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雷电将军x裟罗】将军的永恒

[db:作者] 2025-08-07 22:55 5hhhhh 5820 ℃

神明独自承受时间的嘲笑和冲刷。为了对抗磨损,雷电将军追求永恒。在从冥思中出来、独自望着远处山林恍惚的间隙,雷电将军时常想起故友的身影。他们的谈笑在耳边轻易地响起,如同一个过分真实的梦。

她追不回那些早已离她远去的人影。雷电将军赌上了自己作为执政神的所有权柄,来跟磨损一战。命运无常,她偏要追求永恒。雷电将军为她故人的早逝而向时间复仇。她被迫背上孤独的重担,作为“幸存者”和“被留下的人”为消亡的故人造一个他们永远也看不见的永恒之梦。

当雷电将军在远郊山林捡到一只身负重伤的小天狗时,她几乎以为这是故友们对她的回应。一向疏离世情的雷电将军沉思良久后仍然将同样形单影只的小天狗带回了天守阁。

小天狗伤得不轻,身上有不少极深的抓痕和明显的山石擦伤的痕迹。应是与山中魔物战斗落败坠崖所致。雷电将军在故友凋零之后第一次对别人用心,她治好了天狗的伤,看着蜷在被窝中眉头紧锁的小天狗,若有所思。

她清楚那座山林中近来的确有邪祟侵扰,虽然为害不大,但并非等闲魔物,绝非一只羽翼未丰的小天狗能够匹敌的。不知是勇毅还是愚莽,将军手中摩挲着一个闪闪发亮的雷系神之眼想道。这物什是她发现天狗时被后者紧握在手中的,应是落崖之后才得来的东西。雷系神之眼……雷电将军在心中悄然做了一个决定。

九条孝行在天刚亮的时候就惴惴不安地接待了突然驾临的雷电将军。九条家主端坐在侧席,摸不准抱着一只小天狗的雷电将军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孝行,自你接任九条家主掌管天领奉行以来,幕府军军纪严明、忠勇可鉴,为此身分忧不少。”

“将军大人过奖了,这些都是属下应尽的职责。”九条孝行捏了一把汗,无端的赞誉让他瞬间警觉起来。

“嗯。”将军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看了一眼怀中仍然昏睡着的天狗,继续说道,“她是此身于山林中所捡,为可造之材,此身意欲亲自培养。此身虽名之为‘裟罗’,‘雷电’一姓却不可轻易赐人,如此,她尚缺一个姓氏。”

九条孝行听罢,几乎立刻从席位上起身跪拜于将军面前。多年浸淫政坛培养出的洞察力与直觉驱使九条迅速为即将到来的恩赏作出反应。将军满意地点点头:“她日后便是九条家名义上的养女,待她醒来,此身便会叫她过来成礼。”

“此乃九条家莫大的荣耀,属下恭谢将军大人恩宠!”将军为其钦定的近侍冠以“九条”之姓,九条孝行心中惊喜万分。他一眼便看见年幼天狗腰间所佩的神之眼,断定此女日后必成大器。若是这条线用得好,此女便是九条家日后的免死金牌。

稻妻国史云:天运十五年,时任天领奉行九条家家主九条孝行收一养女,名曰:九条裟罗。

九条裟罗从不被准许称九条家主为“父亲”。当裟罗第一次将这个称呼叫出口时,她遭到了严厉的训斥。

“你应该侍奉的是将军大人而不是我,除了将军大人,你不会忠于任何人。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一点,裟罗。”

九条家的训练艰苦苛刻,九条孝行对裟罗的要求似乎更在其继承人九条政仁之上,往往在政仁被允许休息时,裟罗仍需在道场上张弓拉弦。裟罗对此毫无怨言,她将“养女”的身份看得很清楚,这意味着对她来说,九条家供其衣食是必须要还的恩情。尽管她并不理解九条孝行待她的种种不同之处。

在同龄人可以肆无忌惮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裟罗则被教以君臣之义和将帅之责。用兵法和弓道武装自己的裟罗尽管聪颖早慧,有时仍会在巡防的时候望着寻常人家吵着闹着要父母买糖的小孩出神。

