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杀死的人，正是杀死了自己父亲的那个疯子，用的是手枪，一击毙命。

没有电影里那样夸张的挣扎什么的，只是开了个洞，那个躯体就和一只破口袋一样软塌塌地，嘣，一声闷响。

因为是“精神病人”所以在短暂的拘留之后就被放走了，了见无法释怀。

那晚他躲在一只矮柜里，这个疯子就是把父亲放在柜子上拆解开的，血渗着盖板的缝隙淋了下来。那液体滴落到了见的皮肤上时，已没有那么热。

后来到现场勘察的警察是从血池中将年幼的鸿上了见捞出来的，谁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如何在密不透光的柜子里一动不动，浸泡着鲜血度过了一天一夜的。

还是缺些什么，还有什么不对。青年有些烦躁地在小小的1k出租屋里来回踱步。

他真的是来复仇的吗？好像不一样，无论是达成目标的欣慰，大仇得报的踏实还是夺走生命的罪恶，此刻他心中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空虚感都不存在。

疯子今晚吃的是咖喱饭，吃剩的咖喱还在灶台上没来得及放进冰箱，处理食材的垃圾和用具也没有收拾，就那样杂乱地堆放着。

他想起北方的猎人在冬天取暖时会剖开猎物的肚皮，那腹腔是最好的暖炉。

是的，他想起来了，也知道了要做什么。

还沾着淀粉的三德菜刀不是特别好用，它的原主看来也没有好好爱惜过它，已是一把钝刀了。

嫌弃地丢下刀子，太迟了，他在彷徨中浪费了太多时间，以至于现在和切一块普通的猪肉再没有什么分别。

但是没关系，因为他已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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