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把一切推给命运，这是宿命论。但认识世界，解释世界，最后尝试着去改变世界，这就是一种能力和追求。

母亲教会米奥莉奈要用心感知这个世界，可是她却天真的以为，只要对自己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努力做好每件事情，那么就算没有任何的外力帮助，自己也能够得到幸福——然而，当她发现，这些都是自己的妄想。

人们总喜欢探寻宇宙之外的地方，喜欢未知的无知，这种神秘感对人类来说是种致命的吸引力。过度探索，过度挖掘各个星球上的资源，就是为了扩展人类自己生存的空间，原本居住的地球被搞得残破不堪，两方的矛盾激发，战争随之打响，处处血流成河，人民苦不堪言，那副场景她永远无法忘却——

心爱之人的离去让米奥莉奈内心的精神图景出现一个漩涡，深不见底，无法改变。

心思逐渐飘散，她再次深陷痛苦之中。

如果她有那种力量就好了。

体内的精神力逐渐盘踞，随后一点一点地聚拢，才凝聚成型的那一刻，牵引着整个属于她的精神世界随之崩塌，凝聚的精神力一股气的被吸走消散。

米奥莉奈并没有失去向导的能力，自从被老爹关在地下室里严厉拷打的那一个月之后，自己的精神力再也无法凝结成型了，向导精神体溃散曾有听说，但是精神力随着消散从没听说过，米奥莉奈依旧可以用着细微的精神力进行感知和探索，精神图景虽然看起来扭曲奇怪，但并没有成为失去意识的混沌者。

她没有保护好最重要的家人，米奥莉奈问心有愧。

从精神图景出来的时候，米奥莉奈早就汗透淋漓，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不知不觉见居然已经到中午了。

醒来一打开门，就闻到好闻的香味。

「你，在做什么？」米奥莉奈绕在斯莱塔背后质问。

「咦！」斯莱塔好像被吓到了，肩膀颤抖了一下「我是在想，你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

「哼——」米奥莉奈意味深长轻哼一声，看着锅中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在米奥莉奈印象中，自己吃的东西都是速食方便快捷食用的半成品，自己家的厨房也是从不会碰。

「厚蛋烧。」斯莱塔转过身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像是想要表达出那种东西。

米奥莉奈眼神复杂地望向斯莱塔，明明是个一直待在塔里的哨兵，感觉也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怎么会做这些东西。

「怎、怎么了？」斯莱塔感觉浑身难受，她看自己干嘛啊。

「感觉你会是一个好伴侣的样子。」

「伴、伴、伴侣？！」斯莱塔开始紧张，她不太习惯这样别人说自己。

「但并不是一个好哨兵，残念。」米奥莉奈说了后面一句。

「呜……」斯莱塔翻动着手上的筷子，将菜肴装好在盘里。

「如果有番茄酱和美乃滋就好了。」斯莱塔叹了一口气，毕竟厚蛋烧她喜欢吃甜口的，如果有就可以好吃的捂住脸颊那种程度。

米奥莉奈尝了一口，一瞬间眼睛闪闪发光「这样就很好吃了。」

又夹了一块语气淡淡地说道「现在到处都很混乱，没有这种奇怪的物资。」

好像想到了什么，米奥莉奈从冰箱拿出一个番茄，看起来新鲜得闪闪发光，况且这是在物资紧缺的情况下第一次能看见的新鲜蔬果。

「吃吗？虽然不是番茄酱。」

咬上一小口，一阵清脆的响声后便咽了下来，味道超级甜，就算屏蔽了敏锐五感也能感受到的一种极致的美味。

「那个……」斯莱塔吞吞吐吐地说道「你真的觉得这些很好吃吗？」

米奥莉奈点头。

斯莱塔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把自己心底想法给说了出来「我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吗？」

