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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鸟的天空,1

[db:作者] 2025-08-09 09:51 5hhhhh 32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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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反铐在背后的洛薇儿嫣然一笑,仰头望着索克,她的第一个学生,如今王国最出名的调教师,一如初次教他魔法时那样,轻声吐出了那个将会追随两人一生的问题。

  “索克,你知道什么是魔法么?”

  

  索克局促地坐在洛薇儿对面的木椅上,双手紧握在身前,双腿一阵筛糠般地抖动。他不敢看洛薇儿,只是低着头盯着木桌上的纹路,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慌乱。

  “不用紧张,索克……听我说就好了。”洛薇儿用手指卷起一撮银白色的发丝,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自问自答地说了下去。“魔法不是掌控,也不是奴役……魔法是契约。魔法是发生在魔法师与魔法对象间的一次契约,魔法师提供心灵的魔力,而最常规的魔法对象,元素,提供对应的魔法效果。不同元素,或者说不同魔法对象的组合又能进一步构筑更复杂的魔法……当然,这些暂时不是初学者需要考虑的。” 洛薇儿说着说着逐渐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话语间染上某种兴奋的色彩,“不过,我认为,契约一词并不足以描述魔法的全部。魔法是契约,但更像是一次交流。当魔法师使用这里,”洛薇儿点了点右侧眼角靠外一点的位置,“心脑,与魔法对象建立契约时,如果他愿意沉下心去感受这个过程,他会发现那和用语言、动作与另一个人交流很像。魔法师会用心脑传递出带着心灵力量的话语,也就是俗称的魔力,对方回应了你的交流,而对方回复的内容和这回复本身便组成了魔法。”

  洛薇儿顿了顿,突然从兴奋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脸颊快速闪过一丝微红。“嗯……这可能有些难以理解,毕竟索克才刚刚开始学习魔法。其实魔法不这样理解也能用,就像人与人之间处理问题的时候,威胁强迫,签署契约与深入交流都可以达到目的,只不过是最后的效果不一样罢了。只是,我希望索克能先记住,深入交流是最好的魔法途径,更是与人相处的最佳方法……不过不用着急,理解不了也没关系,我们一边学着魔法再一边回想我说的这些。”

  洛薇儿对着面前终于抬起头来的索克笑了笑。看着那瘦削、带着阴翳的面孔,洛薇儿又一次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触动。“另外……在正式开始学习魔法之前,我想再说一件事。索克,我能感受到你对那些贵族……的心情。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不要让它占据了全部的心灵。我不是要强迫索克忘掉那些,只是……人的一生,不应该只有仇恨……你能明白么,索克?”说到最后,洛薇儿的眼里带着深邃的光芒。

  索克喉头蠕动了一下,眼神又飘向了木桌,双手握得更用力了,手指几乎陷进了手背。这幅神态让洛薇儿回忆起了第一次见到索克时的那个场景——他总是在下意识地隐藏自己的内心。洛薇儿再次暗暗叹了口气。所谓仇恨……什么时候,索克你才能明白呢……

  

  明白是一回事,践行是另一回事。这中间隔了太多东西,时间,责任,爱情……

  索克在脑海里暗念。

  走到今天,复仇早已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只是……总还会想起老师……可我早已没法回到老师身边了。

  “米娅乖。”索克抚摸着母狗米娅的金色发丝,随手接过米娅嘴里叼着的假肉棒,拉起一丝淫靡的液体,扬手扔的更远了些。“这个再捡回来,就奖励米娅一次高潮哦。”

  “汪!汪!”米娅开心地叫了两声,扭动着后穴里的狗尾肛塞,像一只真的母狗一样摇着尾巴。她被皮革拘束带牢牢束缚住的四肢只能靠膝盖与手肘作为“脚掌”,循着声音朝假肉棒滚落的方向别扭地挪动着。作为训练有素的母狗之一,米娅在捡“骨头”上的技艺早已磨练纯熟,只是今天主人不仅用眼罩蒙上了她的双眼,还将她的“前后肢”用长度不同的锁链连接在了一起,让她面临着寻觅与移动两方面的巨大困难。穿有乳环的汹涌双乳随着米娅歪歪扭扭的爬行如风中树枝尖的果实般摇晃,乳环不时掠过地面,擦过之前爬行时留下的水痕。而被金属细钩拉开的阴唇在水蓝色阴蒂坠的映衬下仍泛着晶莹的光芒,渗出的透明液体顺着大腿根与阴蒂坠上的水晶流下,为地面上的淫靡爬行路线又添一笔。

