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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童炼狱

[db:作者] 2025-08-08 15:48 5hhhhh 9200 ℃

感谢【酱油】兄的约稿,敲出了一个诡谲奇怪的故事

我爱脆皮鸭-2022-10-16

约稿请加:2423115934

凌晨,天依旧黑着。妈妈带着六岁的胡余去儿童乐园玩,游乐园里没有其他小朋友,白天五颜六色的娱乐设施也都暗着灯。但胡余依旧非常高兴,妈妈已经很久没有带他出来玩了,总是在忙。

虽然大部分设施不能玩,也没有卖雪糕和棉花糖的摊位,男孩依旧兴奋地拉着妈妈的手到处走,到处看。两个人在游乐场里溜达着,胡余的笑声特别响亮。虽然晚上很黑,但有妈妈在,他就不害怕。

两个人来到一片室外的海洋球场地,胡余非常喜欢海洋球,他小心的看向妈妈,妈妈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一下子就跳进了球池,在里面翻滚玩闹了起来。妈妈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用手机给他拍照。

男孩快乐地玩耍着,释放着,一身都是汗。玩着玩着,他突然觉得脚底被扎了一下,他伸手一模,黑暗中有些看不清,但觉得手里湿湿的。

“妈,我脚疼。”胡余回头看向妈妈。

海洋球场的外面,妈妈不见了。

胡余觉得头有些晕,他挣扎从海洋球里爬出来,焦急的大声喊着:“妈,妈,我脚被扎了,你快来看看。”黑暗中的游乐园里,再没有了妈妈的身影。胡余拼命向来的方向奔跑,哭喊着,叫着妈妈,但没过一会就一头栽倒地上,挣扎了几下没了动静。

天亮了,游乐园里来了很多的警察,调取了监控。发现妈妈在胡余进入海洋球后就抹着眼泪离开了。而在他们进入游乐场的几个小时前,几个瘾君子曾躲在这里吸毒,他们嗨的厉害,完事后将器具都丢进了海洋球场里。

警察检查了男孩尸体,脚底扎进了半根针头。警察搜查了整片海洋球,最终找到了剩余部分:一根针头折断,曾吸满毒品的注射器。

花花幼儿园大班的老师,每天都在上午阳光最好的时候带孩子们出来玩。今天也不例外,娃娃们嬉笑着,拉着手,排着队来到幼儿园的院子里。

今天的游戏是玩滑梯,这是朵朵最喜欢的游戏。她开心的冲在前面,第一个爬上大象滑梯。她喜欢表演绝活,躺着滑下去。

像往常一样,老师在下面为大家加油鼓掌。朵朵又是第一个从高高的滑梯上滑下来了。“朵朵真有勇敢。”老师们夸奖着。

但朵朵滑到一大半突然尖叫了一声,她猛的从滑梯上弹起来一下,然后脑袋又摔在滑梯上。等她滑到下面,一行血迹顺着滑梯向下流。

老师们吓坏了,冲上去抱起朵朵,穿着短裤背心的女孩整个后背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一个老师拼命的抱着朵朵向医务室跑去,另外一个老师赶紧拦住小朋友们,停止再玩滑梯。

医务室里,朵朵的血已经止住了,但她依旧昏迷不醒,驻园的护士发现朵朵的头上有一个深深的小洞。

小朋友们全部都回到教师里面去了,几个护工在外面检查着滑梯,他们发现,一个钉子在滑梯最不易察觉的地方凸了出来,尖头挺立在滑道上。就是这个撕开了朵朵的后背,又在朵朵疼的想坐起来又摔倒时,扎进她的后脑里。

班级里,孩子们哭声一片。几个老师一起过来安抚大家。其中一个小孩子拉了拉老师的衣角小声问:

“老师,朵朵不来,是不是她就没有小红花了。”

三岁小女儿莎莎过生日,爸爸准备送给她一只小狗。

五岁的哥哥非常不高兴,因为上次他过生日只收到一个变形金刚,虽然也很好玩,但肯定没有小狗好。

莎莎兴高采烈的准备着晚上生日宴会的纱裙子,哥哥在一旁生闷气。

爸爸离开家时,对哥哥说:“我一会就回来,你负责照顾好妹妹,不要让她哭闹,如果你表现的好,下次你过生日,我也给你买一只。”

