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你知道直腸指檢嗎？」

「⋯⋯你不要總是那麼突然，」西幾乎是無力地說，「看到這身護士服我就覺得沒什麼好事。」

「定期檢查很重要呢，」牙流馬忽略了他的話，直直地說下去。「我昨天才幫爸去掛了個號，兩個星期後還要拖他過去。唉，他在這方面實在沒出息，萬分不願意……總之，四十五歲後還是每年都要做一次前列腺檢查喔。」

「哈⋯⋯」

一想到那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座日寺住持被兒子拉去醫院做什麼……什麼直腸檢查或者前列腺檢查的樣子，西只覺得好笑又恐怖。

「在護士課程裡也有說到這部分。雖然現在據說都有超聲波之類的先進設備了，但是指檢還是有參考價值，因為很簡單，就算在條件不太好的地方也一樣可以做。而且，在給病人用栓劑之前應該是要做這個步驟的。」

牙流馬又在白板上畫著什麼——又是那個倒霉的解剖圖！

「你還記得這裡是前列腺吧？人隨著年紀增長，前列腺會變得肥大起來，陽痿和尿頻之類的問題還是小事，前列腺增生會增加癌變機率，所以要及早發現才行。」

然後牙流馬圈出了解剖圖上的另一個地方。

「另一種常見的疾病是痔瘡，人們說十人九痔就是這個意思。一般而言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對於年紀大了的人來說連喝水都有風險，所以這個也很重要。」

「所以⋯⋯」

經歷了上次的事，西真誠地認為自己應該，現在，馬上，拔腿就跑。

「所以這次我來教你直腸指檢怎麼做。」

「不用啦！」

「嘖，我知道的啦上次你覺得自己學得不怎麼樣好吧？但是導尿管的操作比較複雜，不得不每一步都給你示範才行。這一次我可以直接教你怎麼做。」

「在誰身上做啊⋯⋯」

「那當然是我啊，不然還能怎麼教你做？」

牙流馬歪著頭說。

西也不知道這到底算對方的優點還是缺點——就是他也不得不敬佩這種一不對別人手下留情，二不對自己手下留情的，終極的平等主義。不過，想到之前所說的暗殺，西又免不了覺得一股涼意從背後直接沖到脖子。哪天運氣不好的話這個國家恐怕就會出現震驚世界的血案。總而言之，他還是認為牙流馬最好不要把它用在這種——這些地方。

唉，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西忍不住皺起眉頭嘆氣——他覺得自己完犢子了，但牙流馬還在黑板上畫著示意圖，說是可以讓病人彎腰站著，平躺，用膝蓋支撐著自己趴在床上或者側躺。有些病人比較肥胖，別說站起來，連側躺都是有困難的，這時候就可以讓他趴下；有些人可能有脊柱問題，不方便彎腰，平躺著當然會比較好，云云。

「總之就是要洗手，戴上手套，擠上潤滑劑，從外面觀察肛門的狀況，比如看看有沒有紅腫的地方，膿腫，直腸脫垂之類，然後用食指插進去轉一圈，三百六十度，看看會不會摸到硬的或者浮腫的地方，如果前列腺癌變的話會摸到硬塊的，讓病人用力夾緊手指，然後抽出來看看有沒有血之類的，再把手套扔掉和洗手就行了，很簡單吧？」

牙流馬一邊說，一邊在白板上寫著字，一邊用手勢比劃著。

「不，不簡單。」

「沒事，很快就會了，你先做一次吧。」牙流馬說著在他面前彎下腰，脫掉了內褲——而西唯一的想法就是這個小少爺果然半點餘地都不留：外面穿的是裙子，所以裡面穿的當然也是女裝。這一切都只是讓西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麼都這樣了覺得羞恥的還是他自己？

「記得要塗點潤滑劑哦，」牙流馬彎下腰，掀起了護士服的裙子，「阻礙太多，弄到流血的話還要影響結果⋯⋯」

然後西就按著對方所說的，戴上橡膠手套，擠上潤滑劑，把食指插了進去，轉了一圈⋯⋯做的時候牙流馬背對著他，一聲不吭的。

「這樣就行了吧⋯⋯」西說著，但在他要退出去的時候牙流馬卻叫住了他：「被檢查的對象還有意識的話還要叫他夾緊一點啦，你之前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那可以請你夾緊我的手指嗎，牙流馬先生？」西說，幾乎是惡作劇一樣彎曲著放進去的手指。

「唔！」牙流馬發出一聲驚叫。西免不了生出了一種報復的快感——這可真是多虧了牙流馬對他事無巨細地講解過，他很容易就摸到了對方的前列腺，然後西把另一根手指也插了進去，那緊緻卻又柔軟的內裡就咬緊了他。只是這麼幾下牙流馬就硬了起來，半勃起的性器垂到桌面上。剛剛的潤滑劑不夠，西就再擠了一些，又在裡面摸索著，用指腹在裡面打轉。牙流馬似乎也並不掙扎，任由西的手指蹂躪著敏感的地方或者撐開他的腸道，連大腿都顫抖起來。

