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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神雕续】 (86-88),2

[db:作者] 2025-08-08 09:33 5hhhhh 1330 ℃

  那些鞑子毕竟乃侍卫亲兵,皆为军中精锐,懵了片刻就反应过来,有些用蒙古语高喊敌袭,有些持刀辍矛迎战。只是荒村路窄,没有转圜余地,又兼突遭袭击,一时间接连丧命。

  「先上马,往前杀,杀出村口咱们便逃!」只一阵,就有七八具尸体叠累左右,田伯光见有堵路之兆,连忙招呼出声。周阳、左剑清、郭襄听罢,各挑一匹无主战马,婉娘则早在墙内躲好。

  随即,三人勒缰踏蹬,一边呼喝,一边朝前冲突起来。荒唐子刀短,于马战不利,不知从哪拾了根铁矛,厮杀时或扎或缠,使得有模有样;小东邪身背一把弯弓,与迷茫子在两旁随行,不断舞起剑花,收割着被兄长捅落马的鞑子;仙子与独臂侠以轻功见长,骑马反觉碍事,便徒步护在他们身后。

  乱战中,五人好似虎荡羊群,几无一合之敌,直朝前锋处冲去。不过战场搏杀毕竟不似江湖私斗,鞑子又人数众多,悍不畏死,片刻也难杀净;同时,领军的百夫长也驭马挤到附近,口中接连呼喝,命几个哲别手施以冷箭。

  越往前冲,周阳等人越生压力,驾马闯了十余米,再难前进一步,而鞑子一个个前仆后继,举着兵刃怪叫而来,一时局势有颠倒之危。所幸五人武艺不俗,再加地形拥挤,小龙女尽力遮拦,这才堪堪僵持下来。

  「龙女侠,擒贼先擒王,你且护住他们,田某去将那将领格杀!」挑飞一只冷箭,仙子听有人大喊,转头看去,见田伯光指向人堆里正发号施令的鞑将。她秀美微蹙,刚欲接话,万里独臂侠便如疾风前行,抽刀而去!

  田伯光如此行事,并非觉得自己修为高深,只是如不戒一般,欲报小龙女救命之恩。他纵身一跃,跳过刺来的矛枪,奋进全身之力,在半空中持刀狠劈!可万里独行侠只剩一臂,气力不如先前,那鞑子也算勇将,竟持矛一挑,将他甩在一旁!

  「师傅!」

  「田大侠!」

  见师傅落入乱马中,荒唐子大惊失色,恐他被马蹄践踏,忙勒缰去救。迷茫子也似真似假,挥舞长剑,跟他一起疾驰,只是遮挡时多有留手。那百夫长见状,一边招呼左右上前阻拦,一边夹马俯身,抓向地上的田伯光。

  「兀那汉人,你是魔教哪个分堂?为何袭杀……啊」

  此人乃亲军统领,随必勒格征战许久,颇受看重,知大汗已与魔教结盟。方才遇袭时,听几人喊叫的言语,心中暗觉蹊跷,是以想拿个活口询问。怎料话未说完,一团白影瞬行而至,香风中更有寒芒一闪,他遮挡不及,大半个右手连带铁矛尽被削断!

  正是玉面公子前来相救,她神色冰冷,站定后抖剑甩血,随即拉起地上的独臂僧人。五指连心,百夫长疼得哀嚎不断,周遭的鞑兵见统领断手,皆懵在当场,哪敢逼迫眼前神仙般的人物。趁此机会,小龙女莲足一点,扯着田伯光向后跃去,巧燕般跳回三人身旁。

  「多谢了!公子!」周阳先前急得焦头烂额,见小龙女出手已放下心来,等两人返回,先谢了一句,又与左剑清异口同声道:「师父,可无碍?」

  「师傅,可无碍?」

  「无事,就是跌了一跤……」万里独行侠脸色发白,显然摔得不轻,听后咬着牙示意无妨;仙子则玉颊微红,朝徒儿微点螓首,却一言不发。迷茫子见状,眼珠一转,略显急切道:「师傅,田兄,目的已成,引他们西去便可,没必要在此纠缠。「「嗯……走罢……」闻听此言,小龙女回望终南山一眼,晶眸满带眷恋,惹得左剑清又起暗嫉!田伯光也在旁边点点头,而后强忍痛楚,朝着那略通汉话的百夫长喝道:「且听好,那妖僧想坏我神教大事,现下业已伏诛!汝等鞑子,若再追赶,定然斩尽杀绝!「对侧,百夫长已包扎完毕,远远躲在外围,听后一愣,忙指挥着手下包了过来。不想鞑兵死伤过半,仍凶悍不减,果如草原上的狼群一般,嗜血又难缠!

