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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共鳴

[db:作者] 2025-08-08 09:31 5hhhhh 51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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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共鳴

 印有各種漂亮樂器的大型帆布掛在展場入口,穿著時尚的文人雅士和年輕人各自看準喜愛的展區,3C播放器與傳統樂器像其他所有商業展一樣被仔細地分類,動線也規劃得很舒適,是個吸收知識同時又能滿足玩家收藏的樂器商展。

 「明明這麼優秀啊…」無奈地翻動精美的DM,禪院惠低聲抱怨著,他剛剛逛完歷史區塊,正走往商業的現代展區,參展民眾大多是成雙攜伴,有的是師長帶學生參觀,也有父母帶兒女來,不過他只有獨自一人。

 蛤?樂器展?那種東西有什麼好逛的啊。

 如果是咒具展的話就可以陪你去喔。

 惠你該不會想學音樂吧?

 哈哈,到時候會不會還想對咒靈唱歌呢~

 禪院家未成年、與惠同齡的成員在聽到他要去時給了這麼傷人的反應,連較為要好的雙胞胎姊妹也露出興致缺缺的模樣,他也就不好意思要求她們陪同。

 如果是津美紀的話,應該二話不說就說要一起來看了吧。嘆了口氣,禪院惠將那些倒胃口的想法掃出腦袋,走往他期待很久的黑膠唱片區。

 禪院惠喜歡音樂不是什麼秘密,寬大的全罩式耳機在日常外出時總掛在他頸子上,除了放鬆心情的功能以外…惠伸手,拿起一張復原精美的黑膠唱片在手上仔細把玩,最重要的,是當他想要逃避現實時,只要戴上耳機,隔音良好的海綿就能把所有煩悶阻絕在他的世界外。

 去蕪存菁的感覺。他垂下眸,小心地抽出唱片,走往播放機。

 「啊。」

 「噢。」

 擱在板上靜止的唱針同時被兩隻手當成了目標,惠在碰觸到另一個人之前及時將手給抽回來,那人也是,他們對上視線時明顯地露出驚訝。

 是他。

 同樣的想法出現在宿儺與惠的腦海中,穿著一身輕便白襯衫的特級術師手裡也拿著張黑膠,他頓了下,在禪院惠想出要說什麼以前先轉身,將使用權讓了出來。

 「你…等等!」

 看到宿儺又要直接走掉,禪院惠不顧一切地叫住他,不過在中筒靴真的停步、紅色眼睛與他重新對上時,禪院惠才咬住舌頭——該死,要說什麼?他緊張地看著挑起眉的宿儺。

 「…你還在為我干擾你的任務生氣?」

 想了想,惠還是決定單刀直入,總比裝傻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宿儺聳肩,兩手無聊地把玩起黑膠唱片。

 「說了,我不在意,」黑色圓盤在他的手指間靈活滾動,好像它是宿儺長年把玩的玩具,非常熟悉。

 「無聊的事沒什麼好在意的,而且這音樂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因此讓給你也無所謂。」

