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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認罪,2

[db:作者] 2025-08-08 15:46 5hhhhh 3820 ℃

 「哦啊!」

 女性尖叫隨著血色染在乾淨的白上,冰壁還維持著,宿儺看到她臥倒在地,前方出現了頭巨大的黑龍,祂在空中漂浮、盤旋,在龍身底下則站立著一名人類。

 如果他真的是人類的話。宿儺盯著那名額頭有著條怵目驚心縫線的僧侶想,沒有任何活著的氣息,散發出濃濃屍體專有的臭味。

 「小少爺……」梅姐掙扎、咳著血,在一群詛咒迅速地湧向她時伸手往宿儺。

 「只能幫您到這裡了…請記得,您對夫人來說不是詛咒,而是——」

 遺言沒能交代完成,白腦袋已被劈開,奇行怪狀的詛咒隨即淹沒了她,大口吞食著新鮮人肉。

 終於,宿儺始終插在褲袋裡的手抽了出來,他走向那名僧侶,途中所有不知天高地厚衝向他的詛咒們都被憑空落下的斬擊瞬間切成爛泥後消散,詭異的僧侶露出讚許微笑。

 「手下死得這麼悽慘,卻完全無動於衷呢,真是厲害。」

 他開心地拍起手,頭頂上飛舞的黑龍對宿儺張大血口、發出威嚇,強大的靈壓沒傷到宿儺反而先轟散了弱小的低階咒靈。

 「你就是頭?」宿儺問,他踏過一地血腥與纏著碎衣料的屍骸時,沒有絲毫停留,

 「這裡有多大,所有要解決的目標都在這了嗎?」

 他揚起手,斬擊像擁有自我意識地劈在僧侶附近,大片的黑色碎塊噴濺到羂索身上,他嫌棄地撥開那些屍血。

 「真是的,這麼強悍的咒力…還有那對眼睛,」羂索笑了起來,對直直朝他走來的人類咒術師張開了歡迎的手臂。「你的氣息…你不屬於人類吧?我看得出來,呵呵,那麼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

 偽裝成人類的詛咒掀開額頭上的縫線,露出裡頭的噁心腦袋。

 「你是要加入我們,還是回到我們的陣營呢?」

 「我想回去的地方,只有一個。」

 瞬間炸出的咒力形成白色的光柱,任何一隻咒靈一接觸到濃厚的咒力便瞬間被祓除消散,宿儺驅使著力量,往上、再往上,紅眼直盯著那頭咆哮的黑龍,它正痛苦地扭曲發出哀號,試圖抵抗宿儺的咒力。

 他沒試過盡情揮霍體內的力量,宿儺看著自己伸出的手,滑落的袖口露出的腕處緩緩浮現了不祥的黑環,每當他開始認真貨機動起來時,這些惱人紋路就會從體內浮現,覆蓋住他的手腳、身軀與臉,宿儺不喜歡這些紋路,它們總散發著不祥的黑色氣息。

 如果維持這種狀態太久,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但這次他沒有停下,盡情地任咒力從體內深處流洩而出,化成斬擊驟雨落在這片黑暗的土地上,空氣中開滿了血腥之花與慘嚎聲,若是身後已化為殘屍的梅姐還活著看到這幕,一定會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虎杖宅本來開開心心地要迎接新生命的到來,歡欣氣氛卻在雙胞胎接連出世後完全變了色調。

 纏繞住哥哥頸部的臍帶讓嬰兒的皮膚呈現缺氧的紫色,嚇傻的家臣們急忙拿起剪刀要救,在刀鋒剪開了子與母連結的瞬間,作為弟弟的嬰孩放聲大哭,尖銳的嘶吼卻不像是剛出世的嬰孩、更像怪物的咆哮。

 慘叫和失控的咒力讓外頭等待的男性們衝了進來,破碎的紙門和炸得掀起的榻榻米中滿是塵埃,在瞬間喚出冰牆、用身體護住嬰兒的梅姐抬起頭,驚駭地發現主人的裸體沾滿了血污,腹部以下的身軀都被失控的咒力炸得破碎。

 只有他,躺在殘骸中放聲尖吼,渾身上下爬滿了黑色的詛咒紋路,紅色的眼睛透著凶光。

 「竟然……仁!」虎杖家主侍助立即擺出戰鬥姿勢,「去拿我的伏魔刀來!」

 「……!!」

 被眼前慘景嚇壞的年輕男人驚恐地睜大眼,他聽到妻子在呻吟,父親卻以凌厲的眼神叱喝他。

 「動作快!它是兇神啊!得趁它還沒清醒前祓除才行!」

 「父親…」

 「梅…」氣若游絲的呼喚,抱著雙胞胎之一的家臣推開壓在身上的榻榻米,還有其他僕人的屍體,迅速地爬到夫人旁。

 「夫人。」

 「別讓他們殺他,拜託了…」批散著狼狽黑髮的母親哀求,大量失血而發顫的指頭緊揪住她白色的和裝不放,「兩個都不能死,我把他們交給妳了,請代替我…」

 虛弱到快要無法聚焦的黑眸望向門口猶豫的丈夫,她露出痛苦的笑容。

 「求求你了,仁…」

 那晚死了許多的人,數名家臣,還有年輕的媳婦。

 留下的倖存者,也就是未來的家主仁與父親發生激烈的衝突,他將侍助擋在門外,不讓他拿咒具進來殺死雙胞胎中的任何一個,照他妻子所希望的那樣,而梅姐則留在夫人身邊,將雙胞胎放在她逐漸冰冷的懷中,至少這麼做能讓她瞑目吧。