  既打定主意撤离,众人又奋勇杀了一阵,等掩护狐媚少女出院,就要从荒村撤离。周阳师徒自不必多说,左剑清本欲和小龙女共骑,却见她跳上郭襄的马背,只得扶着微露喜悦的婉娘上来。

  众人且战且退,寻了个岔路,打马向西而去,那百夫长见状,指挥着兵卒咬在后面,如附骨之蚁般追到村口。外面原野不比荒村,乃开阔平原,最前的鞑子换了弓矢,打算骑射杀敌。

  「看箭!」

  未等他们取箭在手,小东邪便松开缰绳娇喝一声,而后五指夹四箭,拉满弯弓,瞄都不瞄便朝后射去。

  弓弦先绷后响,紧接着一阵入肉之音,四五个刚出村口的鞑子,尽皆中箭毙命,且伤口都在脖颈。不想郭襄虽喜玩闹,却习承父亲射雕的功力,且独辟蹊径,有青胜于蓝之势!

  数箭齐发,同时命中,那百夫长见状顿生胆寒,其余鞑骑也放缓马速,再不敢逼得太近。想草原上最是崇拜神箭手,只看哲别离世多年,英名仍在流传便知,如今郭襄展露精堪射术后,这些蒙古人几无追赶的心思。

  不过手下死伤惨重,百夫长怎能罢休,何况没弄清楚来袭者的身份,也无法返回复命。他一边骑行一边呼喝,命几个亲信转马而回,再领着其余鞑骑,远远的吊在半里之外。

  如此正遂了众人的心意,当下快马加鞭,引着追兵离开荒村,沿山脚一路向西疾行。其间鞑子几度试探,皆被小东邪用箭射杀,那百夫长只得作罢,老老实实尾随在后。

  过了两个时辰,马力终显不足,众人这才弃马上山,钻入险峻的秦岭中。鞑子们本欲追赶,谁知刚到山脚下,就从密林飞出几箭,登时有数人毙命当场。百夫长不想罔送手下性命,又见进退两难,便领鞑子在山下扎营,以待援兵到来。

  林中的众人总算松了口气,也不愿在此久待,省得大军到来上山围剿,便顺着崎岖土路继续向西。一连行了十余里,寻到一处溪水边,荒唐子着实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方才他急于救田伯光,顶在最前,乱战中数度受创,虽然不深,却早已浑身染血,此时更手脚发软。

  大伙也都累了,各自寻了个干净地休息,唯独小龙女走到周阳身边,替他包扎伤口。荒唐子抱臂为枕躺在溪边,任由她施抹药膏,无奈道:「龙姐姐,多谢你救我师父,我不碍事……「「师傅,你也歇歇,让徒儿予周兄弟上药。」左剑清见状愈发阴沉,抢进几步,蹲陪在一旁,想接过金疮药。怎料小龙女微摇鸾首,温柔涂抹时,轻声道:「清儿,你且去安抚下那个姑娘,为师帮阳儿敷完药,再来寻你……」

  仙子自是纯善,帮浑身是伤的青年上药,只为报他带自己逃离襄阳,以及一路照料之情。可迷茫子已入邪道,听后眼中厉色一闪,现下竟想持剑将某人刺死,如撞破他龌龊事的义兄一般!

  「既如此,便劳烦师傅了,徒儿且去看看婉娘……」左剑清眼露血丝,却神色如常,招呼了一声,便往一旁而去。看着他的背影,周阳皱了皱眉,本想对小龙女说些甚么,不知为何却没张口……

  一旁不远处,小东邪软语温言,安慰着惊魂未定的狐媚少女,发觉迷茫子过来,朝他略带调侃的笑了笑,便去一旁休息。婉娘见牵挂之人神色有异,赶忙上前,先递予水袋干粮,再恭敬道:「公子,请先用些水粮,休息片刻……」

