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地上被捆绑的四个女孩，刑衍心一横，割开了艾歌与晚樱连缚部分的绳子，然后还割开了艾歌脚腕上的绳子，保证艾歌可以迈着小腿走路。

“起来，跟我走！”刑衍把艾歌拉了起来，开始拽着她寻找逃出静安大厦的方法，虽然他预设了很多逃跑路线，但他并不能确定哪一条还安全。

“呜！”艾歌被迫跟着刑衍离开了这里。

滴答，滴答……

女孩们所在的地方开始回荡起滴答的倒计时声音，一颗足以把所有人带走的炸弹在刑衍的后脚离开后，便应声启动了。

……

“在这！”千序感应着东方茉所在的位置，一脚踹开了大门。

滴答，滴答。

滴答声也在二人面前响起。

“茉儿！”千序注意到了深处坐在木马之上狼狈不堪的东方茉，赶忙冲过去，想要把她抱下来。

“别动！”时境提醒着，已然一眼看透了房间内的整个炸弹回路，“木马下面就是起爆装置，她不能下来。”

“呜呜……”东方茉极力抬起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想让千序解开她的口球。

千序看了一眼时境，见时境没有反对，轻轻地为东方茉取下了口球，“没事吧。”

“去追……刑衍……小艾……小艾在他手里……”东方茉虚弱地只能发出气声，下唇还在滴着口水，但还是极力告诉着千序信息。

“去吧。这交给我。”时境看着千序，肯定道，“下去的路被我们封死了，他要逃，只能靠爬上天台滑滑索。”

千序点点头，转身朝着楼顶赶去。

时境则从蜂印中取出了护目镜，稳稳地戴在眼睛上，然后取出工具，仿佛已经轻车熟路。

……

哗啦

刑衍将燃油浇在了自己和艾歌身上，然后将油桶一扔，带着湿漉漉的艾歌走上了天台。

“呜呜呜！”艾歌被胁迫着，没有丝毫防抗的余地。

接二连三的失误和失败让刑衍手中的底牌和后手越来越少，如今的他连最后一块阵地都丢失了，只剩下手里能够杀死自己和艾歌的打火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精心的谋划，最终还是被逼到这样的境地。

“还能再来的，还能再来的。”刑衍搂住艾歌，“你和我一起，就可以从头再来。”

“蒋旭！”千序忽然出现在了刑衍的面前，“别跑了，收手吧。”

注意到面前千序的出现，刑衍赶忙把艾歌掐在了怀里作为人质，大喊道，“别过来，也别让狙击手开枪！我们身上都是汽油和水银，开枪就会把我们一起烧死！”

“没有其他人，蒋旭，只有我。”千序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刑衍面前，“只有我。”

“退后！”刑衍左手举起打火机，对着千序示威。

“滑索已经断了，没有路了。投降吧，蒋旭。”千序说着，言辞恳切，并没有威胁之意。

刑衍看了看身后，原本架设的滑索果然早就被切断了，此刻的他只是站在楼顶，无处可逃。

“让开，不然就一起死。”刑衍想要突破千序这个孤零零地碍口，想要已自爆卡车的方式冲过作为障碍的他。

“你做不到，小衍不会对亲人下手。”千序看着面前的刑衍，“让我和他说话。”

“我不是刑衍！”刑衍把拇指放到了火机的打火按钮上，“这个世界上只有蛛蜂。”

“他不会伤害亲人，所以才会对你无限纵容，不加以阻止。”千序看着刑衍，缓缓地伸出了手，手心朝上，在等着刑衍牵住自己的手，完成自己的救赎，“还有机会悔改，小衍，不要让让贤失望……”

这一刻，刑衍感觉头痛欲裂。

“啊——”刑衍不停用拿着打火机的左手捶着脑袋，但依然抵抗不了。

“小衍……”千序祈祷着，祈祷着那个看着长大的弟弟回来。

“千哥……”刑衍看着千序，眼泪夺眶而出，划过浸染汽油的脸颊，“这是他的妹妹……”

“呜呜！”

