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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葬事2:玉魂归乡记(下),1

[db:作者] 2025-08-08 15:46 5hhhhh 4120 ℃

直到永远躺在这个地方以后,我才开始一遍遍回忆自己在这几个月里的经历。想来也是可笑,这一切的起因,其实都是来自我自己的冒失罢了,如果不是自己慌不择路的那一跳,自己恐怕也不会有这样一番活人永远感觉不到也无法对别人说起的“经历”,更不会永远躺在这个地方睡着或醒来。不过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我也只能躺在这里一遍遍回忆所发生的一切……

这一切事情的起因还是要从我来到N国留学开始,说实在的,在初期几个月的新鲜感褪去以后,我才意识到来N国留学真的不是一个什么好主意,自己在假期里三个月土法上马的N语连跟人交流都显得勉为其难,更别说是上课了,大概能不能听懂一半都是问题。当然语言和学习上的障碍都还都可以算是小问题,真正难以让人忍受的,是生活上面的各种不适应。不说别的,仅就我刚来报道那一天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的,以及之后隔三差五就有一次的瓢泼大雨,当场就让我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后面的生活也是各种非常不适应,学校食堂除了米饭以外其他菜色都是从没见过的,本地唐人街的中餐既贵又难吃,但是想想生活费的情况,也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至于女孩子应该最热衷的服装化妆等就更不曾接触了,自夸一点说吧,在家乡的时候,我曾经一直以自己的相貌和穿戴为自豪,就像我对自己学习成绩的自豪一样,但是在这座城市里,我俨然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村妇,当然论及长相,本地的女孩子确实不如我,但在化妆和穿搭以后,我完全感觉自己跟老家大街上那些买菜农妇没有区别。当然一开始我还觉得丢脸,现在甚至慢慢对此麻木了,只想早点等到假期回家去。

就这样在一番煎熬以后,我迎来了自己的第二个学期,也不知道是逐渐适应了(麻木了?)还是胆怯的缘故,我究竟还是没有向家里人说起自己很不适应N国留学生活的事情,当然,现在我的N语逐渐能够熟练起来,课程也从一塌糊涂到了马马虎虎能适应的水平,至于饮食那就只能强迫自己逐渐习惯了。另外,我也开始逐渐有了越来越多的N国朋友,开始跟她们一起学习怎么穿戴搭配,怎么化妆,逐渐地,我发现自己开始逐渐跟得上潮流,越来越像一个樱花妹了——不说别的,我现在甚至是多年以来第一次经常穿裙子出门,这可是高中时代以来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这时候我的第二学期也逐渐逼近尾声,除了备考,剩下的事情就是给家里人和朋友买一些礼物带回去了,于是我也难得的奢侈了一把,提着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就回了租住的地方,准备打好包带回家去。

其实带着这么多东西的话,原本惯常应该是要打出租车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还是决定自己走回去,现在回想起来,这大概就是我短暂一生中做出来最愚蠢的决定吧,如果不是这个决定,我大概也不会躺在这里了(谁知道呢,或许我上了出租车以后还会出车祸?注定难逃一劫?)——在走到一条应该是人工河或者输水渠旁边的时候,我发现有个戴着口罩,头发有些乱糟糟,穿着土黄色T恤和灰裤子的男人在尾随我。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某种错觉,但是在连续拐过2个路口以后那人不仅没有消失还离我越来越近以后我才意识到了危险,这时候我心想提着这么多东西要跑肯定是跑不过一个男人的,于是只能尽量往人和车声音比较大的方向走,看看能不能让他知难而退。不过还我才刚想好,这个家伙就堵在我的面前了。

“站住,你要干什么?”我终于鼓起勇气用我最镇定的声音呵斥了那个尾随我的家伙,手里也攥紧了自己一直拿着的保温杯,准备作为最后搏命的武器来用——其实这时候我心里还是慌乱的,差点把家乡口音都说出来。