  索克面无表情地看着米娅逐渐偏离了假肉棒的方向,侧过头给一旁带兜帽的男子说道,“殿下,如您所见,这其实很简单。每个人……或牲畜的行为都有其内生动力。调教这些母狗,最核心的技巧,就是培养她们对一件事物的强烈渴望,激发她们的内生动力,而这往往就是性高潮。当她们把得到高潮作为人生的最高目标时,她们就会对牢牢掌握了她们高潮权利的你言听计从。”

  带兜帽的男子沉默了一会,说道:“不错……不过,不少坚贞不屈的女性也在你手里沦落,仅仅靠这个恐怕不行吧。”

  “这种时候就需要疼痛与恐惧作为惩罚,添加淫药以高潮作为奖励等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一些有趣的魔法。不过这个的细节就是不传之密了,很抱歉不能告诉您。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在不远的将来,这个魔法将会向所有贵族开放,哪怕是不会魔法的贵族也可以用载有这个魔法的卷轴调教自己的奴隶。”

  “……呵呵,有意思。我听说,你的老师是那位吧?她竟会教你能用在这上面的魔法吗?据传言她只有你一个男性学生,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不会是……”男子的眼神飘忽,找向了地上的米娅。米娅此时似乎是失去了方向,瘫软在原地没有继续爬动,时不时淫乱地呻吟一声。

  “……其中缘由,恕我不能详谈。不是您想的那样。”索克顿了一会,悄悄松开了捏紧的拳头,不过声音已然变得有些冷硬,不复之前的尊敬。

  “啧啧啧……看来,你对她并没有觊觎之心?真不敢相信。‘纯白之魔女’那惊为天人的美貌,难以想象的魔法实力,与克罗亚贵族的深仇大恨……我很难去找出一个不想把她调教成性奴的克罗亚贵族。甚至,还有不少人想把她……”男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凶光。“但是你,索克……你能成为克罗亚最出名的性奴调教师,又曾经在‘纯白之魔女’身边学习魔法,却对她没有念想……以我对你的了解,我可不太相信。而她更奇怪,居然舍得教你这种不世传的魔法?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要是我,她绝对已经在这里了……”说着,男子看向了米娅,阴阴地笑了笑。

  索克眯上了双眼,双手下意识地握拳举起,在男子看过来后又只能尴尬地顺势抱在胸前。与男子对视一秒后,索克假装被侧面的动静吸引,转身看向米娅。米娅似乎已经找回了方向,没再继续停在原地,夹杂着淫叫歪歪扭扭地移动起来。

  “哈哈,哈哈。不愿说也没关系,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毕竟是史上最神秘最强大的魔女。我先走了,你很不错,未来王国有你的一份地。”男子干笑几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快,不过索克并没有看到。当索克转过身来时,他已经换上了一贯的纨绔笑容,拍了拍衣服准备起身。

  “谢谢殿下。”

  带兜帽的男子摆了摆手,离开了地下室。索克送走他后,缓缓踱步回到地下室。米娅已经找到了假肉棒,此时正叼着假肉棒向他摇晃着屁股。

  “米娅真乖。米娅今天表现不错,给你一个奖励吧。”索克的语气丝毫没有改变,但他的眼神此时却燃烧着明显的愤怒。不过被蒙上眼的米娅自然没有看见。

  “呜呜……”米娅叼着假肉棒含糊地向索克叫了两声。

  索克深吸一口气,暂时又压下了愤怒的情绪。“怎么……说吧,米娅。有什么事么?”

