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好一會兒，情緒總算是穩定了下來。看看四周，由於剛剛對打，導致周遭的建物倒的倒、殘的殘，完全沒有一點學校的樣子。

我看著小夢，小夢也看著我，兩人保持著沉默，我們倆不久前都大哭一場，現在眼睛都又紅又腫的。不知為何，我們兩個突然同時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我們依舊沒有說話，小夢調整了她的坐姿，改為盤腿坐。只見她雙眼緊閉，集中思緒，她的眼皮透著淡淡的藍光。片刻後，她的雙眼看來是如此的水潤，在純白的眼白襯托下，一藍一紅的瞳孔散發著一股脫俗的靈氣。

在一旁靜靜看者的我，魂魄被小夢的美貌勾走了。剩下的軀殼就定在那邊，一動不動，生怕破壞了這完美的一幕。

小夢睜開眼睛後，看著眼前神情呆滯的小軒，有些不知所措。

「小軒？小軒！醒醒，你還在嗎？小軒！」小夢邊說，邊輕輕拍手，試著喚回小軒。

「痾！阿！痾…」我胡亂的回了幾個音

「你沒事吧？」

「沒…沒事，我沒事」

「你眼睛也腫成這樣，你不治療一下嗎？」

「那個…妳剛剛用的，說實話，我不會」

「你不會？沒關係，我可以教你」同時，小夢坐到我的面前

「來，坐好，腦中想著一些美好的事物，然後將思緒集中到眼睛」

小夢一邊繼續提示我一些細節，和要注意的地方。我照著她說的，然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我覺得雙眼一陣清涼，腫脹感漸漸的消失。當我覺得一切都完成後，我緩緩張開了我的雙眼，一開眼就和小夢一藍一紅的瞳孔對到。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一下。帶冷靜下來後，我感覺得到小夢在細細的觀察我，同時她眉頭深鎖，不知道是在考慮什麼？

「你現在的狀況，該怎麼說呢？感覺有些奇妙」

小夢開口，說出了她在思考的事

「什麼意思？」

小夢開口到。你的狀況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完全沒在任何記載中看到。就目前來說你在夢境中的強度遠強於普通人，但又遠弱於夢行者，所以我也說不準你現在是什麼狀況。

「夢行者？那是什麼？」聽到的新奇的名詞，讓我忍不住開口

「你不是有被拉到一間教室嗎？然後裡面有兩個你，說要進行『突破儀式』嗎？」

我輕輕的點頭回應。

其實這在之前的人類中是蠻常見的，各個文化中大都知道這件事，也對通過這個儀式的人有專門的稱呼，像是馭夢師，aweaken，控夢之人等。不過不知為何？在數百年前，這些人似乎在社會中絕跡了。雖有留下些許紀錄，但都是一些零星的片段。而且這些記載都史學家被當成傳說、虛構故事之類的。但我在突破後，為了更了解夢境相關的東西，蒐集了很多很多的資料，再從許多零碎的資料中拼湊出我所知的一些結論。但這些事，拿去跟其他人說，八成也只會被當成胡言亂語吧！

小夢慢慢的跟我解說，我也靜靜的聽著。說實話，如果不是這一晚的經歷，我也會不相信。

「所以『夢行者』也是之前某個文化對這些人的稱呼嗎？」我好奇的問

「這…這是我自創的名字，因為那些記載用的都是很古老的文字，我覺得有些唸起來不方便，所以我就自己創字來用，指的是在夢中能隨心所欲行動的人，這…會…會很怪嗎？」小夢有些害羞、有些緊張的說