 又是這麼讓人火大、蠻不在乎的語氣,禪院惠皺眉,對方還沒有打算離開、繼續在玩那張無辜的唱片,既然都接觸了——說什麼他得要把宿儺給留下,為了日後打聽情報。

 「…我也聽不懂重金屬,或者搖滾之類的,所以也不會主動去欣賞,」他逼自己說得順口些,不要像講稿一樣死板又骨稽。

 「如果理解不能的話,當然就不可能有興趣了。」

 宿儺停止把玩的動作,紅眼稍微透露出驚訝感,然後他笑了,噗哧地笑得像禪院惠剛說了個蠢笑話。

 「音樂就是音樂,無論派別,」他柔聲說,將唱片拿在眼前端詳上頭一圈圈細緻的刻痕。

 「即使風格迴異或天差地遠,本質都是一樣的,不需要歌詞就能讓人心動了…即使是超級無聊的獨立音樂。」

 啊,這傢伙。惠忍不住用力瞪了那個絕對是故意的傢伙一眼,宿儺在挑釁,知道他喜歡的音樂才來秤秤他的斤兩,不能在這種地方被堵死。

 「不得不佩服你的直覺,」惠收斂了下剛剛狠瞪而變得有點扭曲的臉,抽出唱片,說點什麼讓他更有興趣的吧,禪院惠,別顯得太過猴急。

 談談音樂怎麼樣?不行,惠立刻否決這個切入點,他們已經都知道對方聽什麼而且各自都表明沒興趣了,再深談下去的話,無論是刻意討好還是裝熟,只會顯得自討沒趣。

 「我猜,應該跟你的術式一樣,很直覺吧。」

 宿儺再次挑眉,沒有說什麼,倒是走了回來,輕輕抽走禪院惠手裡的黑膠、放到唱片機上。

 開門見山的類型,即使知道自己是特級,也不閃躲,讓人喜歡。宿儺擺定了唱針,黑膠開始旋轉出一譜如他所料的溫柔旋律,老歌,還是首戀愛的歌,他忍住嘴角抽蓄衝動,紅眼漾滿了笑望他。

 「禪院少爺的品味意外地親民呢。」

 又來。

 惠第二次惡狠狠地射出殺人眼神,故意說些挑釁的話惹他生氣,這個虎杖宿儺實在討人厭。

 「…不要用那種稱呼,」就算生活了數年,甚至被選為家主候選人之一,他還是討厭這個姓氏,惠悶悶地說,

 「我叫禪院惠,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是的,禪院少爺。」宿儺又相當刻意地傾了傾身,當然被挑釁的少爺又氣得瞪他。

 好漂亮啊,這雙藍眼睛兇起來瞪人怎麼可以這麼漂亮?宿儺忍不住疑惑起來,不過對方看起來真的很生氣,嘴唇抿到只剩下一條縫了,他呵了聲,收起想要繼續欺負禪院惠的壞心思。

 「宿儺,」他微笑,以正經的口吻作自我介紹,「虎杖宿儺。」

 他知道。惠不高興地盯著旋轉黑膠,金色喇叭中飄出悠揚的歌嗓,帶著慵懶與濃濃的情意,很經典的昭和戀曲,讓其他經過的逛展民眾也忍不住側耳傾聽。

 「音質不錯,」在第一首歌緩緩落幕時,宿儺拿起唱針,換上了他本來拿的那張,

 「這種黑膠唱片的特性適合更老的歌。」

 輕快曲調在惠還來不及答腔前先揚了起來,是名女性歌手,簡單的吉他與人聲,搭著黑膠唱片機特有的雜訊,竟然真的讓人產生一種回到戰前美好年代的錯覺。

 「大正風格,不錯吧。」

 宿儺扯了下嘴角,方才禪院惠銳利的眼神已在兩首歌後變得柔和溫暖,看來他很喜歡,藍眼睛依依不捨地看著逐漸停止的唱片,像是想聽更多更多。

 真可愛,將黑膠唱片塞入原本的紙匣內、放回原位時宿儺偷瞄了惠的表情,像是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拉不下臉的天人交戰,他沒戳破惠的內心激戰,只是指了指其他音箱。

 「還有很多,各種播放器的特性都不一樣。」

 藍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禪院惠有些猶豫但還是跟了過來,眼神順著他的手指飄往那一台台各種造型、不同時代的音箱,真是愉快,宿儺賣弄著大多是DM上就有的知識,像個商場導覽員一樣為他介紹。

 試聽區很多,人不算多,因此他們可以自在地拿起一張張唱片或CD來聽,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話,評論這顆音箱的品質,時間竟然就這樣慢慢地過去了。

 這樣的發展有點超乎惠的預料,但是是好的方向…當宿儺專注地聽音箱效果時,紅眼睛非常認真地審視儀器,惠在旁邊看著看著忽然覺得這傢伙其實沒那麼討厭。

 雖然他故意一直用「禪院少爺」稱呼自己時真的很過份,不過那代表宿儺知道自己是誰…惠有些走神地想,他會懷疑自己出現在這的動機吧?也許根本認為他是個跟蹤狂。

 不過,下一首歌拉走了惠的注意,宿儺將唱片的封面拿給他給,解釋是60年代異國的殖民歌曲故事時,這些揣測又暫時被放下了。

 畢竟,有個可以討論相同興趣的人,還是同行…禪院惠並不否認自己打從內心感到開心的事實。

 宿儺也不動聲色地在觀察禪院家的少爺。

 在這段相處時間裡,他已經記住了禪院惠身上的衣物、手機和耳機是哪牌,也許這有點變態,但連惠擦的香水他都有自信記住不會忘記味道,以前他從沒對一個人這麼有興趣過,想知道更多關於這個人的一切。

