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阻力没有出现，刀身顺利地从沙虫的背部一直劈到肚子，伊戈尔还没来得及高兴，飞溅的血液便朝着他喷来，他手忙脚乱想照葫芦画瓢，用幻术凝聚出土墙，却只凝聚出了半个土墙，一部分血液溅到他的肩膀上，把新买的风衣给烫出了一个口。

“还有个，看左边！”

话音刚落，箭矢便从伊戈尔的侧面飞过，插在欲从侧旁袭击过来的沙虫头上，沙虫不甘地扭动了几下身躯，倒在地上咽气了。

“刚刚那刀不错呀...不过还得多注意周围，特别是有多个魔物的时候。”

斯坦利小跑着到坐在地上休息的伊戈尔，顺便用净化魔法为他清理了一下残留在身上的血液。

“啊..才打倒一只就这么累...”

“凡事总有一个从无到有嘛...第一次能这样就不错了。”

斯坦利宠溺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随后扶着他从地上站起来。

“休息一会再继续吗？估计也剩的不是特别多，这种按人头算钱的，应该也有其他人猎杀过不少了。”

“那他们怎么知道你杀了多少个？”

“用..呃，魔物的内核...有点恶心的，就是心脏的感觉吧。”

斯坦利拿着剑刺弄着一具沙虫的尸体，最后用剑剥出来一刻沾满血液的黑色晶块。

“就这个，到时候我也教你怎么取出来。”

不知不觉，原本的大风也停了下来，但四周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昏暗暗的一片，像是许多的沙子浮在空中一般。

“这天气也挺奇怪的...”

斯坦利话说了一半，便突然身子一颤，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与此同时，伊戈尔也感觉到自己的寒毛竖起，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不远处，一个全身散发着光芒的男人从一道黑雾中出现，斯坦利瞳孔睁大，伊戈尔一下就认出了这个人的外貌，正是悬赏板上价值最高的食罪灵...

“往后退，动作慢点...”

斯坦利挡在伊戈尔的面前，两人一起朝着远离食罪灵的方向缓慢地后退着，好在食罪灵似乎并不在意他们两个人的行动，只是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

伊戈尔连呼吸频率都降到了最低，他知道这个食罪灵有着自己不可战胜的实力，身子止不住地在打颤，他望向斯坦利，斯坦利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伊戈尔猜想这个食罪灵可能连斯坦利也不好对付。

“这个距离..应该安全了吧...”

斯坦利说道，却没想到食罪灵脚下的沙地一阵流动，一只沙虫从底下张开巨口，像是鲤鱼跃龙门一般咬向他。

食罪灵的脚下一空，直接浮到了半空之中，这让伊戈尔和斯坦利惊地合不拢嘴，要知道，这个食罪灵是人形的，可没有翅膀。

沙虫的在半空中瞬间被几道魔法一起攻击化成一具尸体，这下似乎激起了男子的战斗欲，他四下一看，只看到了远处的硌狮族两人组，便缓缓地朝着他们飞来。

“跑，快点，往集市跑”

斯坦利立刻就头也不回地跑起来，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伊戈尔一起朝着来时的路狂奔，四周的可见度越来越低，黄沙像是笼罩在两人的周围一般，跑着跑着，斯坦利也认不得怎么走才是回去的路了。

斯坦利回头一看，那男子还是慢悠悠地跟着他们，但始终没有跟丢，斯坦利一咬牙，从背包里掏出一捆烟花似的物品，点上火后升到了半空之中绽放开来。

“只能在这里拖住他了，希望集市的人能看到我们的求救...”

斯坦利握紧自己手中的剑盾，重新站到了伊戈尔面前。

“你..你离远点，但是不要离开这片爆炸的范围。”

“不行啊！太危险了！”

伊戈尔也明白这个食罪灵的危险性，他觉得还是跑比较好。

“食罪灵锁定目标会追到死的...眼下只有等别人来救援了...”

“你有把握吗？”

斯坦利沉默了一会，笑了笑。

“拖住他应该没问题吧”

“真的？”

“真的，只是拖住他我还是能做到的，你继续用这个烟花，每过一会放一个，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伊戈尔沉默了片刻，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烟花，他冲上去抱住斯坦利，紧紧地，紧紧地。

“你一定要回来啊...”

