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八 天命

五月初五。

“臭江流儿被狗皇帝蛊惑。江流儿，你等着，我这就来救你。”

“我不能输。输了大家都会死。棋鬼王，今天我要打败你。”

两人在心里各自赌咒，开始了那盘关乎天下命运的围棋对决。

......

两人杀得难解难分，直至四时二刻。彼时，天狗未曾现身，江流儿连下出妙手，棋盘上瞬间有金龙飞出，驱云散雾，睥睨天下。小明皇大喜，笑道：“王兄。看来，天命在我。大明历法并无疏漏。哈哈哈。”

幽王脸色铁青，攥紧双拳，咬牙切齿，心里恨不得把天师碎尸万段，只希望棋鬼王能顶住江流儿的连环攻势。同时暗暗庆幸，幸亏前日已命令黄天霸率燕云大军秘密南下，想必今晨就能饮马秦淮，即便文斗落败，自己也能与小明皇会猎应天。虽然有碍声名，但到底还是胜券在握。

只是，谁也没料到，意外就发生在半刻钟之后。突然，天色昏暗，天狗食日开始了。原来，天师被幽王强迫推算历法，发现大明历法果有疏漏，又担忧幽王卸磨杀驴，行那飞鸟尽、良弓藏之事，就故意把幽王历提起了半刻时间。

“哈哈哈。大明历法果然是错的。”幽王大笑。

到头来，这两兄弟一个也没对，但这结果却并非不能接受：毕竟，这样的平局，相比于历法彻底倒向对方，要好上许多。

棋鬼王，开始反击，棋盘上有黑龙出世，遮天蔽日。

......

“三劫连环？竟然是三劫连环！”裁判惊叹道：“启禀陛下、幽王殿下，江流儿和棋鬼王下出了三劫连环，是平局！”

“什么？”“平局？”一时议论纷纷。

“啪--”小明皇突然把手上的酒樽扔下，一时间冲出无数的锦衣卫士，把幽王团团围住。

“陛下，这是何意？”幽王不屑一顾，道：“本王十万大军，今早便要饮马秦淮。刀剑无眼，若误伤了本王，恐应天震动，血流千里，伏尸百万。陛下不如自去帝号，如此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幽王。你的十万大军，恐怕来不了应天了。”小明皇不屑地看着幽王，又道：“朕引你见一人。。。黄将军何在？”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转着圈从天上飞落，露出了半张被毁了容的脸。

“外臣黄天霸。参见大明皇帝陛下。”

“黄天霸！你！”幽王怒道。

“黄卿。朕问你，燕云大军今在何处？”

“回陛下。十万大军皆受困于关外，与伯颜大汗的十万铁骑对峙。外臣又每日传书幽王，诈称正领军南下、将于今晨抵达应天。”

“幽王。听到了吗？”

幽王神色大变，怒视黄天霸，道：“我待你不薄，你何故叛我？”

黄天霸神色自若，答曰：“我不曾忠你，又何谈反叛？好叫幽王知道，鄙人师从九菊一派。昔年护卫黑木君征战大明棋坛的佐佐木铁男，正是鄙人师兄。我奉征夷大将军命令，今特来助大明皇帝一臂之力，剪除幽逆。”

幽王听得肝胆俱裂，万万没想到这其中还有日本的身影。刚想问，日人为何要助小皇帝，但旋即想到：明日矛盾日益尖锐，虽未开战，但势同水火。日人自然希望大明国无长君。新君口言无为、实则摆烂，小明皇坐稳宝座，此消彼长，自然对日本是大大的有利。

黄天霸又对小明皇道：“请陛下勿忘昔日之约。早择吉日，册封大将军为日本皇帝。从此日明两国，永罢刀兵，亲如一家。”（作者语：历史上关白丰臣秀吉真想过让中华天子册封他为日本皇帝，从此东西二帝，隔海相望，结果明帝只封了日本国王。只能说脑回路清奇。）

“这个自然。中川氏助朕除逆，当记大功。”小明皇笑答，又对手下锦衣道：“幽王神色不佳，恐有病在身，还不请幽王去钟山别苑休养。”

就这样，天狗吞日以小明皇的彻底胜利拉下了帷幕。

......

黄昏。皇宫。小明皇独自一人。

“陛下。”曹太监从外面走来，轻声道：“幽王殿下奉诏修订历法，却疏忽犯错。自觉有负陛下重托，羞愧之余，以血书自陈己过，然而气血攻心，不幸薨于钟山别苑。”

小明皇面无表情，捏紧双拳，指甲直掐入肉，沉默良久，说道：“幽王奉诏修历，却误国误民，有大罪于天下。念其与朕一母同胞，朕也不再究其罪，厚葬吧。另，责令幽王嫂，并一众侧妃女侍，不得以葬礼推诿，即日去鸡鸣寺带发修行，为幽王兄诵经祈福。”

“陛下仁慈。幽王殿下泉下有知，必定感恩戴德，心悦诚服。”曹太监恭维道。

......