 太貪心了,宿儺很克制地沒有表現出任何衝動,畢竟他可是「禪院家」的少爺,他是順著惠的意留下的,儘管胸口中的衝動相當陌生,前所未見,但理智與警戒心到底勝過一切。

 如果禪院少爺想要從他這得到什麼的話,那麼,就耐心地陪他玩吧。

 「…對了,剛剛你說你聽不懂重金屬,所以無法理解,你是想要理解我的意思嗎?」

 原來的編曲話題忽然方向一轉,猝不急防的直球當面往禪院惠臉上直直砸來,他呆了下,隨即擺出一開始被叫禪院少爺時不高興的臭臉。

 「誰想理解你啊,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惠努努嘴,藍眼往旁滑去,他當然想挖到更多關於宿儺的情報——雖然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能夠交差的,但並不差。

 藍眼悄悄地瞥了回來,這些小動作看在宿儺眼中又是那樣可愛逗趣。

 「我只是……想體驗看看其他種類的音樂而已,不然總是聽同一種…。」

 小小聲說出的理由恐怕微弱到連禪院惠自己都不太相信,粉髮少年聳聳肩,伸手指了指惠。

 「…?」

 「我說你啊,頭髮抓成那樣的話,戴這麼大的耳機不怕壓塌嗎?」

 宿儺從口袋掏出藍芽耳機盒,拿出那顆像音符的白色小東西晃了晃。

 「這種不是方便多了嗎?還是那是你覺得很帥的造型?」

 「…藍芽耳機的音質沒比這好啊。」沒有打算解釋全罩式耳機對自己的用處,惠皺眉地看著他的手,現在才發現宿儺將指甲給塗成黑色,相當的金屬人。

 「而且這也能用手機播放,至少沒那麼容易不見。」

 「呵,既然你都說想體驗不同類型的音樂,那麼就別排斥新東西吧。」

 宿儺大膽起來——這動作真的太踰矩了,讓禪院惠愣住,感到他伸來的手指拂開自己的鬢髮,把那個小東西塞進了他耳中。

 他在幹嘛?惠眨了眨眼,隨即被耳機傳來的激烈金屬樂刺激得皺起眉。

 強大而快節奏的鼓聲震撼了心臟,配上貝斯與電吉他,一層一層堆疊成整支完整的前奏,力道比他聽習慣的傳統吉他和鋼琴重上太多。

 一時之間很難習慣,但是拿掉又顯得失禮。

 而且…惠調整剛剛被拂開的鬢髮同時、悄悄的摸了下宿儺碰到的地方。

 燙燙的,怎麼回事。惠疑惑著,脈搏也跟著加快,是因為過度的鼓聲與太吵鬧的吉他嗎?

 看著禪院惠為難又困擾的表情,宿儺幾乎要為自己冒險踰矩的嘗試喝采了,他的手機正播放一首相當經典的金屬樂,編曲、配詞都極為佳作,他有自信這首歌會改變禪院少爺對他們派別的偏見。

 他的頭髮意外柔軟,宿儺將手插進口袋,不想讓對方發現自己在摩搓手指的舉動,那樣一定會看起來很噁心,但是…他以為禪院惠一頭亂髮是刻意抓得高翹,摸起來會粗粗硬硬又沾滿髮膠的黏,沒想到竟是天生的亂,還很軟。

 真是糟糕,太讓人著迷了,宿儺告訴自己得克制些,不能再欺負這位少爺下去了。

 「還喜歡嗎?」

 在歌曲結束後,宿儺問拿掉耳機的惠,後者一臉不高興地將耳機用力放回他手中。

 「…果然很吵,用耳機聽這種音樂不怕聾嗎你。」

 宿儺揚起嘴角,收好容易弄丟的小3C,比了比另廂。

 「再吵也沒有咒靈來得吵啊。」

 惠順著他比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在眾人聚集的古董樂器區散發出了不祥的氣息,許多隻低階的詛咒攀爬在一把把名琴上,發出難聽的嘔嘔呻吟。