“放心，放心，快去吧。”

斯坦利冲他眨眨眼，便提着剑盾走向那飘在空中的男子了。

伊戈尔也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一场战斗了，那场战斗中斯坦利几乎没有怎么主动攻击过，连武器基本都没用上。

斯坦利大概是第一次见这种的人，颠覆了他对食罪灵的认知。

如果不是真的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强大的光，斯坦利也许会认为他在和一个强大的魔法导师对战吧。

火焰，闪电，寒冰...以及一些斯坦利也说不上来的魔法，也许是空间魔法？斯坦利只觉得自己在被一个不需要咏唱也不需要魔力的轰炸机狂轰乱炸，食罪灵难道不都是用武器或者爪子这些东西攻击人来让他们的以太停滞吗？

没时间思考这些，斯坦利拼尽全力躲闪着对方的魔法轰炸，最关键的是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在场中召唤了一个黑洞一般的东西，不断地将四周的东西吸入。斯坦利看见那个洞附近的沙子全都消失了，他也尝试用弓箭和魔法回击，不过全都受那个洞影响，一不就被吸进去了，一不就受到吸力偏移了方向。

好在斯坦利的位置受到的吸引力不怎么明显，他再往后退会波及到伊戈尔那边，但是往前无疑会加大吸引力和被击中的风险，所以他就几乎保持在原地没怎么移动。

又是一道寒冰射来，斯坦利正欲往侧边躲开，却感觉到空气中有一道墙不让自己移动，被冰气直直地击中身子，胸部结起了冰，他咬着牙忍受着极寒的疼痛，朝着胸口用火焰魔法融化冰，余光瞄到对方又一次攻击，他再次想闪避躲开，结果又撞上了什么，不过他这次躲闪的力量很大，直接冲破了不知是什么的屏障，借此机会，他又施展治愈魔法恢复了伤口。

“刚刚那股阻力是什么？”

斯坦利朝着身边摸去，他摸到一堵墙，他又仔细一摸，感受到了表面上的沙粒。

这个食罪灵能操控沙子形成墙壁？

斯坦利快速地回顾了四周，难道这种灰蒙蒙的笼罩感也是他用魔法形成的？

食罪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到了地上，继续用一些高级的黑魔法对斯坦利发起攻击，斯坦利用幻术给自己上了层护盾，继续四处躲闪着，偶尔遇到很强硬的沙墙便靠着盾硬挡，但多少还是会受到一些波及，他一边靠着幻术恢复和防护，一边闪避，魔力与体力都快速地消耗着。

伊戈尔在远处又发射了一个烟花，这时他发现远处朦朦胧胧地来了几个人影，他定睛一看，是一群赏金猎人，他们看到伊戈尔后迅速地提起武器朝着这边跑来。

“有人来了！斯..”

伊戈尔欣喜万分地跑到前面，欲告诉坚持了这么久的斯坦利这个好消息，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满身伤痕的斯坦利被冰冻在沙地上，那个食罪灵正汇聚着一股强烈的光之力，准备将其直接贯穿斯坦利。

伊戈尔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恐惧与愤怒一起涌上伊戈尔的心头，但无疑还是愤怒更加多一些，他拔出武士刀冲向那个食罪灵，却撞在一堵空气墙上，他疯狂地用刀砸着看不见的墙壁，每当他的攻击穿过后又会立刻修补出新的墙壁，他只能在外面看见那股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笼罩住不断地吐着血的斯坦利。

他大声地喊着斯坦利的名字，咒骂着食罪灵，但食罪灵并不会说话，斯坦利也说不出话了。

豆大的眼泪从伊戈尔的面庞滑下，落在干涸的沙地里，他看见了，看见斯坦利变成一个茧，再从中孵化，孵化出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那还是斯坦利吗，还是斯坦利模样的食罪灵？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像信仰光明的骑士，因为他终于成为了光本身。

男性精灵族模样的食罪灵转向跪在地上的伊戈尔，他抬起手，魔法汇聚在他的手中，而又停止了下来，他看见身后那一群猎人，也许是觉得形势不好，他迅速地消失在了一阵黑雾之中。

伊戈尔感觉到视线，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斯坦利。笼罩在光芒之下的斯坦利，温柔又带着歉意的目光正注视着他。伊戈尔明白了，面前的人还是斯坦利，他的意识还在。

“对不起。”