生闷气的哥哥一下子兴奋地崩起老高。

爸爸开车前往宠物店,店员早已准备好了。前几天爸爸已经订好一只拉布拉多幼崽,这是一种非常温和的狗,适合有孩子的家庭养。爸爸检查了一下,土黄色地小狗呜呜的叫着,尝试着用舌头舔他的手,看起来非常可爱,爸爸满意的付了钱。店员把小狗放进笼子,还配套送了狗粮,玩具和遛狗的绳子。

一个多小时后,爸爸回到家,哥哥早就迫不及待了。

“哇,真可爱! ”哥哥兴奋的看着笼子里的小狗。

“有没有好好照顾妹妹啊。”爸爸一边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一边开始大声喊:“莎莎呢,莎莎,快来看小狗啊。”

哥哥得意的拉着爸爸的手,兴奋地说:“放心吧,跟我来,我想了个办法,莎莎一点都不哭了。”

哥哥把爸爸拉到浴室门口,一脸期待的问:“我过生日你准备送我什么?”

浴缸里放满了水,莎莎脸朝下,安静的泡在水里,为生日宴会准备的纱裙子缓缓地飘荡着。

胡余孤独的行走在淡淡的白雾中,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脑海里记不住任何事情,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胡余。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这里没有方向,也没有其他声音。地面是褐色的泥土,没有任何植物和生命。胡余的双眼紧闭,身体早已没有知觉,四肢僵硬的挪动着,它们似乎不接受支配,只是机械的向前走,走在没有尽头的迷雾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清了。就在意识也要彻底消失的时候,白雾的前方,突然出现一抹红色。

仅仅是一瞬间,胡余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件红背心,穿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女孩正蹲在地上,用手指扣着地上的干涸的土。

胡余的身体恢复了灵活,他有些高兴地跑过去,蹲在小女孩旁边。

“我能和你一起玩吗?你叫什么?”

小女孩没有看他,依旧在用手挖土,但她小声说道:

“我叫朵朵,五岁了。”

“我叫胡余,我六岁,你应该叫我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胡余想了自己的名字。

“我该回家了,你跟我走吧。”朵朵抬起头低声地说。

“你的家在哪里?”胡余问道,但女孩没有回答,她的头埋的更低了,小手在土里挖来挖去。胡余想了想又问道:“这是哪儿?我好像迷路了。”

“这里是炼狱。”女孩回答着。

她抬起头,看向胡余,她梳着两根小辫,鞭梢上系着红头绳。

“什么是炼狱?”胡余疑惑的问。

“没有归去的孩子,都会来这里,到了之后,所有的孩子都要听冷阿姨的话。”女孩回答道。

“冷阿姨是谁?为什么要听她的话?”胡余又问道。

“冷阿姨叫冷燕,她有很多名字,我记不清了。如果不听话,会被冷阿姨做成衣服,家具或者盖房子。”女孩小声说。

“盖房子?”胡余想不明白。

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稀薄的雾突然变得浓稠,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更重了。雾气仿佛有生命一样开始缓慢卷缩旋转,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活动似的。

“我得走了,这个送给你。”穿红背心的朵朵说完,将一把木梳子塞到胡余手中,然后转身向雾气中跑去。

“我可以跟你走吗?”胡余忙说,但女孩没有回答,站起身像雾气深处跑去,胡余赶紧跟在她后面跑起来。

两个人在雾中跑着,慢慢的,在胡余的视线中,一截连接着天地的宏伟古墙慢慢浮现,极目远望,在雾气中,墙体向看不见的远方绵延伸展,没有尽头。

胡余跟着朵朵来到墙跟,这里有一扇奇怪的门。

这是一扇由数十个赤裸孩童身体扭曲盘转组成的大门,孩子们不分男女,都挣着眼睛,他们尽可能的把身体放平,拉扯其他人,手腕抓着手腕,腿缠着腿,整扇门随着他们的呼吸在颤动,他们似乎随时要掉下来,但似乎有一种力量把他们固定在这,变成了门。