下一秒，刑衍重新有力的右手一把将艾歌推了出去，径直撞向千序。

艾歌一蹦一跳，最终一个摔倒，却没有落在千序的身上，而是扑在了赶上来的时境的怀里。

“搞定了。”解除了炸弹的时境刚刚好出现。

“抱歉一直以来做了这么多错事！”刑衍流着眼泪，咬紧了牙关，双手握住了打火机，径直按了下去。

瞬间，刑衍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并且在痛苦地嚎叫声中不断后退。

“不要！”千序一个箭步想要过去拉住刑衍，却被时境稳稳拉住。

刑衍不断后退，最终带着被点燃的身体从大厦的顶层摔了下去。

“你干什么！”千序情绪失控，几乎是声嘶力竭的怒斥着时境，一把甩开了他拉住自己的手。

“他身上有水银，你过去根本就拉不住他，除了被他一起点燃拽下去什么都不会发生！”时境解释着，他不能看着千序去送死。

“让开！”千序推开时境，从大厦的另一面一跃而下。没有被水银影响的情况下，这样的落地还是安全的。

……

刑衍坠楼的声响吸引到了来来往往的路人，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燃烧着的坠楼物是什么，然后就看到了一副惨绝人寰的惨状。

“让开！让开！”千序粗暴地挤开围观人群，来到了还在燃烧的刑衍面前。

“不要出事！你不可以死！”千序红了眼睛，脱下了自己外套，开始发了疯般地扑灭着刑衍身上的火焰。

但是他无论怎么扑火，甚至自己的外套都被点燃了，刑衍都已经停止了呼吸，甚至那双没来得及闭上的眼睛，都在带着愧疚看着他。

“啊——”千序跪在刑衍的尸体前，放声痛哭着。

——

超管局的人员接到了时境的消息，陆续将收尾的人员派遣到了静安大厦，将阮氏姐妹，艾歌和晚樱，以及东方茉全部解救了出来。

另一边，现场人员确认了刑衍的死亡，也确认了他蛛蜂的身份。

一切都尘埃落定。

只是之后，千序就失踪了。

……

一周后

整整一周的时间，千序的爷爷都没有等到自己的孙子回家。他旷了所有的课，也没再在图书馆出现过，躲开了所有的人，好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北堂光心不在焉地听着课，脑中都是千序失踪的事情。

“学长去哪了？”北堂光忍不住想，他从未见过千序这样，也想象不到千序会这样。

但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很快的，下课铃声骤响，北堂光也收拾起自己的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带着急切和紧张。

“茉儿姐？”小光注意到了出现在身旁的东方茉，赶紧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小光！”东方茉挽住了北堂光的手，带着哭腔恳求道，“时境在哪里？带我去找他好吗？”

听到东方茉的这个请求，北堂光一开始感觉有些许诧异，但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

时境伸了伸懒腰，从板凳上站起来，感叹着这辆第三次送进来的电动车终于修修补补又能开了，总算能给这个学生一个交代，让他把这辆老破车用到毕业。

“还是来了……”时境放松身体，远远地便看到了赶来的北堂光，以及身旁的东方茉三人组。

“时境。”东方茉看着时境，迫切地央求道，“你知道千序在哪对吧，能不能告诉我。”

“现在你们倒是注意起他来了。”时境感叹到，“以前都是他跟我说这样的话的。”

听到时境颇感嘲讽的语气，东方茉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没有人想过他为什么离开吗？”时境看向东方茉，“想一想为什么刑衍的死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着等待时境把话说明白。

“我一开始，怀疑蛛蜂其实是他。”时境也不磨叽，直接开始解释，“他符合很多条件，包括人格分裂出让贤的条件，对蜘蛛的憎恨，以及足够的时间和实力。所以我着重调查了一下他对于让贤的态度，会不会因为嫉妒做出令让贤被抹黑的事情。”

“他不会！”听到这个，艾歌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答案也是这样的，陌给的我答案，让我直接排除了他的嫌疑，但我也了解到了另一个故事。”时境无奈地笑了笑，“你和我说过，你的哥哥是一个很优秀，优秀到所有人都会缅怀他的人。我发现在这些缅怀的人中，最缅怀让贤的，就是千序自己。”