“啊……在下伊藤洋三,李小姐是S国人吧?能来到我们这里真是感到意外,我想您一定希望能得到一个N国朋友的友谊吧?”这个家伙开口了,说实在的他的声音其实并不算多吓人,甚至还有些温和,不过他居然知道我是哪里来的还是让我有些畏惧,看来他是跟踪我好久了,另外他居然指望用这么搞笑的借口就想骗到我,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记得上中学时候听到吴涛闲扯时候说的“N国人喜欢觉得事情一定会按照自己想象的来”,当时还不觉得,现在来看还真是这么回事。想到这里我也不由得有些气愤,干脆对他扯着嗓子喊起来,“滚开,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要是再纠缠不休的话我就报警了。”说着,我拿出了手机——其实我心里也一点底没有,毕竟别说在N国,就是在家乡我也没有报过警,谁知道有没有效果或者说会不会有什么别的问题。不过还没等我想的更多,他居然真向我扑过来了,这让我着实有些始料未及,连手里刚才准备好的保温杯都忘了,情急之下我这才抡起保温杯狠狠砸在了他头上,但是效果并不好,他虽然趔趄了一下但还是抓住了我买来东西的购物袋,把袋子扯的稀巴烂,我给家人买的巧克力和化妆品什么也跟着掉了一地。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我要是趁机赶紧跑的话,也不是跑不掉,但是我这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甚至准备去把巧克力和口红都捡起来,结果却给了这个自称伊藤洋三的男人机会,就在我转身的时候,他把我拉住了,并且当场就要把我按倒在地。我当时害怕极了,慌乱之中干脆一口咬在了他的脸上,又狠狠在他胳膊上抓了一把,算是挣脱开他的控制跑来了,但是还没跑出十几米,他也很快追上来,眼见距离越来越近了,我这时候就在慌乱和恐惧之中做了一个最愚蠢也是导致我现在这种下场的决定——为了摆脱他,我扔下手里所有东西,翻过旁边的栏杆直接往身边的人工河里跳了下去。

这条人工河就外表看着非常平静,几乎可以说看不到它的流动,水流也可以称为清澈见底,看起来好像只到人膝盖到大腿的深度,应该可以直接趟水过去,我也就是看见这个才想到用这种方法甩开这个面前的危险人物,但是我刚跳下去还没等站起来,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因为这里我感觉自己的双腿根本就没有踩到河床,更是完全用不上力气,四面八方的水就将我挤压的喘不过气来,很快水就把我的脸和头部整个淹没了,我使劲想要浮起来或者抓住些什么,但是怎么挣扎都一点用也没有,同时我感觉自己的肚子快要被水撑的炸开了,肺部更是疼痛的火烧一般,比我以前重感冒时候还要疼痛百倍,眼睛也被水冲刷的什么都看不见。接着我连感知周围环境的感觉都没有了,脑子里面开始像是幻灯片一样反复出现各种场景,我看到了家乡的城镇和街道,延绵的雪山和青翠的田野,看到了正在田间的爸爸妈妈和家里绿树成荫的后院,还有热闹的学校操场和一起读书一起打闹的同学们,闻到了原野的气息和家中饭菜的芳香,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看来是马上就要死了。想到这里,瞬间恐惧就完全占据了我的全身,不行,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我还要继续上大学,还有朋友和同学等着我假期一起去到山里野餐,还想和吴涛每天一起去河边骑自行车,但是我现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睁睁的等着死亡降临。

不过想来也是可笑,明明是自己慌不择路跳进这条河的,并且已经在慌乱之中挣扎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终于我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身体也完全没有了力气,一切疼痛和窒息的感觉都停止了,接着我就看到自己一动不动地在水中上下起伏不定,头发随着水流缓缓摆动,有的还搭在了脸上,连脚上的鞋都不见了,看起来简直是狼狈又滑稽。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充满了绝望,我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和同学朋友,再也吃不到家乡的美食,在农场的果园和公园的小路上开心漫步了。而等待自己的,也不知是天堂地狱,还是奈何桥头孟婆汤,或者阴曹地府判官?反正我把自己脑袋里面那些并不丰富的宗教知识全都过了一遍,但是依旧毫无头绪,只是不断加深了自己的恐惧绝望而已。

