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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轟炸前九十八小時
在經歷過一個隨時會暴亂的晚上的時間後,德魔尼用來當作據點的宅地前的人雖然稍微變少了,但是還是留有相當大的一群人留在了阻擋他們的大門外。
在等待的過程中雖然有離去的人,但也有加入的人。本來在遵循群眾心理的狀況下當第一個人離開時應該就會像被打開閥門的水流般不停地有所人退出,直到只剩下寥寥數人才對。
然而對於城市的混亂揪緊了他們的心頭,他們真的需要一個能夠讓他們安心的保障。
「切!該死的稅金小偷!」
面對本應該要信任的政府部門的突然出現,這些平民臉上便開始出現了厭惡,口中更是說著蔑視的話語。
一輛閃著紅色與藍色燈光的警車來到了聚集的人群外,慢慢地往大宅的門口開去。
雖然沒有鳴笛也沒有按喇叭,但是在半夜閃著的警燈也還是足夠刺眼與高調了。
「喂!」人群中有人高聲地大喊。
「與一群妓女工作很快樂吧,連油門都踩不下去的樣子肯定是在腳軟了吧!」
這一句充滿了挑釁意味的話語,不僅刺激著車內的警察。更是把一部份壓抑在心中的怒氣迸發出來。
這群弱小的平民雖然不敢帶武器,但激起情緒後也開始控制不住手腳而宣洩了起來。
雖然慢慢讓出了通往大門的空間,可是經過的人卻開始拍打起了警車的車體。
有著拍打著車頂也有人踢車門,甚至有的人吐了口唾沫在車窗上。若是在場的人情緒在激動一點,恐怕甚至會把警車給推翻吧。
但是隨著鋁杖緊促的敲地聲還有宅邸鐵門打開的金屬摩擦聲,吸引了憤怒民眾的目光。立刻便感到了腳底的一陣發涼。
因為領頭者所穿那身袍子還有身邊所跟著的全身覆蓋鋼鐵的巨人,無疑只有一個可能。
而當德魔尼控制了道路與讓民眾安靜下來後,警車上的人也沒有顧忌地打開車門。
不同於從宅邸內出現的人那般顯眼,從車上下來的人就相對平凡許多。若不是膚色上的不同,應該能夠輕易地隱藏在人群中。
「可以回家了,老軍師。」
從駕駛座下來的精壯警探說著只有他敢說的玩笑話,同時對著宅地內的霍恩海姆揮了揮手。
而在警車中的軍師則沒有任何回應,就安靜的路過了霍恩海姆走進了宅地內。
霍恩海姆一瞬間想要攔住軍師,但是卻沒有這麼做。只是說了句:「晚點陪我聊幾句,軍師。」
德魔尼首領先是對警探兼好友示意致謝後便繼續站在門口,面對鴉雀無聲的群眾。
「對許多人來說,這應該是第一次看到我吧。」霍恩海姆高聲地說道。
畢竟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我的過去,當然也不知道我的長相。
霍恩海姆。這是唯一能夠用來稱呼我的字符。
德魔尼與霍恩海姆。這兩個名字想必都不是很好稱呼的名字。許多人就算記了下來也念的難以順口。
本來說了這樣詼諧的話語就算再怎麼無聊也會有人附和笑上幾聲,不過面對眼前的男人那怕是第一次看到的人,也不敢發出哪怕一點聲音。
「我們都知道聚集在這裡的原因,你們很不安、害怕而且無助……然而我必須告訴你們,你們的擔心與所聞都是真的!」
霍恩海姆的話語打破了沉默,在語句的間隙中許多人開始細語了起來。
「我們都知道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對吧!」
在不斷毫無重點甚至根本沒有邏輯的話語中,聚集的群眾卻開始被激起了內心的憤怒。
儘管霍恩海姆從來沒有明確說過真正的敵人是誰,但是這不重要。
不管是能夠管理數十人團隊的主管還是在小販部沒沒無聞的收營員,內心或多或少都有一個因為需要而存在的「敵人」。
這個存在可能是政客、警察或是退魔師,當然也可能是某個佔過自己便宜的國家。
霍恩海姆告訴他們有敵人,而且這個敵人正在企圖傷害他們。
這些本來疲憊的人瞬間被聽到的訊息激起了內心的情緒,他們會在自己的想像中自動帶入自己心中認定的敵人。
「你們已經不止一次被欺騙過了,千萬不要再被騙了,做你們認為正確的事情。」
霍恩海姆留下這一段話後沒有給予解釋的時間,便轉身回到住宅。
很快人群中便有些人開始了行動,它們的行動並不一致但肯定都找到了能說服自己的目標,而在行動的過程中便會給霍恩海姆所需要的目標注入又一絲所需要的混亂。
在這晚往首都外移的車流開始穩定的變多了……而人是有群眾心理的,看著自己身邊的好友與同事在慌亂中的逃離,必定會讓一些意志薄弱的人開始恐慌。
而恐慌便會尋求幫助,而在這座城市中想要尋求幫助便會來尋找德魔尼。
這樣霍恩海姆又可以為他們創造一個不存在的目標。
「呼……上次在這麼多人面前演講都快要十年了吧。」
「作為煉金術士也需要在人群面前演講嗎,老闆?」面對霍恩海姆的感嘆,鋼鐵巨人回應道。
「好歹煉金術士也算是一個專門的體系,互相分享彼此的技術與研究才有辦法突破自己遇到的難關。」
若是想要獲得他人的技術,自然也必須分享自己的。所以至少在煉金術的一部分人是會像是科學發表會般互相交流的。
「老闆,你還會想要回到煉金術界嗎?」
「哈!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了。畢竟我可是被一群老頭子除名的『不正規』煉金術士。」
在鋼鐵巨人的閒聊與護衛下,霍恩海姆在擦了擦冷汗後回到了宅地。
不過當然事情不會就這麼結束,雖然剛剛的行動有部分是臨時起意所執行的,但是最重要的還是接下來的討論。
雖然有長期的團隊情誼,但這裡畢竟不是任何人的家,更像是名為德魔尼的「公司」。
在步行了幾分鐘後,在沒有其他人護衛的狀態下與鋼鐵巨人走到了每次開會會用的會議室。
而在昏暗沒有亮光的會議室中,軍師已經等在了桌邊的一邊。
「我是不是應該準備蠟燭來配合這個氣氛呢?」
霍恩海姆一邊開玩笑一邊用鋁杖揮舞,觸發簡單的預設術式後,一顆不知道是火球還是光球的光點從鋁杖的頂端迸發而出。
不同於電燈能夠瞬間把整個空間照亮的廣泛光源,如同過去油燈那般單一而又微弱的亮度只能把附近的東西照亮,整個房間有近七成的空間還是處於黑暗中。
「這裡的人都能在黑暗中視物,開燈不過是喜好問題罷了。」
「你喜歡黑暗嗎,軍師?」霍恩海姆問道。
「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
就在兩人進行無意義的對話時﹐清脆的開關聲響起了。
「那我可要把燈打開了,夜視模式可是要額外消耗電源的。」
不顧氣氛,鋼鐵巨人便擅自打開了電燈開關,讓本來像是營火晚會的空間終於變回正常的會議室。
「……ˊ真髒啊。」開完燈後,鋼鐵巨人忍不住在頭盔內小聲的說道。
魯莽在外奔出的軍師顯然是沒有盥洗的時間或是想法。雖然泥身沒有汗腺所以不至於像是無家可歸的乞討者那般蓬頭垢面,但是習慣穿著的白色襯衫已經沾染上了各式各樣的顏色。
在雨水的沾染下,本來只是灰塵般的泥土也已經徹底鑽入了衣服的纖維。變成一看就知道非常難以清潔的頑垢。
「兩位我有工作需要你們兩個去做。」
在開玩笑般的寒暄過後,霍恩海姆就切入他所要說的話題。
用稍微低沉但是適合對於工作進行協調的語氣,霍恩海姆對著兩人說道,也立刻得到了回應。
軍師那看不出情緒的雙眼隨著腦袋的轉向面對霍恩海姆並將視線對焦在其上;而鋼鐵巨人則聳了聳肩表示自己正在聽。
「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我的計畫動靜越來越大了,雖然把所有人力都集中到這裡當作『孤城』來防禦也不錯,不過我還是想把力量分散開來做為掩護。」
首都為首外的中區,德魔尼的領地還可以分為西區、南區跟東區。
「剛好明天馬丁也要將一些人力帶過來了,不管是監督還是施壓兩人都剛好能做吧?」
「有考慮過你的安全嗎?」面對霍恩海姆說不上嚴謹的計畫,軍師問了最重要的事情。
軍師的疑問是非常合理的,在巴魯伯被軟禁的狀態下還把軍師與鋼鐵巨人外派執行任務,那麼霍恩海姆身邊就只剩下長年處理毒品外貿,對首都不算熟悉的東區幹部了。
「這段時間我會守在這裡的,至少這裡的人手還是很足夠的。」
在這座豪邸中,雖然沒有什麼誇張的軍事設施。不過在難以刺探的地下有著大量的物資,從食物、彈藥到藥品都一應俱全。
在這裡並沒有足以發起戰爭等級的政府軍,在西區幹部牽制住神守清華的狀態下,霍恩海姆不認為有足以潛入這座豪邸的存在能夠傷到自己。
「那麼你的計劃是什麼,老大?」
在確認霍恩海姆不是一時興起或是自我證明,而在忽略現實問題刻意去執行違反常識的計畫後,軍師進一步地問道。
這個詢問立刻讓霍恩海姆幾分緊張了起來,畢竟在擬訂計畫方面眼前的中國人比自己老練太多,自己的一點失誤或是秘密恐怕都隱瞞不住吧。
「兩位最近都有心事吧?」
「「……」」霍恩海姆唐突的展開話題,得到了沉默的回應。
面對手下兩名大將的反常,他很清楚大吼、威脅與利誘都是沒有用的。
唯有他們自己解開心結才是比較理想的做法。
