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五章 二十一节 终节 仰望天空的芸芸众生

地封审判三天后。

“我收到旧政府来信了，他们在南极的水下基地里，来信的是我的另一个老师，明天我想去看看什么的，赫拉…我得暂时离开了。”

白永命对赫拉说着拿出一封信，那封信很老了，古旧到发黄，这是什么样的年代还在用这种老式的交流，让赫拉不禁心中起疑。

“明天和墨黛的合作就要谈拢了，而且这么老的信，你是从哪里拿到手的。” 赫拉夺过信，打开信纸抽了出来，里面手写着碳素笔的字，还有专门的旧政府印章，来信的人叫司马一梦。

“有点怪，这样吧，我陪你去。”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你也看见了，信里让我自己去的。”

“我爱惜我的工具没什么错，你跟着我就好，这个人我认识，跟墨黛谈的事情，就交给羽雅她们啦。” 赫拉把白永命犹如相交多年的兄弟一样，搂住他的脖子说。

第二天，赫拉和白永命来到被污染严重的海边，那些垃圾、漂浮在海上的废弃军舰等数不清的东西已经形成天然的大陆，根本不像水下有基地的样子，整个南极也早已经融化，这样要如何前进。

“在这些大陆上走过去没什么错，时空装置会送我们到他们所在的时代，他们依然存在的时代。”

“旧政府…毁灭了？” 白永命和赫拉走在由很多破坏的军舰和塑料垃圾、腐烂尸体组成的天然大陆上面，黎明从这片大陆上升起，很多畸变的爬行动物，它们在这个天然环境中怡然自得的奔跑起来。

“鱼、老鼠和蟑螂？” 白永命依稀辨别出了那些爬行动物的特征。

“战争毁灭了很多海洋，普通人做出的那点环境污染，哪里比得上那些领导人，哪里比得上那些富豪们所造成的污染，自己管控不住，要怪罪自己的百姓身上，不想让百姓过奢侈的生活，反倒是自己什么都在铺张浪费。” 赫拉转了一圈说，甩着的那些长发被吹来的腐臭味的风吹起来碰撞着白永命的胳膊。

“你对世界怎么看呢？” 白永命问。

“假大空的世界，又是人们的真实世界，假大空在领导们的话里，真实在人们的生活里，假大空的不是苦难，是美好，真实的是苦难，不是美好。” 赫拉说话很直接的说。

“我其实没你那么极端，我反而光影之间留上一个缝隙，彼此间斗争着，才能促进社会的进步吧，虽然我会一直与影去斗争。”

“当光快要消失，影就成了黑夜，那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好像自21世纪的那时候，制造病毒就成了科学家们的事情，巴不得以安全的名义把群众都锁在鸟笼一样的高楼中，来做最后一波油水的榨干，逼的他们死，逼的他们与政府剑拔弩张，魔女革命是那些愤怒的狂欢。”

“那就是被压抑许多年的疯狂，魔女革命在21世纪就可以预见有这一刻，好了，已经到了。” 赫拉拉着白永命的手走进军舰的内部，里面有一个快速旋转的齿轮，在一道闪电劈过来的瞬间，周围的所有开始变得崭新。

“欢迎来到2022的年末，十一月十日的东中，白先生和他的妻子，我们与这个世界通行，我就是司马一梦，百年的崩溃和危机，相信你在未来也看得到，旧政府的左翼把最后一代的年轻人留下来，在未来还有多少。”

“妻子？这是我朋…”

“可以当妻子看。” 赫拉打断白永命说话。

“未来，就剩下我一个，他们都在魔女革命和战争中让政客玩完了，他们保住了我，我刚出来没多久。” 白永命不想管赫拉，继续说道。

“时代在变化，但是时空可以固定，我们就在这个停滞且未知的时空里对话，是我们在未来的线人，写文件保住了你，她的代号是赫拉。” 司马一梦说到这里，看了看白永命身边的赫拉。

“啊，你们？”

“继续讲吧。” 赫拉说。

“你们都知道，21世纪是什么样的年代，是两个大时代夹缝的百年，我们在21世纪想要为你们铺垫好道路，不过被强行的压迫下来，造就了诸如魔女革命之类的悲剧，在21世纪，各式各样的人造病毒和人造灾难被人为释放，几乎穷尽了人民的口袋，富了官们的钱仓。”

