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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柏与空与约定的诗,3

[db:作者] 2025-08-07 13:08 5hhhhh 8880 ℃

他开始后悔自己将安柏牵连其中。

在经过简单处理后,空背上少女昏迷的身体沿着溪谷寻找出路。

地下空间大多为狭窄的洞穴,其间埋藏的宝物总是会引来一些贪婪的小贼。在一处促狭洞穴通道中,两伙人狭路相逢。

正在挖掘宝物的盗宝团见空安二人:一男一女,一昏迷一重伤。对于送上门的肥肉自然表现的极为兴奋。

盗宝团其中为首的一人说道:“呦呵,意外惊喜,今天看来爷要发笔小财啊。”

“老大你看!还有个小妞呢!”

“老大!那小妞我看颇有几分姿色,就算他掏不出几个子儿,把这妞卖了也够兄弟们爽好久的了。”

“是啊老大,更何况咱们也可以先用这小妞爽爽。”

头目趾高气昂的站出来,对空说道:“今儿碰到我们算你倒霉,快点把钱还有身后的小妞交出来!”

其他人应和道:“就是!识相的快点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头目用他芝麻大小的色迷迷眼睛盯着空背上的安柏,气焰越发嚣张:“今天爷就看上这妞了,正好咱缺一个压寨夫人,就她了。兄弟们,给我把夫人抢过来!”

盗宝团的喽啰们贼眉鼠眼的一哄而上。

空显然被这一番话激怒,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本因安柏的意外而憋着的闷火烧却最后一丝理智。

召唤出荒星,他静静的将安柏放入其中。

“想死,就上来吧!”

“呦呵,”头目轻蔑的说道,“就算你会用元素力难道我们不会?兄弟们,宰了他!”

“上!”

在头目的指挥下,喽啰们迅速围了上来。

空抽剑迎向盗宝团:“我不会,让你们越过一步!”

守护领地的雄狮,决死不会退让!

猩红的血丝从眼睑四周刺入眼瞳,决绝的杀意下注定只有你死我活。

在这刻,他必护得少女周全!

“杀!”

“去死吧!”

空挥剑,一刀从最前方魁梧的大个头脑袋上劈下,眨眼的瞬间男人被生生劈成两半。

手腕转动,空一手释放风元素力将离他最近的人拉向自己,一手挥剑砍出。

“啊!!不要!”

在盗宝团凄惨的哭喊声中,男人眼睁睁看着剑刃将他拦腰斩成两截。

“快!射弩!”

后排的盗宝团扣动弩机将数支箭矢射出。

空猛踩地面,岩元素力作用下地面改变角度,被绊倒的盗宝团身体倒向空,将射来的箭矢全部拦下。

远处抛来的元素力瓶则被空甩手射出的水滴在半空中尽数打碎,泄露出的火焰将正下方的几人烧成木炭。

更多的盗宝团围了上来。

“啊!我要杀了你!”

盗宝团挥动长铲猪突而来,空先是用水元素力幻化出长矛并在施加冰元素力后掷出。

锋利的冰矛轻松贯穿男人的身体并将之钉在地上,尸体中流出的鲜血在冰矛上凝固成诡异的紫红色。

“我的啦!”

就在空忙于应付眼前人时一个盗宝团溜过他身侧奔向保护少女的荒星。在他距离荒星只有一步之遥时,地面突然升起的水泡将他包裹。

“什……”

轰!

响指声过后,升起的烈焰将那名盗宝团连同水泡一同蒸发。

杀红了眼的空全无顾忌的释放自己的元素力,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他要将自己的怒火尽数泄出!

“纳命来!”

为同伴复仇的愤怒遮蔽恐惧,更多的盗宝团冲了上来!

面对冲上来的一排人,空伸出手掌,汇聚雷元素力。

霎时间,明亮的电弧从他指尖跳跃并将洞穴照亮如白昼。

“啊!!!!!!!!!!!!”

强大的电流奔涌在盗宝团们身上,由电流转化的热量烧灼他们的肢体发出烧焦的恶臭。

伏尸遍地,空踏过断肢已是无人可挡。

余下的盗宝团手忙脚乱的拉上弓弦,未及瞄准他们手中的弩已被狂风掠走。

空挥动左手,由他操控的强大风压瞬间将距离空最近的男人吹上洞顶动弹不得。

“不要!”