伊戈尔难以置信地张着嘴，他是听错了吗，刚刚，对方也一起说了对不起吗？

斯坦利抬头望向了无尽光芒的源头，像是受到了召唤，他的身后生出了一对翅膀，像是故事里神圣的天使一般，洒落下几片羽毛，朝着天上的光源飞去。

猎人们赶到的时候，笼罩着的黄沙已经散去，令人生厌的光照亮了这片大地上的每个角落，伊戈尔仍然望着他离去的地方，眼中只有无尽的黑暗。

一晃就过去了数十年，诺弗兰特的日子像是停滞的时间一般，相同且无趣。没有人能够解决食罪灵的问题，人们对于现状似乎已经麻木了一般，只是追求着安稳地度日。

伊戈尔正坐在彷徨阶梯亭里，他摇晃着杯中的酒，心不在焉地抿上几口，此时，一名鲁加族的男性迈着急促的步伐走来，径直地坐到伊戈尔的对面。

“智德开始在安穆·艾兰活跃了。”

鲁加话音未落，便感受到了伊戈尔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杀意，纵使并不是冲着他的，但也着实让他手心出汗。

“终于...”

伊戈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杯底重重地砸在桌面上。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冷静，自从那年斯坦利的离开后，智德便像从未出现过一般，这一消失就是这么多年，伊戈尔一直在寻找他，不断地磨炼自己的战斗技巧和魔法，他已经今非昔比了。

“说好的报酬，给你”

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金币随意地扔给对方，也不顾对方慌乱地感谢自己的大方，钱这种东西，早就是身外之物了。伊戈尔拿起对方递过来的信封，打开看了几眼，小心地收进了衣兜。

“感谢老板的惠顾...有什么想要的情报再联系我们”

伊戈尔慢慢地踱步到悬挂公馆，他望着那曾经是他和斯坦利一起练习的地方，如今已经长出了一颗紫藤树。

他走到紫藤树下，无尽光从缝隙之间洒下，伊戈尔顺着光向天上看去，斯坦利就是飞向了那里吗？

钝器碰撞的声音似乎还在昨天，是啊，对于伊戈尔来说，他的时间也像这个世界一般停止不动了，从那天起，他的时间就没有前进过。

伊戈尔转身走进悬挂公馆里，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朝着深处走去，看着房门一扇扇向身后移去，斯坦利每次也是这样的吗，看着这些门朝着身后流去，直到...

伊戈尔停在那间从屋内朝窗外散发着微弱的光源的房间，他敲了敲门，静静地等待着回应。

“你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快去做晚饭！”

粉毛的硌狮族带着柔和的笑容拉着他进屋，他们会有说有笑地搭话，偶尔会开一些黄色玩笑，偶尔，会真的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活动...

伫立了片刻，伊戈尔终究还是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走进了昏暗的屋子。

“我回来了“

伊戈尔脱下鞋，摆在另一双要大几号的鞋旁边，他径直地走向厨房，用着剩余的食材做了几道菜。

“好香哦...还没做好吗？”

粉发的硌狮族从背后凑过来，嗅着锅里的香味，兴奋地舔了舔嘴。

伊戈尔笑了笑，盛着菜端到餐桌上，又摆上了一大一小的碗。他看着那只大碗，突然又觉得有点好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呢？

伊戈尔放声大笑起来，可笑，自己简直可笑至极，像个疯子一样。

视野模糊了起来，伊戈尔抹了把眼角，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流下，他已经成为了过去的幻影了，这些都是美好的曾经了。

伊戈尔哭了很久，哭到眼角发红，不再哭的出来，他憎恨地看向了窗帘外的光，要是没有无尽光，没有食罪灵，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放心吧，我会为你报仇..”

伊戈尔喃喃自语，他要去找那个杀了斯坦利的食罪灵，也就是智德，是由第一世界的大罪人阿尔博特一行人中的黑魔法师变成的。

杀了他，不择手段，哪怕付出性命。

独自吃完了晚饭，伊戈尔把脏盘子扔进了堆满没洗的餐具的水池，身上的衣服被随意地丢在了浴室门外，心中像是缺失了一块让他感到绞痛，他迫切地需要感受斯坦利...

脏衣篓里散落着几条内裤、袜子，以及衣物，伊戈尔从里面抓出一条，把脸埋进衣物深深地吸着气。

“哈...“

鼻腔内只有洗衣液的香气，和自己穿着的衣服没有什么区别，但这些是斯坦利以前穿过的内衣和衣服，伊戈尔需要它们，只有闻着、摸着、抓着这些他曾经的东西，伊戈尔才能让胸腔中这种无处安放的情感压抑下去。

曾经和斯坦利亲密的行为像是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放映，身子逐渐也和那时一样燥热起来。伊戈尔毫不犹豫地把内裤给扯了下去，露出抽动着的肉棒，伊戈尔又拿起斯坦利的袜子含在嘴里，手握着根部迅速地撸动起来，很快便被分泌出的液体沾满了一手，伊戈尔借着自己的淫液简单地润滑了一下肉棒，更加快速地手淫起来。他舔舐着嘴中的袜子，并不断地用鼻子蹭着内裤，妄图从中感受到一丝斯坦利的味道，靠着这样和脑海中与斯坦利亲热的记忆，终于在一阵低吼之中射出了自己的精华。

“哈...对不起...我不该拿着你的衣服...”