“历史和真理是一把剑，它们永远悬在人类的头上，当人类想要将自己对自己犯过的错误埋藏时，就是时代交替的时刻，也是那把剑落下来的时刻，这个时刻或许会持续百年，或许廖廖几年。”

司马一梦的周围瞬间被温馨的宾馆走廊铺全，那些宾馆的门是透明的，门里是很多受伤的魔女和人类，有的已经神志不清，有的在发疯的撕咬着自己的肉体。

“埋葬什么样的错误都可以，最忌讳埋葬的就是苦难，不计前因后果就将人类历史上的那些错误肆意的埋葬，被错误伤害的人民也不会被错误欺骗，也许一切都是暂时没有办法，但以后和再以后这种矛盾终究会爆发。” 司马一梦带着赫拉和白永命向前行走。

“错误的时代，倒退的路线。” 司马一梦走到走廊的尽头，大门打开，那是诸多血气方刚、西装革履的老头子们，眼神锐利的坐在圆桌上，但是身形憔悴，有些老人都要带上呼吸机和一些不知名的辅助器械来延续生命。

圆桌的中心屹立着一把金色锯齿刃、灰色身的机械长剑，剑身上仿佛有什么在呼吸，司马一梦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赫拉和白永命连他的外貌都忘了是什么样子。

“来了啊，来了就好啊。” 闪电划过，那些老头变成一具具的枯骨，圆桌老化，只剩下蒙尘的长剑屹立，那些老头的快要朽烂的西服上都带着一枚“为人民服务”的红色徽章。

“拔出那把剑吗？” 白永命问赫拉。

“不用，司马一梦，就在那把剑里面。” 赫拉踏到圆桌上面，桌子一下子崩塌，白永命把摔下来的赫拉抱在怀里。

“遵循旧政府的话语来说，他们并没有死，只是在过去守望着你们这些未来的人们，本次的谈话，不仅是认识人们，也是为了以后夺取东中政权安排机会。” 司马一梦在长剑里回响起它的声音。

“拿着我出去，这把剑要给一个眼睛里有着光的人。”

“眼睛里有光，好吧。” 白永命从破碎的圆桌上拔出长剑，慢慢放下赫拉，这里也不过废弃的基地，到处都是古老的尸骨和电子垃圾，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废铁房子。

白永命和赫拉刚想往外走，闪电在走廊里闪烁起来，身后那些老头们望着白永命和赫拉握紧剑离开的身影，周围是那些不在发疯的人们，他们在透明的门里注视握住剑的白永命。

闪电消失，周围一样是废墟，闪电闪烁，一切都热闹起来，在希望与绝望的两个时代交换不断，突然白永命也发现自己的前方也有人，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衣着平凡，握紧的是拳头，而且是一大群人。

闪电熄灭，那些人消失了，只剩下坚毅的脚步声可以听见，闪电再奔流的时候，那些人咆哮并迈向他们想要前进的道路，走向白永命所踏向的未来。

“不是岌岌可危的政府，不是濒临崩溃的经济，也不是这个国家，而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世世代代的人民，带着前人的愿望，我会将这把剑送到眼睛里有光芒的人。” 白永命和赫拉在这走廊中走着，闪电奔流不息，那些透明的门打开了，很多人走了出来。

“工兽，也正是魔女，在21世纪都有改造的原型，迄今为止，很多种族都是21世纪人造病毒留下来的遗产。” 司马一梦的声音回响。

他们跟在白永命和赫拉的后面，闪电消失的时候，化作一堆屹立不倒的枯骨，闪电奔流的时候，化作坚毅行进的革命者，要迈向什么样的时代，要改变成什么样的时代，所有人的眼里都有了光芒。

“剑是人类历史的结合，是人类历史开始到现在，所有死去人类的灵魂复制基座组成，每一个人类的死亡都会化作组成这把剑的基座并强化这把剑，基座里有每个逝去者的复制，人类的历史越悠久，这把剑刃就会越锋利、越巨大。” 司马一梦解释。

“众历之剑。” 白永命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

“人民是历史，但人民无人铭记，所以人民成为了让文明延续下去的武器，当前人挥舞着拳头砸向高位者时，他们的血液在不知名的力量下铸就这把剑刃，很早之前，这把剑也只是短短的匕首而已，我是这把剑的管理者。” 司马一梦说。

