啊……但是，一想到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于是就没法控制的着急了起来。”

艾伦觉得好复杂，真的好复杂。这个男人，不是讨厌我吗？不是最讨厌、最讨厌我了吗……我也最讨厌父亲啊！这样的话不就扯平了吗，一直、一直互相讨厌什么的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说，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啊！！！他是第一次知道父亲的想法，第一次知道那个那么那么烦人，那么那么让人讨厌的父亲的真正的想法。是为了……我吗？这个时候、搬出妈妈什么的、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为什么……”他猛地一拽自己父亲的胳膊，接着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上臂，使劲的摇晃起来，“为什么要在现在骗我啊？！你们、你们两个又在商量着些什么了吧，就是想看被整的一塌糊涂的，我的蠢样吧？你，你明明三千万就把我卖了吧？现在又……现在又说些什么啊……！！你以为到现在，事到如今我会原谅你吗？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啊！！”他的手慢慢地，无力地下滑，接着整个人狼狈的跌坐在了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了起来，“可恶、我到底、该相信谁啊！！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艾伦。骗了国王的事情暴露了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绞死的。你从小就不听话，谁的话都不听，顽劣的要命。叫你别动你就非要动，叫你别做你就非要做……”他沉默了半晌，这才慢慢地开口，眼神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温柔，“真是……笨蛋儿子。”他稍稍弯下腰，接着摸了摸艾伦的头，“一个男人，别哭哭啼啼的了。好了……站起来，走吧。我们，一起回家去吧。”他说，“一切都会好的。”

“父、父亲，我……”

“够了吧，我说，这种无聊的演技。父亲儿子的什么狗屁亲情之类的，别恶心人了。你的脑子呢？艾伦。这个臭老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在乎你的话，你也不会在这里了。”靠在一旁抽起烟来的利威尔这个时候有些倦怠似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自嘲似的冷笑了几声才慢慢地开口说道，“如果你真的抱有这种程度的肤浅的想法的话，想走想留都随意你，艾伦·耶格尔。”他的嘴角微微地动了动，半天才勾起了一个熟悉的弧度。

“但是你真的，走得了吗。”

22

“我……”

真想……真的好想，真的好想就这么走掉。就算父亲在说谎、在骗自己什么的也无所谓，只要能让我离开这里的话……但是……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艾伦感觉自己的脑袋乱的一塌糊涂，但是还是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根本并没有选择的权利。耶格尔家会立刻破产，家也没有办法回了。接着几乎在同时，父亲就会被安上叛国的罪名成为死囚，作为亲戚的埃尔文估计也会受牵连。

根本是得不偿失。

所以就、这样吧。现在，就这样……就够了。我，在这里，活着，这样大家都会得到幸福的吧……现在明明就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而且……艾伦慢慢地慢慢地扯了扯嘴角。

他想相信那个男人，相信自己的父亲。

“我啊，其实很喜欢……这些。鞭打什么的。”艾伦干笑着站起身来，然后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把父亲的外套扔给他接着慢慢地走回利威尔的身旁，“在这个人身边的话，发情的时候就会很舒服。再也、再也不用忍了……！抑制剂什么的、再也不需要了，也不需要担心怀孕的问题，所以我才不回去呢……我才、不要回去呢！这里简直是……”他攥住利威尔袖子的手紧了紧，“简直是天堂啊！所以……”

男人沉默了一阵子，眼中的光更加黯淡了许多，“别这样。”

“什、什么啊……”艾伦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又抬高了几分，“什么啊你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只，只想着自己什么的……我是真心喜欢利威尔将军的，我……我，”他慌慌张张地说着，结果越急说话便越发的磕绊了起来，“被、被将军插入的时候，爽的能直接射出来，而且，而且这个人、每次，每次都能满足我、什么的……”

“都说了你没必要再勉强自己了……！”

“我从一开始跟利威尔将军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你！我恨你，真的很恨你，无论你说什么都恨得不得了！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不明白！难道、难道是我做的还不够明显、你理解不了吗！？”艾伦·耶格尔下意识地抬高声音喊了起来，“叫你来看就是、就是为了羞辱你！而且我在被插入的时候被别人看会很爽！特别、特别那个人是……你的时候！！！”

“啪”男人一巴掌打在他的右边面颊上。

艾伦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接着慢慢地伸手捂住了脸。

“……真让人头疼，这孩子。”

他猛地转过身去，孤独的背影顿时苍老了好多，“我走了。”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地攥了起来，接着慢慢地低下了头，“利威尔将军，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是现在我也算受到了报应了吧。怎么样，这对愚蠢的父子的丑态，也不知道能否让您满意。但是，将军，我也希望您不要再做会让你后悔的事情了。报仇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有人从中受益的。”他叹了口气，接着慢慢地开口，说道，“你年轻的时候，不是来找过我吗。现在可以告诉你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利威尔慢慢地抬起眼，看着他几乎全白了的后脑勺，半晌之后才用年轻的时候的语气开口，“……说吧，臭老头。”

“我拒绝。”高大的男人的声音又低沉又严肃，“永远永远，一辈子都不会答应。”

他说完了之后，回头最后看了艾伦一眼，接着慢慢地慢慢地，走出了地下室。

“……满足了吗。”少年突然像是失去了全部力量一样，猛地跌坐在了地上，“这下我就……失去了所有的东西了。”

他觉得自己很想哭，但是却出意料的，已经流不出眼泪来了。

男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并没有看他，“我还以为你会走。”

“开玩笑、……我可以走吗？你会让我走吗？”他好像很冷一样往后缩了缩，接着蜷起身子，抱住了膝盖靠在床边上，“我现在才知道……复仇的快感。所以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将军。真的……”少年的空洞的目光顺着膝盖，直直的投到了铁栏外，“因为都亏了你，我才能这样完完全全的，舍弃了以前的感情。啊，是啊……其实，早就应该下定决心了才是。我……所以、所以我已经……”他说，“已经没法喜欢了啊……利威尔将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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