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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炮友想转正 25

[db:作者] 2025-08-08 09:30 5hhhhh 1790 ℃

在经过了一段倍感痛苦的旅程后,钉崎终于回到了她在伦敦的家。当看到门口摇曳的玫瑰花时,心中积攒了一路的繁杂思绪才渐渐驱散,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当钉崎从清晨的阳光中醒来时,那一晚的记忆已经又淡去了一些,起码她已经做好了回归工作的状态与准备。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伴手礼分给同事,当然也没有忘记把在酒庄挑选的葡萄酒送给乙骨。

乙骨拿到酒很高兴,问了她很多关于旅程的问题,钉崎也很乐意将自己南法之旅的所见所闻详细地分享给乙骨,只是在说到最后一站安纳西小镇时,钉崎的叙述稍显匆忙和敷衍,似乎并不是很想提及,敏感的乙骨对此暗暗在心底打了个问号,随即在钉崎扭头时飞扬的发尾处看到她脖颈下一处隐蔽的红痕,这让他顿时心下了然,以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问道:“怎么样,这趟旅行有什么艳遇吗?”

钉崎一愣,骤然收缩的瞳孔没有躲过乙骨的眼睛,但是很快她就恢复了过来,用开玩笑的口吻敷衍了过去,“旅游其实也挺累人的,哪有精力啊。”

见她不承认,乙骨就又提起了五条,“五条老师之前好像也去巴黎找你了,你有跟他碰头吗?”

“没有,我的手机出了点问题,他去巴黎的时候我没接到他的电话和信息,后来再联系上的时候他已经回日本了。”钉崎提到五条时表现得很平静,倒不如说,五条的离去让她松了口气,他的感情太过炙热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明白他的心思,只是可惜……

大概对于宿傩也是同样的心理吧,虽然这家伙不如五条那么直白,但是钉崎在他们的身上能感受到同样的东西,不过同样的,钉崎对他们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她也许并不排斥跟他们上床,但是却并不想把心停留在他们身上。

算了,还是好好工作吧!什么男人,什么爱情,本就是些虚无缥缈徒惹烦恼的东西,还不如多点挣钱,让自己过得更好更自在一些,将来再把老家的奶奶接来一起生活,不过她大概不会肯吧,可是真的很想给她换个更好的生活环境,这样她俩也不用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互相想念。说起来上次回去还是在新年的时候,匆匆回去跟奶奶过了个年,没待两天就走了。虽然奶奶嘴上很嫌她,老是催着她回英国,不过她还是能通过那满桌的好菜和临走时装满行李箱的家乡特产看出奶奶的疼爱和不舍,算算再过几个月又可以过年回家看奶奶了呢,加油,钉崎,年底争取拿个丰厚的年终奖回去给奶奶买一份大礼。

生活中总是充满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定律,比如当你念叨某个人时,就会出现他的讯息。钉崎在回公司复工没两天就接到了从老家打来的电话,邻居大叔说奶奶在家晕倒了,被送到了当地医院,医生说要家属尽快回来。

钉崎一接到电话,心就直往下沉,她想联系坏相让他帮忙先看看情况,但是这家伙竟然关机失联,她只能又联系了胀相,不巧的是他也正在韩国出差。没办法,钉崎只能跑去跟上司请了假,然后跟乙骨说了一声后就立刻回家收拾行李直奔机场,买了最快起飞的机票。一路上,她的眼皮总是跳,让她本就紧张的心更是惴惴不安,在经过一段漫长的旅途后,钉崎终于回到了乡下的老家。

她在医院见到病床上的奶奶时,老人家正好睁开了满是皱褶的双眼,一道明亮的光让浑浊的双眼亮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你生病了,我当然要回来啊。”钉崎坐在奶奶床前,看着老人家瘦削的脸,明明上次过年回来她还没这么瘦。

“我又不是什么大病,在医院躺两天就好了,干嘛这么劳师动众的。”

