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姐，你现在可是我的实验对象了哦」

萧文文满脸坏笑地开口道。

郑可柔回应了个纯真的笑容，完全没介意萧文文这有些调戏的话语，反而非常享受这种被人提及的感觉。

之前被浇筑在墙里折磨的十几天，先不论身体承受的折磨有多变态，光是内心的孤寂与绝望，就让她感觉身处另一个世界。在那个完全黑暗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身体连一毫米都动不了，仿佛是被世界遗弃了一样。可是即便自己想死，却无法死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只能饱含绝望地去承受，去承受那种没有时间终点的折磨，甚至可能是永远不会结束的折磨。

现在虽然还没能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可和当时那种被黑暗和痛苦吞噬相比，这里真的已经是天堂了。萧文文那一声声的「柔柔姐」，仿佛是初春的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无比舒适和温馨。就像是萧文文用那种开朗和热情的气质，在帮助自己驱散已经被黑暗侵蚀的内心。

至于胡思柏的事，郑可柔已经没有了什么想法。哪怕对方有什么苦衷，甚至对方是在救自己，也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顶多是让自己不恨他，变成陌生人而已。这并不能说郑可柔无情，只是那种折磨，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动机，都是不可以原谅的。

郑可柔的记忆中，那段撕心裂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胡思柏往自己所在的墙体里浇灌填充剂，当填充剂淹没到自己耳朵的位置时，虽然隔着薄薄的头套，也依然可以听到黏稠液体的声音，鼻子也可以闻到混凝土的气味。到眼睛的位置时，连那隔着头套已经被削弱到十不存一的细微光亮都被剥夺，彻底陷入黑暗。在没过头顶之前，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希望对方是开玩笑。可完全没过头顶之后，剩下的只有对自己天真的自嘲和无尽的绝望。

再往后，就是感受着液体逐渐凝固，自己可以动的范围在一点点缩小，直到完全无法动弹。这个过程中，心中对于胡思柏其人的美好幻想也随着身体被凝固变得黯然失色，最终彻底风化、消散。内心中原本占有很大一部分的东西突然消失，留下的只有与原本同样体积的空虚感。

而现在，郑可柔心中被腾出的那块位置，已经被那个像阳光一样的萧文文给填满了。所以对于成为对方的实验对象，郑可柔才会如此爽快地同意。

萧文文的开朗、友善、真诚、睿智，这些特质正是郑可柔所需要的。特别是真诚这点，是胡思柏那边完全没有的。胡思柏永远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能了解到的永远都只是他的冰山一角，甚至看不透对方的完整人格。

而萧文文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会有什么城府，完全不避讳暴露自己的性格和好恶。甚至看执法组的人不顺眼也能借势让对方吃哑巴亏，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吐槽执法组的人。这样性格与情商的朋友，正是郑可柔现在最需要的。

郑可柔微笑着开口道

「是啦，我已经是文文妹妹的实验对象啦，不用强调这一点，我懂的」

「文文妹妹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是要我回到那个奇怪的房间里被拘束到实验台上吗？」

萧文文摆了摆手，笑着道

「不至于，不至于」

郑可柔保持着微笑，正想问对方要自己干什么时，萧文文继续说道

「那种拘束太没意思了，如果你有这方面的喜好，我可以让你体验一下更好玩的」

郑可柔的反应并没有很强烈。对于这种事，她可以接受，但也说不上是喜欢。如果没有那件紧身衣，身体可以获得快感的话，她倒是会很期待。可那件该死的紧身衣，几乎让她对所有的事都失去了兴趣。

见郑可柔一脸平淡，萧文文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而是笑着说道

「柔柔姐，你别担心，我真的不会故意折磨你的」

由于一直在被叫「柔柔姐」的缘故，郑可柔真像是一个姐姐，只是微笑地倾听对方的发言并思考着。

萧文文想了想继续道

「嗯…………」

「要不我带你去参观一下吧？这里有不少你可能会觉得好玩的东西哦」

郑可柔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致的表情。萧文文继续道

「哦对了，还得给柔柔姐安排一个住的地方」

萧文文似乎是真把郑可柔当姐姐了，完全没有对于实验对象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支配感，哪怕建立实验对象的关系之后萧文文在原则上可以命令郑可柔做任何事，可这显然不是萧文文的风格。这种被当成姐姐的感觉让郑可柔极度舒适，甚至有上去摸对方头的冲动。

萧文文继续开口道

「作为实验对象的话，可以享受使用睡眠舱的待遇，那个挺不错的」

「如果你喜欢之前那个清洗舱的话，应该也会喜欢那个睡眠舱」

听到这里，郑可柔的心情有些复杂。一个人被关在狭小的空间中这种事，她在被封在墙里的十几天已经受够了。之前的清洗舱她一开始都有点怕，在萧文文的强烈怂恿下，半推半就才进去的。

