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四章 二十节 茁壮的草原之路

“要穿这么奢侈的衣服吗？每一件都几百万块呀…这要是上学弄坏了岂不是很败坏。” 周破晓在叶千芮的家里看着叶千芮那些华丽的各种服饰，每一套都是名牌，镶金带玉的简直美不胜收，更别说那些小首饰、化妆品什么的了，这一套房也得是亿单位起步，完全就是一个大庄园，里面全是机械仆人。

能得到这一切的财产和人脉，全是因为女娲用科技把叶千芮的容貌和人格注入到模仿装甲里面并改变这个国家的云端网络系统进行强制修改，周破晓其实完全不用做那些调查的事情，和陈天骄享受尽这些奢侈生活，肆意快活的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

“啊……真是，终于有些颜色朴素的衣服了，白衣服黑领带黑长裙的形象果然还是更适合我啊…记得之前母亲就喜欢穿，在照片里她和爸爸就是这一身。” 周破晓翻出这身熟悉的穿搭，满意的穿了上去。

“好了没有，衣服？穿太朴素可是被歧视的。” 陈天骄在卧室外静静等着周破晓，“我还是想看看华丽些的衣服，因为我也曾经想要当个普通的女人…”

“马上就好，我还是准备要在这个学校里面学些东西的，起码我有点想要个货真价实的学历…然后过一个…啊，我在想什么，怪物什么也不需要，我好了” 周破晓扇了下自己的脸，让自己从这奢靡的生活中清醒过来。

“也对，那我也随便穿一些好了，开门。” 陈天骄语音解锁，周破晓正巧从里面打开了门，两个人撞到了一起。

“好看吗？” 周破晓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都没好好打扮过了，之前作为杀手的时候还会擦擦身上的血，唉，这次也就是随意的穿几身了，也不想在意好看不好看，顺眼就行了。” 陈天骄脱下自己满身血腥的衣服，那些味道和血迹都已经多到洗不掉了。

“那些痛苦已经够多了，就算觉悟再怎么样，我也会渴望以前的正常生活，每当想象那些正常生活，他们痛苦的死亡就会把我从幻想中拉回来，真是难受。” 周破晓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我想抱怨，抱怨很多很多，但抱怨不能解决问题。”

“杀戮也不能解决长久的问题，什么也不能解决问题，只要人类的欲望存在，再完美的制度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除非将人类的欲望根绝。”

“我们没有人做得到…”

“把他们全杀了，只留下我们…” 陈天骄低声说。

“那种事情还是不要再想了，在我身边压制那种欲望真是为难你了。” 周破晓惊慌道，这时候她好像意识到了陈天骄是什么样的人。

“杀人上瘾的罪犯，没什么好救赎的，之前我还在因为认不清一直抱怨，现在才知道我就是罪不可恕的。” 陈天骄穿了一身黑西服走了出来，“和之前奥歌差不多了呀。”

“你就是这样完全认清了自己，并随心所欲的做自己的事情的话，我有些不能接受。” 周破晓的面色严肃起来，扇了陈天骄一耳光。

“嗯…对不起。” 陈天骄瞬间老实起来，周破晓清晰感觉到手上的印记变得滚烫，似乎在压制陈天骄心中的“罪”。

“开始…痛了？” 陈天骄捂住胸口倚在墙上，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周破晓越靠近她，她就痛的越厉害。

“别靠近我…好痛…” 陈天骄因为周破晓过于担心靠近，直接疼的昏迷了过去。

“你…怎么了啊？” 周破晓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印记，扒开陈天骄胸口的衣服，上面的印记已然亮起比以往都要强烈的光芒。

“她必然会成为你的奴仆与手下，驯服是必须的，当你觉得她行为并不正确，你有权让她痛苦，并停止她的这份力量。” 烛龙的声音在周破晓耳边回响，随后烛龙殿在周破晓面前缓缓铺开。

依然是那头巨大的机械巨龙，张开嘴，陈天骄被很多条锁链穿透锁骨，四肢的锁链更加紧实，烛龙松开锁链，陈天骄悬吊在周破晓的身边。

“这是命定的罪人，无论命运如何，她的血脉都会指引她走向罪恶的道路，而你并非如此，此为阴阳之间，她如同兽般残暴的性格，也只能由你身上的白泽来控制。”