「可以。」

米奥莉奈没过多犹豫就答应下来，只是靠简单的食物就可以让米奥莉奈为这个人留门。

「诶？」好像被快速答应感到意外，不禁出了声。

「米、米奥莉奈晚上，那个……」

「沙发太小了吗？之后我会让人买个床。」米奥莉奈头也不抬回道。

「你，睡觉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斯莱塔想起自己听到的奇怪声音，还有米奥莉奈那张疲惫的脸。

「过几天就好了，吵到你了你可以去对面睡觉，这一整层还有对面有一个房间。」

米奥莉奈手中动作微顿，随即又恢复了平常状态，而在银发下面，耳朵已经开始发烫。

「不，不用，这样就很好！我只是在想，我要是向导就好了，能给你治疗之类的……」

米奥莉奈冷颤了一下，反驳道「那还是算了，你看起来笨笨的，容易被人骗走精神力，哨兵就很好了。」

「……」斯莱塔的情绪好像很失落，旁边的小狸猫一直在舔米奥莉奈的脚趾，湿漉漉的，有点不舒服。

米奥莉奈皱眉哼了一声，把它推到一旁。

米奥莉奈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不要做这些无用的幻想，走，今天我要带你去新兵营去试炼。」而后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不，我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做，你先去，我之后会过来。」

「你去哪儿？」斯莱塔望着她，好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眼睛湿漉漉的「我、其实，没有像那些新兵一样训练过……」

「果然如此。」米奥莉奈冷笑一声，「不管你有没有经验，都得按照跟新兵锻炼教导的方法去做，我会让你在一个月之内建立一个谁也攻不破的精神图景，给我做好准备吧！」

「可是，可是我……」斯莱塔还是想要再辩解，米奥莉奈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她的话「我说过了，我会带你！快点给我做好准备！」

「好、好，我，粗……出发了！」斯莱塔回答的时候好像咬到了舌头，捂着嘴，小跑出门。

——

德林·伦布兰曾给斯莱塔这样几个选择，一个是继续为国效力直到死去，一个可以选择现在就带着母亲离开。

得知自己的向导是伦布兰的姓，斯莱塔真的很吃惊。这是德林的手段，安排在自己身边，看管自己。

最开始看了米奥莉奈一眼，其实就带着好奇。她也不喜欢这种捆绑式的关系，可那又怎么样呢？怎么会有人真的会放她们自由，这是不用想也知道的结局。

积年累月从母亲口中得知当时的事情，如果对他没有半点恨意，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应该活着。』这句话就是她记忆中最深刻的声音。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还活着呢？这个问题只是停留在心里，她不敢去询问母亲。

她已经习惯被人控制和奴役，可这并非她所希望的生活。

……

「什么事？」米奥莉奈直视那个坐在高台的男人。

他头发花白，如已经垂暮的老者，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那双眼睛里有些许浑浊，但是却依然不失犀利，让人敬畏而又恐惧。此时，这双眼睛正紧紧盯住她。

