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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女侠传(1-14) - 2,2

[db:作者] 2025-08-07 22:55 5hhhhh 8470 ℃

  这两人接了银子,没有多话就将她放进去了。其中一人还指着另一间小屋道:「你只须去那屋里见差拨,他若是依允,就成了。」孙二娘谢过他们,背着包裹往那间屋子走去。

  差拨此时却不在那间屋里,只有他的副手,一个瘦高个子替他当班。这人昨晚赌博输了,正在生闷气。他见孙二娘背着偌大一个包裹进来,眼睛一亮,心道:这女人身上恐怕能诈出些银两。他看也不看孙二娘递过来的碎银子,指着她的包裹道:「此地系关押朝廷重犯的要紧所在,怎容你随意将外面的物件带进来?若是出了事,我可担不起这干系!」他非要孙二娘将包裹打开查过了才能放行。

  过前面两道关卡时,那些看守的军汉只是在包裹外面用手摸了摸,确认里面没有藏着兵器或其他可疑物件,就让她带进来了。此人却死活非要她将包裹打开检看不可。

  孙二娘无奈,只得解开包裹,将里面的一件件物品拿出来给他看。无非是些吃食,衣物鞋袜之类。只有一件贴身绣花兜肚,却是平时孙二娘自己穿的,不知张青为何将它也放进了包裹。孙二娘心里正思念着她的武松兄弟,见了这个兜肚,脸不禁红了。

  瘦高个子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心里不甘,将眼睛转向了孙二娘,道:「你过来,我须将你身上也搜一搜。将衣服都脱了吧。」孙二娘两眼一瞪,怒道:「包裹里你都翻遍了,并无违禁物品。我一个女人和你在此,别无外人,你却要来搜我身上,是何道理?」

  那人笑道:「不让搜也行,我却不能自作主张放你入去,须等差拨回来定夺。」孙二娘问道:「差拨何时回来?」「他一大早就被管营叫去了,不定啥时候才回来。若是有事耽搁了,明天早上才回来也未可知。」

  孙二娘知道这人在刁难她,可这里是牢城营,她无法硬闯进去。看看天色不早了,好歹也得见武松兄弟一面再走。于是她忍气吞声,开始在这个男人面前脱衣服。每脱下一件,这个男人就拿起来仔细查看,还用手摸一摸揉一揉,看藏了东西没。有时还拿到鼻子跟前闻一闻。到了后来,他两手拿着衣服,两眼却盯着孙二娘的身体看呆了。

  此时孙二娘身上只剩了一个兜肚和一条裤衩。她发现这个家伙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心道:若是他来动手动脚,我该怎么办?揍他一顿不难,可是今天这一天的功夫就白费了。

  那人凑近前来,一脸猥亵地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子,你真好看。若能让我用手摸一摸,我即刻带你去见你兄弟,如何?」孙二娘暗道:「若不答应,此人肯定会继续纠缠刁难。罢了,且让他摸一摸,我还怕了他不成?」

  那人见她默许了,先去关了房门,随后迫不及待地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另一只手伸进她的兜肚里面,整个手掌覆盖在她的奶子上揉了起来。孙二娘闭上两眼,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忍受着他的轻薄。过了一会儿,他将孙二娘的裤衩往下一拉,直拉到了脚踝处,开始用手抚摸她结实的屁股。孙二娘恨不得一拳砸去,将那张令人厌恶的脸砸个稀巴烂。

  这时他蹲下身子,一只手还在她的屁股上揉捏着,另一只手却到了前面,用一根指头戳进了她的肉穴深处!孙二娘只觉得浑身发软,想打他也提不起劲儿来。那人又将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她的肉洞不停地里捅进去又拉出来。她被他捅得脸红耳热,忍不住张嘴呻吟起来。

  「咚」的一声响,门被踢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王松!气死我了,我只离开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关上门干这种龌龊勾当!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听他的口气,这个王松从前没少干这种事情。

  「差拨哥哥,请息怒。这位娘子的兄弟是新发配来的犯人,她要进牢里去看探望他。我正给她搜身,看她身上带没带违禁之物。」「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快滚出去候着,待我问清原委,再来发落你!」王松急忙退了出去。

