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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祝福與詛咒

[db:作者] 2025-08-08 15:46 5hhhhh 89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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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祝福與詛咒

 已經看不到地面了。

 鵺在空中來回盤旋,魔虛羅在有些距離的後方忙於砍殺,而在底下聚集了成千上萬的詛咒,大小不一,各種惡夢裡會出現的奇形怪狀佔據了地面,玉犬繞到了魔虛羅的後方,因為它經過的地方不會有生靈殘留,皆被破壞祓除,因此走在後方雖然也可能被掃到,但實在比面對無數的咒靈大軍安全。

 玉犬鎖定了範圍後就沒再傳訊息過來,導致他們在原處不停來回兜圈,魔虛羅剛殺出的空間迅速就被其他咒靈補上,像永遠也無法止息的輪迴。

 「在哪?」惠咬牙,根本看不見地面,只有密密麻麻的咒靈對他咆哮。

 「該死…你到底在哪!」

 他咒了聲,鵺的鳴叫讓惠暫時從沮喪回神,他看到前方出現騷動,黑壓壓的咒靈一分為二往兩邊散開,有個人走了過來,但他穿著一身黑與綠,頭髮也是長長的黑色。

 地府怎麼會有其他活人?惠本能地警戒起來,而且咒靈明顯地與他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像是懼怕一樣,又甚至可能是他在控制咒靈?

 羂索抬頭,看著躲在天空的術師。

 「真麻煩,飛龍被打壞了還沒修好呢…」他揮揮手,前方的咒靈們自動往更遠的地方散開,讓出了明顯的空間。

 「歡迎來到黃泉,人類的咒術師,」羂索對惠揮手,「一路上真是辛苦了,快下來好好休息吧。」

 聽他放屁,惠根本不需要思考就斷定是陷阱,他怎麼可能——少許的白色吸引禪院惠的目光,他拍拍鵺的背,要牠降低高度。

 在咒靈散去、終於露出的地面上,有著一點不大顯眼的白色,像是衣服的布料。

 「哦,這次這個比較聽話,下來了呢。」在鳥式神緩緩降低高度時,羂索意外地吹了聲口哨,原來笑得彎彎的狐狸眼瞬間成了得逞的賊笑。

 「那麼也不用費力捕捉這隻小鳥了。」

 距離越是靠近,惠就越確定了,那些白點就是他認得的、並正在找尋的他的衣服,儘管變得支離破碎,並且看起來擱在這裡有段時日而變得髒污,但黑色外層、內襯為紅布的連帽、還有兩隻袖子不對稱的黑色環線,他不可能認錯的。

 玉犬咻地從影子中鑽出來,跑到衣料旁邊嗅聞,接著發出嗚喔的狼嚎,惠從鳥背翻落,收起鵺和玉犬,有些搖晃地走向它。

 背後的魔虛羅聽見狼嚎,加快了移動速度往式神使奔馳而來,不過沒關係了。惠撿起那件破爛的白外套,它的接縫處都破了,像是曾經穿著它的人被肢解成碎塊、它也跟著破裂一樣。

 前方傳來沙沙聲,惠看到草鞋,知道是那名僧侶正在走近,但他沒有動作,只是抱緊衣服,感受胸口屬於對方的咒力因共鳴而嗡嗡作響。

 原本預定好,找到他後想說、想做的很多事,都在真正觸摸到剩餘的布料後忘得一乾二淨,惠楞楞地抱著它,有另股強大的咒力出現在眼前,後方魔虛羅也高速逼近,踩踏的力道讓地面隆隆振動,他都知道。

