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姐，你怎么样了？」

听到扬声器传来萧文文的声音，郑可柔有些焦躁的情绪瞬间舒缓下来。果然，文文妹妹没有丢下自己！太好了！

郑可柔连忙回答道

「文文妹妹！！哈哈哈！！文文妹妹回来啦！！哈哈哈！！肚脐能不能帮我关掉！！」

「哈哈哈！不要再挠了！！肚脐真的已经受不了了！！哈哈哈哈！！」

听到对方除了被迫发笑外，总体表达和逻辑还是很清晰的发言，萧文文笑着道

「哦？似乎药效已经起作用了呢？」

「现在是不是冷静下来了？」

郑可柔有些激动地开口道

「哈哈哈！！文文妹妹！！哈哈哈！！先关掉再说！！先关…………」

「…………」

「啊！！！好舒服！！哈哈哈！！好舒服！！！」

萧文文笑着摇了摇头，她能猜到这应该是说话说到一半被那种强制绝顶的电流打断了。虽然由于那件紧身衣的缘故无法获得性快感也无法绝顶，可强制绝顶电流哪怕去掉性快感的部分，光是电流本身从身体上流过的按摩就会让人极度舒适，这一点萧文文还是知道的。

在普通人的世界中，如果说一个人有受虐或施虐倾向，那可能会被当成异类。普通人的社会会迫使人们必须表现出那种所谓「普通人」的状态。其实普通人的社会中，有特殊倾向的人并不少，只是碍于社会规则的约束，这种事不可以暴露到阳光下。

萧文文的情况有些复杂。她真的是既没有受虐倾向也没有施虐倾向，甚至比普通人世界的很多人还要「普通」。可这种「普通」放在精神力者的世界反而会有些怪异。要知道，精神力觉醒几乎都和超出常人的性癖有关系，而对于这种东西有追求或者说有天赋的人，通常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受虐或施虐倾向。

比如寸止、边缘锁定、强制绝顶等，如果对这种东西感兴趣，那很难说自己是一个完全没有受虐或施虐倾向的人。普通人世界也有性，可那纯粹是为了物种的繁衍而已，这是生物的本能。只有超出生物本能的那些东西，才是人区别于其它生物真正独有的东西，那才是精神力的源泉。

萧文文的身体如果也和普通人一样的话，她恐怕不会拥有绝顶精神力的天赋，可能一辈子就埋没在普通人的世界了。不过以她的智慧，就算在普通人世界应该也会混得很不错。她之所以能够觉醒精神力，完全是因为身体结构特殊的缘故。这个契机和大多数精神力者不同，所以才会诞生萧文文这种「不正常」的精神力者。

此刻萧文文正在操作着液晶屏，准备给郑可柔停止挠痒痒的状态。本来一开始会提出使用挠痒痒的模式，萧文文也是感觉郑可柔自己对这个感兴趣，而且挠痒痒正好可以提高她的心率，让她服用的药物更快起作用。而让药物起作用的目的就是让郑可柔减少痛苦。所以别看郑可柔被关在睡眠舱里挠痒痒似乎很惨，可从萧文文的动机来看，她真的是从头到尾，连想都没有想过要折磨郑可柔。

哪怕把时间再拉长来看也是一样的，萧文文所有的行动都是围绕着如何让人减少痛苦增加快乐，这便是萧文文的人生信条。这个逻辑也很容易解释。如果正常生命的意义是繁衍，那对于萧文文这种没有繁衍能力的身体，除了快乐还有什么呢？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上天给这个世界送去的调味剂，虽然没有什么营养价值，但是却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精彩。

感受到挠痒痒的状态全部停止后，郑可柔的身体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不过心率恢复还需要点时间，她现在还有些喘。那种挠痒痒虽然说是普通人都能承受的最低档，也许看的人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作为亲历者，她真的是有点招架不住。毕竟「能承受」只是说不会死不会受伤，并不代表就不折磨人。普通人被关在这样的睡眠舱里挠痒痒，绝对是够喝一壶的了。

郑可柔一边喘息着调整状态一边开口道

「文文妹妹刚刚上哪儿去了，离开为什么也不说一声，我都吓死了」

「我还以为文文妹妹打算一直把我关在这里面挠痒痒呢」

萧文文笑着调侃道

「柔柔姐很希望被一直挠痒痒嘛？」

郑可柔连忙解释道

「不不不，我不想，那个肚脐的……」

「啊啊！！好舒服！！又来了！！好舒服！！」

郑可柔的说话再次被强制绝顶的电流打断，萧文文笑着说道

「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强制绝顶电流，你今晚睡觉的时候我就一直帮你开着吧」

郑可柔还在那个爽的状态，毕竟会持续 15 秒，没那么快结束。萧文文等了几秒后继续问道

「现在要我把你放出来吗？还是说你就想一直待在里面，和 12 号舱一样？」

片刻之后，郑可柔爽完，带着喘息回答道

「……我还是出来吧，那个药物也已经起作用了，我觉得现在的状态非常好，和以前正常的时候一样了」

「这么好的状态，待在睡眠舱里面我觉得有点可惜」

萧文文没有回答，直接在液晶屏上操作片刻后打开了睡眠舱。郑可柔就感觉手脚的拘束在被快速解开，之后眼前的玻璃罩变回了透明状态，并且在缓缓升起。她终于又看到了萧文文的脸，一股亲切感涌上心头。人在受折磨的时候总是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郑可柔就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在里面被关了好久。她从睡眠舱里出来，直接就给了萧文文一个拥抱。