  孙二娘刚才被吓呆了,这时才清醒过来。她低头一看,自己衣不蔽体,肉穴里流出来的淫水将整个大腿都弄湿了。于是急忙提起裤衩,拾起地上的衣服裤子欲往身上穿。

  「且慢!」差拨喝到。「待我先将此事问个明白。若是你勾引我手下的狱卒,欲求他给你行方便,我须如实上报管营。管营大人公正无私,轻者会将你戒训一通赶出营去,重者打二十大板!你现在穿戴好了,打板子时还得再脱了,岂不费事!」说罢他看着孙二娘嘿嘿地笑了起来。

  孙二娘暗道:「却是晦气!看来此人跟王松一样,无非是想趁机敲诈勒索。今日恐怕我见不到武松兄弟了,还免不了再受一番羞辱。这却如何是好?」

  「你兄弟既是新发配来的犯人,我且问你,他姓甚名谁,那里人氏,犯的是何等罪行?」差拨开口问道。「他是东平府清河县人氏,姓武名松,犯的是杀人罪。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人,响当当的男子汉大丈夫。」孙二娘答道。每当说到武松时,她心头都会充满了温暖和自豪。

  差拨道:「笑话!杀人犯还会是好人?慢着……你……你说你兄弟名叫武松,清河县人氏?」「正是。」孙二娘答道。

  差拨听了,脸色大变。「啊呀!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这位娘子,快请……「他急忙跑过来,拾起地上的衣服裤子,要替孙二娘穿上。可是越急越出错,费了好大的劲儿,他才帮她穿好衣服裤子,匆忙中他还将她衣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娘子恕罪,娘子恕罪。」差拨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随后走出门去,将那个王松揪住耳朵拉了进来,来到孙二娘的面前。「你这个瞎了眼的狗东西!竟然敢欺辱这位娘子?你知道她兄弟是谁?他就是景阳冈上的打虎好汉武松,小管营的结拜哥哥!」说完他在王松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两脚。

  王松一听她兄弟是武松,吓得直打哆嗦。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孙二娘面前,叫道:「娘子恕罪!小人有眼无珠,该死!该死!」说完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起来。差拨喝到:「闭上你的鸟嘴!还不快滚出去,我一会儿再收拾你!」

  差拨将孙二娘的包裹背上,亲自引她进牢里去见武松。这些变化来得太快,孙二娘觉得脑子里还在嗡嗡响,两条腿机械地迈着步子跟在差拨的后面走。

  到了关押武松的牢房。这是一栋青砖小屋,屋外种了些孙二娘叫不出名字的花草,台阶上走廊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这哪里像是牢房?这个地方比孟州城里最好的宾馆都要干净舒适!

  武松刚刚在外面的草地上练了一会儿拳脚。他出了一身大汗,正坐在一个石凳上歇息。看到孙二娘后,他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姊姊,你来了?」「兄弟!我的好兄弟!」孙二娘情不自禁地扑到了武松的怀里,伸出两条胳膊紧紧地搂住了他。差拨知趣地将包裹放在地上,转身走了。

  孙二娘从牢城营回到家时,已是深夜时分了。张青原来在屋里等她,后来实在是困了,就上床去睡了。她去水缸里舀了一桶水,脱光了用湿布擦干净了身子,光着身子爬上床,掀开被子在张青身边躺下。

  白天和武松见面时,她除了嘘寒问暖,就是抹眼泪,心里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武松也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自己的情况,余下的时间只是将她揽在怀里,默默地看着她。孙二娘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脸色变得通红,可是她的手还是紧紧地搂住他,舍不得放开。

  武松那里什么也不缺,他身上里里外外穿的都是新衣裳,吃饭时有女仆做好了送来。孙二娘带去的那一大包东西放在了武松的床上。她觉得这些东西太次,武松肯定用不上,因此她都不好意思拿出来给他看。

  那个送饭的女仆看样子还不到十六岁。她长得很俊俏,也很能干。她看武松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倾慕和羞涩。孙二娘的心里有些酸酸的:「唉,武松兄弟这么优秀的男人,他无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不会很难的吧?」