 但是,卻覺得已經都無所謂了。

 惠緩緩抬頭,虛弱地看著已經走到面前的僧侶,他的背後站了個高大的詛咒,笑得像隻狐狸的僧侶對他微笑,在確認眼前的飼料沒有任何移動能力後,他讓開、退到了旁邊。

 詛咒,惠想,應該是特級詛咒吧,他得努力抬頭才能看見眼前這頭巨大詛咒的全貌。

 渾身都是塊狀分明的肌肉,在腹部裂開了一條縫,伸出蠕動的肉舌,他往上看去,巨大的胸肌上那兩條很眼熟的黑色紋路讓惠楞了下,他緩緩站起身,讓自己能看得更清楚。

 第二雙手臂從腋下伸出,垂放在黑色的褲裙旁,祂的手腕處也有熟悉的黑環。

 惠的視線開始模糊,他用力眨著眼逼自己看清楚手持長槍的祂的面容,比人類粗寬的頸部,連接有些方的下顎,無法名狀的褐色物體幾乎覆蓋住了整個右臉。

 祂看起來很陌生,是惠無法認得的臉,他的鼻樑沒有像洋人那麼挺直,嘴唇還是一樣厚,而且他也沒有四隻眼睛,惠咬緊酸疼發抖的下巴,看著那雙紅色的眼睛。

 「吼嘎嘎嘎嘎——」

 八握劍式神狂奔而來,揚起劍臂就往召喚它的式神使劈來。

 有什麼滴到了頭上。惠眨掉流到眼睛裡的液體,抬頭,看見咆哮的魔虛羅正使勁想要砍斷詛咒伸出來、在惠的頭頂阻擋的那隻手,劍刃深深地陷進了祂粗壯的手臂,深色血液從傷口流出、滴落,詛咒為他擋下了這一擊。

 祂就是宿儺。惠清楚了,完全明白過來,即使理智多麼地想否認,但他的心已經弄得夠明白了。

 他張開手,任憑那件破衣掉落——因為祂實在太高大了,惠只能抱住祂的腰,堅硬厚實的觸感從臉頰傳了過來,還帶著熱度與濕潤,那條從腹嘴裡伸出的舌頭舔著他,惠看到舌央的深處,刻著大大的、再熟悉不過的屬於宿儺的黑色印記。

 魔虛羅發出可怕的尖叫,惠轉過頭去,看到它正倒在地上,腹部出現了條怵目驚心的槍傷,金屬擊地聲,巨大詛咒的右副手轉動著一柄三叉長槍,式神背負的齒輪喀擦地轉動起來,傷口隨即癒合。

 手掌撫上惠的背,將他護著、輕易地抱起,惠的雙腳離開地面時沒有掙扎,他只是讓宿儺將自己抱在懷中,看祂合起主手臂,結出手印。

 這個結印他很熟悉,惠想起了那次宿儺假裝受傷,被許多一級詛咒包圍時,他抱著宿儺一起施放領域。

 神龕再次聳立於大地之上,飢餓的血盆大口同時張開了,它不再是惠印象中那座白色而莊嚴的建築,而是黑紅色、以許多骨骸裝飾的可怖陰廟。

 無限的斬擊暴雨落在魔虛羅身上,和記憶中他的招式相符,但更暴力,破壞的範圍也更大,即使其他咒靈已經退開許多,還是受到了魚池之殃,至於剛剛那名僧侶早在看到祂在結印時拔腿就溜得老遠。

 土地與石塊也被切碎,大地發出哀鳴般的尖銳聲響,宿儺的排場還是那麼浮誇,惠將臉靠在祂胸膛上想,即使死了也沒有任何改變呢。

 雙胞胎之間斷聯後,自己胸口內的連結依舊,這與宿儺的死並不衝突,他只是成為了咒靈,也許,就像禪院家所擔心的一樣,他選擇成為真正的自己,也就是詛咒之王。

 祂還是宿儺。惠將手放在祂的心口處,另手放在自己的,感受著彼此的咒力透過手掌心流動。

 在我死後…我會化為詛咒,這樣我們就是一樣的,能夠在一起了。

 惠笑了,不再像剛剛腦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到渾身發抖,他平靜地看著殘破的魔虛羅翻動身子,詛咒之王張手、拉開一把火焰形成的長弓,射出的火焰迅速地貫穿了魔虛羅。

