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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破旧逢新

[db:作者] 2025-08-08 09:29 5hhhhh 6340 ℃

  “许爷,我先走了。”

  男子将手中的保安服挂在衣架上,向着接班的老者言道,说完也不等老者回应,便逃也似地离开了,也不知是在害怕些什么。

  “唉?云小子别跑那么快,我还!唉!走慢点,路上注意安全!”

  被称作云小子的男子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一直到路口的转角处才堪堪停下,微微喘息着,

  “呼~还好我跑的快,不然今天又少不了一顿说教了。”

  男子名叫云天彩,是今年的应届毕业生,至于为啥他一个应届毕业生跑去当保安,别问,问就是少走30年弯路,保安才是大道尽头!

  稍作歇息后云天彩便接着向家的方向走去,路上摩挲着下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街上灯火通明,但却没有什么行人,偶尔有着几辆电动车从身旁驶过,估么着也是个九九六或者九九七福报的受害者。

  很快,云天彩便到达自己的家中,一个只有几十平的小房子,其实他是有更大的房子的,那是他父母留给他的遗产,不过对于他本人来说那件房子的回忆实在是有些多,居住在哪里只会勾起不好的回忆,所以他用剩下的钱又置办下了这间一人居住正好的小房子。

  打开房间的电灯,入眼的就是一个电脑桌和一张床,过道有着卫生间和厨房,以及冰箱。

  回家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打开电脑,然后脱光衣服将衣物扔在厕所中的洗衣机上,在家当然是什么都不穿最爽了,随手翻了点水果,当作今晚的夜宵,便直接坐在电脑前,打开自己喜欢的单机游戏主播的直播,默默的杀着时间。

  大概到他感觉到犯困时,便转身前往厕所,准备洗漱一番后就躺在床上睡觉时,防盗门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咦?稍等!”

  听到敲门声的云天彩将手机放下,从洗衣机上掏出自己今天穿的牛仔裤迅速穿上,便打开房门。

  入目的是一位皮肤苍白的银发少女,白色的衬衫外套着血红的皮衣,超短的蓝色牛仔裤连内裤都不能完全遮掩,露出丝丝纯白,腿上套着黑色的丝袜,穿着纯白色的运动鞋。

少女的五官端正,血红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云天彩的双眼,让云天彩猛地打了下冷颤,忽地将门关上。

  “卧槽,我一定是在做梦!”

  对方的眼神虽然吓了他一跳,不过美色终究还是战胜了那微不足道的恐惧,他揉了揉双眼,便再次打开门,少女依旧站在哪里,并再次与他对上双眼,对方的视线让云天彩又下意识的打了下冷颤,不过这次他强忍着关门的冲动,勉强的说道,

  “妹子,你,你找谁......”

  云天彩的话音刚落,对面的少女便抬起手,直直的指向云天彩后,便强硬的拉起他尚且空闲的右手,将他拉走,少女的力气出奇的大,他下意识的反抗完全没有作用,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直接拉走,

  “等等,我还没穿上衣!别拉我!”

  就这样,云天彩被少女强硬的带着,消失在了夜色中。

  ......

  银发的少女与一位赤裸上身,刷着拖板的男子快步的走过街道,途中还能时不时迎来年轻996社畜的扭头观望,说实话,对于云天彩来说这感觉蛮新鲜的,就是对方如果力气别那么大就好了,他的手腕现在真的疼的有点不像话了。

  再次经过几个路口,进入一处昏暗的小巷,银发的少女便松开了拉着云天彩的手,转而将云天彩推入小巷中央,就在他还在疑惑这是为了做什么的时候,一道刀光闪过,鲜红的血液从少女的左臂上流淌而下,手臂上血液的流量十足,随着血液滴落在地上,鲜红的血光迅速亮起,还不待云天彩问起,一把长剑被抛来,下意识接起,耳边便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待会儿见。”

  沉默不语的少女终于开口,随着少女的话音落下,血色的法阵光芒大盛,完全不给云天彩任何反应的机会,他便在一阵晕眩感中消失。

强烈的光芒很快便散去,银发的少女也借着光芒离去,独留下一股焦糊味,表示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

  轰鸣的雷霆响彻云霄,强风掳掠着巨木摇晃不止,血色的大雨拍打在裸露的岩壁上,毫不留情的浸染着一切,云天彩注视着岩洞外摇晃不停的小草,手中时不时的用着木棍捣鼓着面前自己刚刚升起的火堆,思考着现在的情况。

