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应该先搞哪个？」

　　「还什么先搞哪个，奴的三个妹妹您一起收了不就好了吗？」

　　「一起收？哇……这么搞难度有点大吧？」

　　『皇家』舰队的情况和重樱不同，在重樱那边我抬出了『日本天皇』这一身份直接就将那些女人给压死了，不管生杀予夺她们都不会反抗，属于对君权和神权的顺服已经深入骨髓，玩起来难度一点难度都没有。但『皇家』这边的政治气氛明显比『重樱』更开明，关于君主对臣民的权利和约束也没有日本那么大，所谓「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这种比较民主开明的政治理念就是十八世纪的英国首相提出的，想来即便我现在再冒出来什么身份和温莎王朝搭上关系也不能要求这些女孩子直接白给……

　　「提督阁下，光辉已经是您的女奴了，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相信光辉，相信奴能为您安排好一切，只要您好好享受就好。」

　　做事情总需要一些帮手，尤其是想要攻陷坚固的城池，能有个忠心的内应是最为事半功倍的——光辉抬起头满脸渴望的看着我，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显然她眼神中隐藏的期待并不比我差，甚至可以说对于将自己的姐妹献给我做女奴这件事光辉比我还要期待，积极的有点让我摸不着头脑。

　　「你这小婊子，就这么喜欢让自己的姐妹堕落吗？」

　　我一边嘲讽光辉的下贱，一边伸手装作把玩她奶子的模样，弯腰将她饱胀的双乳牢牢握在手里，我的本意是打算用我现在比较敏锐的观察力探查一下她的心跳，看看这贱货有没有和我说实话，亦或者打的什么歪主意。没想到在我开始把玩她奶子的时候光辉恍然大悟，立即挺直身体将两坨乳肉搬上了我的大腿，开始给我乳交起来。

　　「跟在您身边伺候您怎么能叫堕落呢？虽然光辉自认出身不俗，但与您这般的英雄相比，贵族小姐的身份实在是不值一提——提督，光辉已经彻底的爱上您了，爱您爱的发狂，甚至不奢望能做您的妻子，只要能陪在您身边，偶尔与您有一宵之欢就很满足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光辉的心脏跳动的很厉害，但只是单纯的将这种焦躁的心情定义为说谎的证据也有些欠妥，说不定这只是因为身体的亢奋才产生的体征反应——本着我一个糙老爷们儿无论如何都不会吃亏的想法，我缓缓点头，让光辉继续用奶子服侍我肉棒的同时将自己沾满淫水的手放在黛朵的屁股上擦干，随手掏出了香烟点上向她询问道：

　　「那你具体打算怎么做呢？只是单纯的把我介绍给你的姐妹们吗？我觉得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应该看不上我这种出身并不上流的人吧？」

　　从威尔士亲王那日对待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皇家』的舰娘们对出身平凡的人抱有一种「带有尊敬的鄙视」——她们自恃血统尊贵，素质过人，并不会对下位者做出有失贵族风范的举动，但这并不代表她们会对我敞开心扉愿意和我做朋友。正是因为她们始终觉得与我出身不同，所以才会在礼节方面故意严格要求自己，为的就是要在公共场合表现出与庶民不同的修养，在我看来无关紧要的地方吹毛求疵，以此来和不重视社交细节的平民在阶级上划清界限。

　　这种让人挑不出毛病的歧视放在平时我最多也就感慨一下贵族屁事儿真多，随她们自己爱怎么矫情就怎么矫情。但眼下我可是打算将这些贱货都弄上手，让她们和光辉一样被我按在床上肆意蹂躏的。而这种阶级隔阂的存在导致了我在根本上无法利用常规手段与那些娇贵的小姐们发展出什么超友谊关系——在被贵族思想洗脑的人看来暴发户就是暴发户，暂时的得势改变不了出身的低微，无论我利用小黑屋的魂能商店强化了怎样的力量，购买了多么名贵的服饰都一样。过去十几年的平民生活养成的习惯让这些贱货们可以轻易看穿我的出身，这是根本无法靠自身注意就能伪装和掩饰的破绽。

