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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话——被守望的灯塔

[db:作者] 2025-08-08 21:34 5hhhhh 2210 ℃

场景:吲哚的废弃实验室,房间依旧亮着使用应急电源的幽蓝色灯光。

实验桌上方巨大的五颜六色的药剂依旧在咕噜噜翻腾着。

吲哚的金色接口紧贴着氪的挡板磨蹭,外置节点逐一碾过挡板上但凡是凸起的铆钉或是其他部位,留下丝丝淫靡的水痕。而氪面色潮红,挡板已经加热到了极限,却迟迟没能弹开。

有哪里不太对劲……吲哚暂且从她身上下来,随后手动替她解开了挡板。他原本以为氪的挡板属于手动款,或是因为故障而卡住了。但事实却几乎给他炙热的欲望倒灌了一桶强力冷却剂。

“原来你是他*的阳痿啊?!”

粗鄙之语刺得氪的音频接收器生疼,这也是为什么她那么多年都没有伴侣的原因之一。而吲哚实际上也很少会爆粗口,但此刻他甚至不想去触碰氪那根疲软的废物器官,他就这么挂着一腿的水痕快速在实验桌那边又调配了好几剂药剂,返回氪的身边时腿上的液体甚至还没干透。

“我只敢给我的猎物再打入半管药剂。”吲哚愤愤地在她音频接收器旁边压低了声线,随后半管催情药再次从氪的脖颈管线注入。回路再次升温,氪的视野被系统的各种弹窗覆盖,她的身躯扭动得更为激烈了,装甲上也因为室内温差而渗出了冷凝液,唯独那根疲软的废物器官依旧耷拉着。吲哚稍微用尖利的手指刺入其脆弱的解压孔,而氪也是低吟一声,输出管仅仅涨大了一秒,随后便又恢复到了它顽固的能量回流频率。

吲哚瞬间心情跌落谷底,原本抬头的外置节点此刻都在逐渐冷却的对接液下变得黯淡无光。氪关掉了视野的弹窗,之前还在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心理暗暗嘲笑着自己的敌人,但是仅仅一秒,映入光学镜的巨大虫族输出管却让恐惧流遍了整个回路。

吲哚仅仅是潦草地套弄了几下自己超过半个小臂长度的输出管就直接将其粗暴地刺入了氪的接口,而氪终于流露出了受害者应有的惊恐与痛苦,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实验室。随后她完好的那半张脸上被挨了一耳光,“给我,闭嘴。”

这一巴掌下去氪似乎恢复了理智,她愤怒地扭头想要给吲哚的手指或是脖颈来上一口,但是身上的束缚插栓却将她牢牢地钳在了医疗床上动弹不得。

“呵,很有气势嘛。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做1,我可不想反过来被自己的猎物所威胁。”

吲哚的粗大输出管牢牢地卡在了氪的接口,他不指望上细下粗的结构最终能进去结构并不匹配的六阶体内多少,而且当下他还得优先解除掉来自对方的威胁。

还好医疗床旁边还有个头盔,那是用来做吸入式麻醉用的医疗器械。吲哚将其顺手扣在了氪的头上,此刻他感觉氪原本干涉的接口此时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开始变得湿润,警戒心也终于算是放下了。

氪隔着头盔的透明窗口死死瞪着眼前这个强奸自己的混账,她感觉不到自己有哪怕一丝的愉悦,她想大喊,想疯狂辱骂对方,但是头盔的内部结构却也填满了自己的口腔而无法发生。内部零件随着对方的动作有着即将被捅穿的风险,虫族略带弯曲幅度的锥形输出管根本不是用来跟六阶对接的,而她早已被熏得麻木的嗅觉传感器和犁鼻器也对对方的信息素压根不感兴趣。

这场对接简直是受罪,对两个人而言都是。吲哚习惯性地想要俯身趴在猎物身上,从输出管传到腹部深处的躁动令他空荡荡的接口再次分泌出滋润的律液。他伸出手去安抚自己饥渴而空虚的接口,内部湿得一塌糊涂,内壁也在蠕动试图寻找并吞噬着任何可行的填充之物。他将腰部拉伸到了极限,三根手指依旧没法填满自身内部的巨大空虚。

