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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曦澄】虯龍的囚籠-05.雙兒

[db:作者] 2025-08-08 15:46 5hhhhh 8930 ℃

05.雙兒

  這個囚籠結界,藍曦臣從白日一路設到黑夜,兩人打著燈籠,在闃黑寂寥的深山林間行走,卻一點也不覺得提心吊膽。

  那隻小花豹已經醒了過來,正神采奕奕地在兩人腳邊打滾,又跑又跳地沒有半點身為豹子該有的尊嚴。

  綿延無盡的山道中,曦澄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從起初的淺談到後來的深交,聊得多了才發現,兩人雖然性格迥異,卻意外地聊得開,在同一件事情上,雖各持己見,但在溝通的過程中,不但不會心煩意亂,甚至可說是談笑風生。

  就以「給小豹子」取名這點,兩人便產生了分歧。

  藍曦臣覺得此豹有靈,可配「謫仙」之名,江澄卻覺得「謫」字帶有貶意,且唸起來繞口不甚可愛,應取豹子諧音「包子」更為恰當。

  兩人一來二去,沿著山道走了數十里路,光這取名問題便討論得眉飛色舞,一路上說說笑笑,江澄早忘了糾結對方流不流血的問題。

  他發現,眼前的藍曦臣比他以為的更加學識淵博,雖然飽讀詩書,卻沒有半點文人該有的架子,天南地北什麼都能聊,上到朝政大事,下到鄉野雜談,大至天降旱災、小至灌蟈鬥蛐,和這人談天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是江澄從未有過的暢所欲言。

  不知不覺便沉醉其中,分毫不覺時間的流逝。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繞了一大圈子,終於又回到起點。

  藍曦臣甩下最後一滴龍血,看著那細微的金光相互串聯然後消失,龍血結界也終於生效,他閉眼用神識探究這一大片山林,在龍血術的作用下,果真是明察秋毫,一草一木知之甚詳,就連身後那人嘴角掛著的一抹笑意,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藍曦臣收朔月入鞘,轉身看向後方眉開眼笑的江澄。

  江澄還沒意識到兩人已繞完了整座山頭,樂乎地跟了上來,愉快地道:「……那你覺得取作『仙子』如何?謫仙的仙,包子的子,既靈氣又可愛,這下你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了吧?」

  藍曦臣和顏悅色地望著跟前之人,溫柔地笑了:「仙子嗎?不錯。」然後一旋身,幻化回了人形。

  又是那抹和煦出塵,溫潤如玉的模樣。

  眼見藍曦臣收回龍角和龍尾,江澄這才發現兩人竟在不知不覺間走遍了群山。

  這是不是代表⋯⋯藍曦臣要離開了?

  江澄心中頓時有些捨不得,皺著眉問道:「你要走了?」

  事情既然都已處理妥當,結界也已完成,藍曦臣確實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只能苦笑著點了點頭。

  對方的回答讓江澄的眉頭擰成了麻花狀,心頭空落落地,又堵又塞,他思索了一會,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咬牙開口道:「天都黑了,要不你留下來住一晚吧?我阿姊手藝很好的,尤其是她煮的蓮藕排骨湯──」

  可江澄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對方打斷了去,藍曦臣仰頭看向群星,皺了皺眉,隨後溫聲道:「不叨擾了。我已經耽擱好些時辰了,是時候該走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拉下臉挽留藍曦臣,卻碰了一鼻子灰,江澄頓時脹紅了臉,想發怒卻又沒有立場,只能繃著嘴角僵硬的回了聲:「喔。」

  看江澄那副模樣,藍曦臣卻覺得可愛得很,但同時也跟著生出些許離情依依的惆悵,他笑了笑,抬手親暱地拍拍江澄的腦袋,道:「等過幾日我事情辦完,再回來教你修道,好嗎?」

  忽然被對方摸頭,江澄的臉「唰」地一下紅得幾欲滴血,好在兩人身處的地方黑燈瞎火地,藍曦臣並未察覺他的糗態。

  江澄努力克制自己,別讓聲音顫得太明顯,故意大聲嚷嚷,好掩飾自己的害羞,道:「這是你答應的,可別轉過身便忘了!」

  藍曦臣笑著撫摸對方毛茸茸的腦袋,一心只覺得眼前這人真是既生動又惹人喜愛,思索片刻後,從懷中掏出一把白玉洞簫,那蕭一看玉質便是極好,即使在漆黑的環境之中,依然透著瀅瀅光芒。

  藍曦臣把那支玉蕭遞給了江澄,道:「這是裂冰,是我貼身攜帶之物,我把它放你這,過幾日再來取,可好?」

  江澄的心跳,在瞧見那事物的瞬間,如擂鼓般激昂地跳動起來,他再也克制不住地發著抖,接過那支玉質長蕭,緊緊攛在手中。

  「那我走了。」藍曦臣盈盈笑道,轉身欲走,卻又被身後之人喊住。

  「等等!」江澄急匆匆地在身上一頓摸索,最後從腰上解下一顆銀製鈴鐺塞進藍曦臣懷中,道:「這是我的家傳配鈴,名喚清心,是我從小戴到大的……雖然不及你的蕭貴重,但……」

  江澄愈說愈覺得自己這舉動實在唐突,他們這樣⋯⋯根本就是在交換定情信物!