  米娅低下头把假肉棒吐在地上,开口说道:“主人,我已经给新来的女孩说了,她说答应您的计划,也愿意练习主人说的那些,只是希望主人尽量不要和她发生性关系……算上她的话,基本上已经够了。还有……谢谢主人给米娅奖励……”

  “我都差点忘了她……那就只差皇室那边的意见了。”索克紧蹙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些。“话说米娅,你能不能学学人家,不要成天想着我的肉棒……”

  “不要——!求求主人,我已经忍了三天了……谢谢主人……汪汪……汪……”米娅说到一半直接伸着舌头淫荡地叫了起来,又扭起屁股,摇起了“尾巴”。

  唉……索克叹了口气,抓住米娅的项圈把她丢在了床上。米娅又兴奋而含糊地叫了两声,一股淫液从吞吐的淫穴中泵出,拉开的阴唇变得更加明亮。索克脱下裤子,对着那微微张口的晶莹洞穴,挺腰直捣黄龙。

  “啊~~~”久违的小穴被瞬间塞满的快感让米娅爆发出一声酥麻酣畅淋漓的淫叫,穴肉与索克肉棒的贴合处一阵收缩蠕动,下体瞬间喷射出大片的透明液体。

  “米娅,说着想要想要,却连一下都撑不住么……你的高潮次数已经用完了。但没关系,多出来的可以记着,就算在惩罚里了。”索克并未因为米娅的潮吹而停下打桩,持续地攻击着敏感的雌穴。“你要记住多出来了几次哦,记错了会有很恐怖的惩罚的。”

  不过此时的米娅并没有那种余裕,只顾着吐舌头翻白眼收缩小穴,大概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啧啧,我已经能想像到晚上你绝望的样子了……”索克抓起米娅的头发,抽插一次比一次更深更有力,米娅的小阴唇在肉棒的研磨下不断翻起又塞回,溢出细腻的淫液泡沫。此时,索克已经没有那么愤怒了,平静而单纯地进行着活塞运动,但眼神有些弥散,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随着淫戏来到最后,床上早已浸透了米娅的淫液与尿液,整个人脱力地挂在索克的肉棒上,头只能耷拉着埋在床单里,发出下意识地模糊淫叫,而索克也在最后射出了自己的精华。索克抽出肉棒后,米娅一下子整个瘫倒在床上,像一只半死的狗,浓稠的精液顺着不断收缩的小穴流过被坠子吊得红肿的阴蒂,混进床单上聚成一滩的混浊液体,而那水蓝色的阴蒂吊坠正浸泡在那液体里。

  如果是老师就好了。索克直到射精完,才意识到,面前被自己蹂躏了许久的奴隶是有着金色头发的米娅,而不是想象中那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索克大脑深处的封条出现了裂痕。不行。绝对不能跨过那一步。索克连忙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错误的幻想甩飞。

  即使自己现在或许可以做到……但一想到那是救了自己的命,又给予自己新生的人,自己却那么的一意孤行——这样的自己又怎么会有资格。

  一切都回不去了,那个还能自如、诚恳地称呼她为老师,甚至……的岁月。

  但如果可以的话……

  他还是想再见洛薇儿一面,再喊她一声……

  

  “老师。”

  索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地喊出老师后便愣在原地出神地望着洛薇儿。这个场景一如十年前,那个刚刚从地狱中被救出来的他,面对那个当时还不是他老师的绝美女魔法师。她那么自信,银白色的发浪与惊为天人的绝美容颜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又那么强大,魔法在她手下如臂使指,任何挡在她面前的敌人都会如纸糊一般消失。最重要的是,那时刻闪耀着自由光芒的灵魂,是索克一生中从未再见过的。

  索克生来就是奴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经历了充满肮脏、饥饿与劳累的童年后,他因为本钱还不错被淫乱的女主人看上,抓去当作禁脔,从此他的生活落入了另一种地狱。如果说一次愉悦的做爱是到合适的高潮结束,那么一场可怕的折磨便是从合适的高潮开始。刺痛的海绵体不断被湿热的泥泞摩擦吮吸,即使精囊已经射的一干二净,他的肉棒仍旧在药物的作用下异常挺立,给那些贵族女性带来餍足。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感受,他不过是一个无需花费大量金钱补充魔法能源的自慰机器罢了。只有在支撑不住晕厥过去的时候,他的女主人才会不情愿地给他打一剂魔法药剂,让他能吊着一口气而不至于在过度性爱中猝死。

