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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比斯城记事】第一部01-03,3

[db:作者] 2025-06-21 12:14 5hhhhh 8960 ℃

  「喂,薄雾,你和她做几次了?」

  抬起头来,薄雾似乎是在一本正经的计算,「前面两次,嘴里两次,后面一次,加起来……」

  ……应该说是,『不愧淫乱魔女之名』,这样吗……?

  猜度到我的心思,薄雾露出促狭笑容,将淫魔反抱在身前,展现出她的傲人双峰,分开了淫魔早就疲软无力的双腿。其间,流下了厚重黏连的白浊细流。

  「不管是她的前面,还是我的后面,都随.便.你哟~~」

  看来,要应付这个妖女,比应付那只淫魔还要费事……

     ***    ***    ***    ***

  又是一小时过去,我终于把薄雾搞定了。淫魔的召唤时间也正好期满,她变成了一片粉红色的烟雾,消失在召唤阵的光芒里。

  整理好行装,我跟薄雾道别。她还是全身粘粘糊糊赤裸裸的,不过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反正也是正常,不要管就好了。

  「对了,你那个莉姿的生日就是这两天了吧?」

  「你怎么会知道?」

  「我有什么不知道?」

  「……算了。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怎么样,给你准备了瓶酒,让你们两个在她生日那天用。女生喝了酒不是都会开放身心吗?到时候布特林你就大施男性魅力,弄得她春心荡漾,搞不好她会让你玩后面。」

  好像是吃饱了的怪兽一样,每次薄雾她满足欲望之后就会变得比较无害,心情好的时候就会送我奇怪的小礼物。不过,这次的搞不好还真能用得上还说不定。交到我手里的瓶子上有着古朴的花纹,看起来似乎是有年头的佳酿。

  「酒谢谢,建议心领了。」

  (另外,这家伙怎么知道我还没有开发莉姿的后庭?不过,毕竟是淫乱魔女,知道这种事情大概也是不稀奇……的吧?)

  拿在手里太明显,我找了个口袋,把瓶子装了进去,挥挥手离开了古董店。

  回到城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不过母亲并没有说什么,这就使我有点意外。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有点重要性的人物,独自外出到晚上才回来也不担心,难道母亲已经知道我的去向?想想不会,母亲应该还不能接受我学习暗属性魔法这件事,要是发现了不可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不管了,今天一天实在是奔波劳碌,还是赶紧吃点东西睡觉——

             第三节 寒冰烈火

  六月二十九日,晴,微热。

  薄雾那边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我的欲望也得到发泄,今天终于能够集中精神制作海蓝目镜。毕竟是莉姿的生日礼物,我再不抓紧点就赶不及了。

  「……好,最后一道工序!」

  经过四小时的精密工作,仅剩的步骤就是将凝练好的魔力液体均匀涂在镜片上而已,后面就是组装了。这道工序没什么难度,但我也不能掉以轻心,否则浪费了材料的话就要重新从第一步开始,四天的苦工化为乌有。

  静心,浑身上下的魔力开始微微流转,保持手部的稳定性;我右手拿起镧牛毛制成的刷子,左手用「虚捏」的法诀施法将镜片悬在空中,开始涂抹。

     ***    ***    ***    ***

  「搞定!」

  满意的叹息着,我没有解除左手的小魔术,让镜片在空中旋转,自己则在耀眼的灯光下从各个角度观察涂料的均匀程度。不是我自吹,在精神集中的时候,我的炼金术很少失败,当然是除去我不自量力制造高级物品的时候。

  (没问题,色泽很饱满,也没有突兀的转变。)

  这一步完成了,剩下的组装就简单很多,起码我不用担心前功尽弃,要在时间不充分的时候从头再来了。

  感叹于自己技术的成熟,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最后的材料之上。一个和荔枝差不多大,散发着神秘淡蓝色光芒的椭圆体——明亮级冰元素精魂。

  我一直珍藏着的这枚精魂,还是我在魔术上小有进展,刚刚脱离「学徒」的等级,成为「魔术师」时师傅送给我的贺礼。不过,我一直不明白的是师傅当时为什么给了我一个冰属性的精魂,还故做神秘的眨了眨眼睛;毕竟,莉姿能够比我更好的利用冰属性的素材。直到我开始苦恼于莉姿十八岁生日的礼物时,他的用意才显现出来。

  (等等,师傅难道想撮合我和莉姿?)