 在她擦乾淨死亡主人與嬰孩們的身體後,外頭的爭吵終於到達終點,仁走進來,嚴肅地看著被包好的雙胞胎,帶來災厄的那個嬰孩身上還是充滿了詛咒的紋路。

 他望了眼臉部被蒙上白布的妻子,嘆了口又重又長的氣,蹲下,將手放在嬰兒上方,施放了他們的祖傳術式——「鎮妖伏魔」。

 這是他與父親談成的條件,只有在確保能完全壓制孩子咒力的情況下,他才被允許活著。

 於是,雙胞胎就這樣存活下來了,在紋路完全消褪以後,他們以正常人類的認知被教育著,只是悠仁能夠去一般的學校,但宿儺始終被留在家中,由爺爺和父親親自教導。

 也就是監視,確保他的安定性,還有盡量別讓外人知道他的存在,尤其是禪院家。

 登記戶口自然是有的,但是扶養就能夠低調到幾乎沒辦法被發現,從他有記憶開始,爺爺就不斷告誡他這個故事,讓封印長存心內,而其他的兄弟們也都很清楚,大家知道母親是怎麼慘死的,不安又好奇的眼神透過門縫看著他,是宿儺的印象。

 也許爺爺說的是真的,真實的他被封印而從來都無法感覺到情緒,宿儺繼續催動咒力,那些在遇見禪院惠後才逐漸甦醒的感情緩緩地回到身上,通過神經,他感到憤怒與不滿,亟欲破壞來作對世界的報復。

 儘管爺爺告誡到死去的那刻都還在擔憂,他也不清楚再這樣任憑暴走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他還是讓咒力繼續流動,無窮無盡地宣洩出來。

 「宿儺,你和惠開始交往了吧。」

 長廊下,風鈴叮噹當地輕輕打轉,被叫到父親房內的宿儺沒回答,畢竟這不是個問句。

 喝了口茶,仁的眼鏡被太陽曬得發亮,看不清後面那雙眼帶著什麼情緒。

 「不知情的人可能會覺得你在高攀呢。」

 「我對禪院家的財產沒任何興趣。」宿儺說,「管別人怎麼想,我是為了自己。」

 「爸爸也明白。」仁放下茶杯,無奈地望著已經成長為十五歲少年的兒子,年少輕狂是多麼適合套到現在這個孩子身上。

 「因為愛,所以才這麼做的,對吧。」

 宿儺點頭。

 「就算要賭上性命,我也不會放棄惠,」他輕聲說,「我已經想清楚了。」

 仁輕輕地笑了聲,這樣的個性到底是像誰,像為了愛而堅持到交代完遺言才離開的亡妻,還是因為愛著妻子而不惜抗命、保住雙胞胎的自己?

 也許都是吧,他拍拍旁邊的座墊,要宿儺坐下。

 父子之前少有這樣的時光,一起坐在長廊邊喝茶看夏景,蟬奮力擦翅、呼喚著短暫生命中的伴侶,當牠們完成了交配大任後便會歸於塵土。

 「術式是講求等價交換的,無論是在締結契約或情報交易上,都必須做到這點來保障兩方術師的安全。」家主在蟬鳴之中開口,「因此,『等價交換』相當重要,就算交換的是情感也必須遵守這點。」

 宿儺想起了在帳內,禪院惠哭著說他願意被他殺死,並在死後化為詛咒與他相守,自己也是以同樣的誓約回應了他的心情。

 「我們會。」

 宿儺微笑,父親放心地點點頭,繼續喝茶。

 似乎已經來到極限,宿儺的回想因意識開始有些渙散而終止,他眼前的詛咒一個個被迅速撕碎,卻怎麼樣也殺不完地不停撲到他與假僧侶之間,黑龍在咆哮、轉圈,牠吸收了其他咒靈逐漸變得巨大起來,還不夠,他奮力射下斬擊要破壞掉空中越來越大的黑色漩渦。

 雙手的紋路在發光,黑色逐漸地裂開,從崩痕中射出了詭譎的紅光,他的腦袋被憤怒的火焰燃燒,胃部也是,痛得宿儺咬牙,快要到極限了嗎?他想,卻沒有停止對僧侶的斬殺。

 從出生就注定被詛咒的話,那就繼續被詛咒吧,宿儺低吼著落到地面,看著黑髮僧侶舉起手,無數的黑蟲詛咒自地底爬出、飛向那巨大的漩渦,他合起掌,豎起四指做出了結印。

 他已被惠這個祝福給詛咒了,宿儺微笑,無論多危險他都想要賭,賭這份詛咒的極限,還有賭一個結局。

 「——伏魔御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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