但是霍恩海姆並不能很好的理解兩人的心理狀態,他知道兩人的過去……但無法理解。
就像軍師與鋼鐵巨人無法理解自己為何要控制一個國家……不,軍師應該是理解的。
「我想,我也應該攤牌了。」
霍恩海姆自顧自的說道並在確定得到軍師與鋼鐵巨人的注視後,開始了訴說。
「軍師,你能說出我的名字嗎?」
「不能,因為你沒有名字。」
「你們在表演舞台劇嗎?」
面對軍師與霍恩海姆刻意而又做作的對話,鋼鐵巨人雖然知道這是為了接下來的話題做鋪墊,但還是輕聲的問道做為回應。
「霍恩海姆並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我唯一能用的代稱。」
「霍恩海姆」這個名字在煉金術中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人物,甚至有人認為說煉金術與「霍恩海姆」已經是同義詞了。
「然而我不是因為太過成功,才成為了能夠繼承霍恩海姆名字的人,而是剛好相反因為太過失敗才只能使用霍恩海姆這個名字。」
我是煉金術士,但是我沒有名字。
我曾經為了證明靈魂的性質而惹怒了煉金術士中的先行者,這些學士並不認同靈魂既是物質也是精神的假設,更是把我試圖證明的行為視為對煉金術的褻瀆。
所以這些學士對我下了一個詛咒,讓我無法用任何方式在世界上留下並記錄我的名字。
這個詛咒並不邪惡但充滿了惡意,這是對煉金術士最大的嘲笑。
無論我們口中靈魂究竟是何種的形式,煉金術士都確實掌握著能夠控制脫離肉體靈魂的方法,這讓煉金術能夠使亡者回歸現世。
然而若是要這麼做必須要有一個「錨點」把靈魂把固定,而錨點的製作必須要有目標的真名。
「做為一名煉金術士,我能夠幫助他人固定靈魂,喚回已逝的愛人……但唯獨無法讓自己也同樣永垂不朽。」
還有什麼比這更大的嘲笑了呢?
能夠醫治傷痛的醫生無法救治自身。
能夠預測未來的占卜師無法看到自身的劫難。
能夠教導他人的老師卻無法開導自身。
能夠控制其他國家的軍師卻不被自己的國家所需要。
能夠爭奪金腰帶的拳王卻沒有比賽可以參加。
能夠掌握煉金秘術的魔導士卻無法永垂不朽。
「我跟兩位一樣,也都是失敗者。同時也跟兩位一樣渴望突破難以跨過的困難。」
很遺憾我的困難在人類的有生之年是不可能解決的,但有一個方法可以做為我最後的掙扎。
雖然無法讓連我自己都想不起來的名字再次出現在世界上的方法,但是可以讓後來的人找出可能的辦法。
「為此我要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筆紀錄——沒有名字卻統治了一個國家的煉金術士。」
只要留下的傳說足夠完美、不可挑戰並且吸引人,就會有來者研究起無名者的來歷。
隨著術式與科技的進步或許會有人能找到我的真名……即使肉身毀滅總有一天我也將回歸於這世界上。
而我保證……在我掌握的國家那一天,你們的願望我也會讓他實現的。
「所以也請告訴我,你們的故事。」
有關於來自中國軍師與美國拳王,為何來到這個國家與魔導士、煉金術士跟毒梟之主共事的故事到底是什麼。
在我們為了完成目標的那一天到來之前,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能夠了解彼此的機會了。
儘管有些生硬,但藉由道出自己的過去與動機,霍恩海姆也向著自己的部下請求訴說自己的故事。
不再是東拼西湊自相矛盾的推測與傳言,而是藉由自己親口訴說,那包含著自己驕傲與不堪的故事。
儘管眼袋都已經腫脹的發黑,但霍恩海姆還是默默地聽完了兩人的故事。
一個是來自戰亂渴求繁榮與建設的時代,卻被時代所抹殺的人。
一個是來自豐衣足食與自我追求的時代,卻被愚昧給排外的人。
兩個人都在這個被毒梟所控制並即將更進一步的國家尋找屬於自己的目標。
一位已經從來自西岸的日本少女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位則還還沒有甚至還被來自東岸的歐洲少女所打亂。
「那麼我先回去了。」
聽完軍師並且講完自己故事的鋼鐵巨人,在適當的時機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鋼鐵巨人的心結只要是稍微有點經歷的人都不會認為是光靠戰鬥就能夠完全治療好的,但是至少他有找到一個足以讓自己沉浸的[[rb:目標 > 對手]]。
而相較之下軍師的問題確實更為嚴重,畢竟他失去了目標他恐怕需要更多的安排才能回復正常。
「告訴我,鄧冰藍。我們都知道你的異常與那位修女有關。但是到底為什麼?」
在確定鋼鐵軍人關門離開後,霍恩海姆對著軍師問道。
「我自己也無法很好的解釋我到底看到了什麼,但與那個少女戰鬥後,我的理智每一刻都在掙扎。」
我的過去與所求無論是我的記憶還是紀錄都沒有變化,可是有什麼東西混入了我的記憶之中。
「我一直以為我的妻子就是那個修女。」
「你的意思是……你把她當作替代品了嗎?」
「不,不是。我的記憶中的人變成了那樣的少女,儘管我的理智知道但是卻無法壓制住那份情感。」
她的外表與聲音都與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無論這多麼的荒謬卻無法改變心理的認知。我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對我來說她已經是我喜愛與保護的對象,我無法停止想要靠近她的慾望。
「是嗎……那是什麼原因讓你選擇放棄去追逐那個荊棘修女呢。」
「在強大的刺激下我雖然一度無視了初衷,但我還是知道了真正重要的東西。」
與記憶中自以為的家人一同生活的景象雖然虛幻而又滑稽,但確實讓老謀的軍師一度在可悲的安寧中迷失了自己。
就像用扮家家酒緩解寂寞的幼童一般,雖然能夠享受與沉迷但終究會有結束的那一刻。
而這與愛人生活的夢結束的時刻,也就取回了該有的理智。儘管這會伴隨著一時難以擺脫的失落。
「軍師。你的意思是你把『伊琳娜』當成了你的……舊愛,對吧?」
「是,我的記憶中的存在與對她的思念,都變成了那個修女。」
「「……」」
在確定最關鍵的問題並得到答案後,兩人陷入了沉默。
「抱歉我不該用這種方式稱呼的。」
「不,就用這個方式稱呼吧,這能提醒我我曾經做過的蠢事。」
儘管在沉默中,霍恩海姆對這個稱呼立刻感覺到了不妥,但卻獲得了軍師的肯定
「但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魔導並非我的專長。」
「應該會有個關鍵的事件吧?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生這件事情的?」
面對霍恩海姆的追問,軍師說出了自己曾與伊琳娜在停車場發生戰鬥的事情。
「本來那只是一場試探,但是我的身體與那個修女的能力相性不好,面對她的攻擊我不但很難修復身體,甚至連核心都外漏了。」
既是不死人也是土石之身的鄧冰藍雖然是偶然形成的產物,但其實身體的構成非常的精妙。
比起各種傳說中保持肉身的不死怪物,眼前來自中國的男人不是藉由妖術或是怨念之類而生的活屍。
而更像是由核心驅使,收集砂石與泥土所形成的魔偶。那個核心不但是維持住不死人身體的關鍵更是鄧冰藍的「大腦」,既是思考的中樞也是記憶的儲存處。
然而很遺憾,這是一個早就已經失傳的術式。對於霍恩海姆來說也是很陌生的領域,雖然能夠像是工程師一樣分析出具體的構造,但如何建築出一模一樣的東西不花上數十年試誤是做不到的。
「在遭到她的武器重創後,一開始我還能抵抗記憶的轉變,但是隨著時間過去我慢慢無法抵抗她就是我的妻子的感覺。」
「不是遺忘了什麼,而是錯置了嗎……而且你的核心明明受損了。」
「……」
「你有其他異狀嗎?比如受損後的回復速度變慢或著是記憶出現斷層?」
「沒有。」
「是嗎,看來這個術式比我想像的還要穩定。」
「「……」」
在說出了沒有實際意義的感想後,兩人再次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也許『記憶』就是關鍵。」
「是什麼的關鍵?」
「就像煉金術需要真名做為錨點才能固定靈魂一樣,你的身體應該也使用了類似的概念。」
而構成你身體術式的關鍵,應該就是記憶。你的核心在與伊琳娜的一戰中受到了損傷,而且可能是會讓你的身體直接崩壞的程度。
但你所構造的術式具有修補的功能,將你所最不能捨棄的部分用現場最容易取代的形象進行覆蓋。
就像文字程式中的「取代」功能一般,將你的舊愛完全由伊琳娜的形象所取代……不,甚至恐怕是重新進行了一次儀式。
「我再一次體認到你的身體的存在簡直就是奇蹟。」
「我有個問題,如果是這樣我所要復活的人,我還能認得她嗎?」
「我沒有把握,不過單論召回你的舊愛靈魂恐怕不是壞事。」
一個維持身體的術式來說,要有如此重構的功能實在太過複雜。而且在認識我之前你肯定嘗試過其他復活舊愛的辦法吧?