门把手,是一个男孩子的生殖器官,幼小的阴茎和睾丸凸起在外面,但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都糅进门里,看不见,只有小腹挺在外面。

胡余有些害怕,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但他似乎有些明白朵朵说过,不听话的孩子会被盖房子是什么意思了。

朵朵快步跑到门旁,用小手握住那个生殖器变成的门把手,用力一拧,一阵男孩的哭喊声从门缝里传出来,门缓缓的打开了。胡余有些抖,他不自觉的夹紧双腿,觉得已经开始疼了。

还没等门彻底打开,朵朵就钻了进去,胡余紧跟在她后面。

穿过门,雾气消失了,但血腥味和恶臭更明显,空气中似乎充斥着血浆和排泄物的味道。胡余身后那截高不见顶的高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矮砖小墙。那由孩子组成的怪门也消失不见,只剩一扇破旧的木门。

门的这边是一片辽阔牧场和田地,天空翻卷着暗红色的浓雾。再远处有一座巨大歪扭的赤红色别墅。胡余从没见过那么奇怪的房子,房子的外形像一个长满脓包的可怕怪兽,无数圆形的,椭圆形的,长条形的大包组成了这栋建筑,房子没有棱角,只有圆弧和一串一串的大疙瘩,在这些难以形容形状的外墙体上,还有鲜红的液体在流淌。在整个建筑的最上方,有一张猩红大嘴,正拼命吞吐着空中的红色的雾气。这些肆意生长的怪包中间,只有正面有一小块正常的平坦,那里是门。

胡余紧跟着朵朵跑,牧场和田地在他身旁快速的后退。他用余光看到,数不清的人影在其中忙碌着,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蒸腾,尖叫声,哀嚎声,哭喊声,切割声,拍打声,这些声音汇聚成闹哄哄的杂音,充斥在胡余的耳边,但他仔细去听,又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

朵朵越跑越快,胡余气喘吁吁跟在后面,他没想到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女孩能跑的这么快。转眼间,他们来到这座古怪别墅的正门。

门也是红色的,形状像一本被乱剪掉四周的破书,它正敞开着。一个高瘦但相貌奇异美丽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前,她身着淡白色的褶裙,裙边上星星闪闪的点缀着数不清的宝石,脚上穿着一双赤红的高跟鞋,整个人似乎在散发着光辉。

她是胡余在这里见到的唯一的大人。

“迟到了。”女人轻声的说。

朵朵立刻跪下,头深埋在地上,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我找到了新人。”她颤抖着说。

女人的眼睛看向胡余,胡余也看向她,他并没有跪下,只是有些胆怯。她或许就是冷阿姨,胡余心里想着。

女人面容清冷,她开口说话,声音轰鸣,震得胡余耳朵嗡嗡响:

“勤劳者离去,懒惰者留下;

超脱者离去,纵欲者留下;

记忆者离去,失忆者留下;

记忆制造怨念,享乐缓解怨念,痛苦净化怨念。”

说完这些,女人转身进入了别墅。胡余怔怔的站在原地,他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不知为什么,似乎有一种力量,让他记住了这些话。

朵朵爬起来,拉起胡余的手。“该干活了。”她说。

两个人像田地快步跑开,胡余不自觉的像身后望去,看着那仿佛活物一般的别墅张大嘴巴,吞吐着上空无边的暗红雾气。

朵朵拉着胡余跑向田地,那里是干活的地方,还没靠近胡余就被一股浓郁的恶臭熏的差点吐出来。而当两个人靠近,胡余惊恐的发现这片从远处都看不到尽头的田地里面,种的竟然都是人,都是孩子。

无数的孩子,有几岁的小孩子,也有十几岁的大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胖的,瘦的,高的,矮的。数不清的孩子,赤裸着身体,被种在这片一眼望不到头的田地里。在所有人的身体下面,都有一株巨大的褐色植物,植物有几人宽的大叶子,像裙子一样四散在地上。中间的花蕊部分像红色的细长触手,无数花蕊刺进孩子的身体里,将他们托举在半空中。所有的孩子都像植物的花骨朵一样长在中央。