  这个念头在我心中一闪而过,但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我当时与艾丽丝正处于热恋期,师傅对艾丽丝观感也不错,一直都很支持我们,他没道理做这种事情。

  但是,这个念头却在我心中激起了一个人的影像——柔软的褐色卷发,白玉般的面容,杨柳一样的身躯。

  艾丽丝——你现在怎么样了?

  ——转瞬之间,我快要完成炼金作品的喜悦完全被回忆冲散,心情又低落下来。

  摇摇头,我试图将一些负面的想法驱除出脑海,但是失败了;痛恨于自己的软弱,我只能将精力集中在手中的目镜上。

     ***    ***    ***    ***

  终于完成了莉姿的生日礼物,我的心情却不怎么好,精神上还感到相当的疲倦。想想下午并没有什么事情,我到马厩把乌云牵了出来,准备上街散散心。

  同马厩里的其他马匹一样,乌云是一匹改造马;虽然价格昂贵,但是具有普通马匹不能相比的耐力、体力、与速度,这种被魔法道具改造过的马算是一种贵族地位的象征。

  有的改造马一看就知道并非寻常,三尖八角、眼冒青光,是那些爱凸显自己地位的贵族喜欢的;我家包括乌云在内的改造马看起来和普通马没有任何区别,属于比较低调的一类。毕竟,我觉得被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感觉有点奇怪——要是这样看我的是美女,那就更糟糕了。

  乌云在路上缓缓踱着步子,我也能有机会看看周围的热闹景象——宽阔的大街上,孩童在无忧无虑的嬉戏;行人匆匆而过,但脸上往往带着微笑;胖胖的面包店店主高声吆喝生意,时不时在老婆不注意的时候偷吃一口面包;公共学堂下午放学,几个背着书包的女孩子踏着轻盈的脚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在我略显阴暗的情绪下甚至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往往就是这样的景象,才让我真正意识到——我爱这个城市,爱它的美丽与安宁。看着这样的法比斯,我的心情似乎也轻松了起来。

  (师傅常说的「领主的责任」,是否就是母亲这样,让治下的人民能够安详喜乐的生活?)

  很可惜的是,我没能够高兴多久。

  「干!这种破烂也卖三个金币,你欠操啊?!我家大爷可是法比斯骑士团的团长,你惹得起吗?」

  街角的一家小店铺外面,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在不知死活的叫嚣着。一个略有几分姿色,看起来像是店主的女人正被他拉扯着,在呜呜的哭泣。在他们的附近,几个骑着样式凶恶的改造马的家伙正在微笑着观看事态的发展;在这几人中间、被保护起来的的是一个中年、留着小胡子的黑脸男人。

  一瞬间,我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体内压抑不住的杀意。

  果然是他妈的索丹。

     ***    ***    ***    ***

  在我还没想好是直接过去轰一拳在索丹脸上,还是先救下店主的时候,已经有人先一步介入了。

  那是一名白夜骑士团的巡逻骑士,他坚定而有礼貌地向索丹表达了「请你滚他妈的蛋,法比斯还轮不到你撒野」这一意思。老实说,我很佩服这名骑士的修养,因为我连正视索丹的眼睛都做不到——我会想向他脸上吐口水。

  法比斯有三大骑士团,「法比斯骑士团」、「白夜骑士团」与「紫星骑士团」。几个骑士团间的派系斗争一直存在,但母亲从来不闻不问,只是在冲突出格的时候削减一部分骑士团的权力,算是各打五十大板,也变相的掩护了索丹——因为大多数时间是他不占理。

