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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小说 阿托斯岛,11

[db:作者] 2025-08-08 15:45 5hhhhh 8600 ℃

4. 想尽一切办法,利用一切可用资源,发挥你的聪明、勇敢、机巧,穿越帝国国界,穿过各大小国领土,抵达铎兰,找到邰云哥哥。”

“我相信你能做到……我的好妹妹。”姐姐的怀抱,更紧了,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温暖。

我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手上:

手掌上,一冷一热,被塞上了两件物品。热的是,曦月的项链,还有着姐姐的体香。冷的是一柄钢刀,即将刺入姐姐的身体。

我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带上曦月的项链,手中的钢刀冰冷无比,冰冷地我两手乱颤。

“还等什么呢?”曦月轻轻握住我的手,向她的大腿处挪了挪,示意我刺下。

我的手,更加颤动。

这一刀,有着太多太沉重的意义。

这一刀,刺穿了两个相亲相爱的姐妹最后的联系。

这一刀,刺伤了姐姐,更刺碎了妹妹的命运……

“快!没时间了!我命令你丽丽安!刺下去!”

这是曦月女王,对她的秘书丽丽安,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

钢刀没入了柔软的腿肉里,我的心陡然抽搐,仿佛那刀,也刺入了我的心脏。

曦月的白裙上,出现了一团鲜红的颜色,形状越来越大,色彩越来越浓。像是铎兰画师的宣纸上,勾勒了一朵妖冶的红牡丹。

曦月痛苦地跪倒在地。抬起秀美的眼眸,向我送来姐姐的最后一律微笑,纵使眼角一行泪滴:“快走!走!”

我的泪水迸溅,我的嗓音凄厉,我用沾满了姐姐的鲜血的双手打开了大门,望着被仇恨烧红了眼的暴徒们,声嘶力竭地叫喊:

“别杀我!曦月在里面!我把她刺伤!她逃不掉了!她在里面!别杀我!!!”

暴徒们绕开了我,兴奋地涌入,如同淹没了农田的蝗群一般。

我发疯地向岛上树林深处跑去。跑啊……哭啊……仿佛即使躲到天涯海角也找不到藏身之处!我不敢回头看,不敢回头看!我害怕看见曦月姐姐,会被她们折磨成什么惨状。

可是即便如此,那让人心碎的声音依旧找上了我。那此起彼伏的鞭响,仿佛来自宫殿里,那凄惨悲怜的哀叫,仿佛来自熟悉的人。

拉齐纳的人,掌握着上百种酷刑的手段,她们有足够的时间,一一在曦月的躯体上实验……

夜里,漆黑无光的岛屿上,只有杰西卡宫殿的灯火,通宵达旦地亮着。时不时传来一声声惨叫划破夜空,伴着刑具运作时的恐怖闷响。

我悄悄地摸向破败不堪的五岩岭校区,摸向那里的化学试验室。

我不知是第几次被尸体绊倒了,也不知第几根碎玻璃扎入了我的膝盖。我麻木地将玻璃片从肉里拔出,好像被刺入的不是自己的躯体。我知道,和曦月现在正遭受的磨难比起来,我这实在是太小儿科了。我多希望上帝可以让我多被玻璃扎几下,而让曦月身上的痛楚减免……真的,如果可以的话。

我借着昏暗的残光,如同一个熟练的制毒师一样,吸取,定量,搅拌着试剂,用火药商人的女儿对化学知识的精通,制备着……毒药。

第三日,凌晨12点,我将全身的衣物用玻璃片割破,蘸取地上的血污,涂满自己全身,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尸体。

和我的预料一样,停尸间外,暴徒们酒醉着,毫无防备可言,我溜了进去。

停尸间内一个以前用来关生猪的大铁笼子里,一个血肉模糊的女孩儿躯体在其中颤抖着。妹妹对姐姐的心意感应,使得姐姐无论变成了什么模样,都能识别出来,但正因为如此,妹妹也因此而痛苦万状,因为她认出来了:眼前这具血肉模糊的躯体,就是自己的曦月姐姐。