  左剑清既不看她,也不伸手去接,婉娘浑不在意,等郭襄走得远了,又悄声道:「公子切勿急躁,且像往常一般,方才那僧人一直有所试探……」

  「哦?此话……怎讲?」迷茫子闻听此言,接过水袋干粮,还因背向众人,也不掩饰脸上的阴郁。狐媚少女则笑靥如花,如流浪小狗被好心人收留一般,嘴上却道:「咱们来时毕竟耽搁许久……先前在山中,公子出现的也太过恰巧,引人生疑倒不奇怪……奴家知公子心中所想,如今还是潜心蛰伏为妙,等到了襄阳自有机会……「「那今日之事……干娘她不会……」左剑清听完,心中彷徨不减反增,沉吟片刻,又开口问询。婉娘笑容依旧灿烂,更取出手帕替他擦汗,同时道:「公子且请宽心,先前事出有因,教主她即便得知,也定不会责怪,况且赵叔尚在此地,想必他会妥善处理。「「公子,勿论如何,请信我一次,奴家当助您一臂之力……」少女言毕,狐眸媚眼尽带真诚,又含羞补了一句。迷茫子听后,凝视她片刻,点头道:「好,若真如此,往后……我必不负你……「众人抓紧休息之际,在百余里外,京兆府长安城边,数骑飞驰闯进军营。不多时,号角长鸣,金鼓齐响,无数铁骑奔出辕门。旌旗蔽日,杀气漫天而起,惊得城池附近的百姓避在路旁,不敢抬头交耳。

  中军大帐内,一个矮壮的将领正在披甲,同时向左右吩咐道:「国师神功盖世,怎会身死?合喇干,你领军支援,务必生擒那些汉人,拔尔赤,点上五百勇士,随我进城去寻那甚么狗屁青龙堂主,且去问个明白!「闻听此言,旁边等候的两个副将抚胸领命,一言不发的去了。过了一阵,那矮壮将领穿戴完毕,将锋利的弯刀插入鞘中,也出帐上马,率集结好的鞑骑奔向城中。

  与此同时,城西某处院落里也是人来人往,而内堂中,脚步声甚急,正有一人往里间卧室而去。那人年过四旬,双腮续着美髯,身形消瘦,样貌颇为儒雅。

  到得卧室外,他叩了叩门,略显焦急道:「启禀右使,教中密探来报,说终南山下有人冒充神教,袭杀达鲁花赤的亲卫,更说甚么妖僧已死,乃我神教所为,如今必勒格已点起兵马前去围剿,更要带人来此寻事……「「……无妨,且让他来,赵某候着便是。」过了许久,卧室内才传出一声疲惫的男音,那人却有些急,刚欲再说,又听屋里道:「岑云,莫再啰唣,下去准备吧,另外,你若告知向老鬼此间之事,且小心你的性命!「那人闻言双眉一皱,拂袖而去,边走边低声道:「哼,左使若在,绝不会让局面至此……」

  注1 长安此时还没改为安西,元初依旧沿用金制,称为京兆府,要等忽必烈的儿子封到长安,就是造反的那位安西王,才会改为安西,也就是奉元路。

             第八十八章巧遇故友

  长安,古称丰镐,地处渭河南岸,关中平原腹地,于商周之际,便为九州名城,后汉代秦时,高祖定鼎关中,又取意「长乐久安」,遂改为长安,而后世朝代,多有帝王将基业立于此。

  自有宋以来,此地饱经战火,如今城池破败,早不复汉唐时的繁富,只因位属关中要冲,是以鞑子占领后,多从周边郡县迁民,以充城内人口。

  日头西偏,长安城一切如故,偶有几处民宅冒出了炊烟,唯独西郊附近风声鹤唳。半柱香前,几百名鞑子铁骑赶至此间,堵住一间院落,正在将领的指挥下挑衅叫骂。让人始料不及的是,院落里竟也涌出十数个汉子,个个手持兵刃,守在门前。

  周遭百姓听得吵闹,本想上街一探究竟,可见得一队队凶神恶煞的骑手,又看有人竟敢与他们对峙,哪还敢出来触碰霉头,恨不得收拾包裹,离开这是非之地。

  「姓岑的,你既不出来,本将今日便剿灭你们!」那将领等得不耐,便欲招呼招呼鞑兵一拥而上,不想话音未落,从大门走出一人,朝他抱拳道:「不想竟是必勒格将军,岑某有失远迎,还请莫怪。「来者年近五旬,相貌儒雅,正是魔教四堂之一,负责西北教务的青龙堂堂主岑云。这人精通卜卦,擅使暗器,略有智谋,绰号索命相士;且与柳三娘等不同,他乃教中元老,资历甚高,是以与向问天、慕容坚关系融洽。