孩子们似乎可以自由的做动作,他们有的躺在半空任由花蕊托举着;有的站立着,似乎在和旁边的孩子说话;有些则是沉沉睡去,放松成奇怪的姿势。而更多的花蕊,围绕在孩子身边不停的照顾他们,这些花蕊似乎有神奇的能力,能创造出各种各样形状的食物,胡余仅仅看了一眼,就发现有汉堡包模样的,也有肉饼,鸡腿,面条模样的,总之千奇百怪的食物被送到孩子眼前,让他们挑选着吃。这些食物似乎是根据孩子的喜好和欲望创作出来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胡余咽了下口水,那怕在这种恶臭的味道中,他也感觉有些饿了。

“别怕,我们是勤劳的人,不会被种在土里。”朵朵奶声奶气的安慰着。

“这...这里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这个样子。”胡余结巴的问。

“他们放弃了,变成享乐者,但永远也不能离开了。”朵朵小声说了句,然后拉起胡余的手:“开始干活吧,我来教你。”

“首先,我们要找到成熟的,然后采集,这是采集器。”朵朵边介绍,一边从田地的边缘捡起一根喇叭花一样的植物,这个植物的头部是一朵大喇叭花,下面的花茎是一根柔软的长管道,这跟管子非常长,不知道延伸到那里去了。

朵朵把采集器塞到胡余的手里,她自己又捡起一根,然后向田里走去。所有的享乐者看到她都露出渴望的目光,他们不停的呼唤着,哀求着,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希望朵朵能到他们身边。

“边上这些都清空了,我们去里面。”朵朵完全无视这些人的哀求,拉着长长的管子向深处走去。胡余非常害怕,因为那些享乐者也开始向他哀求起来。

“来我这,求你了,快三天了。”

“来啊,来啊,我这什么都有,来我这里。”

“快过来,不然我杀了你,杀了你啊。”

无数的声音,无数的手向胡余涌来,他根本不敢进去。朵朵一把拉住他的手,走进田地深处。

“他们不用干活,但是哪也不能去,他们可以吃喝,但不能随便排泄。我们需要采集他们的排泄物,他们只有靠我们才能拉屎撒尿,不然只能憋着。”

朵朵在前面边走边说,说完她随便走到一个享乐者的旁边,那是一个12、3岁左右的女孩,她看到朵朵走过来,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立刻转过身蹲下,用屁股对着两个人摆成上厕所的姿势。朵朵把手里喇叭花模样的采集器对准那个女孩的屁股,采集器中探出一缕散发蓝色荧光的细小丝线刺激着女孩的下体,无数屎尿喷涌而出,恶臭一下子涌出来,女孩脸上露出异常舒畅的表情。

胡余明白这里的恶臭从哪来的了。他恶心的向后退了几步,有些想吐。朵朵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能干这活吗?”胡余立刻扬起脖子大声说说:“能!”

他端起手中的采集器,四周看了看,所有的享乐者都期待的看着他,呼叫着,哀求着,向他伸出手。胡余不太好意思选择女孩,他找到一个5,6岁的小男孩,走过去抬起采集器。男孩立刻转过去开始排泄,排泄物喷出来,让胡余很诧异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拉这么多。

“如果我们一直不....不帮他们,会怎么样?”胡余忍着恶臭假装镇定的问。

“有些人很讨厌,大家都不愿意采集。那些人憋的太久,会变成怪物,很丑,变成怪物了就拔出来送给厨房。”朵朵说。

“不会憋死吗?”胡余问。

“我们早就不活了,怎么会死,这里没有死亡。”朵朵摇摇头说。

两个人没在说话,胡余刚开始很不熟练,他会恶心的一直吐。有时没法将采集器对准享乐者的屁股,让粪便喷到外面。面对女孩享乐者的时候,还会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但时间长了,胡余也慢慢熟练起来,最后他采集的数量,要比朵朵还多。

两个人工作了很久,胡余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天空永远是翻腾着暗红的雾气,像沸腾的开水一样,云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扑下来似的。而远处的别墅,依旧张大嘴巴吞吐雾气,像是一位老烟鬼。