　　我是她们的最高长官没错，但是这最多只代表我的个人能力和际遇超过了一般人，说不定还不如有个历史悠久的姓氏更得到她们的亲睐——除非我放下身段以入赘的方式加入她们，不然恋爱也好联姻也好，平民就算再有权势也得不到贵族家族的考虑。

　　出身决定了太多事情是封建制度被历史淘汰的根本原因，也是为什么很多色情艺术作品经常会有「贵族小姐家道中落沦为娼妇」、「高傲的女骑士被敌人俘虏凌辱后堕落」桥段的根本理由了——这帮婊子打骨子里就不值得怜悯，阶级的隔阂让她们永远站在多数人的对立面，草根阶级只有看到她们吃瘪遭罪才能感受到快意和爽点，真要是能与这些人共情怕是脑子进了水，觉得剥削自己的奴隶主可怜了……

　　「这一点您倒是不用担心，虽然『皇家』舰队确实看中出身和血统，但我们同样崇拜英勇的战士和史诗一般伟大的英雄——血统尊贵意味着当事人是英雄的后代，但如果本人就是英雄的话再纠结血统和出身岂不是本末倒置？自从昨天您『天神下凡』，以雷霆之力配合重樱舰队将敌人击溃，『皇家』舰队里仰慕您的女性已经不在少数，毕竟这种壮举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如今在『亚特兰蒂斯』舰队将您当做战神崇拜都不是过分的事情哦？」

　　所以你们这些情报婊子就是这么对待英雄的？为了得到力量的秘密连下迷药这种事儿都干的出来呗？光辉对我的吹捧和谄媚我也就一听一过，权当她在拍我马屁不置可否。我自顾自的抽烟，用闲下来的手把玩着她的奶子听她继续将自己的主意说出来：

　　「您看，现在不是到了下午茶的时间了吗？这可是给我的姐妹们了解您的好机会啊！」

　　春宵一刻值千金，尽管是在白天，但和四个『皇家』小爱奴做个不停还是让我忽略了时间飞逝，此时再看向墙上悬挂的壁钟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别说我还没来得及吃早饭，现在就算想吃午饭食堂估计也啥都没有了。

　　我实在是对应付贵族式社交没什么兴趣，因此光辉说的淑女下午茶完全让我不感冒。但听到有吃的我那饥肠辘辘的胃袋还是很不争气的做出了反应——

　　「咕～～」

　　「哎呦卧槽！这可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不想在女人面前表现的太过没品，可一旦从性爱中回过神来，饥饿感还是让我的身体无法抑制的发出了空腔音，此时将胸部紧紧贴在我胯下的大小姐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光辉咯咯的娇笑着，显然并不在意我此时是否难堪，而是因为看到了我霸道以外的另一面感觉有趣：

　　「您这样的英雄也会饿的嘛？人家还以为您的身体是铁打的呢！」

　　「人是铁饭是钢，我可是跟你们折腾了一天一夜，就算真是铁打的身体也遭不住了吧？都要被你们几个小妖精给吸干了……」

　　「呵呵～既然这样，您就当来茶会吃些点心不就好了吗？因为每天下午我们都要聚一下所以茶点都是实现准备好的，不需要您再等……」

　　古人说『饱暖思淫欲』，人的生活品质超越了温饱线之后追求下精神享受乃是理所当然，不过一旦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没能得到满足，更高层次的享受显然不会再有那种显着的诱惑力了——光辉感觉我因为察觉到饥饿而越发的性致不佳，肉棒在她的双乳间逐渐变小，缩进了奶香味十足的沟壑里，自然也知道我现在对她那一身软弹的淫肉没了兴趣。少女又一次开口请求我用魔法帮她清洗身体，随后便穿上了藏在衣柜中的正装，将自己已经被男人调教开发过的淫秽肉体塞进了代表贵族大小姐的长裙中，转身向我发出邀请：