  「娘子,你可回来了。」张青睡醒了。孙二娘忽然发现,她的两根手指刚才一直插在自己的肉穴里面抽插,就像那个讨厌的王松对她做的那样。「夫君,你的娘子回来了。」她爬上了丈夫的身子,开始亲吻抚摸他。

  从牢城营出来时,差拨带着王松在门外等她。王松手里捧着十两银子要送给她,请她原谅自己的罪过。孙二娘不肯收这银两。差拨道:「你收了银子就是饶了他。你若不收银子,管营知道了这事,至少会打他五十大板,他能不能保住性命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孙二娘闻言,只好收了王松的十两银子,在他的千恩万谢声中离开了牢城营。

  牢城营里,武松一个人躺在床上,还没有入睡。他手里拿着一件女人的兜肚,贴在自己赤裸的胸前。那兜肚是他在孙二娘送来的包裹里找到的,上面还带着她身上的气味。「姊姊……姊姊……」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

  血溅鸳鸯楼武松在管营的庇护下,过着衣食无忧自由自在的日子。孙二娘心里却一直放心不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有时在半夜三更里,她会突然惊醒过来。她将自己的这些古怪念头跟丈夫张青说了,张青道:「此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是,武松兄弟不但聪明且武艺高强,他若是有难,凭你我的本事,怎能帮得上他?我等只能平时多留心,多打听牢城营的消息。衙门里的那几个兄弟处我也去送些金银礼物,和他们打个招呼,有事及时前来告知。」孙二娘道:「如此最好。」

  又过了月余,牢城营传来了消息,却是一件好消息:孟州新上任的兵马都监张蒙方张大人,他极为看重武松的武艺和人品,已经将他接到了都监府居住,欲提拔他在军中任职。只是武松头上还顶着杀人案,一时半会儿还提拔不得,须得过几年才成。

  这本是一件大好事。私下里张青对娘子道:「看来你不用再为武松兄弟担忧了。这孟州城,谁人的势力能超过张都监?」孙二娘也替武松高兴,可是当她听说了张都监的名字后,心却沉了下来。张青见她神情落寞,问她为何事发愁,她却不肯说出其中的缘由。

  半个月后,一个孟州府衙门的捕快给张青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张都监指控武松偷窃他府里的金银酒器,被他人赃俱获。武松在过堂时因不承认犯罪,触怒知府,被重打了二十大板。如今他已被下在州府的大牢里了。施管营父子托人上下使钱为他开脱,至今毫无作用。

  张青听了这个消息,急得马上找到孙二娘,和她商议对策。他道:「这一定是蒋门神买通了张都监陷害武松兄弟。蒋门神为了报仇,绝不会就此罢手,必然要置武松于死地。我们得赶快想一个办法救他。」

  不料孙二娘开口道:「我有办法救武松兄弟。」张青问道:「施管营是孟州城的老人,在本地势力极大。他都无可奈何,你能有何办法?」「这个张都监,他……他是我亲爹。」「啊?」张青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来。

  原来张蒙方多年前曾担任徽州兵马统制,经常带兵去各处讨伐各路反贼和收剿草寇。孙二娘的母亲李彩屏是大名鼎鼎的女侠韩青莲的弟子,而韩青莲正是张蒙方要讨伐的反贼之一。张蒙方年轻时生得仪表堂堂,且武艺高强。在一次遭遇战中,他手下的兵活捉了韩青莲,可是又被她越狱逃跑了。从此韩青莲视张蒙方为仇敌,发誓要杀了他,以雪自己被他生擒之耻。她派了锦衣仙子带着其他几个女弟子潜入徽州城去刺杀张蒙方。

  却不料锦衣仙子李彩屏对张蒙方一见钟情,竟然背叛师门,做了他的女人。那时张蒙方还未娶夫人,他们两个行则同车,卧则同榻,十分恩爱。后来张蒙方娶了蔡太师的外甥女为妻,新夫人对李彩屏这个漂亮女人十分嫉恨,将她视为大敌。张蒙方为了自己的前程,不敢得罪夫人,竟任凭夫人欺压羞辱他最爱的女人。有一次夫人寻到了李彩屏的过失,要对她施行家法。张蒙方为了讨好夫人,亲自将李彩屏脱光了,用大板子打她的屁股。