鞭子和糖，打上米奥莉奈背上的是教育她的鞭子，拿给她一块糖则让她留在这里当首席执行官。本以为会有所作为，只不过失去一点精神力就要吵着不干。

女儿的脾气跟自己一样倔，现在只是一头难以驯服幼狮，不难看出她表面平静，内心深处蕴藏的野性。

所以，必须要让她学会收敛自己一意孤行的脾气和骄傲。

「你的哨兵本来应该处死的。」德林垂下眼眸「但是她还有能利用的价值。」

「她不是逃兵。」米奥莉奈冷冷地说。

「事实就是这样。」

「你是知道塔内爆炸之后出现一个混沌者吧？」米奥莉奈咬紧牙关对他发出质问「为什么不让任何人追查了？」

「没有必要。」

她早已猜测到答案是什么了。

「你是不是有病？」米奥莉奈开口骂道「她现在是我的哨兵！你满意了吗？满足了吗？你还想夺走我的什么？」

「还是说，你是想把全世界想违抗你的人都杀了吗？」

德林盯着她看了很久，说「你关心她？」

米奥莉奈嘴唇气得颤抖「你这个暴君。」

「你长这么大，也经历了不少战役，你还不会分辩哪些人该利用，哪些人直接舍弃吗？」德林皮笑肉不笑道「那些没有用的东西，就应该舍弃。」

「哪怕是我？」

「……」

米奥莉奈内心感到无比的悲凉。

「好好训练你的哨兵。」德林说着背过身「你要知道他们都是为什么而死的。」

「你还不够强。」

没有人回答他，米奥莉奈已经不在这里。

「……我不允许任何人妨碍我的行动，哪怕你是我的女儿。」

当一个人认定或者倾向于获得某种结果的时候，他就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搜集有利于自己所倾向的结果的证据和资料，最终来证明自己的预判和认知是正确的。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往往不会考虑那些事情是否对方愿意接受、是否对方能够承担后果的问题，而是直接把那些东西摆到她面前——

——

维姆·杰特克对身边的心腹喃喃道「你觉得这个圣所的最高掌权人会是谁？」

「德林。」

「德林已经垂垂老矣，你看他的样子，现在是还会效忠于他，但如果他死了呢？」维姆振振有词「还有谁，还有谁来担任这个位置？谁来改变这个世界？谁来鞭策那些地球人？」

身旁的人思索了一会道「你该不会想让，盖尔继承？少爷现在明明看上去一点能力都没有。」

维姆摸着下巴说「不，我是说他的女儿，米奥莉奈，一个没什么精神力的向导，看上去更好掌握不是吗？」

身旁人没有再说话，他明白了上司的意思。

「只要他死了，把他女儿抬上那个位置之后和盖尔结合，这片领域就会再次成为杰特克家的。」

——

「斯莱塔？」耳边传来温柔的呼唤。

循着声音看去，看到她的一刻，烦恼的眉毛舒展开来。

来人是整备队的，她是尼卡·七浦。

不仅声音温柔，气质也很温婉，还经常帮助斯莱塔从塔里偷跑出来的时候做掩护。

「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个……」斯莱塔瞄了一眼那边闹哄哄的新兵营「我是想去训练。」

心细如尼卡，一下就发现斯莱塔有些不适应和别人接触，拍了拍她肩膀鼓励道「没事！」

「可话说你一直不允许出来的吗？是你自己想去参加训练？」

「我的向导，米奥莉奈想让我过来训练……」

虽然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听到斯莱塔亲口说出来，尼卡还是有些震惊。

「那好说话了。」尼卡眨了眨眼「我悄悄跟那边教官说一声。」

尼卡做的事总是会让斯莱塔心中一暖，连连点头。

新兵营内大多是些初次觉醒能力的哨兵和向导，一些人也并不会如何完美闭合自己的信息素，这个地方的味道显得杂乱，毕竟是新人，这些难免有些粗糙和笨拙，可如果在战场上，这很容易被敌方侦测出自己的精准位置。

你没有强大的精神力，那你就无法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即便哨兵拥有极其强悍的体魄与意志，却也依旧无法改变自己弱小的本质。

「谁？米奥莉奈让她来的？」教官愣了一下。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新兵营里的大家眼里纷纷亮起了光。

十二岁刚开拓精神图景，十三岁就可以在前线支援，十六岁成为首席，所有的人都对那个传说里的向导敬佩万分，大家越是见不着，就越是好奇。

这个最年轻的首席向导居然在这里？

她的能力该有多强？

新兵营门口，一位穿着白色军服的少女走进来。

是哨兵，大家一时感到失落。

教官点点头「既然是她要你来的，就给你讲一些注意事项吧！毕竟我还不了解你，你也必须服从指挥，知道吗？」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目光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原本四处张望的新兵们低下头，没敢再看他。

「你想成为什么？」

「一位优秀的哨兵……」斯莱塔垂着眉眼答道。

「很好。」教官点头道「不论你是谁，你现在来讲只是一个普通的战士，但如果你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哨兵，就要做到别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或者做你想做的事。」

