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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论忠论奸

“你们几个，给我按住这个家伙，你这该死的顽石！帝国之拳的蠢货！TMD，那些黑豆芽为什么不直接把你给宰了！给我老实一点！”

药剂师一脸不情愿的从背后的伺服机械臂上取下一根注射器，透明的管子里面是墨绿色的半透明药液，这是专门针对黑暗灵族巫毒密药的解毒剂，这其中隐藏的技术足以令任何一个机械教生物大贤者陷入疯狂。

两个穿着普通动力甲的钢铁勇士费力将躁狂不安的帝国之拳士官按在身下，其中一个没有带头盔的倒霉蛋的脸上有一个非常显眼的淤青，恐怕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都要带着这个颇为耻辱的印记，虽然那个帝国之拳士官身中剧毒，还被黑暗灵族砍断了手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变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块，一只被拔掉牙齿和利爪逼到角落的狮子反而更加致命。

“妈的！够了！”

已经被打碎第三支药剂的药剂师咆哮着将手中破碎的针管狠狠摔在地上，随手掏出药剂的针刺复合爆弹手枪，就在手指扣动扳机的时候，一支手按下了对准帝国之拳士官脑袋的枪口。

“抱歉……指挥官，这个家伙实在是顽冥不化……”

“没事，多恩的黄皮崽子们不是一贯如此吗？死亡都得绕着他们走。”

克里斯汀·奥尔科特的话引得周围的钢铁勇士们一阵哄笑，他无视了帝国之拳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如果他的目光可以杀人，克里斯汀·奥尔科特恐怕此时已经被分解成一堆原子了。

克里斯汀·奥尔科特伸手从药剂师的药剂盒中取出一支同样的针剂，同时还拔出了腰间的剔骨匕首，他从自己身下的蜘蛛机械底座上走下，身后的如传说中美杜莎女妖蛇发般蠕动扭曲的机械触手拎起旁边地上的一个陷入昏厥之中的帝国之拳新兵，锋利的匕首浅浅刺入年轻战士的脖颈，炫耀似的站在小队士官的面前，米粒大小凝结的血块滴落在他的面颊之上 ，克里斯汀·奥尔科特的半张脸隐藏与阴影之中，灰色的眼眸中带着讥讽戏谑的笑意。

“你才我会用多短的时间用这把小刀剁了这个小子的脑袋，那剁了这些人的脑袋又会花费我多长时间？”

闪烁着寒光匕首灵巧的在克里斯汀·奥尔科特的指间来回跳着危险的舞蹈，他的嘴角微微扬起，显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老老实实让我的药剂师把你治好，要么看着我把你手下的这些玩具大兵脑袋剁下来，然后让我的巫师把你的魂抽出拷问。”

帝国之拳士官呆愣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身边倒地不起陷入昏迷的新兵们，又看向自己胸前的双头鹰标志，随后极不情愿的低下了头，剧烈反抗挣扎的身体也安静下来。

“明智的选择。”

克里斯汀·奥尔科特把手中的注射器递给身后的药剂师，将拎起的帝国之拳新兵像丢垃圾扔了出去。

“你究竟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叛徒……”

在解毒剂注入几秒后，帝国之拳的士官便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他那被黑暗灵族砍断的四肢恐怕只有植入义肢才能治疗了，不过令人意外的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并非叫骂和诅咒，而是沉着冷静的质问，但还是可以从言语字词间捕捉到他对面前这些钢铁勇士的仇恨与愤怒。

帝国之拳士官很清楚面前站在的是叛变者钢铁勇士军团的一员，作为帝国之拳一员的他非常清楚这些钢铁勇士对帝国特别是对自己战团的仇恨，那是自古老大远征时期就延续下来的血海深仇。

而面前的钢铁勇士首领实在太过奇怪，他没有第一时间了结自己的性命，也没有选择折磨自己，而是让药剂师给自己治疗，更诡异的是这些钢铁勇士的身上干净利落，他们身上既没有人体残肢的装饰物，也没有亵渎的混沌印记，他们身着古老但保养良好的mk3、mk4式动力装甲，而那些终结者则装备着极为稀有的遗物级冥府式终结者盔甲，若不是圆弧形肩甲表面上钢铁勇士特有的钢铁骷髅和黑黄相间的涂装，第一眼还以为是某个忠于帝皇的星际战士战团。

他们仿佛是从时间长河的中走出的古老幽灵，恍惚之间帝国之拳士官甚至以为自己穿越了时间，回到万年以前的人皇行走于的大远征时期，那是只有在战团修道院山阵号荣耀档案室中才能见识到的辉煌纪元。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帝国之拳毫无畏惧的说出了这句话，他死死盯着克里斯汀·奥尔科特的眼睛，而后者则不慌不忙的给出了一个他并不怎么相信的说辞。

“我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你们只不过是我实施计划过程中的一个诱饵罢了，要是没有你们怎么把这些狡猾而又贪婪的异形勾引出来?”