  李彩屏被打得血肉模糊,几乎丢了性命。她心如死灰,伤好后独自逃出张府,登上天都峰,欲跳崖自尽,碰巧被路过的游侠孙德禄所救。孙德禄对她极为爱慕,愿意娶她为妻。她那时已怀上了身孕,和孙德禄成婚后不到三个月就生下了女儿孙二娘。

  后来张蒙方可能是回心转意了,派人到处搜寻她。孙德禄带着她东躲西藏,最后来到孟州定居。这些经历都是锦衣仙子生前告诉女儿的。

  孙二娘对夫君道:「我欲去张都监府上见父亲一面,求他看在我母亲和我的情分上,饶武松兄弟一命。」张青问道:「张都监是否知道他与你母亲有一个女儿?」「应该知道。当初我母亲逃走时已经怀了身孕,何况我还有母亲留下的信物。」「既如此,你可以去张府走一遭。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即使救不了武松兄弟,你还可以回来,我们再另想办法。」

  孙二娘早晨起来,洗漱穿戴好,张青牵过一匹马来,嘱咐她道:「娘子早去早回。」孙二娘跨上马,加鞭往孟州城赶来。到了张都监府上时,已是中午时分。她对府上的管家说自己是张都监的亲戚,特来投奔他的。张都监昨晚和同僚一起去城里的「畅春园」饮宴,喝得大醉方回,如今还未醒来。管家叫她在厢房里等候。

  一直到傍晚时分,管家才向张都监禀报,道有一个女人来见他,自称是他的亲戚,现在厢房等候。张都监吩咐将她带进来。

  孙二娘进来后,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一个头,道:「父亲大人在上,不孝女张二娘给您磕头了。」为了不触怒父亲,她将自己的名字从孙二娘改成了张二娘。

  「你……你说甚么?你是我的……女儿?」「正是。」「那你母亲是谁?」「我母亲姓李名彩屏。」「李彩屏……彩屏……你母亲是……锦衣仙子?」「正是,父亲大人。」

  张都监挥手让旁边伺候的随从们都退下,对孙二娘道:「你且近前,让我仔细看看。」孙二娘依言,走近前来。张都监看了一会儿,因孙二娘长得并不像她母亲,他心中尚有不少疑虑。「你身上可有甚么凭证?」孙二娘解开随身带来的包袱,拿出了母亲留给她的那件衣服,举到头顶,递给了张都监。

  因时间久远,张都监他并没有认出这就是锦衣仙子当年喜欢穿的那件衣服。他对孙二娘道:「这衣服有甚稀奇,何以证明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孙二娘道:「待女儿穿上它,父亲大人就会记得了。」她当场将自己全身脱得精光,穿上她母亲的这件衣服。

  说来奇怪,她穿上这件衣服后气质大变,在烛光的照耀下,她就像是披上了彩虹,身上透出一股仙气。张都监的头脑里马上就现出了当初他最爱的那个女人,锦衣仙子李彩屏的身影。他终于想起来了:李彩屏当年从家里逃走时确实是怀着五个月的身孕的。

  张蒙方的眼睛湿润了,他对孙二娘张开了两臂,叫道:「我的儿……」孙二娘泪流满面地走过来,被她爹抱进怀里。过了一会儿,她正要开口向父亲诉说武松之事,忽然管家进来禀报,道:「老爷,今晚的客人已经到了。」

  张蒙方这才想起来,他和张团练蒋门神约好了,今晚在家中的鸳鸯楼上饮酒取乐,顺便等候好消息。他们两个为了陷害武松,送了张蒙方一千两黄金,蒋门神还答应,以后在快活林的赚来的钱向他缴纳三成。当然,张蒙方需要为蒋门神的所有生意提供保护。

  张蒙方松开了抱着的孙二娘,对她道:「为父今晚有两个极为重要的客人。我让管家先带你下去吃饭,再安排你去客房里歇息,明日咱们再叙父女之情。」他向管家叮嘱道:这位姑娘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要他一定好好招待她,不得怠慢。

  孙二娘因刚刚和父亲相认,对他还比较陌生,况且她还要替武松求情,这个时候更不能违拗他。于是她就乖乖地跟着管家走了。其实她来这里认爹完全是为了救武松。她娘死前告诉她:「你亲爹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你若是去和他相认,他早晚会伤透了你的心的。」

  她哪里晓得,父亲今晚的客人正是谋害武松的两个主凶。他们今晚相约在一起喝酒,就是为了要等候武松人头落地的好消息!

