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五章 二十节 地面的众生

天使们举起炽热的光剑，护在撒旦的周围，羲和剑和黄金枪贯穿炽剑的防御，将那些天使和撒旦怼在一起，两股金色的龙卷风压迫着大地，将那些恶魔卷上天空。

【十日审判】

【绝猎·明蚀】

太阳系的实体微缩投射在战场上，虚幻的月亮在战场的地面上浮现，整个地面如水一般抖动着，伴随月亮的光芒，那月亮在地面上回转起来，太阳系也开始轮转，那些微缩的星球撞碎那些恶魔，围绕着羲和流绕出许多银色的轨迹，那些纹身也开始流起金红色的光流。

月亮在地面的回旋，常羲在地面上轮转起两把长枪，双腿在大地扫荡，光羽翼如莲花一般绽放，把那些恶魔贯穿吸收在装甲，天使们的炽剑被枪和剑的轮流攻击下弹飞轰碎。

“杀了我，更多的苦难，更多的灾厄都会降临，来吧。” 撒旦举起那血肉的剑刃，周围的那些天使想展开完全体将两者吞并身体，被那血肉阶梯里走出来的红影穿刺吸收。

“解决了怪物，并不能解决苦难，也不能解决偏见以及任何一种情感上的错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 撒旦也被红影贯穿，说着红影想说的话语，红色的光芒波及了大半个欧亚地区。

红色的影子开始有了形状，那是更加高大的撒旦，黑色的骨架上长出通红滚烫的肌肉冒着蒸发的血雾，红色的星系在撒旦的身上流转，俨然一副长着羽翼的人样，唯独没有人脸和明显的性别特征，只能看出是人的模样。

“轰！” 那肌肉上爆出一滩一滩的毛细血管网透过实体，覆盖欧亚洲大陆，毛细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崩开，遇见空气就会发疯一般的燃烧。

那红影复制羲和和常羲的模样各一半，吞噬了之前与羲和战斗的血肉怪物，轰然落地，左半边的常羲装甲一抖，蔓延出血红色的光羽翼，握住血红长枪，右半边的纹身流淌血色光流的纹身，握住血红色的羲和剑。

两个人的脸也强行缝合在一起，瞬移到羲和跟常羲的面前，两把武器同时出击，羲和剑与长枪也同时格挡住，没想那红影竟然比两个人力气要更大，而且复刻了两个人的所有力量，强行破开羲和身边环绕的太阳系，染化地上回旋的月亮使其变红。

转瞬之间，两个人陷入红色的星系中，无数的星球横冲直撞砸向羲和与常羲。

“那是…陈天骄的刀痕吗？” 田茉终看见星系中不断逼近的红色刀痕，马上就要充斥这个空间。

“我扛得住，羲和！” 纪岚长全身都是伤口，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向后望了一眼天卡因特那些人在羲和殿里互相疗伤的场面。

“无妨就好，都是无妨。” 羲和握紧剑刃，慢慢的拔出里面的光刃，无数的光剑悬浮在这些星系上，在空间外面，那些恶魔的心脏也一样浮现出了光剑。

“我们没办法吗？”

“新猎人能有什么办法，太指望我了，只能随意的挡几下。” 常羲回应田茉终，转出数百万的幻影月亮想要抵挡那些冲击过来的刀痕，但只是杯水车薪，刀痕的数量远超月亮的数量。

在刀痕逼近羲和面前的那一刻，剑刃被拔出来，光明的剑刃照亮刀痕，这个空间的星系纷纷爆炸，那些恶魔迅速的倒在地上化作一滩脓水，周围的空间变成黑色，红影被囚禁在太阳上，整个太阳系的星球围绕囚禁红影的太阳旋转。

光芒闪耀的剑刃照亮羲和的面孔。

“这是你所想的吗？纪岚长，永远的战斗下去，改变历史的导向，知晓力量的强大，就知道这股力量在偏见与人心中不值一提，以后请保持信念。”

“我什么也不想，我只想赢！将我想在意的一切护在身后，历史的导向、偏见什么的，谁会在乎，我听不懂！他们过不好！社会上的大家过不好！我就会战斗下去，为了当前，为了明天，所以我他妈的要争狠的赢，一直赢下去！”