“仅此而已?，那为什么……”

“你还想怎么样?，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是是是……我们两个军团之间有着万年之久血海深仇，要是换成以前我一定会宰了你和你手下的这些玩具大兵，但我今天心情很好，所以决定饶你们一命。”

克里斯汀·奥尔科特抬头看了一眼舰桥天花板上悬挂的巨大计时器，用手拍了拍肩甲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起身半蹲下来低头看向身下的帝国之拳士官，灰色的眼眸深邃而锐利，令被注视的帝国之拳士官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厚重的陶钢装甲在这位战争铁匠的注视下变得如薄纸板一样脆弱不堪。

“你畏惧死亡吗？尸皇的奴仆，多恩的子嗣，你们这些顽石会恐惧死亡吗？”

“若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就不会加入阿斯塔特修会，成为一名帝国之拳星际战士了，死亡对于吾等忠勇之士来说，是最大的奖赏！这是你们这些背弃帝皇之光和人类的背信弃义之辈所无法获得的荣光。”

“不错不错，很符合你们帝国之拳性格的回答。”

克里斯汀·奥尔科特拍了拍手，周围的几个身穿冥府型终结者的老兵在听到他的这番话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围了上来。

“你说的很对，为尸皇尽忠战死是只属于你们的‘荣耀’”

克里斯汀·奥尔科特在“荣誉”二字处加重了口气，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这就是那些凡人，那些伪帝奴想让你们深信不疑的东西，作为星际战士，你会被赋予许多期待，尸皇帝国的大部分人都会希望你能在战场上待一辈子，直到战死沙场，如此好让大部分凡人平安度过自己庸碌的一生。”

“你的亵渎之言对我毫无作用，我是帝国之拳的一份子，神圣泰拉的近卫军！”

“淡定，石头崽子，我不是怀言者那些爱给人洗脑的神棍，我只不过是陈述以有的事实罢了，睁开你大眼睛好好看看我们，我和这些终结老兵无一不是从大远征时期就跟着那个伪帝征战星海，你应该对我保持尊重，后生仔子，我可是泰拉裔！被选入最初的第四军团的几千人之一！我从纷争纪元就开始给伪帝卖命，曾经和雷霆战士和禁军并肩作战，打垮了科技野蛮人，赶走了木星土星的该死异形，请问这样的荣誉大不大？”

克里斯汀·奥尔科特的质问如重锤般狠狠地砸在帝国之拳士官的内心，作为忠诚于原体和帝皇的星际战士，他本能的憎恨排斥着眼前之人的句句言语，但他所提及的失落过往撩拨着自己的耳膜与神经，帝国之拳士官已然没有了之前的锐气，沉默安静的如同一具死尸。

“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这些凡人和伪帝拒绝承认我们应得的荣誉，甚至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因为这些蠢货认为这些都是我们理所应当的，就因为我是星际战士，第四军团的战士，这些天杀的破烂事和苦难就得无条件接受，仅此而已……”

克里斯汀·奥尔科特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怨恨苦涩，那是万年时光都难以修复的伤痕与苦痛，周围的终结者老兵们也都沉默着，唯有握紧颤抖的拳头提醒着众人他们并非雕塑，周围忙碌的钢铁勇士战士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一个接着一个的看向这里。

“发生在我和我兄弟身上的终有一天也会发生在你身上，他们看好你，崇拜你，尊重你并不是因为星际战士的什么狗屁荣耀，而是因为你是一个骁勇善战而且听话的星际战士，他们会用洗脑和教化让你们服从，就想伪帝曾经对我们许诺过的那样。”

克里斯汀·奥尔科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讥讽的看着帝国之拳士官，从盔甲的暗格中拿出一块数据版和一个装满药剂的包装盒丢在了他的面前。

“作为补偿，我免费送给你一个情报，你们的援军还有四十五分钟十七秒会抵达这里，把这里面的东西交给你们的连长或是战团长，反正是管事的就行。”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叛徒……”