斯莱塔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充斥激动之情。

教官的话犹如一记重拳砸到她的心中，她想获得自由，必先得让自己变得更强。

「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那个……」尼卡本想解释斯莱塔的精神力可以操作Gundam这种机体，但一想说不定并不是检测精神力之类的，默默又闭上了嘴。

教官指着训练室那一类鸟，名为角蜂鸟，平均振翅范围每秒90次。也是专门用来检测哨兵的视觉程度能达到多少。

「看到那个鸟了吗？」

「看见了。」

「数它飞起来的时候，振动了几下翅膀。」

「是。」

斯莱塔来到窗口前瞪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尝试集中精神为一点。

感受精神力的流动，将周围世界全部屏蔽只剩下视觉。

飞动的翅膀缓缓变慢，小小蜂鸟的身影逐渐放大，细微到能看见它身上的每一根羽毛的毛丝，一瞬间蜂鸟的身影在斯莱塔眼里像一座巨山一样。

只是过了几秒，在斯莱塔的眼里好像过了好几分钟，回过神，她吐出一个数字「385次。」

「光束炮的发射速度其实更快。」教官说道「还行，不过差了一点。」

斯莱塔只是神游了一会就感到身体仿佛有千斤重，连呼吸都觉得很吃力，而那些新兵的脸上也浮现着探究的神情。

斯莱塔深深的喘口气，再次调整心情，她知道，如果这时候放弃的话，她将会失去最后一个机会。

「你也不是完全是个菜鸟，如果只是靠驾驶技术熟练还不够，你的能力和精神必须先强大起来。」教官点评道「每天我都会按时抽查你们的感官能力。」

「听清楚了吗？」

「是，长官！」新兵们叫喊着。

「她……那个米奥莉奈会过来？」教官凑到尼卡耳边耳语，语气极其的不自然。

「应该……」尼卡看了一眼斯莱塔，转过头回答「会吧？」

——

过了许久米奥莉奈才到这里，她的脚步有些急切，但又不得不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生怕被人发现异常——

在门口整理好衣着进去，眼前是正在体能训练的新兵们，还有一个努力控制自己五感的斯莱塔，这些事情现在来做根本很耗费时间。米奥莉奈想着，不如加快一点。

「首席好！」

也就只有这些新兵会叫她了，毕竟什么也不知情，米奥莉奈反倒对这个称号有些不自然。

「不用叫职称，一律叫长官。」

「是，长官！」

「我今天来带你们训练。学习怎么进入自己的精神图景。」米奥莉奈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斯莱塔，她表情好像很奇怪。

「这样看我干什么？」

「你是首席？」斯莱塔好像很意外，感觉表情上都写着“被欺骗”三个字。

「哈……又不是我愿意的，这只是个职称，你就不要这么叫我。」米奥莉奈叹了一口气。

一个人教导百来人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虽然米奥莉奈现在不过是没什么精神力，但要指导还是绰绰有余。

教官倒觉得一个没什么精神力，连精神体都唤不出来的向导还能教出什么花来？也没上前阻止，静静看着，等到时候出事再把她轰出去。

「现在，可以尝试去做，当一个想法画面情景种子在你头脑潜意识中成型的时候，你就是在挖掘体内精神能量，并开始创造出属于你精神图景中的事物。」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似懂非懂，他们大多可能刚刚觉醒能力的哨兵或向导，这个时候他们还不清楚怎么操作。

「等等，现在还太早了吧？」教官插嘴。

「如果还不能快速建立，损失的人会更多，我需要的，是让你们活下去！」米奥莉奈强调道「不是战斗，活下去，为了你重要之物。」

摩擦和冲突是实实在在利益的争夺，服从和自我意识一直在他们脑内斗争，战争是殊死搏斗，必须要当机立断，坚定自己的心，年轻人只有经过磨炼才能坚定自己的信念是何物，可现在有一个人会先对他们说，要活下去。

