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五章 十七节 夜行动物

“在光鲜的生活下，高谈阔论，讲着消除两极分化、消灭剥削，自己骑在苦难的头上，享尽一切的红利，有时候还为感情与生活抑郁，他们自称是动物，在苦难里面，被舆论和娱乐新闻掩盖的动物，仍然坚强的生活，那叫夜行动物。”

“为什么叫夜行动物？”

“在光鲜的生活中见不到，被淹没在互联网里，动物可以看见夜行动物的孤影在星月交映的夜晚中行走，会赞颂他们的身影美丽，会宣扬他们悲惨的事迹，但一定会否定和窃取他们的劳动成果。”

他拍了拍白永命的肩膀，微笑着的抬起头，仅剩他们两个人的政府大厅，他走向门外，魔女们想要将他拥护，很快被愤怒的群众和赶来的特警撕成碎片，白永命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白永命梦见他和自己年轻时曾经的对话，这一幕深深的在白永命的心里扎根下来。

“旧东中政府的军事总委，也是唯一经历了21世纪的还能保持心境的清官，白黎一，你是他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旧东中的政府势力依然存在，你就不用隐瞒了。” 赫拉坐在白永命的卧室里，看着白永命在床上挣扎的模样。

“证据？” 白永命一下子坐起来，被赫拉知道这些事情，属实让白永命大吃一惊。

“他们完全可以杀了你，说明有人在暗中保你，在这个黑暗时代里，你还能被释放出来，说明有人要用你，你还不觉得吗？你这一路上都很顺畅，你就是他们的人。” 赫拉弹了弹白永命的脸。

“我喜欢裸睡，所以我想起床。” 白永命嫌弃地推开赫拉的手。

“不，我得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旧东中政府，留下的是左还是右？”

“右的都上去了，你还不懂？现在统治上来的，是全世界的右，左早转右了，不转的左要么藏着要么死了，傻女人。” 白永命觉得赫拉很烦。

“旧东中的政府残党在哪？”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有残党就有部队，我借借旧东中政府的部队。” 赫拉掀开白永命的被子和他一起躺了进去，把白永命的头放在自己胸前。

“我是洁身自好的男人，也是一无所知的男人，到时候失了身也没有拿到情报很亏。” 白永命露出穿着睡衣裤子的腿，奸笑了一声下了床，脱下睡衣裤子就是日常工作穿的西装裤，只有上半身是裸露的肌肉。

最后只剩下赫拉在床上看着他，“这下你当属于我的小丑啦。” 白永命穿上衬衫离开了这房间，只剩下赫拉在床上睡着的身影。

机枪的子弹把冲过来的人们开膛破肚，奥歌带着几队改造人在人群中横行，将他们的肠子和内脏用自己的手硬生生的掏出来，闪电轰鸣，更多的军队端着枪械朝源源不断的冲过来的人群扫射，警笛声和救护车铃声接连奏成交响乐。

“今天没有人会畏惧，被杀掉的魔女，被喂上工菜的上百万的工人，在学校好好上学却被送进工厂的孩子们，我们就是要讨上一个彻彻底底的公道！要么就死在这里解脱，要么就让那些所谓的不公平驱散！”

鸿中羽用扩音器在疾驰的卡车上喊出声音，在她的前方，武装直升机、战斗机、重装甲车等一些军用载具也开出来威慑。

城市里到处都是瑞特尔打拳击赛的海报，抗议的人群将明山市堵的水泄不通，在鸿中羽的身后是无数绑上土制炸药的家用车，它们犹如导弹一样被开出去，被直升机发射的导弹搅成碎片在半路上爆炸，碎片敌我不分的旋转着削下很多人的头颅。

奥歌斩开那些人群，血流遍地，肢解的尸块铺成奥歌和她身后那些改造人的道路，一身警服染上鲜血，带着服务人民的警徽，将刀刃挥向前方的人民，面无表情的望着那些抢过来枪支的群众，他们准备朝奥歌射击。

还没开始射击，武装直升机的导弹飞散而来将他们炸成血肉的浆糊，装甲车上的自动机枪锁定那些人，碾向面前的人群，像是丧尸片里被屠杀的丧尸一样，高速的冲击力将那些抗议的人撞碎，上面全是残缺的尸体。