　　「请跟我来吧，提督阁下，这次让光辉招待您参观一下皇家淑女们的茶会，相信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在小黑屋，女人的聚会一般我很少参与——她们聊的东西我插不进去也不感兴趣，而且一旦这些在床上对我奴顺十足的小婊子们聊天聊嗨了还会很没大没小的指使我这个闲人，让我为聊天聊的抽不出空闲的她们端茶倒水，像个仆人一样伺候她们。虽然我确实不介意为这些已经将全部都献给我的女人付出些劳动，但那过程真的很无聊，姐妹茶会时我只能看不能玩，还要听令我头疼的叽叽喳喳如同麻雀一般的叫声，以及频繁召唤我为她们续杯的调动，那种聊天时将我完全忽略一点也不打算将我带进圈子的冷漠让我对『女人的聚会』很反感，以至于后来小黑屋的魔宫再有什么女性茶会之类的社交活动我都会去找迪米乌哥斯他们开男人趴踢，双方各玩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一直以来都是这种相安无事的状态。

　　所以说，光辉让我去她们『皇家』淑女的茶会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抵触，哪怕尽量克服不愉快记忆带来的先入为主也没有对这个有机会见到光辉好姐妹的聚会有什么期待——实话实说现在我最想做的就是裹腹，只是因为去那边能吃现成的我才会答应光辉的请求，如果她们允许我将食物打包拿走估计我压根就不会留在那边看那些姑娘们一眼……

　　最开始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不过去了之后我的想法明显就有些不一样了。

　　「诶！是提督阁下啊！今天光辉姐居然能请到这么重量级的嘉宾吗？您能来参加茶会实在是我们的荣幸！」

　　事实证明我并不是讨厌叽叽喳喳的女人，而是讨厌叽叽喳喳又不拿我当回事的女人——光辉的四个妹妹都是和她一样标志，且各有一些特色的美人：二妹『可畏』留着只有真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少女才有资格蓄存的灰色长发，厚重的发量被梳理成垂至地板的双马尾，初看会给人一种过于端庄甚至文静到如人偶娃娃一般的感觉。然而稍微接触一下打破初识隔阂之后我便发现这个女孩其实比她姐姐还要活泼顽皮，对男女之别也没有什么贵族交往时的注意事项，具体就是这位只在年纪上比光辉小几个月，身材却一点也不『小』的美人在见到我落座后就在第一时间坐到了我身边和我贴的紧紧的，聊天谈笑间也不在乎自己转身面对我时那硕大的胸部会伴随她的动作激烈的晃动甚至摩擦我的手臂。可以说是这个女孩具备一种天然的少女式进攻性，那完全不做作和男性亲近的方式很难让没有这方面经验的毛头小子遭得住。

　　「哪的话啊，我还要感谢姐儿几个的招待呢！实话实说，被女孩子请客吃饭我是头一回——唔，这蛋糕真甜嘿……」

　　此时此刻我多少有点感激自己已经空了半天的肚子，因为进食的欲望过于旺盛我才能将注意力从周围的莺莺燕燕身上转移过来，让我那只对奶子感兴趣的目光投射到点心上——左边被光辉的二妹可谓贴着，坐在我右边的『胜利』，光辉的三妹则站起身弯腰为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我倒茶，小姑娘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伺候男人的手段不管在细节还是眼见上都相当到位，可以说比起她两个姐姐更有『淑女』的风范。

　　「英雄果然与众不同——提督阁下在进食的风范上也和战斗时一样，非常的威武呢！」

　　金发美人胜利在我身边露出体贴和煦的微笑，像个长辈照顾孩子一样用手绢将我嘴角的食物残渣拭去，多少能让我感受到这个姑娘平日在众多姐妹，甚至『皇家』舰队中担任的什么角色。舰娘这种幻想生物的姐妹关系延续着舰船下水服役的顺序，在赋予人形化形象和性格的时候旁人很难靠她们身为『女人』的各项属性判断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比如坐在我正对面的那位留着金色短发，却用花环遮住双目的女子，单就她的样貌身材和谈吐气质来看，这位女士说是一位『贵妇』也毫不为过，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年纪几乎是几个女孩中最年长，甚至可以做她们母亲的女性居然是她们中最小的一个……