不过还没等我这种绝望的思考持续多长时间,居然就有两个警察从路的那一头一路小跑赶了过来,把还没走出去远的伊藤洋三按在地上拷了起来——大概是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了,接着个子比较矮的那个警察就看到了已经漂在河里的我,就赶紧掏出手机来,大概是是叫人吧。过了一会儿,有更多的N国警察赶了过来,有的把伊藤洋三押解上警车,还有的拿着长杆子在河里使劲扒拉着,然后这才把我拖上岸来,简直就像是菜市场里捞鱼一样。这让我感到非常丢脸,只是没有想到,更让人觉得丢脸的事情还在后面。过了一会儿,一个留着棕色短发穿着白大褂手提一只工具箱,看起来就很优雅的中年阿姨就走了过来,在看了一眼我之后蹲下来,先是双手合十低下头小声祷告了几句,然后就毫不客气地脱起我的衣服来。先是外套和T恤,再把裤子和袜子拉下来,最后连贴身内衣也一并脱掉,有脱不下来的,她就用剪刀毫不客气地咔咔剪下来,让我感觉又羞又怕,毕竟除了父母以外还真没有人见过我不穿衣服的样子,但是现在我却毫无办法,只能这样任由自己被晾在一群陌生的男男女女面前被人各种摆布。很快我的眼睛就被翻开然后被手电筒照了一下,接着鼻孔,耳朵这都被扒拉了一遍,嘴巴也被掰开了,那个短发阿姨用镊子夹着我的舌头翻看了半天,又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两个我的奶头,还伸手捏了捏,接着就是看我下面那个地方,还把一个钳子一样的东西插进去不知道干些什么,我真的感觉是又羞又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现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然诚实的说,在我的家乡那里我是大家眼中的好学生乖乖女,按照家长老师之类的想象理论上应该是万福童贞的小龙女一样跟男生手都没拉过,不过实际上吧,男女之间那方面的事情我也是大差不差知道怎么一回事的,男女生摸来摸去互相亲嘴还是从绿化带里衣衫不整钻出来这种场面也不是没撞见过,男生在手机上偷偷看那种N国拍的玩意也瞥见过几次,至于语言文字上面制造人类的大概原理更是听和看了不少,涉及下半身的荤段子也是能讲出来的。但是在实务操作上面除了吴涛有搂过我肩膀以外我真的是什么也没干过,拉手亲嘴之类更是完全没这回事,更别说上床干那种事情了,可是现在,我就这么在异国他乡脱光光了任人摆布,这忍不住让我想起了男生在手机上看的那种片里面N国女优是啥样的情况,天呐,我真是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不过好在这一番折磨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在两只脚被短发阿姨也里外看了一下后,别的N国警察把我抬上担架,用白布把我全身盖起来,然后搬上警车抬走了

警车这种天天都能看见的东西肯定不稀奇,但是不管是别人还是我自己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坐N国警车,想来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完全不打紧了,反正情况不会再更糟,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不需要再害怕了,只是唯一好奇我的身体会被怎么办——这时候我开始在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起自己可能的各种情况来,从埋在哪个山沟里面到被丢进海里还是一火焚之等都想了一遍,但是因为实在是啥也不懂,想的越多反倒是越觉得困惑,只是回忆起来N[[rb:国似乎有一个电影叫 > 入殓师]],讲的就是他们怎么安排死人的,但是也就是听过这个名字,至于全篇当然是完全没看过的,于是我自己究竟会怎样这个问题在兜兜转转一圈后又回到了原点。在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后我被送到了法医解剖室里面,看起来和以前看过的刑侦剧里面倒是差不多,只是要狭窄不少,里面各种东西包括解剖台都是不锈钢的,全都擦的镜子一样闪闪发光,警察把我赤条条地直接摆在上面,随后那个短发阿姨法医就戴着口罩面屏帽子手套什么的走了过来。