 巨大的火光響爆後,陰間總算回歸了平靜,就像花火消逝於夜空後,只留下淡淡的惆悵。

 「宿儺。」

 詛咒之王動了下,紅色眼珠們骨碌碌地轉往懷中的人類,惠藍色的眼裡滿滿都是笑意。

 「換你殺我了。」

 他輕聲說,拉過宿儺的主手,放在自己頸子上。

 「我也會照約定變成詛咒陪你,動手吧。」

 環在人類上的指頭遲遲沒有動作,宿儺抽回手,陌生的粗獷眉毛皺起,祂彎下腰把尋死的人類給放回地面。

 「做什麼?」惠沒好氣地戳祂肚子,不讓那根煩人的舌頭舔他。

 「你不相信我嗎?我都已經跑到這來找你了,我說會變成詛咒就會,你還不快點動手!」

 他又像想起什麼的豎起細眉,生氣地瞪不發一語的詛咒,掄起拳頭便開始搥打祂結實的腹部。

 「混帳,還有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用姓氏叫我?你那留言什麼意思,誰不愛你來著,蛤啊?」

 結二連三不留情的搥打,讓旁邊緩緩靠回來的咒靈們、包括那名僧侶全都看傻了眼,它們之中最強悍的詛咒之王竟然低著頭任那個人類霸凌?

 「這是什麼情況?」

 較高等的元素咒靈忍不住問他們的腦袋,羂索攤開雙手,一臉他也想知道為什麼食物會反過來欺負掠食者啊哈哈。

 「混蛋,這下你總該明白我的決心了吧?」

 禪院惠繼續邊罵邊打祂的腰、腹,詛咒的身體實在太健壯了,手搥得有點痛,而宿儺還是緊繃著嘴不吭半聲,這反應讓他更氣,索性顏面也不顧了、抓住宿儺的手臂爬上祂,用力巴住那張不對稱的兩面就狠狠一記頭槌。

 咒靈們驚恐地倒抽口氣,看宿儺伸手接住痛得慘叫掉下來的惠,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揉額頭。

 「可惡…到底為什麼不回應我?」痛得哭出來的惠忿忿地給了祂一巴掌,「混蛋你講話啊你,還是這樣你不夠滿意,那就殺了我讓我變得跟你一樣啊混帳宿儺…」

 終於,像用掉了最後一絲忍耐,人類抱住詛咒之王的脖子哭泣起來,胡亂說著愛與笨蛋,不停親祂吻祂還咬祂,眼淚染得祂兩面也同般狼狽。

 他哭得抽抽噎噎,分開後的日子都沒掉半滴淚,喪禮也是,忍到現在的委屈一次爆發讓禪院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相當狼狽,在連續的戰鬥後更是用掉了許多體力,哭著哭著意志一軟,宿儺副手及時伸出接住了他傾頹的身子。

 確認禪院惠只是昏了過去後,宿儺才將他好好地抱在懷中,轉身往回走。

 「生前愛人?」

 羂索見狀立刻湊了過來,用促狹的口吻問。

 「誰傷害到禪院惠一根汗毛,我就會殺他殺到連投胎都投不成。」

 低沉的嗓音含著濃厚警告,羂索啊呀呀地舉起雙手,退離數步表示自己絕對不敢踰矩。

 「是的,我會告訴所有咒靈誰都不許動您的愛人,」他狗腿地搓搓手,繼續跟在後面,

 「不過您的愛人真是對您用情至深啊,竟然願意為了您追來黃泉呢,還跟您一樣把外地全給打爛了,該說你們兩真是相配嗎?」

 宿儺沒理會他的殷勤,只用斬擊削掉了僧侶的手臂,羂索只好識相地閉嘴還祂清淨。

 惠首次夢到了宿儺,絕情又狠心的男人在分別這麼久後終於肯來到他的夢中,他像往昔一樣地躺在他的懷裡,他們在房間中一起聽音樂聊天,度過短暫卻美好的下午時光。

 從音箱中流出的聲音突然刺耳起來,好像燒焦了一樣,惠坐起身想檢查它,回頭卻發現宿儺倒在榻榻米上,身上爬滿了詛咒的紋路,血從他的七竅中緩緩流出,無論惠怎麼叫喚,他像是死了一樣地兩眼無神。