我不敢大声哭,望着那团“颤动的烂肉”,发出细小的抽泣。

“烂肉”动了。

原本柔亮的黑色长发,如今蓬乱不堪,沾满血污;下面遮盖的惨白面容早已看不清楚,只有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从乱发的缝隙中透过,向外散发着苦痛的目光。

双肩被赫然刺入了8根大头钉,钉住了骨头,让她的肩膀无法动弹;脊背上纵横交错着血肉外翻的鞭伤,和还在散发焦糊味的烙铁印痕;乳头被锐器割去,血痕将破碎不堪的前胸覆盖;臀部上均匀的鞭痕,掩盖了任何一寸可能为肉白色的皮肤;而那女孩子的私处,被塞入了一根铁棍,露出的部分可以看见是一枚枚铁钉,和难以言状的污物。

我捂住嘴,浑身颤抖着,两腿失去力量,骤然倒在铁笼旁边。如果她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我可能只会她的遭遇而悲痛,但她,是我的曦月姐姐……我仿佛在短短几秒内遭受了和她一样的全部酷刑。

“杀……杀了我。”嘶哑,阴沉,如同炼狱里被折磨的鬼魂发出的声音一般。曦月姐姐开口了。

“太,太痛苦……受不了……让我死。”

我不愿将她认成我的曦月姐姐,曦月姐姐不是这个模样的!曦月姐姐很漂亮,很有气质,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有着冰雪般皎洁的面容……为什么!为什么我即使不愿意也至死都能认出来这摊“烂肉”就是我的姐姐呢!!!

我从怀中掏出一枚小玻璃瓶,其中装着我昨晚在实验室里配制的氰化物溶液。

这是何等的悲凉,就连向姐姐喂食毒药,都像一种莫大的慈悲?

她干枯龟裂的嘴唇,轻轻叼住玻璃瓶口,并未吞咽,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停在原地。

“还记得……我们胜利的那天晚上吗?丽丽安?还记得……那晚我们坐在床头许下的诺言吗?我们说……如果战争结束了……”她的眼神终于开始柔和,仿佛那一刻全身的痛楚不再缠绕着她。

我忍住汹涌的泪,一字一顿地回答,用此生的一切为誓言:“嗯!记得!我们要开一所女子学院。我们当老师,我教她们文理科学,你教她们体育、武术、生活技能……”

鼻息中,传来断断续续的痛苦喘息:“对不起……我食言……了。我,不能陪你了……”

怎么能忍得住泪呢?丽丽安本来就是一个懦弱的文科女孩儿啊……本来就是一个没用的书呆子啊……

“没关系的……我的姐姐……晚安,我的姐姐……”

瓶中的毒药越来越少,她的眼神越来越涣散,直至整个脑袋,耷拉下去。

没有时间眷恋姐姐最后的容貌,我匆匆躺在了堆积尸体的板车上。

帝国的船只到了,停尸间的大门打开,奴隶们拖曳着板车,向帝国运输船艰难地走去。

“艹!曦月死了!没得玩了!”拉齐纳人这样的咒骂声在我身后越来越小。而运输船的汽轮机声,和监工们抽打女奴隶的鞭响,越来越清晰。

这样的声音,让我回忆起自己刚来到阿托斯岛的那天,那声音和这如此的相似。短短的1年,多少场景历历在眼前……我,被悲痛刺透了心,昏死过去。

……

.

2天后,夜晚,帝国运输船抵达了帝国首都的丕伽罗港口。是曦月姐姐的在天之灵庇佑着我吗?帝国的首都,就是我曾经的家,在这里,即使派拉斯家系早已没落,我也可以得到丝毫熟人的帮助。

午夜三更,疲劳的船员,和岸边露天居住的奴隶们,决定将这一大堆尸体留到明日处理。我乘机逃出了港口,凭着对家乡永远不会磨灭的记忆,向远处的市区跑去。

在岛上的一年里,我曾今体弱多病的躯体不知不觉间变得健康,变得有耐力。从丕伽罗港到市区,有18公里之遥呢。即使在众人都睡着了的夜间,为了减少被巡警发现的几率,我顺着阴暗的地下水管廊走着、走着。

