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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作者] 2025-08-07 23:00 5hhhhh 4150 ℃

*帕斯卡x安洁

眼皮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跳。

去照了镜子,和平时大部分时间一样,从眼角边缘扩散出血丝,能看到玻璃体上不规则的斑块,浑浊,半透明,没有凸起的色斑一般只是色素沉着斑,不需要额外治疗,但终日昼夜颠倒还是不好吧……眼皮在跳,用手按住还是感觉在跳,噗通噗通,好像心脏一样在跳动,连心也开始悸了。

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帕斯卡莉娅放下杯子。

眼皮的跳跃一直持续着,身为科学工作者不该迷信,医学上来说这只是疲劳引起的眼睑痉挛表现,和灾厄没有直接联系,俗语会有眼皮跳灾的说法只是一种以偏概全的谬论罢了……帕斯卡对自己解释。研究员递来一份份报告,她把纸张散摊在桌子上无心阅读,今日的工作进展趋近于零,帕斯卡不时看向墙壁上的挂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焦躁有增无减,就好像要应验这份预感般,直到真的有一通陌生来电降临,眼皮的跳跃停止下来。

帕斯卡看向座机的显示屏——既不是上司也不是下属打来的,不是安洁,更不是格里芬的那位指挥官,来电标注未署名。

首先,光是有人能打进电话到这里就已经很诡异了,研究所的线路是对外界是完全隐蔽的,更别提是自己专属的线路,普通民众不可能误拨。其次,这个号码连基本区域都看不出来……是谁…黑客吗?

无论如何,不接听就不能知道对方是何许人,稍许犹豫后,帕斯卡还是接起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某个女性的声音,说的是德语,德国人?但现在已经不是几十年前,实时同声传译技术使得语言不再是壁垒,也因此更难判断对话者的出身,但总之,帕斯卡并没有听过这号声音的记忆。

“……你是谁?”帕斯卡警惕地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喔…请放心 ,打这通电话来也不是威胁你,只是知会一声有个礼物今日内会送到。”

“礼物?”

“嗯,礼物。亲自去迎接吧,这样你和她都会高兴的。”

即使听到这么说也不会安心,反而更加困惑了。我和谁会高兴?帕斯卡看着未知的号码陷入沉默。

“听说你是个幽默风趣的人,不过也可能是我获知的印象有所偏差,你比我想象得要更沉闷呢。”

“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

“亲眼去见就什么都知道了。礼物送到后我会再作通知,记得保持通信畅通。”

忙音。

对话到此结束了,对面单方面地切断了通信,再次回拨已经是空号。对方身份不明,毋庸置疑,是个电子战高手。常理来想帕斯卡不该亲自去迎接一个内容不明的“礼物”,里面有可能是炸弹,但对方明确表示不是为了杀死自己……这个人的话有无可信度暂且后置,句子里的用词是‘你和她都会高兴’。她。言外之意还涉及了一个女性的第三者,听起来像是帕斯卡认识的人。

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不少,帕斯卡有过不止一次差点被暗杀的经历,但按以往的经验来看,倘若真是想取自己性命恐怕不必搞这么多此一举的演出吧。会被诱饵轻易引诱上钩的……又不是猫。好奇心被调起了,忧虑也同时被调起,好奇会害死猫,但不去看可能真的会后悔。

今日内还有很多时间。直接否定就无法继续思考下去了,姑且相信对面的黑客并不是以暗杀自己为目的吧。

那么回到那个第三者。是指谁呢?单凭这通没头没尾的对话并不能推测出所以然,陌生人与自己通讯的方式很私人,对方明明有可以骇入研究所的能力,却没有用公用频道,因此应该是非常私密的事情,对方不想让再多人知道。几乎一只手就能数清楚的人际关系中,帕斯卡内心很快有了几个目标人选,然后范围缩小,在此只是直觉——在听到听筒内女性叙述的同时,帕斯卡已经隐约猜到答案——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迅速联想了。是她吗?或者说即便不是那个人本人,对面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