“瑞特尔，我们会胜利，然后赢给这个世界看，工菜会消失，学生会自由，魔女们会获得他们应有的权利！” 鸿中羽脚下的卡车开始燃烧起来，卡车上面加装了很多包着铁皮的水泥当装甲板，自带了很多大剂量的汽油桶，一点就燃，冲击过来的瞬间。

奥歌将卡车一分为二，卡车靠惯性依然冲入军队的阵型中，引起爆燃，鸿中羽早就佩戴好了警用装甲，拔出警用刀与奥歌对砍的那一刻，陈天骄从睡梦中惊醒。

“你一个杀人犯…” 梅琳达的那句话刺进陈天骄的心里，一切都是实话，自己目光的确短浅，最多也只会跟着周破晓走而已，跟梅琳达讲的时候，自己更是不知道一点道理，完全被动的被训导。

“我也想有心，我也想有正义，我也不想一直去当一个杀人犯，赎罪赎不清，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活在这种愧疚又想要杀人…啊…” 陈天骄坐在床上抱着双腿，看向窗外的星空。

“我想，我会替你们再革命一次，将我的刀刃，挥向那空虚错误的政权，虽然我知道没有我的屠杀，你们一样会失败，但你们的下一代革命的时候，一定会成功，我也肯定会在。” 陈天骄看着那些繁星，似乎是在回应她一般闪烁。

“我总不能一直跟着破晓走，因为我的身上还沾染你们的愿望，沾染你们的期待，你们没有将这些放在我身上，可我的愧疚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你们的情感。” 陈天骄低头看着一旁呼呼大睡的周破晓。

“你也得好好的。” 陈天骄躺下来抱住周破晓。

“呃…你大半夜都说什么梦话…我还能不在了不成…” 周破晓迷迷糊糊的搂紧陈天骄，把自己的身子贴紧陈天骄。

“一直在做一些噩梦，你睡就好。” 陈天骄吻了一下周破晓说。

“不够，什么都不够。” 周志墨走向自的面前的格林，双眼麻木，格林的身后是无数的培养罐，罐子里是彩色的蠕虫，虫子的最中心培养罐里便是张维意。

格林抓住周志墨的双手，诸神城的地下生长出金色的树木，将周志墨禁锢， 格林一刀把长成大树的周志墨连带着那些培养罐一同扔向欧洲的大地。

地面上焚烧的灰色烈焰一直蔓延亚洲地区，金色的擎天巨树将天空与地面链接，巨树上长出一只金色巨瞳，未来与过去在巨瞳里播放，时间的记忆流淌在天空上，像是被拉扯开的胶卷一样。

彩色的蠕虫亮出虹彩色的流光獠牙，在每片大地上撼动起地壳的晃动，张维意的尸体一直在大地下沉浸，直至与地底的潘多拉魔盒相融，火焰燃烧的烟尘化作瘟疫传播四方。

精神的瘟疫让人们的负面情绪无限的增大增强，无底线的暴动再起，这一切都发生在无人知晓的黑夜之中，加班过后在街道上行走的人们被灰色的烟尘感染。

“倘若都是敌人的话，也无关乎人命，什么时代也都是苦难当道，什么时代也都是群众的性命来堆填，无论是和平还是乱世，苦难永远纠缠在群众之上，舆论无法封锁，娱乐新闻没法让人开心，摆在眼前的，只有一如既往的悲剧。”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夜行的动物。”

“神将苦难赋予人类，人类献祭大多数人的生命躲避苦难，蔑视生命，蔑视神明，审判也已经敲定。” 格林自言自语。

人们点燃了城市，分尸了自己的家人，狂怒让罪恶如洪水一般无可遏制，犹如现在燃烧的烈火一样沸腾起罪恶的大洪水，好似要将城市蒸发一样，人们的哀嚎是罪恶烧开的声音，警察们在半夜端起枪担当自己的职责。

他们收到的命令只有一个，那就是对着那些暴怒的群众开枪。

带着最大的怒火，那些人们也因为烟尘的原因焚烧起灰色的火焰，不惧怕疼痛和肢体的破损，始终如一的冲向那些警察，那些高官们看见警察们死前的执法录像慌乱了，那些焚烧着灰色烈焰的群众，胡乱的挥舞工具，将那些警察砸碎砸死，枪声四起，但敲打声更胜一筹。

火焰点燃了整座大楼，有些小区都被燃烧了起来，许多记者不要命的冲进现场争先恐后的扭曲事实，编造谣言开始了新一轮封锁，人们的全身被那些灰色的烟尘感染，在马路上愤怒的穿行，黑暗的雾霾笼罩了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带着土地中的怨念。