萧文文倒是没介意，毕竟此刻郑可柔身上的情欲已经被药物消除了绝大部分，不会因为拥抱而受到什么影响。不过郑可柔倒是发出了一声惊讶

「咦？文文妹妹怎么变得比先前憔悴了那么多？」

「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吗？」

萧文文有些无语，没想到这家伙瞬间就感受到了重点。不过萧文文自然不会把自己的糗事说出来。毕竟在厕所自慰玩脱了的事，实在是太丢人了。而且还是因为手机解锁密码输错太多次被锁定导致自己关不掉这种很蠢的原因。

萧文文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引导到了别的话题上

「你不是想体验源源不断的那种强制绝顶电流吗？要不现在就带你去？」

郑可柔也没有就一个问题追问下去，既然人家不想回答，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比如涉及到一些保密研究的项目？反正郑可柔帮萧文文找了个奇怪的理由，也没再纠结这件事。

她开始思考萧文文的提议，片刻之后换了一种确认的语气开口道

「文文妹妹带我参观各种，不会是在故意折腾我吧？」

郑可柔的语气中并没有任何埋怨，完全是一种弱势的确认语气。仿佛是在透露着「如果文文妹妹想，直接说就可以了，自己会很配合的」，只是并没有用语言说出来那么直白。然后她指了指 12 号舱的方向说道

「比如那个 80 万次绝顶的人，我看到她的状态时，情欲直接就失控了」

「所以我才会想文文妹妹带我参观这些，是不是想故意刺激我的情欲？」

萧文文想了想，笑着回答道

「我怎么会那么恶趣味，你晚上会睡在这里，当然得带你来看看」

「而且说到刺激情欲的话，这里根本不算什么吧？」

萧文文指了指那个在睡眠舱里不断扭动的人开口道

「你看她，只是扭来扭去而已，身体的性器官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刺激」

「她的绝顶全都来自双手双脚的电极，完全是靠那种绝顶电流获得的绝顶」

「你之所以会情欲失控，那一定是你自己偷偷脑补了什么奇怪的画面吧？」

听到这些，郑可柔有些羞涩。萧文文的说法算是委婉了，说白了就是「你自己淫荡，看什么都是色色」。确实是自己脑补了奇怪的事，特别是一不小心把自己带入对方的处境去思考，幻想 80 万次的绝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种事就……很容易发情。

郑可柔似乎找到了一种解释，反驳道

「可是文文不是说人的情欲可能『漏』出来吗？会不会是她的情欲影响到我了？」

萧文文笑着说道

「她身上的情欲不太可能影响到你」

郑可柔露出了怀疑的表情。萧文文继续解释道

「由于她每分钟都在被强制绝顶的缘故，身体的情欲根本没机会积累起来就被强行释放了」

「所以她身上其实几乎没有什么情欲」

这种说法让郑可柔陷入了思索。她自己现在由于药物的关系，情欲也已经降到了很低的水位。正好可以带入对方的状态思考。如果她身上没什么情欲，还在被强制绝顶的话……

萧文文继续解释道

「你觉得被强制绝顶几十万次之后的人真的还会渴望绝顶吗？」

「她其实早就一点都不想绝顶了，去年夏天她有一个月一直在哭，求着让人放她出去」

「可是接受那个任务是她自己要求的，她自己当时信誓旦旦地说过，无论将来怎么求饶都不要放过她」

郑可柔有些震惊，她现在才知道原来 12 号舱还有这样的故事。她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是什么任务？」

萧文文笑着道

「很简单，绝顶一百万次就完成了」

「这个任务基本不可能失败，因为她现在都没法自杀，只能被动接受每分钟一次的绝顶，睡觉的时候都在绝顶」

这个回答其实很惊人，不过郑可柔知道 12 号舱里的人已经绝顶了 80 万次，或者说已经完成了 4/5，所以才没有特别惊讶。不过剩下的 20 万次绝顶也绝对不是小数目，只是在这样夸张的氛围衬托下显得不那么瞩目，要是单独拿出来恐怕一般人都会被吓到。

郑可柔有些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任务，让一个人强行绝顶一百万次有什么意义吗？纯粹是虐她？」