“我清楚了…” 周破晓摸着她的脸颊，这次显然是不一样的她了，残暴与杀戮的行为似乎就在她的皮肤上渗透出来，那种来自远古的野性便随之溢发。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悬案，那些无可寻踪的杀人案，一旦那些杀人犯被别有用心的利用起来，将是最纯粹的杀戮机器，我在你们东中地区就培养了这些好苗子，你们可能会不相信在这种大数据时代为什么还会有悬案出现，那是因为极致的杀手往往有强大的舆论支撑，陈天骄和你屡次没有被曝光，都是我和墨黛的原因。”

“所以…你在保护那些杀人犯吗？”

“并不是，我要寻踪那些能改变世界的杀戮机器，若仅仅只是变态的杀手，更多的是被人类的资本收买，悬案再怎么样，永远逃脱不了人情世故，如果我在二十一世纪说每一例无法得到解决的悬案中，都会有一篇阴谋论，你不会相信，但在现在的二十二世纪，阴谋论已经确实摆在了你的面前。”

“你想表达什么？” 周破晓爆开白泽刀。

“烛龙系统，不止是杀戮的力量，更是掌控世界舆论的系统，不管怎么样去杀人，她永远也不会受到任何制裁，罪恶无论是大是小，她都有对其制裁的能力，你觉得这是很不妥的，但这是你们人类自己的方式，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发生问题的人。”

“过度的修正，难道就不会产生…” 周破晓刚想质问，就被烛龙打断。

“还有舆论，掌控舆论就能掌控一切，连政府都会迫于舆论的压力，血刃再多罪人又如何，结束他们的生命，如果他们无穷无尽，她也会在烛龙系统的驱动下，一直杀到人类的欲望彻底消失为止，烛龙系统之所以会出现，也是因为人类对于罪恶的幻想。”

“真讽刺…是因为欲望而诞生的东西吗？” 周破晓只得收起白泽刀，“你回应了人类？”

“在很久很久之前，罪恶横行还尚未得到惩治时。”

“无法停止吗？”

“除非罪恶停止，不然她就会应答人类对罪恶的恨意，形成另一股杀戮的欲望，和那些犯罪者相同，但是反制犯罪者的系统。”

“她还要怎么样才能醒来？”

“你会情不自禁的启动她。”

周破晓的手在印记的驱动下贴在陈天骄胸口的印记上，那些机械锁链闪耀出蓝色的象形文字，梦醒了。

周破晓抱着陈天骄在墙边，同时睁开了双眼。

“有时候你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我其实也曾尝试过向你挥剑，那种因为爱意生恨的感觉纠结了不知道多久才收起来，我向你表明了，我就是烛龙说的那种人，不知廉耻的杀手。”

“没事，我不介意。” 周破晓抱住陈天骄的脸，把舌头钻进陈天骄的嘴里，那光滑的舌头伴随着湿滑的口水与陈天骄僵硬的舌头交缠在一起。

几天后，开学。

没有周破晓想象的那么繁杂，每个人都在井然有序的进入学校，谈吐风趣，素养极高，华丽的礼服，足足有一个城市巨大的学校，还要分为六个区，分别为明文、明数、明英、明译、明力、明全。

周破晓直接通过叶千芮家族的关系和资源被顺利分配到了最高级的明全区，进去之后马上有专车来接送自己，服务是周破晓这辈子见过最好的，仿佛就像度假村一样，这座学校简直繁华无比，犹如周破晓以前看的那些动画片里的学校，甚至比那动画片里还要繁华。

“好喜欢…这都是那些人努力一生都看不见的东西啊，可是我也想沉醉其中。” 周破晓看着后视镜里的陈天骄，在目送自己离去后，那逐渐冷漠的目光。

“我会…更坚定的走向大家期待的明日。” 周破晓看着自己手上的印记，远方的那些陌生的同学正在欢迎着自己，叶千芮的关系也是比较大的，这些都是叶千芮周边家族的学生，长大以后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我真的，有匹敌他们的能力吗？” 周破晓有点怀疑自己，作为一个长时间在战场中经历的士兵，脑子里只有装甲和器械的使用知识，其余的似乎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他们的赏识，至于那种简单的贵族礼仪，自己更不会。

刚下车，一些女人的呻吟声在那些人的身后传来，顿时让周破晓感觉到了这所学校的不简单之处，而这些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周破晓在那些欢迎的人群中行走，在人群的缝隙中瞥见了那一幕——有人在那些人群的掩护之中肢解死去不久的女性尸体。