不过那个清洗舱确实很不错，给郑可柔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虽然没有办法产生性快感，但是舒服程度还是碾压普通人世界的任何按摩。那种全身可以放松到极致的状态，让性快感完全被封印的人也可以得到一丝安慰。

对于现在提到的这个睡眠舱，她虽然还会有一点忌惮，可有了之前清洗舱的先例之后，其实也没有那么排斥。郑可柔随口问道

「我会被关在睡眠舱里睡觉吗？」

萧文文笑着道

「你这么理解其实也没错，确实是『关』在里面的，如果我不替你打开你自己是出不来的」

郑可柔愣了一下，她只是随口问的。按照她的理解，睡眠舱这种东西应该就和卧室和床一样，自己进去睡觉，醒来就可以随时出来的，可没想到居然会上锁？她变得有些紧张，毕竟她可不想被关起来。哪怕是被拘束起来放置在一个宽敞的房间中也没关系，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这种是她真的已经受够了。

萧文文很敏锐，自然能够察觉到郑可柔的不安，连忙解释道

「你是怕我把你关在里面不放你出来吗？」

「放心，我不但不会那样，还会每天准时让你起床，甚至不允许你睡懒觉」

「你到时候可别自己赖在里面不出来」

郑可柔的心中略微松了口气，不过并没有完全舒缓下来。就算文文会按照约定放自己出来，可是自己也是要在里面待一整晚的，那种小空间的拘禁感依然会让自己不舒服。不过想想自己是作为实验对象，又不是来度假的，自然不会事事都合自己的意。这么一想，郑可柔也就释然了。

紧张感消除后，她继续问道

「文文妹妹也睡这里吗？」

萧文文摆了摆手道

「我回家睡」

听到这个回答郑可柔又变得满脸疑惑。如果这个很舒服的话，为什么文文自己不睡在这里呢？文文不会是想把自己骗进去折磨吧？这个想法只是出现了一瞬间就被郑可柔自己给抹杀了。她知道自己对于之前的背叛还有着心理戒备，现在对于任何事都会有怀疑。不过理性来思考，文文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性格，而且文文要是想折磨自己，根本就可以命令自己，用不着解释这么多。

见郑可柔的表情又变得古怪，萧文文笑着解释道

「我倒是想睡在这里来着」

「但是我没有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人，没人帮我控制睡眠舱」

郑可柔皱了皱眉，对于这个回答她一点也不满意。这个借口似乎有些低级？郑可柔继续问道

「和你一起工作的同事都不可以信任吗？」

「还有啊，这么高级的科技，没有什么定时功能吗？必须要有人操作？」

萧文文苦笑着解释道

「这种载人设施的安全操作规范中要求必须在设施外有人主控，不可以自己对自己使用，哪怕定时也不可以，那样属于二类违规，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郑可柔陷入了思索，萧文文继续讲解道

「之前有人和你现在是一样的想法，可由于定时的时间设置失误，把自己给弄死了」

「而且还发生过不止一次，后来才在实验 SOP 中增加了这条要求」

郑可柔也不糊涂，直接抓住了重点问道

「那清洗舱为什么可以用？」

萧文文耐心解释道

「我们只是清洗舱的用户，并不是主控人」

「清洗舱有专门的团队在负责，那边 24 小时都会有人值班」

「值班的人也不是去操作什么，清洗舱里面的行为确实是自动的，并不需要人干预」

「他们的工作职责是处理一些突发情况」

郑可柔有些似懂非懂，萧文文见状继续解释道

「就像电梯，我们都可以使用，但我们不是主控人」

「电梯的值班室会有人 oncall，确保机械故障时被困在电梯里的人可以得救」

这回是听懂了，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郑可柔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呢，萧文文就继续说道

「柔柔姐，咱们别傻站着，边走边说吧」

郑可柔点了点头，随着萧文文迈开了脚步。

「睡眠舱为什么不能像清洗舱那样由专门的团队来负责呢？」

郑可柔依然好奇着，边走边问。

萧文文回答道

「睡眠舱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它是用来睡觉的」

「这东西最早甚至都不是对外开放的，是专门用来应对必须在睡眠状态下才能做的实验而设计的」

「后来经过了许多人性化的改良才推广开来」

「所以睡眠舱其实是一种多功能的载人舱，而睡眠只是它最原始的功能而已」

郑可柔有认真在听，可是她并不能从这些信息中得到自己所问出的问题对应的答案。萧文文继续道

「清洗舱的功能是单一的，除了洗澡之外，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才可以全自动操作，才可以放着让别人自由使用」