果然,曾今派拉斯家族的大庄园,已经挂上了另一个大贵族的名字。我只得继续向贫民区走去。

凭着记忆,我在那拥挤狭窄的街道之间,找到了那扇门。四处鬼鬼祟祟地张望,确定没人发现我之后,敲响了。

“谁啊?这么晚还敲门?”男主人有些恼怒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儿,一个满面胡须,穿着破旧睡衣的中年男子端着半截蜡烛,打开了门。

多么熟悉的面孔!多么让人心安的面孔!是乔伊大叔,曾今派拉斯家族大庄园的园丁,我小的时候,我多少次跟着他去郊野捉蝴蝶啊。

“乔伊大叔……”我激动地向他伸出手,我还沾着尸体血污的手,碰上了他的破旧但非常干净的睡衣,红色染上去了。

乔伊大叔惊恐万状,满面见了鬼的样子,一脚踢在我的胸口,我身子被大叔强大的力道击飞了1米之远。大叔准备将大门关上了。

“滚开!滚开!你是什么鬼东西!”大叔惊恐万状地吼叫着,手忙脚乱地想要锁上门。

丽丽安,你真是笨蛋!你之前把自己画的头发蓬乱、衣衫褴褛、还满面是血……而且,一个大晚上的你这样出现,是个人都以为你是女鬼啊!

但是,如果大叔真的关了门,就别想再让他打开了啊!而且这声音如果惊动了巡警,我就麻烦了啊!

我急忙用手塞住门缝不让门关上,纵使大叔强壮的臂膀发疯地把门向里合,把我的手指几乎压断,我也不敢松手,那是我最后的获救机会了!

“乔伊大叔!是我啊!我是丽丽安啊!派拉斯先生的女儿啊!”我惊叫着。

“怎么了?怎么了啊?”女主人的声音传来,同样惊恐万状。那肯定是吉安娜大婶,乔伊大叔的妻子!

乘着乔伊大叔回头松懈之际,我继续发力,身子向房里探去。乔伊大叔更加恐惧了:“老伴儿,快帮我把这个女鬼整出去啊!吗呀!她都把胳膊伸进来了!头也进来了!”

两边又折腾了大约十几秒,我将那句话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突然,吉安娜大婶突然示意:“老伴儿!停手!”

乔伊大叔不解:“要死啊?家里不能进这些不干净的玩意儿啊!”

但吉安娜大婶不管,她推开大叔,蹲下身去,用手擦去我脸上的血污,拨开我蓬乱的头发,静了几秒。

“小姐!?”大婶骤然一惊。一旁的乔伊大叔也楞了一秒,仔细地看了看我的脸:“丽丽安小姐!?”

“是我……吉安娜大婶,乔伊大叔……我从阿托斯岛上,逃出来了。”终于,我心底的大石落下。

吉安娜大婶将我手忙脚乱地抱进房内,乔伊大叔则向外面闻声而来的巡警和街坊邻居打着幌子。

大婶帮我用热水洗净了全身,换上了他们最小号的衣物,虽然太大不合身,但也无比温暖。

当香喷喷的馅饼放到了我面前,我并没有像想象中一样狼吞虎咽,而是咬了一口,泪水就止不住地四溢了。当年吉安娜大婶在派拉斯庄园里当厨师,所有人都为她的厨艺拜服。这是多么熟悉的味道,这是家的味道,此时此刻,我甚至不能确认自己的家,是否还完整着。

“感谢大叔大婶收留我。谢谢你们,救了我。”我站起身,衷心向他俩行礼。

大婶赶忙让我坐下:“小姐千万别这样说,你在被帝国兵带走之前,还想着将家族最后可能剩下的财产偷偷留给我们。我们该感谢你才是啊。”

“那些钱财帮了我们大忙了!帝国的战争,让帝国本土的平民阶层受尽了苦,经济全被给毁了,我们都丢好几份工作了。要不是这笔钱帮我们开了间小面馆,我们飞饿死不可!”乔伊大叔也回答道,眼里闪耀着泪光。

大婶的面容心疼不已:“小姐一定饿坏了吧,多吃一点吧!小姐这一年来,受委屈了……”

如果说受委屈,我倒希望能多受十倍的委屈,换来曦月姐姐的平安啊。

我一边吃,一边向他俩讲诉我在阿托斯岛上这一年来的经历。讲到曦月的死,直到我来到此处,三个人同时静默着,无语凝噎。

“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穿过边界,安全送你到铎兰的!”