⋯⋯但西總覺得對方應該可以有點更有意思的反應，現在的順從反倒讓他覺得有些無聊。

他想到了一個糟糕的主意。

「牙流馬老師，」西彎下腰靠近了對方，輕輕咬著對方的耳朵，手指也從那裡抽了出來，抓住了對方的陰莖然後把指腹按在濕潤的尿道口，「這裡是什麼地方？」

「你不是知道嗎！」牙流馬幾乎是責罵他一樣說著，然後又因為西的手指壓進去顫抖起來，不得不吐出那個答案。

「尿道口⋯⋯」

「這裡呢？」

「陰囊⋯⋯」

西抓住了對方因為興奮多少有點充血的囊袋，揉搓著，彷彿要把裡面都弄得亂七八糟，而牙流馬似乎經不起這樣的折磨，比之前還要興奮，前液滴下來沾濕了裙子。

「⋯⋯我還沒問過這裡是什麼呢，」西說著，手指碰到陰囊和肛門中間的地方。

「夠了⋯⋯」牙流馬喘息著說，「快點⋯⋯」

「可是，你不是要教我嗎？」西說著，又按壓著那兩者之間的地方。那裡的觸感和別的地方還不太一樣，也許是因為離骨骼更近而更有彈性一點，肌膚也緊繃著，彷彿在邀請他用手指蹂躪這裡——於是西就這樣做了。不出意外，迎接他的是牙流馬的叫聲。

「⋯⋯會陰⋯⋯嗚⋯⋯」

「這裡也有感覺嗎⋯⋯」西幾乎是感嘆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只是彎曲著手指或者用指節頂著那裡光滑的肌膚，牙流馬的身體就會緊繃起來。之前被他的手指撐開，折磨過的穴孔也彷彿在想要被填滿一般引誘他。

「笨蛋⋯⋯你根本沒有聽課……」牙流馬喘息著說，「會陰對著尿道球和前列腺，當然有感覺⋯⋯啊！」

西的手指又擠進了對方的腸道，用食指和中指摸索蹂躪著裡面，拇指按壓著會陰。牙流馬幾乎是哭泣著叫了出來，他還沒有達到高潮，但應該也差不多了。

「⋯⋯那這裡面還有什麼？前列腺，膀胱⋯⋯」西活動著裡面的手指，等待著對方的回答。牙流馬隨著他的動作顫抖呻吟著，卻沒有和剛剛一樣馬上給出答案。

西無暇思考這種難以理解的預感。

「西醫生⋯⋯」牙流馬喘息著說，「請，請您給我注射，把您的精子射到我的精囊裡⋯⋯」

——混帳啊。

這成了西的腦子裡的唯一一個念頭，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牙流馬按在了桌子上，性器擠進了對方的腸道。牙流馬的臉頰通紅，眼睛濕潤著，在西彎下腰和他親吻的時候撫慰著自己，然後西又抓住了他的手腕。

「——急什麼，有趣的事情才剛剛開始呢。」

「⋯⋯嘖，」牙流馬對他翻了個白眼：他似乎也知道西在報復，卻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在西的耳邊喘息著說：「那你就給我努力一點啊⋯⋯」

「你⋯⋯你這人到底算什麼僧侶⋯⋯」西忍不住說，又把後面的話吞了下去，只是抓著牙流馬，試圖讓自己的性器進入得更深。之前說的什麼射進他的精囊裡……這個怎麼想都很奇怪的念頭確實讓西感到興奮。牙流馬的呼吸落在他的耳邊，在西的陰莖蹂躪著他的腸道，手指按壓著會陰玩弄著前列腺的時候發出甜膩的低吟——甚至在西這樣說以後，他又叫得更大聲了一些，直到他們的氣息和身體交纏著達到高潮。

*

「⋯⋯就，就這？」

「你還想繼續的話也行，做完指檢如果有不正常的話可以用超聲波……」

「不。不想。」

「所以我才說根本不用什麼示範，一學就會。」

⋯⋯穿好了衣服的牙流馬還是給西示範了怎麼做所謂的直腸檢查。

雖然多少有點尷尬，但西大概明白了為什麼牙流馬會背地裡說自己的父親沒出息——因為那總體而言，的確只能用不痛不癢來形容。

「對吧，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讓人省心。」牙流馬一邊洗着手一邊沒好氣地說著。然後又坐在了西的旁邊，示意西可以躺在他的大腿上。西忍不住嘆了嘆氣，他心情複雜，但他並沒有拒絕牙流馬的理由。

「西，你對宗教的理解太膚淺了，」牙流馬說，「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們是為了投身魔道才要修行的——要是忘了這一點，就不配做座日家的人了。」

牙流馬的手覆在西的眼睛上，彷彿在唸出什麼可惡的咒語。

「人註定是要下地獄的，可是對你這樣——忘記了自己從哪裏來的人來說，又要往哪裏找地獄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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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你殺生了就說切腹還整什麼政治暗殺

牙流馬：啊？政治暗殺叫什麼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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