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之後】

設定：現代AU，延續前一篇【生病】，是社畜與護理師交往之後的故事。

一大早，里維剛吃完自己做的早餐，正在房間裡換衣服。然而當他換好只有工作才會穿的衣物，並拿出已經洗乾淨的護理師服，準備放進包包時，他才想起來自己今天排休，不用上班。

「嘖。」

明明是休假日卻誤以為要上班是很多人都會發生的事情，但里維平常個性嚴謹，基本上極少犯這種錯，要不是連日加班和幫同事代了好幾次班，而且近來病患人數多，工作量大，他也不會從起床到早餐都吃完了，還沒想起來今天是久違的休假日。

但不管怎麼說，里維還是無法接受自己會犯這種錯。簡直像是自己現任的同居人兼男朋友曾經看過的搞笑影片裡講的：蠢的媽媽給蠢開門——蠢到家了。

只是好死不死，在他來不及把護理師服重新收起來的時候，還賴在床上的那個人已經醒了。

「早……里維還是這麼早起、嗯？不是說今天休假，怎麼穿那樣？」艾爾文從棉被團裡探出頭，睡眼惺忪地看著里維，還有對方身上和手裡的衣服，剛開機的腦袋緩慢地轉啊轉，突然靈機一閃，「啊！我知道了！」

「幹！你閉嘴，不准說出來！」里維本來想快點換回家居服，這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他把護理師服暫時丟在一邊，迅速爬上了床，揪住艾爾文亂七八糟的金髮，揉得比剛才更像鳥窩，只為了阻止對方把自己的蠢事重複一遍，那真的太恥了。

「里維放手啊、會禿的啦！」

「吵死了，反正你髮線那麼高，總有一天會禿，也不差這一點了！臭禿子！」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啦！」

經過激烈的掙扎和拉扯之後，艾爾文總算翻身坐起來，把里維壓在身下。

「臭禿子、放開我。」里維雖然力氣不小，被體型重量都大於自己的艾爾文壓制著，還是免不了無法動彈的命運。

「不放，誰叫你一直打我。」艾爾文左右手分別抓住里維的雙腕，按在頭的兩側床單上，臉湊近對方，「讓我猜猜，我想你一定是忘了今天不用上班，對吧？」

「……你就非得說出來是不是？」看著艾爾文笑得一臉欠揍，里維氣不打一處來，但又覺得為這個生氣只會更蠢，遂無奈地嘆了嘆氣，「好了，放開我，我要換衣服，你也快點去刷牙，早餐我做好在餐桌上了。」

「不要。」

「啊？」

「難得今天我們一起休假，我那麼期待，昨天我們不是還在聊要做什麼嗎？結果你起床就忘了，我很難過。」艾爾文擺出了一副淋雨小狗般的表情。

「喂喂喂，你幾歲了啊，是長不大的小鬼嗎……」里維驚訝地睜大眼睛，接著又嘆口氣，「好吧……不然你說，你想怎樣？」

其實艾爾文偶爾這樣撒嬌任性也不是第一次了，但里維唸歸唸，每次都還是拿他那張臉沒辦法。

「這個嘛，我想要……」見里維刻意把臉轉向側邊不看自己，艾爾文便順勢在對方耳朵親了一下，「在床上吃。」

「艾爾文……」被對方出其不意地吻耳朵之後，里維掙扎著動了動，但還是沒辦法逃脫，他又重新面向艾爾文，結果這次換成嘴唇也被親了，而且還不只親一下，親到里維都受不了了，「夠了吧，是要親幾次啊……」

「親很多次。」

這就叫做得了便宜還賣乖吧。里維想。他決定不要再跟對方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打轉。

「所以要我幫你把早餐拿過來嗎？我警告你，不可以弄髒床。」

「不是，你做的早餐很好吃，但我要先吃的是你。」

「……啊？」

沒預料到艾爾文會提出這種要求，里維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再度發出表示懷疑的單音節。

「我想跟穿著護理師服的你做。」

艾爾文又重複說了一次，而且說得比原本那句還要詳細。在里維眼裡耳裡就是——一本正經地在胡說八道。

「你是色情片看太多還是工作太累腦子積屎？想拉屎就快去。順便給我滾開。」

里維一點都不想答應。即使他沒有把自己的職業看得特別神聖，但護理師服只會讓他聯想起工作帶來的疲憊，並沒有任何妄想空間，更何況過程中弄髒，他又得再洗一次。

為了衛生和安全，里維一向都在醫院更換護理師服。等工作完換下來之後，不僅會先在醫院清洗過，回到家還會再連同工作才穿的私人衣物，全都分開單獨洗過，所以雖然他剛拿出來的護理師服是洗乾淨了，要做什麼也不會怎樣，但是他真的不想再洗第三次。