“谢谢你们,也替曦月谢谢你们!将来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我双手抱住项链,仿佛抱住了曦月姐姐的手掌,我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任凭大叔大婶怎么拉我都不起来。

此刻,是欣慰,又是心痛。

……

.

他俩几乎变卖了自己全部的家产,买来了一辆破车,几件破旧的棉衣,赶路半年盘缠,带着我,驶向铎兰与帝国交战的边界。

风餐露宿,冰雪加身,我们在崇山峻岭间穿行。

第一个月,我们在一个小国早已破碎的领土上迷了路。

第二月,我们再一个夜晚遇上狼群的袭击,为了逃命,我们跑坏了车。

第三个月,步行了几千公里,大婶终于支撑不住,病重了。

第四个月,我不愿大叔大婶陪我受累,乘夜里他俩熟睡之际,留下一封书信,悄悄离开。

第五个月,我在意识恍惚中,歪歪扭扭地穿越了铎兰边境的塔克利亚大沙漠。曾遇到了一个马贼团伙扑向我这里,我原以为自己将要受到厄运,谁料马贼靠近后看见了我的面容,吓得四散而逃……哦!对了!一定是我为了活命,吃了生老鼠,满脸是血的样子吓傻了他们。

第六个月,我躲在树林里,目睹了一场山谷中帝国军与铎兰军的惨烈厮杀。换到小时候,我早就被那血肉横飞的场景吓哭了吧,而如今,我却木讷地凝视着一切,仿佛血肉已无法在我心中激起丝毫涟漪了。是啊……丽丽安,“长大了”。

那天战后,双方继续僵持。我远望着阵前,那一个个浑身是血的铎兰士兵,在那个男人脸上停留了目光:

即使血污模糊了他的面目,我依旧能看出端倪,他一定就是秋梁•邰云。

嗯?为什么?

因为,他的眼神,太像了,太像我的曦月姐姐了。

我狂奔起来,在两军阵前相对的,那铺满尸体的平野上奔跑着。

我突然感觉到情况不对,身后的帝国军阵传来指挥官的吼叫和火枪上膛的声音,而面前几百米开外的铎兰军阵,也因为无法确认我的身份而不敢拉开拒马,放我进去。

“邰云大人!”我高喊着,铎兰人毫无反应,站在最前面的邰云,也没有反应。

身后枪声响起,密集的弹丸在我周身落下,一枚弹丸击穿了我的腰部,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剧痛中,脏器处的破口,有血流顺着伤口喷涌。

我踉跄着,继而跪伏着,再继而爬行着……

枪声丝毫没停,邰云和其他的铎兰士兵的眼神也除了怜悯,再无别的神色,毕竟,是看惯了死亡的士兵啊。

第二轮装填声起,如果我再不做些什么,我就真的死了。不行,没有完成曦月姐姐的任务,我怎么可以死?没有完成姐姐此生的夙愿,我怎么可以死?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项链从脖子上摘下,高高向天上举起,发出了此生能发出的最响的声音:“哥哥!!!”

邰云的眼神骤变,突然带领士兵冲了过来,帝国的弹药倾向我这里,铎兰的箭矢刺向帝国,刚刚还谨慎地观望的双方军团,就因为一个脑袋发热的小女孩,再次交火起来。

喧天的厮杀声里,我被邰云抱进了军阵后方的军医帐篷。

而我,邰云怀中的我,情绪激动的我,声泪俱下的我啊……似乎感觉不到痛苦了,迫不及待地将曦月要我转达的一切话语,一股脑全部吐露。

“只要说完了这些,我就可以安心地死去了,我就可以安心地去天国,去找我的曦月姐姐了。”这的确是我当时心中所想。

……

.