伊戈尔喘着粗气，把被口水浸湿的袜子吐出来，连着内裤一起扔到了脏衣篓，他看着一肚子的成果，默默地打开花洒冲洗着自己。

温热的水流像是手一样，他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曾经也有人会这样温柔地抚摸他。

“我帮你洗背吧？”

粉发的硌狮族贴在他的背上，用着戏谑的语气询问着，不等他回答，便将魔爪伸向他的腰侧。

“呃，你怎么不怕痒！啊啊，我错了，我错了...”

伊戈尔艰难地在自己的背上挫着泡沫，虽然尽力了，但总有一块地方洗不到。

洗漱完毕，伊戈尔擦干毛发，径直地倒在了床上，他太累了，每天都被过去的幻象缠着，让他疲惫不堪。这样的生活每分每秒都是对他的折磨。

好想去见他。

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倒在床头的药瓶，塑料瓶被他捏地吱吱作响，很快他又松开了，阻止了自己的念头。

还有事情要他去做。

毕竟，大仇未报。

伊戈尔的眼皮逐渐沉重，他睡着了，也许在梦里，又可以梦到那个粉发的硌狮族了。

今天的安穆·艾兰风和日丽，虽然也不存在日丽这么一说了。伊戈尔行走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离目击地点还有一段距离，伊戈尔带足了补给，打算就在那附近扎营。

越往深处走，魔物的分布越密集。脚下的沙土松动，数只沙虫从三方朝着伊戈尔咬来，在一瞬变为两段半截的尸体。

弱，真弱。

伊戈尔居高临下地看着慢慢地失去生命的沙虫，实在是太弱了，不自量力。

为什么要挑战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伊戈尔的呼吸急促起来，那一刻的场景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眼前的沙虫仿佛就是斯坦利，奄奄一息，生命在快速地从他的体内消散...

伊戈尔捂着胸口，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两人共处的记忆与斯坦利临终的画面交错着映射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愈发痛苦和自责。

自己才是真正的弱者。

从过去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伊戈尔跨过尸体继续前进着，不断地朝着鲜有人迹的深处前进，他知道他的终点就在深处，不远的深处。

心中一阵悸动，伊戈尔感觉到什么正在来临，他朝着天上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无尽的光芒中缓缓地落下。

伊戈尔哑口，手颤抖着搭在在刀把上，硌狮族样貌的食罪灵正盯着他看，柔和的目光让他起不了杀意，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搭在刀柄上的手，朝着对方试探地走近了几步。

“斯坦利....”

伊戈尔有些难以置信地小声呢喃着，他从未想过还能再次见到变成食罪灵的斯坦利，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也被人讨伐掉了。

他甚至还拿着剑和盾，连挥舞着剑的样子，都和斯坦利一模一样...

刺痛感让伊戈尔清醒过来，他望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光之力在朝着他的体内渗透，本能的闪避没能让他完全躲开对方的斩击，但至少避免了一击变为食罪灵的结局。

伊戈尔抚摸着伤口，感受从中传来的痛觉，他先是觉得悲哀，又很快被愤怒所替代

伊戈尔按住刀柄，摆出战斗的姿势。

“斯坦利可不会耍这种阴招...”

不再被对方的外表所欺骗，伊戈尔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食罪灵朝着他快速地飞来，伊戈尔心如止水，蓄势拔刀。

点到为止。

“这是我第一次穿过你的防守吧。”

伊戈尔将刀收回鞘中，刹那间，食罪灵手中的剑盾被劈成两截，身上出现无数道刀痕，残缺的翅膀不再能维持着硌狮的飞行，他掉到地上，逐渐化作以太消散。

伊戈尔看着斯坦利的脸，克制着自己冲上去的欲望。食罪灵是没有感情的，也许是斯坦利天生就有一股亲切的感觉，他总觉得斯坦利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容。

“还记得吗，我说我要成为能保护你的人。”

伊戈尔开口道，自己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了，身子在逐渐僵硬，他最后想说说话，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徒有外貌的冒牌货。

“现在的我，已经能够保护好你了。”

伊戈尔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可能没办法为你报仇了...”

