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被儿子死对头睡过之后(1-60) - 3,1

[db:作者] 2025-08-08 15:45 5hhhhh 6670 ℃

             第二十八章乱伦曝光

  「你们在干什么?!」

  门不知何时打开,浑身湿透的父母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满眼的惊惧,如遭遇百年海啸般的不可置信。比台风天更可怕的,是眼前一地鸡毛的儿女乱伦!

  这对小儿女曾经有多么让他们骄傲,现在就有多让他们瞠目结舌。

  沈瑾瑜算来算去算漏了天气,倒也不甚在意。他迅速拿毛巾被挡住了她,自己也囫囵套上了T 恤。脸上却依然没有半分要紧,好像也并不是很担心。

  一阵令人血液变成负压的窒息寂静。

  「我怎么生出你们这样的畜牲!怪物!啊?」梅芳龄已经按捺不住惯有的修养,冲上来一巴掌一巴掌在姐弟身上乱抽一汽。

  沈琼瑛仓惶披着毛巾被恍惚发呆,不知是不是今天心脏已经经历太多跌宕起伏,她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有一瞬间脑子里涌起类似「终于来了」的解脱。但随之而来的责骂像是又把她从那种大麻一样状态里唤醒,让她看到父母这一刻的表情——那是真真切切的失望、绝望和痛彻心扉。

  就连她此刻也疑惑了,她怎么如此脑抽,做出了这样和他苟合的决定?

  沈瑾瑜阴沉着眉眼抱住她,替她挡去全部的责打。这患难鸳鸯样的一幕更是让梅芳龄气不打一处来,崩溃悲泣地厮打起来。

  十分钟后,两个人并排跪在父母面前。

  沈瑾瑜挨了一巴掌,沈琼瑛也挨了一巴掌。

  沈瑾瑜作为始作俑者,自然是要挨打的。几乎是他一出来,就被沈思连踢带踹,身上肉眼可见的青青紫紫。

  沈思和梅芳龄都抑制不住匪夷所思,一边打一边骂:「你是变态吗?啊?我们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有辱门风的败类?为什么对你姐姐做这种事?」

  「沈瑾瑜,那是你姐姐!你亲姐!你这是乱伦,你知不知道!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畜牲!」

  「你就是饥渴到饥不择食你去交什么女朋友不好?招妓行不行?你要对你同胞姐姐下手?」

  仿佛那些「变态」「败类」「畜牲」的辱骂对沈瑾瑜来说无足轻重,毫无半点往心里去,直到捕捉到「招妓」两个字,仿佛他的关注重点从来与旁人不同,竟然还有心思倔强地否认:「我姐是最好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怎么配跟她相比。」

  从小到大,沈思其实更疼爱长女,梅芳龄则对儿子更宠溺。但这也并非无原则的宠溺,而儿子也并没有表现出被养歪的迹象,他只是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聪明、理智和主见。

  谁能想到在男女之事上他也这么「有主见」?

  他此时的振振有词更是让沈思梅芳龄夫妇气的浑身发抖,沈教授随手抄起茶几上的杯子就砸过去,沈瑾瑜躲也没躲,额头溅开好大一朵血花,他身子晃了晃,坚持住没倒。

  听听这畜牲说的什么话?

  自家女儿自己了解,那自然是教养得顶好的,在沈爸沈妈眼里也是最漂亮的。但是这是他睡自己姐姐的狗屁理由?

  眼看沈教授就抄起花瓶还要砸破这畜牲的狗头,梅芳龄身为母亲,对儿子更疼惜一些,马上拦住了老公,「先消消气,这畜牲的账缓算,再这么打要打死了!」

  「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把这个孽障惯坏了!」沈思喘着粗气,到底也没再下手。梅芳龄疼爱小儿子,他又何尝不是。

  而冷静下来的梅芳龄本来不想再打骂女儿,但是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思想,使她本就对女儿在这方面看的更严苛,本来女儿失贞对她来说都是天塌了的事,更别说……此刻若不在眼前,事后冷静下来还能好好说话,但打眼看去就看见女儿睡裙下,顺着大腿根缓缓流下的白灼小溪,这幕可太刺眼了,简直心脏病都要气出来了!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那种快要一命呜呼的刺激,也重重责了她。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沈琼瑛,你是姐姐,弟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不能教育他吗?为什么由着他胡来?这么大事藏着捂着,不能告诉我们吗?」

  沈琼瑛扯了扯红肿的嘴角,还是这样,各打五十大板。即便她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不认为告诉他们能解决任何问题。

  不过她已经这样了,也懒得多说,不想父母对沈瑾瑜太绝望,活了半辈子的人,余生了无期望,多惨?