 紅色眼睛下裂開了另道痕跡,第二雙眼睛綻開了,惠驚恐地看著他的身體變得破碎,血肉模糊,裡頭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要鑽破他的身軀。

 惠一直在哭,想要讓他好受些,但無論他怎麼嘗試都無法阻止宿儺變得支離破碎,然後有頭可怕的怪物從他體內鑽了出來,將整個房間都拆了,他的世界也陷入火海。

 「宿儺…」

 惠輕聲呻吟,惡夢讓他的身體變得沉重難移,他艱難地轉動頭部想要快點從這個夢裡抽身。

 朦朧的視線中,他看見了木造建築的天花板,還有榻榻米的氣味,惠猛睜開眼,火海消失了,他躺在一間寬敞的房間中央,底下鋪著粗糙但柔軟的布。

 惠坐起身,往房間張望了下,很快就發現了在遠遠的角落裡,有個巨大的身影蜷在黑暗中,宿儺,他馬上認出來了,化為詛咒之王的宿儺弓起一隻腳靠在角落的牆邊,陰影遮住祂大半身體。

 宿儺自然注意到惠醒來了,祂沒過來,只是遠遠地看著人類,惠掀開身上的黑毯,以宿儺沒料到的高速「爬」了過來,他真的是手腳並用地迅速衝過整個房間,來勢洶洶簡直就像是有著兩根長觸鬚的家蟲衝往人類那樣充滿了必死的決心。

 在禪院惠爬到祂身上時,宿儺竟然有種自己被逼到牆角、進退不得的錯覺。

 「既然知道我在做惡夢,為什麼不叫我?」

 禪院惠抓住祂的下巴,表情非常可怕,藍眼睛幾乎要黑化成深沈的黑色。

 「又不講話?」他嘶聲問,「沒關係,我們有很多事要做。」

 他用力把宿儺腰間穿著的褲裙給扯開,甚至撕破它,宿儺伸手要阻止卻立刻被一巴掌打掉,祂只好讓兇狠的人類繼續破壞衣物,直到禪院惠握住他想找的那根兇物為止。

 因為詛咒之王整體非常高大,陰莖連帶地也增大不少,和生前相比簡直…惠很難握住它,得用雙手才能掌握,它散發濃厚的詛咒氣息與人類的腥羶味,惠張口、沒有猶豫地含入,就像之前逼他承諾的拷問一樣。

 整張嘴一下就被塞滿了,惠困難地轉動舌頭,在它的尖端與皮質層間來回攪拌,宿儺很快就有了反應,讓它更像一柄兇器,惠輕輕咬起褪下的包皮,往下舔去,像之前為他口的每次那樣取悅著宿儺,直至它完全充血硬挺。