  「汝等这般怎是待客之理,还不把兵刃收起,莫叫将主小觑了我神教!」站定后,青龙堂堂主扫视一圈,瞧清了门前情景,不禁呵斥出声。那十数个大汉不似寻常喽啰,先前既无人露怯,又沉默寡言,待他说完便把刀剑入鞘。

  「将主,你我两家份属盟友,这般大张旗鼓,不知所为何事?」待手下退到一旁,岑云才将目光投向对面,再拱手时,不急不躁的发问。必勒格听后须发倒竖,双眼直要冒出火来,指着他骂道:「岑云!你竟还有脸提及此事!前些天你在南边封路设卡,本将无不配合,没曾想你这蛮子如此狡诈狠毒!竟派人袭杀玉钵国师与我麾下亲兵!今日若没个交待,本将定将你剐眼剥心!「说罢,他便扬鞭呼喝,左右鞑骑立时抽刀控弦,只等一声令下,便要驱马厮杀。魔教堂主见状眉头一皱,当即缓步上前,抬手道:「将主且慢,你与我相识不短,当知岑某为人如何,断不会行这等背盟之举。何况将主先前也提及,某已尽遣教众南下封路,何来人手去袭杀将主亲军?」「不是你,难不成是本将派人袭杀自已的亲军?」鞑子将领阔脸一滞,也觉蹊跷,只是不愿就此罢休,又不依不饶道:「还有玉钵活佛,他北上后便渺无音信,定是被你等汉狗给害了!「「将主亲兵遇袭之事,想来应是有人构陷,欲挑拨你我盟友,至于那位国师,哼!倒是杀了不少我教兄弟……「岑云倒不着恼,答复时缓言慢语,话到一半却面色微沉,指向半开大门内。必勒格顺势看去,见院中空地白布染血,陈尸两排,一时难辨真假。

  「这……」

  「我教右使曾随那位国师一同北上,如今就在内里休息,将主若不信,可领兵亲去问询。「想是不愿替某人受过,魔教堂主见状又解释了一句,便命那十数号大汉散去,立在阶前抬手相请。鞑子将领闻听此言,吩咐一半骑卒守在门口,领着其余人跳下马,随同进了院落。

  一路无话,行至内堂,到得一间舍屋前,岑云停下了脚。必勒格看他也不言语,便屏退左右,推开房门迈步而入。却见屋内摆设寻常,并无出奇之处,而当中的床上,一位青袍大汉倚枕而坐,正是魔教右使。看他面色惨白,嘴角溢血,双眼却极有精神,也不知伤势究竟如何。

  想查干曾寄有书信,隐晦提及过赵无哀的厉害,是以必勒格见状心惊,暗忖道:「云都赤说此人厉害的紧,能与国师不分高下,怎会伤成这样?莫非国师他也……?」

  因急于得知玉钵去向,他勉强抚胸一礼,便急急道:「光明右使你好,可知玉钵国师现在何处?」

  「老喇嘛斩净凡根,了却俗念,想来已返回藏边,立地成佛了……」青袍大汉闻言微笑,且双手合十,神色虔诚,好似瞻仰得道高僧一般。鞑子将领心中一喜,刚欲再问,却见他又笑得诡异,耳听道:「不过本使这身伤却拜他所赐,达鲁花赤,正要寻你给个交待……」

  且不提必勒格如何交待,只说他进了屋后,岑云见鞑兵站满过道前院,便出了内堂。刚到后院,便有一人凑到近前,殷勤道:「嘿嘿,岑大哥,我已收拾妥当,即刻带人前往秦岭搜寻。「来者身形枯瘦,相貌猥琐,右颊有个黑毛大痣,一双贼眼滴溜溜直转。此人唤作侯仨儿,绰号过街老鼠,早先乃江湖散盗,后经暗堂招募加入魔教,如今作为打探消息的头目;且因秉性好赌贪色,极爱钻营,不为岑云所喜,现下来此,却是想溜须拍马。

