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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嗣侵染:Old Judge——两只小鸟的末世征途,艾丽妮与圣徒卡门的剑斗对决

[db:作者] 2025-08-08 15:48 5hhhhh 1890 ℃

审判庭营地的钟塔上,最顶部的灯火已然熄灭,可大钟依然可用,向东南眺望,奔涌而来的黑色海水和昏黑的天空搅在一起,好像天幕落下,直冲大地。

一人跪在大钟旁,他身穿审判庭制服,手拿迅捷剑和提灯,黑色的爵士帽上积着灰黑色的雨水,苍老,威严,又行将就木。

“诅咒那些魔鬼,诅咒它们的后代,诅咒它们的子孙,乃至永世。我以伊比利亚圣徒之名。”

卡门站起身子,用力敲响大钟,钟声浑厚悠长,穿透雨雾天幕,盖过暴雨雷声,在天际中回荡,久久不能平息。

卡门转过身去,看向审判庭的营地中,海嗣已经冲了进来,铺天盖地,山呼海啸,审判官们举着提灯,用剑与枪和它们抗衡,可这还不够,外围的营盘已经陷落,而身后就是军营,就是通往首都的大道,他们不能后退。

卡门扫过整个营盘,那被吞食的遍地尸体,激起了他的悲愤,那奋战的审判官们,唤醒了他的技艺,他们不顾一切,不惜吃下海嗣的血肉,与它们同化,也要得到力量,战斗到底。

他们的眼睛昏黄冒血,他们的嘴巴臃肿溃烂,他们的皮肤脱落起麟,他们的手臂分崩离析,他们的身体颤抖变异,他们的精神坚定不移,只是,他们的意识在疯狂中变质暴戾,他们的目标不再限于那些海嗣,他们的疯狂指向这片大地。这地上的一切活物,都将被他们的剑与枪审判到底。

面对这副惨状,卡门颤抖着双手,拔出利剑,举起配枪,明亮到吓人的月光透过重重云雾,照亮了他的身姿。

“今晚,圣徒卡门,加入战斗。”

······

一点灯火在黑暗的大地上前行,湛蓝的灯火驱散黑暗。

“要不我来拿吧,”艾丽妮大步赶上走在前面的小审判官,她面色痛苦,左臂的表皮油亮光滑,而左手的皮肤却被紧握着的灯火烤得焦黑,“你这只手还要拿枪。”

“······”小审判官没有停下脚步,反倒加快了不少,她看着前方的黑暗,挺直了腰板,可眼中却又闪过众多思绪,“你说,我,还能开得了枪吗?”

“为什么不能?”艾丽妮走到了她前面,“已经这样了的你还能拿着提灯,还能前进,甚至走在前面,没有任何人会质疑你——”

“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艾丽妮。”小审判官微微低下头,“你是我,所以,我想你应该明白。”

“你想留在新灯塔。”

“是的,”小审判官点了点头,眼睛盯着艾丽妮,“为什么,要把博士留在那里,一个人,我看那些佣兵也走了,我们也走了。”

“这是博士的安排,”艾丽妮的脸上没有一点担心,“他总是对的。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恐怖,暴力,疯狂,欢欣,最后剩下的只有信任和默契。”她举起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

“······”看着艾丽妮手指上的戒指,小审判官眼中不免闪过一丝妒意,一点黑潮,可暖意和感动把她的心房照亮——至少,另一个她走进了幸福的殿堂,“好吧,”她挤出一抹微笑,“虽然我并不理解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我会尝试着去理解,我想看到伊比利亚的未来,还有你们的未来。”

“嗯,”艾丽妮点了点头,她的右手握上了小审判官的左手,两人并排,举着提灯向前走去,“走吧,真是抱歉,我没有博士的那种口才,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没事。”

“嗯。”

“······艾丽妮,你还是审判官吗?”

“前审判官,现罗德岛干员,但我还是审判庭的一员,也是伊比利亚的公民。”

“那,你就有义务,有责任——”

“什么?”

“给我留一发子弹吧,你知道的。”

“······好。”

“你能对自己开枪吗?虽然我那个时候就可能已经——”

“能。”

“为什么这么果断?”