而他最终还是过载了。输出管迅速缩回体内,白浊的繁殖液孤零零地从氪的接口缓慢淌出,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桃色的能量液。她那根疲软的废物输出管早被吲哚用医用胶带贴在了腹甲,此刻也仅仅在顶端耷拉着一丝白浊。吲哚几乎是逃离一般从医疗床上跳下而后来到了之前的一号猎物——线人身边。线人仅仅只扎了一针催情剂,过载完毕之后现在的输出管似乎又再次挺立。吲哚念念不忘地吮吸着这根跟其主人身体比例极不相称的巨大输出管,线人低吟一声又接连咳嗽了几下,缺水的弹窗显示在一旁的设备上。他输出管上的发光带随着吲哚的吮吸而接连被点亮,顶端甚至再次被榨出晶亮的液体。

在吲哚考虑要不要先停下给线人补充水分的间隙里,氪彻底挣脱了医疗床的束缚。她没打算跟对方交涉,毕竟袭警可以当场将其击毙。吲哚还没来得及抓住她,氪就已经摘掉头盔并迅速冲到洗手台边捡起了两把手枪对准了吲哚,其中一把还是上过膛的砂轮的遗物。

“砰!”

吲哚左边的角被一枪击断。

“砰!”

吲哚迅速下蹲躲过了子弹,并一脚踢翻了实验桌将其当做掩体。他迅速从医疗床上抱起没有双腿的线人翻滚匿入厚重的实验桌后面,激光弹穿过实验桌打在他宽阔结实的背部,并最终被体内的史莱姆组织阻挡弹开。

氪的枪击停止了,子弹已经全部耗光。吲哚透过桌底下的弹孔瞥见她换了把武器之后正朝这边谨慎接近,线人仰着脖颈试图呼救,但是口腔已经被一块金属片焊住只能发出动物呜咽般的呻吟。

氪已经很接近了,但是吲哚却似乎没有动作。她还在疑惑这个家伙是不是就这么轻易的被干掉了,也不打算继续开枪,因为当下线人生死未卜。

最后她选择一把拉开几乎已经散架的实验桌。

空无一人。

而早已携带线人乘坐位于实验桌底下的隐藏电梯离开的吲哚拿出了对讲机:“要不要猜猜,你之前的队友去哪儿了?”

实验室的广播在外放完这段音频之后,举着枪全然不知所措的氪只听见天花板上传来接连不断的装置开启声,随后周围世界的异变令她再次高声尖叫……

从拆开的天花板的管线中涌出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是被这个食人魔之前所吞噬并消化掉的猎物——而如今它们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内骨骼和大量的蓝紫色凝胶状消化系统分解产物。

无处可逃。

氪的尖叫声掩盖不住不断从管线中汹涌而出的蓝紫色凝胶状排泄物。管道如同分解肠一般再一涌动,砂轮的残骸掉落在了她的身上,头骨从颈椎处断裂,带着空洞的眼窝掉落在她的脚边,两条半透明蓝紫色泪痕缓缓从已经消融干净的面甲上滑落。

而躲在远处的吲哚此时不知为何按下了遥控器的某个按钮。

就在氪的精神濒临崩溃之际,实验室内那漆黑一片、连外界白天黑夜都无法分辨的玻璃屏障竟然开始上升,温暖刺眼的午后阳光灼烧着她的光镜。

下一秒,她就已经纵身跃入到了被午后斜阳染成金色的植物园密林里。

场景:植物园的研究所楼下

发报完毕的绳索因为四处找不到氪和线人的踪迹而几乎搜遍了整个植物园,并最终疲惫不堪地来到了仅剩的最后一站——他先前根本不想再靠近一步的“〓〓研究所”。绳索努力不去回忆厕所隔间所见的景象,尽管这段时间的搜查早已让他的嗅觉感受器麻木。

已经一天一夜都没见到自己的两个队友了,就当他因为还是没能突破心理障碍而选择一屁股跌坐在研究所楼下的绿化带里,暗自埋怨并思考营救任务是否就此宣告失败时,研究所上方传来的异响再次将他拉回现实。