“百姓苦！百姓亡！民不聊生！” 有些人讲着古语，好像被附身了一样，撕扯着自己的同类，像是饥饿了好几天一样撕咬同类的皮肉，在这大地上发生过的苦难无穷尽的呈现出来。

“地封审判，不只是大地的撼动，更是这片大地上生物的撼动，因为愤怒和不甘引起的审判，它将唤醒人类心中的野性与勇敢，刻印在DNA里面的反抗、争斗、物竞天择的社会达尔文理论将会重现。” 梅琳达没有睡觉，望着城市外那些暴怒燃烧的人群。

“如何解决，梅琳达，他们还会恢复清醒的对吧，我不可能把他们杀掉。” 田茉终也被吵醒了，走到梅琳达身边。

“到英国伦敦的地底下决战，吩咐人守城，对着同胞们开枪，是必要的事情，田茉终，你也会对着我开枪的，迟早有一天，我也会为了我的生存和你自相残杀。” 梅琳达流出一丝细细的眼泪，在黑夜里被星光照耀，很是显眼。

“我们可以不用那样的吧。”

“斗争是迟早的事情，你不想，我想，我们之中，必须有一个真理和主权。” 梅琳达的目光逐渐变得冷漠，那是田茉终从未看见过的冷漠，梅琳达也从未这样对待自己亲自收留的学生。

“去吧，田茉终，带着你信任的朋友，这里由我负责，医生要开始干医生的事情了。” 姬秋泽坐在两个人的身后，静静地说。

雷电闪耀在天空，时空装置又在某处运行了，许多城市都被暴动的群众自己点燃了火焰冲向那些看着像政府的建筑里胡乱的杀人，机车声从城市里轰鸣。

“你们应该歇着，交给我，我一样会杀死现在暴动的你们，但你们的后代应有的权利，如数奉还。” 陈天骄在田茉终的身后，机车的探照灯犹如黎明将远方的阴霾散开。

“运载机一切正常，我会带着主力部队运送向英国伦敦，为运载机打着点儿掩护，姑娘靠你们了。” 刘马检修着运载机的武器系统，天卡因特的队伍和周破晓、纪岚长在运载机上等待空降伦敦地区。

“收到，我们会在你们之后抵达英国伦敦地区，各单位注意，敌人的伏击和群众的暴动我们都要小心，尽可能快速、无声的前进，张薇亲和特尔各带出一队环绕队伍周围进行巡逻防卫，主队伍向前无条件突袭，一条直线的用无声炸药炸过去，遇见什么都一路突过去，我研究过路线了。” 田茉终指挥道。

“导弹来了，你对这些熟悉。” 梅琳达看着大局势的战略地图，无数的导弹落点定位在田茉终的必经之路上面。

“这是我们正需要的，炸吧！分散！V阵型！” 田茉终瞬间减速，身后的队伍也跟着减速，周围队伍呈现V字型向前继续行进，运载机释放干扰弹，导弹精确的落在田茉终队伍的前方将高楼轰碎。

随后继续前进，朝着黄金之树生长的前方。

“羲和，还能战斗吗？”

“我时刻都行，只是你一直都没有问，比如你被那些庸俗的控制机器损坏我装甲的时候，我以为你会把我的力量利用的很棒。” 羲和轻蔑的对纪岚长说。

“你教着我，或者替我操作一下就好了，这是你自己的力量，要我使用的话，也想是我指挥你，或是你教我的那种。” 纪岚长在空中望着焚烧大地的灰色烈焰，那直通苍天的巨树上站着女人的身影。

“全体成员，准备作战！” 天卡因特从运载机上带着自己的队伍一跃而下。

“明羲天地，吾和唯一！”纪岚长从漆黑的高空跳下，迎着狂风与雷电，举起羲和剑，金色的风暴顺势卷起，太阳系在天空中漂现，剑刃斩开阴霾，坠落在灰色火焰燃烧的大地之上。

“再强大，也阻止不了什么，孩子，如果你和我有着一样的心态，你也会感觉到绝望，人类世界如果只能依赖机械降神，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没错，但我要你为我自己而战，为我们而战，对你没有意义是没有意义，但我们是人类，人类很贪婪，贪婪到不想这场战斗有任何牺牲。” 纪岚长夺过操纵权。

“也只能如此，打赢有点难。” 周破晓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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