  自他在这片雨林中醒来,距离现在的时间有三天了,不过实际的时间肯定是远远超过了,每一次的死亡都会将他回溯到初来之时,他已经死的不计其数了,所以具体经过的时间实在是记不清了。

  ‘每到第三天,这场血雨都会准时来临啊,嗯...应该快了。’

  心中这般想着,将左手上的木棍丢入面前的火堆,拔出放在右手的长剑,微微抚摸着剑身,将他送来这里的银发少女所给予的这把剑,是他现在唯一的工具,可以说在无数次的死亡中他能够渐渐的越活越久,除了丰富的经验可以让他躲避各种毒虫和危险的植物外,就是靠着这把剑可以防御一些很弱的猛兽以及获得部分食物了,当然如果碰到那些稍强一些的,也都是白用功就是了。

  赤色的雷霆降临大地,打断了尚在烈风中坚持的巨木,被狂风与血雨裹挟着离去,明亮的红光打出却仅仅在云天彩的脸上映出一片阴影,随着他缓缓的将手中的剑向上举起,并微微弯腰,轻响在耳边奏起。

  破风声从他的身后传来,一道黑影就这般自投落网,从他的上方扑过,撞向刚刚抵达的长剑,随后血肉的撕裂声响起,腐烂的恶臭味从上方袭来,冲击着他的鼻息,在稍微感到血肉的阻力后便将手中的长剑松开,黑色的虚影就这般摔倒了洞口之外,痛苦的嘶吼声冲击着云天彩的双耳,黑色的人形身影就这般沐浴在血雨中,逐渐的化为血水,与大地融为一体,银色的长剑就这般跌落在洞口,偶尔会有血雨跌落其上。

  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看着对方就这般融化在血雨中,云天彩还是不免全身幻痛,下意识的双手抱肩,毕竟身为曾经的在血雨中逝去的亲历者,那种剧痛和肉身消融带来的恐惧感,实在是难以忘怀,哪怕他当时已经拥有所谓的时间回溯很久了,那克服了肉身的剧痛,本能的恐惧却也依旧回响在心中。

  将跌落在洞口的长剑拾回并收入剑匣,云天彩开始转身向着洞穴深处前进,沿途的墙壁中,不知名的岩石微亮,为漆黑一片的道路提供弱小的光芒,他就这样轻车熟路的走过每个通向死路的岔口,脚步直指洞穴的最深处。

身形在最后一个岔口缓缓停下,云天彩紧了紧左手的剑鞘,右手就这么虚握剑柄,心中缓缓的倒计时,

  ‘.......3、2、1!’

转身,拔刀!银色的剑影就这般撞上忽然现身的黑色虚影,手中的剑鞘也在长剑出鞘后向背后抛下,左手直直的向着上方移动,阻挡住袭来的利爪,黑影就这般被拦腰斩断,而云天彩也因为阻拦对方的利爪而失去自己的左手,连脸颊也被划出数道较潜的伤痕。

  无数次的死亡所带来的经验,让云天彩几乎了解这个人形生物袭击的所有细节,从对方自阴影中现身,到袭击,甚至到袭击失败后的数招内的所有变数,他都了如指掌,至于再后面的,他便开始一无所知了,毕竟除了先知先觉的优势外,其他的所有他都明显不如对方,若是真的到了正面打斗,只有在对方慌乱时才能走上几下,然后他便会死在对方的爪下,仅仅失去左臂便解决掉对方,已经是他现在这样的身体素质所能够做到的最好。

  将身上仅存的一条牛仔裤割断割断一小节,用尽全身力气将左臂紧紧勒住,勉强的减缓自己手臂的出血后,便快步的向着身后的洞口走去,他有预感,只要走过这个洞口内走道,他便可以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清楚,这就是预感而已,但现在他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外面的血雨至少一月内不会停下,这是他用数次死亡换来的结果,哪怕他倾尽全力在三天内积攒食物,也没有度过这场漫长的血雨......

  就在他已经因为失血有些昏沉时,熟悉的声音传来,让他瞬间清醒,强打精神的看向前方,那是他来到这里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他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里的所有经历,可都是拜她所赐。

  “我还以为你会来的更晚些,虽然对于我来说都一样,小小的打个盹的事。”

  银发的少女还是原来那般,肤色苍白,血色的瞳孔平静无波,白色的衬衫搭配着血红的皮衣,蓝色的超短牛仔裤配着黑色的丝袜以及白色的运动鞋,干净整洁。

  她就那般随意的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腿上,静静的注视着刚刚抵达的云天彩,此时的他头发杂乱,有着不少血痂的上身赤裸,从手肘处齐根而短的左臂还在滴落着鲜血,触目惊心,完好的牛仔裤也仅仅剩下一条裤腿,满是污渍,拖鞋也破旧不堪。

  云天彩本以为自己会在见到对方时怒不可遏,但现在的他在见到对方之后只剩下了满心疲惫,根本不想去与她争论,

  “...这可都是拜你所赐,不趁我还活着给我解释解释吗?”