妈呀,她要来解剖我了,看见这个以后我的心情几乎感觉自己好像又死了一次一样,我真的完全无法想象自己会像是家里面宰羊一样被开膛破肚大卸八块,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再次感到了一阵彻骨寒意,不过所幸她拿起的并不算刀,而是一块蘸水的海绵,随后她就开始像是擦桌子一样清洗起我的全身来。

我居然在法医解剖室这种一般人来看可怕的地方居然享受到了有人帮自己洗澡这种“温柔照顾”着实是让我有些始料未及,老实说这种感觉其实还挺舒适的,虽然水有些凉,但这个海绵倒是让人觉得体感舒适,这位法医阿姨的手法也可以说是轻柔而舒缓,使我的情绪都一下子平缓了很多,于是我干脆就闭上眼(奇怪,我眼睛本来就是闭着的,那我是怎么看到的?而且有时候好像在俯视自己,有时候又像是躺在那里不能动弹只能感觉,真是奇怪,看来哪个宗教对于死后世界的描述都是大错特错的,可惜我没法告诉别人了)好好享受起这种“特殊服务”起来。柔和的水流从我身体上面缓缓流过,再被海绵轻轻擦掉,这种奇妙的感觉对我这个从小就很不爱洗澡,现在也一样不怎么爱洗澡的西部人来说真的是一种独特的享受,特别是她在擦我奶头和下面时候的那一种感觉真的是没法言语的舒服,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快感”吧?平时尽管洗澡还是睡觉的时候,我偶尔也忍不住伸手摸自己的这些地方,但是可能就是自己摸或者是自己还没死的缘故,总感觉比起现在的这一次要差得远多了。

终于N国法医阿姨对我身体的清洗到达了自己的双脚,然后我被再次仔细的擦干了一遍,随后被一方白布盖好包裹住,又在我右脚大脚趾上面挂了一个衣服标签一样的纸牌子,就这样塞进了中药房抽屉一样的冷藏柜里面。

一开始躺在这个冰凉冰凉的不锈钢抽屉里面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这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我就因为自己的愚蠢行为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异国他乡,并且还是这样意识清醒地经历了这么多之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事情,确实让人非常难以接受。不过在躺了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以后,我的心态也逐渐平和或者说是麻木了下来,毕竟自己已经实实在在的死了,再怎么样抱怨绝望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改换一下心态,好好享受这从没有过的清闲时光,于是我就索性这样闭着眼好好享受起睡眠来。说真的,我自己也是完全没想到在死了以后躺在这个地方居然能睡得这么好——高中时候一直说什么“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现在来看好像也没错,毕竟高中时候就没有哪一个人的睡眠充足过,周末仅有的半天休息时间可以说是回家以后躺倒就睡,都说什么上大学以后就能天天睡好觉了,但对于我在N国艰苦的留学生活而言这真是纯属扯淡,课程几乎把我闲暇时间占用的所剩无几,我实际上的睡眠时间比起高中时代延长的极其有限,说是毫无改善也不夸张,上一个假期我回到家以后困的连睡一整天都让家里人以为我病了,但是现在我倒是好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需要“起床”的担忧了,只是这不锈钢抽屉实在硬梆梆了一点,让人觉得不甚舒服。

大概是过了五天以后,我终于被从这抽屉里面拉出来,在身上重新盖好一块白布拉到一间有佛像还点着香的房间里面重见天日了,原本我还以为就能在这里呆很长时间。不过这次我见到了熟悉的人——我小叔。