  不过,派系斗争归派系斗争,这名骑士在这种周围没有帮手的时候帮店主出头,也算是他有一定道德水准的表现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索丹警惕的左顾右盼,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脸上。在那一瞬间,他露出了一个只能被称为贱格的微笑。

  出人意料的,他收束了属下,没有再惹事,离开了。

     ***    ***    ***    ***

  索丹.F(费茨杰拉德).瓦希德,法比斯骑士团团长,人渣。

  具体的不细说了,总之我几年前跟他儿子产生了冲突,结果他儿子被我杀了,还把师傅牵扯了进来;最后是索丹那方被像狗一样的打败,事情结束。

  其实,毕竟死的是他儿子,受损失的是他不是我,我也没必要怀恨在心;只不过我们两方面已经势如水火,关系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改善,所以我也没心情应付他们。或者,我是这么以为的。

  只不过,一周前的一件事,让我真正的对这个人产生了杀意。

  ……母亲高潮时呼唤的名字,正是「索丹」。

  这样一个贱人居然拥有了那样美丽、成熟、高贵的母亲,我的心里除了痛苦只有愤怒。

  在那个时候,我理解了很多,比如母亲为何能容忍这个人的无礼,还让他一直处于高位。

  说来很讽刺,我和索丹儿子兵戎相向的原因正是因为他诋毁母亲;然而,很明显的,母亲没有领情。

  母亲啊母亲,你也太不知自爱了……你就这样简单的抛弃了我和师傅,站在了索丹的一边吗?

  在这一时刻,我感到自己无比孤独;我想要成就的事业,没有人会支持。

  ……没有什么好散心的了。掉转马头,我向城堡的方向缓缓前进。

     ***    ***    ***    ***

  七月七日,晴,微风。

  对很多人来说,今天只是一个天气不错的普通日子,但对我和另一个人来说,这一天在整整一年中也是与众不同的。对,今天就是莉姿的生日。

  傍晚时分,我整理好衣装,静静等待着预定时间的到来。

  本来,以我们的关系,早去晚去也没什么差别,但据师傅说,女孩子在某些时候会在一些无谓的小事上较真,所以我还是想谨慎一点,尽量给莉姿留下一个好印象。

  (对了,那瓶酒还没有包装,差点忘记了!)

  因为我不太想把薄雾送给我的那瓶酒放在明处,因为母亲看到询问起来编谎话会很麻烦,所以就把它藏在了暗处的柜子里,但是这几天晃来晃去我都快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确定了母亲在办公室之后,我就跑到储藏室拿了包装纸与绸带,带回自己房间将酒瓶包装好。本来这种事随便找个女佣就可以做,不过我还是觉得亲手做更有诚意,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坚持。

  为了防止母亲在临行前找我说话看到它,我又把包装好了的酒放回了柜子里。

  做完这一切,时间还有一点富余,我干脆找出了一本小说读了起来。

           间奏之一 某个家族的覆灭

             —Those who live by the sword die by the sword.

  力量。

  在一般人眼中,伴随着这两个字而来的一般是「荣耀」、「地位」与「金钱」。

  事实确实是如此。有了二等力量,就能靠武艺挣到一份可观的薪资。有了三等力量,就能一生衣食无忧,运气好的还能博得大贵族的好评,弄来一个爵位,从平民跻身贵族。有了四等力量,就能开创自己的一片事业,建立自己的武艺、法术学校,一展宏图,或者效力军旅,职位从千骑长起跳。有了五等力量,就能在一国之内呼风唤雨,志得意满。

  只不过。靠武艺吃饭的,总会碰到比自己更厉害的人物;弄到小贵族头衔的,总会被更大的贵族欺压;开创自己事业的,总会被那些传统的世家排挤;能呼风唤雨的,总会有一天发现自己的雨被别人的风吹走。

  归结起来,这些问题只有一个解决办法:变强!