  云天彩将手中的长剑随意的插在脚边,便也席地而坐,用右手挤压着左臂,好让自己失血的速度再减缓些。

  “怕什么,反正你又不会真的死,为何不争取下次再完好点来到这里呢?”

  少女戏谑的说道,看着云天彩的眼神有了点点波动,对于她来说,能够只依靠那具屌弱的身体抵达这里,那么几乎可以判断对方究竟经历了,而即使这样都还能如此冷静的与她对话,无论是真的意志强大,还是平静下隐藏的疯狂,哪一种,都无法掩盖对方的优秀。

  “我活不过这场长久的血雨...”

  在稍稍放松紧张的神经后,失血过多的晕眩感便再次袭来,让他不再愿意多说以求节省体力,来听晓对方的回答。

  “哦,我倒是忘了,现在是这里的雨季来着,那也难怪。”少女起身向着云天彩缓步走来,“来吧少年,签下这张契约,我帮你终止现在的轮回,顺便带你离开,如何,还是说你更想去死,然后再挑战一下怎么在短时间内贮藏足够的食物来度过这场漫长的血雨,又或者,你想彻底的死去?”

  泛着星光的羊皮纸被少女递在云天彩的面前,上面被云天彩完全不认识的文字书写的密密麻麻,看这样子对方是不准备与自己解释了,甚至不愿给与自己一个公平的交易条件,不过他还是准备强打精神问一下,

  “上面写的什么?”

  “放心,都是公平的交易,甚至有些偏向于你。”

  显然银发的少女并不准备好好的介绍,只是笑吟吟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云天彩,二人就这般四目相对,一方平静无波,一方笑意满颜,

  “我看起来不像有拒绝的权力。”

  云天彩从左臂的断口处蘸上丝丝鲜血,按压在羊皮纸的下方的空白处,便放松精神,不再抵御袭来的晕眩昏沉感,直直的向后倒下

  银发的少女将手中的契约缓缓卷起,收起了眼中的戏谑,其实她手中的这张契约并没有任何公证方,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无效契约,而且那上面只是用着希雅大陆通用的官方语写下的一篇童话故事而已,这只是她心血来潮,想要戏耍一下云天彩的小小手段而已,实际上在他成功抵达这里时,他便已经通过了应有的试炼,不过她并不介意在这场试炼所给予的奖励中稍稍的添油加醋一下,在规则的范围内。

  ......

  昏迷的云天彩依旧静静的躺在原地,左臂的断口不知为何不在失血,而银发的少女则是在中间席地而坐,看着手中的纸张,时不时的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她的旁边便会多出一样物品,此时的她旁边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材料,泛着诡异气息的树枝,还在蠕动着的血肉,流淌着血液的矿物,闪烁着光华的药剂等等,少女就这样消失又出现,出现又消失,随之而来的便是身边的材料越来越多,最后甚至堆成了两堆,

  “嗯,材料这样就差不多了,可以去喊那个家伙了,顺便看看这小子的电脑,既然是换个身体,当然得尽量符合本人的意愿了。”

  银发的少女嘴角扬起,无论怎么看,此时的她都显得缺德至极......

  各式各样的器械在银发的少女离开一段时间后便通过泛着星光的法阵整齐的投放到洞窟中,随后便是一位披着白色斗篷,无法看清脸部的男子随着一道血色的法阵出现在中央,银发的少女也紧随其后,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他,

  “芙莉希雅,你真的不考虑更换一下你的传送法阵吗,这种软绵绵毫无安全感的空间传送阵实在是坐起来不舒服,”男子接过了纸张,随意的扫了一眼,便抬头看向昏迷在地上无人问津的云天彩,略带惊讶的说道,“这些要求,你确定是他本人要求的?”

  银发的少女嘴角一抽,到现在她都还记的上一次乘坐对方的传送法阵后的下场,滚筒洗衣机这种东西坐一次就行了,她还不想天天和自己的胃囊谈判,

  “那些要求,你就当做是他自己的要求吧,反正也不违反契约,不是吗?”