 「惠—!」

 在人類撩起衣服、張開腿,連自撫都沒有就要坐上來時,宿儺終於出聲,惠對他笑了下,笑得蠻橫又不容違抗,還乾燥的肉口直接親上了祂的肉棒。

 「唔……嗚呃…」

 簡直是被木樁給硬插入一樣,惠吞得困難,從屁股裡頭要被撕開的不適讓他的臉色變得有些白,宿儺抓住他的腰想把人給拔起來,又馬上得到惡狠狠的一瞪。

 「惠。」宿儺喚,人類固執地搖搖頭,繼續往下坐,血汩汩地從連接觸沿著柱體滑落,多少成了潤滑的幫助,惠咬牙,盡可能地放鬆肌肉、一股作氣地坐到底。

 「———!」

 淚水最終還是忍不住地衝出眼眶,痛到發抖的惠大口喘著,他低頭,看到自己的腹部被頂到隆出一坨明顯的肉,宿儺的分身已完全埋入他體內,內臟被擠壓得想吐。

 大手撫上惠的腰,暖暖的咒力透過接觸包覆了惠,從肚子以下不停傳來的痛楚逐漸消失,最後只剩下被頂得很漲的奇怪感覺。

 宿儺的眼中流露出明顯的譴責,惠瞪了回去,攀著祂胸口小心地坐起身,即使是這樣小的動作、也覺得內臟要被頂翻了。

 「你不該來的。」

 宿儺知道他不會退讓,只得開口,惠委屈地抬眼。

 「你是要趕我走的意思嗎?」

 宿儺搖頭,溫柔地撩起他痛得冒汗而濕貼的前髮。

 「把你趕走你也一定會回來,沒那必要。」

 「知道就好。」

 惠的手攀上了祂撫摸的手背,讓掌心能完全貼住他的臉頰,他像隻貓一樣磨蹭宿儺。

 這般溫柔的討號讓凶神的目光也不禁變得柔軟,祂另隻副手也從後摸了上來,輕輕騷他後頸。

 「現在的我,是詛咒,」宿儺打破了兩人間久違的溫存,祂撿起惠的鬢髮細細搓揉,蹙起眉。

 「是頭怪物了,但感覺…這才是真正的我,不再有任何限制或封印,能夠輕鬆地呼吸…」

 祂突然捏住惠的下巴,粗硬指頭力道之大像要捏碎他頭骨一樣,將惠的臉提起,湊到面前,巨大又可畏的猙獰面孔緊盯住惠。

 「他們用我以前的名字稱呼我,詛咒之王:宿儺,而我現在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人類。」

 祂低聲咆哮,極近距離下惠能看見大嘴張闔間露出了森冷的利齒,能夠輕易地撕碎人肉。

 「你可以離開,也能選擇留下。」

 「既然都自稱是王了,你應該強硬點,」沒有被祂的裝腔作勢嚇著,惠撫摸宿儺的臉頰。

 「不要那麼體貼,命令我留在你身邊也可以的,宿儺。」

 詛咒之王沉默了會,被覆蓋的右練上兩顆詭異的凸眼緩慢轉動,像在思考如何勸這個頑固的人類聽話。

 「這裡沒有以前那種舒適的生活。」

 苦搜枯腸了半天,祂終於撿出個理由。

 「也沒有他媽的禪院家,」惠翻了個白眼,「想勸我走?那你不如把我給打昏再把我丟回人間比較快,不過我還是會來找你的,省省力氣殺了我比較快,然後我就可以變成跟你一樣的詛咒。」

 糾結的眉頭變得更加坎苛,宿儺困擾地看著眼前抱起胸、準備看祂還能說出什麼廢話的人類。

 「…你得和一頭怪物度過餘生,惠,」祂有點困難地再次嘗試,「黃泉沒有星星,也沒有太陽,也沒有你愛的那些音樂了。」

 「有你。」惠嘆了口氣,拍了拍怪物的臉,「不是說我是你的星星嗎?這裡沒有星星,有我啊。」

 他露出燦爛的笑容,讓宿儺無法再反駁任何一句,只能點點頭依了他。

 「真的還是一樣麻煩又固執。」

 「謝謝,不過你也不差啊,」惠輕輕地朝宿儺嘴唇吹了口氣,腰不安份地扭了下,

 「這裡明明就硬得起來,也想要我吧,快說請你留下,說。」

 宿儺白了樂在其中的人類一眼,終於扯開嘴角。

 「你願意跟我在黃泉度過餘生嗎,惠?」祂輕聲問,「無論彼此是人類還是詛咒,都願意讓我牽你的手,即使死亡也不能將你我分離嗎?」

 「噯,竟然…來這套…」

 毫無預料的求婚台詞,讓禪院惠本來痛白的臉一下就又紅了起來,他不甘願地看著笑得一臉賊溜溜、好像剛剛的消沉與擔憂都是假裝的宿儺,覺得祂又在欺負自己,想趕他走都是為了此刻求婚所做的鋪陳。