  「不用了,你且下去休息,等鞑子们离去,再看右使如何吩咐。」魔教堂主看清是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便摆摆手示意,又迈步往内堂而去。怎料那人非但不走,竟还尾随上来,讨好道:「岑大哥既与那姓赵的不睦,何必听他差遣,哼!教主也恁地偏心,大哥二十年前便是堂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那姓赵的入教不过数载,就坐得……「「住口!教中人事,岂容你这厮置喙!」岑云闻言一惊,可因此话说到心坎,不禁先骂了一句,又叹气道:「教主她英明神武,这般安排,想必应另有深意,唉……「「岑大哥莫急,前些时日有兄弟来报,教主她已从草原南返……」候仨儿颇懂人情世故,虽耳听呵斥,却浑不在意,死皮赖脸道:「嘿嘿,大哥,可知教主此番为何急急返回黑木崖?」

  「哼,那桃根仙目中无人,躺尸南疆,柳三娘风骚成性,死得不明不白,如今三圣四堂不齐,若非为了召议补缺,还能为何?」青龙堂主早知此事,虽不露声色,却抱怨道:「倒是可惜了方驼子,做事勤勉,怎料却遇到女诸葛……」

  「岑大哥,为何如今还做此想?就因你太过古板,桃根仙才……唉……」侯仨儿好似急人所急,闻言叹息不已,而岑云被人看破心中事,忍不住道:「某乃教中老人,却不能让教主为难,况且赵右使与那桃根仙虽……可技艺不凡……也算豪杰……「「且不提右使,那身残心歹的侏儒,何德何能坐上高位?唉,只因教主提拔,用来收买人心!「闻听此言,过街鼠心中一喜,趁热打铁道:」现下西北几无门派,任由神教横行,皆是大哥的功劳,此番召议,还有谁能与你相争?岑大哥必能荣升三圣,小弟便先在此恭贺了!「「某却无非分之想,只愿神教兴旺……」青龙堂主也算多智之人,先前虽被拿住话头,现下却反应过来,感慨了一句,拧眉问道:「你今日寻我,只为了此事么?」

  「嘿嘿,人往高走,水朝低流,只望岑大哥往后莫忘了小弟……」候仨儿倒不遮掩,满脸堆笑,若非不想意图太过,直要在后院磕上几个。岑云正欲作答,却听不远处一阵喧闹,似是必勒格已出屋欲走,便点点头往内堂而去,留神情莫名的猥琐汉子在后院。

  「岑堂主,勿需相送……」行至内堂,鞑子将领正欲领兵出院,见他过来,挤出个难看的笑容道:「此间误会已解,本将这就去抓袭击我亲军的恶徒,为表歉意,顺带将你前日所说的几个凉州流犯一并缉拿……

  闻听此言,岑云眼中一亮,送他出了院后,又转往里面那间房舍。刚到半开的门前,就见赵无哀连咳几口鲜血,不禁急抢几步,问道:「右使,可是伤情加重?且在秦陕静养几日,再……「「哼,岑堂主,既知召议将开,莫不是想押某在此,好让向老鬼得利?」不等他说完,魔教右使便出言打断,又颤声道:「那几个袭杀鞑子之人,你莫要去管,由那鞑将追捕便是……「「右使,恕某不敬,此事关乎两家盟约,若坐视不理,先不论教主是否责罚,往后定会与鞑子再生冲突!「岑云听他先前之言,心中无名火起,也不行礼,便欲摔门而去。怎料没走两步,床上之人轻言几句,让他登时停下脚,只听道:「你可去信向老鬼,问他敢不敢拿圣子……与圣女……」

  盛夏酷热,以申时为最,尤其烈阳落山之前,气温更借余晖徒增不少。莽莽秦岭,正值生机勃勃之际,入目百里苍翠,一片盎然。自溪水休息片刻,仙子一行便闷头赶路,专走深山老林,欲行调虎离山之计。

  十余里外,鞑子援军风驰电掣,已与那留守的数十亲卫汇合,山脚下一时旌旗如海,万骥嘶鸣!领军的副将听百夫长道明情况,先派几骑回长安报信,后留部分士卒看守战马,自领五千余人徒步攀山。

  想秦岭辽阔,深邃无边,欲在此地寻人,鞑子纵使再来十万,也难如大海捞针。可草原上战亦如猎,蒙古每军皆配有獒犬,是以不消片刻,便摸清了小龙女一行的去向。

  六人哪知此事,直走到日头西垂,在一处山涧边的阴凉地停下歇息,顺带补水用食。周阳知自家妹子不喜粗劣大饼,又见鞑兵未至,便与左剑清各自分头,一个去林间打了几只山雉,一个去采寻鲜果嫩蘑,过不多时满载而归。