  她这般说着,嘴角的笑意便越发浓郁,毫不在意男子那异样的眼神。

  “既然如此,就来帮我打下手,在这一方面我也是第一次,再怎么慎重也不为过,先把那个家伙放在左边的透明仓室内,然后你就去画灵魂转移需要的法阵,对了,用这些星核驱动,不要再用你的血做驱动了,还有,再给我些你的血液。”

  云天彩就这般被扒光然后随意的塞入透明的方形仓室中,黑色的氧气面罩自动扣合在脸上,很快,透明的液体便充斥其中,逐渐填满,随着液体不停的更换,他身躯上的污渍也渐渐的消失,伤口与疤痕也开始不见,左臂的断口同样开始逐渐愈合。

  银发的少女在一旁宽广的地面上凃绘着繁杂的法阵,身着白袍的男子则分类着胡乱堆砌的材料,以保证开始时方便取用,

“这样就,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只希望这个小家伙的灵魂经得起折腾...”

  ......

  有人说,意识像一片深谭,漆黑缥缈,人的灵魂从潭水中诞生,随着记忆而清晰可见,逐渐成为自己。

模糊虚幻的人影漫无目的的行走在一片浓烈的黑暗中,道路从他的脚下延伸,它每向前走一步,带着影像的泡沫就出现在他的身旁,黑暗吞下他的退路,亦打破那闪烁的泡影,随着泡沫一一破裂,虚幻的身影便逐渐清晰,人影一步步前进,泡影出现的便越多,破裂的也越多,人影也愈发清晰,而黑暗便也愈加深沉,渐渐的,云天彩的身影从其中显现,随着最后一个闪烁的泡影破碎,云天彩的身影便彻底清晰,但道路却并没有就此结束...

  血色的水泡浮现在他的身旁,脚下的道路也开始被血液污染,随着他继续前进,黑暗吞噬下第一个血色的泡影,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随着它吞噬的越多,便也与云天彩逐渐贴近,而随着破裂的血色泡影,云天彩现在的人影便开始波动,每有一个破裂,他便波动一次,而开始的血色泡影繁多无比,所以黑暗的前进亦迅疾非凡,而他波动的频率亦如同细密的电磁信号一般,一刻不停。

  脚步被放缓,清晰与模糊间跳转的人影,紧随其后的黑暗已经贴近他的后背,随着最后一个血色的泡影出现最后破碎,人影便再次清晰起来,脚下的道路被鲜血浸染,每踩一下,便会向外渗出鲜血,黑暗几乎与他融为一体,却还是缺少最后一点,云天彩模糊间听到了嘶吼与咆哮声,无数道声音模糊间在他的耳旁响起,

  “转身吧,你的回忆中只有不幸,未来亦只有不幸与折磨,你很恨那个女的吧?投身于我,我、我们,将为你带来凯歌!让她在我们脚下匍匐!我们要将那些违逆、反抗、强迫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投身于我...”

  “投身于我们!”

  “加入我们!”

  ......

  “好吵。”

  驱散耳边与脑海的聒噪,云天彩抬步向前,他每向前跨出一步,黑色粘稠的液体便黏连在他的肢体上,扯慢他的脚步,使他步履维艰,脚下道途渗出的鲜血沾染他的双足,随着他缓步前进,脚下的道路鲜血积蓄,从只是踩下会渗出,到淹没他的脚踝,而随着他的脚步减缓,鲜血亦在上涌,黑暗也在靠进,

  “你逃不掉的!”

  “别想逃!”

  “懦夫,回头!”

  疲惫开始冲击着云天彩的精神,心中的烦躁感愈愈发强胜,令他开始有些神志模糊,随之而来的后果便是他清晰的身躯再次开始波动,透彻明亮的躯壳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被黑暗浸染,带着不详与扭曲气息的躯壳,猩红的鲜血也不甘示弱,开始与黑暗抢夺区域,黑暗从后背开始,血色从下身开始,两者一碰撞便互相侵蚀,烈若水火,时而黑暗汹涌澎湃,时而鲜血侵略如火,而在下方被鲜血浸满的道路,云天彩便被它带着逆流而上,仿佛是要被引导向道路的尽头,引导向它绝对的主场,而深邃的黑暗紧随其后,势头更为迅猛,只为在那之前,将他彻底的拉向深渊!

  ......

  “喂,你这家伙行不行啊!”

  “闭嘴!”