  倒是沈瑾瑜还算是敢作敢当,他往前挪了一步,「是我强迫姐的,不关姐的事。」沈教授的巴掌又追了过来,「你还有脸说?!」

  沈瑾瑜的头再重重偏向一边,这下两边肿的对称,额头还不断淌血,其他地方也各是青青紫紫的瘀斑,可谓是满脸狼狈,形同末世里爬出来的丧尸。

  而他还是倔强地继续说,「是我和别人一起欺负了姐,姐问我是谁,我逼她……她今天才……」

  「你你你!——」沈教授和梅芳龄哆嗦着嘴唇,脸色越发难看,即使没受伤也没比沈瑾瑜好多少,青青白白惨不忍睹。

  还有别人,那事态对他们来说就越发严重了,对于一个要脸面的家庭来说,被外人欺辱比家族乱伦还严重,至少后者家丑没有外扬。

  沈教授严肃地看向他,像是不认识这个儿子了,「沈瑾瑜,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人胁迫你做这种事?」在父母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是好的,坏也是被别人带坏的。

  他沉默了一会,最终回答,「没有。」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怪物!畜牲!」沈教授抄起皮带,一下下往沈瑾瑜身上猛抽。

  听听!联同外人欺辱自己姐姐?这是人干事儿?

  自始至终,沈琼瑛都跪着不动,眼神麻木,即使被皮带波及,也分毫不躲,好似根本觉不到痛。

  沈瑾瑜侧过身,用后背迎着皮带,死死的护住她。

             第二十九章父母抉择

  如果说沈瑾瑜强迫自己姐姐还能让爸妈归结于年幼好奇,那伙同外人这件事,就真的是让爹妈都伤心到了骨子里,在他们理解里,就根本无法理解这样的事,问他为什么也不说——那自然是的,先前沈瑾瑜做这件事是为了顶着世俗眼光一直长长久久跟沈琼瑛在一起,现在都曝光在眼皮子下了,他觉得没有必要跟父母复盘了,解释了他们也理解不了,他也不需要别人的理解。

  那天沈父到底没忍住,抄起吸尘器把沈瑾瑜的腿打瘸了——到底是骨折骨裂还是脱臼不好说,至少当时是打折了。

  最后,一场鸡飞狗跳一直到半夜,以两个人被分开审问告终。

  父母先去了沈瑾瑜的卧室,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沈瑾瑜嘴硬是否没说,那边又是彻夜一场歇斯底里的诘问打骂,但其实沈琼瑛知道,以沈瑾瑜那个性子,大概是问不出什么的。

  而那边的情形,其实也没有沈琼瑛想得那么极端和僵持。

  暴力已经用过了,总不能再打折一条腿,也只能想出一个切实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沈思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一惯疼爱寄予厚望的小儿子,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一向妻子最宠爱儿子,他就更疼惜女儿、对儿子严厉些,但是心底里也依然是都疼爱的。

  没有想到出了这样天大的篓子,但是日子还得过,而青春期总有些离经叛道,除了包容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连父母也放弃,那他的一生也就彻底毁了。

  「以后你和你姐要隔开,你出国去念。三年内不要回来。」

  沈瑾瑜冷静地分析,「这是不可能的。确定要我滚吗?出国去哪里?欧美法系跟我们不是一套体系,这是在逼我重新规划人生吗?」

  「你——」沈思手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但是还真是拿他被办法,儿子已经铸成大错,再偏激镇压,确实容易从此走上邪路了,也犯不着毁他一辈子。