 「真是的…」手輕輕搭上了宿儺的主手,惠戳戳祂厚實的掌心,藍眼緩緩瞟向等待的紅。

 「都說了快點殺我,這樣我才能跟你一起作詛咒,這樣還要等好幾十年呢。」

 「怎麼捨得。」

 愉快地將就是不肯好好老實說話的傢伙揉入懷裡,宿儺珍惜地親吻他,厚舌如往常一樣鑽入惠嘴中,將他全數填滿無法呼吸。

 缺氧的惠用力拍打宿儺主臂,沒好氣地推開他,在剛剛掙扎中還插在自己體內的巨根不停頂著他肚子,在裡頭搗弄內臟,感覺很奇怪,但不討厭。

 好久沒做了,他有些羞窘地撫摸宿儺更加結實的身材,如果把詛咒的這點忽略的話,祂變得更加性感,尤其是…惠夾了下腿,讓宿儺猛地悶哼、抓住他的腿做出警告。

 「你現在應該要做的不是這個吧?」惠受不了的嘆,抱住宿儺的肩膀往後倒去,用身體重量將祂強硬地扳下來,撐在自己上方。

 「知道自己要作什麼了嗎?」

 嘆了聲無奈,宿儺拉開了惠身上的和裝,讓祂想念無比的軀體再次曝現於眼前,大概是已經看太久醜陋的詛咒及毫無生氣的黃泉住民們,禪院惠與記憶中任何一個時刻都還要美麗,閃閃發光。

 「那麼,可別被我操死了啊,禪院惠。」

 初次與詛咒發生性愛,不只有心理障礙需要克服,連身理也是種考驗。

 惠覺得自己就像條被鐵串穿刺的老鼠,無助地張著四肢任憑抽插,眼淚馬上又開始掉,身體從裡到外都在忍受可怕的侵略,肉棒深入到以前從未有過的深度,強硬地刺穿S結,太陌生的快感讓惠無法克制地兩眼向上翻去。

 但他們的確做了,副手緊緊握住他的腰將他抵在跨下猛力撞擊,惠撫在腹部上的手能感覺到裡頭肉棒正在猛烈地挖掘,靠著咒力保護內臟才沒有破碎。

 如果他在性愛時不幸死亡的話,那麼,惠相信自己一定能成為咒靈,再次與祂相擁,許下同樣的誓言。

 尾聲

 「哪,宿儺,我們的事情你記得清清楚楚對不對?」

 滾完床戰後,渾身上下毫髮未傷的禪院惠趴在詛咒之王身上,摸著覆蓋右面的木質體問,質感相當粗糙讓他好奇地反覆摸,宿儺嗯了聲當作答案。

 「原來死掉、變成咒靈的話,記憶也可以保存下來啊。」

 「現在才開始擔心這種小事嗎?」

 宿儺嗤了聲,剛剛他們在打久違的復合炮時,不小心太過激烈,當場血濺三尺,染紅了整塊榻榻米,讓宿儺用了第二次反轉術式,否則禪院惠真的會物理上被祂幹死。

 被幹的那個倒是不介意這種「小意外」,確認身體恢復正常後又繼續爬上來騎他,簡直讓宿儺哭笑不得,不過這就是禪院惠。

 祂當然記得所有的事情,關於禪院惠、虎杖家以外,還想起了更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在肉體被咒力吞噬、侵襲至崩毀後,宿儺知道自己死亡了,但他的意識還是很清楚,就像被從容器裡取出,能夠重新伸展手腳的自由自在,祂再次站立在滿是瘴氣的大地上時,已經是詛咒之王的型態了。

 放眼望去,整片黑壓壓的咒靈正對自己下跪,還有一些人類,哭泣、害怕與各種求饒,地上淌滿鮮血,嘴裡有鹹鹹的味道,什麼正在祂嘴裡咬得嘎吱嘎吱響,宿儺拿起來看,多出的一雙手裡握著條人腿以及軀幹,胸部以上的部分都不見了。