“我觉得不对，你只是看着这把剑的保安，因为你很不契合这把剑的力量。”

“随意你怎么理解。” 闪电终究不再奔流在走廊中，白永命握着剑刃走向黎明洒落的废墟之上，仰望天空中升起的太阳，赫拉紧随其后，靠在他的肩膀上。

“在想什么？”

“你不是我的妻子，对吧。”

“我是你的使用者，私下可以叫我贝利尔特。” 赫拉偷偷在白永命的耳边小声说。

“谁的眼睛里有光呢，在这之前，我先用着好了，司马一梦，你也没有什么异议吧，我可是要安全的送到目的地。” 白永命把剑夹在永恒之枪的机械储存结构里面，然后收起永恒之枪。

“看看吧，兴许这个时代没有那种人。” 司马一梦说。

“还有这个。” 赫拉拿出另一封信。

“哪里找到的？”

“装甲靴底挂上的。”

白永命打开那封已经被踩皱的信封，抽出来信纸查阅。

“现政府的影子机关，现在旧政府的左翼存在，新政府的右翼不仅在表面，还有背面也存在着，真麻烦，向左向右转的双翼，就像乱七八糟的性别、胡言乱语的各种主义一样繁琐垃圾。” 白永命吐槽。

“主题还是现政府影子机关运送时空装置的地点和路线，目标是对抗魔女革命，但是信纸上面的时间竟然是1988年的6月1日。” 白永命惊讶的说。

“避免信息泄露，送到过去能保存下来的地方，下好地点…等会，你想玩玩时空装置吗？那种雷电交加的。” 赫拉夺过信，研究起地点和路线的合理性。

“不想。”

“不想，我们要回到旧政府，也得靠时空装置了。” 赫拉的手指上燃烧起灰白色的火焰。

腐朽的大陆晃动着，数十道雷电劈落，大陆被无名的火焰点燃，巨大的鲨鱼骸骨上面长着人类的血肉冲破这片天然的大陆，鲨鱼的身上有两颗巨大的机械球，它身上挂着很多沉没的军舰，驱动着身上的血肉用腐朽的炮管射出人类的骨骼。

“看见上面写着日语的雷电嘛，2023年的老东西，不过摧毁了这片旧政府，我们就不得不找时空装置了。” 赫拉手上的火焰凝结为灰色的剑刃，长发里的刀刃舞动，率先一步张开身后巨大的黑白色的孔雀尾，那孔雀开屏的一瞬间，上面的黑白的眼睛晃动，将周围变换了黑与白的格子世界。

鲨鱼被一下子固定，白永命唤出永恒之枪和赫拉的剑刃一同穿爆了两个机械球，永恒之枪的银光和灰色的烈焰交错把鲨鱼碾碎。

之前旧政府的地方已经沉没在大海里面了，想回去见到那些老人，就好像是逼着自己去找时空装置一样，白永命不觉得这趟旅行会很简单。

“在去这趟旅程之前，你得无条件信任我，无论你看见我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要信任我，尤其是我杀害你，你可以反抗，把我殴打致死，但必须相信我。” 赫拉把灰色的剑刃在白永命的脖子上反复摩擦着。

“我不觉得你会对我做什么大事情，好吧，前进就好了，我一定要找到一个…眼里有光的人。” 白永命把永恒之枪指向天空。

“呃…” 我被人一拳打倒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稳住身体，“我可以好好的工作，别让我吃那些工菜，求你们了。” 我捂着被打紫青的肚子，今天才喝的几口粥不知道会不会被他们打出来。

“这是迎合国家的政策，所有的工作人员必须服用工菜才能进入到工作状态，不然偷懒什么的，我们也没时间管，怎么能确保你的工资能稳稳的发到你手里，你这非主流的红毛儿。” 那几个人说。

“我只是喜欢红色而已，凭什么说我非主流，我一直都在好好工作，只是不吃工菜。” 我据理力争，在他们的实力当前的时候，我想跑，我想大步的奔跑，跑开这里。

“我不要！” 我大步大步的狂奔，什么也不想管，奔跑到马路上面的红灯也不会停下，我巴不得有人给我撞死在这里，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又饿又累的工作，最后好像什么都没到手一样，我不想在这里，至少，我想好好的死一场。

身后好像听见了枪响，大概这就是我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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