“什么时候能干完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干活吗?”胡余小声的问。

“这里有无数的人在工作,只是我们看不见。你是我接回来的,所以我才能看见你。”朵朵说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朵朵停了下来,她把采集器随手一丢,那根喇叭花头的管子自己慢慢的缩了回去。无数还没被采集的享乐者哀嚎起来,他们咒骂着,在植物上蹦跳着,跪着祈求着。但朵朵好像没听见似的。“走吧,去牧场。”她说。

胡余也学着把采集器丢在地上,他甩了甩已经麻木的手,问道:“谁在控制采集器?它还能自己回去。”

朵朵已经往前走了,她没回头,但声音传了过来。

“采集器曾经也是孩子。犯了错误,只能变成这样,每天吞吐粪便。你知道这些粪便去哪了吗?”朵朵突然问。

“去....去哪了?”胡余结巴着问。

“粪便都送去厨房,做成食物,给所有人吃。包括房子,篱笆,牧场的动物,都吃。”朵朵说着,她嘴角似乎有些笑意。

“这太恶心了。”胡余又开始想吐。“我死也不吃。”

“嗯,可以不吃,反正我们也不会饿死。但会越来越饿的,饿到最后,泥土都能吃进去。如果不想吃食物,也不想挨饿,就变成享乐者,不用工作,也不用挨饿了。”

胡余回想刚才见到无数的享乐者,他们几天,几周甚至几个月都不能排泄。每个人都憋的死去活来,但又控制不住不停地吃喝。他们长在植物上,看似什么都有,却什么都没有。他想到那些人,看似无忧无虑,却跪在空中哀求他的模样。他赶紧摇了摇头,明白痛苦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罢了。

两个人来到牧场,哪怕做好心理准备,认为自己看到什么都不会在惊讶的胡余,也害怕的蹲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一望无际的十字刑架子,像墓碑一样整齐排列着蔓延到远方。每一个架子上都捆着一个赤裸的孩子,他们惨嚎着,尖叫着,哭喊着。每一个孩子身旁都配有一名工作者用各种各样的工具切割着,烧烙着。血肉飞溅着,残肢和碎肉像鲜红的烂泥一样铺满整个大地,血腥味泥泞着空气,到处都像要滴下血来,每一个架子下面,鲜血都像一朵玫瑰花一样在泥泞的地上绽放。无处不在的喊叫声融合成嗡嗡的,嘈杂的巨响,震的胡余瘫软在地上。

工作者也是孩子,但他们都把自己隐藏在厚厚的布套斗篷里,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他们挥舞着刑具,或疯狂,或细致,或恐惧,或饶有兴致的处理着眼前的猎物。

在每个刑架的旁边,都生长着一株像仙人掌,松枝,食人花组合而成的奇怪植物。工作者切下来的肉,剥下来的皮,会丢进植物的嘴里。那株植物每吃一口肉,喝一口血,就会满意的咯咯叫。

胡余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仿佛最可怕的梦魇,除了恐怖的景象外,他仿佛看到冲天的怨念化为了实质,凝聚为赤红的雾,扩散在这片空间内。

“不...不...”胡余坐在地上用脚蹬地,像后退去,他怕自己被绑在架子上。

“你不能在这里工作吗?”朵朵走过来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胡余。而男孩只是拼命的摇头。

“好吧,那我们回别墅,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进去。本想让你都转一遍才去。但好吧,我们走吧。”朵朵拉起胡余,向别墅走去。

回别墅的路上,朵朵一直沉默着。

当胡余从恐惧中缓过来,他立刻开头快速的问道:“我要离开,我不能在这里,这里太吓人了,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只有三次机会,一次是现在,如果你能在别墅找回记忆,炼狱会化解你的怨念,让你离开。如果不行,只能在这里工作,工作很久很久,如果你没有变成动物或者享乐者,或者其他东西,总会有机会离开的。最后,如果找到新的灵魂,成功帮助超脱,会多一次机会进别墅。”朵朵回答。

“所以,你帮助我,是为了多一次机会进一次别墅。”胡余低声说。

“是的。”朵朵说。

胡余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问:“冷阿姨是谁?”