　　「所以说……提督阁下在过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过去？你说的过去是指什么时候？该不会是我还是婴幼儿的那段时间吧？那时候我可和别的小孩子没啥区别，该尿床也会尿床的……」

　　「呵呵～您真幽默。人家问的是……您在来到主神空间之前的事情，可不要用谎话糊弄我们哦……」

　　『怨仇』航空母舰是光辉级的改进型，从人类的血缘关系角度来说她和光辉的关系更像是『表姐妹』而非一母同胞，其性格也与比较天然，甚至可以说脑袋比较简单的光辉级不太一样，是那种很不好对付的女人。『亚特兰蒂斯』舰队的原提督对这些姑娘们可以说是毫无保留掏心掏肺，明明对驾驭她们这些武力过人的女性来说保持自身的神秘感是最好的，他却毫不顾忌的给这些女孩说了『主神空间』的情报，介绍过自己原来平淡的出身和履历——当然，他那过于坦诚和亚萨西的性格确实吃定了大部分同样心性正直的姑娘，即便他并无作为职业军人的经验大家也甘愿接受他的领导，没人忍心去伤害一个这么纯粹的大男孩。

　　但到我这里就不太一样了，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我还是不想让这些姑娘们了解我太多事情。毕竟涉及到我作为她们的上级支配她们战斗的命脉所在，这种很可能被人掌握弱点的情报当做报纸头条宣扬实在是不太妥当。

　　可这些女人已经知道了前任提督的由来，她们看来我应该也是走的一样的路子，是一个平凡人侥幸得到力量才会走到这一步，可以说她们是对主神空间冒险者的事情知根知底，要我骗她们可要比骗完全不知情的女人要困难多了……

　　「我的过去……那可真是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你们知道『角斗场』吗？」

　　「角斗场……您说的是『古罗马斗兽场』那种地方吗？人类的奴隶或互相厮杀，或与危险的猛兽搏斗，只有最勇敢最强壮的勇士才能活下来的地方……」

　　「对，没错——虽然说出来可能会吓到你们，但我就是在那种地狱爬出来的。只不过我们角斗的方式不是比拼蛮力，而是知识和智慧，还有不屈于命运的毅力……」

　　说道角斗场的时候，我身边的美人们都是大吃一惊，显然对她们这些大家闺秀而言那里的人野蛮而又低贱，只是用来取乐的『奴隶』而非『人类』，完全被我自爆来自那种低贱的环境给吓住了。不过后来我话锋一转，提到我们并不是用蛮力较量而是比拼学识和智慧，我身边这几个贱货一下就松了口气，尤其是自从我来到这边就一直没说话而是玩手机的那个黑发小美人，明显对我那夸大其词的描叙不屑一顾：

　　「提督阁下，您说的角斗场……该不会是『学校』吧？」

　　抛开怨仇这个血缘关系有点远的表妹，光辉最小的亲妹妹『不挠』也是很有特点——在一众贵族风少女之中这孩子给我一种日本不良JK的感觉，那副光凭借自己的肉体处于最巅峰，性吸引力最强之时对男人不屑一顾，觉得世界上所有雄性都是卑贱下流，只配被她踩在脚下当狗的模样实在是太过脸谱化，甚至刚一见到她我就想好该该将其归入哪一类了。

　　自然而然的，在口舌上我对这种不经世事的小姐也是经验丰富，完全不会落入下风。

　　「就是学校。是成千上万所的学校构成的地狱……」

　　「哈？学校怎么可能有角斗场那么恐怖，还请您不要夸大自己的平凡经历好吗？」

　　「觉得我夸大？好啊，不挠你来跟大家说说，你认为的学校是什么样子的。」

　　被JK嘲笑了一通，我将话题抛过去，先让她们这些年纪尚轻，但却没去过学校的小姑娘说说印象里的学校是什么样子——果不其然，这贱货张口就是什么明亮宽敞的教室、肆意奔跑的操场、悠闲的课余时间和丰富有趣的社团活动，还把绘画舞蹈钢琴等艺术加入了学校的必修课，每个月都要举办交集舞会什么的，显然是对学校这种地方过于理想化，完全不了解中国的学校是什么样子……