其实我跟小叔也不算很熟,虽说他老早以前就在N国当他们分公司的经理并且在我来大学报道时候就是他来接我帮我找房子住的,但是他实际上是在N国东北部的C市工作,离我上学的N国首都T市其实离了也有二三百公里距离,平时跟他见面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至多不过他出差T市时候一起吃顿饭罢了,上次我跟他见面还是一个月前,没想到我们再次相聚竟然是以这样一种尴尬的方式。而更让我觉得尴尬的还在后面:在那位法医阿姨揭开白布让他看见我的尸体以后他就扯开嗓子嚎起来,跟平常他对我并不热络的普通态度完全不同,搞的现场一干人等很是尴尬,在一边陪同来善后领事馆的人劝了半天才消停下来,这让躺在那里的我感觉非常丢脸,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搞不好以后都要成为这位对我比亲妈还体贴的法医阿姨心目中的笑话。不过好在他们终究还是谈论起对我的下一步处理决定了——我会被防腐以后运回老家安葬,听到这番话不禁让我长舒了一口气。

虽说我现在已经算是接受了自己死了的事实,对于自己会被怎么样处理也是有了心理准备,但对于一火焚之这种事情肯定还是害怕的,况且这种结局一般也是N国通常情况下的事情(就以前吴涛跟我们闲聊各国风俗时候提到的,当时也就当个乐子随便听听,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亲身体会”),这也算是我死了以后这几天的一块心病,现在听到我可以完好无损运回家而不是装在罐子里面以后我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甚至还期待起自己回家的时候来。随后小叔他们出去了,法医阿姨跟她的助手一起把我装进一个灰色的尼龙袋里面拉上拉链,然后抬到楼下的车上,一直往不知道什么方向开去,然后在一座古典日式风格的院子前面停下来。

车停稳以后没多久,我就又一次被从车上了抬下来,一路晃晃悠悠地搬进了院子里面的日式小楼,在穿过长长的走廊以后,这次是一间日式布置的房子,有个穿着整齐黑西装的大叔的正等在那里,仔细看一下他长的还挺帅的诶,长得像是某个以前看过老电影里面的日本演员,感觉比吴涛要帅不少,就是名字实在记不得了。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房间里面的陈设布置就被两个搬运我的警察转到了门后面的另一间屋——跟之前法医解剖室差不多,里面也有个解剖台,随后两个警察就把赤条条的我从灰色尼龙袋里面搬出来让我重新感受了一下冷冰冰的感觉,在大叔和他们说了一番话又在什么表格上签了字后便出门去了。而就关上房门走过来,现在房间里面只剩下我和他了。这让我心情一下子有些复杂起来,虽说我都已经死了,但跟一个男人孤零零地同处一室究竟还是觉得有些难受,可是这么个帅大叔究竟还是让我觉得很有些心动的,甚至一瞬间在脑子里有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过大叔看起来倒是没有表现什么异样,他在从旁边墙上取下一件围裙穿好,又戴了口罩手套,开始像是调酒一样在靠墙边另外一张摆着不少烧杯试管像是化学试验室一样的桌子上调配起来,过一会后他把调好的暗红色药水倒进了旁边的机器里面,这让我有些纳闷,这是要干什么?