「無數次了。」
「恐怕你會失敗的原因並不是方法不對,而是那個靈魂就在你的體內。」
聽著這樣的可能,軍師立刻用銳利到螫人的目光看著霍恩海姆。
「不過這恐怕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如果她的靈魂還在自主術式之中就不用用最近的女性來代替。」
你的舊愛的靈魂,很有可能做為固定你的靈魂錨點沉睡在你的軀體之中。隨著核心的破損做為應急措施修補了你的核心。
「就結果來說你與舊愛雖然分離了,但是這次恐怕是你離成功最近的時候,只要拿回戒指馬上就能召回她的靈魂……」
雖然霍恩海姆因為分析著自己擅長的領域而滔滔不絕的說著,但是一說到戒指就不自覺得停了下來。
原因很簡單,能夠召喚並固定靈魂的戒指都在荊棘修女手上。
知道這個消息的霍恩海姆採取了似乎可有可無的態度,但並沒有因此姑息而是在談判中留有了取回戒指的可能,並以此牽制住了荊棘修女的行動。
雖然霍恩海姆當下對於自己的應對還算滿意,但真到了需要與軍師報備的時候還是感到了心虛,總感覺自己虧欠了對方。
「你已經找到戒指了嗎?」
口語上的猶豫當然瞞不住軍師,即使脫離了德魔尼的行動兩天依然因為一點破綻就猜出了事實。
「雖然我目前只看到照片而已但是可信度很高,枯枝說過曾經看到實物。」
同時也從神守家的代表知道,戒指的遺失是屬於外人干涉的行為。
然而這依然是個問題,當軍師與枯枝同時知道戒指的存在後,他就必須認真考慮要先要回誰的戒指,而且更糟糕的是霍恩海姆在與神守家代表的談判中犯了個錯誤。
在朦朦朧朧睡眠不足的意識中,霍恩海姆自認沒有對於年紀尚小的神守理子手下留情,不過為了盡快促成條件還是稍微心急了。
一個人質換回一個戒指,如果不考慮安逸環境下的懦夫喜歡討論的道德,聽起來是一個很公平的交易。
但實際上德魔尼雖然知道她們想要救回的人質的下落,但並無法百分之百掌握在手上。
不然的話……也不會讓有著一頭金髮的荊棘修女在經過沃斯大樓轉手後,被伊琳娜所帶走。
所以霍恩海姆現在遇到一個非常大的難題,現在德魔尼手上只剩下最後一名人質,有著一頭黑髮的亞裔修女。
雖然一樣不在德魔尼的直接掌握下,但好歹目前被限制在沃斯大樓之中,而沃斯大樓又在西區幹部也就是馬丁的掌握下,是能真正意義上限制荊棘修女不能動用武力去搶奪的籌碼。
但也因為這樣造成了霍恩海姆一個現在必須煩惱的問題……
「我到底該先換回誰的戒指呢?」
「……」
期待解答一般,用著小心的語氣說著。霍恩海姆相信就算不明說,軍師也知道自己在苦惱什麼。
因為除了軍師外,霍恩海姆還有另外一個需要戒指找回逝去之人。
「如果只能先拿回一個戒指,你就先交給枯枝吧。」
「我提出這個話題並不是為了暗示讓你把機會讓給別人。」
「……」
「……我希望你能提出解決的方法,軍師。」
面對沉默的不死人,霍恩海姆對於自己的話語立刻失去了自信。在沒有提前準備的狀態下,自己的話語實在有太多的破綻,即使沒有他人點破也會因為心虛而啞言。
「我已經等了幾十年了,就算多等幾天也是可以接受的。」
「……」
面對這個以自我犧牲為前提但卻能解決優先分配問題的話語,霍恩海姆就算想要質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畢竟這已經不是純粹的優先度問題,而是接近內心欲求的問題。
但如果想要駁斥就必須想出更好的辦法,而很顯然只能沉默回應的霍恩海姆並沒有答案。
「如果我沒有把伊琳娜藏起來,而是更早排除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況且我也沒有組織足夠的人力監督才會讓戒指遺失。」
「拜託了,不要說這種話。」
「而且……與巴魯伯的衝突,我本來都可以處理得更好才對。」
「……」
「做為一切計畫的策畫人之一,我會與你共同承擔的。」
「這也不是我想聽的答案啊。」
雖然口頭上還是進行了最後的抵抗,但拿不出更好方案的人反對方也只能在幾句口頭上的抱怨後,在沉默中坦然接受。
「該說的都說完了,我要去準備之後計畫要用的東西了。」
「……等等」
「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帶上那個人吧,那個頭髮短的像刺蝟的女孩,把她帶回在南區的老家讓她休養一陣子。」
§
「所以妳就這樣逃回了嗎——好痛!」
馬可夫才剛說完立刻就被艾梅麗擰了下耳朵。
『不要說這種挖苦的話!』放開耳朵後,艾梅麗用憤怒但是耳語的方式說道。
『……就當是我的錯吧。』
「……」
而在做為兩人話題主角的理子則無視了所有的互動,埋首在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之中。
在艾梅麗把情緒失控的理子摟在懷中安慰的時候,同時做為司機的秘書也把一眾人從西區帶回了越發混亂的首都。
最終在艾梅麗一路的安撫下,理子的臉上已經看不到淚痕只剩下微微腫脹的眼皮。
但當情緒平復下來後,理子並沒有讓自己的閒下來。
把弄著旁人說不出是什麼樣的器皿,理子從所愛用的包包中拿出了各式器具便自顧自地工作著。
雖然被艾梅麗訓斥了一下,不過馬可夫對自己的觀察還是知道,眼前的女孩對這種程度的刺激是不太在乎的;既然對方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趕快獲得情報才是重點,甚至應該說這才是他的工作。
「既然神守清華不在,那麼下一個目標是什麼?」
「家主大人給我下了命令,要我先去尋找農民巡邏隊。」
馬可夫聽到這個說法之後立刻皺起了眉頭。
善於觀察的男人雖然覺得這個命令的詭異,但並沒有立刻說出來。而是利用對話習慣中等著自己回應的時間來回觀察在場不多的兩人。
神守理子沒有了以往的鎮定,雖然表情還是如同湖面一般寂靜,但卻有著微妙的不安在其中奔騰。
而在一旁的艾梅麗情緒則明顯出現了三次起伏,首先是明顯的高興畢竟是自己的部下,然後是顧及到理子的情緒不想施加太大的壓力而又沉默,最後是舉棋不定只好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馬可夫。
真是的……被用這種表情看著,自己也不會做出任何承諾的。
「這個命令妳真的想執行嗎?」馬可夫對理子這麼問道。
「……我完全不認為現在應該執行這個命令。」而理子也回答出了馬可夫意料之中的回答。
雖然大家都對這些人的狀態有所關注,但畢竟不是核心人員。出手救助這些「平民」比起戰略考慮更多是基於道德上的考慮。
面前的女孩雖然只有十五歲,但做為可以說服一名警探幫助自己還可以與德魔尼談判的人不可能會不知道這樣的道理。
畢竟在面對一個計劃與魔王有關的組織,優先拯救一群最多只能算是民兵的農民,完全是一個不值得一提的想法。
「呼……我還以為妳跟神守清華小姐一樣撞到了腦袋,看來思維還是清楚的。」馬可夫嘆了一口氣說道。
在抓了抓頭後並看了在一旁故作證定的艾梅麗後,馬可夫再次開啟話題。
「不過……就算只是優先度較低也不能無視,若是妳真的想要救援一群農民作為協力者我還是會幫助神守家的。」
但做為一個能掌握家主韁繩的家臣,妳不可能會把這件事當作第一要務吧?