“我对我自己开过,”艾丽妮揉了揉小审判官的脑袋,“我曾在伊比利亚之眼上,双目失明,双耳失聪,看着风暴和怒涛的主人,看着伊比利亚的一片狼藉,对着自己的脑门扣动扳机。那个时候,他就在我身后,看着我一枪连着整个梦境击得粉碎,那时,我的状态也和你很像。”

“······真好,”小审判官惨惨地笑了笑,“那我也会努力挺过来的,毕竟‘我’都做到了,我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就是要这样。”

“再前面就是审判庭的驻地了,我们加快速度吧。”

“好!”

······

这里的灯火已经熄灭,这里的钟声永世长鸣,鸣响人类与理智的末日。

这里的黑天降下暴雨,这里的溟痕铺就大地,浇灭人类与希望的火种。

这里的尸体不分你我,这里的血肉堆砌成山,模糊人类与海嗣的界限。

这里的生物感染疯狂,这里的血液流淌毁灭,泯灭人类与野兽的差距。

乌云的缝隙中透出无比巨大的月亮,血色的月亮在这里的每一个生物眼中。

昏黄浑浊的眼珠中流下疯狂的血泪,为生存,为守护,为进化,为审判,不论海嗣亦或是人类,最后都不过是杀戮和吞噬的傀儡。

强大负面的情绪随着肉体的崩坏而在这片空间中沉淀,极端癫狂的执念在这片大地上凝结成黑色的永世诅咒,于不停地相互吞食中传递,聚集,野蛮而原始,这里没有文明,毫无体面,却有着文明中的最高者——神明。

“锵!”一剑斩断审判官的迅捷剑,老人用无法抗拒的力道抓住这位审判官的肩膀,“呲!”鸟鸣般,利剑刺穿了最后一名审判官的胸膛,他浑浊而猩红的双眼缓缓闭上,被老人放倒在地。

大静谧后,伊比利亚便不再信神了,他们断绝了和拉特兰教会的关系,只信自己——圣徒诞生了。

而现在,就在艾丽妮和小审判官面前,这片地域上所有海嗣与审判官身上的疯狂都化作黑色的侵染、诅咒,好像一条条黑色的小蛇,流入了这位伊比利亚最伟大的守护者体内,圣徒卡门默默地举起了枪和剑,鹰般锐利的双眼透着刺眼的红。

小审判官大张着嘴,她的身体还在打着颤,两腿发软,艾丽妮却已经先行冲了上去。

艾丽妮的信仰经历过严酷的考验,就算没有圣徒,就算只有她一人,她依旧坚定不移,她依旧能举起剑和枪。她发过誓,守护伊比利亚,守护伊比利亚的人民,守护所有可爱的人,守护一切美好。

就算没有灯火的照耀,艾丽妮依旧直挺挺地冲向了圣徒卡门,她盯着他的眼睛——在还有人形的对手中,圣徒卡门有着超乎她想象的战斗经验,可一路打过来的她也不赖!

艾丽妮和卡门同时举枪,“砰!”两声枪响合为一声,两颗子弹裹挟着坚定的信仰和滔天的杀意,碰撞在一起,一同化作齑粉。

“轰!”气浪吹起腐烂的死气,硝烟融入新鲜的血肉,一片死寂中,艾丽妮和卡门谨慎地互相踱步,靠近,再尝试绕到对方的侧面。

卡门的战斗意识被保留了下来,他谨慎而致命。艾丽妮回忆着从头到尾见到卡门的每一个瞬间,这名老人的动作被嗜血疯狂的欲念影响着,他的战技一定会变形。

审判官的制式手炮一次能填装三发子弹。艾丽妮突然举枪,“砰!”子弹飞出,硝烟弥漫,可她并不觉得这一枪就能放倒卡门,她向左猛闪。

“锵!”刚刚出了烟雾,先行躲闪的卡门立刻就撞了过来,两人交剑。

卡门的迅捷剑明显不适合交剑角力,可艾丽妮是后手,较为被动,她盯住卡门的双手,小心他随时前进拖割自己的躯干。

说实在的,艾丽妮之前一直是审判庭里面一个不咸不淡的角色,和贵为圣徒的卡门很难有什么交流的机会,更别说了解他的战斗风格了,所以艾丽妮一直不知道要怎么针对卡门。只是,卡门眼中那抹猩红让她明白,不会再有让她做好万全准备的机会了。