「不會！不會！這名字還不錯」我回答到，開什麼玩笑？女神取的名字，哪有不好的道理？況且這名字也真的不錯

「那就好，因為之前也沒辦法跟別人講，所以我也不知道別人的看法」

也是，之前只有她一個夢行者，只有一個人在夢境中，也沒有人陪她，應該會有些孤單吧。等等只有她一個？所以說…

「那個，其中一個我有說，九個月前，有個女生突破了，那個女生就是妳嗎？」我有些不確定的問到

「九個月？好像是，我記得是剛上高一不久後發生的事，而且我記得那個時後夢中的兩個我也有恭喜我，說我是好久以來第一個通過考驗的」

「哇！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啊！不愧是小夢」

「也沒有啦！你別這樣說」突如其來的稱讚，讓小夢臉頰都微微發紅了

頓時間空氣中瀰漫著一絲的尷尬，為了避免尷尬濃度繼續上升，於是我又繼續開新話題。

「對了，那個你突破那晚夢到了些什麼啊？」我好奇的問

「嗯…那個…嗯……我可以…可以不要講嗎？」小夢頓時臉紅的像蘋果一樣，話都有些說不好了

「沒關係，沒關係，你如果不想說就不要說」

「那…你考驗的內容是什麼啊？這個應該，應該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吧？」我小心的試探著

「嗯…就跟你的一樣啊，她們那個時候也是說要接納她們兩個，同時處碰到她們就行了」

「那怪了？我也碰到他們兩個了，怎麼就沒有突破成功？」我疑惑的問

「感覺你的狀況有些奇妙，畢竟依你的說法，小黑和小白打起來了，然後是在一片混亂中你們碰在一起，有沒有可能哪裡出的問題，沒有觸發所有成功的條件？」

又是一段短暫的沉默，小夢繼續思考著，想幫現在的狀況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對了！你有開夢紋嗎？」小夢突然開口

「夢紋？」今晚又學到的一個新名詞了

「嗯！依照前人的記載，還有我的經驗，夢中的兩個你會化色塊，融合到你的身上。以我的例子，那兩個我是一紅一藍，成功後，她們化為我瞳孔的顏色，只要我在夢中運用一定量情緒，夢紋就會被開啟，瞳孔就會變色。對了，那個，『夢紋』也是我自創的詞」

聽完之後我看了看自己，沒有地方有變色的。

「夢紋會不會開在被衣服蓋住的地方啊？」我開口詢問

「應該是不會，依前人經驗來看，通常都會開在一般穿衣不會遮擋到的地方」

「我還是去確認下好了」我回答到，並且起身走到附近一堵殘牆後面

我掀起衣服，脫下褲子一一確認，甚是還召喚出了鏡子看看背後。不過沒有就是沒有，我全身依然是肉色的，並沒有出現所謂的夢紋。

「有嗎？」小夢依然是坐在原地

「沒，連後背都確認過了，沒有你說的夢紋」

「嗯，那就是儀式出了什麼問題。所以你現在應該算是普通人，並不是夢行者」小夢說出了他的結論

「不過能以一個普通人的能耐居然能和我打成這樣，不知道等你通過儀式之後會強到什麼地步」

被女神這樣稱讚，一時間我爽到不知該如何回應

「欸，對了，你剛剛說你連背後都確認了？你是怎麼確認的」小夢似是發現了什麼疑點

「就…就這樣啊」說著，我召喚出了一面小鏡子在手中

「啊…這…」小夢似乎是看到了某種怪物似的，眼睛和嘴巴都張的大大的

「怎麼了嗎？這面鏡子有什麼問題嗎？」我疑惑的問到

「你…你可以在夢中召喚物品！？」

「我稍早誤會妳的時候不就召喚出的好幾把劍，妳那時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啊…那個…也對」

「怎麼了嗎？看你怎麼這麼驚訝？」

小夢嘗試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並慢慢的組織思緒和句子

因為我在前人的記載中，也有看過類似的能力，但是我試了好多次都做不到，那怕是最最簡單的召喚出幾何形狀都做不到。然後…然後你就在我面前，突然召喚出鏡子，這種帶光學特性的特殊物品；而且還是橢圓這種複雜的形狀；更扯的是還帶有邊框，你…你到底是怎做到的。