  在那熟悉的洞窟内,云天彩的身体此刻静静的躺在一处泛着星光的圆形法阵靠外一头,猩红的血气此刻从银发的少女身上散发,顺着他的身躯向下方的法阵浸染,保护着什么东西的同时向着另外一头迸发而出,不详的黑暗则从另外一边一具栩栩如生的‘少女’身上爆发,顺着法阵一点点阻拦并击破着血气的防线,侵蚀着那透明的光点。

  斗篷披肩的男子右手正牵着他面前‘少女’的左手,透明的纹路顺着左手一路向着她的全身蔓延,而他的左手则握着什么,丝丝的光亮从他的手缝中透出,就在透明的纹路即将覆盖‘少女’的全身时,男子出言提醒,

  “芙莉希雅,就快了,看我的左手!”

  银发的少女闻言抬头,双方都默不作声,很快,男子的左手迅速的按向面前‘少女’的左眼框,强烈的光芒在物归原位后迅速的消失,而透明的纹路也瞬间从下方开始变得漆黑,一路导向了‘少女’的左眼,而那不详的黑暗也气息一滞,随后便仿佛无源之水,虽然强势依旧,却明显后力不足,而猩红的血气随之爆发,将那原本均衡的胜利天平猛的导向猩红的血气,黑暗也只能不甘的退后,囚居于一偶,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

  显然,猩红的血液依旧拉扯着已经混沌模糊的云天彩抵达路途的尽头,苦痛的深渊已经再也不能阻拦他的离去,不甘的嘶吼轰鸣着他的双耳,怨念的话语,预示着他的未来,

  “你逃不掉的,我们是一体的!”

  “那可恶的封印只能阻拦我们一时,你终归会投向我们的怀抱。”

  “深渊已经与你纠缠合一,我们终将再会!”

  鲜血浸染的躯壳强硬的扯离那侵蚀的黑暗,猩红的浪涛裹挟着他不懈前行,躯壳中残留的黑暗不过无根浮萍,却补全那破碎的人影,难以分割,应当割裂它,削弱它,引导真正的他归来,暗红的锁链冲向虚空,将银色的碎片捆缚拉回,补全、修复、引导、唤醒!带着沉睡的他,一步步前行,走向终点的黑暗之门。

  仿若提线木偶般,锁链提裹携着他打开大门,一扇又一扇,每开一扇,门后的黑暗便褪去一些,破碎的人影便改变一些,浸染的猩红便褪去一丝,汹涌的血海便浅下一节,提携的锁链便断去一根,就这般,人影聚形,猩红褪去,血海干涸,锁链断绝,此时的他,还是他吗?

  那人影黑色与银色交织,从中,竟是一点也看不出云天彩的模样来......

  ......

  银发的少女毫无节操的躺在地上,双腿就这么架在云天彩的身上,轻轻喘息着,

  “我都快忘记我上次这么累是什么时候了......喂,圣火,不给点辛苦费吗?这可都是拜你所赐。”

  她就这样扭头看向还在忙碌着检查的男子,还随手捡起来一颗石子丢向对方,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他的头上,这让这名被称作圣火的男子动作一滞,

  “...待会给你三瓶血核药剂。”

  说完便继续手中检查的动作,而那名一直被称作芙莉希雅的银发少女也眼前一亮,忽的坐起身,

  “真的?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大家都是朋友...”

  “不想要可以不要。”

  “那不行!”

  圣火的检查很快就完成,他摘下脸上的面罩,正准备回到实验台上动笔记录下这次试验的数据,却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下了手中的笔,

  “算了,这种试验,还是不要有下次了。”

  说着将自己实验台上原本习惯性记录的数据也删除掉,便开始架设传送框架,准备将他这些价值连城的实验器材送回去,

  “你删掉了?这可是仅此一次的试验,就这么删掉不会可惜吗?”

  “这种危险至极的技术不适合记录流传下来,若不是应急,这一次便是有星河之间的委托,我恐怕也不会答应,算了吧,有她一个就够了。”

  言语至此,男子便跨入架设好的传送阵中,带着他的实验器材回到了实验室,只留下三瓶用水晶瓶装着的血色药剂,其中的细微晶体发散着微微的光芒。

  看着圣火离去的地方微微发愣,芙莉希雅摇了摇头,“接下来就是等这个家伙醒了,只希望你醒来的时候还是你......”

  收起面前的三瓶药剂,她便将云天彩原本的身体再次塞入透明的方仓内,现在这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几与植物人无异,怎么处理就等‘他’醒来再过问吧。

  ......