　　「你们觉得学校是这样的地方咯？」

　　众女点点头，对不挠的描述虽然各有些不同的印象，但大致上是一样的——学校是让孩子们健康成长的场所，是帮她们渡过快乐青春的地方。无数少女在毕业后都会对青葱的校园生活充满怀念和不舍，以至于会在无数次的梦境中重返那片净土，哪怕只是穿上当年的校服在教室里坐一会儿都会是激起美好的回忆……

　　而现在，我要将她们的美梦打碎了。

　　「首先，在我故乡的学校，学生们会在早上4点起床……」

　　「这么早，是要去春游吗？」

　　「不，只是早自习而已——起床后大概有20分钟的洗漱时间，然后去教室晨读，趁着清晨脑子最清醒的时刻将大量的知识强行记忆在大脑里。晨读在6点结束，然后我们会去吃早饭，通过晨跑和早操锻炼身体帮助消化，避免在上午听课时犯困，上午的课程是排满的知识讲座，偶尔会有笔试测验，直到中午十二点才给学生们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们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吃午饭，午睡片刻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好，迎接下午更残酷的试炼。从一点半到五点半这段时间通常都是自习或模拟测试，反复的考试不但可以强化我们对知识的记忆，还能提高解答效率，为真正的考试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而且模拟测试的分数和成绩排名也能让学生们认识到自己的优势和不足，鞭策我们继续前进。晚六点吃晚饭，然后继续读书，上晚自习，这段时间学生可以针对自己下午答卷出现的错误去咨询相关科目的老师，稍有迟疑很可能就来不及解开疑惑所以必须抓紧。待到晚上九点半就要会宿舍洗漱休息了，不过但凡有点上进心的学生都不可能睡得着，我们必须在寝室熄灯后用手电在被窝中偷偷的看书，能多学一些就多学一些，在十二点之后才睡觉都是常态……」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点也不夸张的说，围在我身边听我介绍中国校园生活的女孩子们在接触到真相后全都被吓傻了——在这些日常风花雪月，丝毫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们看来监狱都没有我说的那么森严，资本血汗工厂都没有我说的那么苛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三更过后才睡觉的作息还要伴随着对女孩子来说相对比较痛苦的脑力劳动，那种日子别说有什么值得回忆的美好欢愉，就连日常生活的平淡幸福都没有。

　　她们向往的校园生活是指比她们现在每天喝喝茶散散步，偶尔到海上和怪物战斗稍微充实一点的平淡日常，是指和大量的同龄人无忧无虑的相处，在划定范围的空间内触发一些青春男女的邂逅和故事，而不是真的参与到数千万级年轻人为了命运而厮杀的血腥竞争，只是一种天生赢在起跑线不知民间疾苦的无知与傲慢罢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在这种地方读书？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因为这是普通人最容易改变自己命运，跨越阶级上升的方式。除去一些法律里明令禁止的手段，如果一个出生在牛棚里的孩子想要自己的子孙过上你们这些小姐的生活，在中国最常见的办法就是去读书，去考试，让自己在那个地狱中磨练出的能力被社会发现，把自己的一身本领献于明主卖个好价钱——你们读书是为了提升眼界和自身修养，我们读书可是为了生活，甚至可以说的生存也不为过。毕竟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无法依赖家族提供助力，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争取……」