纪岚长握紧羲和剑，脸上的血液覆盖了面孔，斩向自己面前被囚禁的红影，一分为二，无数的星球同时轰击过来。

空间如镜子般破碎，明闪闪的剑刃好似要将世间万物切裂一般，独耀于乱世，将那些血管粉碎。

“我有能力对付天使，可是深红…”

“深红是我。”

血红色的机械巨蛇从门中钻出来击穿一名天使的身躯，伴随机械齿轮的鸣响声，巨蛇身上装甲板快速运转，变形成机械美杜莎的模样，黑色的装甲上面有着许多红色的裂隙。

裂隙里面是很多蛇的红色瞳孔，瞳孔撑开裂隙，引起周围空间的扭曲，美杜莎所在的地方就好像一个宇宙漩涡一样，吸引那些废墟流绕身边，那些废墟被染红化作血色的、折射空间的曲绕护盾，护盾被瞳孔投射出去，使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空间曲绕流，那些天使的挥砍都被曲绕流错位，让其自相残杀。

黑色带有红色裂隙的蛇鳞装甲板像是刀片一样快速弹射出来，流溢出深红色的流体组成世间万兽的样貌，形成机械美杜莎的躯体。

“尽管进攻过来吧，现在是深红奇美拉模式，地封审判的力量是审判地面世界，所以也把我这种地面生物排斥出来，强行让我接受审判，不过这也让我给了能援助的机会，梅小姐。”

谢雨临驾驶美杜莎，美杜莎身上的万兽张开嘴喷射出黑红色的光流，光流里是无数条机械蛇一齐喷涌出去，将再度进攻过来的军队吞噬，那些天使也被那些自动跟踪的光流粉碎侵蚀。

“这支军队的所有人听着，你们妄想在极京城外再前进一步。” 谢雨临连通奥弥莉特那边所有人的通讯系统，对其进行劝降。

“啊…谢雨临…” 陈洁拿着通讯器，愣了一会把通讯器砸在地上，眼里含着眼泪，无力的跪倒在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再也无心去研究了。

“你不做研究，我就研究你。” 奥弥莉特听见响声走进实验室威胁陈洁。

“嗯…嗯……” 陈洁憋着眼泪重新坐回实验台。

“这又是什么神仙鬼怪，格林，你他妈的不是说地封审判已经耗尽他们全部战力了吗？”

“谁知道深红也会检测并排斥地面生物，这是常见的事情，是你的美国父亲留下来的坑位，应该问你死去的美国父亲，而不是问我这种信仰上帝并且忠诚上帝的、来自德克萨斯州的教徒。” 格林吹嘘起自己来。

“你妈的混蛋！知道这场战争我投入了多少钱才买过来人类工程师，造了多少人造人和怪物，你最后给我出来个这逼养东西，你不是挺牛逼嘛，你也顶上来给我冲啊！旧夜市、极京市、伦敦城，一个都没拿下来，还是在地封审判的基础上！” 马长途恼怒的捶打指挥官的头。

“也许应该雇佣一些训练过的真人雇佣兵，真人和怪物什么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格林出谋划策。

“真人更贵！而且空赔钱，完成奥弥莉特的指标，也不会给我钱，我他妈在乎钱！在乎那些医生什么的土匪手里的钱和那些城市的经济体系啊！” 马长途摇晃着格林的乌鸦头。

“先退兵吧。”

“啊对对对对，先退兵先退兵，指挥官，让他们他妈的撤退！还有你被解雇了。” 马长途扇了指挥官一耳光说。

“活脱脱的运输队长。” 马长途捏住指挥官的耳朵说。

“结束了？” 姬秋泽在床上睁开眼，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肚子，纪岚长躺在另一张床上，和自己挨着，身上有数不清的伤口。羲和正坐在他的旁边，悠闲地看起书来。

“结束了。” 羲和回答姬秋泽。

“其他人呢？”

“清扫战场或者忙其他战后的工作，我陪着你们两个，以后也会陪着你，总之，战争结束了。” 羲和平静的说。

“总计牺牲多少人？”

“您带的那一队牺牲最大，除了天卡因特那些，张薇亲等一些培养出来的将领已经阵亡，总共死了一万九千五百二十八人，梅琳达那边死了三千六百二十一人，旧夜市零损耗。” 运命回答田茉终。

“对了，周破晓消失了。” 运命故意带着一丝悲情对田茉终说。

“死了嘛……” 田茉终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迟早有一天，我会做出所有人都不会死掉的战役指挥，真是…”

