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乌托邦的毁灭

（1）

在这个房子里待着的十几天里，我和滨崎先生结成好友，认识了活泼漂亮的宇田，也渐渐和其他人熟悉。

在这个空间里，最不爱说话的是京极，最难找到行踪的是零崎，最难搭上话的是上川先生。他基本从来不与人交流说话，除了与滨崎和渡边先生搭上两句日常，最常见的就是看到他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有很多人评价，说我与零崎就像渡边与上川。

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从表面上来看，渡边远比上川活泼的多，明明是个医生，却十分喜欢讲话，各种笑话信手拈来，还爱恶作剧。

宇田曾经在亭子里和我玩围棋的时候，说过：「上川先生就是坦率版的渡边先生。」

我深以为然。

这两个人都有敏锐的观察力，成熟稳重的性格，良好的教养和温和的脾气。除了外貌身高的区别，就是渡边先生比上川先生更会伪装自己的冷漠。

他们两个都对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冷漠感，看起来温和亲人，其实是十分不喜欢与人合群的种族。

但是往往有距离才会发现问题。

当我们看着倒在地上的宇田不知所措的时候，上川已经飞扑到客厅，翻到茶几桌下的急救箱，开始对宇田进行急救措施。

「腹腔出血，是由于从高处摔下，形成腹腔出血！腿也骨折了。」上川先生看向已经反应过来、开始跑过来查看宇田伤势的渡边先生。

「先止血，这里不适合手术，查看腿部骨折伤势，不严重的话，让宇田小姐忍忍接上去，严重的话先用木板固定，最大程度上减少后遗症的情况！」渡边先生打开急救箱，带上橡胶手套。

「滨崎、伊君、零崎君。」上川先生看着我们，「帮我找生理盐水和纱布，零崎君去找两块差不多大的木板……京极君去哪了？二阶呢？一早上这两个人都去哪了？」

这时我们才发现，今天早上除了躺在楼梯下奄奄一息的宇田，还有两个人不知下落。

滨崎先生皱着眉，抿起嘴，转头看着宇田睁开的眼睛，良久才吐出：「是不是……是酒保城奈推你下楼的？」

宇田闭上眼睛，缓缓的点点头。

零崎抽出马甲里的匕首，把刀缓缓背在身后。

「京极君和二阶先生是去抓他了？」滨崎接着说。

宇田小声抽泣着，腹腔出血压着内腔让她出不了声，她只能继续缓缓点头。

渡边先生沉默的开始帮宇田处理伤势，上川先生给渡边先生递纱布，滨崎先生低着头，一时间周围气压低得不得了。

「我去找他们，顺便找木头。」零崎提起刀就要走。

我站起身，蹲在上川先生旁边，帮他翻生理盐水。

「你不拦着他？」上川先生看向我。

我摇摇头。说实话这是零崎自己的选择，另外要是这些事情真的是酒保城奈造成的，那么他也死不足惜，更何况现在比起继续让不安因素逍遥法外，不如把他控制起来，才是最佳的止损方案。

渡边先生是很好的外科医生，处理伤势很快，由于没有麻醉，所以没有开腔处理内脏损伤这件事，也由于伤势太重了，我们并不好去随意挪动她，只好给她挂一瓶生理盐水和抗生素，顺便祈祷那个不靠谱的政府快点来人。

滨崎先生坐在宇田身边照顾着她，渡边先生调好抗生素输液后去厨房洗手，上川先生坐在旁边沙发上，低头不知道思考什么。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推开后门去找零崎——

从刚刚他去找京极直到现在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现在京极和二阶都没有回来，让我格外变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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