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燧石不愿罢手，再次骑跨在灰喉的腿上，对着那毫无防备的腹部连续挥拳击打；在那密集的拳头击打下，那结实的腹肌轮廓逐渐塌陷，小豆腐块一样的线条逐渐松弛无力…

“哎，杜宾教官，您也在？”

活泼的嗓音像是从渺远的地方传来，悠然落在了灰喉耳中。

“哎？这是有训练吗？啊！那是燧石和…灰喉吗！”

莽撞的家伙来了呢….

灰喉的身体已经有些麻木…但是她还能勉强挤出笑容…

“哇，你们在干什么呀！杜宾教官，您怎么…”

那个惊诧的嗓音很响亮，燧石也停下了拳头，对着声音方向望去…

“啊！是煌大头目！”

“她们在比赛。”杜宾教官平静地说道。

“可是…我看灰喉都…”煌有些焦急地拉了拉杜宾的手臂，急躁地说道，“好啦，分胜负啦！”煌焦急地跑下看台，跑向训练场当中。

“喂，别…”杜宾无奈耸肩，也跟着追上去。

“哇…你们打得好凶呀。”煌惊讶地说道。的确，燧石身上汗水淋漓，头发凌乱，看着样子疲倦不堪。

而灰喉…

灰喉脸上的淤青，腹部凹陷的痕迹，还有腹部渗出的鲜血…

而煌却看到燕子眼角已然湿润…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呢？

“认输吗！”骑跨在她身上的燧石怒吼道。

“哼…不会的。”灰喉咳出一口唾液，随意吐在地上。“我没输…”

“…10。”杜宾教官低头看下表，报出数字。她冷漠地望向燧石，对她指指表盘，冷声道：“你输了。”她笑笑，“五十圈，不许少。”

“哼…”尽管灰喉仍在倔强，然而还是无力地垂下了高傲的眼睛。

燧石似乎仍未尽兴，不过还是起身。她放松下肌肉，抬起拳头轻轻敲下煌的手臂，笑道：“大头目。你看，我进步了。”

“哎呀…你们怎么了嘛…”煌有些无奈地苦笑，“没必要这么凶啦。”她弯下腰，将灰喉慢慢拉起…然而燕子无力地倒在自己怀中，煌又有些心疼了。她抱住怀中的少女，尽量轻声地安抚道，“好啦，没事啦…”

“哼…那是你。”灰喉艰难抬起手，轻轻用小小的拳头捶打下煌的腹部。

煌无奈苦笑，又对着燧石点点头，鼓励地摸摸她的脑袋。

杜宾看在眼中，忍俊不禁，浅浅笑笑。她用控制台撤去环境，转眼间恢复了寻常的训练场…而灰喉的弓弩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被杜宾教官轻巧拿起来，递到煌的手中。

“灰喉干员，认输吗？”杜宾难得露出笑容，“还要好好练练呢。”她拍拍煌的肩膀，“先带灰喉看看医生吧。嗯，最好是嘉维尔，亚叶也可以。她们擅长运动恢复方面的。然后记得跑五十圈！”

“哎？这…”即便是煌也知道杜宾什么意思，只好诺诺点头同意。她搀扶住灰喉慢慢行走，又被灰喉气鼓鼓地锤下肚皮。

“我会走！”燕子怒气冲冲地走了两步，然而脚下发虚，又倒在煌的怀中。

燧石默默看着两人远去…沉默片刻，解开了拳套。她觉得好热…嗯，也该冲澡了呢…

“燧石干员，注意运用地形是好事，值得表扬。”杜宾赞许地说道，“我建议今后多多发挥你行动敏捷的优势。”她点点头，轻抿下嘴唇，“说来，你们为什么打架？”

只是燧石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支支吾吾的。

“哇，你又怎么了！”

亚叶本想好好享受一杯黑咖啡，再看上几页凯尔希老师撰写的报告学习…

然而灰喉真的不想让她放松。

不过看到灰喉没精打采又气鼓鼓的样子，连她都想幸灾乐祸地笑笑。

“那个…亚叶医生，能不能帮忙治疗下，”反而是煌显得小心谨慎了，“嗯…灰喉干员在训练中负伤了…”

“哇，她也开始放血战术了？你可真是不教好的！”亚叶锤了下煌的手臂，拉住灰喉，示意她坐在床上，口中还在训斥，“我不是说了，不要贸然训练吗！为什么你不听！”

然而灰喉甩开她的手臂，又往门外走。“我没事。我还要训练…”

“哼，都这样了还训练…”亚叶又抓住灰喉的手腕，强迫她坐在床上，并开始检查。她抚摸下灰喉的脸颊，顺着脸蛋的轮廓，抚摸到咽喉部位，再用手搭在灰喉的肩膀，胸口，再滑到腹部…

“啊！刚拆线怎么又破了！”她看到运动上衣上染上的血迹，惊叫道，“你…啊…快躺下！我给你处理下！”

灰喉不情愿地躺下，任由亚叶撩起她的上衣下摆…

亚叶又是皱眉，灰喉身上潮潮的，散发出一股汗味，而汗水黏在她的腹部，摸上去又黏黏的。奇怪的是，那豆腐块一样的小腹肌似乎塌陷下去，而白嫩光洁的肚皮上却有深浅不一的淤青痕迹；至于右腹位置拆线的伤口，娇嫩的皮肤已经破裂，而渗出的血液已经干涸，被汗水打湿，洇染一片…

“你和人打架了？”亚叶质疑道，“老实交代！”

“不…”燕子依然倔强，不过亚叶也懒得搭理了。她熟练地用酒精清洗干净，注意到伤口并不深，于是清洗后敷药处理，再三强调不要剧烈运动。

酒精短暂清凉了灰喉燥热的腹部，也缓解了酸痛，只是亚叶的动作算不上轻柔，伤口处仍被她搞得刺痛。可是灰喉只是强忍住疼痛，一声不吭地等待亚叶处理干净。

菲林医生又为灰喉清理了其他伤口，仍然不满地抱胸摇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我要变强。”灰喉冷静地抬起眼，挑衅地望向亚叶，“现在…还不够。”

“啧…”亚叶摇摇头。她是不理解燕子为什么如此特立独行…而且不计代价。

“煌，我们走吧。”灰喉拉拉煌的手臂，示意往外走，“帮我…训练。”

“啊？可是，你还没谢谢医生呢！”

“不必了，你们走吧。”亚叶像是虚脱一样倒在椅子上，“可要爱惜身体呀…”

尽管她知道燕子听不进去的。逆风飞翔的燕子…或许只是单纯喜欢挑战风雨而已。

她心想着，拿起咖啡，小口饮下微微发凉的苦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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