“哦，你可以选择无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十几个星系近千亿凡人的性命掌握在你手里，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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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黑暗灵族的袭击中幸存下来的俘虏并不多，战帮的星际战士们很快就完成了转移，剩下的黑暗灵族要么被消灭，要么被揪出来然后像是牲口一样被塞进狭小满是尖刺的囚笼，在钢铁勇士们得意欢快的笑声中无力痛苦的哀嚎惨叫着，那些鲜血新娘无一例外全都倒在了针对她们的特制毒剂下，黑暗可怖的命运即将奖励在这些以折磨他人取乐的下作异形身上，这次狩猎的战利品除了几千个黑暗灵族俘虏外，还有一艘近乎完整的黑暗灵族巡洋舰，这恐怕是这次劫掠中最大的收获。

在肃清整艘运输舰并大肆劫掠一番后，战帮星际战士也乘坐这雷鹰炮艇机和风暴鸟运输机返回了自己的巢穴，与其他混沌战帮的坏罐头不同，这些行为举止无不透露着反常与诡异的钢铁勇士们没有像其他混沌星际战士那样搞什么屠杀和献祭，他们在搬空了所有能搬空的货物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了一堆目瞪口呆的帝国海员。

星辰灾厄号 舰桥

克里斯汀·奥尔科特端坐在舰桥中心的指挥坐上，星系恒星那黯淡的光照射在他的头盔上，此时一场秘密的会议在他面前展开，战术目镜的投影上只有一个人，整场会议的参与者也只有他与克里斯汀·奥尔科特二人。

“星际战士，你做的很不错，迄今为止在我见过的众多人类猴子中，你算是比较出色的了。”

“不要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异形……”

“但你和麾下的小猴子就是我手中的刀啊~一把听话的快刀刀，一点泔水就能让你们这些下等生物死心踏地的为我卖命。”

战术目镜上的一抹靓影慵懒的坐躺在床上，戏谑的语气令克里斯汀的额头青筋暴起，他长舒一口气，再一次恢复了以往冷漠的神态。

“靠阴谋诡计弑亲上位的懦夫没有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你就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而主动联系的我，我和你这种之会从背后捅刀子的软蛋不一样，我至少还会亲自下场手刃仇敌，你这样自以为是算计你姐姐，到头来还不是像苍蝇一样只能吃别人分食后剩下的残渣。”

远处似乎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响，扳回一局的克里斯汀得意的仰起头。

骄傲自大的低能儿……

看着视频框中那个气急败坏的黑暗灵族女贵族，他在心中鄙夷的厌恶着，自己从不害怕有敌人找上门，对自己麻烦的是这种蠢货，因为和这种垃圾交流的每一秒都是深入灵魂的折磨。

“那些下贱的缸生种是我支付给你的报酬，下次见面时我会剥了你的皮，挂在我战舰外壳上！”

“不可能，你个蠢货活不到那个时候，如果下场我们真要是见面了，动手之前请务必好好讲讲你在这之后是怎么活下来的。”

说完，克里斯汀便飞快的关闭了通讯频道，他摘下头盔的时候明显的感受到了脚下的一阵震动。

这艘钢铁巨兽开始了自己的行动，刻印有屏蔽亚空间能量符文的厚重装甲板降下并遮盖住了战舰舷窗等对外可以用肉眼的观察口，战舰内的星际战士们各就各位，他们带领着全副武装的凡人仆役战士在这艘浩劫使者级战列舰内巡逻，而引擎室里面身穿着暗红色长袍机械教神甫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中的工作，为接下来的亚空间航行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盖勒立场已经准备完毕，亚空间引擎准备完毕，倒计时五秒钟。”

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女性播报音在舰船的各处响起，提醒着船员为接下来的亚空间航线做好准备。

“五”

“四”

舰首原本空无一物深邃星空跳跃着紫色的弧光，物质宇宙的屏障被一点点撕裂，直到一条如眼睛形状闪烁着紫红色闪电的裂口出现，混沌能量喷涌而出，裂口背后亚空间是光怪陆离的诡异景象，那里便是万劫不复的混沌深渊。

“三”

“二”

“一”

匕首型的战舰被瞬间吸入，在战舰进入亚空间后，那道裂痕也随着闭合，其他战舰跟跟随着旗舰的动作，陆续跳跃进了变幻莫测的诡异亚空间之中，只留下了那艘报废的运输舰和护航舰的残骸在那里毫无生气的在太空中漂浮。