  郭襄见状甚喜,夸赞几句便赶他们生火,随即与婉娘一起,去山涧边将野味剥皮去脏,蘑果洗个干净。小龙女闲来无事,本也想去帮手,却被田伯光劝下,坐在一旁休息等候。

  看着两子拣柴拾木,乔装的绝色少妇晶眸微直,忘了尚有人在旁作陪,微微发起呆来。自逃离荒村,伴她北上的荒唐青年便少言寡语,不复原先的神采飞扬,方才换药,她悄声劝慰了几句,现下见他仍神情黯沮,心中颇为怜惜。

  至于另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青年,仙子却不知该怎生面对,尤其当此子不时望来,整个人更神思涣散。昨夜那场荒伦淫事历历在目,让她对丈夫饱含歉疚,不安之下,只想离这徒儿远些;可见他就在自己身边,却又莫名欣喜,禁不住矛盾至极,迫切想让记忆复原。

  「龙女侠,田某冒昧问一句,看你无精打采,莫非昨日左兄弟来援之前,被那妖僧击伤?」小龙女心乱之际,忽听轻言入耳,却是田伯光见她神情恍惚,忍不住发问。

  想万里独行侠早前乃采花大盗,山中重逢后,发觉仙子面若桃花,娇艳至极,又见迷茫子突兀出现,便暗地生疑,可当时两女平安归来,无暇细问。如今得闲,他虽不欲打探恩人隐私,却为防隐患,这才委婉相询。

  「姐姐,田大师,快来吃饭啦!嘿嘿,婉娘烧得蘑菇汤好香,你们再不来,兄长与左师弟就抢光啦!「小龙女闻言粉颊生晕,正不知如何作答,恰逢郭襄呼唤替她解围,便与田伯光一同而去。

  不远处,小东邪嫌篝火边太热,求兄长在溪涧旁铺了毯子,将刚烹好的食物一一放妥。这一餐颇为丰盛,当中数只流油的烤雉,边上还摆着不少鲜果,可最为诱人的,却是婉娘整治的一锅野蘑汤。这也多亏荒唐子曾在商洛采办,随身带有锅碗箸勺,得以让众人在如此荒芜之地,能喝上一口热汤解乏。

  怎料还未吃时,远方传来一阵响吠,仙子几个一惊,忙起身看去。却见东面的林中先是树晃草摇,随即钻出数十只獒犬,个个体型庞大,目露凶光!为首的那只似是狗王,更如雄狮一般,倒立的鬃毛黄中泛黑,眉上两个白斑!

  「狼……是狼!!」瞧清时,婉娘惊叫一声,险些吓得瘫在地上,郭襄眼疾手快,将她扯在身后。田伯光闻言眉头一皱,观察片刻,低声吩咐道:「这些倒不似狼,想是鞑子的猎犬,咱们且将食物让与它们,看能否得脱。「仙子几个依言而行,把香喷喷的烤雉、热汤留在原地,缓缓后退,不敢惊扰到虎视眈眈的狗群。数十头獒犬嘴淌唾液,也慢慢逼来,可行到山涧边,却对食物只嗅不吃。那狗王更闷吼数声,就见八九只猎狗如得令一般,竟去往两侧,似想绕到后路围堵。

  「杀!这些畜生倒将咱们当成猎物了!」眼见狗群锲而不舍,万里独行侠心中微惊,知一场搏杀在所难免,便高声喝骂起来!

  荒唐子早就忍耐不住,听后拔出短刀,与迷茫子夺步上前,分别攮翻一头巨獒;仙子亦持剑而去,随手刺死三只扑来的猎狗,便立在两人身边,替他们看防后路;小东邪则与独行侠汇合,将狐媚少女护住,还不时举弓拉弦,射杀围来的恶犬。

  顷刻间,狗群便死伤不少,可此等野兽并无畏惧之心,反而见同伴接连倒下,更激起狂性来。一时间吠嚎不断,前仆后继,直要把挥舞兵刃的六人给撕扯成碎片!而那狗王颇通灵性,竟能看懂场中形势,带着两头体型吓人的巨犬,悄悄绕到后面,想偷袭稍弱的郭襄三人!