  于是。为了力量,无数的丑陋暗流在夜晚酝酿着。还是早在褚守菱茹皇朝时期的一位智者说得好,「因剑而生,因剑而亡」;这名为「力量」的,实际上是一个大漩涡,将它所接触的全部拖向更深、更深的海底。

  对于一个人物力量的评价,一般是由「等」、「阶」这两个字来概括。与「分」、「秒」的关系类似,「等」、「阶」之间的关系是「等」为主,「阶」为辅。就好比三分十秒一定比二分五十秒时间长,三等一阶的力量也一定比二等五阶的力量强。虽然「狡猾」、「计谋」这些东西并不能被等与阶代表,但是这已经是最为客观的力量评价方法。这些等与阶的判定方法据说是褚守菱茹时期就已经确定,后来由真武魔皇传承下来,才逐渐传播到三大陆之上。

  基本来说,力量等级共分五等,每等五阶。第一等力量非常普遍,大概习武一二年就可以达到,也就是「寻常壮汉」的程度。第二等力量就可以单人与雄狮、猛虎战斗,五百人里才能找出一个。有了第三等力量就可以算是「高手」,都是各大家族想要笼络的对象,可谓「万中有一」。

  到了第四等力量,就算是跨过了「寻常高手」与「一流高手」之间的界线,能在战斗中以一当千,在整整一个国家之内都可以算是名人。而第五等力量,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最强者」的档次;即使是现在两千万人口的奥里帝国,有这种力量的知名人士也只有三人,均是非富则贵,拥有极大权力及势力的人物。

  以上就是「普遍」的力量等级分析。不过,生命的极限并没有这么简单。在这三块大陆上,曾经出现过几位第六等力量的强者。「魔侠」伟士霸、「悠远之风」特伦诺克汉姆、「淫术法师」约翰.F.孙,这些都是在历史上书写了重重一笔的名字。可惜的是,目前的三大陆之上,还没听说有任何第六等力量的强者。

  不过……没有第六等,并不意味着没有第七等、第八等。故老相传,雄霸于巨龙大陆西南角,「生人免进」的「亡灵国度」里,就有一位举手便可天现红月,跺脚就连太阳也要湮灭光华,有着第八等超凡实力的「亡灵皇帝」。

  不仅如此,在距离三块大陆遥远的「龙岛」上面,还栖息着神秘及强大的龙之一族。乍一出生便有着可匹敌第三等战士的力量,外加长久的生命,还有不为人知、外界失传的魔法秘术,龙族的实力只可能被外界低估。现今将龙族统驭的滴水不漏的,是一位据传已经活了两千多年,同样拥有第八等实力的「金龙霸主」。

  只不过,就算是亡灵皇帝、金龙霸主这样的强者,也要在某人面前低头。加马司特的统治者,整个世界的无冕之王,名唤「真武魔皇」的男子,在一千六百年前就使动禁咒将原本彼此相连的大陆分为三块;这样的威猛实力,再加上这许多年来的修炼,他现在恐怕是有着第十等以上的绝伦力量。

  也正是因此,加马司特成为了世界的中心,一千多年来权威鼎盛;二百年前平原矮人三百八十万人口在十分钟之内被真武魔皇灭族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国家敢发出半点异议。

  我们的故事,就在这水面上波澜不惊、水底下波涛汹涌的世界里,缓缓展开。

     ***    ***    ***    ***

  黎明时分。

  一间昏暗的房间里,一位老人正在伏案书写着什么东西。

  「……将我波拉米特.E.海因赫兰的全部财产、地位以及权利赠送给克莱默.D.修本哈根,我最忠实的骑士。」

  想了想,老人又用颤抖的手加了以下的几行字句:

  「如果那时克莱默.D.修本哈根也已不在人世,那么以上事物将由我的两个女儿分别继承,分割比例如下……」

  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女儿的面貌,老人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羽毛笔,掩面长叹。