  而他和洛薇儿便是在淫乱贵族的一次乱交宴会上认识的。作为一个有着绝美容颜与表面上不俗实力的女魔法师,在这个偏远的克罗亚王国,洛薇儿无论去到哪里都是社交的中心。不过她的完美与高傲引起了克罗亚贵族的强烈不满与侵略欲望。在多次表面奉承没有得到洛薇儿的任何回应后,克罗亚的贵族们失去了耐心,在做了一定的准备后邀请她参加神秘的晚宴,并向她隐瞒了最关键的信息。

  洛薇儿在踏进门前都没有预料到她会见到什么——或者应该说,她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想。在不远万里来到大陆边缘的克罗亚王国后,洛薇儿只想忘掉所有的过去,重新开始一个魔法师的生活。在短暂的考虑后,她决定从贵族的社交圈入手,获取足够的资金后开始自己的魔法研究。这也是洛薇儿前来克罗亚王国的原因之一——克罗亚背靠的纯白山脉,以及纯白山脉另一面那横跨整个大陆、永不消散的“混乱风暴”,都是魔法史上的未解之谜,也是洛薇儿准备中的魔法研究目标。

  不过她没有了解到,克罗亚贵族是以他们的奴隶交易而闻名大陆——至少是这一片地域的王国的。在洛薇儿眼里,自己已经远离了这片大陆黑暗的中心,在克罗亚无论如何也不会见到更加刺眼的丑恶——洛薇儿更愿意去相信,自己没去过的地方是更加美好的。

  只是,人性的恶从不单一。随着通向晚宴的大门打开,洛薇儿见到了另一种人性的扭曲黑暗。她在门后此起彼伏的嚎叫与淫语中暂停了思考,呆呆地接受着眼前地狱绘图般的场景给她带来的巨大冲击。

  洛薇儿与索克的初次见面就是这样的场景。索克那时正躺在大门旁的地毯上,被一个女贵族拉着项圈骑在身上。听到开门的声音,索克下意识看了过去,正好与洛薇儿对上了视线。

  索克一生都忘不了这次初见——那时穿着法师长袍、深色短靴的洛薇儿绝不是她最美的时候,但那就足以让索克深深为之着迷。洛薇儿搭在肩上的银白色长发以及紫水晶般的眼睛,以及最为关键的,那种从未见过的眼神,在那一刻成为了索克一生中所见过最美丽的宝物。在这之前,占据这个位置的仅仅是一块完整的软面包。不过正如索克一直以来的习惯,他的这些想法都压抑在了心灵的最深处,如同深渊底部的暗流,而透过眼睛仍然只能看到他那呆滞的神情。

  至于洛薇儿——她此时还处在混乱的状态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和一个奴隶对上了视线。这种无意识的对视让她脑海里闪过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但洛薇儿那一刻并没有抓住它。

  “这是什么意思?”洛薇儿感觉自己的声音似乎是从天边传来的,摇晃而模糊。她逐渐理解了这场宴会的本质——但这种东西和她有什么关系?!

  洛薇儿并没有意识到,正值似水年华、有着绝美容颜、实力高强又清纯高傲的她完美符合了克罗亚贵族心目中最想调教成性奴的模样。如果不是碍于洛薇儿表现出来的魔法实力,克罗亚的贵族早就对她动手了。不过,这次的晚宴就是克罗亚贵族做的准备——要么把洛薇儿拖下水,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要么就直接掀桌,把洛薇儿抓起来调教成性奴。

  只是,克罗亚贵族并不知道洛薇儿真正的实力。

  “当然是邀请我们的魔法天才来享受美妙的夜晚~天才不会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吧?要不我把这只狗让给你尝尝?”“噗哧……”“哈哈哈哈哈……”骑在索克身上的女贵族高声嘲弄着洛薇儿,带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嗤笑声。说着那个女贵族从索克身上站了起来,露出他极度充血泛着紫红色的肉棒,“滚那边去!你现在的主人是这位银发的小姐了,好好服侍她!”