再怎麼喜歡乾淨，也不代表他喜歡沒意義地重覆弄髒再清潔。

「求你，剛才不是你問我想怎樣的嗎？」

艾爾文竟又用那張淋雨小狗般的臉對著他，這下里維完全抵抗不了，瞬間從脖子一路紅到了耳朵尖。

「你知不知道你這要求很變態啊……」

「里維，親愛的，拜託——」

結果想當然爾，里維最後還是答應了艾爾文。天知道他真的不止一次覺得自己比對方還無藥可救了。

「艾爾文、不要……唔、這感覺真的很糟……」

里維仰躺在床上，身上的護理師服才剛套上去不久，又被艾爾文解下扣子和拉鍊，往側邊敞開後，凌亂地垂掛在兩邊肩臂。

原本平常上班的時候，他還會在護理師服裡加穿一件上衣，但是現在，既然不是真的要工作，也就不用那麼麻煩，所以護理師服下面並沒有再穿其他東西。

艾爾文的手將衣服挑開，貼在里維的胸腹上游移，另一手則直接從鬆開的褲頭探進去，在摸到股間的時候，發現對方早就勃起了，連龜頭也濕糊糊的。

「可是里維，我看你好像沒有你嘴巴講的那麼討厭？」

「你這混帳、再囉嗦我就踹斷你！」

「太狠了！我要是真的殘了，你的性生活怎麼辦？」

「媽的、都照你說的穿了，你就不能安靜一點，要插快插嗎？」

里維皺著眉，氣急敗壞地罵。艾爾文聽了卻詭異地微笑了下，讓里維更加深了想直接踹他的念頭。

艾爾文一口氣剝光了里維下半身的褲子和內褲，只留下上衣的部分。

「好吧，既然里維這麼堅持說不喜歡把這衣服用在工作以外的事上，那就……」

「等等……不、艾爾文，不要！」

見艾爾文笑得意味深長，里維只憑直覺反應就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事，但他還沒來得及阻止——或正確來說，他根本沒辦法阻止——對方便已經把那些他不想聽的話給說了。

「——請你教我怎麼打針吧。」

里維覺得這比聽到艾爾文想跟穿護理師服的自己做愛那瞬間還要崩潰。

「……艾爾文你這王八蛋、臭禿子、死變態、該死的巨屌！別想我會答應你！」

眼看里維操起旁邊的枕頭，即將要往自己的臉砸過來，艾爾文自然當機立斷，先藉著體位優勢按住了對方的手和枕頭。

「我的天，里維，天底下有像你這樣說自己男朋友的嗎？」艾爾文又可憐兮兮地看著里維說。

「混帳、該死的！你不要以為這招每次都有用！」

「我只是真心覺得你很厲害，你知道我有多麼佩服你的技術，沒想到你竟然忍心這樣罵我……」

里維本來怒氣沖沖、罵得理直氣壯，結果當艾爾文牽起他的手並抬到面前，眼神既溫柔又虔誠，甚至還含著一抹悲傷，邊說邊在手背上落下輕輕的吻，里維頓時覺得好像千錯萬錯都成了自己的錯。

「艾爾文，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嗎？」

在艾爾文眼神注視下，里維閉上眼睛，無聲地嘆了口氣。

「……止血帶。」

「嗯？」

「你不是要我教怎麼打針嗎……本來應該先確認處方籤內容，包括病人名字和針劑藥物，但現在、反正沒什麼好確認的，先綁止血帶吧。」

說實在的，這種在床上玩的遊戲與下流對話，沒人會認真看待。艾爾文說要打針，當然不是要拿真的針筒來打，而里維也是一開始聽到就知道了，所以才會說沒有必要確認。

難不成還要他報名字，搞得一副自己很想被上的樣子嗎？還是說要確認對方胯下是否就是要用的針筒和輸液？——別開玩笑了。

艾爾文本來還想質疑對方怎麼可以跳過重要的確認流程，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就算他有信心彼此感情不至於因為這點事產生裂痕，還是難保里維會不會又說要折斷自己的腳，因此艾爾文決定暫時放棄確認流程的部分。

「綁止血帶的位置……好，里維，你用手握著自己這裡代替吧。」

艾爾文打算引導里維用右手握住前端的性器，但里維迅速拍開了他的手。

「你、真是夠了！我不要，太蠢了！」

「但是，你不出個手幫忙當止血帶的角色，我怎麼打針呢？」

里維被駁得無言，只好認命地自己伸手握住性器。

「然後呢？」

「消毒要施打的部位……」

艾爾文立刻從床邊拿了潤滑劑，倒一些在手上，接著壓開里維的腿根和臀部，用濕淋淋的拇指按住穴口，稍微揉了幾下，拇指便往內側陷了進去。由於今天他們都休假，昨晚不小心做得兇了點，現在才剛早上，里維的裡面還非常柔軟，甚至還殘留著一點點他射進去又還沒乾掉的精液，觸感很好。

「啊……啊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里維的身體就這樣了。每次艾爾文碰他的後穴，不管是用手指或性器還是別的什麼東西，光是一抵住穴口，他就會興奮到忘我的地步，沒能闔上的嘴巴淌著口水，浪蕩地呻吟著，同時握住自己性器的手也不停地上下套弄。

「里維，你真可愛……要打針了，忍耐點喔……」

換作平常，里維要是聽到艾爾文隨便說他可愛，可是會生氣的，但現在他只是有些愣愣地、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著艾爾文，點了點頭。

然後艾爾文的針插入了他。

「欸、啊……啊唔……」

「下針的位置、這裡對嗎？」

「啊、啊嗯……艾爾、艾爾文……那裡、對、啊！啊啊——」

後來護理師服還是洗了第三次。

清醒之後的里維氣得不輕，連兩天都沒和艾爾文說上半句話。

坦白說，里維一直覺得和艾爾文做愛很舒服，那天也是，不論打針遊戲還是做愛本身都很好，好到只是回想就能讓人再度興奮的程度，但那實在太恥了，所以他並不打算告訴對方。

真的。至少現在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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