  小女儿伊娜现在二十一岁。在老人事业的巅峰期出生,她并没有经历过什么什么大风大浪,而老人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她,所以她一直愉快的过着没有什么烦恼的日子;然而,这段日子毫无疑问的是要告一段落了。

  伊娜与克莱默订婚也有了一段时间,在他们两人欢欢喜喜的挑选结婚庆典的日期之时出现这种紧急状况,看来老天也不能让他们幸福的度过一生吧?只要一想到伊娜在克莱默出了什么事故时伤心欲绝的面容,老人就一阵头晕目眩。他暗自下定决心,就算是舍弃了老命也要保护克莱默的周全。

  大女儿珂娜已经二十四岁。两姐妹中,她继承了母亲的样貌多些;不经意间,老人有时会误以为过世多时的妻子已经在女儿身上复活了过来。在贵族圈子里,十六岁就谈婚论嫁也不算异常,像珂娜这样二十四岁还是小姑独处的美女实在是十分少见;老人也经常绕着弯子和她谈这方面的问题,但她总是摇头不语。

  不知道女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老人只好不断的向她推荐青年才俊,却每次都被她拒绝。老人无可奈何,心下却也有点安慰;毕竟,伊娜与克莱默马上就要结婚,婚后恐怕就要搬出家族大宅,如果连珂娜也嫁人离开,这晚年的孤独,实在不是一件他想要面对的事。

  其实,老人的安心,还有另外一层原因,但是这层原因连他自己也不曾意识到。

  想到自己大女儿未定的将来,老人实在是没有勇气面对眼前的困境。在长长的苦闷思索中,不知不觉间,老人眼前的不再是珂娜,而是与她面貌相似,但更有女人风韵的另一张面孔。

  当年,在老人还只不过是「男爵家的小儿子」的时候,着实是为了今后进行什么样的修炼而费了一番苦心。

  在这世界上,有六种不同的修炼道路,分别是重战士、速战士、箭手、骑士、杀手和法师。

  本来,修炼之途并不拘泥于这几种,大陆上也流传着「有心无难事」的谚语。然而,这一切都在真武魔皇介入后被彻底改变了。

  在加马司特无极山上有一块巨大的石碑,名唤「天下魔武成就谱」,由真武魔皇本人亲自整理,其上列举了自古以来武功、魔术的最高成就及其创始人。而在其上的「修炼方法」一列中,能够被寻常人接触到的仅有这六项而已。也就是说,真武魔皇认为其他的修炼方法都不能够与这几种相提并论。

  在这个信息闭塞,全部知识几乎都来自加马司特旅航船带来的「报纸」的时代,真武魔皇说的话就是世间公理;更何况以他的力量之强、见识之广,也实在是不会在这些问题上犯错误。于是,就像计量单位、语言、历法一样,三大陆的修炼方法也逐渐统一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开始称这些不同的修炼方法为「职业」。

  海因赫兰的父亲就是以『重战士』的方式进行修炼;重战士是最容易入门的职业,而他就正好是这样一个直接而讨厌麻烦的人。手持两面板斧,在军中小有名气,父亲当时真是志得意满;可惜,这种职业有着致命的一点缺陷——抗魔能力太差。父亲后来在军中大赛里三次败给『法师』,丢尽了脸面,所以固执的他给儿子的敕令就是「除了重战士以外你什么都可以学」。

  海因赫兰比较看好的是『轻战士』。一般来说,轻战士是所谓「最强的职业」。除了防御薄弱以及远程攻击力差以外,轻战士没有其他的缺点。除此以外,海因赫兰也对很久以前的大豪杰「青豹」巴赛特.岚撒(就是那位舍弃长剑不用,而舞动「饮血魔枪」而名传后世的强大轻战士)非常心折,想要追随其后,闯荡出自己的一条道路。