随着机器的轰鸣声,我看到机器里面的药水像是豆浆机一样被搅动起来,接着大叔就从解剖台旁边盒子里面拿过一把手术刀,在打量我一番后就在我肩膀和大腿根的地方切了一刀下去,这把我吓了一跳,原本以为逃过一劫了,结果没想到还是免不了挨刀——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因为是自己死了的缘故吧,倒是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就跟自己被纸片划拉了一下差不多。接着就有两根针管被分别插进这两个地方,那之前调配好的液体就这样被“注射”进来了,不过这种注射的劲道确实有些大,我甚至感觉身体都被吹气了一样有些膨胀的感觉,随后我看到自己的血液其实是顺着腿上的切口流出来,我也大概明白了原理,就是用这个药水把我身体里面的血液都挤出去。大概这就是“防腐处理”?看来跟我想的有些不太一样,毕竟以前历史科普读物上面也说过木乃伊是怎么做成的,也有所耳闻过其他保存尸体的例子,但是这种办法亲身感受到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紧接着那个大叔开始过来像是按摩还是推拿一样揉起了我的身体,先从下巴和脖子开始,再是自己的奶子和胳膊,手腕和手指都被他转着揉搓,肚子和大腿就揉的更用力了,说实在的这种感觉真不错,完全不逊色于之前法医阿姨的那一番洗澡,要不是实在发不出声音来我真想舒舒服服的哼哼一阵——男的听了以后觉得那啥的那种声音,不过在脚腕被转着揉捏一圈以后大叔就停下来了,机器里面的药水也走完了,他又开始调配另外一份药水,这次来“对付”我的是另一根有指头那么粗细的钢管,这钢管被直接从我肚子侧面戳了进去,接着药水就直接灌进了我的肚子里面,大叔还用这根管子反复到处戳来戳去,好像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搅动一遍一样,我的肚子也被药水撑的胀鼓鼓的,看着跟怀孕了还是气球似的滑稽,跟我形象也属实不搭,如果让人看见怕不是要被笑话死了。不过捅了一阵后也停了下来,我的肚子也扁下去恢复正常。大叔拿过针线在我的锁骨和大腿上缝起来,缝好以后再贴上一条肉色的胶布。

这一番流程下来以后,我莫名还感觉自己身体有些“神清气爽”,肌肉还是骨骼都放松了不少,但是又过了一会,大叔从旁边拿起镊子夹着几个棉球塞进了我的鼻孔、喉咙和耳朵,两条腿也被拉开来在屁眼子和逼(嗯?这么说自己好像有点奇怪?)塞进去了棉球,再用似乎是某种胶水黏住了我的嘴唇,最后他又在我眼睛上面扣了两个美瞳一样的东西,再把我的眼睛也粘起来。

“我去,这是什么操作?”虽然我肯定不会觉得不舒服(真难受也没办法)之类,但这一搞还是把我弄的很是难受,虽然自打死了以来自己又是赤身裸体又是被人摆来弄去的,作为一般女孩子的羞耻心早就逐渐没了,但这种莫名其妙的搞法还是让我难以接受,我甚至冒出来了“要是早知如此的话我还不如就被那个N国流氓强奸了算了,太丢人了”这种念头。

不过终于这一番折腾也就到此为止了,大叔把我抱到一个手推车上拉了出来,放在之前一进门来的日式房间靠墙边铺着的被褥上,我打量一下四周,这间房子布置的感觉很是典雅古朴,房间四角的木架上摆着各色盆栽,一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字,写的笔走龙蛇,也看不来是N国字还是汉字,至于我躺的被褥旁边摆着一张黑漆的矮桌,一看就是很古老的器物,上面摆着香炉里面一支檀香正袅袅冒着青烟。

这房间倒是肯定要比之前呆过的两个劳什子解剖室环境好多了,就连我躺的地方也终于是软褥子而不是又冷又硬的不锈钢板子,让我感觉放松了不少。但是大叔并没有给我稍微松一下的时间,过了一会两个年轻一点但也穿着西装的一男一女抬着一个浴盆一样的东西走过来了,接着他们和大叔一起把我放在了这个很浅的“浴盆”里面,再给我全身从脖子到脚都盖上一条白色浴巾,头发也用浴巾包起来,“这是要干嘛,洗澡么?至于这样嘛?我已经洗过了诶。”我不禁在心里暗自嘀咕起来,毕竟自己再怎么也是个西北人,从传统上就真的完全不喜欢洗澡这种事情,哪怕是来了N国留学以后也很少洗澡,毕竟洗完澡风一吹浑身发痒的痛苦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但是想也没用了,很快那大叔就跟他这一男一女两个助手用一把打饭勺一样的木头长柄杓舀了水,把水缓缓从头到脚浇在了我的身上。在浇淋过这么反复几遍以后,他他们就开始搓洗我的身体了,从两只脚开始,一直往上清洗,只是他们清洗我身体的时候是把手伸到浴巾下面在慢慢清洗,这让我觉得很是奇怪——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洗就洗了吧,何苦搞这么个玩意。等全部洗过以后,又冲刷一遍把我身上的肥皂沫擦的干爽。