  再说张蒙方的夫人,她是蔡太师的外甥女,平日里在家中极为跋扈,家中的大多数丫鬟仆人们都是她的亲信。张蒙方和孙二娘父女相认之事,已经有人跑去向她报信了。她得报后心中震怒:「李彩屏这个贱人,她竟然留下了一个女儿?」嫁入张家这么多年了,张蒙方已经不似过去那样,事事迁就她,听她的摆布了。她心里虽然恼怒,却没有什么办法。如今李彩屏的女儿找上门来了,她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张蒙方白天跟她说过,今晚要与张团练蒋门神他们一醉方休。这是一个好机会,她决定趁这个机会除掉李彩屏的女儿,以绝后患!

  她让心腹丫鬟去叫来一个家仆,那人也姓张,是张蒙方的本家。因排行第三,在家中都称他为『张老三』。张老三自幼习武,是张蒙方的贴身保镖。不过他因为好赌,偷过家中的钱财,这把柄被夫人抓住,逼得他向她效忠。

  张老三被夫人的贴身丫鬟带进她的房间,夫人向他授以密计。张老三听了,大吃一惊,道:「夫人,做下这等事情,老爷肯定会要了我的小命啊!」夫人叫丫鬟拿来一个包裹递给他,打开一看,里面有十根黄灿灿的金条。夫人道:「这是一百两黄金。有了它,你天涯海角尽可以去得,何苦给人当一辈子的下人?」

  张老三一想,确实有道理。他收好黄金,对夫人跪下磕头,道:「夫人放心,我张老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说完他就告辞离开了。

  再说孙二娘被管家领到一间客房里,然后有丫鬟送来香喷喷的酒肉饭菜。她早上离开家门到现在还没吃东西,肚子早饿了,于是坐下来端起碗就吃,很快就吃饱喝足了。又有丫鬟给她提来一桶热水,伺候她洗了澡。只是丫鬟送来的换洗衣服她穿不上,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衣服,于是她依旧穿着她母亲的那件衣服,去床上睡下了。因为她喝了不少酒,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里,张老三悄悄地撬开她的房门,来到床前。他见孙二娘睡得死死的,心中大喜:「天助我也。」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用手掰开她的嘴,将瓶里的液体给她灌了下去。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任何动静,就将她抱起来,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出了那个房间。张老三机警地躲过巡值的家人,来到后花园,打开一扇小门,溜了出去。

  离后花园不远就是一条小河,张老三只需将孙二娘抛入小河,就大功告成了。他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如此顺利,高兴都想要唱一首小曲了。就在这时,他肩上扛着的孙二娘有了动静,她挣扎着要下来!张老三给她喂的是一种迷药,效果极好,没有一个时辰她是醒不过来的。可是孙二娘晚饭吃得太饱了,刚才穿过后花园时,她的肚子被张老三的肩膀顶着,受到了挤压,肠胃很不舒服。张老三只顾观察远处的动静,竟没有发现她一路上把吃下去的酒肉饭菜和迷药吐出来了一大半。

  这天碰巧是十五,月亮特别明亮。孙二娘发现自己到了野外,正在被人扛着走。她出于本能,奋力挣扎。还有几步路就到小河边了,张老三当然不会放弃,两人扭打成一团。张老三的块头比孙二娘大了许多,武艺又好,再加上他头脑清醒,孙二娘赤手空拳,哪里敌得过他?终于被他一拳击中耳边,晕倒在地上。

  张老三拔出了绑腿上的一把尖刀,准备先结果了她,再把尸体扔到河里去。他在孙二娘身边蹲下,举起匕首正要往她的胸脯刺下去,忽然发现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身体是那么美。她睡觉时只穿着母亲的那件衣服,在刚才的打斗中,那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烂不堪。可是在张老三看来,她身上好像发出了点点彩虹之光,月光映照之下,她的奶子屁股和大腿看起来晶莹如玉,极为诱人。