  趁着郭襄取箭、田伯光喘息之际,狗王巨吠一声,从暗中扑向婉娘,直咬向她娇嫩的咽喉!独行侠顶在最前,回身已晚,小东邪也来不及拔剑,情急下用自己的左臂去挡!

  「襄儿!不!」另一边,荒唐子余光扫到此景,不禁勃然变色,踢翻一只袭来的恶犬,急急奔向自家妹子!仙子娇颜一冷,比他更快,身形化作残影,寒芒直指狗王。只是事发突然,且两人相距不短,哪能赶得及,眼瞅着那只畜生已张开大嘴!

  就在如花似玉的少女即将断臂,落得与义兄同样的惨况时,相近的林中猛然窜出一团黑影,在半空将狗王叼住,落地后一甩一拧!众人见郭襄逃得一劫,皆长出一口气,可看清那咬死恶犬的东西时,不禁又替她提心吊胆!

  原来那物比狗王还大上一圈,体型矫健,毛被金黄,布满黑色圆斑,正是一只花豹!周阳怕惊扰到这畜牲,伤及妹子,便勾勾手,示意郭襄悄悄过来。怎料那花豹咬死狗王后,也不进食,围着小东邪转起圈来,而后嗅了嗅她,竟挨着少女脚边躺下,撒娇一般呜呜低叫。

  众人都惊得呆了,可见它并无恶意,复又防备起身边的狗群。而狗王毙命,剩余獒犬也转移目标,弃仙子几个不顾,只要围杀那头花豹。

  「吼!」

  那花豹发觉它们扑来,不再与郭襄嬉戏,先横身护住她,后呲牙怒啸!这震耳之音响起时,四周竟有各种咆哮相和,紧接着林中钻出一团团黑影,定睛看去,竟是数不清的虎狮罴豹,豺狼猩猿!

  这些猛兽出林,直将狗群与众人围在当中,嘶吼鸣叫,蓄势待发,可不知为何并不攻击。如此阵仗,直让獒犬一个个蔫了,皆低头垂尾趴在地上,有些甚至吓出了屎尿。

  田伯光几个也如临大敌,举着兵刃戒备,以防这些畜牲兴起,发难伤人!唯独郭襄浑不在意,更似想到何事,扯下短帽露出满头青丝,娇声向四周道:「可是史家五位叔叔至此?还请与襄儿一见。「「三哥,我就说是郭二姑娘,不然咱养的豹子怎能与外人亲近?」

  「三哥又没有错,如今背井离乡,凡事都要小心些……」

  「你俩休要废话,先将牲畜们唤回,莫惊扰到贵客!」

  等小丫头喊完,西边林中传来几人对话,四个戴着皮帽的汉子伴声而出,个个孔武有力。站定后,他们满带笑意望着郭襄,其中一人拱手道:「二姑娘,先容我等除去恶犬,再来叙话。「那人脸色泛黄,双眼极为有神,说罢连连低啸,立时有十余头狮虎上前,将吓得失禁的獒犬全部叼走。另外三人也呼喝不停,再看那些猛兽,好似能听懂一般,颇有秩序的退入林中。

  仙子几个见来者是友非敌,不禁松了一口气,又看群兽退场丝毫不乱,心中都暗自称奇。片刻后,那赶兽的三人回转,与黄脸汉子齐齐抱拳,笑道:「郭二姑娘,许久未见,不知这几位是?」

  这四人正是万兽山庄的史家兄弟,两年前因神雕侠之故,与郭襄交情匪浅,更曾在她生日时,替杨过送上贺礼。小东邪与他们再度重逢,自是不胜欢喜,忙一一介绍众人,更把引敌之事告知;而史家兄弟得知仙子也在,又是好一番见礼,再听猎犬乃鞑子所放,皆脸露怒意,老五史猛捷更啐出一口粘痰!

  「史三叔,听闻你们待在凉州,此来秦陕,莫非是你又受伤了,要去抓九尾灵狐?」叙话过后,郭襄心奇他们为何来此,又见史伯威不在,便问道:」咦,史大叔没跟你们一起来么?」

  闻听此言,兄弟四人皆是脸色一暗,老三史叔刚道:「郭二姑娘,此事一言难尽,你们既被鞑子追捕,且去我们庄上避避,晚间设宴,再与众位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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