她知道这是她没必要且贪心的奢望。其实她已经习惯在人群中收隐自己天狗族的双翼,正如她习惯与自己的义父义兄保持主宾距离一般。

她在哪里都格格不入。

裟罗十六岁的时候觐见了雷电将军,距她被将军救起正好十年。

当裟罗被送入天守阁,当她听见九条孝行毕恭毕敬地对将军大人说幸不辱命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从不被允许尽父女之孝。九条裟罗是且仅是将军大人的仆从,就连十年养育之恩也从来都是将军的仁德。她无父无母,无兄无长,唯有主君一人。

九条家严格的训练使裟罗能够胜任幕府军将领一职。“统领幕府军”,这是将军大人给她下达的第一条命令。在裟罗手中,整支幕府军都必须是将军手里的利刃,一丝不苟且绝对彻底地贯彻将军大人的每一意志。

领军是困难的工作,即使对于一个天赋异禀的年轻大将而言。然而裟罗在完成每日的军务之后,还需回到天守阁向将军大人述职。将军大人的掌控欲极强,被她视为己之所出的裟罗不仅要在外负责城中治安与可能的战事,还要在内负责护卫将军的安全。

但裟罗仍然事必躬亲。对她而言,将军的意志高于一切,任何疏漏与懈怠要么是将领无能,要么是臣下不忠。这两项都不被她自己所允许。

她只有主君一人,如果被将军大人抛弃,她便什么也不是。

稻妻国史云:裟罗长至十六,始为大御所大人所用。越五年,擢若年寄,常在君侧,深得恩宠。

在这十年之间雷电将军都不曾去九条家看过裟罗一眼。对她而言,为君之道即为用人不疑。她既将抚养、训练裟罗一事交付于九条孝行,她便不会过问。当在大殿之中再次看见当年那个被自己救下的小天狗时,雷电将军久违地感到了欣喜。

她的小天狗长大了,已经有几分将帅之姿了。站在殿下回话时,眉目英气,熠熠生辉。

“将军大人,这是各军简报,请将军大人过目。”九条裟罗站在御前,双手呈上折子。

将军命人接过折子,却又屏退了众人。将军打开折子扫了两眼便放在一边,目不转睛地观察站得笔直的裟罗。臣下不可直视君上,裟罗低着头,两手紧贴身侧,脊背挺拔,站在那里如同一棵坚韧的青松。

“裟罗。”将军唤。

“属下在。”裟罗应。

“你如何理解‘永恒’?”将军平淡地发问。

“属下不敢妄自揣测圣意。”裟罗将头埋得更低了,似是在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冒犯和过错而请罪。

“此身并无责问之意,此身想听你的回答。”将军满意裟罗的忠实,但有时也会觉得裟罗在自己面前太过拘谨,仿佛只是一个臣子一般。

“国土安宁,子民安康,虽越千百年,鸣神长存。这是……属下的愚见。”

“此身听闻,有不少人反抗眼狩令——无需顾忌,在此身面前,只需说真话。”

“是……将军大人意志宏远,臣民一时恐难参透。属下必尽心劝解,全力推行。”

雷电将军不再为难裟罗。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问起永恒,按照她一贯的想法,她对永恒之道的追求无需别人理解。更何况,裟罗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与自己同一意志。这点将军最为清楚,但她仍然不厌其烦地去确认此事。

将军信任裟罗,这一点是稻妻军政人员的共识。有一些想要走捷径的人去巴结九条孝行,不仅为了“天领奉行”这个名头,还为了接近裟罗的机会。但政坛老狐狸九条孝行回绝了所有这类请求。他比谁都明白,九条裟罗是九条家只能用一次的手牌,一旦启用,就意味着透支了将军的信任,跟稻妻执政谈条件。对于九条家来说,裟罗永远忠于将军一人就是她对九条家最好的回报和最大的价值。

稻妻国史云:裟罗善领兵,战功卓绝,军中罕有其匹。时将军颁眼狩令,裟罗执行不怠,恩宠尤甚。

九条孝行被问罪的时候,九条裟罗正跪在天守阁大殿正中。

“起来,你并无罪。”将军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俯视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天狗。

“家主大人通敌叛国,属下未能及时察觉与劝阻,是属下失职。”裟罗固执地保持跪地的姿势,在前来请罪之前,她已卸下了全身甲胄。

“裟罗,此身问你,我对孝行的判处,可有不妥?”将军见裟罗不起,便也由着她跪,本来并未在意的事情被一声“家主大人”提起注意力,她稍稍坐直身子,事无巨细地观察裟罗的反应。