  张老三看得血脉喷张,鸡巴硬得翘了起来。他想:明天我就得亡命天涯了,何不将她先奸后杀,落得享受一番?一不做,二不休,他放下手里的尖刀,脱了裤子,将孙二娘的大腿一抬,扛在肩膀上,然后下身一挺,鸡巴捅进了她的肉穴。他奋力抽插,干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终于将浓浓的精液射进了她的肉洞深处。他伸手去摸刚才放在地上的那把尖刀,却摸了个空。不知何时,尖刀已经到了孙二娘的手中,她胳膊一挥,冰凉的锋刃划过了张老三的喉咙。他瞪大眼睛,双手捂住脖子,慢慢地倒了下去,鲜血喷了孙二娘一身。

  孙二娘躺在原地歇了一会儿,才完全清醒过来。她用脚把张老三的尸体蹬开,站起身来。她不认识张老三,也想不出为什么他要杀她。她手里拿着刀,凭着本能往刚才相反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她看见了前面的都监府,还有后花园那扇敞开着的小门。

  进门后,里面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一个人。她朝有亮光的地方走去,突然,她看见地上横躺着一具仆人的尸体,血流得满地都是。几步之外,她又发现了另一具尸体。「怎么回事?难道都监府来了强盗?」

  她走了一圈,共发现十来具尸体,其中有衣着华丽的女人,还有未成年的小孩。她被吓得心里「咚咚」直跳。「爹爹他怎么样啦?莫非他也遭了毒手?」这时远处传来打斗之声。她往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那是一座华丽的阁楼。她沿着扶梯跑上去,推开门一看,顿时惊动目瞪口呆。

  屋里倒着几具尸体。她的兄弟武松浑身是血,正在和两个男人展开激烈地搏斗。其中一人膀大腰圆,身高九尺,他手里拿着一把木头椅子,正举起来往武松的背上砸去。另一人军官打扮,他的武器是一杆朴刀。武松手持两把短刀,根本没有理会砸在他背上那把椅子,上前一步,将一把短刀捅进了那个军官的肚子。然后他转过身来,向那个九尺大汉走去。那个大汉好像特别怕他,他浑身哆嗦着,扑通跪倒在地上,口里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武松毫不犹豫地将另一把短刀插进了他的胸膛。

  这时,地上的一具「尸体」突然站了起来,手里挥舞着一柄宝剑向武松冲去。武松好像已经不行了,他站在那里身体摇晃着,眼看就要倒下来。孙二娘大叫一声:「爹爹,剑下留人!」她看清楚了,那个挥舞宝剑的人正是她父亲张蒙方。

  她一边叫一边奋不顾身地向他们冲过去,想挡在武松和她父亲中间。忽然,她脚下被一具尸体拌了一下,她扑倒在地上,那把一直拿在她手里的尖刀却脱手飞了出去。张蒙方听到女儿的叫喊声,吃惊地向她这边看过来,那把尖刀正巧飞到,「扑哧」一声,插进了他的喉咙!

  张青因为担心孙二娘,几乎一夜没有合眼。待到快要天亮时,他听到了一阵飞驰而来的马蹄声,那马跑到他家门口就停住了。他赶紧爬起来,穿上衣服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仔细一看,那人是武松,他怀里抱着同样浑身是血的孙二娘。

  孙二娘还穿着她母亲留下的那件衣服,只是它已经染上了血迹,而且几乎被撕成了碎片。她的奶子屁股都裸露在外面。武松将孙二娘交到张青手上,说了句:「大哥,替我照顾好她。」

  然后他两眼一黑,「咕咚」一声跌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第04回:扈三娘拜师学艺,赵半仙指点迷津