空甩动剑刃,轻松划开他的腹腔,流出的暗红内脏终于击溃余下盗宝团的战意。

恐惧,无言的绝望在狭小空间中蔓延。

“跑!快跑!”

所有人,甚至包括刚刚还嚣张异常的头目全部都惊慌失措的跑向洞穴口。

但另一颗荒星已经将他们唯一的生路堵塞。

“怎么回事?!”

慌乱的人们胡乱拍打着荒星坚硬的表面,他们看着金色的“死神”一步步接近自己。

一时间拍击声、砍杀声、惨叫声混杂着在地底空洞战栗的回响。

“啊!”

空的剑刃一人眉心刺入,手臂带动他的脑袋向右猛转90°扯断颈椎后抽出。

下一人则被剑刃正中脖颈,尸体被空用单手剑高高挑起。

他的战斗技法粗暴而凶残,余下的盗宝团在他剑下犹如待宰的羔羊。

试图反抗的盗宝团颤颤巍巍的刚拿起单手剑就被空一脚踹中膝盖跪地,剑刃自下颌穿透头颅。

他不再是理智的旅行者,在涉及少女安危的处境下他成为毫无怜悯的杀戮机器。

哗啦。

又一具尸体倒在猩红的血泊里。

空的眼前此刻只剩下还握有一把小匕首的头目。

“你……你这家伙……我……呃……”

空并没有时间听他废话,半握拳状的手心中驱动风元素力,由流动的风带来强大的压力撕扯、挤压着男人的躯体。

“呃……啊……”

肢体在风压中变形,骨骼断裂声“咔咔”作响,折断的四肢以诡异的角度弯曲,被压缩的胸腔中根根森白胸骨外露。

杀掉所有人后,本已重伤的身体又过度使用元素力,终于再也无法支撑,腹间的隐痛突然变为重斧似要劈开身体。

眼前一切景象开始变得朦胧,步伐不稳的空踉跄着行将摔倒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从背后将他拉起。

“这里是……哪里?”

剧痛,每一个关节都像是被要被扯断一般。

安柏能感觉到自己呼吸还算顺畅,但每次胸膛被空气充满时断裂骨骼的移动与它们相互之间的碰撞所产生的疼痛使她每次呼吸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公主殿下,我们找到她了。”

耳中响起深渊法师的声音。

“是谁?”

安柏拼尽全力试图抬起眼皮,可最终也只是让一丝缝隙的光线出现在视野中。

“那么快些进行吧。”

陌生少女的声音响起,蓝紫色的奇异光线迅速占据了大部分视野,从小臂上传来针扎的尖锐刺痛。

安柏什么都做不了。

瘫痪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漂浮起来,因摔伤产生的疼痛慢慢消失。在白衣少女和深渊法师的护送下,她的意识最终在一处溪水旁中断。

“呃……又是哪里?”

安柏的意识再次清醒,她茫然的看向身旁漆黑的背景。当她尝试活动肢体时发现不知为何数根透明的细线缠绕在她的身体上。

“这是什么?”

安柏尝试将细线扯掉,但却因在扯动中细线勒入肌肤将白皙的手臂勒成一节节的莲藕所产生疼痛不得不作罢。

在放弃扯掉细线的想法后,安柏看见一把匕首正放在自己脚步。少女俯身拾起,武器握把上她的名字依旧清晰。

“这是空的武器。”

安柏欣喜的将匕首贴在自己胸前,庆幸自己没有弄丢这重要的物件。

思虑再三,安柏最终决定向着一个方向漫无目的的前进。

“空!你在哪里?!”

少女搜寻着恋人的身影,但回应她的只有无边的虚无。

不知走了多久,纯色的黑暗中浮现出金色人影。

“空!”

喜上眉梢的安柏快步跑向恋人的方向。

“安,你醒了?”

空温柔的向安柏伸开双臂。少女顺势扑入恋人怀中,用脸颊亲昵的轻蹭空的胸膛。

“空……你去哪里了?”

少女不安的心,终于在这里获得一丝宁静。

可惜温情未能持续片刻,少女肢体上的细线猝然绷紧。

在安柏完全没有意识到的短暂瞬间,由细线拉动的肢体将她手中的匕首精准刺入空的腹腔。

“空!”