“不行,我已经跟医生商量过了,明天我就带你到东京去,那里的医疗条件比这边好,你也能好得快一些,不然我在英国怎么安心啊。”

“你这样请假回来照顾我,你的上司不会开除你吧。”老人家眉头蹙起,隐隐有些担忧。

钉崎有些心酸,但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拍着胸脯,“你放心好了,我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上司很重视我,不会随便开除我的。”

“那就好。”奶奶点点头,“那等我好一些你再赶紧回去。”

“嗯!”钉崎点点头,但是心底却没有奶奶说得那么轻松。奶奶患的是晚期胃癌,这将会是一场也许会很漫长也许会很骤短的过程,钉崎在进房间看奶奶前已经躲在角落先把止不住的泪水尽情地流了一番。她不想奶奶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因为她还没有放弃,她希望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那就意味着奶奶不会这么快就离开她,她宁可辞去英国的工作,也要陪在奶奶身边。

陪着奶奶到东京的时候坏相才恢复了联络,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竟跑去了伦敦,本想在那边给钉崎一个惊喜,让她在英国的舞台上看到他的演出,谁知天意弄人,他来她就走了,短时间内他也无法回来,胀相也因为工作暂时不能回来。

通过医生的转介绍,钉崎带奶奶去了东京最好的医院,找了最好的医生,但这仍然是一个充满艰辛的过程,她每次看到奶奶被病痛和化疗后的不良反应折磨的样子就心里备受煎熬,她在想她到底应不应该继续下去,是继续痛苦地挣扎还是顺其自然,她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却始终不想放弃。

好不容易看到奶奶在药物的作用下安睡过去,钉崎走出病房坐在走廊尽头的椅子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只有在这种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卸下所有的伪装,把自己疲惫绝望的一面彻底展露出来,很辛苦啊,不管是她还是奶奶,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谁能来告诉她。

“野蔷薇?”

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诧异地抬起头,看到站在面前的竟是许久不见的夏油杰,钉崎有些恍然,上次见他应该还是在两年前,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过他基本没怎么变,还是穿着那身僧袍显得那么道貌岸然。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英国吗?”夏油杰从钉崎憔悴晦暗的神色上看出了一些端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脸色不太好。”

“我……”这次回日本的事,钉崎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一个,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只是她不知该如何说起,她现在的心很乱。

“钉崎小姐,医生请您到他办公室谈一下您奶奶后续的治疗方案。”一个护士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得以脱身的钉崎说了句抱歉后就匆匆离开了,而夏油杰则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

走出医生办公室的钉崎情绪又要接近崩溃,为什么,为什么做了这么多治疗还是没有一点起色呢,难道她们的努力真的得不到回报吗?可是怎么办,她要怎么跟奶奶说呢,难道要她放弃吗?

踌躇地走到病房门口,情绪低落的钉崎正犹豫着待会儿怎么跟奶奶说,却听到了病房里传来两人的说话声。因为病痛和虚弱的身体,奶奶说话已不复从前的中气十足,说话速度也有些慢,但是尚还有些劲道,看得出老人家精神力的顽强,这一点,钉崎一直是佩服奶奶的,她常常想如果换了自己可不一定能从这种痛苦的折磨中坚持下来。

奶奶似乎是在跟另一个人诉说着自己心底的真言,而对方也用一种祥和平静的口吻向奶奶阐述着对于生死的超脱思想。钉崎轻轻地推门走进去,看到夏油杰正端坐在奶奶床前,一手拿着一串菩提子,修长的手指正一粒一粒地拨弄着刻着真言的佛珠,他抬起头朝站在门口的钉崎微微一笑,而奶奶回头也看到了她,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野蔷薇,奶奶想过了,这个病我想以另一种方式去面对它。”奶奶一字一顿地说着,“不要再去浪费大家的精力,也不要浪费钱,做那些起不了作用的治疗,奶奶一把年纪了,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是有数的,那些药救不了这具老旧的壳子了,还不如轻松一点,顺其自然,让我剩下的日子过得自在一些。”