片刻之后，数道相似的裂隙再一次撕开了物质宇宙与亚空间的屏障，数十艘全副武装的帝国战舰来到了这个地方，领头的是一艘星际战士打击巡洋舰。

“这里残留着亚空间航行的痕迹……恐怕我们来的太晚了。”

舰桥战术指挥平台上，一个披着披风的高大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全息平台前，一旁的副官紧皱眉头面露难色的看着占卜仪扫描获得数据。

“黑暗灵族基本上不会使用亚空间航行作为突袭手段，这附近已经好几百年没有出现关于兽人海盗相关报告了，尽管这个事实很残酷但我还是要说，混沌叛徒可能先我们一步来到这里了。”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命令所有战舰警戒，派出我们的终结者部队占领那艘运输舰，搜索一切可能的幸存者。”

数艘雷鹰炮艇机搭载着数支星际战士战术拖曳着尾焰飞驰而过，飞向那艘已经报废瘫痪的运输舰，全副武装的终结者部队也已经通过传送打击抢先一步登舰，快速的占领了机库、虚空护盾发生装置、反应堆核心等重要位置，而负责突击舰桥的终结者小队已经通过头盔的摄像头将现场展示给了众人，紧接着其他陆续赶到的部队也将船舱内的种种细节呈现出来。

随行的技术军士已经回收了战舰沉思者引擎的数据，除了那个被砍断手脚的小队士官以外，其余幸存的星际战士新兵和船员都并无大碍。

画面定格在地上装满不满药剂的小盒子上，那块钢铁骷髅的标志一下子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很显然这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连环，首先是黑暗灵族的部队袭击了这艘战舰，然而还没到他们站稳脚跟，一支钢铁勇士的混沌战帮袭击了他们。”

“问题就出在这里，那些钢铁勇士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可以随心所欲折磨羞辱多恩子嗣的机会，那些药剂的成分分析出来了吗？”

“呃……这不是什么毒药，也没什么亚空间诅咒，这是一种全新的速效解毒药剂，可以有效对抗多种黑暗灵族毒药，这些都是药剂师临时检查的结果，如果想要详细了解的的话还需要带回实验室进一步分析，比起这些……连长你应该过来看看这个。”

连队副官将屏幕切换到了另一个画面，而连长仅仅是看了一个照面就瞬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这块数据板在接入之前经过处理了吗？”

“在场的技术军士和机械教神甫已经对这块数据板进行了多次检查，而且接入的设备也是完全经过祝福的独立设备，没有病毒也没有寄生废码，这就是一块普通的数据版。”

“赶快联系神圣泰拉！将消息转告给离这里最近的远征军部队！至于审判庭，我来跟他们解释！事不宜迟十几个星系，上千亿人的性命把握在我们手上！我们必须要赶在这条泰拉虫族触须分支摧毁一切前阻止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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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灾厄号 装备整修间

克里斯汀在一群奴隶和两个技术军士的簇拥下将身上的伤痕累累的动力甲，在脱下脖颈处的护圈部件时，原本被医疗凝胶泡沫覆盖的伤口再一次撕扯开裂，紫黑色的腥臭血液奔涌而出，那是之前战斗时，那个黑暗灵族女执政官给他留下的“礼物”，在黑暗灵族毒药的作用下，星际战士特有的快速凝血机制被破坏，就在两个技术军士手忙脚乱的止血时，一个庞大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二人面前。

“还真是狼狈啊……克里斯汀·奥尔科特，我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想要复仇就需要付出代价。”

伴随着略显沙哑的女声，满是油污的暗红色长袍下，几个经过特殊改造的医疗伺服颅骨飞了出来，手持机械教权杖的机械教大贤者推开那两个已经把伤口搞得一塌糊涂的技术军士，他们或许是极为熟练的工程技术人员，但在医疗生理方面，这两个家伙完全就是一个门外汉。

一股香水与工业烟火气混合的奇怪味道钻进克里斯汀的鼻腔，这种味道并不难闻，反而令有些意识模糊的他清醒些许。

“是你啊，咳……咳……现在的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弱小？”

克里斯汀自嘲似的苦笑着，以无之前凭借一己之力杀死几十个黑暗灵族氏族武士，活捉黑暗灵族执政官的强悍勇武。

“我没有想要嘲笑你的意思，站在合作伙伴的角度上，我建议你好好修正一下自己的身体，你不是基因原体，就算是基因原体也无法抵挡万年时光的侵蚀，你最近这一百年战斗所受的伤堆积起来快要杀掉你了。”