安柏震惊的看着空倒下的身躯,她双眼茫然的见到自己手中沾满鲜血的武器。她愣愣的后退几步,少女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突然移动,会突然做出如此恶劣的行为!

“为什么……为什么……”

安柏用濒临崩溃的理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寻找原因的少女终于注意到自己身上缠绕的细丝。

“是细线!”

安柏终于意识到罪魁祸首。她挥动匕首试图割断这些细线时却发现那些线根本就不可能被割断。因为在她眼中,刀子如切入水流,在细线之中不受任何影响的穿过。

“怎么可能!”

安柏徒劳的尝试着。刀子不行就用手,这些丝线不会被刀子影响却会被手掌抓住。随安柏动作而收紧的细线割开细嫩的肌肤,流出殷红血丝。

“你的尝试,只会伤害到你。”

在安柏面前,又一位“安柏”现身。

这位“安柏”有着与少女相同的长相与身材。唯一的区别只是对方赤身裸体,在她一半的躯体上布满漆黑的印记,如烈焰的火舌覆盖少女雪白的肌肤。

安柏充满警惕的拿起匕首:“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安柏。”黑安柏狰狞面目,不自然的瞪大双眼,癫狂的表情令人战栗,“我是被融入你身体中的魔神残渣,我是你的主宰,是你未来服侍的主人。”

“这些细线都是……”

“是我的杰作哦,”黑安柏手指轻动,缠绕在安柏身体上的细线立刻迫使她跪在地上,“你是我的容器,也是我的仆人。”

安柏几番挣扎试图摆脱细丝的操控却最终失败,被束缚的少女厉声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操控我杀死空!”

“因为,”黑安柏玩味的走近安柏,用手指轻抚她的脸颊,“我想知道,当你杀死最爱之人时,会是怎样的表情。而且也只有这样,对世界失去留恋的你才能真正成为我的容器。”

黑安柏的一番话成功惹怒安柏,盛怒下少女咬牙切齿,眼神中憎恨的烈火恨不得将黑安柏撕得粉碎。

“就是这样,再愤怒些,再愤怒些!这是你的命运,从你踏入秘境的那一刻开始……哈哈,”黑安柏歇斯底里的狂笑,“你可口的身体注定成为我的容器,你注定会在癫狂之中杀死他!”

黑安柏的手指在安柏顺滑的脸颊上移动,逐渐移向少女胸前乳沟的轻微摩擦感与瘙痒感更像是在挑逗女奴。

“我不会!”安柏毫不犹豫的反驳道,“我绝不会伤害空分毫。”

“可是你已经杀了他哦?”

“这是你的操控!是你操控我的身体!”

安柏坚信自己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恋人的举动。

“好啊,我就让你自己决定。”

黑安柏向后退出几步。她打出一个响指,安柏身上的细线随之消失。

“来吧,来直面你的命运吧!”

“别跑!”安柏抓起匕首追向黑安柏消失的方向,“我要撕下你的假面,揭穿你的把戏!”

远方响起黑安柏的声音:“哈哈……来杀了我吧!”

安柏的怒气越加高涨,她誓要抓住另一个“自己”,洗清自己的罪恶。

「我怎会杀死空……我要抓住你……我必须抓住你……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魔鬼!」

在漆黑之中安柏循声踏入一间卧室,厚重的被褥遮盖床上人的容貌。

她轻步走到床边,举起手中的匕首。

「不要惊动她!」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为空报仇!」

无数憎恨的声音充斥少女的脑海,剥夺少女的冷静,钩出少女内心的怒火。

「我要杀了你!」

「不可饶恕!」

少女手中的匕首重重落下,在数十次刺击中鲜血喷涌而出。

…………

血,在床铺上肆意流淌。

匕首精准刺中胸膛中的心脏,致命的刀口下绝不会有人存活。

“让我看看!你是谁!”