「確實就像你所說的,我有一個可能的目標。」理子說完便拿出了一張符紙。
這是理子第一次主動拿出與術式相關的東西給馬可夫查看,但只要一眼就知道理子所要表達的東西。
在本來潔白只有筆墨的符紙上沾染了第二種顏色,金黃色如同金箔般的黃金覆蓋在了潔白的紙張上。
對於因為提出德魔尼的黃金流動不正常,因而找出德魔尼聚集地的人來說,看到金黃色的存在肯定更加的敏感。
「這是德魔尼召喚魔王的證據嗎?」對於術式世界無緣的馬可夫做出了自己的猜測。」
「不,雖然德魔尼的行動無疑與魔王有關係,但我目前還無法靠著這東西證明。」
那一天……就在神守清華抓住落單的軍師進行突擊並且還與霍恩海姆戰鬥的時間,藉由這短暫的時間內理子與神秘的警探——枯枝,進行了接觸。
在簡單的交涉中雙方做了一個約定,只要神守家停止對德魔尼的攻勢,枯枝便會說服霍恩海姆與神守家進行談判。
那一刻神守家其實是有主導權的,若是清華成功[[rb:擊敗 > 斬首]]霍恩海姆或是軍師任何一位都能對德魔尼造成重創。
就算失敗了,利用枯枝的影響力進行談判也完全不吃虧,倒不如說在經歷伐樹作戰的大敗後能有這樣的轉跡可以說是天佑神守家了。
而在與霍恩海姆一戰的最後,神守清華最終還是被趕來的鋼鐵巨人破壞了大好的機會。
雖然理子也清楚清華以一敵二獲勝的可能性並沒有低到不可能,但從風險評估上來說如此的放手一搏也實在是不可取。
所以理子親自出手把不可能棄戰的神守家主從第一線脫離,以展現足夠的「誠意」換取與德魔尼談判的機會。
但理子並沒有單純用蠻力把神守清華拖走,而是趁機想要竊取德魔尼的秘密……
沾染了液態黃金的符紙並沒有單純的報廢,而是被理子默默的封印並進行研究。
雖然並沒有來得及發現其中的秘密,讓神守家能夠在談判上多獲得一張手牌,但在這天熬夜研究中總算是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黃金的熔點高達攝氏一千度足以點燃大部分的紙張,同時若是讓這種高溫的液體到處流動肯定會造成許多意想不到的問題。
但是不管是理子的符紙還是黃金所流過的柏油都沒有燃燒或是融化的跡象,
那就意味著,霍恩海姆操作控制黃金狀態手法並不是靠溫度。為了理解隱藏其中的秘密,理子不停地熬夜研究,終於得到了進度並將成果放在瓶子之中。
「這裡面……看起來什麼都沒有啊……等等……」
馬可夫拿起了理子所拿出的小瓶子,就算是善於觀察的雙眼也無法從中看出任何東西。
直到把瓶子舉起直接從日光燈的照射下,才勉強看到薄薄一層黏在瓶子內側的白色粉末。
「這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但是這東西會與魔力起反應。」
不過雖然不清楚到底這些粉末是什麼東西,但也可以進行依些簡單的推測了。
就像可以藉由融合不同金屬與物質所做成的合金改變金屬的性質,這些粉末極有可能也能做到類似的效果。
「但光是這樣並不足以改變什麼吧?妳應該心中已經有些想法了吧?」在聽完理子的解說後,馬可夫說道。
畢竟如果只是知道對方怎麼製作武器並無法改變現況,而是要能根據這些資料做出相對應的反制手段才有意義。
與魔道沒有相關素養的馬可夫也不是戰鬥人員,並無法光靠知道黃金之中有什麼粉末就想出什麼能造成德魔尼傷害的方案。
「嗯,就像馬可夫先生所說。如果只是這些我也無法有什麼辦法,但所幸德魔尼的秘密似乎與霍恩海姆是利益共生的狀態。」
以目前的手法並無法準確定位,但德魔尼作為毒梟組織的龐大也必定會留下痕跡。
手中這些粉末實在太少,理子雖然勉強能夠分離出來但無法十分確定到底作用是什麼。如果只是這樣確實沒什麼作用。
但是在確定對手是煉金術士後,那就能採取一些常規的推測與手段。
煉金術士的本質是魔導士,是一群熱愛研究並增強自己法力為樂的術式者。
而為了達成這樣的目標一般有三種模式,其一是像代代相傳的工匠一般不停精進某項獨特的技術。
這種魔導士更像是有著工匠精神的技術士,雖然難免有些孤僻怪異但大體來說不會對世界造成什麼負面影響,只要適當的引導就能成為對世人有益的助力。
其二為像是科學研究一般,在股東甚至國家的資助下投入大量的金錢,在有魔導知識的人員相互合作下,實現過去所無法想像的技術。
由於這種體系下能接觸到的資源非常多,已經很容易創造歪門邪道。但至少還會有相關的人員進行監視,在進步與風險中取得可以接受的平衡。
其三也是最危險的,藉由所掌握的技術不停地獲利的同時,不停的增加術式的規模或是掌握的力量。
就像滾雪球一般不停提升手中所掌握的力量,而最後有不少魔導士便走上了邪道往想靠手中的雪球從異界獲取更多的力量……而異界最大力量來源便是魔王。
但魔王並不是純粹的魔力,祂們有肉體、思維還有慾望。這些足以稱為神祇的存在對人類來說往往是災難般的存在。
而按造目前所掌握資料來說,德魔尼的目標無疑與魔王有關。所以霍恩海姆完全可以假設是屬於第三種最為邪道的類型。
不過這也引來了一個問題,霍恩海姆的「雪球」在哪裡?