  璀璨的光门通天彻地,黑色与银色交织的人影就这么随意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身后的光门大敞,就这般等待着面前的人影进入,

  ‘你还要在这里停留多久,变化已经发生,逃避并不能让它停滞,又或者你干脆放弃,将自身交付于我,由我来替你展示那心中的欲望!’

  虚弱却嘶哑的声音在心中响彻而起,腐烂的污浊破云而出,却被天下降下的雷霆与血光压入云下,无边的云彩依旧光鲜,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想,人影上的黑色开始波动而起,只是很快便平息。

  ‘该死...’

  嘶哑的声音此时越发的虚弱,再次归于沉寂,双色交织的人影便随之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准备进入那扇高耸难望其顶的光门,稍稍回头,便一步跨入其中,随着人影的离去,光门随之而散,云端开始归于沉寂,唯有雷霆与血光,轰鸣闪烁不止......

  熟悉的岩顶映入眼帘,垂下的岩柱微微发光,照耀着熟悉的洞窟,看着面前的天花板,迷茫充斥着云天彩的脑海,现在的‘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清醒无比,却混乱不堪,时而闪烁出幼时的记忆,时而想起大学时的糗事,毫不相干的事情甚至直接杂糅在一起,让‘他’一时难以捋清楚现状,而一旁无聊到都在数蚂蚁的芙莉希雅此刻也已然注意到了‘他’的醒来,显然也是注意到了‘他’的混乱,便也没有出言打扰。

  在芙莉希雅感觉有些昏昏欲睡时,云天彩终于艰难的捋清了现状,清脆的声音响起,将芙莉希雅从迷糊中唤起,

  “多久......”

  显然还没有结束的话语猛地中断,原本躺在地上的云天彩忽地起身,下意识的捂住嗓子,双眉微微皱起,在用右手摸索一番后,将左手往下身带去,结果自然与‘他’的推断一般无二,而一旁的芙莉希雅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正捂嘴偷笑,心中也微微放心,至少现在的动作表明出现的还是那个傻小子,而不是那由深渊映照出的暗面。

  “唉,好吧,你现在高兴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云天彩显然很快的就接受了现状,芙莉希雅预设中的滑稽画面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般出现,这让她直接兴致大减,当场埋怨出声,

  “你这家伙,是什么活了数万年的老妖怪吗?一点意思都没有,老古董!可恶!”

  一本宽厚的书籍亦随着声音直接被抛向云天彩,却被她随手接下,在接下这本厚重的书籍准备看向书名时云天彩才注意到此时的自己一丝不挂,奶白色的肤色显眼不已,垂落的黑色长发遮住胸前的两点,胸口有着浅蓝色的菱形印记,还不待她接着看下去,揶揄的声音便响起,

  “我还以为你已经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了。”

  “在不知多久前我好歹还是个正常男性,喜欢看美少女的裸体是很正常的,哪怕她现在是我也一样。”

  芙莉希雅微微点头,显然是认同云天彩的观点,然而她很快便反应过来,怒声道,

  “不对,关键不在这里啊,我本来还想着你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化而震惊羞恼呢,你怎么这么淡定啊,可恶!”

  就在云天彩看向她的目光逐渐关怀时,她才收起自己的失态,轻轻咳嗽一声,试图通过转移话题来挽回自己的形象,

  “咳咳!先不谈这个了,你原来的身体准备怎么办,失去了你这个灵魂主导,那就是一具还活着的躯壳而已,虽然有着生命之泉的滋养,不用担心它会生理上的死去,但留着也已经除了纪念意义外便没有其他,我比较推荐你把他烧了,你现在的灵魂已经改变太多,就算是想要全须全尾的返回,也已经做不到了,而把他留下,我总是隐约间感觉会成为一个隐患。”

  云天彩顺着银发少女手指的方向看去,透明的方仓伫立,‘他’就静静的漂浮在哪里,断掉的左臂已经完全长出,身体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也已经除去,而她现在甚至可以看到左腿那小时摔倒留下的疤痕都已被除去。

  短短的思虑后,不忍还是占了大多数,斟酌了番语言,云天彩淡淡道:“留下吧.......毕竟...是我。”

  “好~吧,那我们先离开这里,回你的房间说。”

  银发的少女忽地出现在云天彩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臂就这样直接带着她离开,本就冰冷的洞窟随着二人离去又开始慢慢寂静下来,只是两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她们离开后不就,保存着云天彩原躯的方仓中忽地浮现一抹黑暗,又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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