陷入狂暴的安柏拉动尸体,可最终出现在她眼中的却是恋人的脸庞。

金色的发丝与英俊的面容,安柏绝不可能认错。

“空……”

手指颤抖。

惊恐的少女颓唐的向后退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我真的……杀死了空……不……这不可能!」

安柏难以接受这凄惨的景象,沮丧的身体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手中的匕首“叮当”掉落。

没有任何人操控自己,安柏确信自己身上早已没有丝线的影响。

但自己依旧……依旧用匕首……刺入恋人的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会在床上……」

少女摊开沾满鲜血的双手,每一跟手指都因她的哭泣而抖动。

「我真的……杀了空……我真的……亲手杀了他……」

「不……我不会……我不是……我没有……可是……」

安柏试图否认,可当她抬起头颅时床上少年冰冷的尸体将这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少女面前。

她无从逃脱。

「我……我为什么……为什么会……怎么可能……」

安柏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手掌捏住,缓缓收紧的手掌压缩心脏跳动的空间让她无法呼吸。

“这是他的命运……从你落入深渊的那一刻……”黑安柏自安柏身后现身,双手绕过安柏近乎崩溃的身体,“他必定会死在你的手中……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

“我……我的选择……”

泪花朦胧视线,从眼窝中不受控制的流出。倔强的少女在这事实面前,终于屈服。

她承认是自己的错,她承认是自己的匕首,是自己杀死爱人。

“所以你要怎么办呢?这是你未来的命运,你会如何做呢……”黑安柏拾起匕首交到安柏手中,“你会如何反抗这样的命运?”

“我……”

泪滴不经意间坠落,冲淡刀身上的血迹。

在模糊的视野中,安柏看见匕首握把上自己的名字。

「我不能杀死空……绝不能……」

这是安柏最后的信念,她倔强的对命运发起抗争。

「我不能……我绝对不能……」

陷于绝望的少女手持匕首,将锋利的铁刃贴上脖颈间的动脉。

黑安柏看着安柏的动作,依旧玩世不恭的说道:“非常……有意思的选择……做下去吧,让我看看你的勇气。”

「如果这是我无法逃避的命运,那我唯有……」

在黑安柏面前,安柏做出最后的抉择。

「请原谅……我的离去……」

移动手臂,尖薄的金属边缘切入少女凝脂的肌肤,缓慢割开她的喉咙。

溢出的鲜血瞬间涌入少女的气管,从胸口涌泉而下的血液洇红衣装。

“呜……呜……”

安柏试图说出些什么,但血沫盈满她的口腔,淹没掉一切话语。

「对不起……空……这是我唯一的选择……为了你……」

动作缓慢而坚毅,痛苦只是少女为清偿自己的罪而付出的代价。

“呜……咳咳……”

呛入肺部的液体如火焰烧灼,如炸弹从内部生生撕开她的胸膛。

安柏依旧坚强的握住匕首,在意识模糊的边缘用尽全身力气扭动身体带动刀身将喉咙完全割开。

「永别……空……」

她的意识,再一次陷入中断。

“空!”

少女自噩梦中惊醒,敏感的看向四周。

这里不再是漆黑无一物的深渊。在安柏左手边是一堆燃的正盛的篝火,在她右手边是一顶精致的帐篷。在她头顶,如少年告白那夜同样灿烂的星河依旧辉光闪耀。

熊熊燃烧的火焰驱散寒冷,融化在噩梦中冻结少女的坚冰。

“是……梦吗?”

安柏用手臂擦去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手掌轻拍胸口平息梦中的恐惧。

少女安慰自己刚刚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空……在哪里?”

安柏并没有大声呼叫空的名字,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风险。

平复心情后的安柏仔细观察四周,最终她决定掀开身上的毯子主动寻找。

当啷!

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从毯子中滑落。

少女只是潦草的看了看,熟悉的物件并没有引起她过多的在意,她反倒得以确认空还在自己身边。沿着营地边缘安柏谨慎的到处走动。她在营地四周发现过去祖父曾教给她的野外宿营防卫装置。

“一定是空找到祖父了!”

少女喜笑颜开,现在她更想知道现在空和祖父两人到底去了哪里?

“他们是去聊天了吗?”

考虑到自己昏迷,安柏认为两人可能担心谈话打扰到自己所以去了偏僻的地点。

在更细心的观察中安柏发现一条小路上两排新鲜的脚印。

「他们应该在那边吧。」

少女这样想着走进这条小路。

不久,安柏便发现了两个人影。借着明亮的月光,少女依稀辨清一个是空,那么另一个人就一定是自己的祖父!

调皮的少女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准备给两人一个惊喜。她轻靠在两人身后的一处巨石上隐蔽身形。

也在这时,两人谈话的声音传入安柏耳中。

“魔神残渣?诅咒?究竟是什么?”