鸡鸣寺始建于西晋永康元年，坐鸡笼山，临玄武湖，依山傍水，素有南朝第一寺之称。到了明时，太祖皇帝大加修建，亲题“鸡鸣寺”三字。大行皇帝后妃常置于此，带发修行，以度残生。

先皇最是贪花好色，广收天下美女充实后宫。两年前中日围棋赛上，见到方百花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便想把百花纳入后宫一亲芳泽。只是其时，百花年岁尚小。先皇为堵天下悠悠之口，不敢冒然纳之，只能无奈按住鸡巴，借棋赛获胜，乘机拉拉美人小手、抱抱美人芊腰，以解相思之苦。后又封百花为棋待诏，养在身边。只等小美人成年，便要直接按在胯下，肆意淫玩。只是，先皇还未下手，便遭了弟弟毒害，不久就一命呜呼。先帝后宫的三千佳丽，被移至鸡鸣寺修行。这些绝色美人，最大的尚不足三十岁，年轻貌美，正是性欲旺盛的时候，却要每日粗茶淡饭，青灯古佛。住持看守甚严。佳人不敢白日宣淫、相互满足，惟恐被住持抓住，杖毙当场。

然而，一年前，一个身着金色龙袍的少年郎的到访，却给这些深闺怨尼带来了希望。于是，这些怨妇，无不卖骚弄姿，尽显媚态，百般讨好，以求少年郎能救自己出苦海。

今天，小明皇大胜幽王，从此大明再无一人能撼动其皇位，心下大快，于晚间时候摆驾鸡鸣寺。小皇帝不喜侍卫跟随，一是担心侍卫看到自己荒淫模样，传出闲话，有碍圣君形象；二是不愿让下人看见自己性奴禁脔的白花花身子。于是，只留侍卫在山下留守，隔绝游客，自己独自上山。一肌肤胜雪的美人，扎双马尾，赤身裸体，跪伏在门口，见到小皇帝走近，急不可耐地叩首：“叩见陛下~小母马恭候多时了~”

小明皇并不答话，直接跨身上马，一把抓住两只马尾，脚蹬在两只大奶上，胯部耸动，高呼：“驾。”

美人驮着小明皇慢慢挪动。突然啪的一声，臀部受到重击，只听小明皇笑道：“皇嫂昔日在后宫中最是端庄娴静，何以今日状若母犬，雌伏朕胯下啊？”

“噢噢~陛下打得臣妾好舒服~啊~你哥哥，把臣妾当仙女敬着。还是陛下厉害~啊~大鸡巴一下就捅穿了人家的真面目，噢~臣妾才不要当什么仙女呢~能当陛下胯下的母马，天天被大鸡巴陛下骑，臣妾好幸福啊~~”

“哼。你这骚逼，既是朕的母马，竟然敢不为朕守身？”说着，不断拍击翘臀，只一会儿大白臀上就红痕道道。

“啊~~嫂子的骚穴只有外面的三寸被废物夫君插过，里面都是新的，是专属大鸡巴陛下的东西啊~王八夫君的鸡巴连小孩子都不如，没有陛下粗，也没有陛下大，一点也不舒服。活该绿王八把皇位和老婆都送给大鸡巴陛下啊~”

两人一路说着淫语，慢慢来到寺里。寺里佳人早已得知皇帝临幸，个个欢喜无比。

美人们个个脱光身子，每十五人为一个方阵，如搭金字塔一般：最下方趴伏五人，再上四人，层层堆叠，直至顶尖一人。美人们个个撅起翘臀，露出屁眼，朝向院门，只等贵客驾临。又有零星几女，或三人，或四人，一个趴着一个，堆成宝塔，屁股叠着屁股，一开一合，嘴上娇吟连连，像少年天子诉说着内心深处的渴求。

少年郎走进院落，对层层尻浪见怪不怪，只听得：

“啊~啊~~~臣妾~参见~陛下啊~参见陛下的大鸡巴啊~”

“皇帝弟弟啊~快来揉揉皇嫂的美鲍啊~~”

“大鸡巴陛下~来嘛~”

一时间喊什么的都有，小明皇色心大起，朝着佳人们白花花的身子一扑，接着又是无数的浪叫，久久不绝。

......

一阵欢淫，小明皇已是两腿发软，神情疲惫。有心留宿一夜，又恐明日被言官捉住把柄。于是辞别一众美人，又走下山去。只是，却没想到......

