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何烁已经洗完了澡，光着身子晾着。对，就是晾着。由于何烁在小宁家洗澡这件事是临时决定的，没有任何提前准备。小宁家里原先仅有的一条备用毛巾已经成了苏觅红专属，还没来得及补充，所以何烁只能晾干。他不可能去和小宁或者苏觅红共用毛巾擦身子，毕竟那是贴身使用的东西，哪怕物理上能洗干净，可心理上的障碍无法消除。反正何烁现在有的是时间，晾干对他而言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突然，门被推开把他吓了一跳，确认是柳萌之后才松了口气。要是小宁或者苏觅红，自己这么「坦诚相待」柳萌又不知道要吃几坛子醋了。

虽然柳萌之前说了允许自己发情，不会追究。可是谁知道呢，柳萌这很有可能是陷阱。至少得等下一次互换记忆之后才能确定柳萌是不是真心有这种想法。哦，不对，柳萌的记忆也不靠谱，柳萌的脑回路太过于清奇。哪怕知道柳萌的记忆，也不能知道柳萌一些行为的动机。她的行为与记忆之间时常有着别人难以理解的奇怪逻辑。

柳萌笑着开口道

「何烁，帮我触发一下独一无二体验」

光着身子的何烁一脸懵，没头没尾地突然来这么一句，完全不明白柳萌要干什么。不过这种无法理解的事时常发生，何烁都已经有些习惯了。他也没怎么犹豫，上前环抱住了柳萌。

柳萌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不过速度并不快。毕竟何烁的情绪还没来得及酝酿，一下很难进入状态。柳萌摸着何烁的头开口道

「何烁，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把你当工具人？」

何烁想了想，也没隐瞒，很老实地回答道。

「偶尔会有一点那种感觉，会有些不舒服」

何烁本以为自己这么回答之后，柳萌应该会为自己解释，应该会说一些安慰的话。可柳萌却笑着说道

「工具人这个词可能不是那么中听，可现在我们确实是这样的，我也不想逃避这个问题」

何烁愣了一下，心中有些难受。柳萌也感受到了从何烁身上流入自己身体的爱意突然变得稀薄了不少。不过她并没有慌乱，继续笑着道

「其实，我们互相都是对方的工具，不是吗？你的独一无二体验目前看来也只有我能触发」

「但是作为工具人，和作为恋人的身份并不冲突，并不是把你当工具人我的爱就会流失，不是这样的」

「你想想，如果我对你没有爱的话，先前你对苏觅红发情的事我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何烁现在的状态恢复了不少，有些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表达。柳萌继续说道

「苏觅红那件事已经过去，可以不用再提了」

「关于我们互相触发能力这件事我还有一些话想说」

「工具人这个称呼确实太难听，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互相是对方的钥匙呢？」

「而且是独一无二的，谁离开谁都不行的那种」

说到这里，柳萌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爱意袭来，比一开始还要大上许多。显然，何烁对于柳萌这个解释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甚至很是认同。

柳萌看着何烁因为自己那个钥匙的比喻有些发情的状态，笑着说道

「你如果需要，也可以随时让我帮你触发，你可以主动开口，别害羞」

何烁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柳萌观察着何烁的状态，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我觉得我们将来可以更默契一些……」

几秒钟后，柳萌的脑袋上仿佛是冒出了个发光的电灯泡，像是找到了什么终极答案一样，略带欣喜得说道

「啊！我突然想到了个好主意！」

「我们设计一些暗号吧？当我们说出某些话的时候，对方就来帮自己触发独一无二体验」

「这样我们之间这种事就不需要用到祈使句，对于那种『工具人』的感觉会弱一些」

「而且还有一些神秘感和情趣在里面，也许会是很不错的体验，怎么样？」

何烁想了想，完全赞同了柳萌的话，于是两人便一边酝酿情绪，一边开始协商那个所谓的『暗号』。

苏觅红还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手机看主人的美照犯花痴，柳萌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察觉。

「苏觅红，你会不会游泳？」

柳萌的声音几乎是在她耳边响起，把她给吓了一跳。苏觅红定了定心神回答道

「我会，以前有学过」

「我还在泳池里……」

「啊！！？？！！」

还没等苏觅红说完，她就感觉一阵失重感袭来，自己出现在了泳池边上。四面八方都是漆黑一片，只有泳池周围有灯。哦不，在泳池泳道的底下应该也有灯，只是因为泳池里的水看起来并不清澈，所以灯光也很模糊。