「是空的声音?他们在聊什么?」

少女悄悄压低耳朵,仔细聆听对话内容。

“深渊试图利用魔神残渣再次唤醒过去在战争中死亡的魔神,他们会以诅咒的形式将残渣与作为‘容器’的人结合。”

「是祖父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代表离别之人的回归,重逢的喜悦溢于言表。祖父的话同时也勾起安柏的好奇。这样的说辞她也曾在蒙德听过,蒙德出现的奇怪诅咒事件丽莎最终也是得出这样的结论。

“安柏她……”空的声音越发消沉,“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我?我怎么了?」

听见两人谈论自己,少女更想知道两人究竟在聊些什么?

“很抱歉,在追踪此事的四年中我寻遍提瓦特也没有找到解除的方法。”祖父猛吸一口手中的旱烟袋,燃起的红点在夜空中似萤火虫飞舞,“的确有一个地方或许会有解救她的办法。但我想你不会向他们求助。”

“在哪儿?!”

“在那里。”

祖父指向遥远的北方。

空的表情也由兴奋转向错愕、悲伤……

祖父说的没错,空绝不会向愚人众低头。

哲平、柯莱……

这是对自己所坚持的“正义”的“背叛”,也是对过往被愚人众迫害之人的“背叛”。

“那么……”空的声音在颤抖,“安柏她最终会……”

“她会疯掉。”祖父的声音同样充满遗憾,甚至带着哭腔,“魔神残渣已经融入她的身体中。人类的身躯无法承受这样的诅咒,随时间推移诅咒的加深会让她最终陷入死亡的癫狂中。”

「我的身体?难道?!」

“她会……变成魔神?”

“在极小概率下会,”祖父继续解释道,“更大可能会在某天失去全部意识,化作漫无目的袭击人类的魔物,在被诅咒的侵噬中痛苦的缓慢死去。今天,你肚子上的伤就是她造成的吧。”

空无言。

借着月光,安柏看见空腰间缠绕的绷带,刹那间她回忆起营地中那把刻有自己名字的匕首。

梦中的一切涌入她的脑海。

在梦中安柏用匕首刺伤空,那么失去理智的自己也会在未来杀死恋人!

升腾的绝望如无数只手掌抓住少女,将她拖入冰冷的湖水中。从四周湖底的漆黑里射出无形的长矛将她刺穿。寒冷透过长矛从内部一点点、一寸寸熄灭少女活泼的火焰。

少女自是清楚诅咒一事,她曾亲眼看见被诅咒折磨的人乞求自己杀掉他时悲惨的模样。

她也曾看见男人在癫狂中杀死至亲,在残忍的诅咒侵蚀身躯所引发的剧痛中放弃所有生的希望,在堕落为无知魔物前的最后一刻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安柏无助的蜷缩身体,充满活力的少女第一次感到孤独与绝望。

「原来……那是未来啊……」

梦境中的场景一次次闪回脑海。

安柏起身。

「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

善良的少女不允许自己伤害到任何人,在僻静山谷中的自我了结是她唯一的归宿。

她想起过去两人的誓言。

「我没有办法……完成诺言……」

山崖上相守的承诺,少女明白自己永远也无法完成。

“明天我会带走安柏,我不能让你继续承受任何由她产生的危险。”

“安先生!你不能带走安柏!”空突然变得激动,旋即平缓,“此事因我而起,是我将她置于危险之中,所以我有责任守护她。”

“你愿意承受她所产生的任何危险?即便她向你挥刀相向?”

“我愿意。”

空的回答不带丁点犹豫。

“我听说安柏在蒙德找了一位好男友,现在看来他确实如传闻中的完美。”空的坚定终于打动祖父,他不再坚持由自己带走安柏,“那么你打算如何做?”

“我会继续尝试着寻找解除的办法。如果没有我会陪着她到最后……是我将她带入危险……所以我想,在最后让她开心一些……”

少年的声音正当其时,用一丝微光照亮少女漆黑的心。

石头后少女咧嘴无声哭笑。

「空……谢谢你……」

少女双手掩面,避免自己的哭泣被另外两人发现。

“我想安柏也不太愿意跟我这个糟老头子一起走吧,”祖父敲敲手中的烟袋,“那么这次的伤?”

“就说是和怪物打斗造成的。不要告诉安柏,否则她一定会愧疚的。”

“好吧,”祖父轻声叹息,“如果她失去理智,你又要如何打算?”