 啊,無所謂,只是人間的食物比較好吃。祂隨意地啃食完,將骨頭丟棄,遊蕩在黃泉中,餓了便抓居民或詛咒塞入嘴裡,即使宿儺知道回去的路在哪,也是沒辦法了。

 禪院惠看到這樣的自己,會露出什麼表情呢?宿儺忍不住猜測起來。

 那個叫羂索的假人類後來又出現了,帶著完整修復的身體,宿儺本來打算將他給再打壞一次,不過他在被二次痛揍之前提出了很好的交易,請祂成為真正的詛咒之王,整個陰間的詛咒與居民都會歸順在祂底下。

 比起禪院家的爛條件,陰間的待遇好多了,只要偶爾殺殺不聽話的傢伙,肉與酒還有各種較好的生活環境羂索都會提供,祂也不知道惠究竟會不會來找祂,也就答應下來。

 「在想什麼?」惠推了推祂糾結的眉心,宿儺微笑,撫摸他光裸的背脊。

 「想你為什麼真的來。」祂輕聲說,「傻子。」

 「留下那種話不就是故意逼我氣得來找你算帳嗎?」捏了捏宿儺變得很挺的鼻子,惠沒好氣地白祂一眼,「你很高興我中計了,承認吧。」

 「我很高興,惠。」宿儺拉住他頑皮的手,湊在唇前印了吻,惠「噁」地抽回來。

 「變這麼肉麻,」他繼續捏祂鼻子,摸遍整張立體感十足的臉,

 「如果我沒來找你的話你打算怎辦?這樣子爬回去人間嗎?」

 「是這麼打算沒錯。」嘴皮給捏起、露出一嘴利牙的宿儺承認。

 「我會毀掉人類的世界,包含禪院家,直到找到你為止。」

 「用這張臉嗎?」惠放開手,笑呵呵地看祂被自己玩得有些紅腫的臉,

 「如果我看到你變這麼醜,不願意跟你在一起怎麼辦?」

 宿儺哼了聲,握在惠臀部上的手捏了一把不輕。

 「我會殺死所有人,把你綁回來,軟禁在我身邊,我可是詛咒之王。」紅眼在說這句話時變得冰冷而銳利,惠並不懷疑祂是不是認真的,「如果那時候你已經成為禪院家主的話,會更好,沒有什麼比看到禪院家主臣服在詛咒之王腳前更愉快的事。」