  而「全部能力都相当优秀」的『骑士』,对于年轻时心高气傲的海因赫兰来说,总觉得有点太过一无是处,没有什么「技压全场」的超人本领。本来,想要全面发展,就要放弃在单一方面的突破,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但是他总是不太甘心;最后,他还开玩笑的对家里的卫士队长(他就是一名『骑士』)说,要是这种职业能有什么能令他惊艳的本事,他就二话不说,投身骑士行列。

  这句话的应验,是在他前往剑术教师家里,准备拜师正式成为剑士学徒的路上。

  途中,海因赫兰的座骑突然踩到了不知什么东西,一块蹄铁脱落了下来。皱起眉头,觉得出师不利、运气欠佳的他下马正要拿出工具解决问题——

  就在这时,他看到不远的街旁,有一群小孩子在玩耍。本来这也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是市街中的平凡景象罢了;可是,其中的一个身影,却彻底俘获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名少女的侧影。深紫色的头发、海蓝色的双眼、淡粉色的面颊,她比那些小孩子都大着好几岁,在她们里面就犹如鹤立鸡群一般的显眼。一举一动都有如舞蹈一般让人心醉,她脸上所展露出来的欢快笑容,更有着彻底平抚心灵里种种波动的效果。或者,那是能够在任何人心里掀起波澜的笑容?海因赫兰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再多看上少女几眼,将这一幅景象永远印在心头。

  在总共十五年的人生中,不曾对「女孩子」这种生物感到过太多兴趣的海因赫兰,在那一天清楚无误的知道了一见钟情的感觉。把拜师学艺的事抛到脑后,他躲在一旁绞尽脑汁的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上前和少女讲话的理由。

  结果,这个理由来的轻而易举;以海因赫兰当时连「我好像以前见过你」这种借口都没有想出来的、完全停止了运转的头脑,大概是怎么样也设想不到,事态会演变到「少女自己过来和他讲话」的状况吧。躲在一旁苦恼的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在发现少女的脸已经贴近到自己的五十公分以内的时候,再想整理头发、衣服、或者表情,都来不及了——

  「哎,你就是海因赫兰家的那个波拉米特吧?我听爸爸说过,他说男爵家有一位了不起的小少爷呢!」

  在少女准确无误的叫出海因赫兰名字的瞬间,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此定下了格局。谈话很顺利的展开,顺利到海因赫兰都没办法接受,觉得自己一定是身在梦中,还真的把手背到背后使劲掐住手心,直到疼痛出血,才确定自己确实是交上了不可置信的好运。在分手之际,他自然而流利的(其实也只有他自己才这么认为)询问了少女的家庭情况;那个结果,当然不会出人意料:

  「啊,我爸爸是镇上训练『骑士』的教官,有空常来我家玩哦?」

  几天过去,海因赫兰不出意外的成为了一名骑士学徒。最后,在父亲问起他为什么要突然改变决定的时候,他支吾了半天,从「骑士的荣耀还是更得我心」一直扯到「骑士的等级徽章更漂亮一点」这种鬼理由,自以为把老战士给搪塞过去了;谁知道,父亲早就详细询问过卫士队长,对他的决定原因是一清二楚,询问他只不过是想看看他狼狈推搪的样子,寻个开心罢了……

  「为了你,我一定要成为骑士,而且是厉害的骑士!」

  当年的豪言壮语,至今仍然萦绕在心头;当年的决定,老人也从来不曾反悔过。

  「海莲娜……你就这样丢下我去了……二十年来,在天国里,你过得还好吧……?」

  缓缓摇头,挥去心头的忧愁,老子爵又执起羽毛笔,继续书写桌上那一封尚未完成的别离信函。

     ***    ***    ***    ***

  公历一六八九年六月二十八日。在这一天的下午,法比斯城的布特林.卡尔文接受了他生命中第一个暗属性魔术刻印的植入。

  同日晚间九点零三分,百落城海因赫兰子爵的家中,正孕育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都准备好了没有?」