听了奶奶的话,钉崎的眼圈直发烫,她已经把她无法开口的事率先说了出来,这让她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任由泪水蓄积在了眼眶边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奶奶暂停了化疗进程,也不用因为药物而诸多忌口,只要是奶奶想吃的,钉崎都尽力满足她,虽然奶奶并不能吃多少,但是只要再回味一下那记忆中的滋味对她来说也是好的,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钉崎这几天反倒在奶奶脸上看到了好转的迹象,但是她心里也知道这些都只是暂时的。

夏油杰自从那日给奶奶讲了一些佛理后,几乎每天都来给她讲经,奶奶很喜欢跟他聊天,钉崎也在奶奶的脸上看到了坦然和平和,她很感谢夏油杰,尽管那日他也是受人所托来医院看望一位临终之人,所以才碰到了钉崎,他很细心,什么也没有多问,但是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后默默地主动揽过了慰藉她奶奶的任务,希望能为奶奶带来心灵上的解脱。

因为病情变化,奶奶的胃口一日不如一日,虽然钉崎每天都问奶奶想吃点什么,可是老人家也不想再让孙女兴冲冲地买回来自己只吃一口这么浪费,但钉崎看到奶奶不吃东西心里又很着急,就在这个时候,夏油杰带来了另一个人。

“这家伙手艺不错,所以我想他也许能做出让奶奶开胃的料理来。”夏油杰笑眯眯地指着身后拿着保温盒的虎杖。

“钉崎,你回来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们。”虎杖对于钉崎的隐瞒有些不满,不过更多的是心疼,“我们都会帮你的,还有奶奶,你看我今天给奶奶煲了汤。”说着将手上的一大罐汤放到桌上,“你跟奶奶都喝点,我做了很多。”

钉崎感动到不知该说什么,她之前不想告诉他们,就是不想麻烦他们,可是没想到他们这么热心,事已至此她只能接受他们的好意,尤其是看到奶奶似乎格外喜欢虎杖的手艺,原本吃不下东西的她今天喝掉了一整碗的汤,还被擅长讲笑话的虎杖逗得笑呵呵,连夏油杰都嫉妒地说虎杖抢了他的风头,早知道不应该带他来的。

钉崎看到他们都让奶奶那么开心,心里也很高兴,她现在只希望奶奶能在最后的日子里每天都能快快乐乐的,这样她的心也会宽慰很多。

“谢谢你,虎杖,老是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虎杖现在只要有空就做各种美食煲汤送来医院给她们,钉崎都有些过意不去,今天奶奶喝了一碗汤后就休息了,她就送虎杖下楼。

“钉崎,你变了,以前你可不会跟我这么见外。”虎杖打趣地说道。

见虎杖说到以前,钉崎有些汗颜,“你都说了是以前嘛,不过,你倒是没变,还是跟个开心果一样,手艺也一如既往得高超。”

“那是,我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虎杖大言不惭地自夸道。

“那谁要是嫁给你肯定很有福气。”钉崎说这话并没有想太多,也许在她心里已经把虎杖当成了一个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虎杖面对钉崎的这句话却没有任何表示,钉崎偷偷瞄了他一眼,“其实,你这么好,完全可以找个人定下来,应该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你这种好男人的。”

“是吗?那你喜欢吗?”虎杖突然问道。

“我?”钉崎有些不知所措,这个问题问得太突然太直接了,她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回答,如果,如果他们都是简简单单的,没有经历过很多复杂的事,也许她会喜欢虎杖的吧,可是……

“算啦,我早就知道答案了。”虎杖淡然一笑,并没有因为钉崎的犹豫和踌躇而失望,“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不过那不是爱,对吧。”他说完,朝钉崎眨了眨眼。