不如说，亲手砍死了自己心爱的人，他也没有继续挥刀的勇气了。

“在那之后我找了一位师傅学习东方剑术...提起你，他说你也曾经在他那学过，不过只学了一些就走了，他谈起你可生气了，说你空有天赋不去加以练习...不过我知道你是不会放弃骑士的剑和盾的，是吧。”

“我已经完成过A级的委托了哦，不知道你有没有完成过，S的要组队，我不想和他们打交道，所以没接过。”

“水晶公颁布了一条法则，说赏金猎人可以以更低的价格租房了...不过没怎么在意，毕竟也攒到不少钱了。”

“最近新学了几个菜...都是你爱吃的东西，真希望可以让你尝尝。”

斯坦利已经只剩下脖子以上的部分了，伊戈尔一阵哽咽，快步走上去蹲在他的旁边，趁着还没完全消失之前，抚摸了一下对方的脸庞。

有点暖暖的...

最后一点毛发也化作以太消散，伊戈尔站起身来，默默地为他祈祷着。

愿你的灵魂回归天上的无光之海...

伊戈尔感到一阵恶心，身子有一种难以承受的撕裂感，他止不住吐了几道白色的汁液出来，腿部一阵发软，倚着刀身跪在地上。视野逐渐地模糊起来，仿佛全世界都被白色的光笼罩着。

他的生命也已经接近尾声了。

“呼..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伊戈尔费劲力气反抓着武士刀，随着身子倒向刀尖，伊戈尔终于感到一阵轻松。白色的光在退散，取代而之的是冰冷与黑暗，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要做个很长的梦了...斯坦利...在那边见吧...

“？！”

粉头发的硌狮族从床上惊醒过来，心中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感，但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只知道这份激烈的感情压的他喘不过气。

“这是...什么感觉...”

过了许久，这份情感才逐渐平复下来，但那份痛苦、不甘、悔恨却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呃...？我在哭吗？”

摸了摸脸颊，这才发现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着，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有什么很重要的约定失守了...

那一晚他哭的不成样子。

“你看起来睡得不是很好...”

“昨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大哭了一顿...好奇怪啊，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不会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吧，我看看”

“你的灵魂...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啊？”

“更加完整了，连魔力都更充沛了一些...”

“为什么会这样？”

“...有些事情也许还是不知道为妙，斯坦利”

被称作斯坦利的粉发硌狮族露出一个不满的表情，咬了一口手中的团子。

“不说算了。不过，那种感觉好真实啊...就像是...”

斯坦利歪着头思索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就..就像是...呃，比如，我是说比如，我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杀死了斯托拉斯先生...”

身旁的硌狮族挑了挑眉，眯起眼睛打量着斯坦利。

“哦？我死了的话你会这么难过吗？”

斯坦利涨红了脸，连忙拙劣地转移着话题，被称作斯托拉斯的硌狮族笑眯眯地应和着他，又在不经意之间把话题转移了回来。

“虽然还想再多问问更详细的情况，不过我们的时间有些紧张，再待下去要错过三条花街的表演了。”

斯坦利站起来，注意到不远处的座位上也有一个硌狮族，能在黄金港见到自己的同族让他倍感亲切，与此同时，像是察觉到目光一般，对方也回过头，注意到正在观察他的斯坦利。

明明没有见过面，却还是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不等斯坦利发话，对方已经先行一步来到他们面前，朝两人打了招呼。

“我们没见过面吧”

对方率先一步问道，斯坦利摇摇头，对方则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也知道我们没见过，不过就是很奇怪，有种认识你的感觉...”

斯坦利惊讶于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连忙也说自己也觉得他很面熟。

“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说不定我们上辈子是情侣什么的...啊我开玩笑的...”

一旁脸色有些难看的斯托拉斯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表示马上要错过表演了。

“抱歉，我们得走了，也许下次见的时候再好好聊聊...嗯...你是...”

“伊戈尔，你呢？”

“伊戈尔...伊戈尔...啊，我叫斯坦利，这位是斯托拉斯...啊啊，真的得走了，抱歉，下次见！”

斯坦利带着歉意笑了笑，便和斯托拉斯急匆匆地朝着三条花街离去，留下伊戈尔一个人细细地回味着刚刚的相遇。

还会再见面的。

伊戈尔和斯坦利都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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