  尤其是瑾瑜现在显得更不可控,如果出了国还真不如放眼皮子底下,相比之下从小到大琼瑛一直比较省心听话。

  「那就你姐走。我们会送她去留学。你不要再去骚扰你姐姐。这个年纪正是读书心用在正道的时候,过几年等你的心定性了,知道了是非好歹,再联系你姐姐。」姐弟总得走一个,琼瑛未来念艺术,这时候出国应该对学业影响不大。虽然这时候提出这个可能会让孩子多想,但是为了整个家,也顾不得了。

  但是显然沈瑾瑜的内心其实比他们想的要强大很多,他抬起头,那额头的血污没处理过,还有点狼狈,但是他眼神坚定极了,「不行,我也不同意姐去国外。」姐可以去国外,但最好的时机不是现在。

  沈思这就又觉得心脏受不了了,火噌噌的烧心无法控制,「你姐都高三了,你想搞什么?你害了她还不够,还想害她没书念,害她一辈子?你们的人生都必须给我走上正轨!」

  沈瑾瑜偏执地抬起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打算?你想彻底隔开我们。凭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就是爱她这个人?跟是不是我姐无关,跟血缘无关,跟乱伦无关?」

  梅芳龄也听不下去了,「你们这就是乱伦,乱伦你知道吗?」

  沈瑾瑜嗤笑,「我可以不要小孩,那又怎样?碍着谁什么事?」他质问的如此理直气壮:「离经叛道的爱就不是爱吗?」

  沈思都给气笑了,他是觉得自己真是今天一夜经受了一辈子的磨砺,导致他心脏竟然也强大了,也能正经跟他谈论这件禁事:「所以爱在哪里?你说爱就爱?你姐爱你吗?」

  沈瑾瑜低下头不说话了。

  虽然他有信心让沈琼瑛早晚能在这种控制下爱上他,但是他也是有B 数的,沈琼瑛现在确实不爱他——哪怕她今天那样迫于威逼利诱稍微迎合了他。

  沈思手指着他气的直抖,「好!你说不碍着别人,那你姐是愿意的吗?你凭什么凭一己之私做伤害她的事?谁给你的胆子?!」

  沈瑾瑜低着头,刘海挡住了脸色,他依然倔强着,「我不同意,至于姐,我早晚会让她愿意的。」

  这份执迷不悟的死不悔改真是快气死了沈思,不难猜到他嘴里的「让她愿意」是怎么个方式,他气的又想冲上来干脆打死这个孽障,被梅芳龄一把拦住,「好了好了,再打就伤了脑子了,本来就够不正常了。」

  闹了一夜,两人年纪大了,确实也都累得心力交瘁,别说脑袋破了的沈瑾瑜了,就是他们都快在这冲击下脑子不清楚了。

  沈思怒气冲冲,盖棺定论,「总之这件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说完满脑子糊涂账地走了,至于女儿那边,他暂时实在无颜以对。

  沈教授回避了,梅芳龄给沈瑾瑜包扎之后,又来到了女儿的卧室。

  梅芳龄眼睛里有着怜悯,疼惜,爱护,自责,歉意,也有着某种腐朽的、扎根于传统妇女观念里对淫事受害者的迁怒和厌弃。

  沈琼瑛知道妈妈是这样的旧观念,她并不意外,甚至能够理解,只是此时敏感脆弱的她难免有些伤心。

  她的声音尽量放缓了温柔,「小瑛,我和你爸爸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弟弟已经知道错了,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就不要想、也别再提了。妈妈帮你转学,市外国语也不错,可以寄宿。」

  沈瑾瑜会认错吗?沈琼瑛觉得他不会的。他要是会认错,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欺负她了。

  仔细想想,从小到大,沈瑾瑜也是从未认过错的,但凡惹到了她,他事后必定会来哄她,但会用他的方式,讨好卖乖,却从不来不会认错道歉。

  姐姐也总是给个台阶就下,用自己的方式包容着弟弟。是不是这样的包容变纵容,纵得他不知深浅,看上的就要占有?

  不,他不是不会认错,他是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父母意思里的袒护她听得很明白。

  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恰到好处的偏心,因为她是姐姐,他是弟弟,所以她要让着他,即使她平时作为娇养的女儿看上去再受宠爱,家里的主产也毋庸置疑是在沈瑾瑜的名下。

  是不是这样才养成了他肆无忌惮掠夺的性子?