恍惚之中的克里斯汀费力的抬起头，面前的这个女性机械教贤者看起来比那些身体被大部分机械组件替代而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机械教大贤者相比则要正常的多，破旧的机械教长袍遮盖不住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她的四肢和躯干的一些部位被替换成了人形的义体，呼吸栅格和电缆组成的面具遮盖住了她精致的容颜，唯有一对如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绿色美眸在兜帽下闪闪发光。

可如果仅凭面貌来判断的话，面前的这个“机械教贤者”更像是一个花瓶，然而抱着那样念头的家伙都变成她的手下亡魂，看似白皙吹弹可破的细腻肌肤却可以轻易抵挡爆弹、火焰甚至是等离子体的正面轰击而依旧完好如初，修长的双臂可以轻而易举的撕开一辆奇美拉装甲车，敌人眼中纤细毫无抵抗力女性躯体内部却隐藏着种类繁多威力巨大的毁灭性武器，配合环绕在身体两侧的人类颅骨形状的集成浮游炮台和身后机械节肢上面隐藏的工具和武器，使她可以在短短数秒之内冒着数个混沌星际战士浩劫小队的狂暴火力一对一手撕掉一个混沌领主。

她身体的每一处都是致命的武器，但最最致命还是她的头脑。

“特里托格妮娅·埃尔贡……”

“我在……我一直都在……”

纤细白皙如嫩藕般的手臂在一息之间分裂开解成十几个蜘蛛一样的机械节肢，章鱼腕足一样大滑腻机械触手从袍子下伸出，它们好像是各自拥有生命的活物，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特里托格妮娅·埃尔贡一边处理着克里斯汀脖颈处鲜血淋漓的狰狞伤口，一边用触手末端的针管吸取着紫黑色的脓血，一个被装满的小密封玻璃瓶悄悄的被转移到一根机械触手的暗格中。

在背弃帝国与机械教的神圣契约变成被同僚唾骂憎恨的变节者之前，特里托格妮娅·埃尔贡是机械教仿生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她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基本维持自身人类形态的同时将自己的大部分的组织改造成了机械系统，这令她的同僚们在攻击污蔑她的同时又无比嫉妒慕羡她所掌握的机械仿生学工艺。

现如今她背离了自己的信仰，变成了一个在其他机械教成员眼中可憎可恨的异端和变节者，作为补偿她在克里斯汀的领导下拥有了随心所欲的自由，可以肆无忌惮的追寻人类黄金时代期间留下的残骸和知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这些行动捕获的黑暗灵族俘虏除了那个执政官以外，你可以随便挑选拿走十分之一，作为这次你为我锻造装备的报酬。”

“仅此而已吗？”

特里托格妮娅·埃尔贡有些不悦的挑起眉头，手上的动作也随着加重，随着剪刀剪短最后一处伤口的缝合线，这次“医疗”服务也就此为止，她拍了怕克里斯汀的肩膀表示已经结束，随后退到一边用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疲惫不堪几乎要丧失行动能力的半神。

克里斯汀推开想要搀扶着他起来的两个技术军士，艰难的从工作台上起身，随后径直走向站在一旁的特里托格妮娅·埃尔贡，高大的身形在昏暗灯光映照下投射的阴影几乎要将她吞噬。

满是血污的大手毫不留情的猛然暴起，死死掐住特里托格妮娅·埃尔贡白嫩如脂般的秀美脖颈，但此刻虚弱的他放弃了拎起这个齿轮小妞的想法。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搞的那些小动作！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会得到你应得的，不要去指染不属于你的东西。”

克里斯汀松开手，动作粗暴的伸入特里托格妮娅·埃尔贡的宽大长袍下，当他伸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根冒着电火花的半截机械触手，他暴躁的将其狠狠摔在地上，硕大的钢靴将机械触手连带着隐藏在暗格中的密封瓶一齐踩碎，随后一脚踢散地上的这摊污秽。

“给我出去，去摆弄你的那些可怜的洋娃娃去，别忘了给我带上门！”

“唉……你的意志。”

特里托格妮娅·埃尔贡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袍，她单手扶胸微微向前欠身，行了一个堪称完美不可挑剔的优雅礼节，随后重新带上了沾满油污和血渍的兜帽走向了门口。

就在快要走出门口时，一个同样巨大的阴影再次遮盖住她的身体，无需视觉的传递，特里托格妮娅·埃尔贡便以知道来者何人。她缓慢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盔甲上青蓝色的鳞片配饰和盘踞了大半个肩甲的九头蛇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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