周破晓在那些叶千芮的跟随者拥护下，一路带到了那豪华的宿舍楼，周破晓刚走入门，发现这些宿舍基本上都是单间，每一间都是单独的设计风格。

那些拥护者们介绍着每一间宿舍的好处，这里的宿舍也并不分男女，可以随意挑选自己的舍友等，每一间的房子大小和配置完全相等。

“啧。” 周破晓只是听着，不敢说话，他们嘈杂的话语中，隐约可以听见一些有人居住的宿舍里撕咬和尖叫的声音，让周破晓握成拳头的手心里直冒汗。

“呀，叶千芮！你也来这里了啊。” 张菲梦循着那些人流走到“叶千芮”的面前，亲切的抱住她。

“是…是啊，大梦…” 周破晓在事先已经拿到了这些习惯和记忆，自然也知道了她的称呼，张家和叶家是世交，两个大家族联合牵制着下面的小张小叶家，尽管说要撇除封建，但是这些习俗和家族上的功业无法被抹除，从二十世纪开始，这两家人的祖上也都是个个有名的将军。

“不如和我一起居住吧，我也一样刚到这里呢，你觉得呢？”

“嗯，好，那就带我去你的宿舍吧~” 周破晓模仿着那些语气，心中很不情愿，这里也不需要带行李，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几乎全都是由那些奢侈品公司赞助的，这些学生都是奢侈品公司的VIP客户。

走廊光辉亮丽，但周破晓总觉得有些许不安，在这么光鲜的大地方，依然可以感受到不明的呻吟和嚎哭，可惜白泽刀不能在这种地方拔出来。

“你在担忧什么吗？”

“没有，什么也没有，大梦，你误会啦，我刚来到这里，有点畏惧新环境而已。” 周破晓故作轻松的拍着张菲梦的肩膀。

“畏惧什么，咱们祖上都是抗争敌国的大将军，什么人都得尊敬我们，因为我们才会成为这个国家的未来，精英之作，特权阶级的最巅峰，我们只需要享受就好了，不要再想关于那些底层人民的事情了。”

“将军是守护底层人民而战斗…” 周破晓还没说完话，被张菲梦捂住嘴巴拉进了宿舍。

“不要说出来，他们害怕，会因为这些事情杀了我们的，别看这座学校美丽，但他们是畏惧这些历史真相的，当众说出来…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叶千芮，你真的变太多了，我害怕被你感染上，你还是自己住去吧。” 张菲梦说完把周破晓推了出来。

“酒肉朋友吗？大概知道了。” 周破晓随意的闯进了一间有嚎哭声的宿舍，一个女人正在按住一个清洁工，用手术刀一点点解剖那清洁工的身体。

“我可以在你这里居住吗？” 周破晓鼓起勇气问自己眼前的那名女人，凭着叶千芮的身份，她欣然答应了，那是一位穿着华丽的鲜红色礼服的年轻女性，一头绯红色的长发，白嫩的肌肤和蓝色的瞳孔，高鼻梁，似乎是个混血儿。

“我叫艾瑞尔·巴南亚，欢迎叶千芮来到我这里居住，这个鲜活的无产阶级是我正在研究的课程，我在研究他们为什么能无偿工作24个小时，我发现他们体内的基因被药物改变了。”

“那是工菜，资产阶级统治无产阶级的工具。”

“为我们的阶级感到骄傲，竟然能研究出这等高级的药物，我以后也要研究出比这还要高级的药物，让时间在他们的眼中减缓，让他们能在24小时之内工作48小时的工作量。” 艾瑞尔眼中充满高光，激动的对周破晓喊。

“嗯，加油，为我们的阶级干杯。” 周破晓厌恶的应付道。

“周破晓应该已经到那里了吧，我们打了多久也不知道。” 田茉终和纪岚长、姬秋泽终于走出了这座被地封毁灭的差不多的城市，这座城市的时空已经完全混乱了，在名为时间的迷宫中好不容易才走出来。