            第三十章压垮骆驼的稻草

  平时沈家人通通都是傲骨,不看重身外之物,这些利益之争就显得市侩,没人在意这个,全家就像世外桃源其乐融融。而此时遇到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所有的不争之下的不公平便暴露了出来,让沈琼瑛血淋淋地痛和在意。

  「这也就还有不到一年,你忍一忍,」妈似乎也是做了妥协的,至少考虑到立刻就走也会不利于她的前程,想让她念完高三,「以后你出国了,在国外找个男朋友,国外也不在意这些。」

  妈妈似乎在为她的将来考虑,「到时候爸爸妈妈给你一笔厚厚的嫁妆……」

  「德荣新街的小商铺楼也给你。」那原本是记在沈瑾瑜名下的。

  呵呵,这算什么?给她的封口费吗?她是婊子吗?

  「我稀罕吗?」她流着泪反问。

  「你这孩子,给你就收着,并不是说……但是事情已经这个地步……」妈也很是为难痛苦,舌尖带着苦涩,「……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呀。」

  「这是你弟……是瑾瑜……给你赔罪的。」虽然是她一个人的意思,但是料想沈瑾瑜也不能反对,也没有立场反对。

  对,收下吧,收下多好,收下就一笔勾销。

  呵,妈的思虑可以理解,发生了这样的事,以后一家人全都尴尬,再也不可能像一样在一起,粉饰太平毫无意义。势必要彻底隔开她和沈瑾瑜。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做错,被放逐的人要是她?是,她原本的打算也是留学进修音乐,可是她从没有打算过客居异国不回来!

  沈琼瑛木讷着脸,没有出声。

  像是理解她的抗拒,梅芳龄又解释道,「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让你转学也是为你好,毕竟再呆在罗兰不安全。」

  沈琼瑛这才抬起头来,清凌凌的眼神因为掺了太多的杂质而变得黝黑,定定看着母亲反问道,「谁说不安全?我把他们告进监狱,不就安全了吗?」

  梅芳龄一时语塞,无言以对。良久,才小心翼翼道,「小瑛,别傻了,我们是什么家庭,这种事能告的吗?」

  她也不是不心疼女儿,她的眼睛也早就哭红肿了,现在视线都是一片模糊。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总还是得断尾求生。

  「那个人、或者说那些人是谁?他说了吗?」沈琼瑛转了转眼珠,侧过脸去,神情意图显得有些莫测,「我就是要告他们。」虽然想的是弄死他/ 他们,但是她不打算说出来,她说告,就是想最后看看,自己在父母心中的份量。

  归根到底,她心中念着父母的清誉,根本不会去打官司。哪怕他们主张,她也要拼命劝下来。

  她其实没有那么勇敢,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次被轮暴也没有把事情捅出来了。打蛇七寸,他们早吃准了她的懦弱。

  沈琼瑛是一个小胆小鬼。

  可是她能为父母考虑,也希望父母能是为她考虑的。全心全意的付出和牺牲,是需要彼此相互的。否则,又值得坚持吗?她也希望爸妈可以无条件袒护她一次啊!

  梅芳龄忍不住移开了眼神,避开了她的对视,「小瑛,我和你爸爸经过商量觉得,这件事就不要继续问了。你挖出来后告他们……然后呢,他们也会把你弟弟反挖出来!我和你爸爸这辈子清高,不怕得罪那些达官显贵,但是你弟弟这辈子还长,他怎么办?顶着强奸犯甚至乱伦怪物的名头坐牢吗?」

  梅芳龄眼睛里全是血丝,都快哭出血来了,「对不起,小瑛,算妈妈求你,就当被狗咬了,不要再去较真了。」

  较真?呵呵,所以她的诉求在妈妈眼里这是在较真吗?