「还有什么疑惑吗？」

「那个……报告。」为数不多里一位新兵向导说道「我其实很害怕进入别人的精神图景，感觉这样，共情到对方的想法很可怕……」

「并不是每个人的感知都能那么强。」米奥莉奈回复道「遵从自己的本心，你就不会被他人的情绪沾染。」

是啊，现在辨别一个人的真心或者思想何其简单。

所有人在向导眼里就跟脱光了衣服一样，只要想，就可以对这个人一览无余。

甚至，可以改变那个人的思维方式。

这种能力在很久以前被大家所恐惧，纵使有哨兵这种精神力强的人，可大家面对那些不可控，完全无法预知变化的攻击更加抵触害怕。

当然也有向导会被对方的情绪思想感染，最终变成叛军被自己人杀死，又或者看透一切，永远不再参与战斗。

「怎么能害怕，一个士兵不能说怕！」教官怒吼着。

「这很正常。」米奥莉奈出手拦住了他「我也会有这样的迷茫，成为向导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报告长官！我的精神图景啥也没有，跟我脑袋一样，啥也没有！」一个哨兵说道。

大家一下笑出声，好像对于这种突然抖机灵的人习以为常，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旁边的斯莱塔感到羞涩，因为她的精神图景也是什么都没有。

「嗯，你过来，我看看。」米奥莉奈上前，一把抓住那位哨兵的手腕，惹得对方脸上一阵红晕，信息素不自觉散出来。

「确实。」米奥莉奈说道「你的精神力可以运用到什么程度？」

「很……一般，不，是不太好。」

「就算没有强大的能力操作MS，你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反侦查兵，给敌方错误的情报。」

「反侦查兵？」对方迷茫地说。

「物尽其用才是最好的，不是吗？」米奥莉奈抬眸说道「你精神力虽然贫弱，但是你的图景却早就建好了，精神屏障很牢固，我只是刚刚窥视了一下上层，你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说不定你可以创造多重世界。」

那位哨兵犹如醍醐灌顶，紧紧反握着米奥莉奈的手没有松开。

不知道为什么，斯莱塔看着米奥莉奈可以和别人这样亲密说话，既崇拜又羡慕，但感觉胸口有点闷闷的感觉。虽然知道是指导，需要靠那么近吗？

「我只是这样说，你实际做起来可能不一样。」米奥莉奈叹了一口气，推开他的手。

没有别人的支持，自己无法对这些有着各异天赋的人让他们做到他们想做的领域，没有能力，光凭自己一个人也做不出成就。

必须忍耐。

没想到效果意外的出众，大家好像都找准了目标，集中精神到自己的精神图景。

一直对米奥莉奈有偏见的教官此时开始重新审视这位首席向导，如果正如传言所说，她还有精神力那该是多么强大。

「斯莱塔。」米奥莉奈走向她。

「是，是，长官。」斯莱塔有些紧张，她第一次这样在别人面前尊称米奥莉奈。

「跟我来。」米奥莉奈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等到斯莱塔走出训练室后，米奥莉奈回头望着她，眼睛里闪过复杂之色。

「私下你随便叫我，我们是平等的关系。」米奥莉奈盯着她「听到没？」

「好的。」斯莱塔暗暗松了口气。

「晚上我们再行动，我之前得到了你的信息，犯人就在里面。」米奥莉奈冷静地说道「等时机成熟，我会带领你。」

一时感到震撼，斯莱塔慌张地问「这就知道了吗？那个……引起爆炸的犯人？」

「明明是你的记忆告诉我的，我只是推测。」米奥莉奈歪头想了一会，只是凭借她记忆的一角——新兵的特殊编号开头，时常进入的男性身影。

「啊，嗯……」回过神来，斯莱塔回答道「我需要做什么呢，只是潜入进去？」

米奥莉奈哼笑一声「是收集证据。」

「只是这样？」

「然后拷问他。」米奥莉奈思考了一会，说「大概就这么简单，然后，我可是还有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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