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跨坐到玖深身上，下身僅用一條白毛巾圍著，赤裸的上半身掛著未乾的水珠，正沿著精壯的肌肉流淌。渾身僵硬的玖深目不斜視地死盯著天花板，活像條躺平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死魚一般，虞夏看著就覺好笑，拍了拍床頭鐵架，問：「要上手銬還是自己抓好？」

雖然他根本沒把那種東西帶回家。

玖深連忙回答：「我自、自己來！」，之前逃出後車廂時被手銬刮去一層皮的陰影還在，哪怕情況不一樣，他都還是不太想銬上那東西。雙手緊緊握著床頭欄杆，鍍上黑色烤漆的鐵枝冰冰涼涼的，玖深嚥了口口水，眼睛瞟向正在解他皮帶的虞夏身上，輕微的叮噹金屬碰撞聲鑽進玖深耳中，鬧紅了他大半張臉，頭偏到一邊去。

皮帶抽掉，褲鈕解開，虞夏兩三下就扒掉身下人的褲子。盯著那條特別純潔的白色棉質內褲，虞夏不置可否地哼笑，玖深不由得動了動腿，低聲咕噥了句。

「別動。」，虞夏警告性瞪了玖深一眼，拾起抽掉的皮帶，對折「啪」了一下，響亮得像拍在皮肉上一般。

玖深臉紅得更厲害，眼珠子盯著虞夏手上的皮帶，目光流露畏怯以及某種閃閃縮縮的渴望。勻稱的雙腳下意識繃直鎖死，兩邊腳踝緊貼，只差沒把腳尖分開45度。

虞夏低頭看了他一會，沒有什麼表情，玖深也無從得知老大在想什麼，只知自己的腿快痠了，對方才鬆開手上的皮帶，隨意丟到一邊。「你想的話，下次我們可以玩這個。」，虞夏一派稀鬆平常地說，說話間拉下玖深的內褲，淋上潤滑隨意搓揉半勃的性器，「後腰、屁股、大腿……我不把你的腿打斷就是。」

「不不不不用了！」，玖深頓時搖頭搖成了搖鼓似的，生怕對方改變主意般，心想風險何止是打斷他的腿，就連兩顆腎都會被打飛出來好嗎？光是想想就讓他流下冷汗……

那趴在老大大腿上被打屁股？

玖深甩了甩頭，試圖忘掉方才一瞬間霸佔了腦袋的想像，但揪著他下身揉揉捏捏的虞夏，瞧見那張表情變化豐富的臉，不難猜出對方想的是什麼東西。

用指節輕輕夾了夾龜頭，突然的刺激讓玖深瞬間回過神來，望向身上的虞夏時，眼裏帶著幾分茫然和被抓包的害羞。虞夏屈指，往玖深的腦門一彈，「我說了，下次。」

玖深痛到眼睛冒淚，嗚嗚咽咽的，但雙手不忘握著鐵條，沒有去捂通紅的額頭，整個人除了那張皺起來的哭臉外，幾乎沒怎麼動彈。

見狀，虞夏滿意了，解開腰間毛巾的結，同時俯下身來，卻停在差一點點就能碰上的距離。虞夏的影子罩著玖深，呼吸交纏，兩雙棕黑色的眼睛對望，兩人都能在對方的眼裏讀到欲望。

「老大……拜託……」，玖深可憐兮兮的請求著，吃力地仰高頭，在被容許的細微活動範圍內，試圖親上對方的嘴唇，直至虞夏把他按回床舖上，壓在床褥，吻到缺氧。

*

老大這次給他的命令只有兩個：「抓著床頭欄杆」以及「別動」……而他剛剛的親親犯了後者，所以又被彈了三下腦門。

嗯，不後悔。

玖深一開始以為這次會很簡單，至少不會像之前的控射那麼痛苦，雖然不能動彈意味著他無法自行得到任何東西，只能被動地、完全地接受虞夏施予他的一切——但他渴望撫摸對方、渴望親吻每一道疤痕，渴望跪在地上用唇舌服侍對方，直至虞夏呻吟著釋放在他嘴裏，他渴望、他需要，被連續超時工作勞役到半死的靈魂百骸餓渴得要命……喔，所以老大這次才不准他動。