小夢一口氣解釋完她的震驚，以及震驚的理由。

「這個…這個我現在也不太清楚，但我可以試著描述看看，妳想要試看看嗎？」

「可以嗎？當…當然好啊」小夢語帶興奮，同時眼中閃爍著光芒

我陷入了短暫的思考，畢竟會做和會教還是不同層次的。而我也在一旁嘗試召喚一些東西出來，細細的感受之中的每一個環節。

當我這邊告一段落後，在看向小夢那邊，她此時露出的是一副我從沒看過的表情。那已經不能用雙眼發光來形容了。硬要形容的話，大概就像是在玩具店盯著最大、最炫的那個玩具的小孩吧。那種渴望，那種迫不亟待，那種彷彿為了眼前的東西命都可以不要的那種感覺。

頓時我壓力好大，如果我教不會的話，小夢她應該會很失落吧。但…為了女神，拼了。說個題外話，小夢這樣看起來，好可愛，如果不是怕她不高興，我還想多看個幾眼。不過和女神的開心想比，這點小小的渴望根本不值一提。

「我目前也說不準，不過我覺得關鍵是在腦中要很明確的定義出你想要的東西。還有，要明確的想要，想要的感覺越強烈越好」我嘗試著解釋我歸納的結論

「嗯…明確的定義是什麼意思？我還是有點不懂」小夢回到

「舉個例子好了，假設妳要一個方塊，盡可能的把它的邊長、顏色、表面等各項屬性都很明確的想好。」

小夢又稍微思考了一下，接著閉上眼睛，看起來非常的專注。

（小夢視角）

小軒剛剛說了，要明確定義，那我要一個邊長10公分、白色的、表面平滑的正方體。接著，我很想要，很想要這個方塊。可惡，怎麼還沒有出現。

「可以嗎？」小軒問到

「試著加入更多的細節，越多越好」小軒補充到

更多的細節？那它要是實心的、木製的……。在又加了一長串的細節後，突然間手中一沉。成…成功了？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睜開眼睛，一個白色、木製、還有符合我所想的一切細節的一個方塊就這樣靜靜的躺在我的手中。

（回到小軒視角）

小夢她成功了！成功了！而且她看起來非常開心。那就好，只要她開心，我就開心。

「我…我成功了？我做到了？」小夢有些難以置信的說

「嗯！恭喜你啊！」我回到

接著小夢又閉上眼、召喚物品、驚訝、又閉上眼、召喚物品、驚訝，重複執行的好幾次。很快的她的腳邊多的一堆大小各異、五顏六色的幾何立體，同時她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而我的魂魄又被小夢勾走了。剩下的軀殼就定在那邊，一動不動，生怕破壞了這完美的一幕。

正當我看得出神時，小夢突然撲了過來。好像還說了「謝謝你」，還是其他的東西？而當我回過神來之後，我已被她撲倒在地上。同時，我好像可以感覺到她手在我的背後…，等等這…這代表小夢現在是抱著我？小夢抱著我！想到這裡，我的臉不禁紅的起來，甚至一部分的紅往下流到了脖子上。

這邊澄清一下，雖然我有些瘦弱。但這絕不代表小夢可以輕易的推倒我，畢竟她比我矮了快一顆頭，而且也比我更加瘦弱。如果不是我恍神，在加上完全沒有預期，也不會導致現在這個有些尷尬的局面。不過，如果小夢真的想要推到我的話，我大概也不會反抗吧，甚至…（好了，小軒，把口水擦一擦，澄清的部份到這邊就差不多，該回主線了）

這樣的狀況又持續的片刻，但我感覺長過得永遠。但當結束時，我卻又感覺短過剎那。

「ㄜ…啊…ㄜ……，那個那個，我，那個」小夢臉整個紅到快要出血了，同時完全無法組織語言

「那個…關…沒…痛…我」很顯然的我也完全無法組織語言

就著樣我們兩個臉都紅紅的，坐在地上，想看看對方，但又不敢對到眼。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尷尬。

「那個，對不起，我剛剛太興奮了」小夢低著頭，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說道

「沒事，沒事」我也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回到

說完後，我們又一起沉入更深的尷尬和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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