内心也许是想否认点什么,不是的,我和安洁莉娅并不是那种关系……想这么辩解。但是没有用,还是自动联想到了她。

能够骇入研究所内线的人寥寥无几,再加上在这个世界上有能力跟自己平起平坐,同时又纠葛不清的人,可能只有她。肖。是你吗?听筒里的人是谁,是你的下属?还是……

以这几年里帕斯卡对肖的认知,那个人是不会屈尊打这种电话的,很难想象她专程指派某人来对自己阴阳怪气,肖甚至不屑和自己对话。所以……我要收到什么样的‘礼物’才能同时让你我高兴?

我不明白。

为什么要特意打电话来?简直是胡闹。

放下听筒的帕斯卡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私人关系不应该代入到工作中,但也不想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最后她还是放弃了通知安保这个选项。

不想去细想,指同时去细想肖和安洁莉娅,脑海里一出现两人的面容便自动回避了,内心的不安前所未有地增长,或许不能说是“前所未有”,具体地说是一种怎么也无法习惯的感觉,身边的人又要变成吹一口气就要消失的风中的那种不安,没错,又要……又有谁要不能相见了吗?已经很久没有体验,久到几乎都快忘记上一次是什么感觉了,但她的危机预感向来很灵验,真希望这次是错的。

帕斯卡冲了一杯咖啡,唰啦啦地往杯子里倒了大半盒方糖(已经开封了,只有半盒,有一整盒的话她会倒进一盒),滚烫的咖啡不小心洒到了手上,帕斯卡吃痛地一抖,更多棕色液体泼溅在了手和白大褂上,她啧了声快步走去卫生间,在大理石盥洗台上放下杯子,帕斯卡拧开水龙头快速冲洗被烫伤的手背和虎口,伴随着水流的声音,堆积如山的糖块在咖啡色的岩浆里迅速消融了。

冷水冲了一会后疼痛减轻了,帕斯卡洗了把脸,抬起头,与镜中脸颊和前额发丝都湿漉漉的自己对视——看来清洁并不能让镜中人的精神状态好上几分,眼球的血丝和斑块还有黑眼圈都依然存在,帕斯卡试图微笑,却发现很难笑出来,嘴角在镜子里扭曲成一个似笑非笑的古怪,滑稽的表情。

听说你是个幽默风趣的人…………听筒里女人的低语仿佛还残留在耳边,慢条斯理的,像被洞穴中潮湿的暖风吹过,温和却又带着不能忽视的疑点。

自己算是个幽默活跃又或者说是神经大条的人吗?帕斯卡想,也许科学家里是真的有除了研究外对外界的一切都很顿感的人吧,她其实很希望自己是这种人,那样会活得比较轻松,可惜不是,应该说不完全是。时不时会听人说——通常是莱柯、研究员,又或者是格里芬的谁谁。在炮火连天时,在逃难时。而且其中的有些人现在已经不在了——他们通常会说帕斯卡读不懂场合和气氛,都什么时候了,帕斯卡博士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怎么还在惦记这个,你怎么还在惦记那个。

所以自己算是神经粗枝大叶的人吗?帕斯卡不清楚,只是很久以前就学习到面对无法回避的痛苦时,笑总比哭要好,于是就笑了,趋近于窒息的空气因笑容而变得稍许可以呼吸,然后到现在也分不清到底是本性如此还是习惯了。

果然还是习惯吧,是习惯,证据就是自己没有办法很好消化内心的不安,帕斯卡打给自己最为担忧的安洁莉娅,可以说是于预感中那样联系不上了。上次和安洁莉娅通话还是一个月前。安洁的本职是特工,她的通讯方式本来就是保密且时常在变的,一般帕斯卡都是等她来联络自己,这次可能也只是和平时一样……帕斯卡安慰自己,继而又无理由地,大脑联想到了伊莉塔,伊莉塔是曾经研究所里和自己关系算是不错的后辈,也是主攻人工智能的专家,帕斯卡有些喜欢她,为了支持这位后辈的研究项目,帕斯卡也制作了一款以自身为模板的科研型人形Persicaria。当时也是和现在类似的状况,某天突然就联络不上了,‘不见’了——她的意识——抽象些说可以理解为人类的灵魂,因为一次事故遗失在了网络中,只在实验室地板上留下了一具被医师判定为脑死亡的冰冷尸体。