钉崎有些不好意思,但见虎杖神色如常,默默地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虽然他们成不了恋人,但还是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钉崎,虽然你不想让其他人都知道你奶奶的事,不过,你确定不告诉伏黑吗?”虎杖犹疑了一下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钉崎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

“不用吧,我跟他也很久没联系了,犯不着去跟他说啦。”虽是这么说,可是钉崎脑海里却闪过了那一晚在安纳西的画面。

“可是,你们经历了那么多……”

“那又怎么样呢,我们已经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不要再互相打扰了,他跟你不一样,我们也不适合做朋友,所以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虎杖自然也知道两人之间那段狗血的故事,“我知道啦,不过,你们俩都是我的好朋友,作为旁观者的角度看得比较真切嘛,我是觉得伏黑其实一直没有忘记你,而你也对他……”

“虎杖你又瞎说什么呢,咦,你看那人一直在看你呢。”钉崎听到虎杖谈这些只觉得心底莫名的恐慌,恰在这时见到前面一个女孩子一直在回头看他们,而且似乎是在看虎杖,于是赶忙把话题岔开。

“你别打岔嘛。”虎杖嘟嘟囔囔地顺着钉崎指的方向望去,然后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优子……”

钉崎从未见过虎杖这种神情,而那个女孩在见到虎杖注意到她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钉崎直觉他们俩之间一定有故事,“她是……”

“emmm,我以前的女朋友。”虎杖在看到女孩离去后,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钉崎记得曾听宿傩说过,虎杖有过一个谈了四年的女朋友,不过因为他从小受到抛夫改嫁了n次的母亲的影响导致对婚后的女人有着莫名的恐惧,所以始终不肯下定决心和女友订下关于未来的计划而导致了分手,自此之后就只愿跟像钉崎这种不考虑未来的女人交往,就是不肯好好谈一场正经的恋爱,这也是为什么宿傩对这个弟弟担忧的原因。

“我感觉她好像还挺在意你的。”钉崎想着怕是刚刚那个女孩看到他俩在一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虎杖你不觉得很可惜吗,谈了四年啊,其实你们应该相处得很好吧。”

“嗯,优子的确是个好女孩,就是太好了,问题都在我身上,是我不敢给她承诺,因为我怕她会变成第二个妈妈,而我也会变成第二个爸爸。”

“你这家伙,心理问题也不比我轻啊,怎么你哥不带你找真人看看。”

“有啊,自从你去英国后,我就一直在真人那里就诊。”

“那你现在好了吗?”

“应该说比之前的确有些改观了。”

“那就是说如果有个好女孩在你面前,你愿意以结婚为前提跟她好好交往喽。”

“应该可以吧。”虎杖不确定地说道,因为他还没有试过,虽然他是想过钉崎会是个很好的恋爱发展对象,但是可惜她的心并不属于他。

“那优子应该可以吧。”钉崎想说那岂不是可以弥补两人之前的遗憾。

“我们都分开这么长时间了,说不定她已经结婚了,她是个好女孩,身边肯定有好多人追的。算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人应该往前看吧。”虎杖伸了个懒腰,朝钉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钉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虎杖这么好,他值得一个很好的女孩,她真的很希望上天能赐予他一段美好的爱情和婚姻,让这个快乐的男孩永远幸福快乐下去。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钉崎的心愿,没过两天,钉崎就在医院的花园再次遇到了虎杖的前女友,原来她也是来医院看望朋友的,没想到钉崎又很巧地碰到了她,而她也看到了独自一人的钉崎。

钉崎友好地朝她一笑,她有种直觉,对方应该也很想认识她才对,所以她愿意主动抛出橄榄枝,说不定她能帮虎杖打听到一些讯息。

“你是优子吧,虎杖跟我说起过你。”

“是吗?让你见笑了。”优子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怕那天的张望引来什么误会。

“这有什么呀,那天你走得太快了,虎杖本来想叫你的。”