 「嘖…該說是真品才會有咒靈附在上頭嗎。」

 本能地合出手形,禪院惠瞥了宿儺一眼,他依舊老神在在地雙手插口袋,跟廢棄工廠那時一樣準備看戲,發現惠在瞪自己,他聳肩,單手抽出口袋隨意地往上比了一下。

 幾隻咒靈忽然就化為碎片,速度快到惠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不過宿儺總算是動手了,這樣的話…

 「蝦蟆。」低聲喚出式神,帶翅青蛙們安靜地越過人們的腳邊,以蹲伏之姿吐舌、擊落一隻隻低階的咒靈。

 只是一些小角色,不消一會馬上就清除乾淨了,惠叫回式神們,然後發現原本站在旁邊的宿儺已經不見蹤影。

 走了嗎?沒有看到術式施展過程而覺得扼腕,但禪院惠也同樣不想惹麻煩,畢竟現場人多,要是有能看見的人發現了那會很難收拾,所以他也迅速地離開了現場。

 離開展場、回到太陽底下,身邊也不再那樣擁擠後,禪院惠稍微鬆了口氣。

 他撩了下鬢角,剛剛被虎杖宿儺碰到的耳朵摸起來還是有點熱熱的,即使是在禪院家,也沒什麼人會做這種親密舉動,記憶中只有小時候和津美紀互相梳頭髮時才會被碰到這裡。

 那傢伙到底在幹嘛…揉著耳朵,惠嘆了口氣,不過至少今天和目標相處了漫長一段時間,也確認對方並不討厭自己。

 雖然被碰了耳朵、就像是被吃豆腐一樣的感覺,但是,禪院惠當作沒事地往前走,明明已經身處在東京鬧區的街頭了,但剛剛和虎杖宿儺聊著音樂的短暫時光不停地在眼前反覆播放。

 第一次遇到能和平相處、還有同樣興趣的同輩咒術師,禪院惠冷下目光,禪院直毘人將任務交付給他的場景閃現於腦海。

 因為是同年齡,所以才會派他接近虎杖宿儺。

 宿儺的術式,雖然沒有看到詳細施放過程,但是瞬間就擊殺了好幾隻咒靈,他的確有觀察的價值。

 今天也算是有意外的收穫了。

 長吁了口氣,惠搭上計程車,告訴司機禪院家的地址。

 在回程的搖晃中,禪院惠想起了虎杖宿儺放的那首歌,很吵,旋律強烈又明確,聽過一次便刻入腦海,但他沒有問宿儺那首歌的名字。

 拿出手機,將有印象的幾個單字輸進搜尋引擎,禪院惠很快就找到了那首歌,很高的點閱率,但MV風格真的是…禪院惠很確信如果不是宿儺突然給他聽,他絕對不會主動搜尋這種東西。

 下次還能接近、聊天的話,最好準備起來吧。他戴上耳機,降低了音量,然後點開陌生的歌曲,進入了屬於對方的旋律裡。

 靠在高樓大廈的欄杆上,幾乎是瞬間就離開人群的宿儺拿出手機,在音樂軟體中點開了以前他從沒興趣的項目。

 關於戀愛,感情,這種風花雪月的主題。

 「禪院惠,喜歡這種東西啊…」他用有些懊惱的語氣點下播放,聽不慣的輕柔女聲、單薄的編曲,讓粉色眉一下都糾結在一起。

 「禪院惠,惠…?」

 喃喃著對方告訴自己的名字,這是宿儺今天最大的收穫,本來他只是在家閒得發悶想來逛逛,順便用任務獎金買點什麼,沒料竟遇見了他。

 「…是祝福的意思…嗎。」

 揉著頭髮,宿儺失笑地搖搖頭,這個名字和聽不慣的旋律好像都是種嘲諷,笑只能獨自站在高樓上、俯瞰一切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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