很难想象,帕斯卡前一天才跟她说过话。人形Persicaria的心智也因为事故宕机融毁,人形的备份还留着了一份在本地,但帕斯卡不会再启用她了。

而伊莉塔的遗体至今都还保存在研究所地下的冷冻仓中。

封存后帕斯卡其实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不想看,就像她也不想回忆莱柯的死。超越常人的天才记忆副作用即是令帕斯卡对几乎所有事情都过目不忘,当然也就包含了那些她不愿记得的部分——伊莉塔的音容笑貌全都留在了脑海中,后辈的身影和安洁莉娅的在某个角度重叠——我是说——帕斯卡饮了口溶解了太多糖浆黏稠得像泥水一样的咖啡,凝固住自己的不安——我是说,我很怕安洁莉娅会像伊莉塔那样突然消失。

不是会让人害怕到颤抖的恐惧,帕斯卡看向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但是,莱柯…伊莉塔………安洁莉娅……帕斯卡闭起眼。越是不想去想,脑袋里就接二连三地冒出他们的面孔。

“呃,这是什么?”

“是人形,以我为模板研发的Persicaria型科研人形。仅此一台。”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人形。”,站着的安洁用手指点着人形帕斯卡,脸上带着不知如何言说的别扭表情,伊莉塔那时就笑眯眯地坐在安洁身后。”这种东西一台都吓人,多了还得了。“安洁嘟囔道,伊莉塔噗嗤一笑。

在安洁没有造访的时间里,这台人形帕斯卡已经运行了一两个月了,帕斯卡很满意自己的作品,研究所的同事们也都觉得她是个非常得力的助手,到今天已经非常习惯了,来来往往在身边经过也不会惊叹,就算是刚启用时候其实大家也没说什么,只有安洁才反应那么大。

你准备什么时候处理掉这鬼东西?安洁说。

真失礼,这可是我心血的结晶。帕斯卡说。她才不会跟你上战场,而且只有你才反应那么大,明明大家都很喜欢。

安洁猛烈摇了摇头。你把这种东西放大街上跟你走在一起,大家都会是我这样的反应。

是吗?帕斯卡偏了偏头。我不信。

不信你自己上街试试。安洁说着抱起手。帕斯卡观察着她的表情,她似乎并不是故意和自己抬杠,安洁在言语上克制了,如果以微表情来推测的话,帕斯卡觉得她本来好像是想说:’感觉有点恶心……‘

帕斯卡直视着安洁的眼睛,后者被她盯得不自在,移开了视线。

没想到原来你也那么自恋。移开视线的安洁以平淡的语气脱口而出,像在讲一句陈述句。

没想到,原来,你,也。一句话包含了多重意思,帕斯卡想能做到顶尖位置的科学家应该多多少少都会带点自恋成分,她没觉得帕斯卡人形怎么了,和自己做的其他作品有什么不同之处?不过,是在和谁作比较?

虽然没有问出口但帕斯卡很容易就能猜到安洁在把自己和谁作比较了,肖吗?帕斯卡是知道那个人和安洁的关系非同一般,但那和自己没什么关联,帕斯卡不会因此嫉妒,更准确说应该是没有太多心理浮动——在帕斯卡眼里肖的身份更多是作为世界顶尖人形工程师的肖,而非和安洁有性缘关系的肖。