既然要利用魔王的力量,不管是控制還是抽取或任何可能實現目標的方法,都需要一股足以壓制魔王的力量。
那麼只要找到霍恩海姆藏住的力量,自然就可以對症下藥做出針對性的計畫。
而這些粉末就派上了用場,與尋找在下水道迷路的神守家主類似的方式。藉由鎖定魔力者的魔力或是特有的術式跟法器,理子從昨天開始派出了符紙摺成的紙鶴尋找著有著與瓶中粉末類似反應的地點。
雖然因為對於這個男人的陌生無法進行遠距離追蹤,但是若是有巨大的魔力或是術式藏在這個國家中,依然很有可能找出什麼。
「喔……也就是說妳只是假裝打算要去找巡邏隊是嗎?」
「我無法否認這個推論。」
在聽完分析後就理解了理子真正所想執行的計畫,就只剩下一個人去點破而馬可夫也確實這麼做了。
「妳是想用尋找巡邏隊的同時,去尋找德魔尼的秘密在哪裡,對吧?」
「非常精準的推理,馬可夫先生。」
「但是……妳打算就這樣魯莽的在德魔尼的地盤亂晃嗎?」
「我不善長戰鬥,但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不,我的意思是……不管是巡邏隊還是德魔尼的節點據點,妳有辦法一個人處理嗎?」
「……」
這是一個無法忽視的問題,在過去幾天的行動大多都是由神守清華完成可能正面衝突方面的工作。
而在神守清華現在被德魔尼被動牽制的狀態下,他們可以說是「無兵可用」的狀態。
理子或許能使用各種特化的術式牽制住魯莽的神守家,也能用各種擾亂感知的方式進行防身,但缺乏有效的進攻手段。
馬可夫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從巡警變成警探,但終究是個光桿司令並沒有任何部下可以調度。
至於一旁的艾梅麗,則早就把人力借出去,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歸來……
「還有一個人……」理子說道。
「是呢,還有一個能夠戰鬥的人。」
在無需說出答案的對話中,他們知道該找什麼人了。
§
首都中的教堂。
經過昨日的行動後,伊琳娜接觸了太多的東西了。
在主動出現並引導自己的神父的幫助下,她救回了與死亡只有一線之隔備受折磨的姊妹。
可是本應該能輕描淡寫一句話帶過的任務經歷,卻充滿了對於信仰的打擊。這一天的經歷遠遠超過絕大部分一個信徒一生所能接觸到的逆境。
異端之徒,伊琳娜從未想過這生會遇到這樣的存在。
這個稱謂本來是充滿了敵意的,貿然使用這個詞彙的人反而會被認為是造成混亂的好事之徒。若是因為對於教義的解讀出現分歧就已這樣的稱呼稱謂他人,甚至反而會被認為是膚淺的想法。
但是當伊琳娜看到藝術家的所作所為之時,無論曾經的虔誠如何他的行徑都是褻瀆的舉動。
他的信仰過於偏執,在虔誠的信仰下所隱藏的是對於聖子獻身的狂信。他的藝術品中也無不展現出對於這方面的狂熱。
「……」
伊琳娜看了看教堂中的聖子的聖像,感到心情複雜。那本來是多麼高貴的藝術品,除了作者所投入的熱情外還有對於犧牲的景仰。
可是在知道這是對於犧牲的異端狂熱時,伊琳娜再也無法用同樣的心情去面對眼前的聖像了。
製作者對於活人的獻生有著超出常人的期待與狂熱,雖然依靠定時的禮拜與對精湛的技藝隱藏住,但是當機會到來時就忍耐不住進行了實踐。
將同樣虔誠但是無力抵抗的信徒以足以稱之為暴虐的形式傷害,本來體現巧思與審美的作品被做成了刑具。
把洗淨罪惡的願望已傷害他人的手段去進行,並期待被傷害者成為代罪的羔羊把所有的傷害給吸收。
當這一切全都揉合並展現出來後,是如此的醜陋不堪。
在經歷這一次後最大的痛苦是……伊琳娜無法獲得平靜。
昨天的體會讓信徒就算處於信仰的標誌與明燈的教會中也難以撫平。在她最需要父神所帶來的平靜之時,她卻無法從信仰上獲得。
「求求您了……」
長年的信徒當然不會因此埋怨或是放棄信仰,可是無法平息的痛苦還是讓信徒感到痛苦。
『伊琳娜小姐……』
信徒近乎在神的面前哀求著,讓體內的另一個存在都感到了於心不忍。
在經歷過異端的折磨後,伊琳娜卻遇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鄧冰藍,德魔尼的智囊。
做為與德魔尼接觸與對抗的人中,伊琳娜應該是與這個來自中國的不死人接觸最頻繁的人。
在與不死人的交鋒中,並不像是單純的廝殺分出勝負,而是如同重壓一般死死的追擊著自己。
若能冷靜思考下來便會驚訝地發現,伊琳娜能活下來簡直是奇蹟。
多次與德魔尼的幹部交鋒,甚至在劣勢的狀況下近距離的接觸。可以說是一次又一次的在鋼索上前行。
而目前最大的收穫便是在伊琳娜體內的另一個靈魂。
李煥文小姐——鄧冰藍生前的妻子,屬於數十年前不同時代的存在。
不管是價值觀還是經歷都有巨大的差異化的人相互碰撞,本來應該會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新想法。
可是無論是古板到過時的想法,還是隨著時代被忽略但依然重要的價值,都無法有效刺激少女的大腦。
被訓練到何時都能戰鬥的身體雖然記下了那段來自異國他鄉的故事,但也只是知道了的程度。
鄧冰藍的想法、目的或是行動,在伊琳娜眼裡還是撲朔的難以捉摸。
「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伊琳娜的外在已經擁有了無與倫比的條件了,雖有些磨損但功能依舊完備的退魔服與受到祝福的聖鞭全都一應俱全。
甚至還獲得外力的支援,獲得了具有特殊意義的聖石,還有願意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知道敵方大將資訊的幽魂。
雖然每樣東西單獨進行思考,都很難與其他籌碼進行聯想。可是如果當作為虔誠的信徒的恩賜倒也不是讓人難以接受。
目標……我需要目標。
強行認知到自己的幸運後,信徒知道自己不能再把時間花在無異議的苦惱上了。
父神雖然並沒有像加雷神父一般賦予神諭,可是無疑一直在庇佑自己。
隨著一聲大門開啟的聲音,穿戴著外出衣裝的加雷神父走進了禮拜堂中。當帽子脫下後露出了已經灰白的頭髮。
他是少數看到出現在教堂中的伊琳娜不會暗自嘲笑的人,雖然伊琳娜對眼前老人還是不太熟識,但多次的幫助還有對於教義的熟識,讓少女已經相當信任眼前的老人了。
「很高興看到妳的回來,伊琳娜姊妹。」
「我也是,加雷神父。」
用著會感到略顯生疏的敬語進行對話,但雙方的話語中沒有任何的虛假。
「妳是何時回來的,姊妹?」
「凌晨的時候,是有其他弟兄還醒著才讓我能在這裡過夜。」
「那不是才幾個小時嗎?妳有好好睡過覺嗎,姊妹?」
「謝謝關心,我已經好好睡過了。」
雖然哭過而且還經過了一晚略顯不足的睡眠,但因為魔力的流動還有伊琳娜身體擅於回復的原因,都還不足以在臉上留下紅腫的痕跡。
「伊琳娜姊妹,昨天的聖務如何?」
但就算沒有在外表上留下痕跡,以對方曾經對自己的引導不可能沒有查覺到這件事情。
就算在越來越混亂的城市中暫時沒有聽到又一位荊棘修女遭到慘痛傷害的傳聞,他都曾經給予過一個可能的目標。
「就如神父先生所推測的,與我同樣是荊棘修女的姊妹就在那位……兄弟的手中。」在斟酌了一下用詞後,伊琳娜講出了與實際狀況來說相比非常保守的說詞。
「是嗎?那麼那位姊妹目前還安好嗎?」
「……」
在沉默之中伊琳娜只是搖了搖頭。她還不知道該如何把昨晚的所見傳達給眼前的神父,在醫院時還能用理智當作必要的程序幫助醫護人員進行治療,但要是將這些說出來就像在指控另一個人一般,少女不願意在神與服侍神的信徒面前做這種事。
「我錯看了人是嗎,伊琳娜姊妹?」
「我很遺憾,加雷神父。我還沒準備好在神的面前提起這件事。」
沉重的話語與凝重的表情,伊琳娜並沒有察覺到自己此刻給予壓力有多大的巨大。
「是嗎……」
還無法掌握眼前少女習性的神父也只是默默接受了目前的結果。
雖然不管是伊琳娜還是藝術家在他的眼中都還是虔誠的孩子,不過既然神諭要他幫助眼前的修女,那麼做為神的僕從自然是義不容辭。
「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伊琳娜姊妹?若是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請儘管說出來。」