　　「干嘛一定要改变命运和阶级呢？我倒觉得庶民的生活也挺好的，难道不是吗？」

　　更加显而易见的迷惑出现在了包括不挠在内的女士们的脸上，她们能理解普通人为了更好的生活读书，却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要为了跨越阶级从七八岁就开始拼命——平时只读些童话和诗歌，作为附庸风雅提升自己修养和品味的贵族少女们确实有向往真善美的心，但在她们看来这个世界的构成就应该和童话一样简单，即「农民的儿子就应该是农民，织户的女儿就应该继续做织女」。当然，她们这些祖辈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的贵族世家小姐并不知道所谓的阶级就是由压迫和剥削构成的，在这些不需要学习史政法哲科目的女孩子看来，唯有人人都安于现状，在自己的生活圈子内做出合理的努力才是世界和平稳定的最优解，如果人人都向往贵族的生活，人人都想要日夜笙歌纵情欢愉，那么谁来劳动，谁来创造价值呢？

　　村姑与佃户相爱，并将自己的劳动成果进献给王子和公主，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这个……唉，还是算了。昨晚晚上刚提了一嘴CIA的破事儿就惹的列克星敦不高兴，今天我也不跟你们这些二次元小姑娘说太多没用的东西，咱们继续聊学校吧。」

　　想到昨晚我用现实世界美国的邪恶与无耻和列克星敦开玩笑后惹她不悦，再看向几个『皇家』傻白甜的时候我也不想说更多她们无法理解的事情，还是将阶级斗争和意识形态的话题直接带过吧——眼前的点心盘子没多久就被我吃空了，知道我已经饿了一天一宿的光辉立即为我招来了女仆，又给我续上了一盘切好的水果，几个已经被我那冲击性的言论惊到的少女根本就没有动手指的意思，这一大盘给淑女们午餐后填肚溜缝的水果拼盘又便宜我了。

　　「哎呦！这瓜超甜嘿……刚才说到哪了？对，说到校园生活的残酷——你们知道这残酷的生活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什么吗？与角斗士那种被人强行囚禁，在逼迫下进行战斗的人生不同，大部分学生参与这种『智力角斗』都是自愿的。或许有些孩子暂时对自己经历的苦难有抵触的想法，但作为监护人绝大部分家长都是主动将自己的孩子投入这个囚笼之中，没有人是在完全违背自己和亲人意愿的情况下被迫做这种事情。要知道即便是这种『地狱』也不是谁都有资格下的，在我的国家从小学到大学，越是严苛残酷的学校入学率越低，就好像大家都在抢着去服刑遭罪一样，你不想学有的是人想代替你……」

　　「那个……提督大人，大家是为了更好的明天而努力的吧？既然是为了追求美好的生活而坐在同一间教室，那么大家的关系应该更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说不定男孩子和女孩子只见还能发展出超越友谊的感情——这么一想也不错诶！少男少女共克时艰，相互依靠，倒不是完全没有乐趣……」

　　可畏的乐观让她显得更加单纯，甚至让我对她那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幼稚有些怜悯——不过转念一想，能让这些贵族小姐们接受一下现代社会生存压力的冲击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想要打破阶级让她们接受我这个泥腿子，总得现在心理上将她们的封建思维去掉才行。

　　想到这里，我便更加想将她们心中的美梦打个粉碎了：

　　「别闹，在学校每个人都是潜在的竞争对手，这种对抗关系下即便是心智单纯的青少年也很难产生真正的友谊，更不要说还屡有因为争夺包括奖学金在内的教育资源陷害同学的事情发生了。至于爱情……唔，或许青春男女之间旺盛的荷尔蒙能让彼此产生不顾一切和异性亲近的冲动，但唯有恋爱这种事在学校是绝对被禁止的，双方有疑似交往的现象便会被学校深入调查，一经发现公布双方个人信息示众，取消奖学金评优资格，还会被老师歧视得不到正规的教育。」

　　「诶？为什么会这样！连谈恋爱都不许吗！我只听说教会管制下的公立学校有禁止男女不纯洁交往这种规定……」

　　「岂止是恋爱不允许，任何可能创造出恋爱条件的因素也都要尽力排出——比如说你们女士的仪表吧：学生在校期间无论男女无论出身，全都要统一穿那种将自身性魅力削减到最低程度的宽松运动服。女性不许化妆不许佩戴首饰，不许美甲染发，头发的长度也要限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就你们几个现在的发量除了『怨仇』外其他人在长度上全都不合格，这个样子去学校第一天就会被教导主任拉到操场示众，并用生满铁锈的钝剪刀割断你们那保养精致的长发……」