这个泳池是露天的，因为天空能看到星星和月亮。可能是由于月亮太亮的缘故，遮盖了周围星星的光芒。让天空看起来反而不是那么繁杂，有一种洁净的感觉。

苏觅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非常警觉。这种恐惧感的刺激让她本来快要因为主人的美照陷进去的她变得无比清明。

不对，怎么有主人的气息？而且好强烈！主人也在这里？这个气息，是主人发情时的那种！啊，好棒！感受到主人的气息使苏觅红的情绪变得平静了一些。不过由于没有实际见到主人，她的内心依然忐忑着。

正当苏觅红陶醉在主人的气息中，试图从这些弥散在空气中的气息找出主人的位置时，她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席卷全身，因为她能感受到拍自己的不是主人。在这种陌生而有诡异的地方，被人冷不丁地拍一下肩膀，估计谁都会吓一跳吧？更何况是身体处于感度提升状态的苏觅红。

苏觅红被吓得甚至都不敢扭头看背后，只能僵在原地瑟瑟发抖。直到听到自己背后传来的声音，苏觅红才冷静下来。

「别怕，这里是我创造的世界」

是柳萌的声音。不过柳萌在说完这句话后使用了神鬼莫测的能力，仿佛是直接闪现到了苏觅红的面前，中间没有任何过渡。这又把苏觅红给吓了一跳。柳萌看着苏觅红被吓到发抖，笑着开口道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苏觅红颤颤巍巍地问道

「你……怎么可以……那是……瞬移？」

柳萌笑着说道

「是的，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思议的，我几乎可以做到任何事」

「毕竟，这个世界都是我创造的」

苏觅红被柳萌这几乎无敌的能力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想到了主人之前给自己说过柳萌的天赋。主人还特意叮嘱过千万不要和柳萌交恶。当时苏觅红就有些不解，虽然柳萌很强，可主人那么强，今天在房间的时候也把柳萌给打趴在地上了，主人为什么还会觉得柳萌不可以得罪呢？

现在苏觅红想明白了，其实也没明白。她是明白了主人今天叮嘱自己那些事的依据。在某种意义上，柳萌确实可怕到令人胆寒。而不明白的是柳萌的能力，这种幻境对于刚绝顶精神力的苏觅红而言，简直就是神技，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触碰的。

柳萌给苏觅红鞠了个躬说道

「今天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我向你道歉」

苏觅红现在有些诚惶诚恐，她哪敢接受柳萌的道歉啊。在别人的世界里，自己的生命都是别人一念之间的事。虽然柳萌不太可能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哪怕是队友也会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

柳萌见苏觅红的状态很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你怎么怕成这样？我又不会伤害你，我是诚心向你道歉的」

「而且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要让你体验一种极致的快乐」

苏觅红愣着没有回答。柳萌叹了口气笑着道

「你现在处于绝顶状态对吧」

苏觅红还是有点怕，低声回答了个「嗯」。

柳萌没有用语言回应她，而是笑着用手比画了一组倒计时。

三、二、一……

「？？？？？？」

「啊！！！！？？？这是……？？？啊！！什么啊！！！」

在柳萌倒计时完毕之后，原本就处于绝顶锁定状态的苏觅红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对于苏觅红而言，哪怕柳萌什么都没做，她的身体本来就会一直处于绝顶的最高点。在和主人单独聊了之后，苏觅红已经知道，自己的余生恐怕都会一直处于绝顶状态了。虽然这种状态可以无时无刻不在快乐的巅峰，可她又觉得少了一些对生命的追求。

以前的苏觅红觉得自己生存的意义就是追求快感，希望身体能够体验到人类范围内最大的快感。绝顶锁定状态应该是已经实现了苏觅红以前的这个愿望。对于一般人而言，这种快感已经超过了致死量，只是由于苏觅红体质特殊的缘故才能够变成一种长期状态。

在这种愿望被满足之后，苏觅红仿佛是失去了信仰一样变得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追求什么。后来主人告诉她，现在的快乐并不是终点，世界上还有更加快乐的事等着她。这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可是又觉得很不真实。

有些事在人没有体验过之前是无法想象的，苏觅红在和主人聊的时候就无法想象超越绝顶的快乐会是什么体验。现在，她已经不用再想象了，柳萌已经亲手帮她制造了出来。让她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所以她才会变得有些奇怪。

在刚刚柳萌用手势倒计时完的那一瞬间，苏觅红像是听到了类似玻璃破碎的声音。随后明显可以感觉到，体内的快感冲破了那道桎梏，那道以前自己觉得就是人类快乐终点的桎梏。这一刻，苏觅红整个人都有些茫然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这种程度的快乐存在啊！