 「壞傢伙。」惠翻個大白眼,隨即快速地親了宿儺鼻尖一下,然後嘿嘿地笑。

 「不過我已經來了,你不用這麼大費周章跑回人間放火燒殺,我在這裡,宿儺。」

 他將臉貼上了詛咒之王寬厚的頸子,不捨地來回磨蹭。

 「你也別再說什麼我不愛你的鬼話了,我很愛你,就算你變得又醜又暴力,我也不會回人界的,所以不准趕我回去。」

 「你在哪我也會在哪。」點點頭,宿儺往他頰上落了吻,「別多想了,惠,今後我們能在地獄一起生活。」

 「嗯。」惠開心地笑出來,同時跨下冷不妨又貼住祂平躺著的分身,藍眼無辜地眨了眨。

 「再做一次吧,宿儺。」

 詛咒之王露出了不想配合的表情,看來剛剛的意外對施暴者造成的陰影還較受害者大。

 「別擔心,雖然你真的有點太大了,但習慣後就蠻舒服的。」

 惠自告奮勇的爬下去、捧起宿儺的大陰莖開始揉搓,一邊擼還一邊往龜頭輕輕吹氣。

 「禪院惠。」宿儺皺眉、發出警告,惠不客氣地又張開腿扶著坐下,分身被他一口全數吞掉,緊緻的爽感讓詛咒之王不禁嘆息。

 「你是不是以為這樣能祓除掉我,要藉機報復?」

 「你覺得呢?」

 已經習慣了巨物存在,惠熟練地上下挪腰,還把玩起宿儺的乳頭,美麗的臉笑得奸詐,再配上猛地一夾,詛咒之王也忍不住地暴出粗口。

 「還是你不喜歡我這個樣子?」

 當然是求之不得了。宿儺調整了他們的體位,讓惠能好好地坐在自己腰上晃,腹舌悄悄伸出、貼住那根小陰莖舔舐,讓惠舒服得昂起下巴。

 「哦——宿儺!」

 「老實講,看你騎得這麼開心…」握住他越扭越放蕩的腰,宿儺舔舔嘴,拇指輕輕搓揉他腹部被頂起的小肉丘,裡頭的慾望更加勃發堅挺,

 「當詛咒的感覺還挺不賴的。」

 「嗯哦——閉嘴,」惠狠狠一巴掌煽在宿儺像人的那面上,被慾望及淚水薰染的藍眼惡狠狠瞪來。「少廢話,快專心操我、哦!」

 「你真淫蕩,我離開後有想著我自慰嗎?」

 「誰、誰會想著你…嗯——啊嗯!」

 「這裡的嘴果然誠實多了,惠。」

 「宿、宿儺,快給我…嗯、啊~」

 薄薄的紙門與木板擋不住越發激烈的喘息,在第二輪戰開滾後,幾間房外的咒靈與羂索不得不停止討論,沒有生殖功能的咒靈們好奇地往外探頭,想知道詛咒之王到底怎麼「拷問」人類的會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

 「真是,本來以為得到了個強大的助力呢,」羂索困擾地抓著頭,看著擺在地上的藍圖規劃,「結果沒想到立刻被『套牢』了。」

 「追人追到這黃泉,這也算是種慘死吧,」坐在旁邊的元素咒靈發表了感想,

 「愛到卡慘死那種死法。」

 「哎呀漏瑚不愧活了很久呢。」

 「閉嘴,光想到接下來要一直聽到他們恩愛的聲音,不如現在我們就去入侵人界求個被祓除的痛快吧。」

 END

 後記

 不幸的在中秋確診,然後就在被強迫多放的一星期連假中把這篇幹完了,寫完七萬字後的現在還是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這篇是自己一直很想寫看看的劇情,如果兩人活在現代,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咒術師,一人背負著詛咒一人則是祝福,他們談起戀愛會是什麼模樣呢?

 一臉嚴肅的惠與總是看輕一切的宿儺,在確認了心意以後,應該能夠成為最強的伴侶,我也很喜歡他們一起看領域那段,總覺得宿儺的領域沒有包圍空間,是因為為了與影子共存而有的設定,希望原作裡也能出現這種劇情啊。

 畢竟,宿儺的精神領域中有著一節節脊椎胸骨,惠的也有一節奇怪的骨頭,實在太讓人在意。

 梅小姐後來也會成為咒靈,跟在兩人後面,宿儺將她取名為裏梅,不過沒有地方插入這個情節,就寫在這裡作為補充。

 其他人的術式與設定也有稍微作更動。

 這篇寫得急又趕,因此沒有太多含肉量,但也著實寫了七萬多字,希望趕在出關前完成它,因為接著要回去面對研究所,還有新的連載作品,恐怕沒太多時間寫同人,但這篇自己很喜歡捨不得坑掉,不求精彩至少完成就好,希望各位能接受這種寫法。

 我寫的時候一直寫成伏黑惠,禪院惠的話總是會不小心把他寫得太婊,雖然這樣宿儺很高興就是了。

 沒有太詳細描述音樂這方面,希望不懂音樂的人能看得懂,不過宿儺寫的那首歌有參考旋律,RAM WIRE 『僕らの手には何もないけど』,是首很棒的歌,MV也是,有興趣的可以到水管找看看

 這篇是第四十五篇,接下來想再累積些短篇,希望能有空把已經寫好大綱的坑都填滿。

 寧欣 2022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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