从天而降的是自己的师姐——也是自己的亲姐姐,此时正尖叫着从研究所打开的窗户处一跃而下。绳索完全不可能做此预想而准备好软垫,所幸的是氪的下方就是绿化带那些高大且枝条密布的植物,她最终在砸碎了无数枝条之后才落地。

而下一秒,当绳索连滚带爬地扶起浑身沾满蓝紫色排泄物且装甲碎裂严重的氪时,身后大厦的同一层玻璃屏障全开,铺天盖地的蓝紫色排泄物夹杂着无数尸骨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植物园。

场景:露天车库,黄昏

氪这次是因为低温而醒来的。睁眼之后的场景是已经昏黄的天空合破败的天花板——她知道自己又被仰面绑起来了。这里像是一个车库,天花板早已塌出了一个大洞。旁边湿漉漉的水管紧贴着她的胳膊,冰冷而干净的水流已经洗去了她身上的污垢。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湿漉漉的对接声,以及某个虫族那股熟悉的浓烈信息素气息。

“醒了?你的废物男友是短小,所以我现在正在操他。”

突如其来的爆炸式信息让氪如堕深渊。

“他不是我男友!他是我弟弟啊天杀的!!放过他啊!!”

激烈的挣扎令束缚她的锁链咔咔作响,连身上碎裂得早已看不出原本外形的装甲都迸裂了几块。新鲜的能量液从装甲的裂隙里淌出,跟地板上汩汩涌出的冷水融为一体,最终彻底消失在夕阳的余辉中。氪最终还是放弃了,不顾一切地仰天哭喊。

“……不愧是一家人啊。”缺了一边角的吲哚没多说话,或许是氪的叫喊声令他心烦意乱吧,此时他翅膀微张,身躯略微颤抖几下,只见一股白浊从笼罩在阴影里的对接处迸出。吲哚依旧快速地抽离了自己的对接部件逃离般地离开了这个跟氪机型极为相似的个体,朝后甩动的输出管抖出一缕白线之后缩回了主人的躯体中。“发育不良的两位主,现在给你们看点有趣的吧。”

氪才注意到绳索的身边还放了一只半人多高的箱子,此时日落西山,逆光的画面里她不指望箱子里能放着啥好东西。

幽蓝色的光线从箱子的缝隙中射出,依旧是实验室那款足以刺痛她光镜和火种的蓝。

是线人。在实验室里没了双腿,此时连双手连同肩膀都被摘下放在一旁,如同包装精美的玩具。线人的脸上呈现出死人般的神情,微弱的火种抽搐并散发着远不及身后生命维系装置耀眼的惨淡蓝光。

吲哚像是在刻意展示艺术品一般让她观察了好一会儿,氪的目光从上至下游走,被做成人棍的线人装甲上仅有几条裂痕,而展示箱的最下方是已经被做成标本的线人的输出管,此时已完整地从主人身躯上切下。

看到这一幕氪光镜里的亮点彻底暗淡,两行清洗液从眼睑滑落。

对线人的营救任务彻底宣告失败。

“哈,为啥我竟然在此时有些伤感呢……臭娘们你可是害我毁容了啊。”吲哚从生命维持装置里取出了线人的双臂逐步吞下,“看样子只能开启急速消化模式了。”

绳索的嘴已被金属板焊死,看见这一幕他蜷缩在地上无力地闷哼着,扎在肩膀上破坏了线路的凿子和两腿根同时放出幽蓝色的滋滋电流。他试图翻过身去看氪一眼,而原本早就一动不动的氪此时能做的只有望着昏黄的穹顶双眼放空。头顶天空的色彩好像吲哚的巨大胃袋,急速消化模式下竟是同等比重的金色。圆形的穹顶吞噬了她,氪知道自己大概是逃不出去了。

几分钟后彻底消化完毕,吲哚缺失的左角断裂处涌现出一条细细的金色光线,缺失的犄角迅速生长复原。“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线人的输出管只有一根明显不够三个人用呢……要不再做两新的好了。”