“真的吗?”优子的笑容有些勉强,“是我有些唐突了,打扰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我跟虎杖只是普通朋友,他是来看我生病的奶奶的。”钉崎赶紧把她跟虎杖的关系解释了一下,好让优子放心,果然就见到对方的脸色好了很多。

“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优子显得有些激动,似乎是想笑但又在努力克制着。

“我听虎杖说了你跟他的事,可能你会觉得我多管闲事啦,我是觉得你们俩很可惜,昨天还骂了虎杖呢,失去你这么好的女朋友,他也很懊悔呢,还一直说你是个好女孩,肯定已经结婚了。”

“没有没有,我没结婚,我还是单身!”优子没有多想就跳入了钉崎的陷阱。

钉崎一听到她还单身,在心里暗暗地为虎杖欢呼,随即表示“那太好了,虎杖也还单身呢,他啊已经接受了心理医生的开导,现在想法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哦。”钉崎好心地给予优子更多的提示,优子果然听了眼睛一亮,双颊红扑扑的,立马把钉崎当成了知心好友,跟她说了很多关于两人交往的事,以及虎杖是如何体贴细心,对以前很自卑,身材相貌不出众的她如何诸多鼓励,才让她励志减肥变成了现在这样漂亮自信的样子。

晚上,当钉崎在给奶奶擦身时,虎杖发来了信息,一句简单的感谢肯定了钉崎作为红娘所做出的努力。她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搭了一座桥梁,把两人真实的想法透露给他们彼此,接下来只要他们互相向对方跨出勇敢的一步,一切就好办多了。

奶奶看得出钉崎今天心情特别好,钉崎就把撮合虎杖和优子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奶奶。奶奶听了之后也笑了,说没想到自家这个傻孙女还挺有做媒人的潜力。“你这个傻丫头,什么时候能把你自己的事解决一下,我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能有个爱你的人好好照顾你。”

“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你放心吧,我可以照顾我自己的。”

“傻瓜!难道你想孤零零一个人吗?我啊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今后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啊?”

眼见话题又扯到了最伤感也是钉崎最害怕的部分,她的鼻头又酸了,“哎呀,奶奶,你别想那么多了,不是还有胀相坏相他们,你孙女我还有那么多朋友,我人缘那么好,怎么会孤零零的,你就别多想了。”

虽然在钉崎的安抚下奶奶不再继续说下去,不过老人家眼底深深的忧虑还是刻在了钉崎的心底,她也想让奶奶安心,只不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未来是否真的能找到一个长久相伴的人,一切都如海面上升腾的迷雾一般不可捉摸,她这只漂泊在海上的小船只能继续在未知的旅途中不知疲倦地漂泊着。

钉崎没有想到在讨论过这个问题没几天,奶奶的病情就急转直下,她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直到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奶奶突然醒了过来摸了摸趴在床边的钉崎,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纵使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奶奶的离去还是让钉崎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丧事在夏油杰的主持,虎杖和赶回来的胀相坏相的帮助下有条不紊地完成,得知了消息的五条、硝子、真人、狗卷和真希也都赶来了,连宿傩也低调地出现在灵堂上给奶奶献了花。

五条责怪夏油杰这么晚才通知他,看到一蹶不振的钉崎被硝子搂在怀里痛哭的样子,他也很想上去抱抱她。宿傩看到钉崎苍白的面色和哭肿的眼睛,沉默地抚了抚她的头。真人跟硝子既作为朋友也作为钉崎曾经的心理医生一直在她身边给与安慰,希望她能尽快走出失去亲人的阴霾。狗卷和真希看钉崎没有精神,他们就主动过来帮忙处理丧礼上的事宜。