“说真的我不知道。我无法想象杀死她的景象,我可能不会向她举起刀剑……”空坦率的说道,“但我一定会将她带到无人之处,绝不会放任她危害世界。”

“那么安柏……就托付给你了。”

“您……不会怪罪我……将她带入秘境?”

“怎么会,我的孩子。这并非你的意图,而是她的命运。”

「让我们在最后……过的开心……」

安柏强拉起嘴角做出苦涩的微笑,她轻步走回营地,不发出任何声音。

「在我失去理智……在我死去之前……请让我为你,再创造些快乐的记忆吧……」

擦去眼泪,坐在篝火旁的少女完美的用活泼藏起哀伤。

「在最后的时间中,要演好你自己,安柏!」

少女坐在篝火旁,装作未曾知悉的模样,静静等待两人。

“安柏!你醒了?!”

“空!祖父!你们去哪里了?”少女兴奋的跑向二人,随即惊讶的看向空的伤口,“空!你的肚子怎么?”

安柏关切的走到空的身旁,将空搀扶到篝火旁坐下来。

“没关系,只是被盗宝团划开了层皮,没有大碍!”

空故意做出夸张的动作表示伤口没有任何影响,逗得安柏开怀大笑。

“安柏,好久不见。”

“祖父!”看见亲人的安柏喜极而泣,她一下子扑进祖父怀中,“祖父……你去哪里了……”

“好孩子,”祖父和蔼的抚摸安柏的长发,一如当年,“几年不见,我的安柏已经是大姑娘喽。”

“祖父,”在祖父怀中安柏扬起下巴,“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祖父牵着安柏同空一起坐在篝火旁,“坐下来吧,我知道你有好多事情要问我。”

祖父坐在篝火旁,与安柏讲起过去的往事……

“抱歉啊空,我只是一个游吟诗人,对于这种诅咒我毫无办法,即便是神像也无法去除这种诅咒。”

“以绝对理性而言,或许在最后让她开心一些会更重要。”

“这种诅咒?真曾经提起过,似乎是利用了魔神残渣。抱歉,与我相同来源的力量我是没办法解除的。”

“欢迎来到百合节!”

舞台上的焰火发出耀眼光芒,站在台上的主持人兴奋的向游人介绍节日。

喧嚣街道上人来人往。每一个人都大胆的或穿着奇装异服、或赤身裸体,在千奇百怪的活动中尽情享受这属于恋人们的节日。

性爱的荒淫喘息声飘荡在空气中不绝于耳,男男女女们毫无顾忌的在街边的小桌子上、在商家摆出的奇特道具上奋战,喷射出爱的精华。

当然,也有些追求刺激的情侣会选择新奇的性交方式。比如在不远处,一名少女的脑袋被由水元素力神之眼使用者制造出的水球包裹,她的男友正努力操弄她粉嫩的小肉穴。粗壮的肉棒在与阴穴的撞击中发出清脆的声响,男友抓住少女曼妙的腰身全力冲刺,水中的女孩被干的张大嘴巴,几个气泡顺势在水球中快速上浮,在窒息中被放大的快感迅速击溃她的身体,双腿之间阴精喷射而出。

安柏与空也走在人群中,纵情享受爱欲的欢愉。

“好热闹呀!”

开朗的少女快步走在前方,轻盈的脚步轻松挤过人群。

节日中的安柏入乡随俗,由一道道黑色棉绳缠绕在她玉体上所编织成的龟甲缚绳衣是她妖娆肉体上仅有的一点遮体织物。

少女雪白的身子被乌黑的棉绳束缚形成的强烈对比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自脖颈而下胸前数个黑色菱形纵向排列,黑色棉绳将少女的躯体分割为数块,视觉上的切割使得视线会更集中在少女某一块被割出的肢体上。胸前两颗玉乳因勒在乳根上的绳子挺立着,它们变得远比过往要庞大,蜜桃的雪乳随着少女俏皮的动作上下跳跃。小腹上因棉绳的勒压而微陷,侧面看去绝美的咬肉感透出妖娆的性感。在耻丘下两道深深嵌入肉缝的棉绳早已因饱吸少女的淫水而在深黑之中闪出点点白光,反差的诱惑男人们用手指分开两道棉绳一窥少女身下美穴之景。

安柏走出房门时的羞耻与矜持早已被淫荡与奔放所取代,活力十足的少女尽情享受节日的气息。

空甚至有些后悔,担心安柏会不会玩的太大胆。

与安柏一样,他也入乡随俗换上了一套大胆的衣物。空自然不可能穿上安柏的绳衣,他选择光着上身露出充满男性气息的健硕身体,腰间只穿着一条皮质小裤衩,硕大的阳具所造成的鼓起引起贵妇们频频议论。

“快点跟上!空!”