这话的意思是,肖也做了以自身为模板的人形?帕斯卡问。

那倒没有,还是你更占上风。安洁说。不过。她接过伊莉塔给她倒的一杯黑咖啡,抿了一口接着说道。该怎么说呢,造的人形怎么看都带着恶劣性格的影子。

安洁望向壁挂式电视上的新闻,咖啡蒸起的白雾拢住了她的侧脸,她没有用激烈又或是厌恶的语气,只是很平静地,实话实说肖的性格糟糕。嗯…我知道的。帕斯卡也喝了口自己的咖啡,和安洁不同之处是加了许多方糖。肖的脾气暴躁易怒,像只刺猬,自己在科学研讨会上跟她交流没多少句也能感觉得到。除开这些,帕斯卡关于肖的信息几乎都是从安洁地方知道的,帕斯卡没有跟肖有过很实质性的接触,但只是直觉吧……可能肖易怒的性格与其是自傲不如说是过度的自卑,因为不能表露,所以对外反馈的是自负的假象。

——就像自己越是面对糟糕的状况就越是一边笑一边胡言乱语一样。

电视在播报着天气,从明天开始气温骤降,将会降下大雪,有专家预测这会是过去十年以来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降雪。

研究院很温暖,外界的寒冷与自己无关。

所以,到底哪里怪了?帕斯卡说。

嗯?……面对帕斯卡继续之前不知道哪个话题的提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指什么的安洁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造以自身为模板的人形很奇怪吗?

光是会造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形就已经足够怪了吧……看到另个自己站在面前不会很受不了吗?

会吗?

反正我不行。安洁摆了摆手。我可不要和另个我面对面。

那我下次可得捏个安洁的脸。

快住手,光是想想鸡皮疙瘩就要起来了。

喜欢与否是很主观的感受。就像有的人喜欢猫,有的人则完全不能接受,连跟猫毛在一起都不行。两边都不能体会对方所以基本是鸡同鸭讲,在关于大雪的新闻中,对话便没有再继续下去了。结束后放起了广告,安洁喝完了黑咖啡,从电视移开视线时与帕斯卡注视着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帕斯卡当时盯着安洁莉娅看是为了记住她的外貌——她真的有玩笑般做个安洁莉娅一号机的打算——但紧接着她就发觉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直在看着她,安洁的脸颊红了,她咳嗽了声,走离了原来的位置,去吧台给自己又续了杯咖啡。

啊……关于安洁莉娅一号机的设想被打断了。看着安洁的背影,帕斯卡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了,这个人曾说过喜欢我。

自己的脸仿佛也升了温,心跳变得有几分快。

这是在安洁和肖分手之后说的——当然,安洁有辩解过她和肖没有恋爱关系——那么你和她有过性关系吗?呃…有过。那就一样吧,没什么区别——不过帕斯卡也并不在意这个。安洁之前或是现在的与谁产生感情也好,同时在跟多少个人交往也罢,其实都没太多感想,帕斯卡想可能因为自己本身就对这些不感冒。

没有后续的原因也是自己这边并没有答应。安洁也就不过多纠缠,两人还是继续维持着友人关系,就像现在这样。

帕斯卡并不讨厌安洁,硬要说的话是喜欢的。只是对于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研究所大门不迈的人来说,这种事情真的有必要吗,况且,帕斯卡觉得以自己的性格其实不适合跟别人踏入一场关系,这个不适合换作比喻就像人类极少有会和电脑谈感情。

外界的大雪与终日待在研究所的自己无关,多余的感情也是这样。到底该怎么做呢,面对别人的好意……

明明在做着人工智能的研究,却连自己都没能了解自己。帕斯卡只鲜少地从书本里了解过一点点关于爱情,自己则从来没有激烈地喜欢或爱上某人。仔细想来,虽然这么说有点自恋了,可能以前莱柯对自己有抱持过和安洁莉娅对自己一样的喜欢吧。帕斯卡学姐,帕斯卡学姐。莱柯总是帕斯卡学姐长,帕斯卡学姐短地在身边叫嚷着,然后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包括一日三餐和家务,帕斯卡心安理得地全盘享受了他的奉献——莱柯也是研究者,明明他也没有多少空闲时间,如果对对方没有好感是不会劳心费神这么做的吧。但莱柯没有表白过,现在也无从考证了,帕斯卡也顺着权当没有感觉到一样忽视了。人们总是耻于述说……在还没来得及,什么都没有回应他的时间里,莱柯就从帕斯卡身边永永远远地消失了。