　　听闻自己精心保养的长发要被剪断，几个女孩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被我那可怕的描述吓的连连摇头——再怎么说这些『淑女』们也是『皇家』海军的情报人员，我总不能像糊弄傻子一样的敷衍她们，还是要给予最基本的尊重，尽量和她们说『实话』的。只是『实话』也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我将中国的应试教育描述的如同人间地狱，虽有夸张却是我个人经历的缩影，想来从观察我的表情动作这方面就算是真正的詹姆斯。邦德来也没法判断我是否在说谎，更别说这些根本就没有间谍工作经验的半吊子了……

　　「呜呜呜……好可怕……感觉今晚会做噩梦……梦到头发被一个老巫婆一样的女人剪掉了……」

　　「嘿嘿，你觉得这就是最恐怖的了？与真正的恐怖相比这种折磨还差的远呢。学生的一切行为都要以学业为重，任何有可能耽误学业的举动都会被学校禁止——甚至连吃饭都必须在学校内的食堂，理由是校外的餐馆可能会有卫生问题导致生病。另外社团活动的时间大概也是完全没有的，除非是有志于将来从事相关专业的学生，即以体育、艺术等科目为自己终身职业的孩子外，大部分学生没有资格学习这些东西，或者说在考试中任何不会计算分数的科目都不会去学，也没有人对此有异议。还有一点比较残酷的是，知道为什么我一开始要将学校比作『角斗场』吗？就是因为这里有着极高的淘汰率：在我的国家每年应届考生一般少说也有千万人，能通过考试形式进入清北……就是你们剑桥、牛津那个级别大学的幸运儿不足万人，淘汰率差不多在99%。而被刷掉的孩子要么去从军，要么去工厂做会说话的『零件』，要么做为社会闲散人士自行创业——我们那边相对体面一点的工作都需要高等学府的深造资历，在我离开的时候已经发展到只有硕士毕业才能有点竞争力了，至于一些不需要大学学历的工作，要么待遇并不理想，要么竞争比在学校时还要激烈。我听说某个社区街道办的办事处曾有一个公职岗位同时被5000人应聘的事情，可想而知其中的残酷……」

　　「怎么会这样……提督大人的身世实在是太可怜了！」

　　论内卷，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和中国相比——即便在古代最残忍的角斗场也没有这般恐怖的淘汰率，这种耗损程度怕是一个年就会将一场灭国战争的奴隶消耗殆尽，根本没法长久的持续下去。但中国人就是能做到，庞大的人口红利和越发集中的资本让人才市场的买方越发优越，卖方越发低贱。过去曾被人引以为傲的『知识』若没有名校光环的加持不过是毫无用处的废料，无数学生历经十数年磨难之后走入社会，或许只是因为在当年的竞争中稍逊一筹就会大为贬值，被资本弃如敝履，因为无法找到理想工作堕落轻生的人比比皆是。

　　胜利忧郁而又怜悯的看着我诉说往事，并继续给我续了一杯茶，一双美目悲伤的几乎滴出眼泪，似乎对我的经历表现出了无限的同情。而可畏更是再听闻过后无比心疼的抱紧了我，完全不顾及自己因为礼服过于暴露将胸前的白肉直接贴在了我的手臂上，爽的我心里大呼过瘾的同时又不得不在表面上故作镇定，继续摆出一副淡定的模样享受两女对我的体贴关怀。

　　尽管我吓唬她们的目的不是故意卖惨，但毕竟这里的女孩子都是见到小动物受伤都会落泪的圣母，听闻我的经历后不为之动容的才是少数。而像她们这些不闻窗外之事的典型圣母最喜欢的大概就是用自己廉价的体贴共情来安慰我这个应试教育的受害者，希望我能从她们的温暖中得到些许慰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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