  這念頭一生出來,江澄頓時羞窘得吐不出後話,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到點。

  藍曦臣握著那顆小鈴噹,望著江澄的目光沉了沉,須臾將銀鈴納入懷中,笑道:「好,那我先幫晚吟保管著,夜路難走,你回家小心點。」

  江澄紅著臉點了點頭。

  藍曦臣於是轉身御劍離去,沒再回頭。

=====

  回到家中的江澄,將仙子安頓好後,整個人飄飄欲仙地回了房。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明明和藍曦臣只是初次見面,卻有種兩人已經相識許久的錯覺。和對方相處的這幾個時辰,像是銘刻般在他心頭縈繞不去。

  腦海中滿滿當當都是那人的身影,不管是坐是站、或躺或倚,藍曦臣那張清俊昳麗的面容,以及款款溫柔喊他「晚吟」的嗓音,遲遲迴盪在年輕家主的耳畔,怎樣都抹消不去。

  他就這樣抱著裂冰玉蕭,坐立難安地在房中踱來踱去,連江厭離推門進房都沒發現。

  江厭離打一早上便瞧不見他這個胞弟的身影,等了一整天,天都黑了才聽侍女說江澄回來了,她有些擔心,特意前來查看,可屋內明明透著光亮,敲門卻得不到回應,疑惑之下她試著推了推門,結果竟還真推了開去。

  一入房,便見江澄蹙著眉,一會站一會坐,抱著個東西苦大愁深,不知在煩惱些什麼。

  「阿澄,你做什麼呢?」

  江厭離的聲音讓江澄如夢初醒,他傖惶地調轉頭看向眼前溫柔婉約的女子,反射性地將藍曦臣的白玉洞簫藏到了身後,緊張地回道:「姊!我⋯⋯沒、沒做什麼!」

  那模樣根本此地無銀三百兩,看得江厭離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自然是不信,對著江澄說道:「我聽趙爺說今日府邸報了官,瞧你弄得一身髒,是不是又去抓那些盜獵者了?」

  一提到那些盜獵團伙,江澄腦中不禁又浮現出藍曦臣揮舞著朔月長劍,手挽劍花、翩然禦敵的模樣,頓時春心萌動,一顆心跳得幾乎要蹦出胸口。

  他臉色潮紅,在江厭離面前再難掩飾,苦惱地用雙手遮著自己的半張臉,難堪地求饒:「阿姊⋯⋯妳別再問了⋯⋯」

  江厭離似是瞧出了些什麼,饒有興致地靠上前去,盈盈笑道:「難得見我們阿澄有事想瞞著我,我讓人去給你燒桶洗澡水上來,這段時間,我們姊弟可以好好談談⋯⋯」

=====

  房內,雲夢江家倆姊弟坐在圓桌前,在江厭離軟硬兼施的盤問下,江澄酡著臉,將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一古腦地全盤托出了。

  江厭離稀罕地盯著江澄因為害羞,把臉埋進掌中的模樣,呵呵笑道:「沒想到我們阿澄也長大了。」

  她這個弟弟,因為體質的緣故,和旁人關係疏遠,從小到大身邊沒幾個交心的朋友,待人處事不夠圓滑,對誰都板著張臭臉,動不動就要生氣,和他人產生的糾紛並不在少數。

  沒想到這樣一個彆扭的孩子,竟也有情竇初開的時候,江厭離不禁對江澄口中儀表非凡的「藍曦臣」大感興趣。

  「姊……妳別說了……我快丟臉死了……」江澄摀著臉,頭垂得就差埋進桌底了。和江厭離的這番談話,說得他全身發燙,猶如煮熟的蝦直冒著熱氣。

  江厭離樂呵呵地笑著,伸手拍了拍江澄垂著的腦袋,可這舉止又讓江澄想起了藍曦臣,不禁把頭又埋進掌心幾分。

  「你如果真喜歡人家的話……跟阿姊說說那人家在何方?我明日請媒婆去提提親?」江厭離笑瞇瞇地道。

  這話讓江澄更加臊得不行,紅著一張臉抬頭嚷道:「姊!妳瞎說什麼呢!我們才見了一次面!」況且他也不清楚藍曦臣對他是否真有那種意思……如果只是他一腔熱血倒貼對方的冷屁股……那真是丟臉丟大了!