萧文文解释道

「他们那个项目组的事我知道的信息也很有限，只是这个 12 号舱实在太显眼，才会沦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以我的猜测，应该是为了采集人在极限绝顶状态下的身体数据来训练某个模型吧？」

「至于是干什么用的，除非那个项目组自己公开，否则其他人没有权限知道」

随后萧文文又笑着补了一句

「柔柔姐作为我的实验对象是参与什么实验，只要我不公开，其他人也不可以知道」

郑可柔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萧文文把话题掰了回来说道

「所以嘛，柔柔姐看到她的状态发情，纯粹是自己的问题，并不是情欲泄露导致的」

「其实在我看来，柔柔姐当时的状态，身体的情欲比她夸张多了，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你影响到她还差不多，而不是她影响到你」

郑可柔这回无言以对了，只能点头承认自己确实有问题。不过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些疑惑地开口道

「如果往她的身体注入大量情欲的话，她是不是会好受一点？」

「我感觉她和我是相反的，我的身体产生大量的情欲，可是无法得到任何性快感」

「她则是在被强制绝顶，可她的情欲根本不够支撑那种强度的强制绝顶，绝顶对她而言会是一种精神负担」

萧文文想了想回答道

「确实如此，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比她可怜的」

「我知道那种被强制绝顶到自己一点都不想绝顶是什么感受，其实只是一种很无助的失落感而已，只是纯粹的心理折磨，只要熬过那段时间就好了，你看她现在基本没什么挣扎，已经认命了」

「毕竟每分钟一次的强制绝顶电流，对于身体而言依然是极大的快乐，虽然由于次数太多会有些麻痹，可那毕竟还是快乐」

郑可柔想接话，可是找不到时机。萧文文继续说道

「柔柔姐的状态就不一样了，你现在是刚吃过抑制情欲的药物，所以暂时状态很好而已」

「等药效果去，你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会一直处于十分煎熬的状态，那个比她折磨多了」

郑可柔等待片刻，确定对方说完后才问道

「文文妹妹之前说自己使用睡眠舱的时候被强制绝顶了一个星期，也是 12 号舱现在那种状态吗？所以才能知道那种状态其实不算太糟糕？」

萧文文并没有什么避讳，点了点头解释道

「是啊，所以我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变得不想绝顶」

「我在里面被折磨一天之后就已经一点都不想绝顶了，我不喜欢那种缺少情欲的纯粹绝顶，虽然身体很爽，但是会缺少一种满足感」

萧文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略微思索后继续说道

「就像吃自助餐的时候，如果只吃高级牛肉的话，总会觉得缺了点什么，明明已经吃撑了，可是却感觉没满足」

「人吃东西要得到最大的满足，必须同时摄入碳水、脂肪、蛋白质，如果只是其中一种，那就只能是填饱肚子，不能达到最大的快乐」

萧文文露出一抹微笑继续道

「柔柔姐，接下来我说的内容可能有点超纲，你听一听就好，不用完全明白」

郑可柔好奇地眨巴着眼睛。其实刚刚的比喻她已经有了一些感受，对于萧文文说的内容她还是抱着些许期待。

「性快感和情欲也是伴生的，两者处于平衡才是人最快乐的状态」

「情欲变化与性快感的满足是负相关的，对于一般人而言，绝顶的时候，积累的情欲是被消耗或者说释放的，就是负增长」

「假如用 s 表示性快感，用 u 表示情欲，那么这个情况可以简单描述为 du=-s」

「从另一个维度看，人在情欲越高的时候就越容易达到绝顶，也越容易获得快感，高度发情的时候自慰就特别容易绝顶，而身体没发情的时候，刺激性器官也只是有点舒服而已」

「所以说，性快感变化的核心支柱是情欲，这是正相关的，可以描述为 ds=u」

「这个微分方程组如果给定一个初始状态，最终可以得到一个稳定运行的平衡态，如果加上一条时间轴，可以画出一条沿时间轴前进的螺旋曲线，这就是人的快乐平衡」

「当然，这只是简化版的解释，要是考虑上其它细节，这个就非常复杂了」

郑可柔一脸懵，她听得似懂非懂。或者只听懂了描述性的部分，而公式的部分在脑子里完全没有概念。

萧文文笑着道

「在我看来，无论是你的紧身衣，还是 12 号舱的强制绝顶电流，都会打破这个平衡，反而会让你们变得不快乐，所以我不太喜欢这种」

「之前被那群家伙关在睡眠舱里面强制绝顶一个星期，我就觉得不快乐，不过现在想想，那次经历给我带来的感悟还是很不错的，对我后来的工作也有一些帮助」

郑可柔陷入了沉思。没想到本应该很简单的事，在文文这里会变得这么复杂。或许自己不太适合这种理论研究型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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