我做到了。曦月姐姐,你交给妹妹的任务,全部做到了。并且,我也幸运地再次活了下来。

邰云,这个铎兰军队的最高统帅,和我的曦月姐姐一样,体内流淌着秋梁氏族的血液。他知道了阿托斯岛上的一切后,并没有因为知晓帝国海军的漏洞而丝毫高兴,相反,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他的愁容更加浓郁了,他一定在思念自己的妹妹啊……

两个月后,我真正地做了一回梦想中的职业:史学家。我见证并记录了秋梁•邰云的军队,决定性的战略部署。

他们的军队在正面战场佯装溃败,却利用铎兰的山地缠住帝国的部队,守土却不反击,吸引帝国向铎兰境内投注更多的士兵。于此同时,铎兰秘密重建了一支强大的舰队,向曦月告诉的,帝国在海上的几处漏洞,发起攻击。帝国的腹地,受到了意想不到的重击。

六个月后,帝国宣布投降。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世上最强大的势力力量,终于走下了不败的神坛。

可是那邰云哥哥,却到了战争结束后,才在我一再的央求下,带船只前往阿托斯岛。

……

.

尾声《学校》

“老师!那么最后……阿托斯岛上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心爱的学生们,我心爱的“女儿”们,在我身后焦急地询问。几百双清澈纯洁的眼神,隐隐间含着泪花。

“和周围现在的情况一样啊。”我长叹一口气,凝视着眼前的墓碑,我的手指滑过墓碑上的铭文,那行我看得懂,但绝大多数帝国人都看不懂的铎兰文字。

“呜?什么意思吗?”姑娘们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我转过身来,面向我的孩子们。眼前那几百个年轻而富有活力,纯真而充满朝气的身姿,即使穿着和当年五岩岭学生一样的朴素的校服,却不像当年的我们一样营养不良,畏手畏脚,没有安全感。

真好,她们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年代。

我微微笑着:“这次坐船来春游,你们都只顾着高兴了,都没人查查地图,看这船到的是什么地方吗?”

孩子们议论纷纷,求知欲让她们兴奋地叽叽喳喳。真是好可爱。

“这里,名叫阿托斯岛,我曾在这里,生活了一年。”我平静地叙述着,那让孩子们唏嘘不已的话语。

孩子们没了兴奋的神色,眼里重新显出感伤。

我再次转向墓碑,静静地蹲下身去,将墓碑前的杂草,以及旁边更多的墓碑旁的杂草,一一拔去:“我再次回到岛上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了废墟。帝国腹地遭到铎兰的攻击,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为了毁灭战争罪行的证据,将阿托斯岛上所有学校的校舍摧垮,将所有学生杀死。”

“那么……她们的尸骨又是怎么被发现的呢?”一个学生问道,她捧着厚厚的历史书,带着圆形的黑框眼睛,两条旁人看来土气不已的麻花辫,在我看来无比可爱。她真像幼年时的我啊,一个痴迷于历史的女孩。

“铎兰舰队推进很快,帝国军没能将现场掩盖完好,校园的残骸,女生们的尸骨,还是被挖掘了出来。山坡上的纪念馆,就是当年最大的丛葬地,曾今的五岩岭校园。”

我不敢望向纪念馆,不敢望向早已不存在的校舍,那个曾在我最落魄最绝望时,接纳并保护了我的家园。

我站起身来,手掌摊开,指向墓碑上的铎兰文字:“同学们!大家不都一直吵着闹着要老师我教你们铎兰语么?今天我们就开始学习!今天学习第一个单词,这是一个用来形容夜晚明媚的月牙的单词,也可以用作人名。”

孩子们打起了精神,几百双求知若渴的眼神,朝这里看来。

“和我一起念:曦月。”我念着,鼻头不知为何酸楚。

孩子们无人开口,一个个的面容,百感交集。

没有任何人下令,只见孩子们整齐划一地站好,泪眼和笑靥交杂在一起,一起向墓碑弯下了身子,鞠躬行礼:“曦月老师好!”

曦月,我的好姐姐。这便是我们的学校了!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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