吲哚从线人箱的盖子那侧取出了一个小型固化装置,打开之后里面的凹槽明显是线人的输出管倒模。他从翅膀下取出了之前藏在里面的琥珀色史莱姆倒了进去,在黄昏的光线下它们是同样耀眼的金色。

“好了,这根就给绳索吧。那么氪的用啥好呢……”吲哚在把固化之后的史莱姆输出管插进绳索体内之后捧着固化装置到了几步远的车库门口,车库外面依旧是铺天盖地的蓝紫色排泄物之海。恐惧再次漫上氪的意识,她知道自己接下来所面对的只能是下一轮惨无人道的酷刑。

吲哚显然是不想再听见她尖锐的吵闹声,捧着固化装置回来之后他丢掉了沾满排泄物的肮脏一次性手套,随即从腰包里掏出手术刀切开了氪的咽喉。“发声器就不必了吧。”

蓝紫色输出管从固化装置里取出,随后从氪的接口里挤入。

氪张大了嘴仰头长啸,但此时只剩锁链的咔咔声罢了。

“安安静静地享受吧……”

同一刻,久远的记忆涌上了他的脑海。

场景:吲哚的回忆,当年自己还没被改造,只是化工厂的普通员工,此刻自己被关进了实验室

研究人员不由分说地将他拖进了一间空荡荡的实验室,两面是玻璃,另外两面则是白色的金属墙壁。

吲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双腿没法遮住自身裸露的挡板。他甚至连胸甲都被拆掉了,明黄色的火种如同烈焰般跃动着。

“听好,虫族实验品一号。接下来你将接受跟排泄物有关的火种实验,这是相关资料,做好心理准备。”实验室内的通讯器如同法庭审问一般宣判了他接下来的处境。

“放我出去!!我没有任何过错,你们无权那样对我!!”吲哚拼命拍打着防弹玻璃,然而实验室幽暗走廊对面某个端着铁屑蒲公英饮料的负责人却对此无动于衷。

接下来实验室的投影仪将一些精神病相关的资料投影在了实验室的白色墙壁上。

那是……被明令禁止的火种实验。而且每个六阶实验品的身上都生长着某种琥珀色的活性组织。

“看到了吧,精神病末期的病人,火种序列可能会发生改变。而这种琥珀色的物质则原本用于检测其改变与否,只是我们现在给了它们一个新的用途——如果这种东西能够顺利在受试品之间传播,那足以获得大量火种序列改变了的新产品。”

……新产品?精神病人?本身就处于惊恐状态下的吲哚此时几乎无法思考,六阶实验品们痛苦的尖叫和表情已经深深映入他的脑模块中无法消散。

对了……一开始说的词条里,还有“排泄物”这个词对吧?

“那么,最后一条。该琥珀色组织是一种史莱姆,不管是人还是亚人种,只要服用过精神类药物之后,排泄物都呈现琥珀色。而这种琥珀色史莱姆唯一的传播途径是受试者被人用排泄物反复威胁直至精神崩溃。”

语罢,实验室的天花板打开了,无数带着恶臭气息的琥珀色史莱姆如倾盆暴雨般落满了吲哚的全身。

“我原本的渴望人生……在我成为Omega时,大概就已经在构想着自己成为圣甲虫的女王一般让beta跪舔……结果明明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味道,那些beta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耻反咬一口说我的信息素很臭。很遗憾,当多生多育的虫族人口达到饱和之后便诞生了大量的beta,而最终他们也成了罪该万死的人。”【吲哚独白,配图】

“我是第一个被关进研究所的亚人,受尽无数非人折磨之后我曾经的虫族同事们也陆陆续续地被抓进来了。前雇主为了应对经济危机跟研究所签了员工贩卖协议,甚至最后不惜卖掉整个化工厂……总之我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做到如此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这些的,大概到最后我是唯一一个在那场浩劫中活下来的人吧。”【吲哚独白,配图】

“研究所会逼我们吃各种各样的史莱姆或是用相关用品对接,这些我都扛下来了,甚至还想着哪天打破这个透明的培养箱然后所有人一起出逃……但是最终打垮了我的却是一个难以接受的真相——协议生效的当天,前雇主让员工们开了个会,让投票选出第一个牺牲者,最终无一例外地每个人的名单上都写了我的名字。”【吲哚独白,配图】