  所以,父母最终选择了沈瑾瑜,牺牲了她。

  沈琼瑛低着头,嘴角裂开一个淡淡的笑容,竟有几分像鬼一样的苍白吓人,「妈,我不告倒那些人,我这辈子都毁了,走不出来,我不甘心。」

  「妈,我不甘心就会抑郁,你看看我,」她露出手腕被沈瑾瑜搓得七零八落的伤口,「我抑郁就会自杀,我会死的。」

  「小瑛……」梅芳龄满脸都是泪。

  这道难题对于她,不啻于地震中选择救石板两端的儿女,救一个毁一个,她拥抱她,泣不成声,「妈陪着你,妈陪着你啊!妈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妈哭的整个肩膀都在抖动,沈琼瑛忍不住就动了动肩膀,想要立刻回抱住她,安慰她,叫她不要难过,说自己愿意,愿意走得远远的……

  可是下一秒,她的动作还是被妈坚持不懈的劝导定在了原地。

  「听妈的话,你就想开吧,很快这件事就忘了!妈会陪着你走出来,到时候妈给你出国陪读,」梅芳龄用力摁住了她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在承诺给她听,还是在努力说服自己,「对!国外很开放,尤其是法国是浪漫之都,有谁会在意这种事啊……」

  沈琼瑛想不到保守古板的妈妈有一天也会用「开放憧憬」来鼓动她飞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真是太讽刺了。

  「我不,妈,我一定要告他们。」她低着头,凌乱的发遮盖住了眉眼,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即使自杀都改变不了被流放的结果,妈宁可放弃最心爱的舞台事业陪读也想要两全其美吗?她这次一定要她选一个。

  沈瑾瑜那个人渣他配吗?他配吗?他不配!

  梅芳龄扑通一声,给她跪下了,「妈求求你了小瑛,你弟弟还小,他将来还要读法律系,你让他背着这样的案底,将来如何有脸面走入社会,如何背着案底从事司法行业……妈求你了,求你了,小瑛……」

  梅芳龄声泪俱下,几乎要给沈琼瑛磕头,沈琼瑛也哭了。

  妈这一辈子台上台下从来光鲜亮丽,而这次「乱伦事件」使她第一次看到妈像一个泼妇样厮打、像一个村妇样乞怜。

  妈维持了数十年的体面一夕之间轰然坍塌,现在半夜之间眼看着就生了几绺白发,眼角爬上了鱼尾纹,至少老了十岁。

  虽然没见到爸,想来也好不到哪去。

  到底心肠还没那么硬,她甚至想,自己真是一个坏女儿,不然为何一定要逼得爸妈进退两难?明明妈也已经很痛苦了。她一直知道梅芳龄是最要体面的一个人。

  但是这一次,她不想再做好女儿了,太累了。

  反正她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她原本也没想为难任何人,现在只有她是多余的不是吗?她在这个家里现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提醒所有人发生过那样的事。

  如果她消失了,一切都可以风平浪静迎刃而解了。

             第三十一章杀了我

  「我要德荣新街那栋楼,我现在就要过户,越快越好。」

  在这事沉默僵持了两天之后,沈琼瑛的妥协无疑是拨开云雾,好像死局迎来破棋,得以让僵持得死气沉沉的家注入了「生」的活力。

  好像一切在往好的方向开始,一切马上就要迎来一个和解后的新开始,一切厄运在大团圆中烟消云散。

  说是喜出望外倒也不妥,但沈思夫妇多少在痛苦压抑里得到了一丝慰藉,一袋氧气。

  这件事实在带来太大的压力,使他们几乎晚节不保,难以面对女儿,因此也迫切希望尽快翻篇,各归各位。

  于是一得到沈琼瑛的松口,夫妻俩说不清是想逃离这种喘不过气的家庭氛围,还是想要尽快把一切扳上正轨,几乎马不停蹄就出去房管局咨询相关的手续和打印一切户籍材料,忙的脚不沾地,恨不得一两天就把这事儿给办好。

  父母都不在,沈琼瑛特意去医院看了沈瑾瑜。

  他在一间单人病房里吊着石膏养着他那只骨裂的脚。

  他睡着了,看起来跟她说话时乖戾的眉眼此刻舒展得像一副写意画,他的眉眼渐渐和小时候那个乖乖叫姐姐的男孩重合在一起。让人想不透这样的少年心里住着一头怪兽,在清醒的时候会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