「我想先理解狀況……」
由於昨晚不管是伊琳娜的行動還是城市都是一團亂,伊琳娜對於昨晚這個城市的混亂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雖然聽起來是老生常談甚至是推卸責任一般,但這座城市的混亂確實是德魔尼的手筆。」知道伊琳娜的意思後,神父開始說出他所知道的東西。
我會在昨晚離開教會也是因為城市的混亂所導致的,一些不安的平民希望能受到神的安撫。
雖然不時發生暴力事件,但真正的混亂卻不單單只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開始有人嘗試離開這座城市,而且不單單只是數千人這種程度。而是每晚都有幾萬人開始脫離。」
對外交通的壅塞還是表面上的問題,真正的問題在這些人的離去造成了城市的運作開始出現了問題。
在印象中或許認為乾淨的街道是理所當然,但其實只要數天無人打掃街道往往就會變得凌亂不堪。
而在城市內的人員出現頻繁的異動,就算城市內還有物資卻無法有效率的分配。找不到收銀員的商店雖然商品還在,可是就算有錢也無人能夠分配。
而這些都還只是製造混亂的溫床,很快就有人發現這些雖然無人管控但是確實存在的資源是可以擅自取用的。
而有人能說服自己不過是把資源重新利用,自然會有人認為這種擅自取用是不義的。兩方的衝突很快就變得越來越大。
更糟糕的是……
「當這些人因為衝突失控而想要尋找力量介入時,有很大一部份的人會選擇去找德魔尼。」
德魔尼的首領非但沒有用自身的力量去干涉這些混亂,反而用聳動的話語去助長這些人,用煽動還有無理的言論,讓他們找到了成為暴民的理由。
雖然我能安撫住一部份的人,也能讓一些內心還嚮往著正道的人願意聽從我的分配,但效果非常有限。
「毫無疑問,德魔尼正在動員了。」
「「!」」
一道清晰但是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加雷神父的說明,接著便是數人的步行加入。
「馬可夫先生跟艾梅麗小姐……還有妳是?」
在越來越熟悉的兩人外,還有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亞裔女孩。
「妳是神守姊妹的家臣嗎?」
不過想到昨日行動前,馬可夫在匯聚情報的時候確實有提到一位這樣的人。
雖然有著與神守清華同樣有著上挑的大眼,但是身體非常的嬌小,不禁會讓人覺得是否為清華的妹妹。
「是的,家主大人给妳添麻煩了。」
「……妳太客氣了。」
如果是在下水道的伐樹戰役前,伊琳娜或許還能把這樣的客套話當作讚賞,但現在的她只會感到難堪。
「關於昨日您的功績也對我們有十足的幫助,由於您的活躍我們已經只剩下一個荊棘修女需要進行救援了。」
「沒有的事……」
第一次見面理子變用著不符合她静谧形象的嘴巴,平靜但滔滔不覺地說著。
「所以我有一個請求,現在無論如何都需要您的力量。」
「……是,是什麼?」
「家主大人現在正因為我的不足而與德魔尼進行協調無法進行任何名面上的行動,但是依然給了我一個任務,要去找出巡邏隊的下落。」
聽到這個可能終於讓一直處於低潮的伊琳娜的心中起了些漣漪,她不可能不想救回這些人。
「但是我所要去的地方是屬於德魔尼的領地內部,我需要您做為護衛保護我們。」
「護衛嗎?」
伊琳娜最為亮眼的能力便是防禦,但若要說自身是否擅長保護人,少女就沒有自信了。
畢竟如果保護周到,也許巡邏隊早就安全回歸了。
「這是為了救回他們的行動,對吧?」
伊琳娜試探的問道,雖然沒有直接答應但只要對方給予肯定的答案也能立刻得到修女的同意。
「不,這只是附加的目標。」
「……為什麼?」
看著比自己幼小卻能說出果斷到有些冷血話語的女孩,伊琳娜在片刻後說出了無力的追問。
「做為家臣我不打算忽視或敷衍家主大人的命令,但這不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理子把對於她從霍恩海姆的黃金中分離出的粉末,與想要尋找德魔尼祕密的想法告訴了伊琳娜。
「這兩件事能同時完成嗎?」
「有可能但也有可能不行。」
霍恩海姆雖然已經是個成熟的煉金術士與魔導士,但是只要他必須把工作交給手下完成就一定有破綻可以尋找。
相較起德魔尼成員密度較高的中區,南區與東區不但是德魔尼的第一線聚集地同時還遠離本人的直接控制。
如果只是像西區那樣只是像一個黑幫單純控制一個繁華區索取保護費,那還或許無法什麼有關霍恩海姆的秘密,畢竟只是私兵罷了。
但是南區與東區就不一樣了,做為毒梟組織肯定有製造藥品的方法,而這兩個區域就是接下來的目標。
「所以……搜索巡邏隊是屬於可以一起完成的事情,是嗎?」
就算伊琳娜採用不太尖銳的問法,但把事情點開的瞬間還是讓在場的其他人感到一絲苦悶的尖酸。
對於不曾掌握他人命運的當事者來說,聽到這番把他人性命當作次要目標的說詞,內心不可能沒有任何想法。
「如果妳願意藉由尋找巡邏隊的同時吸引德魔尼的注意力,我就可以與馬可夫先生一同尋找線索順便完成對德魔尼的調查。」
就像玩著文字遊戲一般,理子換了另一種說法彷彿將想要調查德魔尼祕密的事項可以做為次要言論一般。雖然做法肯定不會改變,但對於參與者來說卻能藉由自欺欺人來降低罪惡感。
這女孩還真是擅於玩弄這些話語……
雖然從第三者的角度來說,理子的話語很容易就可以點破。但對於當事人來說這無疑是開了一扇讓負面情緒得到釋放的窗戶。
「請問妳打算怎麼做,神守理子?」
藉由避開直接答應而是追問的方式,伊琳娜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馬可夫先生可以藉由過去的資料,鎖定德魔尼所擁有的土地或是建築,如果巡邏隊還活著肯定需要地方安置他們。」
以目前的狀況下一個組織如果有了多餘的人力,肯定或多或少會用來充作勞動力。那麼種植原料的南區以及作為加工與銷售的東區也是最有可能安置俘虜的地方了。
「而我也可以從尋找人質的過程中,尋找德魔尼所留下的破綻」
儘管可以把優先順序調換,但是至少在這個計畫之中是能對兩個目標同時進行的。
「我理解了,這場行動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非常感謝,伊琳娜小姐。」
對伊琳娜來說不管是心中的希望還是工作上的目標都是合理的,不只沒有拒絕的理由甚至有接受的義務。
畢竟她可是退魔師,只要德魔尼還掌握著魔王封印的的一天她就必須行動。
§
首都西部的富人區
「……」
在馬丁夫人的安排下,清華迎來了她要完成的第一個約定。
清華依然穿著那雖然會嶄露身材但是對於退魔又有十足作用的強化服。
雖然並沒有藉由裸身這種讓旁人興奮的手段來羞辱清華,但所有人都清楚這不過是因為這樣更有看頭罷了。
紫色的退魔服緊緊的貼服在清華那經過鍛鍊的身體上,不僅將那線條與豐滿兼具的身材以與裸體無異的方式展現出來,還把女性本來應該藏住的秘密高調的展現出來。
只是就像昨夜一般,由於必須再次道歉而摘下了修女帽。至於這麼做的原因則已經在清華的臉上了。
致歉脫下帽子確實是禮儀的一部份,但臉上精緻的妝容又顯得前後矛盾。
最實際理由當然不是為了誠意,這種掌握著他人性命者會在乎的東西。清華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在「誠意」上根本就無法與昨日的下跪相比,而是純粹的「遊戲」。
就像小學生掌握住同學的把柄後,不停提出滿足個人欲求的霸凌。只是當對象換成了能力大上數百倍的成人,惡劣程度也就等倍的上升。
清華所處吵雜的攝影棚,有攝影燈、麥克風……當然也有許多的工作人員與攝像機。
而受人所制的退魔師現在就要把自己最恥辱在人群的圍看下把這一刻記錄下來。
「喂!別在休息了!妳可不是什麼明星,不過是個蠢蛋罷了!」
「……」
一個站在高處的壯年男子對著還在化妝的清華大吼。
沉默的清華雖然表情冷冽的就像隨時能殺人一般,但已經沉浸在自己世界還受到德魔尼幹部委託與保護的男人卻完全不知道自己與危險的野獸只有一線之隔。