  江厭離卻覺得這般模樣的江澄有趣得緊,又道:「長姊如母,既然爹親、娘親皆已仙逝,你的親事自然由我來把持,我們雲夢江家雖非什麼大富大貴,但也算清清白白,我們阿澄又長得這般俊俏,人家哪有拒絕的理由?」說著,寵愛地摸了摸江澄紅通通的臉蛋。

  聞言,江澄卻沉默了半晌,須臾嘀咕了聲:「哪沒有?像我這種怪物……」可這話只說了一半便沒了後續,他抬起頭,果不其然看見江厭離臉上笑意全無。

  江澄垂著腦袋,像做錯事的孩子,囁嚅地道:「抱歉,阿姊……」

  江厭離無奈地嘆了口氣,俯身抱住了江澄,輕聲道:「阿澄,你很好,你的身體是老天賜予的眷顧,如果他不懂得欣賞你的與眾不同,便不是真心喜歡你……同理,你若無法真心喜歡自己,又要他人如何對你付諸真心?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江澄把腦袋擱在江厭離肩上,悶聲咕噥:「明白……」

  看著弟弟這般難受的模樣,江厭離心疼地摟了摟江澄。

  其實以江厭離的年歲,早到了該嫁人的時候,可為了兩個不省心的弟弟,她卻怎麼都無法安心出閣。

  如今兩個弟弟,一個消失了大半年不見人影,另一個初嚐情事患得患失,瞧江澄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叫她怎麼放得下心?

  倆姊弟又說了些體己話,燒水的小廝才將澡盆搬進屋內、兌好熱水,退了下去。

  江厭離拍了拍江澄的手,輕聲細語道:「好了,別想這麼多,好好洗漱一下,還沒吃晚飯吧?等會兒我給你燉碗蓮藕排骨湯?」

  聞言,江澄抹了抹臉,點了點頭。

=====

  送走江厭離後,江澄將房門落了閂,走回房內寬衣解帶。

  隨著衣衫落地,大片白嫩的肌膚顯露了出來,只見江澄明明身為男子,身體的線條卻顯得柔軟許多。

  體毛稀疏,胸脯雖扁平,卻仍比尋常男子要來得豐滿些,稍稍施力擠壓,還能擠出個溝來。

  他的臀部尤其突出,如同女子般挺翹渾圓,這般窈窕身姿配上如瀑般披散的秀髮,一時間還真讓人雌雄莫辨。

  江澄望著銅鏡內赤身裸體的自己,外貌似男似女、卻又非男非女,說不出的怪異。

  但他知道自己最異於常人之處,卻不僅於此。他雙手向下伸去,輕輕掬起胯間的男性象徵,只見本該出現在底下的囊袋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細微的裂縫,外層包覆著內層,猶如含苞待放的花蕊,閃著晶瑩的水色。

  誰能想到,雲夢江家儀表堂堂的長子,如此*七尺男兒,卻是個雙兒。

  望著銅鏡映呈出來的詭異畫面,江澄目不忍視,雙拳攛緊,咬牙從喉中吐出一口忿忿怨氣,二話不說,噗通一聲鑽進了澡盆之中。

  江厭離的話仍猶言在耳,確實,若連他自己都無法真心喜歡這具肉體,又要他人如何能喜歡上像他這般的怪胎?

  江澄泡在溫熱的水中,將半張臉全埋進了水面下,他輕輕吐著細小的泡泡,腦中千絲萬緒,釐不清也看不透。

  藍曦臣……會接受這樣的他嗎?

  如果瞧見自己這般難看的模樣……怕是會退避三舍吧?

  從小到大螫伏在心底的自卑,一口氣全湧了出來。

  為什麼自己會長成這般不男不女的模樣?

  怪物就是怪物,活該一輩子孤家寡人,還妄想有人能白頭偕老,真是癡心妄想!

  如此自我厭惡了一會,江澄掬了一把清水拍向自己的臉。

  他恨死了自己這般婆婆媽媽,像個女人一樣優柔寡斷!雌雄同體又怎麼了?是個雙兒又怎麼了?

  若藍曦臣敢因此嫌棄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便罷,囉嗦個什麼!

  江澄惡狠狠地這樣想著,滿臉橫眉豎目,可沒一會兒,又想起對方溫柔叮囑自己走夜路小心的模樣……

  江澄瞬間又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這樣畸形的自己,又怎麼會有人喜歡呢?

  江澄任由自己胡思亂想。

  可忽然之間,一個念頭閃過,在他一片渾沌的腦海中綻開了花。

  如果藍曦臣接受這樣的他呢?

  如果那人不嫌棄他的身子……

  如果那人肯用那雙漂亮的手撫摸他……

  如果那人也喜歡他……

  如果真的那樣的話⋯⋯

  江澄克制不住飛躍的綺思念想。

  他躺在盪漾的水波之中,瞇起了雙眼,頰上漸漸染上一層紅暈,嘴唇翕動,似乎在說著什麼。

  有什麼東西在水面下,翻攪起了陣陣漣漪。

  *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琢。

  春來春去俱無蹤,徒留一簾幽夢。

=====

※古代度量衡每個朝代都不一樣,八尺約為190CM,那我們就取七尺!至少比藍大矮一瞇瞇。

(官方設定江澄為185CM,應該算7尺半,就當他縮水了一點!)

※瓊瑤《一簾幽夢》,原文如下:

我有一簾幽夢,不知與誰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訴無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琢。春來春去俱無蹤,徒留一簾幽夢。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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