喔噢。

自覺想通了後，玖深心情頓時複雜起來，夾雜了「原來老大這麼留意我」的驚喜和瞧著肉骨頭卻吃不到的難過，只得攥了攥手中的鐵條。

虞夏伸手往後攏住玖深的陰莖，隨意套弄了兩下，另一邊手掰開在洗澡時擴張潤滑過的後穴，對準後緩緩沉下身，一點一點把東西往裏頭吞。

抿著嘴唇，虞夏忍住溢到唇邊的呻吟，反觀玖深卻是毫無招架之力似的，喘息間，半是撒嬌半是求饒地喃喃喚道：「老大……」，腳趾頭踡了又放。

老大的體內很溫暖，又熱又緊的柔軟後穴緊緊包裹著硬挺的性器，有意無意的輕夾著……是玖深昨晚淋浴打飛機時都會回想的銷魂，可是他得黏在這張床單上，如同虞夏的要求，連略略抬起屁股去頂弄身上的人都不被允許。

思以及此，他又喚虞夏一聲，可憐兮兮的，雜亂的眉毛緊皺，短短碎碎的瀏海披在額上，被汗水黏著。

玖深很擅長擺出這種表情，不曉得他自己知不知道，他睜著一雙圓眼皺著眉頭可憐巴巴的瞅著人看時，真的好像狗，跟小魚乾得不到雞肉乾時差不多，虞夏有時候可以理解為什麼嚴司那渾蛋如此喜歡玩玖深，但他死也不會說出來。

他舉了一根手指，停在玖深的鼻尖前，睨了眼蠢蠢欲動的對方一眼。

虞夏的警告一般都伴隨暴力，邊咆哮邊拿拳頭往人頭殼上揍，只有在床上，他才會使用這種模式的威嚇。這種不亮拳頭不咆哮，卻能光用一個眼神訓得玖深貼貼服服的本事，老是讓玖深想起對方是虞佟的雙胞胎兄弟這種理所當然的事。

玖深立即抿緊了嘴唇，安靜下來。

確定對方安分下來了，虞夏按著玖深的胸膛，抬了抬身，以穴口咬了咬玖深的龜頭後，得到對方憋不住的抽氣聲後，又重新坐了下去，然後搖起了腰，反覆吞吐著玖深的雞巴。潤滑劑沾得兩人交媾的部分油亮亮的，發出咕滋咕滋的聲音。

鐵架床搖曳作響，床褥裏的彈簧嘎吱作響，虞夏分神聽了下門外動靜，確保沒有家人突然回家——雖然回來了聽到了也沒什麼，連小聿都成年了，就是不知道虞因那小子會不會有什麼反彈情緒……虞夏始終記得虞因國小時，巴著他的脖子，落寞地說他不要新媽媽。

但玖深算新媽媽嗎？還是新爸爸？

嬸嬸？三爸？

虞夏在內心翻了個白眼，為虞家愈來愈亂的輩份稱呼，然後決定忘了這些麻煩東西，先專心眼下的事再說。

窗外的正午陽光照進，不知死活的雀鳥聚集在窗台，啼了幾聲才猛地拍翼離開。

腦袋暈乎乎的玖深瞇著眼，張開嘴喘息，騎在他身上的虞夏呼吸也變急了，臉頰略略變紅，或水或汗的水珠掛在他的胸膛上，而玖深盯著那行流淌過虞夏乳頭的水珠，只覺唇乾舌燥。

虞夏往前傾身，揪著玖深的頭髮啃咬他的嘴唇，同時加快了動作，又重又快地騎著玖深晃，而同時亦套弄起自己的陰莖。玖深呻吟出聲，全身肌肉都緊繃起來，努力讓自己繼續貼在床鋪上。不論是又熱又緊的柔軟後穴、還是急促得讓人喘不過氣的節奏，全都讓玖深他爽得頭皮發麻，連眼淚都溢出了眼眶，硬挺的陰莖快被磨到生痛，但要是痛了，他恐怕只會更興奮。