  索克连滚带爬地来到了洛薇儿面前,吓得她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两下。不过洛薇儿很快停下了慌乱的脚步。可笑而令人恶心……洛薇儿逐渐冷静了下来,明白了这些贵族的糨糊脑袋里装的东西。她低下头看了一眼爬过来的奴隶,再一次和索克对上了视线。洛薇儿第一次看清了这副面孔:深褐色长短不一的头发胡乱地挂在头上,额头微微凸出,双颊凹陷,面庞的皮肤多处深浅不一,满是沉积的疤痕。他的眼窝也有些内凹,浅褐色的眼眸如一潭死水般黯淡。洛薇儿看着那双眼睛,突然意识到进门时在这双眼睛里发现了一丝端倪的熟悉感是什么。

  是藏在表面上呆滞与愚钝眼神深处的仇恨。刻入骨髓的仇恨。

  洛薇儿沉默了。她的右眼刺痛,眼前仿佛闪过一些画面。

  “我们的天才和傻子狗看对眼了诶!”

  “这不是绝配么哈哈哈……”

  “不过恐怕天才的处女小穴吃不下傻子狗的肉棒吧……”

  洛薇儿完全没有理睬那些贵族的污言秽语,蹲下凑到索克近处,魔力随之蔓延出去。通过心脑,洛薇儿“看”到了更多。除了索克心脑里那些无法隐瞒的真实情绪波动,还有极端的身体状况——浑身上下呈现出病态的虚弱与苍白,只有性器官带着妖异的血色。

  这种熟悉的对生命的践踏冲破了洛薇儿的心灵堤岸。她想起了那些未曾久远的记忆,那些记忆一眼望去全是刺目的猩红色。洛薇儿本决定再也不去回忆,以免触及自己疯狂的底线——可惜,世界的残酷是相似的。

  洛薇儿冷哼一声,笑了出来。她做出一个决定——早在那时,洛薇儿就想这样做了,可是那时的她没有足够的力量——足够碾压面前一切的力量。

  “你在笑什么?你如果不要那个奴隶的话……”女贵族话音未落,她的头就已经先一步落在了地毯上。风刃飞过,女贵族脖颈喷发出的血液飞溅在洛薇儿的脸颊上。洛薇儿的嘴角仍然上扬着,眼神却无比冰冷,在鲜血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恐怖。整个庄园在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那些原本布置好封魔石准备动手的贵族全都愣在了原地。女贵族那飞出去的头颅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随之而来刺耳的尖叫拉开了混乱的帷幕。

  洛薇儿毫无那种印象中学院派魔法师动手杀人时的畏缩。她的魔力全力倾泻着,右眼眼眸甚至在高强度的魔力输出下散发着紫色的光晕,所有风刃与冰枪精准地追上一个个四散奔逃的贵族。那些贵族准备的所有用来对付洛薇儿的东西仿佛都是笑话,他们甚至没能让洛薇儿意识到他们本来的打算。那些贵族在惊恐之中把那些魔法卷轴、封魔道具扔出去保命,却仍然在洛薇儿的魔法下一瞬间灰飞烟灭;许多贵族还试图抓起面前的奴隶作为挡箭牌,但他们生前的最后一个场景都是洛薇儿的魔法精巧地绕过奴隶飞到了眼前。

  转眼间,淫乱的庄园就染成了一片鲜红的地狱。在切下最后一个贵族的脑袋后,洛薇儿又去找齐了庄园里和其地下地牢内的数十个男女奴隶,用掉了她唯一的一张战略级传送卷轴,带着他们传送来到了纯白山脉里一处渺无人烟的盆地。为了能安置这些可怜的奴隶,几乎耗尽了魔力的洛薇儿强撑着又开始构筑魔法,而且是她从未完成过的魔法——“创世”。即使心脑传来的刺痛已经让右眼无法睁开,视野里闪烁着雪花般的光,洛薇儿仍然维持着微弱的魔力与元素沟通着。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愤恨与决心,面对她通过心脑传来的请求,即使她已经没有多少魔力可以提供给元素们,所有元素也都允许了她的僭越,甚至帮她完成了魔法的构筑。这处渺无人烟的盆地凭空出现了一片房屋,数块耕地,一条从虚空中流淌出来的河流,以及维持生活需要的各种死物与活物。洛薇儿将仅存的魔力彻底榨干,又和元素们达成了某种协定,预支了剩下所需的魔力,才完成了这个足以称为神迹的魔法。这之后,她立马扔下那些可怜的人们离开了这里。