“所以呢？”晚樱对时境所说的这些话感到不解。

“千序和让贤的关系，导致了他们在所有人中的社会属性是相近的，艾歌的哥哥，艾母的儿子，千老爷子的孙子，刑衍的哥哥，喜欢东方茉的男孩。于是，千序便成了屈居于让贤阴影之下的那个人，他也甘愿如此。”时境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当让贤死后，所有的压力就都堆积到了千序身上。”

听到这个，东方茉和艾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他必须承担起‘成为让贤’的责任，成为你的哥哥，你母亲的儿子，他爷爷眼中更好的孙子，喜欢你的男孩。”时境的视线扫过东方茉和艾歌，“你们所有人需要、也接受着他的这份扮演，期望着他越来越像让贤，承担起让贤的责任。可是有谁，接受过千序作为千序他自己的他呢？”

“我们……”东方茉有些哑口无言。

“只有让贤的父亲，和让贤自己，从未把千序当成过谁的替代品。所以千序才会如此强烈地怀念让贤。可他们离开之后，还有谁呢？”时境挠挠头，叹了一口气，“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越像让贤，越能够多地承担让贤原本肩上的责任，就是变得越好的迹象。他一直在努力，但他永远不可能成为让贤，也就永远不可能成功，令你们所有人满意。刑衍的死，在他眼里就是这份不成功所要支付的代价。”

“现在你们倒是急着找他了。但你们最好想清楚，你们想要的是让贤，还是千序。”说着，时境转身想要离开，“当你们把他当做让贤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给他多少恐惧呢……”

“对不起……”东方茉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因为对让贤的感情对于千序那份若即若离的态度给千序到底带来了多少伤害，千序又花了多久去排解这份苦难。

想到这些，东方茉的眼泪止不住地涌出眼眶，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需要千序，作为千序他自己的千序。

“跟我道歉可没用。”时境头也不回的走着。

“时境！”北堂光忍不住叫住了时境，想要让他不要那么刻薄，却又说不出口。

“还有，你是他的女王蜂，他在哪里你应该比我清楚，不应该问我。”时境停下了脚步，“不要慌不择路，乱了自己的阵脚。”

“嗯？”东方茉抬起泪眼婆娑的面容，思考着时境的话。

“雄蜂可没法反过来屏蔽女王蜂。”

——

五月份的第一场绵绵细雨，落在了墓园之中。

时常会被人探望的让贤的坟墓，旁边已经立起了一块新的墓碑，刑衍的墓碑。

千序站在两块墓碑前，头发脏乱，衣冠不整，狼狈不堪，甚至连标志性的眼镜也没有了。雨水落在千序肮脏的脸庞之上，冲刷掉了些许黏在他脸上的泥土。

千序沉默地看着两个人的墓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忽然，一把伞打在了他的头上。

千序扭头，却看到了他最不敢面对的人。

下一个瞬间，千序转身就想逃。

东方茉扔开了雨伞，直接挽住了千序的胳膊，完全不在意那已经沾满泥污的袖子。

“我是你的女王蜂，你觉你能逃去哪里？”东方茉泪眼汪汪地看着千序。

“去哪都好，只要没有人被我害死，去哪都好……”千序无力地回答，随即喉咙开始发酸，肩膀也开始颤抖，“为什么活着的人是我……”

“我们回家好吗？不要再躲了。”东方茉请求着千序。

“对不起……”千序的情绪开始崩溃，泪水混着雨水从脸颊落下，“我做的不够好，我没做的像他一样好……”

东方茉轻轻抚住了千序的头，让他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轻抚着他。

“如果我能做得更好一点，小衍不会只把蒋旭视为亲人，他不会变成蛛蜂，也不会死。”千序痛声哭泣着，“如果当初活着的人是他，小衍也不会死……为什么活下来的人是我，我做不到他能做到的事情，对不起……”