  沈瑾瑜从小就聪明沉静,鬼主意很多。

  在最小的时候,他只对姐姐乖巧,然而跟姐姐形影不离,引导着姐姐去跟他玩一切他想玩的游戏。

  后来有一阵子大概是小学二三年级的样子,沈琼瑛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小伙伴,有了自己想玩的游戏,不再能按照他的想法跟他玩到一起去。

  于是他换了策略,那一阵跟沈琼瑛争过宠,竞争过父母的宠爱。在发现姐姐毫不在意、而父母也本质性偏向他之后,他就毫无留恋地结束了这个无聊的时期。

  也就是在那个时期,他试探出了每个人的底线,并成功地用在了今天。

  到了青春期,沈瑾瑜又粘回了姐姐,他再次选择了诱导。他试探着她对未来的可能性,隐晦地伸出触角。

  沈琼瑛不是没有意识到过于暧昧的时候,但她认为那是青春期男生正常好奇离谱的想法——因为他的身边最亲近只有姐姐和妈妈,所以等他上了大学就会明白自己的可笑。

  沈琼瑛对于自己浑不在意的事可以无底线退让,但是对于某些事又很有坚持,比如婚恋观和孩子,所以她坚守着自己的底线,用自己的原则坚定地回答他那些试探到天边、漫无边际的触角。

  在那之后,发现侵蚀洗脑毫无用处的他,才换了另一个方法,织了一张让人窒息的捕食网。

  沈琼瑛只是觉得自己蠢,她早该警惕的。

  现在他在挂着消炎的吊水,身上还粘了很多处包扎的纱布,他睡的很平静,完全没有负罪感,好像从未对不起谁一样。他的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微笑,好像在做着一个甜梦。

  是的,的确算是一个甜梦。父母的发现对沈瑾瑜来说也不全然是坏事,以后不管沈琼瑛去到哪里,只要还在这个家,他就可以去拥抱她,甚至因为父母的隔离,他反而更方便去拥抱她。

  他甚至已经梦到了这一天,他如计划追去了国外,给了她大大的「惊喜」,然后看着她走进他为她安排的婚礼,在前半生的物尽其用之后,他踢翻了硌脚的石子儿,然后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终于完全实现了对她身和心的占有,他抵死要她,要她……

  沈琼瑛的眼神厌恶地从他支起帐篷的下半身移开,看向他的脸。

  说起来,从事发至今,好像不管怎样的境地,哪怕被父母发现,他都是那么镇定,好像一切尽在可调整的计划之中,没有一丝顾忌。

  她更相信,如果她在这个家继续停留,那么这一切远远不是终点。

  好像不管一时意外怎样的脱轨,他总有胜券在握的办法。原本该出国的是他,可他就是有一百种方法说服父母,用前途做赌注迫使他们改变了主意。

  她的人生被他规划的死死的,如果她留下来,她相信,她要去的国家、要念的专业、要邂逅的人,都会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她的手就轻轻覆盖在他的脸的上方,有一个瞬间,她真的想捂死他。

  他怎么可以在毁了她的人生之后还睡的这么心无旁骛呢?还做着他乱七八糟的淫梦?

  但是手掌的阴影让沈瑾瑜很快从警觉中醒来。

  看见她过来看他,他的惊喜一瞬间跃然脸上,「姐!你怎么来——」

  但是话还没出口,就被沈琼瑛凉薄的话堵回了嗓子眼里。

  「沈瑾瑜,你很高兴吧?」她俯视着他,毫不掩饰刻薄地冷笑,仿佛躯壳里那个胆小怯懦的她已经被驱逐走了。

  她边说边自顾自麻利地动作,把他的手机扔进了马桶里,把他的病床推离了床头按铃,然后看着他孤岛一样躺在房间中央的床上。

  她就好整以暇,像一个审判者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瑾瑜脸上跃然的神色慢慢凝住,意识到不对劲,「姐,你想要做什么?」

  「别叫我姐!」她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眼睛里是无法遮盖的厌恶,「我多看你一眼都嫌恶心!」

  在察觉自己可能将要受到伤害的时候,沈瑾瑜反而镇定了,还是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儿,就像当初被她发现真相时一样,好像没有什么能伤到他难倒他,「我说过了,瑛瑛,除了不许你伤害你自己,你做什么都可以。」