“她是这里的掌控者,她的名字大家听到的都不一样。我只知道她叫冷燕,所以叫她冷阿姨,也有叫她塔利亚阿勒古尔的,有人说她叫蛇蝎,还有传闻说她是所有恶的集合体。她不太能交流,更像是一种规则的代言人。”朵朵用远超自身年龄的成熟介绍着。

“她看起来人不错。”胡余轻声说,冷阿姨的超乎寻常的美丽,让他记忆深刻。

朵朵走的慢了些,轻声说:“冷阿姨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孩子的血肉做成的,她脚上的鞋子叫生命鞋,是用完整的孩子做成的,鞋子的口就是孩子的嘴,还记得吗?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死,哪怕变成鞋子。如果是我,宁可成为享乐者,也不愿意整天用嘴含着她的脚。”

“如果我在别墅里找不到记忆会怎么样?”胡余问道,他突然开始烦躁,很想哭,很想摔东西,但面对一个比他还小的女孩面前,他没这么做。

“不会怎么样,走出来,工作或者变成其他东西。”朵朵冷静的回答。

胡余停下脚步,朵朵也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

“你来这里多久了?你为什么不怕?”胡余突然很愤怒,他怒视着面前的小女孩。

“我不知道。”朵朵愣愣的看着他,似乎在回忆。过了一会她才说:“牧场的动物被切碎后,过一段时间会复原成原来的样子。我曾经数过,我大概见过他们复原了几万次吧,后来我也记不清了。”

胡余脸色发白,他想象着那些孩子被捆在十字架上,一次次的被切碎烫熟,又一次次的复原,就像最恐怖的噩梦一样。

“这里很大。”朵朵继续向前走,胡余跟在她后面。“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也不知道要呆多久。所以,没有找到记忆也没关系,除了田地和牧场,别墅后面还有花园,墓地,据说更远的地方,有一座城市。所以,不用怕没有工作。只要听话,就不会变成怪物。”朵朵安慰着。

别墅近了,它像一头披着厚实无比的血肉外套的怪物,呈现出各种奇怪的颜色,大的像一座山,别墅屋顶那张大嘴巴,永无停歇的喷吐着暗红雾气。胡余紧张的颤抖,当他初步见识了这个世界,这栋别墅看起来更加恐怖,仿佛要将他一口吞掉。

朵朵牵着他的手来到门前,离得近了,胡余发现。那扇奇形怪状的门就像高墙下的门一样,都是由孩子的身体组成,只不过这扇门更加复杂,除了完整的孩子身体,还有数不清的断肢在表面蠕动,一根根独立的手指像无数白色的虫子一样在孩子们的身体里钻来钻去。

门打开了,冷阿姨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志笼罩在胡余的身上,他几乎连思维都停止了,只能默默的注视着,看着。

朵朵跪在地上,用稚嫩的嗓音大声喊着:

“我接引的灵魂,名字胡余,申请进入别墅,恳求冷阿姨批准。”

冷阿姨没有说话,她亲手将门拉开,一束光从门内射出来。胡余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内的景象,在这最恐怖的梦魇般的炼狱,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扇门内竟然是这样一幅景象。

那束光也照在朵朵身上,她的眼神迷茫起来,似乎陷入了幻境。

胡余回头看了看跪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朵朵,又看了看远处他走过的炼狱,转身像门走去。

破烂图画书一样的怪门上的孩童躯体依旧扭曲着,密密麻麻的手指和眼睛掺杂其中。可就在胡余靠近它的时候,门表面千奇百怪肢体的翻滚突然加剧,仿佛水泼进烹油锅一样,猛地炸裂开,又像炸然盛开的菊花,一层层的手指,肢体,眼球翻滚,一张漂亮的小女孩的脸展露了出来。

胡余被吓到了,他颤抖了一下,看向那张紧闭双眼的,透露着无边痛苦和绝望的女孩的面容。“我叫莎莎,如果你能出去,请记住我。”说完这句话,那种依旧没有睁开双眼的女孩的脸,再一次淹没在数不清的纠缠在一起的肉体中。

胡余长出了一口气,幼小的身体似乎肩负上了不得的使命。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依旧在黑暗中翻滚,他只是其中在渺小不过的一个游魂。他渴望找寻自己的故事,渴望走出这片黑暗。

在光芒中,胡余走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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