接下来是洗脸,他们在我脸上涂抹了洁面乳,然后用手轻搓起来,从嘴角到耳朵都细细擦过了一遍,再用清水冲净毛巾擦干,简直比我自己平时洗脸还要细致,洗发也是一样,连带头皮都有小心按摩过。等全部洗的干干净净以后,他们用新的一条干浴巾把我包裹好,从这个浴盆抬出来,摆在之前的褥子上面。这时候我看到褥子上面比起之前铺着一大块不知道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件白色摊开的和服。

哎呦,和服?这让我属实是有些意料之外,虽说来N国上学也是囫囵算来有一年时间了,但是我还真没穿过和服,毕竟打听了以后知道这玩意在N国也是老贵的东西了,他们女生成人礼穿这个很多也是租来的,倒是夏天花火大会之类穿的浴衣是要便宜不少,原本打算以后是有机会一定要也要搞一件穿穿看的,结果没想到我现在居然是以这种方式穿了和服,真是讽刺。

摊开在两边的衣襟被拉了起来盖在身上重叠起来,之前盖着我身体的浴巾被扯掉了,我的肌肤就这样跟和服紧密接触在一起了,这种清凉又柔软丝滑的感觉在浴后真的是舒服极了,只是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穿一穿。紧接着丝绸腰带被扎紧了,我的双手也被缠上一串念珠叠着放在了腰带的位置,一双白色分趾袜被套在脚上,看起来还有些小性感,就像夏天穿凉鞋时候那些男生色眯眯看我脚的眼光一样,这倒是一个从来都让我挺觉得得意的事情。随后大叔的那个女助手把我的头发梳理一遍,还用卷发棒把我的刘海烫卷了一下,开始给我化妆。

跟我自己笨手笨脚的操作完全不同,这个看着其貌不扬的女助手化妆的手法还是速度都堪称飞快,很快就给我打好粉底描眉画眼,再涂好唇膏和腮红,让我看起来不是脸色黄的跟蛋糕坯子一样的糟糕气色,而像是一个活人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看自己这个妆面起来感觉还是像个死人——不过转头一想,自己化的都还没这个水平呢,平时多数时候还得靠素颜撑着,于是也不再多想了,专心打量起自己的形象来,这个扮相还真的挺不错,如果头发盘成那种N国传统发髻的话,感觉自己去演下他们历史剧好像都没啥问题。但是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口白色的棺材被那两个助手抬过来了,紧接着我就连同自己身体下面的被褥被一起装了进去,他们随后他们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和头发,把我穿着白袜子的两只脚并拢起来,盖上了棺盖。

“又要开始密闭起来了么?”我感到自己躺的这个棺材被搬上了汽车,接着就又被各处搬来搬去,似乎还有人在棺材外面钉了更多一层箱子?然后大概是到了飞机里面,我甚至还听到了飞机发动机的声音,不过这棺材里面肯定比之前停尸房的不锈钢抽屉要舒服多了,而且马上就可以回家了,我现在心情也算是彻底放松下来,索性就这样好好地让自己进入某种睡眠状态之中,好好享受这狭窄而柔软的棺木。

在“睡醒”以后我感觉自己又到了汽车上面,大概是回国了吧,看来是没什么大事了,于是我再次睡了过去。直到被撬箱子的声音吵醒为止。很快我的棺材盖子就被掀开了,出乎意料,开盖的并不是我家里人,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的,衣服上挂着“李和 G县殡仪馆总经理”字样的身份牌,他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就愣了一会,然后就直勾勾地盯着看了我半天,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就算是之前那个什么伊藤洋三也没这种看我的,更奇怪的是过了一会后,他居然又把盖子盖回去了,这操作让我完全不懂了,这是要干嘛?罢了反正好像也不重要了,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继续睡吧,搞不好过一会得会被拉去烧了,好好享受这剩下的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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