“那是事实,研究所赢了。我的精神彻底崩溃并死去,最终火种序列也被改变,我成为了他们想要的产物——拥有强大战斗力的军方怪物。而那场浩劫本身也是因为我的出逃所致,而除了高层以外的所有人,或者说其他试验品也都惨死在了我的复仇之刃之下。”【吲哚独白,配图】

场景:露天车库,黄昏

“所以……氪,你有在听吗?”吲哚心平气和地套弄着挤入氪接口的蓝紫色输出管,“我不知为何要给你说这些,或许我认为你是那个很有希望成为我同伴的人哦?”

“守……《守望者与灯塔》。”失去了发声器的氪只能通过内线交流。

“‘我已浅尝过死亡的滋味,我像是一只惨死的鬼,一切怨恨皆因我被杀而生’这是这部小说的引言,你果然也看过。”

不远处绳索的呻吟声大了些,想必是固化的史莱姆开始复苏了。吲哚洗干净手之后取下了自己翅膀底下的好几罐史莱姆,这些东西脱离了生命维系装置之后拼命寻找着新的生命之源,也就是绳索接口深处的孕育仓。

“放过……绳索。”

望着绳索逐渐隆起的腹甲,吲哚隐隐感觉自身体内的躁动正如这些史莱姆在绳索体内的蠕动一般,接口也跟着发烫。他再次弹开了挡板,不过这次输出管没有弹出体外。吲哚安抚着早已勃起的外置节点,双腿也跟着打颤。

我们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彼此,我们同根生且火种紧密相连,她的幸福和安全就是我最大的宽慰,我也因此才能拥有如此能量继续在这条燃烧着地狱般烈火的道路上走下去。——《守望者与灯塔》

“孪生手足是吗……一人是守望者,另一人则会成为灯塔。无非就是守望者拼命为另一人阻挡这个世界的风雨罢了。对方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所以要是灯塔被毁灭了,守望者也会被这个世界的荒野所吞没吧。”

体腔内的空虚依旧。吲哚掏出了之前的线人输出管标本,但是很遗憾它已不再拥有源源不断涌出的生命,而线人原本微弱的火种也即将熄灭,濒死之物已经不适合做食材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比绳索更大的呻吟声再次将氪的精神从死寂中唤醒,失去了发声器的剧痛使她不敢扭过脖子。黄昏的金色光芒已经消散,远方越来越清冷的蓝色如水雾般逐渐渗上天穹。

氪只得通过地面上水洼的倒影得知吲哚的行为。

她看见了一个位于吲哚两腿间被线人的身躯撑得浑圆的金色光带。随后她反应过来了那是吲哚的接口,肥美多汁的接口也如同他的大嘴一般足以吞下不成比例的猎物。

氪的内心异常平静,至少在孕育仓里线人不至于被消化掉,这尚且给了她的精神一丝得以喘息的机会。

当吲哚捏住线人接口将骨盆完整地推入体内时,他的装甲已经由于内外的巨大温差裹上了一层冷凝液。线人如同胎儿般蜷缩在吲哚高亮的金色腹甲中,濒死时的抽搐令他满足地反复抚摸着腹部。

而接下来,他则走向了有着同样比例腹甲的绳索。

“求求你……放过绳索……”

这大概是最后的命运了,绳索从双臂开始被吞入,在即将面临那张湿润的大嘴时略微啜泣一声,随后头部就已经消失在了那深不见底的咽喉深处。接下来是早已脱臼的肩膀,胸甲,隆起的腹部让吲哚有些吞咽困难,最终在绳索的小腹完整滑入吲哚口腔时,一些额外的琥珀色史莱姆也从绳索的接口被挤了出来。

最后当吲哚如同粉碎机一般仰头将绳索的双腿也一并推入口中时,他隐隐感觉自己的腹容量似乎快要到达了极限。但猎物是宝贵的,吲哚努力将绳索完整吞下的一刹那,濒死的线人的骨盆被硕大的胃袋压出了接口。