艾丽妮已经格挡住了卡门的第一次进攻,两人并没有角力的打算,两剑相交即分,此时,他们的距离不过一米。

这种随时会发生肢体对撞,出剑时间快过反应时间的距离,艾丽妮明白该怎么做,卡门更明白——短兵相交,更勇者胜。

艾丽妮左手持枪,右手持单手剑,她的剑在刚才的格挡中借到了卡门的力量,卡门冲过来的动能赋予了她这一剑无比的速度。她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艾丽妮低下身子,更进一步地欺近卡门,几乎趴在地上的身体绕过了卡门正在斜劈的迅捷剑,她一步便迈到了卡门的斜右方,单手剑在她的头侧划了个漂亮的圆,以极快的速度斩向卡门的腰身。

就算敌人是伊比利亚的最高者,她也没有丝毫犹豫。

“锵!”卡门凭借着肌肉记忆用力拧腰,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险之又险地,他把剑拉到了自己右侧,用剑格以上的强剑身挡住了艾丽妮的斜劈。

可这斩击的力量流畅又敦实,光是单手根本无法防御,卡门下意识地把左手的手炮挡在胸前,“嘶——”像是鸟鸣般,接住艾丽妮巨大力道的迅捷剑抽向自己的脖子,被左手挡住,可也割下来了两根手指。

卡门完全没有被身体上的伤害影响,他的战意依旧高昂,他的意识依旧清晰,他朝着踏出了第二步,正在转身的艾丽妮举起了手炮。很不巧,艾丽妮已经在斩击后的收尾阶段开始侧身,左手绕过自己的腹部,手炮越过右肩,瞄准了右后方的卡门。

“砰!”枪响,可不论是艾丽妮还是卡门,都还未扣动扳机——是小审判官!

硝烟弥漫,熏红了小审判官的双眼,她的耳羽被暴雨打得完全倒下,像两朵蔫掉的小花。

就在刚才,作为审判官的她对着审判庭最高的领导者开了枪,她的手指连同身体完全僵住,在暴雨中摇摇欲坠。

小审判官的这一枪充满了对自己身份的背叛,对未来的忧虑,对信仰的疑虑,那子弹就算靠钢铁铸就,经她手射出也不过是弹棉花般的轻柔。

可被击中的卡门还是受到了影响,艾丽妮转过头来,大步一跨,一个行程极长的椭圆轨迹,艾丽妮的剑直直地砍向卡门的胸膛。

卡门后跳躲避,迅捷剑轻巧地点向艾丽妮的脑袋,然后立刻就被艾丽妮的剑打落,双方的进攻尽皆落空。

拉开距离后,双方立刻举枪,“砰!”两颗子弹撞在一起,而艾丽妮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这回是艾丽妮先拉近了距离,可英勇不比疯狂,卡门不顾一切地向她猛冲,迅捷剑直直地刺向她的胸膛,如果不躲闪,一剑穿肺。

艾丽妮没有硬拼,避其锋芒,向左侧闪,单手剑一个斜撩砍向卡门的侧腹。

卡门没有躲闪,直接强行拧动腰身,一个大迈步向着艾丽妮前压。

“锵!”两剑相交,是卡门的迅捷剑压住了艾丽妮的单手剑,从斜上方压过来的迅捷剑封住了艾丽妮上撩的剑路,短兵僵持不下,甚至艾丽妮还占了些许主动,可卡门的手炮已经指向了艾丽妮的躯干,最后一发子弹。

“砰!”“砰!”一声脆响,然后跟着一声巨响。

枪不过是手臂的延伸,审判庭的手炮也不例外,艾丽妮的身体贴了上去,卡门凭着肌肉记忆防御性地提起剑,迅捷剑的剑刃在她的左臂上划出一条恐怖的伤口,深可见骨,而左手无弹的手炮也狠狠地敲在了卡门的眼睛上,无法忽视的疼痛影响下,他的手炮偏离了目标,满载怒火的子弹消失于天际。

趁着卡门吃痛,艾丽妮用剑顶住卡门的迅捷剑,用尽全身力量朝着他的脖子压了下去,迅捷剑从她的剑身上滑落,被剑格顶住,而她的剑刃抵在了卡门的脖子上。艾丽妮眼睛圆瞪,牙一咬,心一沉,右手用力一拉,拖割!