安柏在街道上左看看右瞅瞅,寻觅着最想要参加的游戏。

与阳光的外表正相反,她阴暗的内心毫无生机。

“快来参加啊!胜利者可以获得……”

高台上兔女郎装扮的女人奋力扭动腰肢招揽游人的视线,在她身后数个拘束架只缺最后一个名额。

“我……”

安柏努力挤到台子下伸出右手,却出乎意料被另一个更靠近台子的女孩抢了先。

“我参加!”

“呼……”

没能参加活动的安柏略显气馁,她恋恋不舍的看着台子上的工作人员将准备就绪的少女押上拘束架。

元气少女脸上的阴沉转瞬即逝。她很快重新振作起来,再次寻觅新的目的地。

她不想在最后的时光中为恋人留下任何不快的记忆。

「空会喜欢什么活动呢?」

少女如此想着。

“安!”

空姗姗来迟。

“我们去下一个看看吧!”

在恋人面前,少女滴水不漏的藏起自己内心的悲伤,取而代之的是她标志性的笑容。

“等等我!慢一点!安!”

“快跟我来!空!”安柏拉起空的手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要不然又要被别人抢去名额了!”

“那也慢一点!哦!对不起!”在安柏的牵扯下空一头撞上一位少女的肩膀,“安!”

沸腾的“人河”中两人随波逐流,安柏黄澄澄的眼眸四处张望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走动中安柏看见不远处性欲大赛的牌子,她瞬间想起书本中关于比赛的文章。

「被制成水晶。」

脑海中浮现出被封在水晶里少女的模样,美丽动人的身体,在水晶之中被永久保存。

一个对安柏而言极为残忍的想法在她脑海中形成。

她要参加比赛,然后成为最后一名。少女将用自己身体,为恋人制成最美的装饰品。

这既可以在空的记忆中不留遗憾的退场,也可以终结自己身上邪恶的诅咒。

「就用这种方式,永远的陪在空的身旁吧。」

安柏看向尚不知悉她想法的空,抓住他的手向着比赛地点一路跑去。

“安?”

空在大脑发懵中被安柏生生拽到台子下。

“百合节最知名的比赛……”

“我!我要参加!”

台下安柏挤开最前排的几人,迫不及待的伸出右手。

“哦!我美丽的小姐!”主持人自不会放过安柏这样漂亮的尤物,“欢迎这位小姐和他的男伴参加性欲大赛!”

空依旧没能搞清楚状况,大声在安柏耳旁问道:“什么比赛?!”

“性欲大赛!”安柏兴奋的在空耳旁喊道,“空一定会让我第一个高潮的吧!”

安柏指向不远处标有最终大奖的白色婚纱。衣装典雅的云色上不沾染一丝杂质,圣洁而高贵的长裙礼服是纯洁少女最好的注脚。

“那是当然!”空十分自信的回答道,“第一名一定是我们的!我会让安穿上最漂亮的礼服!”

“对!嘿嘿!”

安柏爽朗的笑容下却计划着与空完全相反的事情。

「我也可以信守我们的承诺。」

「请让我的死……为你带来我能给你的最后快乐。」

“欢迎各位参加比赛!”

舞台上参赛选手们一字排开,燕瘦环肥的女孩们挽着男伴的手臂款款走上舞台。一个个跪趴在断头台上撅起屁股,丰态各异的嫩臀吸引全场的视线。其中几个打扮妖艳的少女扭动屁股,做着各种挑逗的姿势,骚贱模样引得场下阵阵欢呼。

所有参赛女孩儿的小腹上都被施加特殊的草元素力用来检测是否到达高潮,并以此控制头上的锋利铡刀。

“下注了!下注了!”

观众席上身挂盒子的孩童们卖力吆喝着手中的票券,不少人已经为他们自认为的胜利者或失败者送上筹码。

“看看那个骚货,她一定会第一个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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