安洁莉娅……

帕斯卡凝视不远处的安洁莉娅,心态从单纯只是观察她的外貌转变为一丝异样的情愫,安洁的腿在先前的战斗中负伤了,走起来有点跛,她衬衣遮掩下的躯体一定又多了几道伤疤。安洁是军人,相较于研究者的莱柯和自己,有着更加充沛的,面对不明前状也不会踌躇的热情,因此即便每天都要面对死亡…不,正是因为每天都在面对生离死别,所以才会将感情说出口吧。

像是火焰不用回应也能感受到她的热量,摇曳着,飘散出火光,温暖,吸引人不由地靠近了。

伸手触碰的话会被灼伤吗……

滴————————

通讯突如其来地接进了线路,坐在椅子上恍惚中的帕斯卡回过神,手背上还隐约留着几小时前被烫伤的疼痛,静不下心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半梦半醒的思绪,好像回忆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记住,从头至尾都只是在等陌生人的电话。

帕斯卡走入风雪中。

和那天看的气象预报相似的,研究所外风雪交加,自己已经在这所建筑里龟缩太久了,久到都忘了外面的感觉,呼出的气立刻就在空中凝成白雾,冷风刮在脸上像被刀割。帕斯卡鬼使神差一样绕开监控离开了研究所,只身前往最近的市区中的一所旅馆,电话里陌生人指定的客房,她说的‘礼物’就在那里。

真的是疯了……帕斯卡在客房门口站定,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外面传来汽车行驶过的声音。她蹲下身掏出藏在门前地毯下的钥匙急匆匆地打开门,迎接自己的不是满屋子炸弹而是躺在客房床上的安洁莉娅,在这地方不知前因后果地看到一个人躺着本应该是很怪异的事情,帕斯卡却毫不惊讶,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预感早就猜到可能是这样。

将她送来的果然是…………

帕斯卡垮下肩膀,房间里早早开足了暖气,冷热交替让她的脸颊变得很痒。

安洁裸露的上身缠着绷带,安静地睡在床上。帕斯卡以不算丰富的医学经验观察一圈得出结论,安洁活着,她受伤了,但伤势已经被全部处理过,生命体征平稳,没有危险。换言之已经暂时没有需要自己行动的必要,收到这种礼物我会高兴吗?……帕斯卡闭起眼。躺在床上的安洁莉娅比起伤员,更像是个缠着白色丝带的礼物。

迫使自己思考多余的感情的礼物。

身边总是不断地有人离去,那些不是在眼前消失的人,因而即便知道不在世了也没有实感,不去看到就不存在,帕斯卡觉得自己应该已经习惯离别了,但赤裸裸被送上这种礼物还是。

她拉来一把椅子在床旁坐下,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往格里芬拨打了电话,安洁莉娅会变成这样子一定是事出有因,她需要知道详情。但眼下更让帕斯卡惦念的还是安洁莉娅本身,不过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切都好……安洁莉娅近在眼前,帕斯卡被雪地里的风吹得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指触摸到了安洁手上的茧,一直躺在暖气房的安洁反而要更温暖,火一样传递来热量,等待自己的不是冰冷的死亡,而是生者的热量。帕斯卡将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祈祷。

幸好她还活着。还活着就好。

不要离开我。安洁,不要离开我。

帕斯卡可能直到这时才发觉眼前之人是如此弥足珍贵。

——感恩吧,不是感恩电话这头的我,而是感谢我的造物主的仁慈。

那个人的一切感情都在此彻底结束。遥远的高楼上的某个银色人形收起监视这那座客房的望远镜,消失在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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