火化的那天,钉崎穿着一身黑服,衬着她的脸色更加惨白。她望着奶奶棺椁前的遗像两眼发干,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哭得太多,所以此刻她的眼睛只是酸胀发涩,却没有任何湿意。夏油杰双手合十,虔诚地为奶奶吟唱着超度的经文,大家都很安静地听着,钉崎却只是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棺椁。直到吟唱的声音结束,奶奶的棺椁就要被推入火化炉时,钉崎才突然从混沌中醒悟过来,她意识到奶奶就要消失了,她的脸、她的手、她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钉崎从喉间吐出一口气,转眼双目又已蓄满了泪水,在一片愈加模糊的视线中,她看着棺椁没入了那一方小小的窗口,然后再也不见。

不消多时,当一个方形的沉甸甸的骨灰盒被放在她手上时,她一时之间甚至有些困惑,一个人被烧成灰后怎么就只剩下这么点?但这是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现在就在她的手心里,她在她的怀里。钉崎紧紧地搂住奶奶,眼泪顺势而下,滴在了骨灰盒上。

钉崎决定带奶奶的骨灰回老家安葬,这是奶奶生前的愿望,虽然钉崎一直不太喜欢那个地方,不过对于一直生活在那的奶奶来说,那里是她的家,所以她跟钉崎说好以后一定要带她回家。钉崎谢绝了五条他们的专车护送,她想一个人陪着奶奶好好走完这条回家的路。

她将骨灰盒用一块精致的丝绸布包好,小心地抱在怀里,一个人坐上了回老家的列车。路上,她看着沿途的风景像连环画一样飞快地飘过,连日来的疲累让她的眼皮有些发沉发重,不知不觉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奶奶就坐在她对面的座位,她们就像是出来旅游的祖孙俩,讨论着列车的速度,车窗外的风景,奶奶总说怎么看还是老家好。

“这些山啊水啊的,咱们门口不都有。”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看都一样,还跑那么远,累都累死了,要爬山,老家那么多山可以爬,山上的风景也很好,要看水,我们家附近不也有湖吗,湖里也能钓鱼。”

“奶奶!”

“我知道,你啊,永远都是外面的比自家好。”

两人的争吵斗嘴一般都是没有结果的,不过梦里钉崎很开心,因为奶奶并没有离开她,她们还在一起吵嘴一起旅行。

这时,列车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钉崎以为那是中间的临时停靠站,没想到奶奶却突然站起身,“我要下车了。”

“下车?你去哪啊,奶奶。”钉崎很纳闷,为什么前一秒还在斗嘴,下一秒奶奶就要下车了,她们还没有到终点站啊。

“我该走了,我们俩的目的地不一样,你要去你广阔的世界,我回老家去。”

“要走一起走啊,你跟我去新城市看看嘛!那里更漂亮,你会喜欢的!”钉崎着急地拉住奶奶的手,她不想让奶奶走,这一走,她知道,不会是短暂的分别,而是永别!

“野蔷薇,你看你旁边坐着谁。”不知为何,奶奶突然指着钉崎旁边的座位,钉崎一愣,旁边?旁边没有人啊,啊!奶奶骗人!她趁自己愣神的功夫挣脱了她的手,已经站在了列车外面朝她挥手告别。她脸上的神情很从容,眼神既像是看着趴在车窗上焦急呼唤她的钉崎,又像是在看着她身旁的某个人郑重地拜托着什么,列车又开始缓缓启动。

“奶奶!奶奶你不要丢下我!”

钉崎猛然惊醒过来,眼眶里积满了水雾,她反应了两秒,然后发现身上竟盖着一件男人的外套,而手上抱着的骨灰盒也不知所踪,“奶奶!”

“奶奶在这里!”身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钉崎这才惊讶地看到身旁原本空着的位置竟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将手上捧着的骨灰盒小心地放到钉崎手里,“我刚刚看你睡着了,所以就帮你捧了一会儿。”

“你怎么在这里?”钉崎捧着奶奶的骨灰盒诧异地望着他,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是奶奶要跟她开玩笑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伏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她憔悴的脸和发红的眼睛,心里一阵发酸,他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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