  救人话说东平府寿张县境内,有一个去处唤作独龙岗,这独龙岗有三座村庄,占地二十余万亩。中间的庄子最大,唤作祝家庄,共六千户,五万人口,庄主名叫祝朝奉,人称祝太公。东边的李家庄,也有两千五百户,两万余人,庄主乃是李应,绰号扑天雕。西边的扈家庄最小,只有八百余户,约五六千人口,庄主扈忠,人称扈太公。三位庄主是结拜兄弟,平时有事互相照应,远近盗匪不敢轻易来犯。

  扈太公年近六十,乃三人中的大哥。他的结发妻子已经去世,家中只有两位妾室。他有一个儿子名叫扈成,年方二十二,绰号飞天虎。另有一个女儿扈三娘,芳龄十五,生得花容月貌,绰号一丈青。

  这扈三娘却不是扈太公亲生,而是他大约十年前从一个牙婆(女人贩子)那里买来的。当时她看起来还不到四岁,却带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明眸皓齿,雪肤红唇,让人怀疑是下凡仙女产下的孩儿。再配上两道柳眉,笑则温和柔媚,暖人心扉,怒则英武刚烈,叫人不敢直视。

  有好几个买主见了她都喜欢得不得了,纷纷围着牙婆争抢,要将这个孩子买回家去。可是这女孩似乎有自己的主意。她一看见人群中的扈太公,就张口叫他「爹爹」。扈太公心中大喜,赶紧从怀里掏出双倍的银子付给牙婆,将她带回家中。太公给她取名扈三娘,视为己出,疼爱有加。就连刚满十二岁的儿子扈成也很喜欢这个新来的小妹。扈三娘并未侍宠生骄,她对爹爹和其他长辈们十分孝顺,对本家的兄弟姊妹和亲戚们也以礼相待,甚至对丫鬟仆人们她也从不辱骂欺凌。没过多久,整个扈家庄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

  哥哥扈成不喜读书,只好习武,为此常被父亲责骂。一日家中请的教书先生要考较扈成的学问,给他出了一个上联:「黄花怎奈西风,阵阵紧。」扈成张口结舌,对不上来。不料在一旁玩耍的刚满五岁的扈三娘听了,脱口对出:「梧桐更兼细雨,声声慢。」先生大惊,急报与太公得知。太公问女儿道:「你年纪幼小,从未读过书,如何能对得出来?」她答道:「先生每日教授哥哥之时,女儿都在一旁聆听,因此学得些。」太公暗道:「三娘她如此聪明,将来定不会是一个寻常之人,或许她会有大的造化。」遂教女儿每天陪她哥哥一起读书。

  扈三娘不但喜欢读书,也喜欢练武。扈太公本想花钱请一名女武师来教她,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人。她每天只是跟在哥哥扈成后面,他练什么她也跟着练什么。

  扈三娘十岁那年,有一位三十来岁美妇独自一人路过独龙岗,在祝朝奉家开的客店里投宿。店小二垂涎她的美色,晚上去偷看她洗澡,被她发觉。一顿拳脚,将他打得鼻青脸肿。店小二怀恨在心,竟跑去向祝家大公子祝龙诬告,道这妇人偷了店里的银子。

  祝龙生性粗鲁,哪里能辨得出真假?他带着兄弟弟祝虎和两个庄客前来捉拿这个『女贼』。双方动起手来。那美妇随身带着双刀,她害怕弄出人命,遂弃双刀不用,徒手与祝氏兄弟和庄客搏斗。祝龙满以为可以将她手到擒来,却不料四个人一齐上也不是这妇人的对手,斗了约莫三十个回合,他们一个个全都被她打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时祝龙的师傅孙德武带着一群庄客赶到了。他手持朴刀下场与这中年妇人打了起来。孙德武身高力大,武艺比祝氏兄弟高出不少。这美妇刚才独自抵敌四个壮汉,已经消耗了大半力气。此时她赤手空拳,如何挡得住惯使朴刀的孙德武?她欲去取自己的双刀,却被孙德武用朴刀缠住不放,不容她脱身。十几个回合之后,她身上好几处皆被朴刀划伤。孙德武趁她虚弱乏力之时,赶上前一朴刀砍在她的大腿上,将她砍得血流满地,扑地倒了。孙德武喝教庄客们一齐上,将她按住用绳索绑了起来。他们将她关进客栈后面的一间小屋里,欲待天明再来仔细拷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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