  发话的人是海因赫兰子爵。双鬓和络腮胡子都接近花白,子爵在世上打拼已经接近六十年;不过,要是有人误以为他年老可欺,那可就是犯下了致命的错误。双臂的肌肉如往日一般结实紧绷,海因赫兰子爵仍然有着三等骑士以上的战斗能力,堪称老而弥坚。年轻时在魔人族的那次侵略战争里屡立战功,从而获得今天地位的他,向来不例外的是以豪爽的大笑来面对一切难题;只不过,现在出现在他饱经风霜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掩饰不掉的焦虑。

  「大伙都已经就位了。」回话的是一位个子高高,身披锁子甲,腰悬长剑的青年骑士。名叫克莱默.修本哈根,这位青年有着出色的剑术以及灵活的头脑,因此很早就得到了老人的青睐。因为一次不幸的意外,老人失去亲生儿子已经八年;在这八年里,他已经逐渐将自己的爱子之情转移到克莱默身上。

  「那就好……」

  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海因赫兰缓缓说道。这次要交锋的对手的实力,他是一清二楚;就算是已经有了现在这么万全的准备,这次会面的胜负之数还是很难预料。为了防止不测,他早已将自己的至亲转移到其他地方保护。闭上眼睛,老人默默的为自己两个女儿的命运祈祷着。

  没有进一步的对话。在这海因赫兰家族大宅的客厅里,老人与青年静静的等待着。

  九点二十七分,门外传来了马匹嘶鸣的声音;看来,对方的马车已经抵达。

  男仆胆战心惊的将客人带到客厅来,随后立即告退;根据事前制定好的计划,他现在就要躲到柴草房里瑟瑟发抖了。

  「子爵别来无恙?」

  与海因赫兰子爵相比,这位「客人」的身材明显的矮小、瘦弱了许多。他身穿一件带有头罩的黑色长袍,全身上下显露出来的只是一张面孔。他的面容还算是端正,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他的鹰钩鼻子;鼻子上的一对眼睛虽然时常眯起,但在睁开的时候还是精气四射,只不过那里面蕴含的是野心与恶意,少了一点人性和温暖。

  「客人」的身后还有两个同样身披黑袍的人影,只不过他们连头脸也几乎完全遮住,让人不能一窥真貌。在宽松的黑袍遮挡之下,连他们是男是女都很难辨别。

  「能让孟德斯鸠子爵牵挂,老夫深感荣幸。」

  收拾心情,海因赫兰开始与对方进行虚伪对谈。老子爵的心中仍然抱有小小希望,这次的冲突也许可以和平收场;毕竟,与对方开战只是下下之选——

  「这样,我也不多说客套话了。这次我拜访贵府,其中一个目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海因赫兰和克莱默都屏住气息,仔细倾听着对方口中吐出的话语。

  「——就是想要收购您家的那枚『楼兰之星』。」

  这句话话音刚落,海因赫兰就感觉到立于自己身旁的克莱默的紧绷身躯放松了不少。这也难怪,「楼兰之星」虽然是传家之宝,毕竟还是身外之物,如果能够以它换来整个家族的平安,也并非不可出让;两人事先早就商量好,要是对方的要求到此为止,就干脆忍气吞声答应他们。克莱默经验尚浅,听到这里觉得今天不会再有冲突,就安心了许多。

  只可惜,海因赫兰察觉出了对手另有居心。

  「那么,子爵到这里来的其他目的,又是什么?」

  「呵,不愧是『百落城之砥柱』,果然快人快语。这次我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要建议子爵放弃家族之间的成见,将整个海因赫兰家族并入孟德斯鸠家族,作为下属效忠于我。」

  听到对方这种无理要求,海因赫兰脸色涨得通红,右拳重重击打在桌面上,愤怒的控诉道:「少废话!我海因赫兰虽然怕了你们,对你们的阴谋不闻不问,但也没有沦落到要与你孟德斯鸠同流合污的地步!想要我加入你的叛军阵营,想也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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