這個男人雖然自詡為導演,卻只學到了導演該有的吹毛求疵而沒有相應的創意與執行力。完全就是靠著自以為是的一股熱血拍出了一部又一部只能讓股東敬而遠之的作品。
同時沉浸在懷才不遇的怒火與比高峰還要高的自尊中,自始自終都沒有一個能夠長期合作的股東或是夥伴。在不停的惡性循環中只能靠著父輩的財產混吃等死。
但是導演的內心對於拍出傑作的熱情也是真的,只是搭配上不知悔改的性格導致一個惡劣的存在成為了馬丁夫人最佳的幫手。
對他來說,神守清華不過是自己變為偉大導演的墊腳石罷了,若是這個蠢貨有一絲一毫的藝術細胞就應該知道,自己正在與一位明日之星共事。
為了自己的成功,那怕要神守清華要用腦袋作為階梯都應該毫無怨言。
如此的男人如果知道神守清華曾經下跪的事情,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把腳踩在退魔師的頭上。
但這個女人卻以一副看著糞土的表情看著自己,就像過去否定自己作品的人一模一樣,那自然也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雖然所收到要求看似只是一個退魔師與馬丁夫人合作的宣傳影片,但是對方開出的報酬與機會都對導演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加上迫切渴望成功的欲求讓本來就糟糕的脾氣變得更糟了。
要不是馬丁夫人的交涉手腕與確實大方的報酬,根本沒有人會想與這位導演共事。
「所有人趕快給我就定位工作!」
坐上導演席後,導演就像坐上皇位的皇帝一般應該獲得攝影棚內所有人的命令權。以這不可質疑的權利,命令著缺乏自知之明的庸才在自己睿智的指揮下行動。
「台詞都給我背好了吧?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妳最好連一個字都別給我說錯!」
「吵死了!」
面對這靠著怒吼就自以為能獲得權利的男子,清華毫不猶豫的反擊。
一陣吵雜的碰撞聲,導演就把一旁的器材重重的摔在地上,不僅讓塑膠製品在室內隨著反彈在地上發生數次碰撞,還讓一些碎片在攝影棚飛散。
「妳知道我是誰嗎,蠢貨!」
「什麼都不是的人!」
儘管年齡大了不少,但是面對不肯如同小貓一般順從自己的少女立刻理智就崩壞了。
一杯還裝著冒著霧氣咖啡的馬克杯立刻朝著少女的面部飛去。
「不過是一個手下敗將竟然還敢頂嘴!」
然而這次馬克杯卻沒有立刻造成異響,甚至當杯子停止時,杯中的咖啡都沒有因為慣性灑出多少被神守家主接住了。
「我可沒有被任何人擊敗,就算有也不是你這個男人。」
說著這話的少女與臉上濃烈的妝容不一樣的是,就算被睫毛膏刷過如同鮮花綻放的睫毛下依舊能看到那冷冽的眼神。
接著隨著一聲破碎聲,本來沒有灑出的咖啡還是隨著被捏破一角的杯子灑了一地。
「還是說,你有自信能夠擊敗我嗎?」面對只會大吼的無能之輩,根本無法撼動清華哪怕一跟髮絲。
眼前的少女可不是渴望成功但是沒有力量的新鮮人,想要靠著怒吼讓少女哭著與人合作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是的,所以才會說男人都是笨蛋。」在一旁看著好戲的馬丁夫人嘆著氣說道。
明明都已經給神守清華套上圈套了,之後只要像逗貓咪一樣慢慢誘導就能滿足自己的需求,卻還能把神守清華激怒到如同立了毛的貓咪。
就在清華找到藉口,能對自以為是的無能之輩展現真正的力量的時候,能夠改變兩人平衡的中間人終於出手了。
「這可不行,『家主大人』。」
促成這一切的馬丁夫人自然不可能錯過這場近距離欣賞少女醜態的機會。
雖然直到剛才都在特等席上,不過顯然已經到了讓她必須壓制一下少女氣焰的時候了。
「無論對方怎麼說都是我們現在企劃的合作人,若是沒有他的幫忙我們可就無法執行計畫了喔,『家主大人』。」
隨著馬丁夫人帶有玄外之音的「勸諫」,清華用扭曲的表情發出了嘖嘴聲。
在昨晚清華與馬丁夫人達成了一項協議,藉由[[rb:道歉 > 羞辱]]與[[rb:勞作 > 壓榨]]來換取以戒指交換人質的交易。
雖然對與自以為是的第三合作者清華還能壓制與反擊,但暫時對於身後的馬丁夫人還是只能與取與求。
「對於幫助自己的人可不能用這種態度說話呢,『家主大人』。在正式開始前讓我們再複習一次如何道歉吧。」
就像利用權威命令依附自己的年輕人一般,馬丁夫人用雖然柔和但是具有命令性質的話語說道。
「嗚……」與此同時,馬丁夫人出手揉了揉清華的屁股,讓本來還只是咬牙忍耐的清華發出了不甘心的聲音。
「還請學會低下腦袋吧,『家主大人』?」
為了結束這場鬧劇,清華在緊緊握住雙拳後對著一無是處的男人彎腰低頭。
沒有修女帽束縛,黑色整齊的長髮隨著主人幾乎與地面平行的鞠躬後,從身體兩側散落在空中微微的晃動。
即使少女的強化服與地上都還流淌著咖啡,隨著黑髮的擺動還是將能讓人下意識深吸一口的怡人的香味散在封閉的攝影棚中。
「接下來,除了動作外就是致歉語瞜。」
隔著少女的秀髮,性格扭曲的女人用著看似親暱但還毫無同理心的話語訴說後,便移動到了少女的屁股後面。
看著還在與自尊做搏鬥開不了口的少女,馬丁夫人把不安分的雙手全都用上從背後開始欺凌著少女。
隔著退魔服的狀況下,隨著雙手用力的抓握十根手指輕易的沒入了覆蓋著肌肉的肥臀,拇指更是深入了肥臀的臀溝,幾乎要碰到了敏感的後庭。
「嗚咿!」
對於肥臀的抓取還只是前菜,在背後敏感部位突然傳來的拉扯跟一絲冰涼感,讓清華發出了符合年齡的可愛叫聲。
不同於只有緊身衣覆蓋就直接外露的豐滿唇瓣,雖然在外掛用來增加魔力循環的彷彿褻衣的鐵箍擠壓下,少女的小穴就像神守家主驕傲的形象一般毫無顧忌的展現著,但其實有一個祕密的花園被真正的隱藏了起來。
在兩塊由脂肪與肌肉形成的肥臀被施力翻開,少女緊緻小巧的後庭就像被掰開唇瓣的小穴一般嶄露了出來,敏感的括約肌因為突然被冰冷的空氣所刺激開始不自覺的收縮著。
「如果不趕快致歉的話,這副丟臉的樣子就不會停下來喔。」
「……嗚。」
因為突然發出的尖叫,清華本來被粉底覆蓋的雙頰還是被羞紅的紅暈所覆蓋。但就算如此清華還是憋扭的忍耐數秒不讓喉嚨發出一個字的聲音。
畢竟同樣是羞恥,如果被對方突然一個奇襲就立刻屈服對少女來說更難忍受,所以儘管後庭在日光燈的照射下被身後的母狐狸一覽無遺,還是抵抗般的做出些微的抵抗。
「……真的非常對不起,導演。我為不尊重你的專業所說出的言語感到非常後悔。請你原諒我的無理,我願意為了我的錯誤接受你的任何請求以得到你的原諒。」
在數十人的注視下,清華說出了非常卑微的說詞。即使不考慮私密處外露的處境,這番言詞也是對於神守家主十足的羞辱。
畢竟……只有敗者才需要無條件的請求另外一方的「要求」。
「就是這樣,『家主大人』已經展現了她的『誠意』,能請你接受『家主大人』的反省並接受賠償嗎?」
馬丁夫人維持著雙手的不安分動作,維持著雙手各抓著清華一邊的屁股,像玩著摺紙[[rb:東西南北 > ココット]]一般不停的擺弄著,讓害羞不擅於被注視的後庭在玩弄下不時的展現在馬丁夫人眼裡。
「哼!我可是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誠意,如果只是在他人的命令下道歉誰都做得到,如果真的感覺到了歉意,那應該能夠自發的道歉吧?」
而終於獲得尊重的導演,便開始的得理不饒人,開始利用起了不屬於自己爭取來的尊重。
「他是這麼說的呢,『家主大人』。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我才不知道……」
對於清華來說鞠躬到這種程度早已經超出正常致歉會有的誠意了,面對這得寸進尺的要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
然而清華還沒察覺到的是,他們要得從來不是誠意而是嘲弄。
面對清華夾雜著各種複雜情緒的細微嘟喃聲,馬丁夫人停止了手部的動作,然後再次湊近清華得耳邊用耳語說道。
『所謂的誠意啊,就是把平常看不到的東西展現給對方看不是嗎?』
所以啊……把妳的誠意毫無保留著展現給對方看吧,「家主大人」。
「……」
「如果不做的話,妳的腰可就永遠都要彎著喔~」
