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抱、抱歉…」

發顫的手縮了縮，聽見菈米吃痛的喊聲，正為她上藥的尾丸動作放得更輕，牙關緊咬的力道卻始終鬆弛不下。

「該死、…那個瘋子…！」

皮帶抽打的痕跡、大塊鮮紅的掌印、密密麻麻的爪痕和撕裂傷…看著菈米背上滿滿一片瘀血傷痕，尾丸憤恨地咒罵一聲。

「……菈米沒事，謝謝妳尾丸丸。」

輕聲安撫身後氣憤的尾丸，菈米的語氣平靜的不可思議，打從她踏上這條路，菈米就已經做好覺悟。

見菈米淡然的樣子，尾丸既心疼又生氣，氣自己為什麼不能好好保護她，也氣自己就算是在現在，面對眼前近乎半裸的菈米還放不下她那無恥的色心。

自菈米被招募進組織時起，她就沒受過任何正規訓練，甚至連槍都沒握過，作為和目標第一線接觸的要員，專業的菁英在近距離下反而容易被識破，先前送去的特務沒有一個生還，個個慘死獅白槍下。考量到露出馬腳的風險，上頭刻意作此打算，要菈米保持最原初的樣貌，飾演一個酒店小姐。

即便家道中落，要菈米一個大小姐下海去做酒家女，那是何等屈辱。為了習慣偽裝身份，菈米和無數的人發生過關係，最初的確非常抗拒，但在酒精薰陶下，這些都不算什麼。只要能夠報仇，她願意做任何事，組織也正是看上了這一點，毫不留情地利用她。

尾丸心裡非常愧疚，菈米獨自承受這一切，而她卻只能在一旁看著，她也和菈米一樣，不過是任人操縱的棋子，對於自己的人生無能為力。

「放心吧，菈米……那傢伙就交給我來收拾。」

但尾丸下定了決心，她不會讓菈米手上沾到一點血，獅白就由自己親手了結，絕不會白費菈米的犧牲。

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尾丸繼續幫菈米擦著藥，悄悄湊上前，慎重地輕吻菈米滿佈齒痕的後頸，僅止蜻蜓點水，菈米依然感受到了對方唇上的陣陣顫抖。

菈米不是不知道尾丸的心意，也認為她是個好人，但這副身體為復仇早已汙穢不堪，怎麼好意思接受她對自己的好。

所謂平常人的幸福，菈米已經沒有資格獲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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