卡门的脖子上被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诅咒的黑血从中喷涌而出,溅得艾丽妮满脸满身都是。黑血中的诅咒和疯狂像是火烧一样侵蚀着她裸露的皮肤,尤其是她的双眼,灼烧般的剧痛让她向后猛退,然后重重地撞到墙壁上,狼狈地跌倒在地。这一刻的处境,让她想到了那个时候,即使双目暂时失明,剧痛,她依旧快速地站了起来。

卡门丢掉了手炮,左手捂住喷血的脖子,猩红的双眼看着已经离得很远的艾丽妮,他举起剑,迈着缓慢却坚毅的步子走了过去,一步,两步,黑血流了一路,而他的眼中只有天上的血月和眼中的敌人——艾丽妮。多么可悲。

小审判官赶紧跑了过来,拦在了圣徒卡门的面前,“长官!”她声音嘶哑地喊道,“停下吧!已经够了,伊比利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可卡门没有任何回应,反倒是脚上快了几步,他抬起头来,猩红疯狂的双目凝视着小审判官,光是这一眼,小审判官举起的剑便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连同她的双腿,全身——她的勇气被这双苍老锐利疯狂嗜血的眼睛完全吸干。

“唰!”是艾丽妮风一般撞到她的身上,夺过了她手中的手炮,“砰!”她立刻开枪,身体上的剧痛没有影响到她的信仰,威力依旧。

失去视觉的艾丽妮照样可以进行瞄准,子弹贯穿了卡门的胸膛,带走了他后心处的一大块肉,黑色的血像烟雾一样在他周身喷溅,他终于踉踉跄跄地倒了下去。

艾丽妮大步上前,枪膛里还有最后一发子弹,她举起枪,眼睛拼了命地睁开一条小缝,确实地瞄准了地上卡门的脑袋。

“不可以!”小审判官扑了上来,抓住了艾丽妮的手,“够了吧,够了!这,这是卡门,伊比利亚的圣徒,我们最高的长官,我们从小听到大的神话,求你了,他是我们所有审判官的引路人!我们的信仰,我们的榜样,我们的领导,我们的丰碑,求你了,艾丽妮!”她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

“······”艾丽妮没有和她争辩,也没有把枪还给她,艾丽妮闭上了眼睛,按住她的肩头,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小审判官还在疑惑,艾丽妮却已经把她的脸埋在了自己的胸前,可以见骨的伤口快速愈合。很明显,艾丽妮不想让她看到后面的东西。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低语钻进她的耳朵,这低语来自地下,又好像来自天际,它在整个空间回荡,很快,它从低语变为大吼,从古井无波转为歇斯底里,它陈述苦难与迷茫,它吼出愤怒与毁灭,好像封印被解开了一样。倒在地上的卡门抽动了一下,随后一股浩瀚而野蛮的能量化作黑色的实质从他身上奔涌而出,如怒涛般冲向四面八方,融入周遭的新鲜血肉。

艾丽妮不为所动,可小审判官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发了疯一样地挣扎了起来。艾丽妮立刻紧紧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呢喃着安神的咒语。

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抱在一起,在她们之外,无数人形非人形,或残缺或完整的生物全都站了起来,那奇怪的物质化作黑线,把那些肉块缝在一起,也不管是海嗣还是人类,无数亵渎怪诞的邪恶造物从溟痕上站起。

在艾丽妮的注视下,卡门睁开了眼,躺在黑色血泊中的他看着眼前,一盏提灯滚了过来,那微弱的灯光照进了他的双眼,他的心里。

“哦,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卡门的眼睛充血,可眼神却愈发清明,映出微弱的灯火,“希望的火光,一直都在伊比利亚的大地上。”

卡门握紧手中的迅捷剑,拿起那提灯,在他的手碰到提灯后,亮丽的火焰照亮了周遭,那些畸形恐怖的怪物愣在了原地,而他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黑色的粘稠物质像是围巾一样盖住了他的伤口,诅咒恶毒的血液在他的体内流动,可他反而比之前还要更加理智。

有一瞬间,艾丽妮好像看到了圣徒卡门的头顶升起一轮月牙般的圆,那圆上带着几条横杠,好像刺入卡门头皮的尖刺,折磨着他,可那抹月亮却亮得吓人,光芒四射,根本不像是什么负面感情的集合,反倒是像撕开癫狂的禁锢后,那最为美好的人性——美德,折磨的美德,令人尊敬。