吲哚坐在了线人箱的顶部,然而线人一旦被推回自己的身体,绳索的双脚又会挤入自己的咽喉。两边其下最终撑得生疼,吲哚仰躺在地上将换气扇开到了最大,轻轻安抚着发出哀鸣的腹部零件。天都快黑了,而现在还差氪的废物输出管没有享用……他张开双腿,线人的身躯彻底滑出了体外。

“哈啊……果然还是……不行啊……”

而就在吲哚回头时,却发现不知何时氪的废物输出管已经恢复了应有的功能,此时正高高耸立着,前端甚至渗出了些许晶亮的液体。

吲哚托着硕大的腹甲兴奋地将其压在了氪的身上,刚刚排出过线人的舒张接口抵在氪的输出管顶端,发烫的真实触感几乎使得他当场过载。

夜幕降临,吲哚的身影也随之上下沉浮。

“一会儿还要火种融合呢,你可别给我先归西了啊。”

而此时在睁着双眼,光镜却空洞无神的氪的梦境里,她与绳索都是那部小说的主角。

古老的中世纪,茂密的草原与能量块磨坊的风车。

他们一起长大并生活,直到氪入伍。氪戴上了骑士的头盔,两人挥洒泪滴做最后的吻别。

深蓝色穹顶的星空之下,氪最后的乐观告诫着自己,会再见面的。

冬去秋来,时光飞逝。

军队吃了败仗,伤残的氪最终还是带着那匹瘦马艰难地挪回了故乡,昔日的草原已被荆棘与火海吞没。

绳索在哪儿……?氪手里攥着一封来自亲王的征兵书信,长者自己上司面孔的亲王为了一己私利而将氪征兵入伍,最终被派往了最为危险的,丝毫没有胜算的边界。

直到这封信也被烈焰烧成了灰,氪终于望见身躯早已破损不堪的绳索此刻从燃烧的高塔里走出,踏在了随时都会脱落的磨坊风车扇叶上。

不要……不要跳下来。

绳索最终似乎看了她一眼,而下一秒他的火种则完全被远方的火枪子弹贯穿。

依旧是,长着上司面孔的亲王。

“陛下,您就打算这样把自己的部下杀着玩吗?”

“寡人只是鞠躬尽瘁罢了。如果能够分出一部分兵力南下,那么早晚整片大陆都将收于吾等囊中。需要维护的士兵就不必了,熔成铁水还能有其他用处……”

绳索的身体还没落地,氪的火种也被另一枚子弹贯穿。

磨坊的风车脱落,孤零零的灯塔最终还是泯灭在烈焰之中。

士兵的尸体静悄悄地蛰伏在了荒野的荆棘丛里,大睁的熄灭光镜上倒映着烈焰,直到一双手替她合上了双眼。

正值欲望高涨的吲哚猛烈的动作暂停了下来,捂着同样紧绷发烫的腹甲,大股的蓝紫色粘液混合着内骨骼朝后喷涌而出。

随后来自氪的生命之液再次填满了他。

筋疲力尽的吲哚胡乱地打开了两人的胸甲,两颗明黄色的火种磨蹭着紧贴在了一起。

“我……我也感受到了你的遭遇,那个上司真可怕啊……竟然开始有些同情你了。”满脸冷凝液的吲哚轻啄着氪的下巴,“镜像文件已生成。”氪的系统此时也发来了一个提示。

“嗯……我只是说万一,我不确定你的火种是否有被污染,但天气预报说今晚是全无月。”

吲哚终于从氪的身上下来,并解开了她身上的束缚。他通过几乎已不存在的天花板和破败的窗户环绕一圈,今晚的确没有任何一个月亮,天空只有一片暗淡的星河,和稀稀拉拉的几颗明珠。

“千万不要睡着,快逃吧。”

此话一出,氪的求生本能立刻占据了脑模块。

下一秒,变形成载具形态的氪迅速绕过洗车间的所有障碍并以最短路线冲出了被层层蓝紫色粘液淹没的植物园。植物园的大门被撞出去之后甚至还在空中翻滚了几圈。

“现在只剩我一人了,永远都是我善后……”

吲哚这次抚摸着小腹,一种全新的奇妙感受在心中滋生。

“如果我说……这次是一个全然不同的,崭新的生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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