“将军圣意独断,属下无权置喙。”

“此身命你说。”

“是。将军大人数罪并罚,褫夺家主大人——孝行大人所有职务并发拘捕令,此为明察;将军大人念及孝行大人年高功劭,宽其闭门思过,此为仁厚。属下以为,判处得当。”裟罗答话时,未有一点犹豫之色,似是由衷如此认为。

将军仍不满意,她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此身对孝行的恩宽,不仅因其自身,还因为你。九条家看似附属众多,实则根基不稳。如今我拿孝行问罪,若判得重了,必伤及九条家根本,使其难有复兴之日。你既以‘九条’为姓,九条本家自然不能背负罪臣贼子之名。”

“将军请三思!国法严明,九条家并未有特赦之权。”裟罗这时候开始慌了,甚至在惊乱之中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将军,忘了她现在身处天守阁正殿而非内厅。

“这么说来,裟罗是不准备维护九条家的荣誉了?”将军步步相逼。

“不,属下……属下……属下会倾尽一切贯彻将军大人的意志,捍卫家族的荣誉。但……但如果二者不可兼得,属下视将军大人的意志高于一切。”裟罗五体投地,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向将军行最高的礼仪。在裟罗的耳朵听来,将军在询问她的忠诚是否始终如一,这对于裟罗来说,已经是最严重的质问了。

将军得到了她想听的回答,终于肯放裟罗回去。

稻妻国史云:眼狩令既废,孝行坐以谋叛,当死,裟罗活之。未几,次子镰治继任九条家主。时人多谓裟罗忠孝两全也。

眼狩令风波平息之后,死气沉沉的稻妻总算变得有活力了些。

将军认识到体察民情的重要性,在冥想之余,时常从天守阁出来看看。执行公务的裟罗第一次在稻妻城遇见将军的时候,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将军大人为何……来人,护送将军大人——”

“不必。此身不过在城中走走,无需担忧。”

“可是……请将军大人容许属下陪同。”

裟罗在某些方面尤为固执。将军没再拂了裟罗的好意。裟罗一直跟在将军身后一步远处,两人一起出现把任何一间途经铺子的老板都吓个不轻。裟罗倒是不怎么在意,她全身的神经都因为担心将军的安危而绷紧了。反而是将军觉得裟罗似乎被她养得太过公事公办了些,不过作为一个忠勇的臣下,这点倒也无可厚非。

裟罗家里排了五尊“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像”的事,也是将军这时候知道的。卖人偶的店主见将军亲临仿佛有用不完的热情,旁征博引地向将军说这个小将军人像的销量有多好,不经意间就将旁边的九条大将出卖了个彻底。

“将军大人……属下……”这是将军第一次看见脸红且语无伦次的裟罗。

“这是你的私事,此身不会过问。”将军觉得有趣,但端着为政者的架子消解了裟罗的惶恐不安。

“多谢将军大人。”裟罗看似松了口气,但脸颊仍然通红,连抬眼看将军都不敢。

将军这才意识到,她似乎从来都不了解私下的裟罗。她突然觉得,裟罗面对她太过拘谨,不敢越雷池半步一般守着君臣的界线。

当初将她从山林中捡回来的时候,刚从昏睡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小天狗是不是还往自己怀里蹭了蹭?将军没头没尾地回忆。

裟罗最近十分惊惶。她猜不透将军近来的种种反常究竟是为什么。

将军留她在天守阁的时间愈发长了,以至于裟罗回到家中只来得及洗漱整理一番便到了入睡的时辰。将军以往只会问她公务上的事情,现在连她喜欢吃什么都要问一个遍。

在军务之外格外木讷的裟罗看不透将军心思,但熟稔兵法的她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将军莫非是对自己感到不满意吗?

“裟罗,陪此身去鸣神大社走走。”

“是。”

一主一仆出了天守阁散步似的走去影向山。裟罗仍然跟在将军身后一步远处,从不逾矩。将军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她停下来命令:“裟罗,上前来,与我并肩。”

“将军大人,属下不敢。这不合规矩。”裟罗立在原地没有动。

“这是命令!”将军拔高音调端起威势去压裟罗。裟罗应了一声,只得硬着头皮走在将军身侧。

经了这一个小插曲,将军从前段时日就一直郁积在心的不满和疑问涌上前来。她毫无预兆地问道:“裟罗……是只满足于做此身臣属吗?”