田茉终发现自己已经不会流眼泪了，对于这些死亡的数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麻木起来，只是觉得悲伤，但是依然要继续前进，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得只在乎起大局来。

“我想带你们活着走向胜利，唯有尽心尽力的指挥才行，这样显得我也是一个破坏者，破坏你们的未来和家庭…” 田茉终有些自责，趴在桌子上，看着桌子上的战略地图，看的出神。

“谁不想当个普通的姑娘，谁不想正常的活着，所以我用自己正常的权利换来怪物的模样让更多人正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周破晓坐在酒馆的椅子上，周围都是被周破晓砍死的人，自己得意的摇晃酒杯畅饮，丝毫没有之前认真的形象，反而是放荡不羁、一副志在必得的腹黑模样。

“也不知道陈天骄她怎么样了，不过这些我都不想怎么担心了，反正打了胜仗，她应该也在开庆功宴，我也暂时不会回来。” 周破晓看着门前走来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唉。” 陈天骄脱下满是腥臭味的装甲和衣服，走向浴室，装甲和衣服上面的血腥和烂肉的味道已经完全洗不干净了，连上面烂在里面的肉丝和骨头之类的玩意都没人剔，显得十分恶心和可怖。

温热的水湿润陈天骄的全身，把那些干涸的血液洗去，本就浸染上血腥味的长发就算是用香味浓重的洗发水也只是掩盖一时，陈天骄冲多了也就懒得洗了，只是坐在浴室里，让那些水一直冲刷着自己。

“破晓，我可以感知到你没事，但起码回来吧。” 陈天骄把自己的全身泡在浴缸里，连同头也是，看着自己摇晃的乳房和在水里散乱的长发，在水里缓缓睡去。

“我也活着，你也活着，好好的。”

“这次总感觉我们什么都没干。” 白永命对赫拉说。

“给他们引导就足够了，没有与之匹敌的巨大身姿，上去就是找麻烦而已，再说，接下来我们得去墨黛那里了，帮助他们进攻之类的都要做好。” 赫拉抱起白永命，白永命极其吃惊，他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女人有如此强劲的力量，都把85kg的自己举起来了，而且似乎很轻松的样子。

“去墨黛那里能干些什么？”

“支援，不出意外，其他人应该会先盯上弱势的一方进行攻打了，也是一样，只要我们两个登场就足够办到的事情。” 赫拉举着白永命悄声说。

“这样啊，陈洁变成叛徒了吗？我想我不会留情，多谢。” 谢雨临仿佛看淡了一样，听到这个消息也没什么惊奇的，也是让梅琳达刮目相看的一点。

“所以，你是要前往什么地方？”

“我是我自己的，起码不会在你这里待着，我需要自由一些，也不会告诉你我要去哪里，所以我得先走啦。” 谢雨临转身就要走，梅琳达也没怎么挽留，只是一直在笑。

“你会走回我这里。” 谢雨临刚出门，梅琳达就说出这莫名其妙的一句。

“不知道多久之前，姬秋泽临死之前，她和我做了一个约定，用黄昏审判来摧毁封建的时代，就利用史尔特尔的破坏性。”

“我觉得会很好破坏，当黄昏审判来临的时候，那个封建的时代和社会纹丝不动，任凭火焰如何强烈和巨大，人们的心依然如冰块一样僵硬寒冷，唯有那个地壳的人们躲开了黄昏审判的力量，那种感觉就像是别人对我黑暗和邪恶的代言词之类的偏见一样，深深的刻在人们心中。”

“那时候我才知道姬秋泽这种划时代的人为什么拯救不了那个国家，声音和感知都被封锁进不来，封建的意识从人们生活的每一个方面建立起高墙，没有人会去争取身为人应该拥有的权利，人人都是帝王家的奴才。” 霍德尔坐在城市的最高处回忆这一切。

“这个时代不算绝望，可以说是希望还有很大，不过有了魔女革命这种先例，什么样的结局都不好说，因为城市依然照常运转。” 霍德尔第一次觉得自由行动这么欢快，不过还是自言自语居多。

“啪啪啪……” 又有一群人跳楼了，还有很多小巷里的流浪汉在躲避警察们的追捕，这个时代不需要他们，城市动不动就会封锁起来说要逮捕罪犯，一起就是三四个月，官官之间层层邀功，逮捕那根本不存在的罪犯。

“但其实封建还是传承了不少。” 霍德尔有些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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