  洛薇儿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休养,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地方。她不是不信任她刚刚救下的这群人,只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变数。另一方面,即使是不懂魔法的人,他们天生具有的心脑也会不自主地吸收空气中的魔力,用于维持心灵的稳定。虽然这种吸收并不明显,但在洛薇儿完全失去魔力的现在,任何可能影响到回复速度的因素都要被排除。不过她自然没有走远,她并不放心他们。

  看着将自己从地狱救出又创造了神迹的恩人消失,包括索克在内的所有前奴隶都陷入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梦幻感。重获自由后,他们有的人自杀了,有的人不知道去了哪,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决定拖着虚弱的身体在这片桃花源尝试重新开始人生。

  留下的前奴隶们大多第一次这样自由的生活,大多都处在一种迷茫的状态,更别说大多数人的身体都有奴隶时期药物留下的后遗症。不过好在这村庄毕竟是魔法建成的,耕地的土壤、河流的水等都留有魔法的痕迹,带有魔力的自然环境能让耕作物更容易存活,在一些有务农经验的前奴隶的带领下,算是发展起了能够自给自足的农业;也有一些魔法生成的食物供应急需,只不过不能再生。无论如何,他们能靠自己活下去了——他们每天起床呼吸自由的空气时,那种新鲜而令人陶醉的气息让他们逐渐坚定了抛弃原来经历生活下去的信心。在将来一段不短的时间里,这里确实成为了一处奇异的桃花源——不过这是后话了。

  索克找到洛薇儿是在一个月之后了。在那之前,索克和所有没有离开的前奴隶一样,在这个村庄里生活起来。索克是第一批下地干活的人。被救出来后,索克的眼神不复原来的呆滞麻木,变得有些阴翳,带有生人勿近的氛围。索克总是沉默着,每天在耕地劳作一段时间,便消失在村庄里,直到傍晚才回来。有人问他在干什么,他也从未回答。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找那个银色长发的魔法师,他们的恩人。他不知道他的恩人在不在这附近,但他一定要找,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他忘不了那种力量。

  那天索克只是如往常一样,无头苍蝇一样撞进山里。不过不同以往的是,他觉得自己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这种灵感毫无来由,但索克自然而然地相信了它,步伐越走越快。索克直到学会了魔法才明白,他其实并不是单纯因为运气找到的洛薇儿,但此时此刻,指引他的那些魔力踪迹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种神奇的灵感。

  那是山腰上的一个小木屋。很简陋,几乎看不出魔法的痕迹,除非笃定它的建造者是一位纤弱的女魔法师。甚至这个木屋具有一种融入环境的错觉,藏在一片树林间,若非索克感到一种奇妙的灵感在此刻异常高涨,他也无法看到这间木屋——而正是这种灵感指引着他一路找到这里。他走上前去,敲响了那扇单薄的木门。

  一个月以来,日复一日的山间小屋生活似乎已经让洛薇儿忘却了一些人类社会的东西,以至于她径直去开了门而没有作任何的探查。按理来说她是非常谨慎的,但或许是透支的魔力导致了某种心智上的欠缺;又或许是由于那个神迹般的魔法,她与元素产生了一种空前的沟通,让她沉浸在了对魔法规则的领悟中,以至于忽略了一些细节。