“将军大人,属下绝无僭越之心,请将军大人明察!”小天狗又慌了起来,忙不迭地向自己表明忠心,似乎慢了一瞬就要被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抛弃似的。

“莫要紧张,我对你的忠诚毫不怀疑。此身是问,裟罗只想要与此身缔结君臣关系?”

将军这一问将裟罗问懵了,她不明白将军在问她什么。或者说,她想不到在君臣关系之外,她和将军还能有什么其他联系。“属下……属下一直视将军大人为信仰。”裟罗答道。

信仰吗,信仰也不过是信鸣神这个名头罢了,说到底,不论是谁来做这个鸣神,都担得起信仰二字。将军没再说话,裟罗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也不敢再开口。二人一路无言,直到鸣神大社。

相比于裟罗,做了将军几百年眷属的大狐狸对上将军便游刃有余得多。裟罗不是第一次见八重宫司。但她对这名不着调的宫司大人喜欢不上来。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将军默许了八重的行为,裟罗才没有展现出攻击性和敌意。

将军知道自己的小天狗不是很喜欢总爱跟自己唱反调的狐狸。将军习惯了八重的行事方式,不意味着万事以将军为首的天狗能够习惯。将军清楚这一点,她故意带裟罗来鸣神大社,就是为了激一激这名幕府军大将。

“裟罗,此身与八重宫司有话要谈,你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

将军与宫司进了屋子。裟罗笔挺地站在门外。她仍然被排斥在外。世人都说将军对她视若己出,只有裟罗知道她仍然不算将军近人。不,自己为何会生出这种想法来。八重宫司是鸣神眷属,而自己不过雷神座下万千臣民中的一个,怎能生出那种奢望。但今天将军那一问,又是什么意思呢?

“那就是二十多年前你救下来的那只小天狗?”

“嗯。”

“倒是难得见你对别人这么上心。”八重虚虚地望着门外看不真切的那道身影,摇头叹了口气,“影,你知道吗,这养孩子就像养宠物一样。若是长时间放外面不闻不问,就算情谊再重,也不会亲人了。”

“此身有的是时间。”被善于洞察的狐狸戳中痛处,将军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就怕放养久了,自家天狗被外人拐了去,我看你到时候啊,哭都没处哭!”

将军不语。

将军此番来鸣神大社,除开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之外,还有另一个目的。故友凋零殆尽后,她身边唯一有的羁绊便是这只狐斋宫留下来的小狐狸。神子虽然性子与自己抵牾之处很多,但她珍视这只狐狸,就像她在某种程度上跟命运扳回了一局似的。

她究竟想让裟罗成为什么?将军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她不满足于裟罗仅仅作为她的部下,也不可能收裟罗为她的眷属。她对裟罗的期望与她跟神子的相处并不一样。她究竟想让裟罗成为她的什么呢?

“影,我有没有说过,你有时候真的很恐怖。我都不知道是磨损所致,还是你性子里就带了这些成分了。”

“若你解释得当,此身不追究你出言不逊。”

“你因为一时兴起救下那只小天狗,花了十年时间让她将你的意志视作高于一切。然后将她收回身边看着,一面让人为你安定社稷,一面还让人在忠孝之间做出取舍。这些都考验完了之后,你还不满足,不仅想拥有身为臣子的她,还想拥有身为一个人的她,若你不是我老朋友,我都要为之心惊了。”

“很好。”

“什么?”

“此身的确作如此想。此身应当拥有她的全部。”

“影?!”

稻妻国史云:将军念裟罗积年累功,特许其于九条屋敷之外另开宅邸。不日,九条家主镰治过其府,裟罗坐诸东乡,不从,退而自坐南乡。将军闻之,谓镰治明达。

除裟罗之外,军政老油条都看出来将军待裟罗与旁人不同。

身经大败后赋闲在家花鸟闲情的孝行在某日特地召来两个儿子仔细叮嘱:“记住,裟罗不是我九条家的人,她是将军的人而被赐姓‘九条’,个中区别你们可都明白?”

镰治混迹政坛名声渐起,他一下便了悟父亲所说何意。只是政仁常年在军中与武将打交道,对揣测上意一事并没有他的弟弟在行。他问道:“父亲,将军待裟罗未有特别之处。”

“你啊,在政事上要多向镰治讨教。这次将军大人为何另赐一座宅邸给裟罗?”