“不对劲，他们两个，人呢？” 田茉终转身一看，纪岚长和姬秋泽都已经没了人影，那废墟之城，也已经消逝在自己的眼前。

“时间已经错乱到把我们全部分开的地步了吗？仔细想想的话，废墟的城市里，一直都在响着雷鸣。” 田茉终让装甲投影出自己的模样伪装，天空中下起了一场暴雨，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复古起来，那些人们正在一如既往的麻木行走着，唯有一个年轻人正在雨中奔跑，和田茉终擦肩而过，田茉终觉得他是清醒的。

“咚！” 远方一声枪响，周围的那些人的衣服再复古一遍，那些一群骑马的欧洲人带队那些步兵，闯在东中的大街上，拿着火铳和刀烧杀抢掠。

“啧啧。” 田茉终躲在一边隐身，在他们的耳语中听见了几句中文，那不远处还有数十位身着高贵的清朝官员，他们在欧洲人的马车上欢喜的看着自己的子民被屠杀。

“关于旧四对未来的安排如何？能否保我长生不老？”

“您放心，这数百年的大业，定能在无产阶级革命风潮之后，封建和资本之风将会再次如您所愿一般的刮起，那未来已经不远了。” 田茉终听出来那是略有些生疏的普通话，跟着他们的马车隐身疾跑，窃听这些秘密。

“很好，很好啊，我很欣慰你们这些来自未来的子孙们，那洋人的工业革命和科技爆炸也是因为他们那些来自未来的子孙们进行的改革吧。”

“必然之事，科技先人民一步，当人民料到我们这份蛋糕就要争取，但时空并不能将镇压人民的机器传送，我们要等待的就是那些拥有天命之人在革命建立基业之后死去，世界也迟早是我们的，并且在永生技术的加持下，我们只需要等待一百多年的时间。”

“还不够…” 那个官员拿起旧四的徽章，“集上下五千年，三皇五帝，千古朝代的皇帝遗躯，包括你们口中诉说其他州的王中之王，用科技结合在我的身上…”

“不，资本只允许一个人统治，我们迟早都会变成竞争者，物竞天择，我们也不会为您效力太多。”

“好啊。” 官员奸笑一声，身边的那几个人突然一愣，他们的脑子里长出树枝，钻进官员的脑子里，“跟我斗？”

更多的知识和记忆统统灌输进官员的脑子里面。

“集八国联军，抑东中之觉狮，未来的革命者，你也在注视我的所有！我的名字是鳌烈，把未来最大的贪官！王的名号传到未来去！” 鳌烈徒手抓住马车扔向正在隐身的田茉终。

田茉终解除隐身跳到半空，唤出金色长矛，那些欧洲人仿佛被控制一般拔出火铳对准田茉终，射出的弹丸被田茉终一矛扫开的同时砸向鳌烈。

“旧四护法。” 四位穿着不同丝绸长袍的蒙面侠客在眨眼间从田茉终的眼前浮现，那长袍上分别写着梅、兰、竹、菊。

它们的胸口都有一个对应的项链，那项链在闪光的瞬间，从空气中生长出梅兰竹菊这种植物突进田茉终，每一个都特意生长出尖锐的地方来想要贯穿田茉终。

田茉终在空中解除装甲的模拟，一个空翻躲开那些突进落在低矮的房子上，那些土房子也生长出那些植物，田茉终来不及化身，只得利用装甲的机动性跑开，自己手中虽然也有火力，但是田茉终担心威力太大会导致一些不可想象的时空悖论出现。

“还想跑！” 鳌烈突然出现在田茉终的眼前，他的脸是长歪的，眼睛也是斜着排列的，每个眼睛里的瞳孔都有两个，一身的肌肉都是极度扭曲的畸形，一把将田茉终从房子上推了下去，那些时空因为他畸形的身躯破碎，田茉终躺在一场大火中，很多很多的欧洲人抱着金银财宝走向远方的夕阳。

鳌烈和旧四的身影从火焰中慢慢走来。

“你在犹豫什么？”

“我没有在犹豫，我想和我不久前擦肩而过的那个男人，一样清醒，在雨中，知道要奔跑。”

“常浴天光，收羲化柔！” 田茉终扔出那玉佩，雷电、玉佩、瞳孔，三点一线。

金蛇乱舞如龙，鸣响天际之雷，那金色的巨人随之屹立在那燃烧的园中，巨大的金色长矛与鳌烈渺小的拳头对撞，时空再度扭曲。

轰隆隆的雷鸣和火焰埋没了金色巨人的身影，事迹也无人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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