  他甚至自己一把拽掉了手背上的针管,因为拔得太急,带出了一串血珠,「包括杀了我。」说着,他想去伸手够她近在咫尺的手。

             第三十二章后会无期

  沈琼瑛心头一动,错开他的手,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死死地收紧,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和反应。

  他果然没有挣扎,就用他肮脏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

  看的她很烦躁。

  她用足了力气,以至于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抖,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

  直到他呼吸不畅,脸色泛青、发紫,两只手死死揪住了床单,像弱小的虫子,唯一能动的脚也开始屈伸乱蹬。

  原来这就是欺凌弱小、施虐发泄的感觉吗?她心里有一丝夹杂着压抑的病态快意。

  可是他的反应又让她的那一丝才刚刚升起、还没咂摸出味儿的快意戛然而止——直到他整个人快要陷入昏厥,他仍然没有反抗。

  他甚至溢出一丝满足的怪笑。

  沈琼瑛也出了一身冷汗,她又痛快又痛苦,眼神挣扎,她像是意识这才从幻想中抽离到现实,最终堪堪在他昏厥前收了手,看着他像快溺死的鱼拼命呼吸喘气。

  「你舍不得杀我,瑛瑛。」他青紫着脸,笑得像个末路狂徒。

  「我只是犯不着为你赔一生罢了。」她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在他伤害她并且执迷不悟的那一刻起,她就早不再当他是弟弟了。

  她突然翘了翘嘴角,揭破了他的打算,「你希望我杀了你,然后我也疯掉了,继而死掉了,我们都死了,我也不能和任何人在一起了。」而现在的她,确实也经不起更多波澜了。

  「你觉得这样我就是为你殉情了,是你一个人的了。」她已经能摸得着他的思路了。

  「可是我不会让你得意,」她笑了,好多天没笑得这么肆意,「我知道你不怕死,所以我为什么要为你脏了手。」

  她亮了亮随身的背包,脸上是没被他侵蚀的、独属于少女的清爽明媚,眼里的杂质驱散后,只剩星空般的澄澈,「拜你所赐,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想去拿手机,可是才想起手机被她扔了。

  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失控。

  「沈瑾瑜,你是不是以为,以后不管父母怎么安排,你终究可以找得到我,掌控到我,让我处于你的阴影之下,按照你的规划生活。你有无数个陷阱在等我,所以你根本就不怕。」

  是的,没错,他早已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很快就会出国去找她。

  这一辈子,她什么时候结婚,找什么样的人结婚,能不能生孩子,生谁的孩子,都已经在他周密的计划筹谋之中,他不容许有意外。

  哪怕眼前作为高中生的他还没有这样的能力,可是不出三年,他们就可以稳稳妥妥控制住一切。至于还不周密的眼前——瑛瑛那么懦弱胆小,她保守谨慎到连修学旅行都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她,是不会跳出计划外的,她注定只能在股掌之间挣扎。

  但是他看到她豁出去了似的笑容,让他感觉很不好。

  她一向很内敛,很少这样大笑。

  一时间好像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操控,让他心跳急剧加速,脸上的淡定再也绷不住。

  「你就一个人永远在这里,最好断了你的腿,哪里也去不了,」她的话带着上挑的语音,像是欢乐的出笼鸟,「我要走的很远很远,以后你永远找不到我。」像是想起什么,她慢慢补充道,「哪怕是死,我也会死的远远的,让你连腐烂的尸体都挖不到!」

  他的眼睛猩红,死死地盯着她,好像要用眼神把她缠绕在原地,又好像纯粹是听不得她形容的那些糟心场景。

  「哦对,还有,」她像是故意说给他听,说得逐字逐句,「像我这种单身女性,去了孤单的异地一个人肯定不方便,我又不丑,很快就会有人来追求我、帮我、关心我……我会在另一个地方,很快就找一个爱我的我爱的人,我会很快就结婚,生孩子,然而……我的未来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她恶意地微笑着,无视了他拼死想要抓住她的手,给了他会心一击,「最重要的是,我的丈夫一定会很爱我,不容许你这种下流的杂碎靠近我。」

小说相关章节:被儿子死对头睡过之后(1-60)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