话说那来福，本是藏匿在应天城外的牛首山。江流儿答应为皇帝效力后，小明皇虽未撤去来福的通缉令，却把追查的队伍收了回来。来福少了追兵的袭扰，一面担心好兄弟江流儿的处境，一面又觉得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所以潜回应天城。又因自己到底是个通缉犯，不好公然上街，每天都只能或躲于山间，或躲于庙宇。说来也巧，来福正好遇上独自下山的小皇帝，当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掏出菜刀，杀将出去。

“狗皇帝。你也有今日，落到你来福爷爷手里，哈哈。”

小明皇看着明晃晃的菜刀，心下大惊：“你是何人？天子脚下，你安敢行凶？”

“嘿嘿。天子脚下，你来福爷爷疼的就是天子。”

“不要。不要。不要杀我。朕给你钱。封你做大官。啊——”小明皇应声中刀。

“朕是天子。杀了朕，天下大乱。只有朕能开创盛世，啊——”又是一刀。

“好汉饶命。好汉饶......”小明皇再也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我杀了皇帝！我杀了狗皇帝！哈哈哈！”

据说，锦衣卫赶到现场的时候，小皇帝的脑袋已不见了踪迹，遗体正在被两只野狗疯狂啃咬哩。

......

清晨，朝堂大佬们听闻小明皇和幽王于同一日毙命，无不惊骇，正齐聚殿前，紧急商讨着应对方案。突然，一队兵士冲出，把大殿团团围住，只见：方百花，并小芸儿、花面狼、妖刀王款款走来。

画面狼突然高呼：“陛下驾到。汝等还不迎驾。”

方百花看都不看群臣，径自走向龙椅，慢慢坐下。

“方百花！”“大胆！”“逆贼！”

“众卿。幽王病故，大行皇帝心念王兄，忧思成疾，于今夜龙行九天。特传位于本宫。”

“方百花。你一外姓女子，素无功绩，如何敢窥伺神器？”

“大行皇帝亲封本宫为长公主，御口亲言：百花姐，何言本宫为外姓女子？本宫效汉昭君出塞，与蒙古王伯颜成亲，功莫不大耶，又何言素无功绩？况且昔日，刘渊尚能重建社稷，再延汉祚；今本宫为天潢贵胄，弟亡姐继，又有何不可？本宫如何坐不得天位？”

不待朝臣争辩，只见小芸言道：“启奏陛下。蒙古王伯颜听说陛下登基，欢喜非常，愿率十万大军，亲来朝贺。”

朝臣听了无不惊骇。只听小芸又奏道：“陛下。现有日本使臣来华，就在殿前，请陛下接见。”

眼下朝廷中央大乱，日人莫不是听闻此事，特来浑水摸鱼？朝臣虽不满百花谋逆，但眼下大敌当前，也只好放下眼下成见，共同应付日本使者，只是做好打算：一会儿只一口咬死百花是长公主代为监国，对女帝云云是打死不认。

“外臣中川百合，今继父业，忝居日本征夷将军，听闻百花姐姐登临大位，喜不自禁，故特来朝贺~惟愿日明两国永罢刀兵，从此亲如一家。”

大臣无不惊讶，玩玩没想到眼前这个身材姣好的少女，竟然是日本的实际统治者。更没想到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会亲来中国，拜服在百花脚下。

“中川妹妹，无需多礼。妹妹神仙一般的人物，甚是惹人怜爱。想那日本伪王，素无功德，如何敢窃据宝玺，妄称天皇？朕有意册封妹妹为日本国王，永镇扶桑，你我姐妹，从此共创盛世。”

这两人本就是闺中蜜友，又有共同在伯颜胯下承欢的情谊，眼下一唱一和，唬得大臣们是一愣一愣的。

只见花面狼突然出列，口中高呼：“臣为陛下贺。”

“何喜之有？”

“陛下初登大位。就有蒙古王伯颜诚心内附，我大明再无游牧扣边之祸，边民再不受劫掠之苦，此其一也。又有日王，万里来贺，从此扶桑四岛，皆沐王化，我东南也不再受倭寇侵扰，明日同心，共创盛世，此其二也。陛下，德盖三皇，功超五帝，万古不能及也。臣为陛下贺。”说着，竟是俯身，连连叩首。

百花环顾群臣，翘起大长腿，妩媚一笑，道：“如此，朕还坐得天位否？”

“陛下万岁。”

“哈哈哈哈~”

......

后宫深处。江花二人相对而坐，久久无言。

“百花...不，陛下...”

“江流儿...”

良久，百花道：“江流儿，你还爱我吗？”

“我...百花...我...我爱你！”

“江流儿...”又是良久，百花似乎下定决心，问道：“朕有一问。你要好生思考再做回答。江流儿，方今天下，诸国林立，今我大明当以何策与之相处？”

江流儿没想到百花竟然会问他国事，思考良久，答道：

“

【分支A】当以和谐无为之道相处。各国和睦，无争无扰，如此天下太平。

【分支B】江流儿只懂围棋，不通治国之道，不敢妄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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