“你不需要对不起，是我们应该说对不起……”东方茉带着哭腔，在大雨中抱着趴在自己怀里千序，“我们不会再把你当成让贤了，你是千序，我们也需要千序。”

千序继续痛哭着，连回应的话语都张不开口说。

“我已经把让贤的书放回去了。”东方茉紧紧抱着千序，“我们所有人都把让贤放回到书屋里面了。现在陪在我们身边的人是你，我们知道，我们都知道……”

绵绵细雨最终变成了倾盆大雨，贯彻着站在墓园雨中二人的悲伤。

“回家了……”

……

辗转难眠的千老爷子听到了熟悉的开门声。他也躺不住站了起来，及匆匆走出了房间。

果然，那个朝思暮想，失踪了好几天的亲孙子，现在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千老爷子不会什么情绪化的表达，只是重复着这几句话，但也隐藏不住内心的激动。

“爷爷。”千序微笑道，“我想在冰箱里添点饮料，我不想只喝茶了。”

“好，好，明天我们去买，爷爷陪你喝。”千老爷子欣慰地笑着。

——

夜幕逐渐降临，化妆间里，蜜蜂们却忙里忙外。

“时间快到了，各部门，各部门！”南宫舞拿着个小喇叭，像导演一样喊着。

东方茉的上身穿着一件带有黑色领带的白色纽扣衬衫作为内衬，外搭则是一件藏青色的制服外套，外套的胸口还有一个金色的荆海大学校徽，很明显，是荆海大学的校服。而她的下半身，则是配套的黑色制服裙，女款荆大校服包括了高腰包臀裙和百褶裙两款，此时在东方茉身上的是包臀裙款，包臀裙下是包裹黑丝连裤袜的修长双腿，以及套在黑丝玉足上的黑色高跟鞋。

“一直以来都是包臀裙，太死板了，还是百褶裙吧。”南宫舞瞄了一眼面前的东方茉，说道，“把制服百褶裙拿过来。”

“来了！”晚樱拿着百褶裙匆匆走来，直接上手把东方茉的包臀裙脱了下来。

“干嘛啊！”东方茉的脸微微泛红。

“都是姐妹，你怕什么！”晚樱笑着，帮东方茉脱下了高腰包臀裙，穿上了百褶裙。

“你们这样，好隆重啊。”东方茉仍然微微有些脸红。

“这可是你和千序哥的第一次约会，绝对不能有闪失！”南宫舞把东方茉按在了化妆镜前，“月霏！”

“来咯！”月霏打开了自己的妆娘箱，开始为东方茉细细地画上了美妆，“今天你要活跃一点，不能像个木头一样。不然和妆不搭。”

“活……活跃？”东方茉不理解这个和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关系的词。

“来人，梳个双马尾！”南宫舞下令。

“双……双马尾？”东方茉有些错愕、

随即，瑜莹和北堂光拿着梳子，一人一边，来为东方茉梳了个颇具可爱的双马尾，搭配她那张不太活泼的美人脸，给人一种别样的奇怪的美感。

“中心湖已经包场了，一个晚上都是我们的。”西玥璇走进来，宣布道。

“富婆！富婆最好了！”南宫舞一把抱住西玥璇，赖在她身上道，“你缺不缺女人，很能吃很能干也很可爱的那种。”

“那得看你多可爱了。”西玥璇点了点南宫舞的鼻子，“先办正事才能可爱哦。”

“遵命！”南宫舞站起身，重新回到了导演状态。

一段时间后，齐月霏的妆娘任务终于完成，一个清纯美丽的校花形象此刻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怎么……样？”东方茉稍有些不自信的问。

“美翻了！”南宫舞非常满意地说道，“不过加上这个，今晚才算完美。”

说罢，南宫舞掏出了一副手铐，直接走到东方茉身后，咔嚓一声把东方茉反绑起来。

“啊？”东方茉扭了扭被铐起来的双手，“舞酱？这样我没法……牵手了……”

“这种时候怎么能还牵牵手聊聊天？肯定要千序直接搂着你散步啊！”南宫舞说道，“搂着搂着，不就亲上咯！”