「我好快乐，怎么可以这么快乐！！」

「在绝顶状态之上……还有……」

「哇……我……」

苏觅红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应对现在这种感觉。

柳萌却笑着说道

「还没完哦～」

之后就是一声惨叫。哦不，可能不是惨叫吧？声音中确实有惊恐的成分，可更多的是快乐的呻吟。

「啊！！！」

「居然，还可以……更高……什么……这是什么啊……」

「这个世界上……既然还有这种？？？」

「我……我还活着吗？还是说，这里已经是天堂或者地狱了？」

「……我这种人应该……下地狱才对……不会上天堂的……」

柳萌继续微笑着道

「你当然还活着，世界可远不是你以前想象得那样渺小」

苏觅红没有回答，她正在快速适应这种超高强度的快乐。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开口问道

「不对？我为什么没有失神？我的身体怎么可以承受这种强度的快乐？」

柳萌点了点头，笑着解释道

「你注意到了吗？因为这里是我制造的世界，只要我想，就可以让你无法失神，让你始终保持清醒状态」

苏觅红听得有些愣神，略微思索后才感叹道

「哇！这也太棒了吧！！」

「也就是说我可以放纵地去享受，一点也不用担心失神或者陷进去吗？」

柳萌用一种看小学生的眼神看了看苏觅红。哦，苏觅红的身体本来就像小学生，这个场面毫无违和感。柳萌看苏觅红这跃跃欲试的样子，换了一副略带调侃的表情解释道

「你说得对，今天我本来就是给你制造快乐的，你可以纵情享受，不用担心失神的问题」

「但你要记住，超越身体极限的快乐也不会失神这种状态，把快乐换成痛苦也是一样的」

「如果是敌人，我可以让对方经历超越身体承受极限的痛苦却无法失神，那绝对是一种极其糟糕的体验」

「不过你放心，今天我不会伤害你的」

苏觅红听得有些胆战心惊。被虐到失神的状态，苏觅红是非常有经验的，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失神本来就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要是被折磨到足以失神却被强制保持清醒无法失神，那绝对是一种惨无人道的事。

柳萌最后一句给了苏觅红一些安慰，至少这一次她不会遭受那样的折磨。不过她也听出了一丝柳萌略带威胁的含义，仿佛只要自己不听话，她就可以让自己体验那种惨无人道的折磨。难怪主人叮嘱自己说千万不能得罪柳萌，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

柳萌也没介意苏觅红用恐惧的眼神看自己，她恢复了和善的笑容继续问道

「你觉得现在很快乐对不对？」

苏觅红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

「何止是很快乐，这已经不是人类该有的快乐了吧？」

柳萌又是神秘一笑说道

「不，你体验到的快乐只是人类世界的冰山一角而已」

「其实我还可以让你体验更高的强度，但是我暂时不能给你了，再往上我怕伤害到你」

苏觅红微微张嘴，久久不能闭合。柳萌继续补充道

「希望这次的体验能让你对精神力者的世界有更多了解吧」

「你可以努力让自己变强，那样你就可以体验到以前的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快乐」

柳萌刚刚分阶段给苏觅红分享了两次快乐。第一次是两倍标准单位的快感，虽然不算高，但对于一般的精神力者而言，已经是很难有机会享受到的了。一般的道具只能达到和绝顶锁定一样的一倍标准单位，往上则是需要高级的道具，或者一些能够触发快感制造类的独一无二体验。高中阶段就能体验到两倍标准单位快感的精神力者恐怕只有 20% 不到。

柳萌给苏觅红体验的第二次是三倍标准单位的快感，已经是接近可以制造幻境的那种程度了。这就更为罕见，小宁在一般的精神力者中已经算出类拔萃了吧？她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如果还是以高中阶段为界限的话，恐怕能够体验到的人连 3% 都不到。

而且无论是两倍还是三倍，正常也应该是觉醒精神力之后努力很久才能够触摸到的。不仅是因为这种独一无二体验很难找到的缘故，更关键的是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积累，精神强度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这种快乐，可能瞬间就会失神。

而苏觅红今天才刚刚觉醒精神力呢，她的思想还完全停留在普通人的世界，柳萌就让她体验了这种强度。这就相当于一个刚到新手村的菜鸟，获得了限时的无敌状态，直接跑到高级地图一顿厮杀。这对于一般的精神力者而言可能只是纯粹的娱乐，但对于将会一直处于绝顶锁定中的苏觅红而言，这绝对是一次成长的重大机遇，这段经历可以帮她扫清很多原本可能遇到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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