“按军中规定,武将资历十年以上、出身显贵又累有战功者,可离家自立府邸。未有不妥啊?”

“愚钝!”孝行敲了一下桌子,“自立府邸并非必须,将军大人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既是合理的恩宠,又是明显的殊荣。这是明摆着在告诉我们,裟罗虽然姓‘九条’,但我们不能以家人处之,明白吗!”

可惜,将军这般行事,作为执政者来说滴水不漏,但要让裟罗明白自己的意思却差得远。将军以为裟罗至少已经将她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很遗憾,裟罗除了感到疑惑之外并没有看出其他什么端倪。

对“自己是雷电将军的人”这件事并没有任何自觉的裟罗依旧像往日那般雷打不动地进行她死板的日常。

将军最近培养出了一个新爱好,那就是远观她的天狗是如何贯彻她意志的。虽然将军大人并不认为自己这种行为算偷窥,前来视察工作的将军大人总是能听见一些令人心烦的杂音。

若是放在以前,将军的耳朵从来没有听到过“荒泷一斗”这个名字。“谁?”她也许还会问。但现在,这个名字像块黏人的狗皮膏药一般天天在耳边晃悠。将军心下不安,她将裟罗召来天守阁。

“裟罗,你对人间婚嫁一事如何看的?可有成家的心仪之人?”将军突如其来地问道。

“属下一心侍奉将军大人,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裟罗老实回答。她从未想过儿女私情的事情,对她来说,只有将军大人值得她奉献终生。这是她的信仰,也是她的意愿。

但这根刺埋在将军心中,并没有被拔出来。裟罗对天守阁上的雷暴因何而起毫无概念。

稻妻国史云:裟罗久未成家,心存恋慕者畏于上威,未敢有言。清籁城代西园寺自南境反京,求亲不果,无何,迁清籁町奉行。

裟罗一直对荒泷一斗这个人物很头疼。当她想秉公执法的时候,一斗又没犯什么大事;当她想睁只眼闭只眼放他一马的时候,这只鬼又着实烦人得紧。

前几天一斗向她下战书要求决斗,将自制的战书贴满了稻妻城的公告板。裟罗接到天领奉行的报告气不打一处来,将每块公告板上的“乱涂乱画”全部清理干净之后对一斗的决斗要求置之不理。

好不容易耳边清静了几天,没想到,也不知是哪个小弟给一斗出的馊主意,竟让一斗逢人便大肆宣扬天领奉行大将九条裟罗喜欢他的事情。“老大,你听我的,这样做保管她会来找你决斗。”

果不其然,第二天裟罗便找上门来了,逮着一斗劈头盖脸一顿骂,直令刚刚回来的久岐忍听说了整件事情之后连连道歉。但一斗很乐呵,他觉得这招管用,也不听久岐忍的劝告,准备如法炮制,总有一天九条裟罗会跟他打上一场。

但令一斗奇怪的是,除开那一天,接连几天他都没看见九条裟罗的人影。“人呢?”他问身边的小弟。“不知道啊老大,天领奉行也说没见着她。”

天守阁密室。

这场不知是惩罚还是拷问的审讯已经持续了很久了。

裟罗在执行公务的时候接到将军密令,命她速回天守阁。裟罗一心担忧将军安危,并没有多想便进了正殿。而后她听见将军莫名其妙的怒意和完全陌生的命令。她清醒地服从地跟着将军走进密室,清醒地服从地自己戴上镣铐,清醒地服从地在雷霆威严面前双手奉上自己的所有。

“你可知此身为何罚你?”

“属下……属下不知。”

“此身问你,你是谁的人?”

“属下是将军大人的人。”

“从身到心?”

“从身到心。”

“从始至终?”

“从始至终。”

稻妻国史云:鸣神三年,裟罗坐以莫须有之罪,见罚于将军。拘于密室三日之久。上怒霁,裟罗方得以还。第日后君恩独宠,当世未有能及之者。

永恒之道虚无缥缈,但那道一直注视自己、发誓永远忠诚的目光却是鲜活而实质的。

从故友凋零始,她以独尊之姿彰于史册;鸣神三年后,世人尽知鸣雷身侧必有紫电。

雷电将军将她的永恒锁在了自己身边。

小说相关章节:屑妹妹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