只要是虞夏給的，哪怕是疼痛也歡愉。

玖深粗喘著，叫得比虞夏還大聲，而就在他腦袋快將空白一片時，虞夏用力扯過他的頭髮，直盯進他眼裏，問：「想結束了嗎？」

「不想……」玖深立即搖頭，吸了吸鼻子，口齒不清的喃喃：「老大……拜託……」

虞夏獎勵性地親了玖深一下，續問：「那你會乖乖忍著的，對嗎？」

聞言，玖深立即哭了出聲，小聲哀求：「不、不……老大……別這樣……」

「我家有很多橡皮筋。」虞夏開口，而玖深聽不出他是認真還是開玩笑，「玖深你會為我忍著不射出來，還是我去拿橡皮筋？」

「我、我自己來……」，玖深答道，握著鐵枝的手緊了緊。

「乖。」，虞夏又再親了他一口，屁股繼續騎坐他的狗，然後在對方發出渴望的嗚咽聲中，伸出舌頭探進玖深的嘴裏，然後待著沒動，讓玖深像替他口交似的吸吮他的舌頭，然後反覆地舔拭舌面，粗糙的味蕾互相貼著磨擦，留下一串微麻的癢。

玖深親得很專注，虞夏退開時還滿臉難過，虞夏瞧著煩，便拿握過自己雞巴的手堵住玖深的嘴巴。玖深叼著虞夏的手指，吸得滋滋作響，眼睛瞇起，兩頰通紅，吸得陶醉，不願放開，舌頭繞著手指玩；腦袋輕易被本能控制，一開始的忸怩不翼而飛。

響亮得吵鬧的彈簧嘎吱聲與潤滑劑的聲音，為這畫面多添了一份色情，非要為明明白白的性交添上曖昧。

瞧著玖深這模樣，虞夏分神想到，等等完事洗澡時，可以揪著這傢伙的頭髮，用嘴巴再來一發；龜頭磨擦柔軟的嘴唇，然後再慢慢要他整根含下去，虞夏邊喘著氣邊回想，屁股繼續虐待玖深那根硬挺著卻不能射的東西。玖深絕對會吸得他很舒服，煩就煩在到時要怎令這傢伙不吞掉他的東西……有養過狗嗎？有見過狗亂吃東西哪怕你制止了也照吃不誤嗎？有試過因為你出聲制止所以那頭狗吞得更快生怕你搶走嗎？玖深。

這種不講理的笨，實在笨到讓人毫無脾氣。

玖深不會曉得虞夏在想什麼，只專心於伺候嘴裏的手指，好從已經瀕臨高潮邊緣的下身分心。虞夏隨意搔刮玖深的口腔，帶繭的指腹偶然擦過喉頭，咽反應讓玖深乾嘔了幾聲。片刻的痛苦對他而言不算什麼，玖深閉上眼，用臉頰蹭了蹭虞夏沾滿口水的手。

他繼續閉著眼，咬緊牙，繃起肌肉試圖憋著，本能在與欲望拉扯，他既想當老大的乖狗得到奬賞，但他也想被對方責打，只是任性地不願讓虞夏失望。心跳如雷鳴，響在他耳中，玖深聽到了自己的呻吟，聽到老大不再壓抑的喘息，聽到彈簧、潤滑劑、鳥啼、虞家大門鎖舌滑動的聲音……然後他聽到老大伏在他耳邊低沉而沙啞地允許他釋放。

於是他射了，就在話音一落的那刻，同時間感覺到肚腹上被濺上了液體。

玖深吸了吸鼻子，睜開眼，隔著滾來滾去的淚水，看到虞夏湊得極近的臉，還有一抹在淚水中模糊了的笑容。玖深合上眼，試圖擠掉掛在眼眶裏的淚水，而這時，他感覺到他的頭髮被一下下的輕撫。

「做得好。」玖深聽到虞夏如此低喃。

玖深想，他應該還是喜歡當老大的一條乖狗，於是他也跟著彎起兩邊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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