艾丽妮象征性地退了两步以表尊敬和善意,可她的剑还拿在手上,卡门也是,“卡门先生,我想,我们没有争个你死我活的必要了。”

卡门摇了摇头,“这里的任何一个生物,海嗣,人类,这些造物,你的存在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更加邪恶,不是吗?你才最应该是伊比利亚的敌人。”

“······”艾丽妮张了张嘴,可看到怀里小审判官眼中的麻木后,艾丽妮放开了她,“一定要看每一个人的血统吗?我们都已经不能算人类了,不是吗?”

“所以,才要在这里结束一切。”

“什么都不会结束,卡门先生,伊比利亚的末日,世界的末日,海嗣的入侵,什么都不会结束,只会有一方倒下,毫无意义。”

“······我就到这里了,艾丽妮。”卡门用力一甩手上的迅捷剑,那剑身分解成数段,被一条钢索连接,成为一条带着利刃的长鞭,他的全身颤抖着,脖子上的黑色诅咒已经完全融入了身体,他的眼睛逐渐被昏黄和血色占据,“我的精神,我的肉体,都快不行了······我已经配不上圣徒了,该早些退场了,给年轻人留出位子了。”

“······不要给我添麻烦啊,真是的。”艾丽妮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这迟暮的老人,她蹲下身子,把单手剑插入地面,从腰间拔出跟随她已久的迅捷细剑。

卡门刚刚向前迈步甩起长鞭,艾丽妮便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的身子低得好像要贴到地上,而那迅捷剑的剑尖在卡门的眼中无限放大。

“噗呲!”一剑穿心,卡门呕出一大口黑血,向后倒去,而艾丽妮则从他手中拿过提灯,注视着这位伟大的老人,照亮着他的面庞,直到他闭上双眼,安然离世——以人类的样子。最后的尊严。

提灯的火光消失,蠢蠢欲动的怪物们本应开始杀戮,可马上,更加明亮耀眼的灯光在地上亮起,好像地上的太阳,连昏黑的天空都全部照亮。

艾丽妮顶着头顶的瓢泼大雨,被雨水打湿的面庞看向四周,雨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啪嗒啪嗒”像是一种原始的计时,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是小审判官走到她身边,那些怪物,混合着自己同事的身躯、脸庞,她本被这些牵挂,可随着圣徒的陨落,很多东西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你,杀了他?杀了圣徒?”

“······”

“艾丽妮!”

“艾丽妮,”艾丽妮转过头来,看着小审判官,她的眼中倒映出曾经的自己,那个在古神面前信仰崩塌的自己,“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的手上终将沾上鲜血,现在,卡门死了,代表伊比利亚意志的个体陨落了,那么,你还要战斗吗?对谁,对我?还是外面的那些怪物?为了复仇,为了职责,为了国家,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你想过吗?”

“我——”

艾丽妮把提灯交到了小审判官的手上,提灯的灯光一下子弱了许多,那些怪物立刻动了起来,朝着她们冲了过来,而艾丽妮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细剑,转过身子,“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这里的最后一名审判官,伊比利亚的公民,还是艾丽妮?你想为什么而战,你想为什么而死,总有一天,你会找到自己的答案。”

说完,艾丽妮冲入了怪物的海洋中,黑色的鲜血冲天而起。

而小审判官,她看着地上好像睡着了一样的卡门,又看了看自己蠕动着的光滑左臂,“我真的能活到找到自己答案的那一天吗?”

那些畸形怪诞的怪物已经令她害怕,支撑着她战斗的是身为审判官的职责,她要保卫伊比利亚,可她眼睁睁地看着艾丽妮杀死了卡门——伊比利亚的意志。

什么才是她战斗、牺牲的意义?看着那些死了都无法安宁,甚至连全尸都没有的同僚们,她无名冒出一团怒火,这并不高尚,她承认,但它真实。它让她用力地攥紧剑柄,全身发抖。

或许,她继承了卡门最后的愤怒——看到家乡被蹂躏,同僚被残杀后,来自本心的对伊比利亚敌人的怒火。

她冲了上去,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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