「这便是两者最大的差别」

「睡眠舱不能通过 AI 自动操作，因为 AI 无法知道主控人的意图，只能分析实验对象的意图」

「但实际实验需要的是主控人的意图，而不是让实验对象来对自己操作」

「所以才需要主控人的人工操作」

郑可柔基本听懂了，不过萧文文还是怕她没懂，继续解释道

「比如有个研究人员，希望让睡眠舱中的实验对象持续强制绝顶，那么这个研究人员就得去设置这个绝顶相关的复杂参数，这一步是无法自动完成的」

郑可柔本来都听懂了，被这么一个例子给整懵了，下意识地问道

「啊！这个还可以让人强制绝顶？」

「能不能让我……」

萧文文知道对方想说什么，直接打断道

「不行的，你这个紧身衣阻隔了一切快感产生，这个强制绝顶对你不会有任何作用」

「要是可以的话我早就用这个满足你了」

郑可柔有些沮丧。不过她还是对那个睡眠舱产生了兴趣。居然可以让人强制绝顶，也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强制绝顶，是性器官的刺激呢？还是像精神力绝顶那种直接输入绝顶程度的快感？好想体验一下……要是没有这该死的紧身衣就好了。

郑可柔略带埋怨地娇嗔道

「文文妹妹好坏，明知道我被封印了快感，还用这种东西来馋我……」

「我现在真的……好想要……」

萧文文只是笑了笑说道

「里面的按摩也很舒服，那种不是性快感，你应该可以享受到」

郑可柔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

「文文妹妹不可以找同事帮你控制睡眠舱，让你进去吗？」

萧文文苦笑道

「可以是可以，可是那群家伙可坏了，我进去后，主控在他们手里，绝对会把我玩到濒死」

「哦，玩到濒死也不会放过我，那个睡眠舱有治疗的功能，会让我恢复后继续玩……」

「其实他们也不是有什么坏心思，这算是这里不成文的规矩了，研究人员自己进去睡眠舱，那就等着被所有人玩个够吧」

郑可柔有些无语，这群人是小学生吗？怎么这么恶趣味呢？随后笑着开口问道

「文文妹妹是不是被他们玩过？」

萧文文倒是不太避讳，叹了口气道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什么也不知道，就进去过一次」

「本来想着体验五分钟就出来的，结果那些家伙见到我进去，纷纷露出了邪恶的表情」

「整整一个星期，我才被放出来，那一次可惨烈了」

「出来后看到机器上的报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一个星期被强制绝顶了一万多次」

「合着那一个星期几乎平均每一分钟都在绝顶」

「正常身体是经受不住这种程度绝顶的，可配合上睡眠舱的治疗和恢复效果，完全可以做到」

「我之前的人生加起来的次数可能都不到那次的一半」

郑可柔目瞪口呆，她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夹了夹腿。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让她更加兴奋起来。嗯，在听到文文的故事后，她想到了一开始说的有几个人由于时间设置错误的缘故把自己弄死在里面。一开始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关在里面一两天也不会死吧？而且那么久，肯定会被人发现，这是有点不合理的。可要是这个设施还可以强制绝顶，那就可以解释了。比如有人可能只想体验十分钟，可是一不小心设置成了十个小时。要是没有开启治疗和恢复的能力，那种不给任何休息的连续十个小时高强度绝顶，死掉一点也不奇怪。

郑可柔叹了口气道

「呜……我错了，我不该问的，现在弄得我馋死了」

「……真的……我好想要……文文，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缓解一点点……」

萧文文微笑着道

「倒是有药物，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还没到该使用药物的时候」

「你先忍着吧，等你真正受不了的时候我再用药物抑制你的情欲」

「毕竟那种药不可以滥用，会有副作用的」

郑可柔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半晌之后，到了一个通道的拐角处，萧文文突然开口道

「我觉得我的研究方向应该没有问题」

「你现在这个欲求不满的状态，我能感受到你『漏』出来的一部分情欲」

郑可柔想了想，笑着问道

「哦？莫非文文见我这样，自己也发情了？」

萧文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感叹道

「可惜我现在没有设备，要不然想测量一下你『漏』出来的情欲强度与距离的关系」

「算了，反正你是我的实验对象了，这种测量迟早都能做，今天就带你玩，带你参观这里吧，不折腾你」

郑可柔觉得好笑，文文还真是个工作狂，哪怕自己在发情了也会想着工作的事。要是自己啊，恐怕又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自慰去了吧。呜……不过现在自己好可怜，自慰都不可以，除了忍受这些情欲外，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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