“千序办得到吗？”瑜黛对南宫舞的安排有些质疑。

“他们四个男的，我就不信没一个有这种色胆！”南宫舞信誓旦旦道。

……

“你就牵手嘛，直接牵手。”风烛提议道。

“这么直接吗？”时境感觉有些唐突，“我看人家不都是手碰几碰才牵到一起的。”

千序穿着荆海大学的男款校服，等待着东方茉的出现，而在此之前，他在听着其余三人给他出谋划策。

“神父，你经验最丰富，你觉得该怎么约会？”风烛看向陌。

“很抱歉，我没什么经验。”陌有些不好意思，“是她追的我。”

“什么凡尔赛发言。”风烛感叹，看向千序，“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啊？哦，听你的，牵手吧。”因为紧张，千序有些一愣一愣的。

其他三人摇摇头，仿佛见到新郎发昏的伴郎们。

四人也没讨论太久，风烛便收到了南宫舞的讯息。

“兄弟们，撤！陌，去终点就位。”说着，三人离开了千序的身边。

千序的大脑瞬间变得有些空白，他也只能呆呆地站在中心湖的起点，等待着。

另一边，梳妆打扮好的东方茉迈着害羞而紧张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了千序。

“跟上跟上！”东方茉在对讲机里指挥着。

开启了幽灵能力的奈秋雨和利用洞察能力操控着静音无人机的茶浅正在多角度为众姐妹们直播着。

“晚上好啊。”千序尴尬地打着招呼。

“嗯……”东方茉嘴角上扬，略微害羞的低头回应。

二人协同性的走了几步，略显苍白的尴尬。

见形势不对，千序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一把牵住东方茉的手，却发现她的双手被手铐反铐在了身后。

“这是？”千序看着东方茉被反铐的双手。

“她们说，是增加魅力的……我也不知道。”东方茉有些尴尬。

“要帮你解开吗？”千序估量着这个手铐，感觉自己可以解开。

“嗯……”东方茉摇摇头，拒绝了千序的提议，抬起头看着千序的眼睛说道，“陪我继续走走吧。”

“哦，好。”千序愣愣地答应了。

二人就这样几乎贴着的，走在了环中心湖的路上。

扑通扑通……

千序的心脏狂跳着，时不时便会忍不住瞄向东方茉。巧合的是，东方茉也是如此。

几次的眼神碰撞之后，千序鼓起了勇气，一把揽住了东方茉的肩膀，把她搂在了怀里。

“嗯！”两个人的脸瞬间红了，却对于对方的贴近感到无比舒适。

东方茉轻轻地把头靠在千序的肩膀上，与他漫步在中心湖边。

……

“快到了，快到了……”南宫舞一行人的视线随两位摄影师悄悄跟在后面，将约会的一切尽收眼底。

二人走着走着，踏上了通往湖中央的九曲木桥。

穆曦和轻轻地点燃了一盏盏花灯，一片片的放入湖中，最终点缀在了二人周围。

突如其来的浪漫烛光让二人停了下来，不自觉地欣赏起来。

下一秒，周围响起了细细却优美的音乐声。

陌和艾歌演奏着钢琴和小提琴的合奏曲，维持着漂在二人脚底下花灯带来的浪漫。

“最后一步！最后一步！”南宫舞重复着。

风烛支起了一个黑白洞通道，让时境通过这个通道往东方茉脚下放了块小石头。

“走吧。”千序提议道。

“嗯！”东方茉点点头，刚刚迈出一步，便踩在了石头上，“啊！”

见东方茉有摔倒的趋势，千序赶忙上手，把东方茉搂在了怀里。

将将好，二人面对面相拥在了一起，并且对上了眼神。

二人沉默不语，却都羞红了脸。

下一秒，千序闭上眼睛，将脸慢慢凑近。

“哟~~~~”跟踪团的姐妹们看着这一幕，纷纷狂喜。

东方茉也闭上双眼，将自己的滑嫩樱唇迎了上去，和千序在九曲桥的花灯之上吻在在了一起。

烛光淡淡地将二人相拥相吻的影子，映在这夜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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