  无论如何,洛薇儿在打开木门后才意识到这一点。她震惊于自己的隐匿魔法为何失效的同时,仰头看到了那阴翳的眼神扫过,便下意识要放弃这一个月来积蓄的魔力,杀死这个已经被她想象成“圣教”派来的杀手然后迅速逃跑——不过她马上意识到“圣教”的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洛薇儿记起了这幅略显枯槁的面容与这双眼睛,也发现了自己把他错认为“圣教”杀手的缘由。这双眼睛再次刺痛了洛薇儿——如果当时她看到的那种呆滞眼神是对仇恨的极度压抑,那现在就是仇恨突然被释放后的井喷。她在“圣教”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而这样的人最后……

  “恩人。”索克的语调有些颤抖,他更不可能忘掉这幅已经刻印在心灵深处的面孔。他有些惊慌,因为他从恩人的眼神里看到了强烈的杀意。但那杀意马上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羞涩,这令他觉得似乎是自己看错了。

  不过在喊出下意识的称呼后,索克陷入了一种恐惧。他发现自由以后,自己变得无法直视女性了,即使是面前这个救了他的绝美魔法师。那会带来一种腰腹后侧波及全身的刺痛,以及对过去伤疤的撕裂。但在腿肚子打颤的恐惧里,索克抓住了自己心里的某样东西。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从他出生到现在二十年间唯一的复仇机会。他一定要说出来。“您……您……您能……能教……教我……魔法……么?”

  洛薇儿一瞬间明白了这个可怜的人想要干什么。他顶着那一副阴沉可怖的面孔,说出口的话语却如此生硬,令洛薇儿有些感伤。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脑海里甚至都浮现出教了他魔法之后会发生的悲伤场景——但她却突然想到什么。或许——或许,这是一个绝妙、不可多得的人选——她正愁新的理论无法得到充分的证实。而且,他能找到这里——洛薇儿叹了口气。她试着探查了一下他的心脑,以此确认其魔法天赋。当洛薇儿的魔力渗入索克的心脑时,索克陷入了一段无法避免的眩晕。

  真正看清他的心脑之后,洛薇儿又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奴隶生涯,他的魔法天赋……而且,他对我……洛薇儿从索克的心脑里发现了那种情绪。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洛薇儿内心深处冒了出来。可怜的人啊……算了,还是教他吧。

  连洛薇儿自己都不知道答应教索克魔法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或许到头来,一切慎密的思考其实都可以看作借口,真正促使这段师生——或者更进一步关系的东西,叫做孤独。

  在索克对于毫无缘由的眩晕感到恐惧之时,他听见了洛薇儿略带冰冷的声音。“你这么怕我——没想过我会杀你灭口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学魔法?”

  “不……不是……怕您……我……我只是……一,一定……要……要……”索克的语调越发颤抖,说到最后舌头打转了几圈都没有捋清楚一个字。

  唉……仇恨……洛薇儿强行压下心中涌现出的情绪。也没有必要试探他了。“没事,我知道了。我会教你魔法的。你叫什么?”

  索克花了一些时间理解洛薇儿的意思。紧接着,他感受到了一生中第一次,兴奋与激动的情感。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恐惧,直愣愣地盯着洛薇儿,晚了几秒才意识到洛薇儿在等待他的回答。“索……克。”索克连忙回应,声音无比颤抖,几乎散落成块。

  “索克。好。”洛薇儿点了点头,和索克对视了一会。没想到,我的第一个学生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在索克被盯得有些疑惑的时候,洛薇儿收回思绪,开口说道,“你记住,你老师的名字叫洛薇儿——”像是想起什么,洛薇儿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过兴奋的索克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洛薇儿微微摇了摇头,随即让开了门,对索克说道,“进来吧。”

  “进……进来?现在……现在就开始么?”索克在预料之外的发展面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已经可以学魔法了?”

  “不然呢?”洛薇儿歪了歪头,“来,坐在这里吧。索克,你知道什么是魔法么?”

  

  此时此刻,洛薇儿和十年前一样,没有在意索克的反应,自问自答道:“其实,我最近发现,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掌控与奴役对魔法也是必要的。那是一种古老而有效的沟通方式,可以做到一些契约与沟通无法做到的事。你说是么,大调教师索克?”洛薇儿飘飘然转了个身,向索克展示着紧贴在她双手手腕上的精致铐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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