暗示到了這種程度,就算是清華也知道了馬丁夫人的意思了。理解該怎麼做的退魔師雖然沒有反駁但牙齒早就快磨出聲音了。
在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後,清華站直了身體後轉身背對著導演。接著還沒梳理到順直的髮絲又再次隨著做出了接近九十度的鞠躬散落,將覆蓋著紫色退魔服如同桃子形狀般的屁股對準著致歉的對象。
「來吧!把妳的『誠意』展現出來吧!」
馬丁夫人拍了拍手,用像是鼓勵小孩走路的語氣說道。
「我會記住這份恥辱的……」清華小聲地說道後把原本併攏的雙腳張開,在只有膝蓋碰在一起的狀態下用穿著高跟鞋的雙腿站著。
接著覆蓋著黑色長手套的雙手伸向了自己的屁股。
在看不到的皮膚上還留有馬丁夫人的指痕,清華以完全相反的方向用雙手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伸入了屁股中的股溝。
在彷彿能聽到綻放聲音的動作後,清華用低著頭的站姿將自己後庭毫無保留的展現給了導演觀看。
「噗……哈哈哈哈!」
可惡……我竟然要用這種姿勢把自己身體展現給無能的男人嘲笑。
聽著導演因為自己滑稽的模樣而放聲的大笑,清華儘管不會無助的流淚但依然羞恥的把臉都染紅了。
「還不能停下來喔『家主大人』,如果只是展現誠意但是沒有說出謝罪的話語,對方還是感受不到妳的誠意喔。」
不過別忘了相同的致歉如果重複的就會失去誠意,要用跟剛剛完全不一樣的說詞才行喔。
「我到底……還能……說什麼?」
由於維持著辛苦而又奇怪的姿勢,清華雖然中氣十足但又顫抖的說道。
「剛剛『家主大人』承認了對方的專業與能力吧?那麼對方就相當於『家主大人』的前輩,必須先承認自己的無能並承諾會做為一個後輩必須要好好地虛心求學才對吧?」
「開什麼……玩笑……」
清華再次顫抖地說著,但卻只能把怒氣發洩在自己身上,用更大的力氣不自覺把已經在注視下不停的收縮著後庭更加地往外擴張著,幾乎都要吸住覆蓋在外的紫色緊身衣。
「要徹底地虛心求學才行喔『家主大人』,唯有徹底的否定自己才能學會新的事物並獲得嶄新的自己。」
「可惡 ……」
雖然體力還很充沛,但是在馬丁夫人的攻勢下清華已經越來越煩躁了。
「來吧,『家主大人』。要完全否定過去的自己從過去到現在的一切,不僅僅是自己的驕傲跟所做所謂,甚至就連自己的『誠意』都要當成對方可以隨意丟棄的糞土才行喔!」
就像在忍耐疼痛一般,清華在突然劇烈起來地顫抖中手部的肌肉稍微放鬆讓自己的後庭慢慢地被重新埋入屁股之中,因為長時間維持憋扭的姿勢還不自覺地墊起腳來,讓顫抖顯得更加劇烈。
「嗚!」
終於做好的覺悟的清華隨著手臂肌肉地用力再次把自己的後庭給展現出來,同時鞋跟也著地強行停住了顫抖的身體。
「我是個無能的蠢貨!我所學習的武術在您面前都是毫無價值的雜耍,請看在我骯髒的屁股上,原諒我吧!」
在用著能讓整個攝影棚都聽到的音量,毫無中斷地說完自我否定又骯髒下流的話語。清華始終維持著羞恥的姿勢,並在最後一邊的眼睛終於流出了一滴不明顯的淚水沾在了擦了睫毛膏的睫毛上。
「呼……呼……」
在清華只有自己聽的到喘息聲外,整個攝影棚暫時進入了鴉雀無聲的狀態。
一秒……三秒……十秒過去了……
尷尬的氣氛一直維持著,直到一陣拍手聲。
一開始只是導演零散的拍手聲,然後接上了馬丁夫人的頻繁的掌聲。
「很好!很好!我感受到妳的誠意了,蠢貨!」被逗樂的導演拍手叫好,享受著把蔑視自己的無能女輩狠狠反擊的快感。
「這是我聽過最棒的致歉聲明了呢,『家主大人』!」
而唯一樂在其中的共犯,馬丁夫人也跟著假惺惺的為清華叫好。
無視著周圍只是被鉅額薪水雇來參予的工作人員,儘管他們面對這樣的霸凌只能感到尷尬甚至是同理與憤慨,但是卻無力改變。因為就像學生時期的惡霸能霸凌人是有其不可忤逆的力量一般,面對能夠決定人生死的德魔尼自然更只能順從其意願。
但對於足夠成熟的施暴者來說,旁觀者就算不叫好也不會有任何影響,因為對她來說早就不用依靠旁人不重要的肯定與默許來接受自己的行為所掩蓋被折磨的良心。
「好了,不用在展現骯髒的誠意了,妳還要為我偉大的作品付出還要保留體力。」
心情愉悅的導演隨即拍了兩下面對自己的紫色屁股,連著黑色長手套覆蓋的手指拍出了沉悶的拍打聲。
「等等。」
就在清華終於能站直身體的同時,馬丁夫人卻出聲打住了兩人,並指了指地上破碎的杯子與一地的咖啡。
「攝影棚這個樣子也無法拍攝,先讓其他人員打掃乾淨之後我們再繼續拍攝吧。而且『家主大人』只是展現了誠意,還沒有做出實質的彌補。『家主大人』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做出她最擅長的彌補。」
「……」
無視著清華,馬丁夫人自顧自的老練的推銷起了手上的「產品」。
「不用了,這點污漬在拍攝過程中根本無傷大雅。況且我不跟愚蠢的女性上床的,她們愚蠢的腦袋只會汙染我腦中偉大的創作。」
雖然清華的身體很誘人,但是導演畢竟還是有夢想的人,在發洩完懷才不遇而累積的的憤怒後,現在心中只惦記著這個可能改變自己評價的短片。
「你想要『家主大人』的補償吧?」
「不用了,我還要工作呢。」
「你想要『家主大人』的補償吧?」
「不、不真的不用——」
「——你想要『家主大人』的.補.償.吧?」
「……是,我想要這個蠢貨的補償。」
「『家主大人』就是這樣,我們的第一份工作就這麼定了喔!」
「「……」」
導演的心情瞬間從天上掉到地底,他藉由了馬丁夫人的力量確實獲得了足以羞辱清華的權力。但是他卻忘記了,他人給予的力量都是有代價的。
而清華只能露出嫌惡的表情,面對這個雖然面如死灰但是她就要立刻面對的客人。
§
通往西區的道路上。
在昨晚接到霍恩海姆的工作後的隔天,軍師與鋼鐵巨人帶著少量的隨從先是前往西區完成所交代的工作。
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清點西區幹部派往首都的人手是否足夠,以及最重要的——確保西區幹部不會因為做過頭而讓神守清華無力化而導致霍恩海姆接下來的計畫無法完成。
在鋼鐵巨人當作移動據點的小型巴士中,除了司機以外還有正在擺弄槍械的軍師與在一旁安靜坐著的刺蝟女。
而鋼鐵巨人則在一旁用頭盔的內置電腦打開西區幹部流傳出來的影片,影片中的清華雖然化了妝但是全都花掉了,並能看出淚痕與滿嘴沾滿濕黏液體的嘴角。
而在鏡頭拉遠後可以看到清華並非是站著而是躺在地上,做出像是瑜珈會出現的動作。在手的補助下把雙腳懸空並把雙腿大開,清楚的拍攝到少女豐滿的唇瓣與微微張開的後庭。
『做為神守家的家主,我給貴組織帶來了非常多的麻煩,還請接受我的……』
「為何馬丁會想要做這種事情?」
把有關於清華的影片連十秒都沒看完就刪掉後鋼鐵巨人對於軍師問道。
對他人來說,西區幹部或許只是一個樂於把其他女性拖入深淵的惡魔,可是從利益上來說鋼鐵巨人想不到合理的解釋。
做為德魔尼的幹部,這個女人是間接而非直接管理著沃斯大樓。就像封建制度下的納稅制度,馬丁雖然需要保護與維持西區包括沃斯大樓的安全,但對於內部如何運作並不需要在意,只需要定期收到保護費即可。
在這種狀況下馬丁卻還是不時的「招募」女性成為自己的員工跟打手,大量的女性手下成為了一支在德魔尼特立獨行的力量。
如果只是力量的組成性別比例不一樣,那怕把這些人訓練成為只聽從自己的私兵到也不會讓鋼鐵巨人想要多說什麼。但是偏偏馬丁喜歡招募年幼的孩子做為自己的特種員工,而且還不是為了背後的報酬,而是為了某個看不出來的目的。
可以說在鋼鐵巨人眼裡,馬丁與那些不惜花上重金享受童妓的嫖客同樣甚至更為惡劣。
「這是屬於她的復仇方式。」
「復仇?為什麼?如果要復仇,應該有更適合的對象吧?」
就像巴魯伯被殺死的親人而產生的仇恨,對於馬丁來說當初曾經誘導自己成為童妓的人跟組織才應該成為復仇的對象才對。
為何反而做著與自己仇人相同的事情,誘導並且壓榨著其他女人呢?
「仇恨並不一定是厭惡傷害自己的人,也可能是曾經無力反抗的自己。」
「厭惡自己……可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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